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紀悠悠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現在她的境遇和古代的小丫鬟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曾經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在宋彧的壓迫下,又要學着做飯做菜,還要當他的小跟班到處跑,去的地方,從來不涉及娛樂,只工作沒有放松,這樣的生活她都快到忍耐的極限了。

她很想把手裏的文件狠狠的甩在地上,再惡狠狠地對宋彧那男人說“老娘不幹了!”再想到她那天一時沖動在臨時合同上的簽名,兩個月的“賣身契約”已成了既定事實啊,鐵板上釘了釘地事,她還能怎麽樣?

“老板,放我兩天假吧。”紀悠悠遞過文件,看着宋彧說道。“我們已經呆一起一個星期了,你也應該厭煩我了,快讓我走開。”

“小助手這麽能幹,怎麽會厭煩呢?”宋彧說道,“去找三本大廚繼續學習。”

又學?紀悠悠腦中那根理智的弦斷了。“我不去!那張萬惡的賣身契在哪裏!?”她要把它撕個粉碎,讓它後悔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過。

“在我這裏。”宋彧說道。

紀悠悠氣沖沖地走上去,小手在他身上裏裏外外摸了個遍,還把他皮鞋脫了,哪裏都沒找到。

“騙子!”她的美目瞪着他,“快說!”

“一言不合就這樣搜我身,還被你吃了豆腐,多虧。”他不疾不徐地說道,穿上她脫下的西裝外套,鞋子。“如果我說藏在褲子裏,你還要…”脫我褲子嗎?

宋彧還沒說完,紀悠悠早已解開了他的皮帶,他說道:“騙你的。”

一個點子突然湧上她的心頭,既然他已經這麽衣冠不整,就讓他這樣下去!過去的那麽多天,暗無天日的壓榨,再壓榨,她咽不下這口惡氣!

紀悠悠抽出他的皮帶,一個用力,把他雙手按在一起,用皮帶做成圓形的套。把他的手盡收其中,收緊,落下鎖扣,完美!

“是不是很熟悉?”紀悠悠笑着說道。

剛才按住他的手的柔軟讓宋彧有些恍惚,那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在忙着用皮帶套他的手,而是她的胸部。就那樣把他的雙手壓在桌子上。松軟的觸感,讓他的心跳慢了慢拍,讓他忘了逃開,只能這樣落在她的圈裏。

“你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告訴你合同在左邊抽屜裏。”他說道。

紀悠悠連忙打開那個抽屜,在一疊紙中找到了她的賣身契,她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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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副本。”宋彧幽幽的說道。“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告訴你嗎?”

聽到這話,紀悠悠把手中的紙揉成一團,用力丢在他身上。看着他坐在椅子上那副自在的神情,紀悠悠更是火冒三丈。她欺身上前,手捏住他的下巴,俨然一副江湖人的派頭。“快點老實交代,不然你沒好下場!”

對這樣可恐吓,宋彧全然當作耳旁風。“原來這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還從沒看到有這麽氣焰嚣張的求人方式。”

“誰要求你了?你這個老狐貍!竟然還弄個什麽副本,閑着沒事做嗎!你不給我,那我就強取豪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最喜歡看你這生氣的樣子。臉上帶着嬌紅…”他看着她說道。

“我都快被你氣死了!”誰來救救她?“要麽給我,要麽給你拍寫真,□□的。見人就發,相信你的女員工和客人都喜歡。”

這女人,真是什麽都想的出來,宋彧想着。“給你是不可能的,但我們能換一種方式談判。”

那可不行,現在她占上風,勝券在握了,應該是由她這個勝利者提要求。想到此,她果斷地說道:“不行,現在你認輸已經不可能。給我我想要的,可以饒你不死。”

“既然這樣,那随你處置了。”名節事小,合同事大。

紀悠悠看他這塊臭石頭這麽冥頑不靈地不聽勸告,就擡起他的手。他的雙臂擋着,不能撕開他的襯衣,她就只能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這扣子怎麽這麽小?她還在全神貫注和他的紐扣做鬥争的時候,他再度自由的雙手抓住了她的腰身,抱在身上,牢牢困住。

紀悠悠吃驚地問道,“你怎麽解開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應該沒人給他解開才對。

“活動的鎖扣,只要輕輕一按就會開,你不知道嗎?拿這個當暗器,你真是單純。”他用下巴抵住鎖扣,輕而易舉就解放了自己。

單純,那不是傻的代名詞?紀悠悠用盡全力想掰開他那雙像鐐铐一樣鎖住自己的健實雙臂,怎麽也不得手。“宋彧,信不信我再咬你?你知道我的牙齒有多鋒利。”

“對,我知道。”他吻上她,封住了她的嘴,靈活的舌頭糾纏着她的,我攻你守。

紀悠悠全身發軟沒有力氣,他像是帶她進了一個美妙的漩渦。這可是她的初吻!一想到這,她怒氣重燃,像幹癟的游泳圈重新充滿了氣。

紀悠悠再一掙脫,宋彧松開了手臂,重獲了自由。“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她喘着氣罵道。

“我承認。”對于她,他若是君子,早就被她玩弄了幾百回。

賠了夫人又折兵,今天什麽都沒弄到,還無緣無故丢了初吻。都是宋彧那個罪魁禍首,過分!既然他不給她,她就自己找。

她用手臂嫌棄地擦着自己被吻過的雙唇,她的初吻是留給俞飛揚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辦公室的門打開,紀悠悠看到上次那個看似溫柔的女人進來。猶如是一縷春風吹進了沉悶的室內,帶來了讓人舒心的新鮮空氣。

“一一,今天怎麽來了?”宋彧說道。

“今天下午有空,正好來看看你。”夏一又看到站在宋彧身邊不遠處的紀悠悠說道,“她是?”

“助理紀悠悠。”

“助理?不如我給你當一回助理吧。”夏一說道,半是玩笑半是真。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名叫紀悠悠的女孩絕對不簡單。雖然她和宋彧是多年好友,可她早已芳心暗許了。

“好啊,最好是你來,”紀悠悠接話道,“這個人,就是個色魔!不僅喜歡做些強吻助理的事,還把我這個助理從裏到外摸了個遍,吃得連豆腐渣都不剩。我都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他偏要,真是變态。要不是你來,我還不知道會被他□□到什麽地步呢。”她一副控訴的語氣,把那些他做過的和她做過的事都推在他身上。

夏一心中的警報大響,不是全然相信紀悠悠的話,而是這樣的女孩竟讓自己覺得她和宋彧本身就是天生一對。宋彧成熟穩重的性格,一向言簡意赅,能力更是出類拔萃,要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便是不用愁婚外情的居家好男人;而紀悠悠性格開朗,又機靈鬼怪,以動制靜,正是春風拂春水,水到渠成。

“宋彧不是這樣的人…”夏一為他辯解道。

不想這招來紀悠悠的血淚傾訴,“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還要我給他洗澡,明明我很害羞,還要讓我做那樣的事,簡直就是耍流氓!還有啊,我說我不要洗澡,他就是要我洗,不洗不讓我睡,你看,我多虧,我還是女孩子呢,唉~”紀悠悠嘆了口氣,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是掩蓋了一部分而已,這樣說起來,也真是夠讓人浮想聯翩的。

“紀悠悠,夠了。”宋彧說道。不虛不實的事情聽起來竟然有那麽點意思。

“哼,只許你做,就不許我說了嗎?”真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

“放你兩天假,去玩吧,晚上要回來。”他說道。

算是彌補嗎?這也行,兩天時間正好可以讓她去找賣身契。這間辦公室她對哪一個角落都一清二楚,都沒看到;想必是放在家裏了,哎呀,她真是笨,忘了狐貍的老巢。雖然住在他家裏,可她從來都沒在他家裏找過啊。什麽冰箱,床底,都是藏東西的好地方啊。她爽快地答應道,“好,那我現在下班了,再見。”說着翩翩然走出辦公室。

宋彧撿起那張紙團,極其小心地展開它,皺皺的紙已經變舊了,幸好還完好無損。

夏一問道,“那是什麽?”

宋彧把它折好放入自己的貼身口袋裏,說道:“她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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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都沒享受閑适悠閑生活的紀悠悠約了齊小白一起去馬場騎馬,但是齊小白不會,只有她一個人逆着風在廣闊無際的天然大牧場馳騁,她是天生的騎手,兩腿在馬肚上一夾,和她的坐騎步調一致,人馬合一,感受着風中的自由。

齊小白看着紀悠悠的身影越來越小,她一個人坐着休息。

“你好,”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上前來跟她打招呼,他眉清目秀,年紀約二十一二的樣子,露出來的肌膚呈健康的小麥色。“我是嚴勳,很高興認識你。”

齊小白一向對人友好,她笑着回應道,“你好,我是齊小白。”

“一個人來這裏嗎?”他問道。

她溫婉地回答道,“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只是我不會騎馬,所以在這裏等她呢。”

嚴勳說道,“一個人坐着也無聊。要不要教你騎,騎馬讓你站在更高的地方看世界,又是不同的景色。”

“可是…”齊小白猶豫地說道,“我從來沒騎過。”

“沒關系,什麽都有第一次。不用擔心,我給你牽馬,你坐在上面抓着馬鞍就行。”說着他熱心地選了一匹看起來性格溫和的馬。他笑着安撫着她的恐懼,對她伸出手,“來。”

齊小白壯着膽子,将手交給他,左腳踩在腳蹬上,在嚴勳的幫助下翻身上了馬。

“我…”齊小白嗫諾地說道,“感覺有些害怕。”縱然嚴勳為她牽着缰繩,還是有些擔憂馬兒會掙脫缰繩狂奔。

“放松,我在這裏。要是怕手抓住這裏,”他牽起她的手放在鞍前,“你看,我們慢慢地在走。”

“嗯。這樣好多了。你肯定很會騎馬吧?”她問道。

“只是業餘愛好而已,你喜歡這樣嗎?”他體貼地問道。

“喜歡。”她慢慢習慣了坐在馬背上,害怕也慢慢褪去。

“我今年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我爸要我到國外去留學,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去。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他坦誠着自己的情況。

“你想做什麽呢?”齊小白問道。

“金融投資,可我爸不同意,他要我繼承家裏的工廠,要我學企業管理。”

“額,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她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朋友,正好是做投資的,要不要認識他?”紀嘯天有時候在家裏打電話,她聽到有些什麽投資的事情,這次正好可以找他嘛。

“這樣真是太好了,又有機會學些自己想學的,還不用出國。你知道出國都要講外語,正好是我的弱項。”

“我也是。”齊小白深有同感地說道,“我爸把我安排到國外學習,可是我呆不了三個月就回來了。”

嚴勳笑着說道,“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

“是啊,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帶你去見他吧。”齊小白說道。

“随時都有空。你喜歡什麽?”他問道,“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到你。”

“插花,現在正在學插花呢。”她已經會基本的花朵搭配方法了,還在家裏用她學到的手藝布置了一翻,連紀嘯天都說她學的很好。

“這麽巧,我有個很會插花的朋友,她開了個尚藝插花班,改天我帶你認識她。”

聽到熟悉的名字,齊小白高興地說道:“我就在尚藝插花班學習呢,尚藝姐很有愛心,很溫柔,好喜歡她呀。”

“是啊,”嚴勳想起了那個像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她是我妹妹,比我小一個月。”

他還是尚藝姐的哥哥?“這麽算起來,你也是我哥哥了呢。”

“多了個這麽漂亮可愛的妹妹,我們要慶祝一下。我知道有間很好的西餐廳,今晚有空嗎?”他問道。

“有空。”她的日子一直都很閑。

“告訴我你的地址,今晚去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可以打我電話,如果我遲到了話。因為我做事比較慢,所以提前跟你說一聲比較好。”她又報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

“好,那我們今晚不見不散。”

這時紀悠悠騎着馬回來了,正好看到有個陌生男人在對着她哥哥的女人大獻殷勤。她說道:“小白,我們該回家了。”

“嗯,悠悠,這是我認識的新朋友嚴勳。嚴勳,這是紀悠悠。”

“你好,”嚴勳向紀悠悠問候道。

“你好。”十米的短距離竟要走三分鐘!再也受不了他們這樣慢騰騰的步調,紀悠悠說道,“你們趕快回來,我先回去等你們。”說着揚長而去。

紀嘯天下班回家看到齊小白正在梳妝打扮,問道,“今晚有約會嗎?”

“是啊。對了,嘯天,我要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朋友?千萬別是男的。齊小白愛心泛濫,頭腦又簡單的可憐。要是認識個新的男性朋友,可能不出半個月就被拐走了,就像這一次被他拐走一樣。“男人還是女人?”他問道。

“男人。”齊小白從梳妝鏡看向床上躺着的紀嘯天說道,“他叫嚴勳哦。”

果然。就讓別的男人把齊小白勾走?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離婚了。紀嘯天閉着眼睛,手撫着眉頭,遲疑不定。“去哪裏約會?”

“香頌餐廳。”

法國餐廳、看來是要耍浪漫。“是嗎?今天我也有個約會在那個餐廳,不如我們一起去。”紀嘯天說道。

“好。”

紀嘯天,齊小白在餐廳見到了嚴勳,不過是一個青澀的年輕小夥子,紀嘯天暗暗想着。“親愛的,不為我介紹一下他嗎?”這親昵的稱呼,他已經說的夠明顯了。

齊小白為他們互相介紹後,又各自點了餐。“嘯天,你不是約了人嗎,怎麽還沒來?”她靠近他,悄悄問道。

他也低聲回答道:“她正和別人在約會。”

這樣啊?嘯天真是可憐唉,她輕輕拍他肩膀以示鼓勵。她看了兩人一眼後,提高聲音說道:“今天你和嚴勳要好好認識一下,他正好喜歡投資行業,你們可以好好談談。”

“是啊,紀大哥,還請你多多指教。”

“嘯天,不如你讓嚴勳去你公司實習嘛,好不好?”她用那對小鹿般純良的眼睛看着紀嘯天,搖着他的手臂說道。

後院牆要倒,還是堵自願要倒的牆。紀嘯天慢慢喝了口咖啡,心裏想着能不能再把那想要拆他後院牆的人收下,這樣以來,可能會加速坍塌;不收,又拂了齊小白的心願。思來想去,他做了決斷。“好,”他的長臂環上她的肩,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都聽你的。”

齊小白喜笑顏開,“嚴勳,好好加油喲。”

嚴勳看着笑靥如花的佳人,握住她的手,說道:“我會的。”

紀嘯天鋒利的目光射向那只異常礙眼的手,這種知難不退的年輕人有膽。

“啊,咖啡潑了。”紀嘯天淡定地彈着他的襯衣,倒出來的咖啡沿着桌子流到了地上。

齊小白着急的拿出她的手巾幫一旁的紀嘯天擦着衣服。“怎麽會這樣,有沒有燙到?”他深藍色的襯衣在情調濃厚的暗色燈光下顯得顏色更加深了,讓人看不清打濕的地方在哪。

“沒燙到。”因為根本沒沾到他身上。“小白,你對我真好。”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對,是夫妻。”紀嘯天接過她的話說道,這場無言的男人的戰争他才是勝利者。

“抱歉,去一下洗手間。”嚴勳起身說道。

“嗯。”齊小白點頭道。她對風起雲湧的暗戰毫無知覺,只是想着嘯天今天怎麽對她多了些小動作。

“小白,我們很久都沒約會了。”紀嘯天說道,“我想想,自從結婚後就沒有。”

“好像是,還蠻久的樣子。糟糕,嘯天,我還沒有孩子。那時候跟爸爸說我懷孕的事…”她捂着臉,滿是懊惱。到時候交不了差,爸爸又該生氣了。

“小事一樁,我們生一個就是了。生孩子很簡單,要不我們現在回去生孩子?”他提議道。

“真的嗎?”她還沒有生過孩子過,又是人生頭一次。可能就像騎馬一樣,要多試試不同的第一次,親身試過了才知道其樂無窮吧。“可我們和嚴勳還有約會呢?”

“那就約會完了就馬上回去生孩子。”紀嘯天說道,他靈敏的視力又瞥到正回來的嚴勳,說道,“我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呢?”

……

三人行的約會總算是過完了,紀嘯天駕着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裏,開始自己的生娃大業。

“這樣把衣服都脫掉了真的好嗎?”齊小白躺在床上,潔白如雪的肌膚露着,看着身上也沒穿衣服的紀嘯天說道。“媽媽說要注意,不要脫衣服,會感冒的。”

他的妻子是個什麽事都不知道的傻小白,紀嘯天想道,他就喜歡她這樣的單純。他笑着回答道,“不會的。”又拿出珍藏的科普春宮畫,“看,我們生孩子就要像他們一樣不穿衣服。”他指着圖畫說道。

齊小白的臉一瞬間變得比成熟了的西紅柿還要紅幾分,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她的心砰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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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嘉在煉獄的訓練項目要做調整;來到這裏一個星期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剛開始的初級體力訓練不得不先終止,轉而開始第二階段的初級智力知識訓練。她也是經此殊榮的第一人,從來沒有人還能在煉獄裏颠倒訓練順序。

得益于何雲飛要她幫忙遞信給山鬼伯伯,她得到了他不少的幫助和庇護,原本聽說她必須停止訓練,打哪來回哪去。在她苦苦哀求,保證和山鬼伯伯的求情下,她總算留下來了。每天要學的課程包括各個方面,有心理學、哲學、生活百科、語言等,每天都有考核,若是五次沒有通過,便遣返回去。陸小嘉深深明白這有多辛苦,學到的東西就有多寶貴,這是千載難逢的深造的良機。就算是有些難,她也不輕言放棄;學過的東西,她一次記不住,就看兩次,三次…直到熟記為止。充實的生活讓她無暇他顧,也讓她忘了和W市遠隔千裏的悲傷。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秘密島嶼,就算是再先進的電子地圖也察覺不到它的存在。神秘又強大的力量就藏在這裏。它是唐虞國際的龍頭,控制着全球經濟總額近百分之四的資金流動。若是唐虞國際擡擡頭,世界都要為之矚目;若是唐虞國際跺跺腳,世界經濟形勢又要波動一番,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俞飛揚不理會外界傳說中的唐虞國際有多厲害,就算它是千裏長堤,他也要把它蛀出個洞。他現在的工作勢頭更加強勁,就像開足了馬達一般。天道酬勤,在他的帶領下,時代集團迅速壯大,不出五個月,員工從十幾人增加到了幾百人。高燒不退的房地産行業讓他更是伸長商業觸角,他又開始了在其他領域的事業。建築工程公司、航空公司一個接一個設立。

“事業這麽成功,總該開心點吧?”張策看着俞飛揚說道,“多久沒看到你笑了。唉,給大爺笑一個。”他用腳踢了一下一起躺在波斯地毯上的俞飛揚。

俞飛揚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麽喜事嗎?”

“有一件喜事,我老婆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天,這感覺太美妙了。”張策摟過在一旁擺水果拼盤的伊然美,在她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恭喜,”俞飛揚淺笑道,新的生命的确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伊然美鼓起勇氣說道,“老大,你和小嘉到底怎麽了?”這麽多月過去,都沒看到他去L城了,就算在W市,她也看他一頭栽在工作裏,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樣的情形,肯定是和陸小嘉有關。只是他們是他的朋友,也要了解情況,能合則合,不能合他的生活也要繼續。這樣不悲不喜的下去,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他們看着都難過。“孕婦最大,我問這個,你不能生氣哦。”

俞飛揚沉默了半晌。“她離開了我。”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張策罔顧他老婆的眼神,說道,“俞飛揚,你就這樣郁郁寡歡下去?你知道你這樣的生活有多傻X嗎?人生就這麽點長,及時行樂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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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俞飛揚駕着私人游艇在海面上狂飙,行過處,激起白色水花,像是給游艇插上了雙翼。陽光下,他的臉龐線條更加冷峻,卻仍舊是帥氣非凡。海浪迎面襲來,他也不改方向,依舊向前行駛。以洪波的線條為坡,他的游艇沿坡上下。繼續往前,他只身一人來到了遠離海岸的地方,到達終點後,他用一個漂亮的海洋漂移調轉了方向。這樣的刺激明顯還夠,他加大了馬力,速度升至最大值,游艇疾速水上漂,像武林高手練就了一手絕頂輕功後飛檐走壁一樣。

“俞總,你真牛。”嬌滴滴的美女給凱旋而歸的俞飛揚送上香槟。泳衣遮擋不住她姣好的身材,一如她表露出的熱情如火。

俞飛揚勾起嘴角,大手在她臉上戲谑地劃過,不發一言。他随即倒在沙灘的折疊長椅上休息,帶上墨鏡讓人完全猜不出情緒。

冷落在一旁的美女蹲下身子,伏在休息的長椅旁邊。“俞總,我是水晶,”她提醒道,“我在金色王朝俱樂部看到你後,就忘不了你。其實我也是一個矜持的女孩子,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追別人…”水晶疑惑地看着俞飛揚,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俞總,俞總?”見到沒有反映,想必是睡着了。她守在一旁,随時等候他醒來。可當她再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人呢?

“哥哥,我回來了。”俞飛雪牽着三歲大的孩子進了門,看到俞飛揚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俞飛揚放下手中的報紙,大步走過去把外甥抱起,親昵地親着他的小臉蛋。“浩浩,知道我是誰嗎?”

陳浩奶聲奶氣地回答道,“舅舅。”

“會喊舅舅了,”俞飛揚開懷大笑道,“真乖,舅舅賞你一架飛機。”

“好,浩浩要開飛機找爸爸!”

“先不找爸爸,梅姨,浩浩先交給你。”他讓梅姨抱走陳浩去二樓玩耍,“小雪,在那裏還好嗎?”他倒了杯果汁給她。

“好,”她笑着說道,已為人母的她還是單身一人。“很久沒回來看你,這次帶着浩浩來看看你。你呢,在這裏還好嗎?”

俞飛揚摸着她的頭,笑着安慰道,“我很好,在那邊不好,随時回來。”

哥哥永遠都會是她的港灣,她始終知道。“這麽大的房子,只有你和幾個傭人,太冷清了。”光是這個寬闊的客廳就是普通人家的四個廚房般大小。

“所以這裏永遠留着你的位置。”他說道,“這次回來多住幾天。”

她也想多住幾天。“可是我在那邊找了份工作,過兩天就要回去。”

“連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們還不成家。小雪,為了那個男人值得付出那麽多嗎?你現在是結婚的時候。聽我的,留在這裏,這次我給你在這裏找個青年才俊。”他當哥哥的不管什麽愛不愛,只要他妹妹開心就好。

“哥哥,那你為什麽這三年又孤身一個人呢?你的心中只有小嘉,将心比心,如果你還勸我成家,你這個哥哥就要做出表率。”

“好。一言為定。”俞飛揚說道。三年過去,時間過去得真快。他該開始新生活了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陸小嘉不懂,他的全部;他還該繼續抱着那明明滅滅,隐隐約約的愛守候他的信念嗎?

兄妹又來到後院閑庭漫步,“哥哥,這不是家裏那片桃花林嗎?”俞飛雪看着一望無際的花海,蜜蜂嗡嗡穿梭其間,顧不上自家園中的訪客,只是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上采蜜。粉色帶點淺白的花朵開放得燦爛極了,盡情展示着各自的美。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那是家裏的茵夢湖,上面的拱橋正是雲橋。”俞飛雪開心的跑到橋邊,“哥哥,你什麽時候把家裏的景色都搬來了?”

“不久。”這些都是他和陸小嘉走過的地方,一看到,仿佛她的綽約身影出現,一如往昔地伴着他,從未走遠。

移故景,思其人。憶而不現,多少愁情,融于寒夜月;故人難就,心灰意冷,身居冰雪窟。

他們沿着拱橋而下,淡雅素麗的海棠花林出現,點點小花,淡淡的淺紅色顏色比豔麗桃花要低調幾分,團團簇簇,不需綠葉的點綴依然清雅動人,頗有幾分幽谷佳人的韻味。“這是小嘉最喜歡的花,她要是看到這裏,肯定會非常喜歡。”俞飛雪感嘆道,“哥哥,你還是忘不了她,這三年來,只看到新聞報道你的事業怎樣有成,可從來看不到你身邊有什麽女人出現,還會等她多久呢?”她清亮的眼睛看向哥哥,滿是疑問。

“不等了。”他的真心已被蝕空,漫長的等待讓他心灰意冷,“這一輩子,并不是非陸小嘉不可。真心只能拿去喂狗,毫無用處。”留不住他的女人,終是多餘。

“那我們都重新開始,哥哥。你不要小嘉,我也不要陳誠了,這次我在這裏多住幾天。浩浩你明天就派人把他送回去。”俞飛雪沉寂的心一剎那間想要放縱。

“交給我。明天晚上在家裏組織個派對,到時候你可別挑花了眼。看中了哪個就上,千萬別猶豫。”俞飛揚說道。

“好。”俞飛雪綻放出許久不見的開朗笑容,重拾青春光彩。

沒結果的花未完成的牽挂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

來掩飾不碰的傷疤

因為我會想起你

我害怕面對自己

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食

假如我不曾愛你

我不會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 釘住我的位置

因為你總會提醒

盡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莫文蔚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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