第13章 章節
樣吧?”褚魚拿着相機指着裏面的一張照片給許一冰看,現在,褚魚為了能讓許一冰看的清楚,是趴在床邊的,兩個人的腦袋挨的很近。
從小就被管教的很嚴格的許一冰從來沒吃過糖人這種東西,更別說看了。他看到褚魚相機裏的一張張照片時,就是覺得很新鮮,就連麻藥勁兒過了的疼痛感,他都感覺不到了。
“本來是想請楊姨做個糖人帶回來,後來一想拿回來可能也得化了,就沒做。好在,楊姨說不定最近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你去,讓楊姨給捏個好看的糖人。”褚魚悄悄看看許一冰,他看的可是很認真,他自己無法察覺的是他眼神中流露的一點渴望。
他剛醒的時候,還沒發覺自己身上已經穿了衣服,等發覺之後,又是愣了半天神,他沒問是誰給他換的衣服,她也沒說,免得他不好意思,她也尴尬。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就把采訪時照的照片拿出給他看了。
他沒動,也不可能那麽快排氣,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給他解悶,在楊簡那裏照的糖人和模具照片都是不錯的排解無聊的辦法。
“楊姨講的關于糖人的故事都挺好聽的,要不,我講幾個給你聽?”照片總有看完的時候,褚魚又想起了其他的解悶的辦法,他們兩個總不能幹瞪眼過一晚,待會他累了就睡了,她還是不能睡,藥水還沒點完。
“你不累嗎?”要放在平時,褚魚會以為許一冰是不耐煩了,可看他看自己的眼神,他應該是看出她的疲累了,才會這麽說。越和他相處,越會發現他不是冷,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和人相處,也許他以前接觸的人太少,才造成他這種冷淡的性子?可在火車上,他的态度明顯并不是這樣的。
有時候,她覺得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吶,讓人猜不透。
“我回來的時候在車上睡過,不累也不困。”褚魚給他掖了掖被子,笑眯眯地說。
許一冰看看她,就什麽都不說了,可他也沒有再看那些照片,只是閉起眼睛,看起來是要休息。
褚魚收好相機,又坐回床邊。
空氣裏有酸菜的味道,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暧昧氣息。
褚魚看着他的臉,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此生若是如此也不錯的想法,想着想着,她扯開了嘴唇。
忽然,她聽見一個不算大,但卻很明顯的細微聲響,她先是一愣,嘴唇咧開的更大。
他排氣了,那麽,應該是可以吃東西了吧?
他的臉也因為聽到這個聲音而變紅,即便如此,他還是沒睜開眼睛,是真不好意思了。
“你,你能先出去嗎?”褚魚正樂着,許一冰卻說話了。
褚魚斂下嘴唇,心裏有點不高興,不就是排個氣,泛得着往外攆她嗎?褚魚本來就是個厚臉皮的,一旦認定什麽事不如意,有時候是會固執死個人。
許一冰沒聽到她離開的聲音,遂睜開眼睛,看到她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的臉更紅了,咬了咬嘴唇,說:“你,你先出去,我,我要方便。”
端着一張嚴肅的大紅臉說出這句話來,許一冰真是想鑽進地縫裏去。
褚魚聽到他這麽一說,再看他那大紅臉,立刻明白了。
她趴在床下拿出尿壺,也是分外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需要我幫忙嗎?”她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對,趕緊說:“我,我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我,我就是怕你手不方便……”
說完這話,褚魚覺得自己這輩子徹底不用翻身了,怎麽總是說不對呢。
許一冰不看她,只是伸出沒打針的手說:“我自己行!”
褚魚趕緊把尿壺塞進他手裏,她自己則是大步往外走。
許一冰拿着尿壺,看了一眼合上的門,他的唇角也泛出一絲笑意。
褚魚站在門外,臉上也一陣陣發熱,她又想起了早上為他做的事,其實她什麽都看過,都摸過了,他大可不必那麽見外,只是這些事她不能對他說,也不能讓他知道。
門外有些暗,這裏雖說離療區近,到底不在療區裏,所以還是挺安靜的。
站了一會兒,褚魚想進去,又怕他還沒方便完,所以在門外來回走了幾圈,剛回到門口,就看到由遠及近,有一個光圈,再仔細看,應該是手電筒的光。
她不僅有點納悶,這個時候,誰還會來?
“那邊是誰?”褚魚的警惕性也提高了起來,她拿起門邊的一根頂門用的木頭,厲聲問道。
“褚記者,是我,丁傑。”拿手電筒的人回答道。
褚魚皺眉,她都說不想看到她了,她還來幹什麽?再說,她不是護士嗎?這個時候不在病區照顧病人,跑這來能有什麽好事。此時此刻,褚魚已經完全拿丁傑當仇人看了。也可見,她對許一冰的感情有多深,恐怕她自己都沒發覺。
丁傑走到褚魚跟前,把手電筒關了。
“你來,有事?”褚魚沒好氣地問道。
丁傑有些局促,卻沒有退縮。
“褚記者,我知道你因為許醫生的事怪我,可我也不是有心的。還有,我想了很久,你應該也喜歡許醫生吧?如果是這樣,我們應該公平競争。”丁傑回去想了很久,她自認為自己是最适合許一冰的。褚魚所說,所做,是因為她也喜歡許一冰,而想要排除她這個情敵。她不是那麽容易退縮的人,所以,想明白了,她就又來了。
“許醫生應該是醒了吧?我來看看他,畢竟我是護士,護理病人是我的專長。”她不提其他,只說自己的優點,這是褚魚無法相比的。
褚魚瞪着眼睛半天,終于還是收斂了怒氣,她不會因為自己的意氣,讓許一冰受罪。這丁傑有一點說的對,她是轉業醫護人員,到底比自己照顧得周到。
看丁傑要進屋,她想起不知道許一冰方沒方便完,她急忙擋住門。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先進去看看。”褚魚說完,就拉開門,進去後,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了。
丁傑站在門外,差點夾了手,她心裏也有點生氣,卻無可奈何。
褚魚進了屋,尿壺放在了地上,看許一冰額頭上還隐隐有汗液,她就知道他肯定自己逞強,不顧受傷把尿壺放地上的。
她也不管丁傑還在外面等着,拿了旁邊的毛巾擦着許一冰額頭上的汗。
“丁傑來了,在外面,讓她進來嗎?”在她來說,就該趕丁傑走。可她沒有資格和權力這麽做,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許一冰身上。
許一冰睜開眼睛,正好和正給他擦汗的褚魚看了個正着,他眼裏倒是很平靜,什麽波瀾都沒有。
“來者是客,請她進來吧。”許一冰動了動嘴唇,意思是請人進來。
褚魚有點不滿,但聽他說“來者是客”,那意思就是她是他親近的人,不是客喽?這麽一想,她又高興了,給許一冰擦完了汗,又端了尿壺才出去。
許一冰看到她拿着尿壺出去了,臉上本來已經恢複了的臉色又燒紅了起來。她,她怎麽就能那麽鎮定的為他做這,做那呢?
那邊,許一冰百思不得其解,這邊,褚魚已經請了人進屋。
丁傑看到她手裏端着的尿壺,神色有些異樣,卻沒有立刻表現出來。
因為許一冰的态度讓褚魚很開心,也就不在乎丁傑和許一冰獨處了,她端着許一冰的尿壺就往附近的公廁而去。
屋裏,許一冰躺着,丁傑則是站在床邊。
“許醫生,對不起!”丁傑臉上滿是誠懇。
“你又沒做錯事,不必道歉。”許一冰的态度很平靜,沒有因為她來道歉态度上有任何變化。
丁傑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然後,她才繼續說:“褚記者怪我推薦你去眉頭山參加醫療救護小組,還有路上的事,她也都怪我沒能及時護住你。她其實說的也沒錯,要不是我覺得你有能力去為那些深山裏的人治病,我不會推薦你去,我也承認,我有私心,你如果也怪我,都是應該的。”
丁傑的話看似句句在理,但每一句都在控訴褚魚的蠻不講理,畢竟事情都是許一冰自願的,本來就怪不得別人。現在,她丁傑把責任都承擔下來,你許一冰還不感動嗎?
許一冰聽完丁傑的話,眼中閃過點點星光,他笑了笑說:“難為丁護士你了,褚魚她不應該責怪你,這些事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
他很少笑,給外人的往往都是端正嚴肅的面孔,就連丁傑也從不曾看到他笑過。現在,他卻笑了,這笑也許是為了褚魚,這讓丁傑很不舒服。
“許醫生,我知道你熱愛醫療事業,否則,你不會冒險為方猛的母親做手術。我也很熱愛我的工作,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