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車子平緩的駛出了校園，他們來到了一棟高級公寓裏面。站在905前，陸小嘉看着俞飛揚開了房門。入目所及，是一個收拾的幹淨整齊的寓所，室內的總體風格是簡約明朗。他開了燈，從鞋櫃上拿了雙男式的換用拖鞋給她，“這裏只有我的鞋，有些大，将就着穿吧”，他說道，看到了她哭過紅腫的眼睛，調侃道，“這誰給你化的妝，把你眼睛畫成這樣。”
“我自己”，她說道，“我願意我喜歡。”
“你喜歡我也喜歡。你到沙發上坐着看會電視，我去做飯。”他說道。
“嗯。”陸小嘉看着他脫下西裝外套，從冰箱裏拿出材料，走進廚房。她打開電視，可是沒有找到讓她喜歡的節目。廚房傳來一陣子切菜聲，洗菜聲。她忽然想起在陳誠微博上看到的那句話，“老公做飯，老婆洗碗。”看到之時她覺得自己能嫁給他多好，自己只會洗碗，這就是為她而寫的，那就是她想嫁的男人。可是現在想起來，想必是寫給Monica的。
她的心又開始隐隐作痛，便随意地倒在了沙發上。
廚房飄來的香氣讓她提不起半點精神。帶着圍裙的俞飛揚從廚房裏走出來，他取了條毛巾，裹了些冰塊，蹲在陸小嘉跟前，“有點涼”，他提醒道，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毛巾敷在陸小嘉的眼睛上，左右邊不斷替換。
“廚房不是還在煮東西嗎？”陸小嘉問道，她靈敏的耳朵聽到了火苗的燃燒聲。
“嗯，在煮魚，煮五六分鐘味道最好。”他說道，憐惜地看着她，不停地給她做冰敷。
“是不是腫了很難看？”她雙眼禁閉，享受着他的細心照料。
“太難看了，以後不是為了我，不許哭。”他警告道。
“說的像是為了你哭就不難看一樣。”她說道。
俞飛揚開心的笑了，說道，“為了我哭，就算你是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也是最美的。”
“那也太恐怖了吧，”一想到自己泗涕橫流的場景，陸小嘉不禁笑了。
他的手表傳來滴滴的報時聲，“把毛巾自己拿着敷一下，魚該出鍋了，你最喜歡的紅燒魚。”
“還有一些些期待呢。”她說道，心情不知不覺中好了很多。
“一些些？吃了之後下次絕對是百分之百的期待。”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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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一百句自誇比不上一絲吃到嘴裏的味道。”她是十足的現實派。
“等着。”他假裝惡狠狠地說道，“菜品見分曉。”
擺在桌上是簡單的三菜一湯，有清燙油麥菜，紅燒魚，西紅柿炒雞蛋和黃豆豬手湯。
“哇，都是我最喜歡的，好香啊。”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陸小嘉欣喜地說道。“先吃魚好了，”那酥黃的色澤讓她味蕾大動。
俞飛揚寵溺的看着她，每一個表情都不放過，“怎麽樣？”他問道。
她不能回答，她也沒空回答，這味道，讓她無暇他顧。
“超級棒！”她稱贊道。
“可惜啊，某人對我只有一些些期待，原本還想下次再做，我看沒有下次了。”俞飛揚雙手交臂放在胸前，一副漠然的樣子。
陸小嘉一聽，頓時心生懊惱，“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忘掉我的胡言亂語吧。”她讨好的求情道，一千個不願和廚神失之交臂。
俞飛揚說道，“今天要是敢剩菜，不要和我談判。”
“好飽啊，”陸小嘉撫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滿足的說道。“你看，全部吃完了。我來洗碗吧。”她起身準備收拾餐桌，俞飛揚拉住她的手，說道，“有洗碗機，不用洗。”
“那是我唯一會做的一件事，沒想到竟然被機器替代了。”她有些悵然地坐下，“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價值了。”
俞飛揚說道，“你的存在是為了讓我的存在有意義。”
陸小嘉的頭低下，眼睛盯着地面，出聲說道，“我不願意這樣，總是讓我成為你的附屬品。”
俞飛揚走到陸小嘉跟前，雙手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我期待的愛情不是這樣的，”陸小嘉的聲音有些低沉，“至少不是和你，你是我哥哥啊。我希望和未來的他是獨立的戀愛，我們互相尊重，平等對待對方，信任對方，共同攜手，比肩而立，同甘苦，共患難，不離不棄，一起開創我們共同的未來。”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仿佛落地有聲。
俞飛揚笑的有些苦澀，“你從來都是我的小嘉，不是妹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可是，我心裏有道永遠都越不過的坎”，她說道，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告訴我。”他輕聲說道，排千難除萬阻也要把這個障礙平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陸小嘉有些凄凄然，千頭萬緒找不到一個開頭。
俞飛揚起身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筷，留出一些空間給她。
陸小嘉又趴在沙發上，像一只抱着樹幹的考拉。該說自己的母親多情還是父親無法得到母親的歡心，亦或者是俞世遠的風流。這些人在她腦海交織，到底誰對誰錯，她不知道，她也有點羞于開口。
回到客廳的俞飛揚把泡着的茶放在茶幾上。他就這樣靜靜的等着。他有幾分預感，今夜案情将有新的進展。
過了十幾分鐘，陸小嘉開始慢慢地說出了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爸爸含辛茹苦的撫養我長大，他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他愛我媽媽，為了她吃了很多苦頭，這麽多年，都是他一個人撐着我們家。可是，我媽媽卻喜歡你爸，對我爸毫不在乎……”說道這，陸小嘉有些激動，她停下來，又以不緩不慢的聲音說道，“我親眼看到…你爸調戲我媽，他們共普□□、還笑的那麽開心……我無法原諒這一切。你是他兒子，而我是我爸的女兒。”
俞飛揚聽到這，對情況有些了然于胸了。他有些心驚膽戰，複雜的家庭關系是他們二人都脫離不了的桎梏。他一心放在學習和陸小嘉身上，對這些一無所知。和陸小嘉共度一生的決心堅定不移，不管事情最後出現什麽結果，這一點他不會更改。
過了一會兒，俞飛揚說道“對不起，小嘉。他是我爸，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我愛你，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存在，你要分清這一切，不要把我們就這樣劃上等號。”
“關系就擺在那，不需要任何的加工。”陸小嘉有些固執，在她心中，等號就是那樣自然的存在。
“他們上一代人的事，我無法改變什麽。可是我和你的事，卻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何不放開，享受我們的生活？”俞飛揚說道。
陸小嘉搖了搖頭，“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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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能得到的所有資料了”，俞飛揚的辦公室內，張策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他，然後降低了聲音說道，“副賬本在我家，今晚來拿。”
俞飛揚點點頭，接過文件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麽漏洞？”
張策回答道，“全部另外标注出來了，放在文件的最後幾頁。”
“好，”俞飛揚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了文件夾，。
“那次的監測錄像帶是你帶走了嗎？”張策問道。他在事後要求調看當天的錄像，但工作人員告訴他源帶已經被人拿走了。那棟別墅是紀董的所有財産，一切的調度只能聽從紀董的命令，尤其是關乎安全的監測錄像。而紀董那天日理萬機，不可能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說誰能代替紀董下令，那就只有紀董的左右手俞飛揚一個人了。
“嗯。”他簡單的回答道。
“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你關裏面？”張策問道。
“現在還沒看，等看過了再跟你說。”俞飛揚說道。即使是他的好兄弟，他也有些隐瞞。那份錄像帶，他看了之後就毀屍滅跡了。不能說的，那就讓它成為秘密。
“看你臉色不錯，和李總的周末約會不錯啊。”張策調侃地說道，“一夜春宵的滋味怎麽樣？”
“她正問我有沒有一夜七次郎的兄弟。”俞飛揚悶聲說道，他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用筆在紙上圈着畫着。
“當我什麽都沒說。”一聲冷汗的張策說着走開了，俞飛揚的辦公室裏只剩下紙頁翻動的聲音。
電話鈴聲想起，俞飛揚看到是李欣琦的來電，按下了通話鍵。
“飛揚，到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午飯？”
“不好意思，李總，今天中午已經有約了，不如改天吧？”他淡然地說道，并無任何情緒起伏。
“嗬嗬嗬…”女人花枝亂顫的笑聲傳來，“昨天晚上那樣對我…你還叫我李總嗎？”
“嗯，”他回答道，“這是我的堅持。”他放下筆，揉了揉有點酸痛的眼睛。
“我們今天晚上再約一次吧？”就像昨晚的約會那樣，她想道。昨晚黑夜中的他是那麽男人，那麽勇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多少年她沒有這樣全身心投入的激烈運動了，偶爾到牛郎店放縱，那些大獻殷勤的男人總讓她興致缺缺。昨晚在拉上窗簾關了燈的房間，然後把她摁在床上狠狠愛的男人，帶給她的不僅是肉體上的滿足，也是精神上的滿足。這次她願意跨越年齡的限制，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白紙黑字，一周一次，我不喜歡讨價還價的女人。”他回答道，想着晚上和陸小嘉的約會。
“可我也一定堅持你今晚要來，這裏有一段視頻，我拍的，和你親愛的女朋友有關。”她笑的不懷好意極了，“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會鎖在房間裏嗎？”
俞飛揚的平靜的心湖上泛起了一點點漣漪，在心裏思索了一番後說道，“希望今晚繼續讓李總滿意。”
“小嘉，是我。今晚我要晚點回來，不要等我，餓了就自己點快餐，電話本可以在進門櫃臺上找到。”他說道。
“嗯，公司加班嗎？”陸小嘉問道，她在俞飛揚的公寓裏呆着。起因是她正在痛苦的修改論文的時候，室友帶了兩只寵物狗回來，之後別的宿舍的同學知道後總是來串門。一個女人相當于五百只鴨子，兩個就是一千只，現在更別論三四個聚在一起大談寵物經的女人了。正當她抓耳撓腮思考的時候，俞飛揚建議她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寫作，他的書房就是最佳選擇。她考慮過去學校圖書館，可是一想到在假日在圖書館約會的情侶總是發出浪蕩的笑聲，低語聲，那簡直是單身者的地獄，這想法也就消退了。俞飛揚又乘熱打鐵地給了她公寓的備份鑰匙，孰優孰劣，一較而知。
“對，大老板欽點我加班。”加的還是賣身的班，他自嘲道。
“嗯，去吧。賣力點哦。”她愉快地說道，然後挂斷了電話，打開電腦，靠着椅背，雙腳架在書桌上，歡快地抖着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趙傑。”西遇花園停車庫裏，俞飛揚搖下車窗，對着等待着的男人喊道。趙傑聽到後，走過去。
“今晚要加班。”俞飛揚說道，“6602，老地方。”他對副駕駛座上的人說道。
“我知道了。”趙傑回答道。
“但是這次有個重要的事，我要先解決。”俞飛揚帶着墨鏡，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聽說你技術不錯，她很滿意。”
“六年存貨。”趙傑誠實地回答道。
俞飛揚若有所知地點點頭，“還是要有些節制，快四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總是要不夠的。”他提醒道。
“多謝。”
——————————————————會發生什麽呢？————————————————
“叩叩叩”，一聽到敲門聲，李欣琦欣喜地打開門來，現在離天黑後的激情之夜還有一兩個小時，這回她想二人先交流感情，心連通，愛相通。她更是親自洗手做了羹湯，用賢惠打動俞飛揚也是策略之一。
進來的果然是俞飛揚，李欣琦快步迎上去想給他脫掉西裝外套，這是丈夫回家時妻子應有的貼心關懷。
“不必了，”俞飛揚笑着制止道，“今天頭暈，可能是感冒了。”
李欣琦放住了要碰上俞飛揚的玉手，說道，“那你先坐着，我煮姜湯去。”
“我不喜歡姜湯，只是頭暈。”俞飛揚說道。
“是不是累了？給你特色服務馬殺雞怎麽樣？”李欣琦說道，一雙充滿關心的眼睛沒離開過俞飛揚。此時此刻，她不是商場叱咤風雲的李總，而只是一個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讓我靜一靜就好。”俞飛揚說道。
聽到這，李欣琦旋而轉身，開始哼着歌快樂地布置着餐桌。二人世界浪漫燭光晚餐，她想着今夜該有多美妙。
俞飛揚起身打開電視，試着搜尋播放記錄，卻發現什麽也沒有，都只是普通的節目單。
這樣的話，視頻文件可能沒用電視播放。有可能是電腦或者手機。手機的可能性更大，那條錄像帶的源帶确實是他拿走了，也是他親手毀掉的，不可能重現。
他的猜想是，李欣琦找到工作人員，借口要看監測錄像。當時唯一可能的就是她支走所有人，然後用手機轉錄視頻。可是萬一李欣琦把視頻複制到了電腦上，又或者是其他的地方，他一時無法确定。
“欣琦，”他喊道。
“诶，”李欣琦熱情的回應道，“怎麽了？”難得他喊她名字，心裏真是甜絲絲的。
“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看嗎？”他不動神色地問道。
李欣琦笑着說道，“看來你還是放不下你的小女友，和我在一起都不專心。”她滿是無奈的搖搖頭，“今晚我們交換吧，你讓我滿足，我也讓你滿足。”那種蝕骨的歡愉讓她上了瘾，着了迷。
兩人慢慢地享用過了燭光晚餐，外面的天也更黑了。俞飛揚起身拉上了屋內所有的窗簾，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只剩下微弱的燭光。
“飛揚，何必這麽急，剛吃過晚飯就運動，恐怕不好。”嘴裏說着不好行動卻表明她是贊同的，帶些酒意的李欣琦站在寬闊的客廳中，開始脫下她的長風衣。裏面可透視的白色絲質情趣紗衣露出，黑色內衣內褲增添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性感；豐滿的胸部，白嫩的肌膚，房間多了幾分□□。
“是不太好，不過看着你，有些無法抑制沖動。”他笑着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抱着香香的女人睡覺。”
這句話在李欣琦心裏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的話讓她覺得郎有情妾有意，正得她歡心。李欣琦滿是喜悅，雙手誘惑的撫摸着自己的白嫩手臂。這樣卻讓她的胸部更加聚攏，像是随時要彈跳出來，“一起洗個鴛鴦浴？保證我香你也香。”她發出嬌媚的笑聲，似撒嬌，似求歡。
俞飛揚點點頭，說道，“你去放好水，等我。”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李欣琦扭着腰樂不可支地走向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