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姿态,倒真讓她覺得惡心。

說她當妓麽?

柳素憑什麽?

越想,喬予笙越想笑,以至唇瓣牽着,弧度漸深,談枭睨視喬予笙染着咖啡色的眉角,她那張素淨臉蛋,并未呈現絲毫波瀾。

“柳小姐。”喬予笙突然開口。

柳素同她四目相撞。

喬予笙依然坐于椅子上沒動,“人人都說小三猖狂,喜歡蹬鼻子上臉,我以前不信。”停頓後,她一句話輕輕落下,“今日看到柳小姐這番,也算長見識了。”

柳素面色蒼白,“你什麽意思?”

“當着正室的面兒還妄想來勾引我老公?”喬予笙冷笑,目光鋒銳,“柳小姐,誰是不是給你臉了?”

談枭薄唇輕挽,眼裏一道斑曜閃過,淬入瞳仁底處,整張容顏絕俊不說,更襯溫柔。

他的老婆,真彪悍!

喬予笙的話不偏不倚,足夠全場聽見。

“姓喬的!”柳素羞愧難當,鳳目藏不住憤怒,“想當正室?就你?也配!枕盡千人臂,睡遍萬人床,你也配?拿錢把你包養久了,還真當自己是談太太了?太好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談枭聞言,眸底的光圈漸漸沉下,笑容變冷,撕扯在嘴角,充滿陰鸷。

喬予笙眉眼淡漠,并不急于發怒,“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以談枭身邊的什麽身份在同我說話?”

談枭?

她還敢直呼大名?

柳素眼圈泛紅,提起裙角的玉手收緊的更加用力,“我是誰?我們有可比性嗎?”她相信枭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喬予笙只不過一個宣洩欲望的奴隸,而她呢?光彩奪目,明豔照人,又有着富裕的背景,饒是個聰明的男人都清楚要怎麽選,“你還打算死纏着不放?妄想山雞變鳳凰了?癡心妄想!”

死纏着不放?

喬予笙噗嗤一聲,引來柳素一記瞪視,“你笑什麽?”

“笑你。”

“你——”

柳素氣結,視線扭向談枭,佯裝可憐準備求助,“枭…”她咬住唇瓣,露出哭腔,“你看看她,仗着有你多嚣張?”

男人勾了勾唇,脊椎往後枕去,對喬予笙的縱容,明顯擺在臉上,“我的女人,她不嚣張,誰嚣張?”

“枭?”柳素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談枭眼角丢去,“你聾?”

柳素聽言大驚,一股陰風環過全身,冷冽灌入,将她凍得瑟瑟發抖!

不——

這就是她抛開所有,不顧一切換來的答案?

她不接受!

柳素哭的眼睛紅腫,“枭,這種女人為了錢連尊嚴都肯賣,她……”

“住口!”男人打斷,神光掀起幽冷。

柳素站在桌前,孤立無援。以前,縱然談枭對她再冷淡,也斷不會這樣,說到底,都是因為他們之間多出個喬予笙!

不管在宴會上,還是在這兒,今天她所受到的全部侮辱,都跟這個女人有關!

一個喬予笙,把她生活毀得支離破碎!愛,愛沒有,婚姻,婚姻沒有!

她錯在哪裏?!

有些事能忍,可有些事,當真是忍不了的!

柳素抹把眼淚,杏紅的眼珠瞥向喬予笙,這會兒,喬予笙垂着腦袋,手中匙子放在咖啡杯中攪拌,過多争鬥,她不想再參與進去。豈料,柳素根本不給機會,女人一把上前,喬予笙餘光掃見一雙短款白色高跟靴逼近,她正要準備擡頭,柳素捧起桌上還剩半碗的意面直捂到喬予笙臉上!

啪——

動作敏捷,誰都來不及反應。

面醬撲在眼圈四周,喬予笙變得狼狽,高挺的鼻梁撞過盤底,骨頭間遞出的裂痛,疼得她一記悶哼,眼淚便這樣奪眶而出,毫無預兆般洶湧。

“賤女人!”柳素拔高音,失去理智。

“啊——”

爾後,喬予笙猛地聽見一陣凄厲的吼叫聲,她擡起頭,面醬蓋在眼前什麽也瞧不見,喬予笙雙手在桌案胡亂摸索,拿起紙巾将眼部擦幹淨,視野這才恢複如初。

柳素出去的身影,幾乎是被談枭拖行向前。

喬予笙順着走道望去,柳素癱坐在地,下半身摩擦地板,滿面驚恐,談枭揪起她一束頭發緊握在手心,就這樣将她強行拉走!

旁邊的人,敢看不敢言。

喬予笙鼻梁微微泛起青色,她沒有追出去,捧住鼻子又重新坐回位置。

同情心,是留給值得留的人。

她不是聖母,更沒有做聖母的潛質。

室外,街角。

談枭扼住柳素脖子,推着女人一把抵上牆面,男人五指收攏,沒有半點猶豫。窒悶感卡在喉口,柳素臉部以上脹成血青色,她擡手握住談枭的手腕,怎麽抓扯都沒能将他揮開。

在國外那幾年,仿若過眼雲煙。

她隔着眼簾那道微睜的細縫看他,談枭面帶殘忍,目光陰狠,嘴角揚起的冷笑鋒利無比,似是要把人活生生削去外皮,剜入骨頭!

“老子弄死你!”

柳素眼珠已呈現翻白狀,深紫色的嘴唇張開,呼吸不進,又急于求生,這種滋味,生不如死!

淚水,刷刷流下,跌在他虎口處,暈染成一朵碎裂的花卉。

她總以為,無論她做的有多過分,他都不至于對自己這樣。

當年,生死一線,那幫人趕盡殺絕,宋堯、談枭,包括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唐門大公子,唐朝在內,三人一同被圍困于美國和墨西哥邊境,若不是她奮不顧身為他擋下那顆子彈,不等他們的人趕來救援,談枭早已命喪黃泉!

柳素覺得,在他心裏,自己同別的女人,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現在……

他真的,太過殘忍!

柳素五官痛苦扭曲,頭發淩亂散下,身上量身定制的純白色禮服,已是髒爛不堪。

名媛千金,從未有過這般模樣!

他會對她這樣,僅僅是因為,他要護着另一個女人。

談枭眼鋒眯起,眸光犀利,天空一道稀薄光線照耀下來,打在男人周遭,似乎連陽光都顯得份外寒冷。

窒息太久,柳素胸腔用力起伏,腦門一股眩暈湧入,瀕臨死亡邊緣的感覺,令她視野出現短暫的白,她以為自己會死。

談枭在這時松了手。

柳素瞬間埋下腰,嘴裏灌入空氣,她撫住脖子大口呼吸,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猛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一時,難受的說不出話。

談枭兩手送入褲兜,視線居高臨下,高貴迷人,“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不會再有下次!”

豆大淚水盡數往地面砸去,柳素好半天才緩過神,難受感依然揮之不去。

身體難受,那顆心更難受。

“為了喬予笙,你竟想要我的命?”

男人身材挺立,英氣銳人,“往後離她遠些,懂嗎?”

“她哪裏比我好?”她淚光閃爍,“就因為長得比我漂亮?”

談枭淺勾左唇,“哪裏都比你好。”

話落,男人折過身,提起長腿朝前邁開,柳素盯着那道近乎完美的背影,他的身材比例恰到好處,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讓人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沖上去摟抱。

不知有多少女人,對他迷戀而又瘋狂!

她,也不例外。

“喬予笙到底給你施了什麽迷魂藥?”柳素聲嘶力竭吼道。

談枭腳步停頓後,一個眼神狠狠側來,剜在她臉上,疼得柳素倒抽一口涼氣,可她這會兒,早就豁出去了,敢從訂婚宴偷跑出來,她便做足了所有準備。

她愛談枭,深入骨髓,無法自拔!

“枭。”她沖上前拉他,“你看看我,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女人。”

談枭甩開她,柳素不從,瘋了似張開雙臂摟過去,顧不得男人一雙瞳仁內的陰佞,她踮起腳尖,急切的吻上他的唇,這個姿勢動作,她做夢都在渴望!

談枭蹙眉,飛起一腳!

“啊——”

柳素猛地撲倒在地。

男人的潭底,要多陰晦有多陰晦,“你真以為我不會動你?”

柳素抿緊嘴角,泣不成聲。

談枭右手大拇指在下唇輕撫,他瞥眼指腹上沾染的血跡,一口唾沫啐在柳素面前,唇瓣破了,吐出的東西都帶着腥味。

男人蹲下身,修長的玉手在她臉蛋處拍了拍,眸子帶狠。

“別說我連女人都打,我他媽除了老婆之外,誰都能弄。”他兩指揪起女人下巴,“聽懂了嗎?”

下颌的骨頭傳來陣酸脹的疼,柳素嘴裏發出陣嘶聲。

談枭哼了句,舌頭頂起嘴角的傷口,刀雕的五官越發深邃。

兩條長腿立起後,男人走得頭也不回。

喬予笙還在原處等着,談枭結完帳過去,她一眼就瞅見男人唇邊的痕跡。

多激烈啊!

吻痕都留下了。

女人什麽也未說,談枭伸手想去牽她,喬予笙一下甩開,“你真惡心。”

她跨出去的步子很大,談枭沉了下臉色,趕緊跟過去,“笙笙。”

喬予笙捂住兩邊耳朵。

談枭喊她,“笙笙。”

喬予笙越走越快,她倒沒有亂跑,徑直去到車庫,找準他的車子站穩,“開門。”

男人繃緊唇色,自褲兜摸出車鑰匙,眼見車鎖解開,喬予笙二話不說坐進去。

談枭上到駕駛室,“笙笙。”

她臉別向另一處,佯裝聽不見。

“老婆。”

男人拽住她手臂,喬予笙揮手做出個躲開動作。

“你聽我解釋。”

“真是好笑。”她臉色難看,“我當你是為我出氣,沒想到都親上了。”親不要緊,關鍵親的還是個同她視如水火的女人!

“老婆。”

“起開!”

他薄唇繃緊,拉成道直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喲喲喲。”喬予笙眯着眼,“老套的臺詞都學好了。”

媽的!

一聲低咒,談枭俊顏黑做一團,喬予笙小臉側向窗外,渾身一股意大利面的油膩味兒,方才柳素那一盤下來,她鼻梁這會兒都腫了,發絲上也沾着不少醬汁。被別人故意找茬,能不氣麽?她哪有這麽大的慈悲心腸?

見她生氣,談枭松掉領帶,情緒煩躁。

“老婆,我是被強迫的。”

她扯了扯嘴角,差點笑漏了聲兒。

男人見狀,扳過她的身體,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張嘴唇陡地親過去。

喬予笙掀大眼仁,待到嘴角處一陣刺痛,她才有力氣将男人推開。

“做什麽?”她食指沾了下發痛的地方,流血了,“你咬我做什麽?”

“我給你示範一下。”

“示範什麽?”

談枭動了下嘴角,喬予笙發現他唇邊顯出道隐隐的淺弧,“方才我是如何被強迫的。”

“你——”

女人一只手指過去。

談枭笑意染深,“老婆,你要是沒聽明白,回去後,我在床上慢慢給你示範。”

啊呸!

好不要臉!

------題外話------

我昨兒個…失策了,太抱歉了,我以為我一定會更的,結果…沒臉見人了。昨天和一幫朋友玩,那幾個禽獸姐們兒不讓我走,實在不好脫身…然後,我就光榮堕落到淩晨兩點…

為了負荊請罪,我今兒個更的早。

抱歉啊抱歉!

雖然晚了,還是祝大家國慶快樂!

☆、071強吻!

洗完澡,喬予笙換了件衣服。

談枭開車出去趟,許久都未回來。

她在鼻梁處貼了張邦迪,趁此功夫上了會兒網,一登陸QQ就看見魏痕發來長串消息,喬予笙大致掃眼,說是出國的時間改期,定在後天。

這麽快?

喬予笙睜了下眼,那種強烈想要離開的欲望,已經充斥到了胸腔。

終于要走了!

帝府宮七號院這個地方,說到底,并不适合她。

‘好。’

喬予笙敲去條消息,‘我會做好準備的。’

‘到時候機場碰面。’魏痕說。

‘嗯。’

安全起見,喬予笙沒有同他多聊,删掉消息記錄便退出QQ。

夜裏,燈光如炬。

喬予笙躺在床上,在男人身下做着最後的堅持,談枭渾身熱汗,形如頭兇猛的野獸,攻擊着她最為薄弱的防線。

她的身體挺起,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欲望诠釋後,男人趴下身,一張俊顏埋入喬予笙頸窩粗喘,他方才那種狠,真恨不得将她整個揉碎到體內,更恨不得,同她永遠拴在一起!

喬予笙四肢癱軟,微紅着小臉。

談枭擁緊她,輕喊,“笙笙…”

她望見男人發絲沾着汗水,喬予笙手掌在他肩頭推了下,“去沖洗吧。”

他鳳目微阖,“再讓我躺會兒。”

一室缱绻,空氣中散發着糜爛的味道,喬予笙雙手捧住臉,無論同他有過多少次,她依然覺得害羞,談枭喜歡變着花樣,和她做着各式各樣的體味,喬予笙回回都招架不住。

她輕咬嘴唇,許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談枭。”

“嗯?”被子蓋在腰腹,他保持着姿勢沒動。

出國的事近在後天,她必須要提前做出打算,斟酌再三,喬予笙決定撒謊,“後天…”她說,“小堇要過個生日,所以我不能在家陪你。”

她音線平穩,并未露出絲毫破綻,談枭沒理由往深處想,答應下來。

喬予笙在心裏舒口氣。

洗完澡出來,男人靠坐在床頭點起根煙,一口抿入薄唇,絕俊容顏很快被罩上層朦胧。

尼古丁的味道,在他指間流連。

他細長眼角斜下,瞥見喬予笙平躺在床頭的臉,“你今晚怎麽心不在焉?”

她下意識握緊雙手,“沒有啊。”

“方才做的時候,你叫過嗎?”

她目光盯向男人精致的下巴,“非得要叫麽?”

“那當然。”他唇瓣微勾,“你哪次不是被我搞得爽?”

喬予笙頓覺一股羞赧湧上來,她蹙起眉毛,翻個身背對過去。

談枭一把扣住她手臂,将她猛地拽到懷裏,喬予笙側臉撞過去,想要掙紮着爬起來,卻被男人緊緊摟住,他單手環在喬予笙腰間,彼此之間體溫傳遞到一起。

細碎的吻,一下下落在她頭頂,喬予笙渾身戰栗,只能由着被他鉗制,什麽都做不了。

談枭夾煙的玉手支出床沿,”笙笙,我們這樣相處多好。”

她閉上眼睛,神色倦怠,什麽也不願去想。

翌日,喬予笙起了個大早,柒嬸将廚房收拾好出來,喬予笙已經用完早餐,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談枭走下樓,一襲修身的純黑色西褲襯得玉腿挺拔修長,柒嬸望了眼男人整理鉑金袖扣的動作,忙呈上杯熱牛奶,”先生早。”

談枭點下頭,算作回應。

喬予笙拿着遙控器換臺,男人坐在餐桌前,視線挪到她黑色腦袋上。

電視屏幕跳的很快,喬予笙找不到一個合意的節目,她幹脆起身關掉LED屏。

談枭咀嚼着一口面包,盯着她在屋內來回走動的身影,”你做什麽?”

”熱身。”

喬予笙張開雙臂,不斷重複伸展運動。

談枭薄唇輕揚,”很冷嗎?”

”鍛煉身體。”

”家裏不是有健身房麽?”

”我就喜歡這樣。”她眼角餘光有意無意瞄向牆上挂鐘,心想着這會兒七點半,他這麽早醒來應該是要出門的,喬予笙也知道自己今日很反常,可她平靜不了,明天是去法國的日子,只要堅持熬過今天,她所期盼的自由便來了。

最後一天,說實話,她緊張。

總擔心會出什麽亂子。

談枭收回眼,茶色瞳仁睇向手邊的報紙,他執起牛奶喝了口,”半個月過去,周俊給你打電話了嗎?”

”誰?”

喬予笙杏目一睜,舉起的右手橫在半空。

男人翹起唇角,視線盯着報紙頭條,低沉的音線絲毫聽不出有多少波瀾,”你不是背着我,同別的男人相親了麽?”

她朱唇變白。

這個,他是怎麽知道的?

談枭翻動手中報紙,半饷聽不見女人回應,男人擡起對深褐色眼鋒望過去,喬予笙僵在原地,身子猶似灌鉛,他的潭底太深邃,足有萬丈,完全看不出裏面藏有什麽,喬予笙屏住呼吸,”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相親的第二天。”

柒嬸退到傭人房,這些事,她一向不敢參與進來。

喬予笙兩手垂下貼在身側,”你調查我?”

”不是。”談枭彎着嘴角,”我只是關心你。”

”我沒同他聯系,我和他說過,跟他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那就好。”男人收回鳳目,眼底卻有抹不易察覺的敏銳,雖然他隐藏得極好,喬予笙還是看見了。

自從那天見面過後,周俊從未主動給她打過次電話,喬予笙沒往深處想,只當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可這會兒談枭一提,她反倒覺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是不是,”她說出心中所想,”談枭,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些什麽?”

”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

男人喝下最後一口牛奶,用紙巾優雅擦拭嘴角,”我只是讓劉盛看着辦而已。”

”你——”

果然是!

這個惡魔!

喬予笙收緊米分拳,幾步走到他跟前,”你把他怎麽樣了?”

談枭側過身,一只手肘搭住桌沿,姿勢慵懶,”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你瘋了嗎?我們之間同別人有什麽關系?”

”笙笙。”他兩指敲着桌案,”該發脾氣的是我。”

說得真好聽。

跟蹤她,調查她,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随便對別人使用手段,若是周俊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能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喬予笙轉過身,朝門口走去,眼見女人停在玄關處換鞋,談枭眉頭輕蹙,大步邁開将她推抵在門角,”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

喬予笙不由一陣慌張。

”劉盛把他怎麽了?”

男人的視線掃在她臉上,薄如刀削的唇瓣微抿,見他不說話,喬予笙更着急,”到底怎麽了?你這個人渣!”

談枭聞言,眉峰蹙得越發緊了。

女人旋過身,手掌伸向門把,談枭先一步攫住她手背。

喬予笙掙扯,”放開我!”

”放你去找別的男人?”

”瘋子!”

談枭眸底掀起兇戾,他強行扳回喬予笙,照着她嫣紅的嘴唇一口親下去!

”唔唔!”

男人捧住她兩邊臉蛋,啃咬的動作霸道中,又帶了些懲罰的意味,喬予笙雙手握拳不停捶打着他的肩頭,談枭兩臂穿過她腋下,用力擁住她的後背。

兩人的掙動,碰撞的門背砰砰作響。

嗖地,談枭褲兜中一抹手機鈴聲闖入。

男人松開她,神色懊惱。

談枭掏出手機走向一旁,喬予笙忙将垮下肩膀的針織衫撈起,許是怕她離開,男人打電話的速度很快,幾句話說完便挂斷。

由于隔得遠,喬予笙并未聽見說些什麽,只知道談枭回來後臉色陰沉,想必不會有好事兒。

他一雙鷹眸迎上她,諱莫如深。

”老婆。”

喬予笙的鳳眼,順着他細致的下巴擡高。

談枭眯眸,左眼壓成一道縫隙。

他只喊了句,便沒再出聲。

喬予笙總覺得他的神光太銳,似乎會一眼戳進她內心,将裏面的一切看個通透。

可,人心如此之深,豈是說能看穿就能看穿的?

之後,男人一言未發,徑直擦過她手臂出了大門,喬予笙很快聽見外頭遞來汽車駛出去的聲音,單憑跑車的嗡鳴就知道,車速開得極快。

喬予笙沒往深處想,她趕緊爬上二樓,執起床頭櫃的手機給周俊撥去通電話。

她不想臨到要走前還出任何狀況,談枭的手段如此兇殘,她怕周俊出事!

少卿,電話被人接起。

”喂。”

”喂。”喬予笙一陣緊張,”我找周俊。”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怎麽可能?”她不信,”這的确是我朋友的號碼。”

”真的打錯了。”對方堅持,”這個號碼是我剛買的。”

挂斷電話,喬予笙心底更為慌亂,難道談枭真的把周俊弄......

弄沒了?

不,不,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喬予笙握緊手機,幾根手指越收越緊,以致瑟瑟發抖。

她單手支撐出去,扶住光滑的淡黃色牆面,喉間一陣幹澀湧上來,喬予笙想了想後,立即又給賈淑芬打去電話。

”喂,予笙啊。”

”賈嬸。”

”唉!”賈淑芬熱情,高高應一聲。

喬予笙咬着一邊嘴角,”你知道最近周俊在幹嘛麽?”

”他啊?”說起這個,賈淑芬滿臉光彩,笑聲溢出來收都收不回來,”予笙啊,謝謝你。”

喬予笙越聽越糊塗,”謝我什麽?”

”謝謝你把我們周俊推薦給你公司的老板啊。”賈淑芬笑道,”要不是有你大力引薦,談少怎麽會給他去華盛頓的機會?”

”他去了美國?”

”對啊,天天給我們打電話呢,說那邊工作多好多好。”賈淑芬自豪,”雖然是你老板秘密派遣,不過多虧有你,談少說,要謝的話,就謝你們喬家,予笙啊,你放心吧,你姥姥有我照看着,你在外面放心工作,不用擔心家裏。”

喬予笙回到卧室,她抱住個靠枕坐入柔軟的沙發內。

原來,談枭把周俊弄去美國了。

離她遠,還能收買賈家的人心,不僅可以照顧姥姥,又能使她安安心心呆在他身邊。

一舉數得。

總之,周俊現在好好的,賈家和周家都很感謝她。

談枭是在幫自己。

喬予笙椎骨朝後靠,手背支着額頭,太陽穴處一波波沉重壓下來,她覺得疲憊。

整整一天,談枭都未回來,臨到傍晚,柒嬸做好飯菜,她視線沿樓梯望上二樓,卧室的水晶燈亮着,淬出的光線溫暖祥和,能夠将門外的走廊照耀開,柒嬸邁到臺階中央,伸長脖子朝前張望,”太太,太太?”

”嗯?

喬予笙嗓音傳下來。

”太太,吃飯了。”

”等下就來。”

”好。”柒嬸折身往下走,透過碩大的玻璃窗,柒嬸瞄見屋外一束車燈打來。

是先生回來了。

柒嬸忙去開門。

一道身影閃進,冗長,優雅,永遠那般出衆。

柒嬸喊道,”先生。”

談枭單手插兜,垂在身側的另一手拿着張文件袋,他長腿往裏走,鋒利的眉角掼着一襲狂狷,就連周身帶過的氣息也伴着冷。

”太太呢?”

柒嬸跟上他的腳步,”還在卧室。”

男人徑自邁到樓上,房門被砰地關閉!

柒嬸吓得臉色慘白,躲回傭人房去。

她知道,今夜,七號院不會平靜了。

------題外話------

緊張,故事快進展到簡介片段女主逃跑,男主封城那段了,到時候估計我又要頂鍋蓋了,因為…這段對男主可是個極虐的過程…畢竟,我女主對他沒感情,所以,虐的注定是他…我頂個鍋蓋先…。

☆、072想離開?我允許了嗎?

喬予笙掀開被子走下床。

她睡了會兒覺,聽見柒嬸喊聲準備下樓,就被一陣摔門響驚住。

喬予笙擡起頭,入目的是一雙犀利深邃的眸子,她張開唇,“你回來了?”

男人二話不說,照着她的臉猛地砸來樣東西,鋒利的文件袋邊緣擦過眼球掉到床沿,喬予笙捂住左眸,疼的眼淚泛湧而出。

談枭瞳孔漫過血色,“喬予笙,你真他媽行!”

他突如其來的暴怒,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喬予笙單薄的雙腿屹立床邊,只能透過右眼注視着他。

男人潭底,一片狠辣!

喬予笙揉了下眼眶,極少見到他這樣,“你做什麽?”

“做什麽?”

談枭握住她肩胛,借着那股推力,喬予笙被迫躺回床上,男人膝蓋分跪于她大腿兩側,臀部坐下去,将她死死禁锢,周邊氣氛窒息沉悶,談枭兩只手掐在她脖子上,沒有用力,卻是恨不得捏碎她!

“喬予笙,老子真想弄死你!”

她伸手去掰男人的腕部,“你又在發什麽瘋?”

“對,老子是瘋了!”談枭拎住她衣領,将她拉到跟前,喬予笙後背懸空,他冰冷的鼻息漾在她面部,“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嗯?想出國?嗯?”

“你都知道了?”喬予笙大驚失色。

“你覺得有什麽事是能夠瞞得住我的?”談枭眼底閃過道猙獰,五官在尖銳的燈光下流溢得生硬毒辣,“誰允許的?我允許了嗎?嗯?”

喬予笙側開臉,呼吸緊致,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背青筋凸起,眸色冷骜,喬予笙只覺一股陰風自腳底流竄至頭頂,似要沖頂而出!

去法國的事,她和魏痕說好要保密,喬予笙急于想走,她要逃離這個魔窟,遠遠離開他身邊,本以為一切都可以順利進行。明天早上10點45的飛機,離現在不過十多個小時,她期盼了那麽久,糾結近五個月的糾纏,在即将畫下句點的時候,卻偏偏還是被他發現了。

這些日子,她過得,真的一點也不開心。

一個毀掉她生活的男人,要她如何去接受?

她做不到啊!執着也好,倔強也罷,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喬予笙反手撐住床單,“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幹涉!”

事到如今,離脫身僅僅就差一步。

談枭将她用力帶到跟前,兩人鼻尖幾乎相抵,他眸底的腥紅把她的眼球染得分外妖嬈,“我不準!喬予笙,你給老子聽着,哪怕你只是一副軀殼,你也得在我身邊好好呆着!死也要死在我身邊!”

喬予笙難以置信的睨向談枭,“留着一副軀殼,真的有意義麽?”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男人一張俊臉逼得越發近,“我都不會放過你!”

“瘋子!”喬予笙面露驚恐。

他真的瘋了,太可怕了!

“喬予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燈光淬下,談枭置身于斑斓之中,黑色手工西裝勾勒的身材線條流暢完美,看在喬予笙眼中,卻有種撒旦般的殘冷嗜血!

“談枭,我們之間什麽都是你說了算,你把我當成什麽?法律講求婚姻自由,而我呢?是被你囚禁的寵物嗎?我也是人!”她兩手掐住男人手腕,尖細的指甲深陷進去,“我不想陪你活在黑暗裏,我想去法國,我想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談枭聞言,潭底一道戾氣驟然掀開!

“去你媽X!”

男人似是怒急,上半身傾下,将她兇狠的壓入床墊深處,喬予笙望見男人眸底充血的顏色,她驚恐萬狀,渾身扭動做着掙紮,談枭擒起她一雙手反剪在頭頂,他呼吸粗濃,照着她的朱唇便啃咬下去!

衣服間,傳來陣布料撕裂的清脆。

喬予笙拱起腰身,兩腿蹬動,男人不管不顧,右手毫不留情的撕開她胸前的阻礙物,喬予笙面朝天花板,厲聲尖叫,“不——”

黑如靜潭的夜色被劃破,柒嬸站在樓下,喬予笙一道道哭喊落下來,砸得她臉色慘白。

“談枭,放開我,不要,啊!不要啊!”

柒嬸吓得渾身戰栗,她想跑回房間,卻發現兩腿虛軟的根本分不開。

“柒嬸——”

喬予笙哭聲凄慘,“柒嬸救我,柒嬸——”

柒嬸十指顫抖,眼淚幾次硬逼回去,又被那襲溫熱溢滿眼眶。卧室內一陣響動,杯子摔碎的聲音夾雜着某些碰撞,整棟碩大的宅子沉入一片陰森恐怖!

“救命,救命啊!”

地毯上,喬予笙身無寸縷,談枭形勢兇猛,喬予笙疼得四肢抽搐,翻身想往前爬行,男人大手擒住她臀部兩側,不給她任何機會。

“喬予笙,為什麽非要逼我!”

“滾開!”她咬住嘴角,淚水翻滾,“魔鬼!”

“看見了嗎?只有我才能要你。”

喬予笙雙手緊握住茶幾一只櫃腳,她趴在地上,由喉底發出的哭聲,牽扯的心髒被攪拌般,疼得骨骼麻木。

男人俯下身在她背部親吻,喬予笙排斥,淚流滿面,“滾開,你滾開!”

“你是我的,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都是屬于我的!”

“不要啊!不要這麽對我!”

“喬予笙,只有我們才是最般配的。”談枭修長白皙的玉手握在她細膩的腰腹間摩擦,“就連做這種事,也是最契合的,你說是不是?”

柒嬸縮進被窩,樓上的響動很大聲,她被子拉蓋過頭頂,閉上一雙眼睛不敢去多想。

一場噩夢,直到夜深才結束。

落地鏡前,談枭穿戴整齊,一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僞裝下,隐藏着魔鬼最原始的獸性,他将袖腕處的兩顆鉑金紐扣扣上,一雙狹長的眼鋒睇往床頭,喬予笙一襲純白色棉被抱在胸前,眼神空洞的平視着天花板吊燈,淚水挂在眼角,漂亮的臉蛋盡顯慘白。

室內,一片揮之不去的糜爛氣味。

男人長腿邁開,走至床沿,彎腰撿起墜落在旁邊的文件袋,“這東西,我往後不想再看見。”

他朝喬予笙胸前丢去,薄唇的弧度放肆輕佻,“我還有事,今晚不回來了,你自己睡。”

男人說完,欣長的身影往門口折去。

喬予笙阖起鳳目,一滴淚在臉上帶出一條晶瑩的痕跡,複後,落入被面上,沿布料暈染開,再也找不見蹤跡。

樓下,法拉利的引擎響起,一聲幹淨的嗡鳴,喬予笙聽見跑車飛馳出去。

她捂住唇,再也忍受不住胃部的翻江倒海,喬予笙雙手撐在床沿,對準垃圾桶一陣作嘔。

由于沒吃晚飯,吐出的,全是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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