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禮前一天,佳佳正式入住嚴勵的家。

在作出這個決定以前,佳佳的內心不是沒有掙紮過,不過後來因為嚴勵的軟硬兼施,她最後還是決定做一個稱職的合作夥伴,扮演好他的嚴太太。

就像他說的,他的房子很大,房間很多,她可以随便選一間來住。兩個人雖然住在一棟房子裏,但完全可以各自生活,互不幹擾。

那天,他們對住在一起這個問題達成一致後,嚴勵離開她的公寓以前,睨眼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死心似的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就你這身材,就算你主動爬上我的床,我也不會動半點心思。要不是擔心在我爸面前露陷,你以為我多想讓一個女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打擾我的生活?”然後潇灑地轉身離開,留給她一道欠揍的背影。

看他把自己說得跟正人君子似的。還有,什麽叫她爬上他的床?呵,簡直是笑話!佳佳沖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憤憤道,“最好是這樣!”

嚴勵把車子開進別墅區,佳佳看着陌生的環境,冥思一會兒後,疑惑道,“不是說去你家嗎?”眼前這棟別墅怎麽跟上次去的不一樣?

“上次那棟是我爸名下的財産,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我的。而這一棟是用我自己賺的錢買的。”

哦,原來如此。有錢就是好呀,房子多得随便住。多少人辛苦奮鬥一輩子只為得到一套不足百平米的公寓,讓全家人有個落腳的地方,比如她唐佳佳。哎,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麽大捏。

她明明是在關心社會貧富差距,可落在嚴勵眼裏,立即被解讀成不一樣的意思,他開口說,“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們也可以搬到上次那裏,如果還是不喜歡,你看上哪裏的房子?告訴我,我買。”

什麽叫有錢任性,佳佳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為什麽買房子這麽重要的事情,到了他嘴裏,就跟逛超市買薯片似的?

“嚴勵,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題?”

“你到底有多少錢?”

嚴勵:“……”

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多少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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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普通的白金戒指,是普通情侶結婚會選擇的樣式。當她看到這對戒指,這些天來,堆積在心裏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消失了。以嚴勵的個性,他如果喜歡上一個女人,并且要娶這個女人為妻,他一定會為她打造一個世間獨一無二的戒指吧。

差一點,她就誤以為,他喜歡自己。

嚴勵正在為她戴上戒指,這個動作,曾有一個男人,也曾為她做過。那個曾經發誓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男人。

她始終相信,她和容靖真愛過,只是後來有人往這段感情摻雜了別的東西,以至于兩個人的關系變了質。所以說,感情也是有保質期的。那麽,一段合作的保質期呢?是不是就是協議上約定的三年?結婚證的期限還是一輩子呢,可是,多少人沒有辦法攜手走完一生?

那麽,她和嚴勵簽下的三年,可以堅持多久?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不得而知。但是,如果嚴勵哪一天想要提前放棄,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怎麽,嫌它不夠貴?”嚴勵問。

聽到他突然開口說話,佳佳收回思緒,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扯了扯嘴角,笑言,“是呀,我以為嚴太太的身份應該搭配十克拉鑽戒呢。”

嚴勵嘴角揚起,輕笑出聲,稍稍傾斜身體,湊到她耳邊,壓低着聲音,“如果你帶着十克拉鑽戒跑掉,我該怎麽辦?”

真假感情的區別,是不是就在這裏?對在乎的人,願意傾其所有,送對方一份昂貴的禮物,只為博美人一笑。而對不在乎的人,他會各種考量,衡量,對比,說到底就是覺得不值得,舍不得。談感情的時候提起錢財,難免令人覺得世俗,可是誰說它有時候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在乎你的一杆很合适的标尺呢。

不過這樣也好,她終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心裏負擔,沒有任何情感羁絆,坦坦蕩蕩,只跟他維持合作關系。

她也幫他把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然後在神父的指示下,嚴勵掀開了她的純白頭紗。

“唐佳佳,我要親你咯。”在上帝的面前,他望着她的眼睛如是說。

佳佳點點頭,表示默許。

他伸手摟過她的腰,另一只手自然托住她半邊臉。當他的溫熱的唇印在她的紅唇上,佳佳全身陷入神經緊繃的狀态,屏住呼吸,等待他快些結束這個環節。

昨晚,兩個人在嚴勵家的客廳順婚禮環節的時候,佳佳把所有可能發生親密行為的環節都寫在了一張紙上,然後扔給某人。

其中有一個環節就是,當神父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他只可以蜻蜓點水碰碰她的唇,點到為止。

是的,他們說好了的,輕輕碰一下就好了……可是,現在他在幹嘛?佳佳推他,他卻吻得愈加投入,将她的身體更加用力按向自己,不允許她有任何的心猿意馬。

他犯規了!

尤記得昨晚嚴勵聽完她的要求後,從那張白紙上擡起頭,一臉天真地問她,“怎麽碰?”

不就是想要她示範一下嗎?嘿嘿,真當她傻啊,她才不上當!

“你會不知道蜻蜓點水式的接吻方式?”

“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就是無論做什麽,都極其專注,包括接吻,所以我向來喜歡全情投入的深吻。”

“流氓!”佳佳鄙視他,怎麽有人誇自己誇得如此污穢不要臉。

嚴勵笑,一邊笑一邊威脅她,“你不教我,我怎麽知道怎樣才叫作蜻蜓點水呢?到時候要是越了界限,你可不能怪我。”

佳佳氣勢洶洶地指着他,“你敢!”

嚴勵已經上到二樓,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停住,回過頭來,努力作出無辜狀,卻藏不住陰險笑容,“誰讓你不教我呢?”

佳佳那個時候是怎麽想的?她暗暗發誓,他要膽敢伸舌頭,她就咬他!

可是啊,此時此刻,當他真的将舌頭強勢侵入她的嘴裏,在她口腔裏攻城略池的時候,她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思考,如何還能記得要狠狠咬他,以示懲戒。

就像他說的,他善于全情投入的深吻。

他的舌頭在她的嘴裏,像是一條歡快的魚兒,滑溜溜地在濕潤的環境裏暢快的游啊游,糾纏,刺探,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清淺,時而濃烈。

他繼續扣着她的腦袋,更加加深這個吻,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被他奪了去。

再這樣下去,她會因為缺氧而昏厥過去,然後,她就成為了第一個被新郎吻暈過去的新娘。接着,第二天,這個消息就會走街串巷,她便從此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好丢臉的……她擡起手,在他的胸膛上連連捶打幾拳,反抗他掠奪式的吻下去。

她捶打了好幾下,直到全身癱軟沒了力氣,嚴勵才稍稍放松,一點點抽離,與她額頭相抵,輕輕地喘着氣。

他将這些年來對她的所有的渴慕,都傾注在了這個吻裏。她不知道,他等待這一天,等待了多久。

他彎彎的眉眼裏,眼波蕩漾開來,直蕩到佳佳的心裏去。她都快要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是為了配合這場婚禮,還是他一時的荷爾蒙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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