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嗜血
? 我完成了手術，開始自己找錢回來之後，朋友也減輕了負擔。
不知不覺，時間在迅速流動，一想到我的生命流逝得如此迅速，我就受不了！一邊說着我們好年輕，一邊感受着花年過去，韶華不再，鏡中的花顏将來會變得滿臉皺紋，又老又醜，我就想投水死掉。
紅子懷胎已經快有七月了，代孕中心那邊安排了宿舍，讓她過去住。一來是因為她不方便去正規的醫院生孩子，二來是七個月已可以早産，怕她把孩子私吞了，收在哪裏找不到了，不好跟客人交代，所以一定要将她接過去住。
紅子暫時搬走了，公寓裏剩下我和阿芊、水藍三人。
阿芊最近想要自考一個什麽學歷，但她沒怎麽上過學，語數英基礎不行，尤其是數學和英語，她有些題目幾乎連看都看不懂。于是，她唯有報了個補習班，平日裏抽空去那邊上課。
聽阿芊說，她在補習班那裏認識了一個男孩子，名字叫林俊生，是一個清秀可愛的美少年。一頭柔柔的短發，漆黑長蔭，很受歡迎，是個男神級的人物。
俊生在讀高中，成績一般，家裏讓他來補習數學，剛好和阿芊報了同一個輔導班。俊生是有女友的，他的女友也是個高中生，跟他同校，長得非常可愛。他倆一雙一對地來這裏補習，畫面安逸而美好。
不管怎麽樣，俊生都是個很乖很好的學生，生活在正常軌道的社會之中，和阿芊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裏的人。
阿芊深深地愛上了俊生，日夜挂念，輾轉反側，可就像女吊絲喜歡上男神偶像一樣，俊生當然是無動于衷，将她視若無物，更何況人家早就是有女朋友的。
所以，阿芊每天想着俊生，愈想愈痛苦，愈想愈瘋狂。那時我并沒有想過，這個男生的出現，成為了毀了阿芊的導//火//索。
從這段注定不會有結果的、沒可能的單戀出現起，阿芊整個人變得有點變态，經常神不守舍的，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暴躁。我想女強人的她，是人生裏第一次喜歡上別人吧。她對俊生，是真的瘋癫地迷戀，愛他愛到發了狂，恨不得把他吃掉吞進肚子裏也不給那個女人。
她每天從補習班回來，只要看見了俊生的女朋友，她就嫉妒得想要殺人。在街上看到誰都想打，都覺得厭惡。原因無他，她看不慣喜歡的人和別人恩愛而已。
她提起那個女高中生時，簡直是一副想要吃了人的樣子，很可怕。
有一天，阿芊同樣地為了這件事，心情差得要死。
“绮晴，不如我們去喝酒吧？”她對我提議道。她想了想，又說：“也叫上水藍吧，我們三人一起去。”
我笑着回容道：“好啊……我們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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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芊也笑了，她的眼神充滿好奇、緊張、與期待，好像在說着什麽很有趣的事似的，“我們——去找人來欺負！狠狠地欺侮一頓！”
正好我的人生亦恰逢大變，心情也不好。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我的性情大變，沒有了那麽單純和善良的心腸了，“好棒！一定要去找人來，好好出出氣哦！”
說完，便發了訊息給水藍，她說她也去。她是上夜班的，白天才有空。
我們去了上次那家酒吧。這次，因為是下午，人不是很多，有些人還沒下班，只有幾個聚會的年青人，坐在那裏喝酒。我們三人坐一桌，這一回，我不再點果汁，我特意點了一杯貴的洋酒，20度以上的。
不出一會，酒來了。我狂熱地用着吸管狠狠吸了幾口酒液上來，不出一分鐘，醉意便襲上頭腦。可我卻毫不害怕，相反，還覺得好棒。難怪別人都說一醉解千愁，果真能夠消我煩惱。
水藍見我這樣，皺了皺眉道：“绮晴啊，你剛打過孩子，不适宜喝那麽烈的酒……”水藍低了低頭，“都是我不好。”
“這和你沒關系啦。”我笑道，然後站起身，“藍兒不讓我喝，那我就去玩好了。”我走到了那堆年青人面前。
“咦，美女，同來喝酒啊？”其中一個年青男人回過頭來，對我道。
我回答說：“是呀，你們在幹嘛？”
那人答道：“我們在猜拳呢。”我這才發現，他和另一個人正在猜拳，雙手都拿出來，一時收起，一時張開，擺着各種不同指頭數目的形狀。他們猜得很快，一頓紛亂的動作後，他便哈哈大笑，“你輸了！”
另一個人臉上陪着笑，搖了搖頭，倒了一杯罰酒喝下。
我一手繞過那男人的肩膀，側着身挨過他的身子，往他臉上親了一口，“我也要來一起玩！怎麽樣？”
他裝作害羞地摸着臉頰，熱情地道：“當然好啊！美女，歡迎任玩。我們可是無任歡迎的撒。”
之後，我和他們這一桌人猜拳猜了好久，玩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沒想到，這麽快已經要入夜了。
估摸着，放工潮也該到了。該來的人，也都要來了。
我們三個眼珠不停地轉動，一直在物色着獵物——卻不是男人，而是可以欺負的對象，那些看不順眼，用來發洩的人。然後，符合這個條件的目标終于來了——我們同時看到一個穿着小背心裙的妹子，從門口進來，正是上次和阿芊不和的刁蠻公主病lily。
lily随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點了一杯酒喝。她是一個人來的，坐着坐着無聊，就跟旁邊的人随口聊了幾句，她談話很大聲，吵耳，都是诋毀別人的話。然後，起身在酒吧內逛了逛。
逛到我們這邊時，她也看到了我們。大約是想起了上次的糾紛，她仍心有餘愠、語氣很差地說：“哦，這是芊姐啊？上次你不是很牛逼嗎，他媽想用酒樽瓶爆我頭是吧，不還是慫了嗎？哈哈哈，大慫包，這次是來搭男人，還是帶着兩個小夥伴報仇來了？”
接着，笑得很壞地說：“哦對，我差點忘了，芊姐阿姨您老桃花運不行，喜歡的男人也沒人會喜歡你。腦殘，老姑婆，獨自過一世吧，哈哈。”
她最後一句話已經戳中了阿芊的痛處，我忙用手輕撫了下她緊握的拳頭，看着lily道：“小妹妹，我告訴你，不要亂得罪人。”
lily大笑出聲，“哈哈！我怕她？還是怕你！我他媽還怕得罪別人？！我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喝奶呢～”
面對她的挑釁，我與水藍微微含笑，默默不語，看似無動于衷。心想：死丫頭，敢得罪現在的阿芊，一會就有得你受的了。
她見我們笑而不語，又不說話，看着跟平時不太一樣，也覺得沒勁兒，便獨自走遠了。
lily在酒吧多坐了一會兒便走了。她出開口時，我們三個提着包同時離開，在後面跟蹤着她。
她走了一條人不多的小路，等到她走到巷角街口時，水藍在後面猛推了她一把，我跟阿芊在小街口裏擋住，來了個前後包圍。她一下子失了重心，往前一撲，好不容易站穩，卻見我、阿芊已暗笑着攔在前方。
lily不明所以，轉過頭去，拔腿正想跑，卻見水藍微笑着伸出一條手臂攔路，“想到哪兒去？”
她有些慌亂，怒目瞪着她前面的阿芊，“你們三對一，到底想怎麽樣啊？”
阿芊哈哈笑了兩聲，“想給你點教訓啊！”話音未落，阿芊已經一個飛腳踢在了lily的肚子上，然後沖上前，兩下手刀攻擊lily的頭部。lily哪兒敵得過阿芊這連番猛擊，已被打得倒在地上，水藍見狀，便也沖過去，腳不斷往她的身上狂踢！
她發出了連番的叫聲，甚至被打得開口求饒，“姐、兩位大姐！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我吧！”然而，阿芊和水藍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打架打得更加起勁，“哈哈！現在嘗到滋味了吧？叫你在姐姐們面前這麽嚣張？嗯？”
繼而，lily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像個屍體一樣躺在地上。水藍站着用腳踹她，阿芊則是俯下//身，瘋狂地伏在她的身上，
“啪！啪！”兩只拳頭狂打她的臉、脖子，一下又一下，那麽大力地掴下去，打得她的臉早就花了。不僅花了，身上多處都已經流血了，半張臉都是血，整個空間裏充滿着血腥味。
阿芊的神情很詭異，兩眼寂靜無波，嘴巴卻揚起笑角，看得出暴力令她現在很興奮，很爽。把所有不開心都化為力氣打出來，用他人的慘叫聲和鮮血來發洩自己心內的苦楚。
我本身是呆站着的，畢竟我沒打過架，也沒見過這麽殘忍這麽打人的。可我卻是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似的，也可能是羊群心理吧，我也開始走上前，加入進去。我走到了lily身邊，手掌不斷地打在她那早已無法動的身體上，傾注、用盡全身的力氣，化成對待她的暴力。
第一下打在她的胸口，第二下打在她的小腹，這麽多下下去，她的口吐了些血絲，她的五髒六腑大概都被我打殘了。可我還是不滿足，仿佛會讓人上瘾一般，繼續地，虐待她。眼前的鮮血，開始不讓我感到恐懼，而是讓我興奮了一樣。
我又想起小的時候，我爸和我哥老是虐打我。原來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打人的那個！我好像明白了，原來打架，是一件這麽快樂的事情啊……
難怪有人說，人類靈魂的本性，就是嗜血。我那深藏內心深處的的嗜血欲，像是被激發出來了，連外面看來如此溫馴的我，竟也會這麽地對人施暴。我的不開心，我的痛苦，亦似是随着我使出來打架的力氣，發洩了出來，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好玩啊，真的很讓人興奮啊！哈哈哈哈，好開心啊……
那渾身沒有一塊地方不是傷口的女生，流着血躺在地上。我們三人怕被抓去坐牢，在天未亮之前，就趕快地逃脫了。
回去之後，大家都覺得今天心情真爽，比搞了十個男人還要爽！太大快人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