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銀蛇
開口答應了別人的東西就應該努力去完成。
與潘雯妍相遇的第二天，歐陽宮就和王穎彥、陳華明尋找銀蛇的基地。昨晚，歐陽宮回到家後便拜托張南尋找一些關于銀蛇的資料。
經過一系列的收集與分析，張南在那之後沒多久就給了歐陽宮一份詳細的時間表，上面寫明了銀蛇首領的基本活動時間和地點。歐陽宮佩服得五體投地，差點就沒跪下，沒想到短時間內張南可以收集到如此多的資料，結果對方也只是默默說了一句——
“剛剛不小心黑了一下他工作的汽車公司系統，所以得到了一張員工作息表。”
“這可是違法的啊！”雖然是這麽說，但歐陽宮也不是很在乎這些。由于他養父母的原因，歐陽宮對法律這方面比較敏感，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
言歸正傳，歐陽宮他們三個在某輛公交車總站的附近徘徊了很久。公交站旁邊建立了一個的值班室和休息室，根據張南所收集到的數據來看，銀蛇首領工作的地方就是這個公交車總站，他的任務也只是打雜和提醒發車的時間，并不是司機。一開始歐陽宮聽到他在公交車公司裏面工作還以為他是一名司機，那可要伏擊很久才能遇到他。然而事實要簡單得多，他現在就是在公交車總站的值班室裏面工作中。
“話說歐陽。”王穎彥躲在樹蔭裏面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問歐陽宮。
“你找他們老大有什麽用？找潘雯妍麻煩的是他的小弟吧，與他本人沒什麽關系。”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應該明白吧，小弟教訓多少次只要首領還在就會嚣張，所以直接放倒他們的老大，他們靠山沒了自然就不敢亂來了。”
“甚有道理的樣子。所以呢，我們還要等多久？”王穎彥已經熱得不行，他巴不得到有空調的室內呆着。
“為什麽不直接去值班室裏面找他啊。”陳華明也不悅，頭頂着毒辣的太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現在還是上班的時候，而且值班室裏面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和司機，我們直接闖進去不是很好。再忍忍吧，等一會就到中午休息的時間，這時候他也就會出來會和他們的小弟們一起吃午飯。到時候我們再進攻也可以。”
“這也是張南在公交車公司系統裏面得到的資料？”王穎彥問。
“不，這是潘雯妍姐姐告訴我的情報。她有幾次經過這裏的時候看到的。” 歐陽宮如實回答。
“也好，中午的時候街上沒什麽人，打架也不會引人注目，除了熱了一點，其他都挺不錯的。”王穎彥說。
“還有多久才中午休息？”陳華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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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宮看了一下手機，回答：“半個小時吧。你們可以做一下準備運動。”
“不想動了，這種天氣動一動就出汗。”陳華明吐槽。
“這可不像你應該要說的話啊。”歐陽宮苦笑地看着兩名快要熱死的友人。
“話說歐陽，你不用運動一下嗎？”突然，王穎彥一臉壞笑。
“啊？為什麽我要做準備運動呢？”歐陽宮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馊主意。
“打架呢，不是說你在孤兒院的時候把一個小孩子的手指折斷了嗎？”
“對呢，歐陽你也挺能打的不是嗎？”陳華明也在一旁起哄。
“你們啊！”歐陽宮無奈地嘆氣：“那個只是意外不是嘛！對方想要揍我，我躲開，結果他就撞到旁邊的櫃子，弄傷了手指。你們明知道我不會打架的！”說到這點，這麽多年來，歐陽宮都是一個不會打架的乖寶寶，孤兒院的那件事，也不過是歐陽宮随便瞎吹的，他覺得外面的世界比較危險，拿一點事跡來壯膽比較好，結果一說就成為朋友們的笑點了。
正當歐陽宮納悶，這時原本松散的王穎彥和陳華明突然警戒起來。
“噓，他出來了。”王穎彥用扇子指了指從值班室裏面出來的男人。不胖不瘦，約莫三十來歲，迥然有神的雙目，嘴裏叼着一根剛剛點燃的香煙，最明顯的，莫過于在脖子上的紋身。
歐陽宮仔細看了一會，發現那蜿蜒的紋身确實是一條蛇狀。
男人叼着煙，繞過值班室，拐到一條小路。歐陽宮他們見狀，立馬跟上。
比起剛才的大馬路，小路明顯要少很多人，而且現在正處于中午，毒辣的太陽也吓跑一大半的行人，更何況是一條原本就沒什麽人走的捷徑小路了。
然而就在這條小路的正中間，蹲着幾個賊眉鼠眼的男子。他們都包着不同程度的繃帶。歐陽宮認出他們，就是昨晚調戲潘雯妍然後被王穎彥和陳華明揍的那群人。
就如潘雯妍所說的，他們果然都聚集在一起了。歐陽宮等人躲在他們看不見的死角觀察。
銀蛇等人看到老大到來，紛紛露出興奮的笑容。其中一個人，也就是手臂上印有紋身的那名男子跑過去，把手中的啤酒和食物遞給老大。
老大開心接過後，打量了一下在場的小弟們，看到他們每個都貼滿膠布，臉腫面青，雖然沒有大礙，但是這對于一個組織的老大來說，小弟被揍就等于向自己宣戰。
“你們被誰給揍得那麽慘了？”老大緊皺眉梢，問手臂有紋身的男子。
“那個……我們昨晚出去吃了個夜宵，準備散夥的時候突然遇到幾個野蠻的高中生，于是就把我們給揍了一頓了。”
歐陽宮仔細凝聽，那群人還真敢說謊，到底是誰蠻橫也不知道呢。
“無緣無故就把你們給打了？”老大拍了一下大腿，吼道。
“是啊，大哥！你要幫我們出口氣啊。”在場的其中一位小弟訴苦。
“真是太過分了，你們好好說說那幾個高中生長什麽樣子？我抄家夥直接去他學校找他們！”
“他們沒穿校服，我也不知道是哪裏的學生。不過據我所了解他們應該認識王威。”
王威是誰？歐陽宮感覺那群人的瞎扯能力也是夠厲害，不過目前他還不想那麽快打草驚蛇。
“王威？”但是銀蛇的老大似乎認識王威，他聽到這個名字後臉色暗了下來，“怎麽又是他！我記得他已經金盆洗手了？”
“話可不是這樣說啊大哥。”手臂有紋身的男子一副冤枉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老大。
“王威表面上從良了，但骨子裏還是一個小混混。”手臂有紋身的男子訴苦道：“昨天早上，我們剛好遇到他跟他女朋友約會。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以前不是和他們打幾次架嘛，既然現在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好歹也算是個熟人吧。我們出于好心跟他打招呼，結果對方什麽都不說，就朝我們打了起來，我們當然不能夠忍這口氣，也跟着打了起來，還好有人來勸架，結果就不歡而散了。”
“那麽嚣張！”老大憤怒，把啤酒一飲而盡。
“更過分的在後面呢！晚上我們剛好看到他的小女朋友在街上走，我們想了一下，那天早上可能我們也有錯，不應該說着說着就打起來，所以想向她道歉，結果就被一群高中生小鬼給揍了。”
“你的意思是那群小鬼是王威的新手下？”老大沉思了一會。
“有可能，畢竟王威老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同樣道理一個地方不可以有兩個老大。我們要給點顏色他瞧瞧，否則我們銀蛇的地位就不保了！而且現在也是一個好時機，王威剛剛重振新生，以前的那幫小弟早就溜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現在他手下只有幾個高中生小鬼，昨晚是我們一時大意，才讓他們被揍的，我想有大哥你出馬我們一定可以打敗他們的！”
“那行！”老大爽快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等一下帶我去見王威吧，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小子！”
“太好了大哥！”銀蛇的成員見老大願意幫他們出面，一個兩個都歡呼起來。不過說實話，如果有哪個組織的首領聽到這道這番話後仍然無動于衷，他也不配當什麽領袖了。歐陽宮雖然也不是很清楚王威那邊的狀況，但是他判斷，那群小弟添油加醋的絕對不止一點。
總之大意可以概括為：銀蛇那群人過去與王威有什麽仇恨，但是王威已經金盆洗手。然而前段時間銀蛇的人再次遇到他，與他發生口角，并且把昨晚歐陽宮他們的事全都推給王威背鍋。
“如果能遇到那群小鬼也順帶教訓一下。”老大手指關節發出啪啪的響聲。
“但是大哥，我們想我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手臂有紋身的男子阻止說。
“為什麽這麽說？”老大婆娑着下巴。
“王威這個人很狡猾，我怕他到時候不認賬。”
“不認賬？他敢？打我小弟就等于侮辱我，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教訓他不可！”
“不不不，大哥你聽我說。” 手臂有紋身的男子賠笑說：“你看，王威他雖然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組織，但是誰也說不準他背後藏有一手。萬一我們找他的時候，那群小鬼也來攪局可不怎麽妙啊。”
老大一聽，更加不高興了，他質問：“你的意思是我會輸給幾個小鬼了？”
“當然不是！”手臂有紋身的男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大哥你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輸，只是王威這人奸詐，怕他耍花招，到了那時候我們也措手莫及啊。”
老大一聽覺得有幾分道理，于是問：“那……你說怎麽辦”
“據我所知，王威身邊有一個女人，我們可以把這個女的給捉起來當人質，到時候那小子就不敢亂來了。”
“屁！我們男人打架關那女人什麽事，你不要看到是個女的就想睡。”老大狠狠拍了一下手臂有紋身的男子後腦勺。
男子被指責了一會，發現不是辦法，繼續用他的花言巧語來勸老大說：“話可不是這麽說，我們知道大哥您講情義，黑白分明，我們這不也是擔心大哥您才出此下策嘛。我們哪裏有動什麽壞主意，我又不缺女人，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還嫌多。我看不是那女的認識王威，把她弄到身邊，多一個保障嘛，我可是為了大哥着想啊。”
“不需要。”老大搖了搖手，說：“我不喜歡把無關的人扯進來，特別是女人。又不是她揍你。不說我都知道，肯定是你們調戲那女的才會被人給揍的。但是說到王威，這小子确實最近也要找他清清舊賬了。”
“大哥……”手臂有紋身的男子被識破了謊言，連忙幫老大捶背哈腰。
聽到這裏歐陽宮不禁喃道：“看樣子銀蛇的老大還是挺有人情味的，最起碼對女生比較仁慈。”
“他只是不屑與弱者扯上關系罷了。”陳華明說。
“不管怎麽樣，他們口中的女人應該就是潘雯妍姐姐了吧，聽了那麽久我們也應該出動了？”歐陽宮說。
“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們絕望的表情了。”王穎彥旋轉手中的裁縫剪說：“讓他們嘗嘗被高中生小鬼打敗的滋味。”
陳華明也露出興奮的笑容，他甩動堅硬的繩子，一副準備好打架的姿勢。
“那好吧，我們答應過潘雯妍姐姐的。”
歐陽宮很淡定，同時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內心在想什麽沒有人知道，但是他的想發很單純，那只有一個——
“銀蛇的人，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找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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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沒有要減弱的意思，世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有着它的緣由，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許是必然的選擇。即使如此，這場以城市為舞臺背景的表演，沒有大牌演員、沒有精彩演技的舞臺劇，仍然進行着，它只有不受人擺布的木偶在演繹着的平凡故事。
到了如今，劇本上的章節要求：銀蛇角色，被抹去。這是他們的終章，但卻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