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她萬一真出了問題,我會不會坐牢啊?”

“不許胡說!”

宋家是個大染缸,爾虞我詐,比得就是誰先出手,倘若一直這麽坐以待斃,保不準哪天被人暗害,劉芝夏讓女兒這麽做,無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劉芝夏看着宋悠悠,再三叮囑,“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學校上課,沒回過家,聽見沒有?”

宋悠悠害怕,全聽母親安排,“好。”

劉芝夏勾起唇,眸仁危險一眯,“等到你爸那邊處理好,還有個喬予笙呢。”宋家的財産,可不能随随便便落入他人之手。

“我爸想怎麽對付她?”

劉芝夏握住女兒肩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月的冬,清冷入骨。

這個夜晚,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喬予笙縮在談枭懷裏,腦袋枕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橫過去将男人抱住。

兩人方才的溫存,她這會兒都還記得。

談枭正在抽煙,似乎養成了個習慣,要過她之後,總喜歡這樣,他吐出口煙卷,灰色的霧朦氤氲人眼,男人捏着她散在枕邊的一束沐發,“吃避孕藥了麽?”

“吃了。”喬予笙往他懷裏縮,“你去洗澡的時候我就吃了。”

談枭側過臉,盯着她烏黑的頭頂,劍眉漫過一襲幽深,“你打算吃多久?”

喬予笙微揚臉蛋,“怎麽呢?”

“我想要個孩子。”

她瞳光閃爍下,那抹驚愕隐藏得極快,“這麽早嗎?”

“早點生出來,你恢複得快。”談枭凝視煙頭妖嬈的猩紅,想着有孩子陪伴在身邊那種溫暖,他唇瓣不由輕勾,眼角潤化,引得一張臉更是俊美無暇,“給我生個孩子出來折騰,我喜歡,最好是個女兒,讓我整日寵着。”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

“如果是個兒子呢?”喬予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才知後悔,臉頰一陣燥熱,她怎麽會想着要給他生兒子?

“兒子我也喜歡,只要是你為我生的種,什麽樣的都好,妖怪我也疼愛。”

呸!

喬予笙拿嘴呸他口,“罵誰呢?”

越說越不正經!

談枭唇角微漾,“等我抽完這支煙,便可以開始造人計劃。”

喬予笙靠在他肩上的腦袋挺起,“誰要同你造人了?”

“你。”

“我還沒心裏準備呢。”她找了個最恰當的理由,“我才剛吃了事後避孕藥,要是真懷上那可不得了,吃過藥有了孩子,容易影響胎兒發育。”想了想,她又接着補充,“先不急吧,我想等到過完年再想這些,反正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忙完新年,到時候你想怎麽着都成。”

她說的在理,談枭也覺得合适,畢竟跨年是一年一次的大事,萬一她要真有了種,也不太方便。

男人指尖彈了彈煙蒂,嗓音寵溺,“行,依你。”

喬予笙綻開笑容,心底總算松了口氣,他竟趕上在這節骨眼上說要孩子,能不吓人麽?

她将頭枕回去,“你明天想吃什麽?我又給你做。”

“不用。”他抽完最後一口,将煙頭摁入煙灰缸內,談枭擁緊她,精致的下巴抵在女人頭頂,“明天我帶你出去吃。”

“出去?”

喬予笙不動聲色,眸底卻有抹光斑閃過,稍縱即逝。

“北城區那片別墅建成,有個樓盤宴會,到時候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喬予笙抿了抿嘴唇,水晶燈照耀下來,顯得她的臉蛋更為白皙,她張開唇,刻意問道,“你不是不讓我出去麽?”

談枭在她發絲中落下個吻,聞着那股清香的洗發水味,“有我在,還怕你跑了不成?”

說到底,他對她還是有防備,誰讓她遇上的男人,是個深沉的獅子?

“好。”喬予笙答應,雙臂環上去摟住男人脖子,“我明天打扮漂亮點,不能給我老公丢人。”

談枭眼角上揚,他就喜歡聽她說這些。

“你不打扮也好看。”

喬予笙面露羞赧,“讨厭。”

☆、078原來是他

北城區離七號院最遠,開車要半個鐘頭。

喬予笙坐在副駕駛,轉過頭,看着窗外飄過的雪花,她化了個精致妝容,冷色調的眼影顯出來,姣好的臉蛋勾勒得非常突出。

談枭瞄眼後視鏡,黑色轎車停在紅綠燈路口,男人打着轉向燈。

天空不斷飄落的白雪一片片渲染着渾濁不清的世界,似乎想要用盡一切來沉澱出一塊純潔的淨土,喬予笙盯得出神,恍惚間,她仿若被淹沒在人群中,看着身邊一張張陌生又灰白的面孔,一時竟迷了方向。

現在的生活,離她的初衷,越來越遠了。

其實,她又何嘗不厭惡自己這種虛僞?

喬予笙勾起自嘲,清澈的眼底,陡見一輛白色寶馬駛過來,被紅燈攔截,并排穩在當下,喬予笙目光越過車窗,正好凝見抹熟悉的輪廓。

宋賢無意中側過臉,便這樣同她視線相撞。

喬予笙心口一刺。

以為經歷這麽多,過去這麽久,她已經不會再起任何波瀾。

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偏方嗎?原來治好的全都只是皮外傷。

身旁柳素發現男人的異常,随宋賢眼角望去,情敵見面,除了互相擺出臉色,沒有多餘的寒暄。

柳素伸出手,主動挽住宋賢的胳膊,笑得分外醒目,“你還想着她嗎?”

宋賢黑眸折向她,“我的事你少管。”

“你知道什麽叫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麽?”

男人眉目一擰,“閉嘴!”

柳素不怒反笑,雙手上移,大膽的摟住他的脖子,“訂婚宴上的難堪,我不會讓你給我第二次。”

他們的對話,喬予笙自是聽不見,柳素刻意做出的親密,反倒清晰的映在她瞳孔上。她知道是假的,那個女人這麽做,無非是想打擊她,宋賢要真那麽快就去接納別人,她當初便不會愛他那麽久。

喬予笙別開眼,嗤之以鼻,小手段而已,她根本不用放在眼裏。

柳素目的達不成,心裏自然不爽,“看,我都同你這樣了,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們相好那幾年,也就這點情義。”柳素冷笑聲,“到底該說喬予笙太薄情,還是你太傻?”

宋賢抓着她一只手拉下來,他虎口處力道很大,柳素猙獰着一雙眼睛,疼得骨頭像要裂開似得,“怎麽?被我的實話激怒了?”

“想日子好過,我勸你還是安分點!”

宋賢丢開她,柳素來不及收手,胳膊撞在擋杆上,刮出一道紅印。

紅燈倒數幾秒,兩輛車子蓄勢待發。

3、2、1……

一腳油門到底,宋賢的車子直行出去,同喬予笙分開一條道,漸行漸遠。

時間在變,人也在變。有些事,不管接不接受,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

談枭眼望內視鏡,“心情不好嗎。”

喬予笙目光挪向鏡面,牽開唇角兩邊,“怎麽會?”

男人笑下,“我以為看到宋賢,你心裏又有了什麽波瀾。”他兩手握住方向盤,鷹眸移開後望住前方路面,喬予笙只能瞧見男人細致的側臉,摸不清他說這句話時,到底是什麽表情,“你別瞎想,我同他早就沒關系了。”

談枭未再多說,猛地提起車速,車尾的雪花一帶而過,淩亂翻飛。

北城區,澤翰壹景。

售樓部門口兩旁擺放着幾束喜慶的花籃,一張紅毯自臺階延伸下來,高挑的迎賓小姐并排站立,各個肩頭斜挂着樓盤标語。

蘇堇捧着托盤,來回穿梭于人群中,她踩了三個小時的高跟鞋,這會兒累得要命,本想偷偷找個地方休息,孟岩又把她盯得緊。這便是得罪少東的下場,安排她來這種地方賣命。

魏痕端着咖啡,搭腿坐在貴賓席,他高挺鼻梁上架了副銀邊眼鏡,斯斯文文,配上嘴角微勾的笑容,溫文爾雅,俊得一塌糊塗。

他是今天最大的金主,在澤翰壹景一口氣訂購了三套別墅,樓盤經理對他諸多照顧。

應着魏痕的要求,蘇堇幫他換了第四杯咖啡,“先生,您要的85度。”

“好。”魏痕點頭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

她将男人手邊另一杯咖啡端走,蘇堇看眼杯子裏滿滿的褐色水,真搞不懂,還有人喝咖啡必須要85度的,她覺得現在這溫度多好啊。

挑剔!

北城區的工地,談枭是最大投資商,傳言他今日會攜妻出席,大廳內一衆人都在等着,孟岩也不例外。

蘇堇右腳跟磨破了皮,她踮起一邊腳尖,一瘸一拐行至角落,背脊靠牆打算休息,孟岩陰魂不散,一把黑影照在她頭頂。

蘇堇斜過眼,欲哭無淚,“你幹嘛老跟着我?”

孟岩曲起中指關節管她頭頂敲去,“工作!”

“你沒看我腳擦破了嗎?”蘇堇把傷口拿給他看,孟岩懶得理會。

“扣工資!”

混蛋!

蘇堇暗罵,雙手捧住托盤,咬牙走入廚房。

談枭進入寬敞的售樓部時,大廳內引來不小騷動,喬予笙挽在男人手邊,長發盤成髻,笑靥如煙。

乍眼看去,兩人甚是般配。

魏痕執起杯耳,吹開咖啡中的奶泡,談枭是衆望所歸,所有人擁簇去奉承的,唯有他,按兵不動,依舊保持着清醒。

蘇堇在腳上貼了張邦迪,緩解疼痛,她端着酒水出來,興奮之餘,不忘沖人群招手,“予笙!”

身為談太太,自然有抹揮之不去的光環,在人前,特別是和談枭共同出現的場合,她必須得保持着那份氣質,喬予笙回頭望她眼,無奈的擠出個笑。

被人圍得水洩不通的滋味,真難受。

蘇堇卻羨慕的不得了,“女人吶,果然是幹得好不如嫁得好。”

“原來她才是正牌,難怪。”孟岩嗓音在她近側落下,蘇堇白他眼。

“你別想打鬼主意。”

孟岩不屑,“你是不是很羨慕?”

“我好姐妹,我當然羨慕。”

“光羨慕有什麽用?”孟岩彎起左唇,“你沒那個命,也只有遠遠看着的份兒。”

蘇堇鳳目瞪過去,怨恨味很濃,孟岩見到,卻覺得解氣,“上次談枭來公司找你,只一面而已,便給了你無限風光,我當真以為,你才是他的女人,啧啧啧,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我怎麽聞着,好像有股挑撥離間的味兒?”一道聲音突然從斜上方響起,兩人同時扭頭去看,喬予笙優雅的握着個手拿包,正沖這邊走來。

蘇堇一喜,“予笙。”

孟岩臉色微變,自知理虧,識趣的準備離開。

喬予笙伸直手拿包,擋住他,“見了面就是朋友,不一起交流麽?”

她仔細瞅着這張臉,越看越熟悉,怪不得她說孟岩是誰,怎麽會有那種膽量想調查談枭,原來,真是個不怕死的。

上次在拍賣會上,有個年輕人被談枭狠狠嗆了一口,不是孟岩還能有誰?年輕氣盛,果然不是什麽好事兒。

“談太太。”孟岩恢複笑容,“久仰久仰。”

“不敢當,同樣的臺詞我先前已經聽過一遍,再多就覺得虛了。”

好一個下馬威!

孟岩眸光一滞,沒想到,這個女人能這麽快将他認出來,他扯了扯嘴皮,笑得僵硬,“能夠有本事成為談枭的女人,談太太果然有兩把刷子。”

喬予笙莞爾而笑,她就當這句是誇贊,“謝謝。”

孟岩單手扶住胸口,彎腰沖她紳士的行個禮,“不打擾了。”

喬予笙垂下手臂,孟岩擦過她肩膀,皮鞋才邁開幾步,喬予笙頭也不回,笑道,“孟先生,見過兩面也算有緣,我這裏有句話想好言相贈。小人難當,倘若孟先生真喜歡以卵擊石,傷害到我的閨蜜。”喬予笙眼角側去,“到那時,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孟岩面容盡黑,他凸起咬肌,停頓的腳步漸漸離開。

蘇堇摟着她的手,“真解氣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讨人厭。”

“往後同這種人少接觸,懂得拿人弱點出來挑撥離間的人最可怕。”

“我知道。”蘇堇撇下嘴,額角抵到她肩頭,“不過他說的沒錯,我們的确同人不同命,你有談老大罩着,誰敢欺負?你只需要動動你美麗的食指,發揮下談太太的權利,就能把孟岩吓得屁股尿流,哈哈,你都沒看見他剛才那樣兒,多狼狽啊。”

“你呀你呀。”喬予笙點着她頭頂,“還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不成?”

別人再怎麽懼怕她,那也是礙着談枭的面子,脫下這層光環,她什麽都不是,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蘇堇腦袋抽回,托盤捧在胸前,她扁着嘴,沖喬予笙做出個鬼臉,“不能同你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呢。”

喬予笙端走她盤中一杯酒,“去吧。”真羨慕能工作的人。

她舉起杯子,壓住唇瓣喝了口,洋酒的烈性,未經兌過,很濃,喬予笙咽下肚,酒精劃過喉嚨,燒得心窩裏一陣暖。

大冬天,最适合喝這種酒。

她将棕色液體擺在眼跟前,手指輕晃高腳杯,來不及認真欣賞,一只修長的玉手自她身後過來,便将酒杯奪過去,喬予笙順勢回頭,看見談枭對準她留在杯沿上的唇印,一飲而盡。

她狐疑問道,“你搶我酒做什麽?”

談枭把空杯還給她,“讀小學的時候國歌還沒唱夠麽?”

喬予笙掃見他遞來高腳杯,一個空的她拿來幹什麽,不接,“誰唱了?”

“不止唱國歌,別的男人都喊上了。”

都敏俊這個人,談枭不熟,自個兒老婆醉酒喊着別的男人名字,他聽了自然不舒服,幸好劉勝查出來是個韓劇裏的虛拟人物,否則,他會對那個男人做什麽,真不好說。

一名侍者路過,收走了那枚杯子。

喬予笙死不承認,“別胡說。”

關于喝醉當天發生的事,柒嬸茶餘飯後也曾擺出來同她說過,喬予笙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這麽丢人的事兒,還是當着這個男人的面做的,她能不尴尬麽?

宴會正式開始時,大廳內響起陣音樂,按照規矩,要跳第一支開場舞。

沒有特定的誰,全憑自願。

主持人拿着話筒,站在搭起的舞臺中央,“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澤翰壹景最為濃重,最為精彩的第一支舞,将由誰來表演?”

喬予笙安靜的坐在談枭身邊,看着衆人紛紛投來的視線,她心裏咯噔一下。

“他們不會是想你來吧?”

她唇瓣不動,用舌頭對着旁邊人說。

談枭是焦點,自然要由他來擔任這個主角,可跳舞,卻必須得拉個女人下水。

縱觀全場,這個舞伴,除了她還能有誰?

男人坐在沙發上,疊起條長腿,挺拔的背部往後靠去,姿态慵懶,“我不喜歡玩這些。”他沖臺上揮下手,示意換人,主持人只得遵從。

喬予笙提起的情緒微松。

她這會兒才覺得,老公找個年紀比自己大十歲的,還是挺有好處。

為什麽呢?

代溝深啊,不用折騰。

她本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不曾想,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頭。

那個男人就這樣光彩奪目的闖入她視線,在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情況下,停頓在喬予笙跟前。

她仰起臉,盯着魏痕淺溝的唇瓣,說出的話都打着結,“魏,魏,魏老師……”

魏痕那副銀絲眼鏡下,也不知藏着些什麽,只見男人微微彎腰,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喬小姐,我能邀請你做我的舞伴麽?”

人群裏,一陣騷動!

------題外話------

離談哥老婆跑路不遠了,我憂桑的談大大~

☆、079夫妻檔

伴奏音樂響起,談枭單手貼在喬予笙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雖然隔着層布料,她還是能感受到他掌心那股炙熱的溫度。

說實話,她從未看過他跳舞。

依着她的理解,談枭這種人,應該屬于興趣不廣泛那一類型,他似乎玩什麽都不太喜歡,要說宋堯舞技厲害她還相信,至于她的這位神級老公……

咳咳——

難說。

見她将自己盯得出神,談枭打趣道,“你這麽陶醉的看着我做什麽?”

喬予笙白他眼,“誰陶醉了?”

男人挑了下右唇,笑得特別壞,“來,爵士走一個。”

“哪一種?”

“sexy-jazz。”

“……”

喬予笙睜了睜眼框,誤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居然要跳最性感的雙人舞……

她差點吓出身冷汗,“你會麽?”

男人嘴角邪魅延伸,惡劣的劃開抹弧度,“就怕你招架不住。”

勁爆的音樂蔓過大廳,談枭踩着節奏,這種舞,最關鍵在于彼此間的默契,喬予笙同他十指相扣,旋轉着便挨到男人懷裏,她兩手貼住談枭健碩腰身,臀部如水蛇般扭動起來。

啊——

蘇堇尖叫,完全不顧場合,“帥呆了!”

魏痕單手插兜杵在臺下,鷹眸如湖。

爵士舞,喬予笙跳得非常熟練,節奏踩合到位,每一個動作都做得細致完美,談枭就更不用說,她在大學四年,很少遇到同她搭配這麽好的拍檔,就連當初被她贊不絕口的宋賢,也沒有談枭這種發揮水平。

他的舞姿,可圈可點,游刃有餘。

喬予笙不由欽佩。

原來現在的大叔,都這麽能折騰……

蘇堇這位超級米分絲已經完全瘋了,她好多年都沒見喬予笙跳過舞了,這會兒夫妻檔,可算是把她激動的不得了。

談老大簡直太帥了!

簡直,簡直了!

臺下一片喝彩,誰能猜到,向來沉穩內斂的談枭,竟會這手?

沒有燈光修飾,單憑超高的技巧,便能令人折服。

喬予笙一條腿擡起後性感的挽到男人大腿處,談枭摟着她做出個下腰,女人變換舞姿,玉手撫過男人俊臉滑向鎖骨處挑逗。

這舞,真惹火!

不止蘇堇一個,其餘女人全都看呆了,喬予笙隐約聽見,還有人喊着談枭的名字。

魏痕繃着唇瓣,他知道,喬予笙所謂的不會跳舞原本就是謊話,當初在舞蹈社,每當有她的排練,他都會杵在角落靜靜注視,雖然,那個時候喬予笙眼裏只有宋賢,根本不知道他也存在過。

一曲落畢。

兩人的首次配合,天衣無縫!

臺下掌聲熱烈,一直連綿許久。

談枭牽着喬予笙走下臺階,蘇堇殷勤,忙給他們遞去紙巾擦汗,“予笙,模範夫妻啊。”蘇堇一臉崇拜,喬予笙臉上沾了下額頭的汗水,“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男人應允,松開她。

蘇堇幫她帶路,“啊啊啊,怎麽辦?我也迷上談老大了,帥成啥樣了都!”

盥洗臺前,喬予笙摸出米分底,不由展顏,“德性。”

“真的好帥啊!”蘇堇臀部靠着臺沿,做出花癡狀,“這麽優秀的老公,你若不要,讓給我吧,哈哈,我替你收了。”

“好啊。”

喬予笙對着鏡子,塗了下口紅,唇瓣一抿,糖果的顏色均勻散開,蘇堇肩膀撞過去,“真沒人性。”

喬予笙還想接話,鏡面投向女廁門口,她瞧見身後一抹高大的人影走進來,毫不避諱。

蘇堇顯然也看見了他,她吃驚的站直自己,“先生,這裏是女廁所。”

魏痕一瞬不瞬緊盯喬予笙,話卻是對着蘇堇說的,“小姐,麻煩出去下,我有話要同她說。”

蘇堇星眸一怔,喬予笙沖她點下頭,“小堇,你先回避一下吧。”

“予笙?”

“沒關系,他是我的大學老師,認識的。”

“噢。”蘇堇恍然,走了出去,只是她心中存有疑慮,沒問出口。

魏痕折回将門鎖上。

喬予笙見他如此警惕,心中微慌,“魏老師,你不怕被他發現嗎?”

“放心,沒有把握我不會進來的。”他長腿停頓在女人面前,睨視她好看的眉角,喬予笙肌膚本就白皙水嫩,再加上這會兒還化了個妝,那種驚豔便從五官中各個角落透露出來,魏痕有些賞心悅目,“下月中旬之前,你必要想辦法從七號院出來,到時候我會在大學門口接應你,否則,你就再無離開他的機會。”

“再無離開的機會?”喬予笙仰頭對準他,吃驚不已,“為什麽?”

“2月15號那天,你的婆婆,談夫人要抵達雲江市,而且,她是專程來看你的。”

喬予笙大驚失色,“什麽?!”

她從未聽談枭提過!

再次回到七號院時,已逼近傍晚,累了一天,喬予笙脫下高跟鞋便覺得再也走不動路,一回卧室,她倒頭躺上床,滿腦子都是魏痕之前說的那番話。

談枭洗完澡出來,見她依然維持着那個姿勢盯住天花板。

男人坐在床沿,“累壞了嗎?”

“嗯。”她疲憊的應着。

談枭伸出手,一下一下幫她按摩頭部,他的力道拿捏得當,喬予笙合上眼睛,覺得太陽穴處非常舒服。

看着她恬靜的模樣,男人溫柔的漾起唇弧。

這些天,他們的相處融洽溫馨,自結婚以來,兩人之間或多或少有着某種對峙,很少像現在這麽舒适。

談枭一襲白色浴袍裹在腰腹,身材比例修飾得極為迷人,頭頂一盞燈光自男人短發間稀疏淬下,像樹叢中幾縷飽滿的斑駁,依稀落在喬予笙臉上。

她睜了下眼,同他倒着對視。

男人鼻梁高挺,仿若用刀精雕出來一般,唇峰單薄,宛如布裁,卻張弛有度。

有人說,嘴唇薄的男人,性子也是薄情寡義。

這點,她似乎并不否認。

他确實如此,有時候讓她覺得,太過冷血無情。

“談枭。”

她突然喊了聲,很莫名的。

男人拇指按壓她顱骨,“這麽煽情做什麽?”

喬予笙不接他的話,繼續往下說,“你學過按摩嗎?”

“怎麽這麽問?”他當她要說什麽。

“你手法操作真熟練。”喬予笙捧住唇,半饷才将後話擲出來,“像學過大保健似的。”

男人眸子輕眯,大保健是什麽歪邪的意思,只要是個男人都懂。

“怎麽?”某只手,按着按着,就開始不安分起來,“想我來個大保健服務麽?”

呸!

喬予笙趕緊抓着他放在鎖骨處的兩只手,“我累呢。”

和這個色狼一起,完全不能愉快的聊天!

談枭躺上床,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腿上,喬予笙倒也聽話,什麽反抗都沒有。

“笙笙。”他食指撥開女人眼角的發絲,“我很喜歡我們現在這種日子。”

喬予笙笑容輕挽,唇角弧度極淺極淺,卻顯得那般楚楚動人。

她的長相,并無絲毫妖豔,近乎種薄荷般的清新純淨,有些人長得雖美,卻僅僅只是美,而喬予笙,會讓人看着都覺得舒服。

下月中旬,談夫人專程為她而來,這個不曾謀面的婆婆,總歸是令人有些擔驚受怕,豪門貴婦,有哪一個看得起窮人家的媳婦?況且,談枭和自己的婚姻還是私自做主,喬予笙的擔憂不無道理,若真要拖到那個時候,不僅走不了,說不定日子不太好過。

她要想辦法,盡快離開。

目前,這個才是重點。

翌日,喬予笙醒了個大早,談枭手臂壓在她胸前,溫熱的鼻息噴灑過來,撓得她頸部一陣酥癢。

談枭睡覺有個習慣,總喜歡側身抱着她,有時候一摟便是一整夜,她連翻個身都覺得困難。

緊閉的落地窗外,大雪一直在飄絮,柒嬸拿着大掃帚,老早就開始鏟雪。

喬予笙仰躺着,紋絲不動。

昨晚,談枭母親要來七號院的事,他沒有同她說,喬予笙不知道他是怕自己過多顧慮,還是怕自己緊張,總之,這麽重要的事,男人把它瞞下來了。

談枭睡到十點才起,喬予笙陪他挨到那個點。

眼見兩人下樓,柒嬸忙把飯菜拿到微波爐熱好。

窗外的白雪一層層飄落不停,喬予笙尋着視線往外看,昨晚還堅守在門口的那批人,這會兒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她心跳漏了半拍。

這是不是就意味着,談枭決定信任她了?

怕被男人察覺,她目光并未停留多久,很快移開。

柒嬸把粥端上桌,喬予笙聞到陣清香,“皮蛋瘦肉粥。”

“鼻子真靈。”

喬予笙露出笑容,走到柒嬸身後将她肩膀摟住,“我最愛你做的這個。”

“多吃點。”柒嬸眉開眼笑,“廚房裏還有呢。”

和喬予笙相處這麽久,柒嬸越看,越覺得她像自己女兒。

人有時候,某種感情聚集到一塊,其實挺念舊,一想到自己要走,毫不矯情的說,喬予笙真還有點舍不得。

很多時候,柒嬸給她的感覺,就像姥姥一樣,親切,讓人覺得暖和。

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管對與錯,都會留下自己的執着,她是個普通人,自然不會例外。

這段婚姻,于她而來,一開始就是個錯,她不願将錯就錯。

☆、080雪人兒

冬,朔風凜冽,割在臉上,更多時候像個劊子手。

一望無垠的白,脹得人眼睛都疼。

談枭今日沒去公司,他吃完早飯便上了樓,說是有幾份文件要處理。

喬予笙呆在大廳看電視,眼睛盯着屏幕裏放映的廣告,她的心思卻并不在上頭。柒嬸勤快,四處打掃衛生,喬予笙瞅眼她忙碌的背景,目光又轉向了門口那扇窗。

她敢确定,那十多個人,真的已經不見了。

現在,她是自由身。

握着遙控器,喬予笙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五指間那種力度,連手背突兀的青筋都能看見。

許久,她視線移回,平靜的放到電視屏中。

屋外的雪,似乎又妖嬈幾分。

談枭辦完最後一件公務,他取下防輻射眼鏡,背脊朝後靠去,男人兩指輕按鼻梁穴,閉目養了會兒神。

爾後,起身下樓。

柒嬸正在拖地,談枭鞋尖踩向大理石地板,在大廳內環視一圈不見喬予笙蹤影,他沖柒嬸側影問道,“太太呢?”

柒嬸彎下的腰直立起來,她望眼沙發,電視機還開着,“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呢。”

男人去廁所看了看,沒人。

談枭劍眉微蹙,柒嬸望見他眸底劃過襲戾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這回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

“出去?”

男人一個眼神狠狠丢去,柒嬸吓得肩膀一縮。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談枭折身,大步往門口邁開。

這些日子以來,她聽話乖巧,渾身紮人的刺仿若被磨平一般,禁锢她這麽久,他覺得,适時為她做些改變,更加能夠緩解夫妻關系。

他撤走了人,放任她自由,給了彼此足夠的信任。

難道……

喬予笙真的,那麽不值得去信嗎?

解禁第一天就耐不住想逃了?

談枭繃緊面部咬肌,茶色瞳仁燒灼着,攀起抹嗜血的味道。

他拉開大門,步伐飛快!

白雪飄落,被風蝕,渲染成一張碩大的網布,扣下來,把整座城都吞噬其中。

男人踩下石階,腳跟帶起後,一道道鞋印極深,他修長的身影朝前走,積雪在腳下傳出陣擠壓的咯吱聲。

眼簾內,缱绻的花卉,輕盈劃過,沾染在他有型的短發上,勾勒出一種唯美的視覺。

談枭呼着熱氣,他敏銳的眼鋒偏向周遭。

梅花樹下,那道白色背影,便這樣毫無征兆的闖入男人潭底。

喬予笙蹲在地上,手中不知做着什麽動作,看上去,非常認真。

談枭皺起的眉頭展開,像是松了口氣。

男人提腳走過去。

喬予笙戴了頂米分色毛線帽,脖子上圍了條同色系圍巾,談枭近身才看見她手套中捧着團雪,正在堆雪人。

她一共做了三個人物,兩個大的,夾着中間一個還未成形的小的。

男人單膝半跪在空中,同她蹲在一起,“這個是誰?”

他指了指第一個,喬予笙如實相告,“我媽。”

“這個呢?”

“我姥姥。”

談枭唇瓣微漾,食指戳了下中間那一坨,“我猜,這個是你。”

喬予笙白他眼,這還用猜嗎?

男人嫌棄的挑下眉,“真醜。”

喬予笙不理他,繼續把自己的頭部做出來,談枭見她大功告成後,拍了拍手便開始自顧欣賞,他有些不悅,“我的呢?”

“你什麽?”

“給我也做一個。”

她手掌托腮,“關你什麽事?”

瞎摻和。

這是她們一家三口,多溫馨啊,才不給某男橫插一腳的機會。

喬予笙不答應,談枭哪管這些?他伸出雙手,捧住三個雪人中間那個,強行把自個兒老婆挪了出來。

三個雪人本就是手拉着手的,他這會兒把中間挖了,另兩個人的手都掉下來了,喬予笙皺眉,“你做什麽?”

談枭把小雪人搬到自己跟前,重新在它旁邊堆出個高大的身軀,“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應該同我挨着。”

“幼稚。”

她趕緊把另兩個的手臂接回去。

談枭把自己的形象樹立的很高大,一只手做出來直接放到小雪人頭頂霸道的虎摸着,“看,老公罩着你。”

喬予笙,“……”

男人側過頭,左唇淺勾,“般配嗎?”

般配,差點給她感動的哭了都。

喬予笙眼彎如月,沖他擲出個假笑。

兩人擔上一頭白雪,梅花香味四竄,淌過鼻翼,喬予笙閉上眼睛,做了個很長的深呼吸。

真好聞。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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