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 傅月華連連點頭,道:“母親說的對。”

沈氏道:“你明白便好。”

随即便不再提楚越,母女倆黏在一起說了一下午,好似要把三天沒說的話全都說回來,還是傅清忍不住的派人過來提醒,沈氏這才收住了。

倆人步入大廳時,楚越與傅清已經等了許久了。

一左一右的坐在椅子上,都是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麽。

吃過晚飯後把給傅月華的東西裝上馬車,送傅月華到大門,沈氏看着傅月華話欲言又止。

傅月華知道沈氏舍不得她,便安慰道:“娘你別難過,我把府裏的事情忙完了便回來看你。”

沈氏點點頭,可情緒并沒有半點好轉。

傅月華也很無奈,朝傅清打了個眼色,示意好生安慰着。

傅清收到眼色後點了點頭。

傅月華便放下心來,只要有父親在身邊,母親總會好起來的。

傅月華低了低身子與沈氏行了個禮,道:“時辰也不早了,女兒便回府了。”

沈氏還是點點頭,沒有開口,只是眼眶微紅。

傅月華知道這是沈氏的心病也不在多說什麽,上車離去。

見傅月華的馬車漸漸遠去,沈氏還是站在門口毫無回去的意思,傅清嘆息一聲,扶住沈氏的手,道:“月兒已經走了,咱們回去吧。”

沈氏終是落下淚來,哽咽道:“你說月兒的性子怎麽這麽倔,要是當初她聽了你的話,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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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趕緊的掩住沈氏的嘴,道:“回去再說。”

沈氏這才驚醒是大門口,身邊盡是下人,點了點頭。

傅清扶着她,行至房中,朝身後的丫鬟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不必跟進來,然後關了上房門。

沈氏正待說些什麽,傅清道:“事已至此再說也無用,且不說聖上的旨意,月兒自小便有主見她決定的事情我們也無法幹涉,你不是不知道自她被楚越救過之後便一直将他放在了心上,就算沒有聖上的旨意月兒也絕不可能嫁給綸兒的,你還不清楚她的性子?”

沈氏哭個不住,“月兒察覺不出來,難道你也看不出來那楚越對她怎樣嗎?我這是心疼女兒。”

“月兒自己有分寸,你就知道她察覺不出來?月兒只是不說,她心中有主意的,再不行還有我呢,你就別操心了。”

“那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能不操心嗎?”

“……”傅清無言已對,只得細細哄着。

許久沈氏才止住哭泣,看着傅清一副細心哄着的模樣,道:“要是楚越像你待我這般待月兒,我也就不操心了。”

傅清苦笑一聲,“世間之事哪有事事如人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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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華與楚越上車之後,楚越一直沉默不語。傅月華還以為是傅清跟他說了什麽刺激他的話,開口道:“我爹爹他說了什麽話你不要在意就好。”

楚越搖搖頭,道:“岳父大人并沒有跟我說什麽,只是……”

“只是什麽?”

楚越并沒有回答,轉言道:“我明天要去蘇州一趟。”

傅月華擡眼看着他,語氣有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低落,“去接人嗎……”

楚越避開了傅月華的眼神,沉悶道:“是,”

明明自己跟柔兒是兩情相悅,可為什麽他與柔兒之間的感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讓柔兒已妾的身份進府已經讓他萬分自責,還要把這段感情掩蓋起來,說柔兒是什麽有恩之人。

那個借口有多荒謬多敷衍連自己都騙不過去,而那傅月華卻淡然的問他什麽時候去接人。明明傅月華是插足之人,可在哪一瞬間為什麽自己對她有了莫名其妙的歉意?

本意是對傅月華相敬如賓,然後把柔兒接進來,柔兒那般聰慧後院之事自是不用自己操心,可如今成了什麽樣?

辜負了柔兒又覺得對不起傅月華。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大丈夫的心思應該放在朝堂,放在戰場,而不是放在與女人的周旋之間。

他千算萬算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後宅之事而愁苦不已。

傅月華放松了身子,靠在馬車拐角處,看着楚越抑郁的表情,心中苦笑,自己還沒開始抑郁呢,他倒是先不開心起來,将目光挪開,掩住眼中的澀意,“嗯,那我明日便把院子打理好,等老爺回來。老爺……何時能回來?”

“最多不過七日。”

“嗯。”

一直到将軍府門前,都再無話語。

馬車停下後,楚越下車徑直向府中走去,後面掀開簾子正準備下車的妙心,看見這一幕很是愕然,難不成老爺夫人鬧別扭了?

妙心跳下車快步走到傅月華的馬車旁,掀開簾子,見傅月華正靠在馬車的車壁上臉色不是很好看,輕聲道:“夫人,到了。”

傅月華點點頭,伸出手來。

妙心将傅月華扶下車,兩人慢步向府內走去。

妙言下車後不見楚越蹤影,便跟在傅月華身後,傅月華回頭看了她一眼,道:“老爺估摸着是往書房去了,你且去伺候着。”妙言應了聲,快步去了。

楚越進府後直接去了剛收拾出來的書房,妙言随後就跟了進來。楚越看見妙言就想起傅月華,心頭又是煩亂不堪,道:“你去跟你家小姐說,我今日今日不回房睡了。”

妙言心中一個咯噔,面上未顯,低身應了聲便又匆匆出了書房。

問了幾個下人得知傅月華去了小花園,便匆匆趕去。

此時傅月華正繞着小花園緩步走着,妙心妙言隔了點距離跟着,腳步聲都放的極輕。

妙言匆匆趕過來的腳步聲在靜谧的小花園內顯的極大,走到傅月華身後又不知如何開口,跟在傅月華身後躊躇不定。

見妙言來了,也不開口只跟,着傅月華在一處略顯殘敗的芍藥花圃處停住了腳步,問道:“可是老爺那邊有什麽事。”

妙言頭也不敢擡起來,低聲道:“老爺說……”說到一半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傅月華回過頭來,“說什麽?”

妙言硬着頭皮,道:“回夫人,老爺說今晚不回房睡了。”

斜陽的餘晖打在傅月華身上,影子在身後拉出長長的一道,落寞不已,妙言幾乎都不忍心再看。

許久,傅月華才開口道:“嗯,我知道了,你去伺候着吧,以後你便是老爺的貼身丫鬟了。”

妙言一驚,擡起頭來正待說些什麽,傅月華又開口道:“不必多說。”

妙言只得應了聲,去了。

聽着妙言離去的腳步聲,傅月華把目光投到面前的這團花圃上。

前日她經過這小花園時,花園中的花無人打理,處處殘敗之象,唯有這處還算有些生機。

下午便買進來幾個善侍弄花草的,讓他們專門打理這小花園,兩日過去,其他不能入目的都被挖了去,去外面買了現成的種了進去,許是時間不夠,這一處花圃便留了下來,只待明天再打理,在別的嬌豔花兒的豔麗之下,這處倒是格外顯的殘敗了。

前幾日進府時,見府中如此潦草,心中除了不滿,卻還有些隐隐的高興。她從小就喜歡自己打理自己的東西,出閣前的明珠院便是她親自打理的,裏裏外外包括那盆花放那個位置皆是她的吩咐。別人擺設的再好,在傅月華心裏終是比不過自己親手打理的來的舒服。

楚越将這将軍府裏裏外外的都交給她,她心裏是極快活的。

一想到他們倆人住在她親手打理出來的房子裏,她的心裏比吃了蜜還甜,連許之柔的問題她都能夠暫時忘卻。

她在那瞬間好像懂了,為何母親撐着病弱的身子骨也要為父親縫制衣物。

這三天來,楚越日日在府中陪她,有說有笑和睦之極,倆人,倒真有些恩愛夫妻的模樣,仿佛那許之柔從不存在。

傅月華打理起府中事物來雖累但心中依然是開心的。

可現在才知,這三天不過是楚越賦予她的一個美麗泡影,脆弱的不堪一擊,被名為許之柔的那根刺一戳,便破碎的如此徹底。

自己辛辛苦苦打理出來的家,或許楚越都不會多看一眼,他眼中只有那許之柔!

前幾日對自己那般殷勤是為了許之柔,今日與自己分房而睡還是為了那許之柔!還未進門便已如此,那進門之後呢?傅月華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是不是有那許之柔在,楚越便不會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就只能如這花圃中的芍藥一日日殘敗下去?

傅月華眼中的落寞漸漸被凜然侵染,而後徹底覆蓋,我絕不會讓自己落到那般境地!楚越是我的,人是我的心也只能是我的!

許之柔?

傅月華嘴角慢慢彎了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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