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陸小嘉打電話來的時候,俞飛揚正百無聊賴的在書房裏看着報紙。他在這件安靜得連根鎮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囚室裏,不論做什麽都感覺寂寞。寂寞,不是因為他獨處一室,而是要忍受透骨寒心的生別離。
來電顯示讓沉寂的心一躍而起。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在房間裏來回踱着步。該怎麽開口呢?罵她幾句也不解恨還是開口讓她回來?這個負心的女人終于想起我了,嗯?這些天是怎麽拒接我電話的?
他始終不接,打定主意讓她等,等得焦急…怎麽挂了?
他拿起桌上手機,才敢确定是真的挂了。“砰”的一聲,他的拳頭打在書桌上,“這個狠心的女人!”
第二次來電再次響起,俞飛揚按下接聽鍵,“喂。”聽起來還算鎮定。
“飛揚,是我。”陸小嘉可憐巴巴的說道。“好想你。”
他的心有些雀躍,“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連離開都不跟我說一聲。”依舊是故作冷漠的說道。
“啊,現在有事要做,我愛你。挂了,拜。”
就這樣?真的是夢中人打來的電話?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來點記錄,他才相信這一通虎頭蛇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電話是真實的。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她還有很多,沒解釋。
陸小嘉周末仍然加着班。她上班三天了,一個職場新人突然莅臨大位,其中的壓力可想而知。她不懂的東西太多,要學的東西也太多,要做的事更是多。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何雲飛帶着她在公司加班。處理完了所有的待辦事項後,她感覺有些勞累,突然想有人能夠借她依靠一下,給她繼續努力的動力。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俞飛揚,她毫不遲疑地撥了他的號碼,直到第二遍才有人接。聽到俞飛揚熟悉的聲音,她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她想念的愛人,她很想跟他述說她的思念,很想知道他的近況,可是才接通一兩分鐘,經理說有份表格非常重要,要刻不容緩地重新核對一遍數據。她只得挂了電話,埋頭于工作中。
“對不起經理上班的時候我還打私人電話。”提交表格的時候,陸小嘉道歉地說道。她剛想起何雲飛有說過不能把私事帶進公司。
“沒事,現在公司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随便一點。跟你男朋友打電話嗎?”何雲飛笑着問道,她揉了揉乏累的腰身。
“嗯。”陸小嘉回答道。
“現在沒有其他事了,你先下班吧。可以和你男朋友繼續聊天了。”何雲飛打趣道。
陸小嘉腼腆的笑道,“那經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看着工作上像拼命三郎的何雲飛,她有些憐惜。這般意志如鋼鐵般強硬的女人,她願意在何雲飛的鞍前馬後效勞。
“嗯。明天上班你來晚點。”她頭也不擡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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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嘉看了看時間,二十二點四十二分。這個時間,俞飛揚應該睡了。睡吧睡吧,晚安。今天她忙了一天沒有停歇,沒想到自己也有當小蜜蜂的一天,她心裏感到些許的滿足,畢竟工作也是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拖着疲倦的身軀,她走到公司附近的公交車站搭車。繁華的L城夜猶未眠,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着,路燈照亮了整個城,黑夜如白晝。晚上陣陣涼風吹來,讓她有些清醒。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交談着,笑着鬧着,只有她形單影只,好不孤單。看着天上那半明半暗的月亮,或許還是月是故鄉明,片刻須臾間她所有的思念的情緒翻湧而至。她原是最怕寂寞的,此時卻不得不和寂寞為伍。看走過的那一家三口多幸福,臉上洋溢的笑容多耀眼;右手邊那一對情侶親密擁抱着,親吻着,多麽甜蜜;前方那一對白發蒼蒼的老夫妻,互相攙扶着,相依相靠,會心一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幸福和快樂全都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陸小嘉心裏感到有些凄涼,多麽希望公交車快把她帶回家,不要再在這裏徒然豔羨別人那抹了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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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主管”,紀悠悠稱呼道,“這裏有你的信件喲。”她揚起了手中的信封袋,得意洋洋地看着俞飛揚說道。“哇,亞速偵探社寄來的…你在調查什麽?”
“拿到這裏來。小孩子家不要問大人的事。”他笑着說道,應該是趙傑安排送來的吧。
“什麽小孩子,我二十歲了!敢問俞主管‘高壽’?”她調皮地說道。看着俞飛揚有些緊張的神色,她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不願意立刻交出。
“二十六。”
“也不過大我幾歲而已嘛,還倚老賣老,哼。”她生氣地把信件塞進單件上衣裏,不讓走近過來的俞飛揚輕易拿走。由于她把上衣的衣擺紮在褲子裏,倒算得上有幾分安全。
“不要這樣任性。”俞飛揚勸道,表面神色有些微微波瀾起伏的他實際上卻是心急如焚地想把最新消息拿在手裏。
紀悠悠一副大小姐的派頭,完全不理會事情的急緩與否。“你自己來拿啊。”她攤開兩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自己拿出來還是從你身上倒出來,二選一。”他有的是辦法。
“怎麽倒出來?”她有些不明白,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把你倒立過來就可以了。”他還是寧願小女孩自己乖乖拿出來,省事。
“哦,這樣啊,那你倒吧。”她已經悄悄把信件像衣擺一樣壓在褲腰上了,有自信不會掉出來。
俞飛揚站在小助理辦公桌前,修長的食指在桌上輕輕地不緊不慢地敲着,沉吟一番,說道,“你先站出來。”她若是一直坐在那裏,也是怎麽樣都拿不到的。
“行啊。”紀悠悠大方的站在俞飛揚面前,“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沒拿到,別怪我。”
“成交。”俞飛揚爽快地答應的,然後左手以迅雷不易掩耳之速掀開紀悠悠上衣,右手嗖地一下從身上奪過信件。
“俞飛揚!”混世魔王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禮遇”,“你竟敢掀我衣服!”
“放心,什麽都沒看到。”他掀出的只是紮進褲子的衣擺,所以自覺沒多大失禮,只是行為有些不合禮教罷了,但沒人看到,所以兩相無害。
“解釋就是掩飾,我不信。”她還是不敢相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俞飛揚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只要結果。”他拿着信件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前,鎖進抽屜裏。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有一大堆公事要辦。
紀悠悠有些晃神,她本該非常生氣的,甚至是暴怒,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但現在,她十分明了俞飛揚那種潛藏的壞帶給她的怦然心動。初次見面,以為他是溫柔和熙的大哥哥;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看到了他工作的一面;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現下他的行為更是讓紀悠悠心神不寧。是戀愛的感覺嗎?心跳有些加速了,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只需要幾天。
“喂!”張策走進俞飛揚的辦公室,看到小助理癡癡的看着正埋頭辦公的俞飛揚,不由得在紀悠悠耳旁大叫一聲恐吓道。
紀悠悠吓得顫了一顫,回過神來。看着始作俑者,她怒目圓睜,生氣地說道,“不想活了?還是想強行喝咖啡?”
“哈,你這小魔女還敢跟我提咖啡?知不知道哥哥上次有多慘。”張策大手在桌上一拍,氣勢不減。
“哼,自作孽不可活。”她懶洋洋地靠回椅背。誰讓他那天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臭樣子,真是活該哦。
“好男不跟惡女鬥,哥哥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張策說道,差點都忘了他來的正事了。“哎,俞飛揚,喝酒去。”雖然是中午,可他還是要小酌一番。
俞飛揚颔首道,“走吧。”他随即笑着對着小助理說道,“工作辛苦了,快去吃飯吧。”
“知道了。”她溫順得回答道,不像初來時候那般渾身帶刺。看着離開的俞飛揚,紀悠悠陷入了幻想中:他剛才那樣對我笑,對我有幾個意思?我長得漂亮,又有這麽fresh的肉體,應該能被我迷住吧?這樣正好,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嘻嘻嘻,兩情相悅的戀愛真是太好了。以後和他能不能結婚?應該能。不,是肯定能。要是可以的話,我要給他生幾個孩子好,哎呀好苦惱……優秀的基因結合生下的孩子肯定聰明,他又長那麽英俊,以後我們的孩子肯定也帥氣非凡。肯定要娶個好名字才好,叫什麽呢?
“爸爸”,紀連海的辦公室裏,紀悠悠正甜甜地撒着嬌。她搖着父親的手臂,一副小兒女的憨态。
“嗯,無事不登三寶殿。女兒啊,又有什麽事?不會又闖禍了吧?先說好,爸爸年紀大了,不能再瞎折騰了。”他這個老頭子,也算得上是風燭殘年了。
“怎麽會呢?我現在改過自新了呢。有句話叫“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如果爸爸一直把我當作過去愛惹事的壞孩子,我會很傷心的。”說着她嘴一撇,做了個哭臉的表情。
“行,你說的爸爸全都相信。”他摸了摸女兒的頭發,興嘆當年抱在懷裏啼哭不止的嬰兒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
“其實,我想拜托爸爸一件事,就是讓我也去參加那什麽論壇。”她看到了俞飛揚要參加的公告後,決意要跟去。
“女兒,那麽正式的場合,你不會喜歡的。”紀連海說道,知女莫若父,她不愛束縛的性子遺傳自早年的他啊。
“不管,我就是要去。”她堅定地說道,“讓我去嘛讓我去…”
紀連海呵呵一笑,“行,去吧,當作是鍛煉。不過到了那裏,要聽俞主管的話,不能調皮搗蛋。還有你頭發的顏色…”她那一頭紫的白的紅的綠的頭發讓他都看的有些眼花缭亂。
“行行行,爸爸說的一切我都照做,馬上就染個正經的顏色行了吧。”得到了允許她開心極了。“那我先去上班了。”
“對了,悠悠,明天回家吃飯吧?”終歸是紀家的人,也該認祖歸宗了。
“哎呀我約了人,不能回去。下次吧。”她知道紀連海心地好,可另一個女人說什麽都容不下她的,她早就知道,很小的時候,從她記事的時候開始,那個女人總是乘着沒人的時候打她,罵她“野種”。她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私生女,不敢妄求太多。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紀悠悠恰巧碰上紀嘯天,多年未見的親哥哥。
“這不是我妹妹紀悠悠,什麽風把你吹回來了。”他斜睨着她說道,頭摸上她那一頭軟發,“這頭發炫酷,哥哥也染一個怎麽樣?”
“哼,我回來關你什麽事。再說你明明就長這麽醜了還染頭發,不知道是醜上加醜嗎。”她和這同父異母的哥哥并沒有什麽交集,感受不到親情的存在。
他們進了電梯裏面,按了各自要去的樓層。
“哥哥醜那你就美,行吧。”他笑着說道。其實他心裏也是喜歡這個妹妹的,只不過因為母親的關系讓他沒有機會和這妹妹親近。
“那當然。雖然我們是出自同一個精子,但從成品來說,我絕對比你高級。”其實那個哥哥也俊朗,可她嘴硬,偏要反着說。
“紀悠悠,我可是你親哥哥,有你這麽損哥哥的嗎?”
“你自己說你是我哥哥,我就非得認你作哥哥嗎?”她認識的紀家人只有紀連海,她讨厭那女人,和她兒子當然不想扯上任何關系咯。
紀嘯天開心極了,終于有機會逗她了,說道“乖妹妹,乖妹妹,看在你喊了兩聲哥哥的份上,哥哥帶你潇灑,OK?”
“本小姐不稀罕。”她又不是沒瘋狂過,要他帶幹嘛,真是。
“哥哥好不容易弄到了幾個滑翔的名額,不去真是太可惜了。”他這個哥哥也是一片好心啊。
聽到“滑翔”,紀悠悠兩眼放光,這類的極限運動可是她的最愛啊。沒想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有同樣的愛好,可是剛才她還惡狠狠的拒絕了。
“嗯…我要考慮考慮。”她回旋一步說道,“好吧,”她一副極不情願的語氣,“勉為其難的答應你。”
“這麽不情願,哥哥還是不要浪費這個名額比較好。”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妹妹以前的光輝事跡了,真不愧是親兄妹,一樣的喜歡打架鬧事,他也猜到了她應該和自己一樣喜歡極限運動,誰讓他們是兄妹。
“唉,給你個機會證明是我哥哥,怎麽這樣出爾反爾。”她皺起秀氣的鼻子說道。
“好吧,算你一個。”電梯門開了,到了他要到的樓層。
紀悠悠跟着他後面,亦步亦趨。“謝謝你啦。”
“你不是在15樓下?看到那裏的數字嗎,17。”紀嘯天轉頭看着她說道。
“嘿嘿,”她笑着說道,“其實還有事請教你……”
“你确定?”他自認自己別的不會,只會吃喝玩樂。
“是啊。”他們步入經理辦公室,紀嘯天的辦公室。“聽說你很會泡妞嘛,怎麽做到的?”她對感情的了解少之又少,聽說她這哥哥就情場裏打滾了多年,正好可以問些戀愛的技巧。
他從冰箱裏拿了一盒果汁遞給紀悠悠說道,“原來妹妹是春心蕩漾了,嗯哼,誰啊?”
“你別管啦,只要告訴我怎麽讓男人快速愛上女人。”她明白直了地說道。
“最直截了當的,就是睡了他,再死皮賴臉地纏着他。讓他負責不就行了。但是!這一招對老實男人行,不能用在花花公子身上。”他教導道。
這樣啊,紀悠悠在心裏沉吟一番,俞飛揚看起來也不像是多情男人的派頭,老實嘛,也說不上,不過,值得一試。只要她認定了事,沒有做不到的。
“妹妹,哥哥勸你沒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千萬不要亂來。”紀嘯天看着離去的紀悠悠的背影說道。
她揚手做了個“OK”的手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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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小的房間裏,陸小嘉和王秀一起吃着快餐。
“不好吃,沒有學校的飯好吃。”王秀有些感嘆地說道。她胃口很差,什麽都難以下咽。
陸小嘉點了點頭,依然一口接一口吃着。“确實是學校好吃些。”每天的工作讓她消耗了不少體力,不多吃點就沒力氣接着拼了。
“小嘉,我想回去了。”王秀說道,“我在這裏過得不習慣,吃的不習慣。”她嘆了一口氣,有些寥落。
陸小嘉放下筷子,認真地看着王秀,“打算回去了嗎?什麽時候?”
“後天晚上的火車票。”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留你一個人在這,保重。”
陸小嘉釋懷的笑着安慰道,“知道啦,放心吧,一個人也會好好過的。倒是你,開心點才好。愁眉不展的,活的多累啊。”她重新拿起筷子吃着飯。
“我把第一次給了他,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她說得有些凄涼。在一個女人已經交付了男人全部的身心後,聽到的消息卻像是突然而至的晴天霹靂。
陸小嘉完全沒了吃飯的興致,她知道王秀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一直忍在心裏。但聽到她說,不禁覺得朋友的遭遇完全無法想象到。她伸出手抱緊了無助的王秀,手在後背溫柔的輕拍着,這是原始的撫慰小孩不哭的手法,期望能傳遞些溫暖。
王秀苦笑着說道,“再也不敢相信…真愛…”對于愛情,曾經那一句篤定的“我相信”像是諷刺,原來她說過“他敢出軌,我也出軌”,可現在勇氣全部逃得無影蹤。
多日努力抑制的悲傷在這一刻傾瀉,豌豆大的淚珠兒滾滾滴落下,她的視線布了一道水簾,眼前模糊一片,“藍山賓館,他抱着我…口口聲聲地說愛我……”她只是說着,
在今天她要把所有藏着的苦痛說出來,不想再在漏斷人初靜的時候偷偷獨自淌淚。
她的聲音帶了重重的鼻音,“我也不知道那次怎麽就那樣答應了他。我最痛恨婚外情了,不想自己、也當了一回小三。”王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無缥缈,雖然抱着她,卻觸不到她的靈魂,她依舊平穩低沉地嗓音訴說着:“他正說着以後要這樣每天陪我一起起床的誓言……另一個朋友那時候打電話過來跟我說,說他和公司的一個女生新婚不久,你說巧不巧。幸好朋友去了那個聚會,正好和那個男人的公司同事一桌,都不知不覺說到了那個男人,朋友聽到說他娶到了美嬌娘,是多麽春風得意……”淚無言,凄涼的悲傷浸濕了整片空間。“要不是有人告訴我,還要被蒙在鼓裏多久呢?長痛不如短痛,也好。”王秀趴在陸小嘉肩頭,低聲啜泣着,隐忍着錐心的痛楚。
陸小嘉心裏難受極了,她想身邊所有的人都開心快樂,可這個想法比沙漠中的海市蜃樓還不真實些。痛苦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可是誰能少嘗一點,而得到多點蜜呢。這件事,那個男人無恥的招蜂引蝶是要負大半責任的,男人精明的謊言,能被幾個沒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識破呢?有些男人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在需要安慰的時候,說出的話比密不透風的蠶繭的庇護看起來還要溫暖。女人就愛極了這一點不是嗎?可女人看不清某些男人肚裏的花花腸子,她們只聽得到說出口的甜言蜜語。男人唱着“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的愛上你”的情歌,是夠讓女人心神蕩漾的;可有幾個男人能在打動了女人的芳心後,安心守護其一生并甘之如饴的呢?不論是長得漂亮的男人,還是面貌醜陋的,都是撒謊的高手。有句話說“幸福的女人,被騙了一生;不幸的,被騙了一陣。”
謊言,謊言,誰喜歡呢?誰又不喜歡呢?
或許王秀回到那座城好些吧?最好能解開心中的結,她還年輕,應該蹦着跳着繼續去追尋幸福啊。
陸小嘉只是輕輕撫着,想着把她的溫度分點給王秀那冷透了心。“秀秀,我們秀秀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忘了他,你還有我,還有朋友……”
曉星流轉,月影橫斜,夜轉深。看着王秀沉沉睡去,帶了幾分慘白的面龐上淚痕未幹,陸小嘉坐在心緒紛繁。這個曾經笑着說“相信愛情”的開朗女孩,仿佛就在一瞬間像開得正盛的花被烈日曬怏,像剛長出來的嫩芽被寒霜凍焉。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悄悄語:這個故事裏面的人都在尋找愛人的方法,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