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錯誤的選擇
第六章錯誤的選擇
當我知道韓芊芊失蹤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翌日，我按照往常一樣去上學。由于昨晚下了一場暴雨，原本充滿塵埃的空氣瞬間變得清新，我心情也為此莫名跟着的輕松起來。
說來也奇怪，今天早上韓芊芊沒有來騷擾我，也許是她對我昨天放鴿子的事耿耿于懷，不過當我發現她的座位還是空的時候，又有種失落和不安。
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都打響了，芊芊還沒有來上學。難道是因為淋了昨晚的暴雨，導致感冒了嗎？
盡管我不斷地往好的方向去想，但心裏面不免有種擔憂的感覺。
不管怎麽樣，下課的時候給芊芊發條短信問一下她的情況吧。我用力地呼吸了幾次，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沒事的永濤，她不會出事的，韓芊芊雖然有點煩，但她是個聰明的女生，即使遇到什麽不測，她也能很快的想辦法逃離，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然後，就在我決定放松的時候，班主任走進了教室，但是他的神情可不怎麽好看，一向慈祥的他居然露出這麽難堪的表情，我為之震驚。
他還沒有站穩，就跟我們說道：
“同學們，由于我有一點急事，所以第一節課改為自習，請大家在教室裏面安靜的看書或者做作業。”
簡單的布置了一下內容後，他又着急地出去了，班裏的同學在班主任走後都紛紛議論一下，但是很快又安靜下來自習——除了我，我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裏不對他也不清楚，但是一聯系到韓芊芊的事我就不能平複心情，所以我選擇了偷偷地跟在班主任後面，探個究竟。
班主任幾乎是跑着回辦公室的，等我追上他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裏除了老師，還有兩位未曾見過面的中年男子和婦女。
他們應該是某位學生的家長吧。我推測。
“我的女兒......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其中那名中年婦女說着說着就用手擋住臉，無力地靠在男子身上。
“你們确定這是真的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學校要派人整理圖書館的話，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吧！”中年男子雖然也是一臉憂傷，但從那強硬的語氣中看不出他的脆弱。
班主任并沒有馬上反駁，他沉默了一陣子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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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芊芊的事我們也感到非常抱歉......”
芊芊？從班主任的嘴裏聽到韓芊芊的名字後，我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
“道歉有用嗎？現在人也不見了！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你們學校有責任保護好學生的安全吧，居然就在校門口發生這種事情，你們要...要怎麽賠償啊！”婦女忽然激動地吼着，即使我離他們有一定的距離也能清楚的聽到對話。
韓芊芊...不見了？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重重地壓在了我的心上。這不可能！韓芊芊她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呢？
“老師！”
“永濤？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應該在班裏自習才對。”
無視班主任的責備，我大步走向他們三個人面前。
“韓芊芊不見了是怎麽一回事？”
班主任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那位中年男子徐徐開口道：
“昨天晚上，芊芊她...她在校門口那裏被拐了。”
被拐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心更是涼了一大截，強忍着複雜的情緒，我繼續追問：
“你們是怎麽确認被拐走的？”
“從校門口的監控錄像那裏看到的。”這次是班主任回答我的問題。
“是看到她被一輛黑色面包車帶走的麽？”
“對。”
“作案時間？”
“九點左右。”
“老師，昨天整理圖書館的人幾點就可以走了？”
“六點不夠就整理完了。”
“六點到九點這段期間，有顯示韓芊芊去哪裏了嗎？”
“沒去哪裏，根據圖書館的攝像頭顯示，她先在圖書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然後就到裏面自習去了。”
......
我緩緩地垂下雙肩。
已經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了。聽完班主任的話，我一下子跪坐在地面上，韓芊芊的家長和班主任看到都想紛紛扶起我，但是我就是起不來，全身的骨頭都像被粉碎一般，無法再支撐起碩大的我。
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呢......
“手機呢？她那麽晚回家為什麽不打個電話給她？”我發狂似的詢問，但換來卻是無奈的否定。
“昨天下午芊芊打電話給我說她的手機快沒電了，而且說明自己要整理圖書館，所以會遲點回來，之後我們打過去都是顯示用戶已關機。”芊芊的爸爸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地跟我講明原因。
原來如此，不過這種事我也想到了，昨天她沒有跟我鬧也沒有立馬打電話給我抱怨的時候，我已經猜到她的手機沒電了。只是想着等天色晚了她就會自動回家。
一切都是我的錯。對，如果不是我毀約的話芊芊也不會被拐走，她之所以在整理完圖書館後呆在那裏是為了等我的出現，她一直堅信我會陪她回家，但是我卻為了一時的方便做出了這種錯誤的選擇。
已經沒法回頭了......
——“如果我被拐帶了，永濤會來救我嗎？”
“對不起，我也想救你...”
——“永濤要去超越平凡嗎？”
“對不起，我也想超越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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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記得我在辦公室裏面待了多久，即使韓芊芊的家長已經離開了我仍然愣在那裏。如果不是班主任提醒我去上課，我也不願意移動。
值得一提的是，中途有兩名警察進來辦公室調查，韓芊芊的父母和班主任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當他們問到我時，我只是支支吾吾地說兩三句，而且有時候還答非所問，警察見我不願多說也沒再過問什麽。他們臨走前問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沒否認，也沒承認，因為我知道不管是哪一個回答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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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班上，同學們都紛紛向我湧來，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話，我也明白他們已經知道韓芊芊的事了。看樣子是警察來過班上調查，不然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得那麽快。
“永濤...”其中一位和我關系比較好的同學跟我說道：
“這并不是你的錯。”
“是啊是啊，雖然你沒有遵守約定送她回家，不過這也不代表她就一定安全啊。沒準你兩一塊被拐走了呢。”
“這是命運，永濤別太放在心上，芊芊一定會找到的。”
“對對對，你也別太自責，她在圖書館沒準不是在等你而是在做功課呢？昨天的作業還挺多的。”
“也有可能是她沒帶傘，在等雨停呢。”
“确實，昨天的雨還是挺大的，有傘也不一定保證不被淋濕，芊芊有可能是在圖書館避雨。”
我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話，不禁地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大家都在安慰我？難道不是我的錯才導致這種事情發生的嗎？為什麽不責怪我反而鼓勵起我來了？我不明白，這樣子搞到好像與我無關一樣，但事實卻是有很大的聯系。
“為什麽？”我自言自語道：
“為什麽不責備我呢？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麽大家都不指責我呢？我不希望你們把我的過錯抹殺掉，這樣子簡直像在否認我的存在一樣！”
我沖出人群，不理同學的呼喊跑向了操場。我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有一個人，能夠揍我一頓，說是我做錯了，并且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這樣或許能讓我的心好受一點。
我氣喘籲籲地來到的操場，緩慢走了幾步後身體就不自覺地往後仰，我就這樣順勢倒在足球場的草地上，任由草尖上的雨水沾濕我的衣裳。
由于剛下過雨，操場上到處都是積水，因此沒人來上體育課，也沒人在操場上玩耍。
我無視了寒冷，無視了疼痛，就這樣一個人安靜的躺着。看着天空被烏雲遮擋住的太陽，我像伸手去抓住這份溫暖，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太過渺小。
“我...該怎麽辦...”我把手緩緩地放下，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淩亂的東西。
無法回頭，也無力繼續前進，我就在這片陰暗的空間中迷茫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