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俞飛揚,”紀悠悠氣鼓鼓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竟然一個人先跑到L城來,都不帶上我。怎麽說我們也是同事啊,一個人偷跑太沒有當頭頭的風範了。”

龍心大悅的俞飛揚笑着回答道,“有個詞叫笨鳥先飛,大概是我年紀又大,腦子又笨。”

紀悠悠一臉不信的神情,“說謊。不管怎麽樣,你都再不能甩掉我了。人生地不熟的,哥哥都說讓你照顧我。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擔當不起,紀家小公主可是金枝玉葉。等下開幕式正式開始,你就安份坐我旁邊,不要跑不要動。晚上的酒會你想來就來,不來就在房間裏好好休息。”他叮囑道。

聽到如此關懷,紀悠悠笑靥如花。“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她嗔癡地說道。

昨晚在陸小嘉那裏宿了一夜的俞飛揚精神抖擻,有了情人的滋潤,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非凡。

吻還留在唇上,她那迷亂的絕美容顏,讓他愛得心醉。自又是許了一番情,訴了彼此的心事。她說她天天想着他,一刻都沒把他忘記過;聽到這些話,有過的蝕骨的思念都化作了蜜,曾經的心碎也讓他甘之如饴。心心相印的愛情是如此美好,他的滿腔深情都付與她。

她自己坦誠了離開的原因,不過是要獨立工作。她又說起了她在L城的新工作,雖然有些累但非常喜歡。雖然理由有些牽強,但他就是喜歡聽她說這些瑣碎的事情,只要是關于她,他都喜歡。就那樣抱着她,聽着,情願直接白頭。

等到參會集團代表都落座完畢,主持人宣布國際暨英論壇正式開幕。

跟着何雲飛參會的陸小嘉坐在最左邊第二排,不知此時俞飛揚正坐在最右邊第二排。會議的進展非常順利,各大主要集團先後致辭。

當陸小嘉看到俞飛揚也上臺發言,才知道他的存在。陸小嘉感到很驚喜,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他神情自若又嚴肅認真地站在那裏,講話的聲音不緊不慢,不大不小,抑揚頓挫,仿佛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她的一雙美眸向他投去溫柔的注視,全神貫注地聽着,嘴角帶着幸福的微笑。

何雲飛看着身旁的小助理專注的樣子,心裏暗嘆誰家少女不懷春,誰人不愛俊兒郎。她憶起了她的青春歲月,道道疤痕猶在。有些人的青春是幸福快樂的,有些人是不甜不苦,而她的卻是黑暗和背叛。

她沒有時間自怨自艾,感謝當年化悲憤為力量的自己,一改小家碧玉的脾性,撕破暗雲尋暖陽。命運,誰能說的清呢?她又怎麽會想到自己會變成今日這樣呢?

陸小嘉全程跟随着何雲飛,開幕式完畢之後,便是短暫的休息。更為隆重的酒會是今晚的重頭戲,大家都知道其中廣泛的交際拓展空間對于企業來說是多重要。

陸小嘉看着各大集團的資料,跟何雲飛學習着交際策略。工作上的忙碌讓她無暇去想其他的,包括俞飛揚。

“遠離偉業集團那個交際花,她嘴皮子厲害,業界有名的母黃蜂,要是讓她蜇一口,最起碼是要起個大包的,更何況你是新人,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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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嘉看着何雲飛說的那個女人的照片,點了點頭,暗暗把話記在了心裏。

“還有大河實業的林強,也要注意,出了名的鹹豬手……你把所有人的名字對着照片記下來,看人打招呼……”

“好。”……

忙到下午五點才結束的陸小嘉批準可以休息,為七點半開始的酒會做準備。中間兩個半小時的空隙,她想去和俞飛揚一起度過。打電話給他,結果沒人接,關機了。去找他吧,她的直覺告訴她他還在這裏。一般來說,為了方便參會,企業都會直接在酒店裏訂房住,所以俞飛揚也應該是住在這裏的。可是她苦惱的是不知道他住哪間房。

不得已,她找上前臺,說道,“你好,剛才出門買東西,忘記自己的房號了,我和男朋友住一起的,登記的是他的名字俞飛揚,電話是xxxx,請問可以幫我查到房號嗎?”

前臺溫柔的回答道,“您好,您可以先聯系您的男朋友。我們這邊為了保密,是不能透露客戶信息的。”

陸小嘉又撥了一遍俞飛揚的電話,仍是關機的提示音。她喪氣地說道,“你看他手機關機了,怎麽都打不通。唉…求求你,幫我查一下,今天晚上還要重要的宴會,我現在急着趕回去換衣服化妝。時間不多,真的很急。”

越是星級高的酒店越是服務好,也越是保密度高。陸小嘉求了許久,才說動前臺主管,總算是問到了,陸小嘉嘿嘿一笑,為自己的機智自豪。

陸小嘉站在2215房間前,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棕色頭發,皮膚白皙細嫩、五官水靈剔透的年輕女孩。她把門只打開了一條縫,似乎不想讓來人看到裏面的情形。

“請問這是俞飛揚的房間嗎?”陸小嘉遲疑地問道。她記得很清楚從前臺那裏得到的正是這個房間的號碼。

女孩有些狐疑,只是探着頭小聲回答道,“是啊。”

陸小嘉努力從細縫裏向內窺視,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女孩察覺到她的意圖,說道,“他現在有點忙,快走吧。”

在門要關上的那一刻,陸小嘉急忙抵在門上,懇求道:“不好意思,真的有很急很急地事情找他。”

“他在洗澡。”女孩回答道。

很忙、洗澡、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陸小嘉蹙起了愁眉。膽子大了是吧?她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推開門闖進去。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沖水聲,“喂,你這女人,誰讓你闖進來的?我可沒邀請你進來。”女孩生氣地說道,讨厭任何妄想破壞二人世界的人和事。

沒有理會她,陸小嘉直接喊道,“俞飛揚!”

浴室的門打開,頭發上還滴着水的俞飛揚出現了。他扶着浴室的落地門,臉有些緋紅,神情有些異常。身上一副齊整,卻全都濕透了。“小嘉”,他笑着喊道,又對後頭的女孩說道,“悠悠,你先出去。”

“我不,”她倔強地說道,今天她好不容易制造了機會,怎麽會讓它白白溜走。“你出去。”她對着陸小嘉說道。

排他又專一的戀愛只允許兩個人手牽手,若三個人同行,必然有一個是多餘的,不得不選擇退出,成全剩下的那一對。

“別鬧了。”俞飛揚說道,臉上又多了幾分嫣紅。

“我才沒有鬧!”紀悠悠說道,“我喜歡你,我不過是想和你在一起嘛。”

俞飛揚看着她說道,“小小年紀,知道什麽叫喜歡不喜歡的!你嫂子就在你跟前,給哥哥面子,出去。”他的燥熱直往上湧,有些難以抵擋了。

“我不信!”紀悠悠怒喊道,“你騙我。”這女人沒她年輕,又沒她漂亮。

“騙你天打雷劈。”他的話裏帶着不容置疑的确認。“門在那裏。”

聽到這樣狠絕的誓言作證,紀悠悠不得不相信。難得這麽喜歡一個男人,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樣的現實她一時無法接受,于是淚眼橫流,傷心欲絕地哭着跑出門外。

俞飛揚從浴室走出來,用室內電話撥了號碼,“鄭小愛,紀悠悠交給你了,看好她。”

他身上還滴着水,赤腳踩在地毯上,又去鎖上了門,在剩下他和她的小世界裏,不再隐忍,放任自己的躁動在全身竄動。

陸小嘉感覺到他的身上發散的熱,但剛才手摸到的身體沾着的明明是冷水。她透亮的眼睛再看着有些急躁地狂吻着她的男人,問道:“怎麽了?”

“熱。”他上下其手,一刻也不得閑。“給我。”他低沉的聲音誘惑地說道,呼吸有些急促。

“到底怎麽回事?”這裏面肯定有故事。

俞飛揚在她耳邊低語,“不小心喝了點讓人□□的酒。”

夜歡歡,人樂樂,共赴人間極樂世界。

陸小嘉拖着被歡愛碾壓了一番的身子,忍着腿間的不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梳妝打扮了一番,剛好是晚宴開始的時間。陸小嘉跟他說了看到他在論壇發言的事情,正巧她的公司也在這裏參會,相約晚上酒會上再見。

人來人往的宴會廳裏,陸小嘉學着應酬交際了一番後,在相對安靜的角落裏歇息,等待酒會的結束。

“陸小姐,”走過來的男人喊道。他一看到穿着一身帶着細小亮片黑色垂絲晚禮服的女人,漂亮得仿佛黑夜裏的女神,這樣的美把他迷得暈頭轉向,抑制不住想要認識這位俏佳人。

陸小嘉聽到聲音後,看向他,問道,“你認識我?”

他笑着問道,:“難道你不認識我嗎?我是俞飛揚,愛慕陸小姐很久了,希望你能賞臉和我一起共進晚餐。”

“既然這樣,那我就賞個臉吧。”她嬌俏地回答道。

兩個人各自點了餐。“怎麽知道我住在那兒的?”

俞飛揚回答道,“我無所不通,當然知道。”

“好吧。在這裏呆多久?”

“兩三天。”

“時間這麽短啊”陸小嘉感嘆道,“我想留在這裏工作,先不回去了。到時候畢業的時候回去一趟。”

俞飛揚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在這裏就好。你留在這裏,我們就在這裏安居。”

“你工作怎麽辦?”他在W市有很好的工作,她不希望他放棄。

“繼續工作。每個星期來看你。你不去就我,我來就你。”

陸小嘉思索了一番說道,“我們珍惜時間,一起約會吧。”

“好,你說約會我們就約會。”

他們相對一笑,不在乎時間有多短暫,只求兩心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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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叢生,小徑清幽。他們坐在石潭邊,無人打擾,一對鴛鴦眷侶偷得浮生半日閑。鳥兒啁啾,水聲嘩嘩,陽光透過樹枝照射下來,投下細長的光線。他們享受着半日悠閑,或悄悄耳語,或相視一笑,甜蜜的香氛洋溢在空氣中。“今晚就回去嗎?”她問道,周末難分難舍的相聚激發了她所有的眷戀。

俞飛揚在她柔軟的黑發上落下一吻,“是啊。舍得我嗎?”

陸小嘉的聲音有些落寞,“舍不得。但是你還是回去好些,繼續工作。我就在這裏等你。”

“嗯,”就算不是朝夕陪伴,這樣他也滿足了。“下午我們去看新房,你盡早搬進去。”

“會不會太貴了?”這個城市的房價她也清楚一些,若是買的話,不免要花一筆巨資。

俞飛揚輕輕一笑,“金屋藏嘉。”

昔時漢武帝金屋藏嬌,雖然那只是他當時對陳阿嬌的一段短暫的情,卻也成為一段故事。

“我一點都不想當陳阿嬌。”陸小嘉說道,陳阿嬌遇到的是一個薄幸帝王,終非長伴一生的良人。她那凄清的命運能怪誰呢?若真要責怪,那也只能怪運氣了。擇偶的運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戀愛的時候,兩個人難免對有些隐藏。個人的缺點,壞處就算沒有隐藏,可被愛沖昏了頭腦的人又怎麽會在意呢?他們帶着美好的憧憬進入婚姻殿堂,以為這一生就此相親相愛。可那些藏起來的醜惡一天天的暴露出來了,不會體貼關懷的男女,在日漸積累的仇怨中相愛相恨,絲毫沒有學會寬容,只能在婚姻的牢籠裏帶着枷鎖跳着相看兩厭的舞。若是多一份為對方着想,多一點對彼此的寬容,婚姻又怎麽會變成牢籠呢?究竟碰到怎樣的人做配偶才幸福呢?到底是人無完人,在每個隐藏了一些的人的背後,最後不過是憑運氣。就賭他的長情不變,賭她的一生溫柔;堵他的寬容深情,賭她的堅貞不渝。

俞飛揚寵溺得把她圈在懷裏,“你不是陳阿嬌,你是陸小嘉。我們的愛情,無人能及。”他也不願意把兩人比作梁山伯和祝英臺,抑或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縱然他們的愛情甜甜蜜蜜,卻不能白頭偕老,這是他最不願的。

聽着他這樣自信的宣誓,她的心裏暖暖的。能和俞飛揚共度一生,她願意用一切來交換。

房子也敲定了,選在陸小嘉公司的附近。已經裝修好的成品房,家具、廚房、衛生間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只需帶着随身行李入住,方便快捷。俞飛揚又把所有的行李都移進新家,這才算大功告成。

“裝修得很好。”她贊嘆道,“但是我覺得自己租的房間也不錯,其實也不必買下這裏的。”

“公寓裏住着安全。”他抱着她倒在寬大的沙發上。

“可還是太貴了。”她看着他刷卡,那麽多錢一下子像流水般流走了,一去不複返,想想都心疼。

“我們要住一輩子的地方,質量要上乘才行。建立我們的家,這也是我的心願。”他的一擲千金讓心裏有種美夢成真的喜悅。鐘鼓馔玉不足貴,只願攜手佳人雙雙歸。

“嗯,以後上班也只要十分鐘就到了,真是太好了。”如果從原來租的社區去上班地點,要搭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對了,你搭幾點的飛機?”

“快到時間了。”他悶悶地說道。

陸小嘉雙手撫着他的臉頰,眼睛迷戀的看着俞飛揚,雙手緊抱着他。

“別難過,”他的手摸着她的頭,“有散就有聚。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麽事馬上跟我聯系,我手機24小時開機。還要記得備份鑰匙的位置,睡覺關好門窗,注意安全,等我回來。”以蜻蜓點水的一吻做暫別,陸小嘉依依不舍地送他到公寓門口,看到他坐上車才再回到房間。

在L城,她有了住的房子,沒有他,不能稱之為家。一個人……好好休息吧,難得的周末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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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策晃到俞飛揚的辦公室,看到他正寫着企劃書,嘴角噙着笑,如沐春風,好不得志。

“看你這小助理不言不笑的,你倒在這開心,啧啧…”不要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他向來不會。

“閉嘴。”俞飛揚停筆歇息,看向來人,“看來你挺悠閑的,勝啓公司的案子正缺負責人。”

那家難纏又龜毛的公司?免了。“一點都不悠閑,俞經理,我只是來祝你高升的。”他笑嘻嘻地說道,就怕新官上任,一把火先燒到他頭上。“何況現在是休息時間,不要管工作了,走,喝兩杯。小悠悠,要不要跟哥哥們一起吃飯?”

看着小妹妹孤零零怪可憐的,他再喊上老婆大人,四個人一起小聚一番也是不錯的。

紀悠悠心裏正像吃了苦瓜一樣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初戀,卻是妾有意郎無情,讓她怎麽也不能舒展歡顏。不過俞飛揚确實是她喜歡的,要是這樣放棄,她不甘心!對于他有女朋友一事,她苦思冥想了一上午,想着各種可能,比如可能是俞飛揚想打發她而故意說謊、也有可能是真的…就算那是真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她離他這麽近,相處的時間久了,也有可能讓他愛上她啊。說着又是躊躇滿志,心生無限光明。

“就怕有人不歡迎我。”她也知道有些男人可能不會那麽想和被自己拒絕的人接近。

俞飛揚看着她笑着說道,“小妹妹這麽可愛,誰敢不歡迎你,走,吃飯去。”

紀悠悠步履輕盈地飛奔過去,抱着俞飛揚的胳膊,“太好了。我們去哪裏?”

——————————————————小劇場-——————開始——————

“趙傑,你自己幹了什麽好事,是不是應該跟我坦白一下。”李欣琦看着開車的男人說道。

“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她說的哪一件。

一雙美目斜睨着她,嬌顏上帶着幾分怒氣,“漫天謠言都傳開了,說我李欣琦非趙傑不嫁。”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問我,有失公允。”他四兩撥千斤的為自己撇去了嫌疑。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麽無聊地散布謠言。”這一點,她非常肯定。

“難說。誰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尤其是女人,聽了之後喜歡到處講,一件小小的事,最後說來說去,事态嚴重了千百倍。”他禀告以實情。

“無聊。”她的事業如日中天,私人生活也充實美滿,不再需要別的。

“要不我們把謠言坐實,免得她們胡說八道。”他提議道,“你知道,女人的口是最難堵上的。”

“居心叵測。”她眼睛眯起,看着眼前的男人。

趙傑看了李欣琦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對,女人都那樣。”

“我是說你!”

“我很好啊,怎麽?”

李欣琦無話可說了,不管她怎麽生氣,對這個男人都無效,就像一記重拳打在輕飄飄的棉花上,沒有半點作用。索性不理他了。

開車的趙傑也陷入了沉思中:看來這一招還不夠猛,她還有抗拒的餘地。到底怎麽樣才能抱得美人歸呢?這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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