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 許之柔慌忙掙脫出楚越的懷抱,慌張道:“爹爹!”
許航怒道:“我說你怎麽撿了個小子回來!原來是看這小子俊俏看上他了!女兒家家還要不要臉面!”
許之柔從未被這麽難聽的話說過,頓時涕不成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楚越聽許航話語如此不堪,心生惱怒,“柔兒本是善心才幫助與我,你怎的說話如此不堪!”
“你閉嘴!柔兒是你能叫的嗎?還想誘拐我女兒,我女兒豈是你這種不學無術光長了一張臉的窮小子可以肖想的!”
說罷将許之柔一把扯過身後,對後面的護衛道:“來人!将這個登徒子綁起來關入柴房!”
許之柔頓時慌的手足無措,拖着許航的衣袖喊道:“爹爹不要!是我傳信讓他來的,與他并無幹系!”
許航怒不可揭,轉身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你還有臉說!是不是我平日裏太放縱了你,才讓你養出這幅不知廉恥的性子?青檸!将你家小姐扶回房去!”
青檸這才敢過來扶起許之柔,許之柔只不肯走,青檸低聲道:“小姐我們先回去吧,你在這老爺只會愈加惱怒,楚越有功夫在身,定然吃不了虧的。”
許之柔擡起眼看向因為她被掴而赤紅着眼要沖過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的楚越,艱難的點點頭。被青檸半拖半拉的走了,只一雙眼不住的回頭看向楚越。
楚越見許之柔被拉走,心急如焚,不妨漏了幾個空子,被一個護衛一棒打在背部,頓時倒在地上,被人包粽子一樣綁了起來。
許之柔見此情形,掙脫了青檸的手,跑到楚越身旁護住楚越,看着許航哀求道:“爹爹你放過他吧,是女兒自己招惹他的,要責罰你就責罰女兒,你放他走。”
楚越躺在地上,痛恨此時自己的無能為力,居然讓一個女流之輩來保護自己!
許航冷冷的看着地上一對男女,“放他走?憑什麽。”
許之柔眼淚留個不住,看着楚越附到他耳邊輕聲道:“此生遇見你,我便也知足了。”
眼神慢慢堅定,只身子抖個不住,看向許航道:“你只要放他走,以後我再不違背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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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航卻笑了起來,只笑意冷冷,“一個登徒子而已,便值得你如此?”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許之柔眼含憤恨,問道:“我帶他回來時你一句都沒有過問,他在我院中做活只怕也是你授意的,方才我與他碰面時你不出來,此時出來不就是逼我說出這句話嗎?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你竟如此算計于我!”
楚越一怔,自己居然是個棋子。
許航不置一詞,“你此時醒悟過來為時已晚,況且你自己心甘情願,如何能怪我。”
許之柔緊咬着嘴唇,失望的不再看他。
忽聽楚越說,“你信我。”
許之柔怔怔的看着他。
許航再懶的看他們濃情蜜意,吩咐道:“将這小子丢出府去。”
楚越打了個滾,撞上旁邊一護衛刀口,力道頗大,繩子應聲而開,只背上也開了個不淺的口子。楚越扶着許之柔站起身來,護到身後。盯着許航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知許大人,可敢與小子打一個堵。”
許航不禁後退了兩步,佯裝鎮定道:“你有什麽資格與我打賭。”
楚越并不答他話,道:“兩年之期,我回來給你現在想要的十倍百倍,你保柔兒安然無恙。”
“真是笑話,就憑你一句話我便信你?你當真以為我是傻的嗎?”
楚越向前踏了一步,“你可以不信,但柔兒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期盼着我別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否則我定讓你後悔今日之所為。”
許航不禁又後退了一步,抖着嘴說不出話來。
楚越又進一步,道:“即使我沒有出人頭地,取你性命也不在話下,你自己,好生考慮。”
許航想起剛剛他撞斷繩索的那股狠辣勁兒,不由打了個哆嗦,已然信了楚越的話,但面上仍強硬的說道:“兩年就兩年,本官就信你一回,看你這毛頭小兒究竟有何本事。”說罷冷哼一聲,急急帶人離去。
許之柔看着許航離去的背影,遲遲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楚越轉過身來,正對上許之柔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咧嘴一笑,剛剛冷厲的氣氛頓時消散無蹤,道:“沒事了。”
許之柔怔怔道:“我父親他……就這麽被你吓退了?”
楚越想為許之柔理一下淩亂的頭發,一擡手就是滿手髒污,又悄悄放了回去,回道:“貪生怕死之人,最怕遇到比他狠之人。”
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許之柔一垂眼,見自己衣服上盡是血跡,連忙将楚越轉過身子,看見楚越背後的衣服已被血跡沾濕了一大塊,伸出手去想碰又不敢,“你個呆子,背後這麽大個口子你竟也不知喊疼。”聲音裏已然帶了哭腔。
将他帶回自己院子裏,喊了大夫來清理了楚越的傷口,順便兩人都洗去身上的污漬,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而對發生的這一切,許航充耳不聞。
許之柔坐在臨窗的椅子上,青檸在背後為她絞着頭發。而楚越則坐在另一邊。經過今晚的事,倆人已經沒什麽避嫌好談了。
可一個大男人坐在自己閨房內,還是有些害羞,低着頭任青檸折騰她的頭發,閉口不言。
楚越也有些尴尬,開口道:“剛剛你對你父親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許之柔微微擡頭,面頰緋紅,“我父親他,一直想讓我嫁給知府的兒子,那知府的兒子是個癡呆,我不同意。”
楚越更覺奇怪,“按常理來說,他要将你嫁于誰,他不就直接定了嗎?”
“他在我母親臨死前發過毒誓,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否則将不得好死,我又拼死反抗,所以……”
楚越的眼神微冷,“那你将我帶進府來,”
許之柔連忙解釋道:“我将你帶進府裏,與這件事并無關系。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要跟你說那番話,甚至将你帶了回來,只是想,便這麽做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楚越看她臉紅的都快滴水了,眼中的冷意漸漸散去,笑道:“原來,那時你就對我……”
許之柔瞪着他,急忙反駁,“才沒有!”
楚越低低笑着。
低沉的笑聲一下一下撓着許之柔的心,一時安靜起來。
青檸無聲的嘆了口氣,這是直接把她當隐形人嗎?
此時的氣氛,實在是讓人臉紅心跳。
楚越輕咳了聲,打破了安靜,問道:“你父親,就沒有其他女兒嗎?”
許之柔搖搖頭,“并沒有,只有我一個女兒,府中也有不少妾侍,但都無所出。”
楚越皺了皺眉頭,“就你一個女兒,應當是掌上明珠般對待,怎會逼迫你嫁那等不堪之人,甚至還用上了算計。”
許之柔面上有些不堪,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我無意中聽府中老人說起,我母親本是個有婦之夫,因我父親看上我母親的美貌,便強搶了回來,還假公濟私的将那人活活打死,而我的年紀算來,又是我母親進府兩年後才生的我,所以我并不敢斷定,我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楚越問道:“你的年紀,是你父親告訴你的,還是你母親告訴你的?”
“這……确是我父親告訴于我的,但我母親也并沒有反駁。”
“你覺得,你母親在當時情況下,會反駁嗎?”
許之柔不再開口,神色複雜。
見狀,楚越安慰道:“現在無論你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都已經不重要了,在兩年之內他必不敢動你,你安心……”等我回來就好。
許之柔點點頭,釋然了開來,但一想到明天楚越就回離開,心中又苦澀不已,“你明日就要走了,除了盤纏,我還讓青檸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你路上用的上的。”
楚越點點頭,提到這個,兩人心中都不好受。
“你來日上了戰場,留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我并不在乎你能不能出人頭地,只要你能平安歸來,大不了……”剩下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你又說傻話了,不混出個名堂,我怎有顏面回來見你?再說,我想要你風風光光的八擡大轎嫁于我,而不是跟着我風餐露宿的受苦。”
楚越話還沒說完,剛剛才恢複白皙的面頰又升起一朵紅暈,不好意思接楚越的話,便只吩咐青檸将準備好的包袱給他,将他推出門去。
一夜無眠。
次日卯時,楚越提着東西站在許之柔閨房門口,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有敲門,轉身離去。
待楚越走遠,站在門邊的青檸行至在床上坐着的許之柔身邊,道:“小姐,他走了。”
許之柔并沒有說話,躺回早已沒有熱氣的床榻,把頭埋進被褥裏,無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