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是德拉科轉變的契機。
在盧修斯告訴他有一個新生需要他照顧的那一剎那,契約就好像已經結下了。
這是第一個由德拉科自己承擔的責任。
轉變來得沒有那麽快,這是一個不斷嘗試的過程。
所以最開始德拉科對維達爾的态度就像是對待任何一個他不在意,或者看不起的人一樣。
後來他們開始冷戰,德拉科逐漸感覺到維達爾正迅速地融入進他身邊的圈子,卻和他保持着最初的關系,這讓德拉科感覺有一點不妙,像是自己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
之後德拉科好像自然而然——實則是蓄謀已久地與維達爾和好了。
一切步入正軌,但維達爾對他的印象已經完全變了,以至于很多事德拉科都要從別人的嘴裏得知。
維達爾再去見赫敏的時候,給了她德拉科的答複。
赫敏也告訴維達爾關于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也就是巴克比克的最新消息。
“德拉科說他會和他爸爸說撤訴的事,但是魔法部差不多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事情的結果他也不能掌控。”
赫敏驚喜地捂住嘴,欣喜萬分:“這就夠了!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到的。謝謝你,維達爾!我現在才發現有一個斯萊特林的朋友有多棒!”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維達爾仔細觀察後發現在圖書館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坐在他們附近。
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
他放低聲音湊近說:“我聽說哈利波特學會了守護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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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點點頭:“那可是一個很難的魔咒,他說那是盧平教授教他的。”
維達爾舔了下嘴唇,手臂撐在長桌上,斟酌着說:“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問問?我聖誕節的時候也在學這個咒語,但是到現在也沒有起色。”
赫敏看着他,眼神裏帶着一點隐秘的鼓勵。
維達爾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唇:”我想請教一下他關于守護神咒的要領。”
赫敏驚詫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嗎?我認為這個咒語不适合一年級的學生學習。我覺得連七年級都不一定會用到它。”
她聳了聳肩:“當然啦,它幫哈利穩穩坐在了他的掃帚上。”
“我以為你已經足夠了解我了,我怎麽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有趣的魔咒?”
赫敏點點頭:“好吧,我會幫你問問的,他肯定會答應。你放心,就算是為了巴克比克。”
“就這麽說定了,有結果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維達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和赫敏道別。
維達爾一直維持自己的學習時間和休息時間處在一個平衡點。
但由于最近事情有一點多,他還有一篇魔法史的論文沒有完成。
這很簡單,只要找阿莫斯的論文“借鑒”一下就好。
阿斯托利亞最近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她剛認識了一位可愛的朋友,是一位斯萊特林二年級的女同學。
這幾天維達爾在走廊裏看到她們聊天的時候,總是會猶豫很久要不要上前去和她們打招呼。
維達爾在休息室見過那個女孩幾次。
她是一個很害羞的女孩,長長的棕色頭發總是紮成雙馬尾垂在胸前。
當有人看着她的時候,她會笑得很腼腆。
其他時候維達爾發現她總是一個人待着,也不和人說話。
她大概和阿斯托利亞差不多高,維達爾聽人叫她特蕾西。
某天晚上,阿莫斯和維達爾坐在休息室一個角落裏的時候,阿斯托利亞過來插在他們中間。
她看了看在遠處角落裏坐着的特蕾西:“你們看見了嗎?特蕾西昨天晚上在休息室表演的那個魔咒。”
阿莫斯也看向那個方向說:“很難忽略。”
阿斯托利亞沒有搭理他,對維達爾說:“她不用魔咒就讓那些金加隆和銀西可消失了!我敢說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個魔咒,她甚至沒有拿出魔杖!”
阿莫斯搖搖頭說:“阿斯托利亞,我以為你知道——”
“她還能猜出我的紙牌!”
阿斯托利亞興奮地說,“你們能理解嗎?她先讓我選中一張牌,但是當她把那張牌放回去打亂後,卻能把它再找出來!”
她有點語無倫次的表達把維達爾搞得暈頭轉向。
“等等,阿斯托利亞,我還是不明白,那不用魔杖是無法做到的。”維達爾問,“你是想說她會使用無杖魔法嗎?”
阿莫斯說:“別傻了,你怎麽不問問我?但是——”
他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阿斯托利亞,你要注意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阿莫斯隐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或者,你最好讓她停止那些表演,我們中間的混血還是很多的,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認出來那是麻瓜的把戲。”
阿斯托利亞有點不高興,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你不用這麽說,我挺喜歡這些小玩意的。”
“你沒聽明白,你難道覺得像德拉科,潘西,還有布雷斯,安東尼這種固執的純血統主義者能容忍麻瓜的把戲出現在他們身邊嗎?”
阿莫斯壓低聲音說:“你可以和這位可愛的朋友在寝室裏欣賞她的表演,但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
“還有你姐姐,我記得她很讨厭麻瓜,你也不想有一天收到一封從家裏寄來的吼叫信吧?”
阿斯托利亞不像她剛才表現的那樣高興,她嘴角向下耷拉着說:“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說着她從他們中間站起來就要走。
維達爾連忙拉住她的手臂:“等等!阿斯托利亞!”
他左右觀望了一下,擡頭對阿斯托利亞說:“下次有這樣的表演可以叫上我,我也挺想見識一下。”
阿斯托利亞臉上立馬揚起笑來,點點頭,然後歡快地跑走了。
等她走了以後,阿莫斯疑惑地問維達爾:“你也喜歡麻瓜魔術嗎?我和你待在一起這麽久也沒聽你提起過。”
維達爾恨不得給他腦殼來一下:“我沒興趣,但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阿斯托利亞是來和我們分享的,不是來聽你潑冷水的!”
阿莫斯莫名其妙地說:“我知道,只是給她一個小小的建議,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不在意這些。”
維達爾喃喃道:“把麻瓜的東西帶進斯萊特林,她有可能會被孤立。”
“沒錯。另外,你不能指望德拉科再為你破例了,我今天聽到有人在讨論那件事,關于你和格蘭傑的事。”
“德拉科潘西他們都在想辦法幫你壓下來,但是其他很多人都對此不滿。”
維達爾悶悶不樂:“我會注意的,但沒人能阻止我交朋友吧?”
阿莫斯無奈說:“沒錯,我看你也不在乎,只是可惜他們費心。”
維達爾縮了縮脖子,沒說話了,心不在焉地撸着手邊的羽毛筆。
“你在做什麽?”達芙妮從她手裏搶過那只羽毛筆,仔細看了看,又擡眼看向維達爾,随即笑道,“這是德拉科的吧?”她又随手把羽毛筆塞回維達爾手裏,“你玩吧。”
維達爾和哈利波特
維達爾和哈利的會面被安排在一周後某個沒有課的下午,他收到了一張赫敏給他的紙條。
他們不會去禮堂用晚餐,而是在五樓找了一個廢棄的空教室上課。
哈利還不是很習慣和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待在一起,他坐在前排一張桌子上等維達爾過來,雙腿晃來晃去的,神态有點不自然。
赫敏在他身邊,計劃等維達爾過來以後就走,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等了沒一會兒他們就聽見教室外隐隐約約傳來腳步聲。
然後門被輕輕打開,探出來一個金棕色頭發的腦袋。
“赫敏,抱歉,你們等了很久嗎?德拉科一直想問我要去哪裏。”
維達爾走進來反手關上門,兩對顏色很相近的綠眼睛在那一剎那對視。
“嘿,赫敏!”哈利一副嫌惡的表情,轉頭對赫敏說,“我今晚難道要一直聽到馬爾福的名字嗎?”
赫敏才反應過來:“哦!哈利,我沒注意——維達爾,我們商量一下好嗎?你也知道哈利和馬爾福一直是死對頭——”
“随便啦,我不提他就好了。”維達爾無所謂擺擺手,走到赫敏身邊,“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赫敏把自己的包拿好以後走到教室門口:“随時都可以,記得在宵禁之前回來。”
說完她就出去了,留下兩個根本不熟的人面面相觑。
維達爾先打破這個尴尬的場面,他咳了兩聲:“你好,哈利。你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吧?”
哈利摘下眼鏡揉着太陽穴,有點疲憊地說:“別廢話,赫敏叫我我才來的。你想知道什麽?”
維達爾說:“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守護神咒使用不出來,我已經試了幾個月了。”
“也許你沒有找到要點,比如你有确保在念出那個咒語的時候心裏充滿了快樂的念頭嗎?或者你的注意力足夠集中嗎?”
“這是守護神咒的關鍵 ,我知道。”維達爾插嘴說,“我确定。”
“那顯然這些還不足以支撐你的守護神出現,想想更快樂的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想想一切能讓你開心的事,現在你試試。”
維達爾跟着他想了一會兒,舉起魔杖大喊:“呼神護衛!”
那同樣沒有效果,和每一次失敗的施咒一樣,魔杖沒有給他回應。
他就像一個拿着別人魔杖的啞炮一樣。
維達爾回頭看着哈利,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哈利想了想,從桌子上跳下來,抽出自己的魔杖示意他看:“像這樣。”
他揮動魔杖:“呼神護衛!”
一只漂亮的銀白色牡鹿從他的魔杖裏竄了出來。
牡鹿在空中靈動地跳躍,身影擦過維達爾的頭發,停在維達爾身側看他。
維達爾想觸碰它,它卻扭頭躲開,向更高處跳走,慢慢消失不見了。
哈利扭頭看向維達爾:“你看出什麽了嗎?”
“沒有,我只能看出來你在炫耀你有一個完成體的守護神。”
維達爾的手還沒收回來,他看着哈利說。
“你沒有教我方法還有要點,你只是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維達爾甩了甩魔杖,又嘗試了幾次,抱怨道。
“我不是很擅長教別人,沒人問過我這些——你為什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哈利的表情轉變了,他斜眼看維達爾:“我聽赫敏說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但我現在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天賦的體現。”
“閉嘴波特。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找你,按理說我應該已經可以召喚出大概的輪廓了。”
維達爾尖銳地指出:“如果成功的話我也可以召喚守護神,這就是天賦的差距,你無法體會這一點是不是?”
這當然是一句沒有憑據的話,因為維達爾曾經聽說哈利波特在黑魔法防禦術上很有造詣。
并且,他能在這一段非常短的時間內學會守護神咒,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雖然哈利·波特的其他課程沒有那麽出色,但他确實是很優秀的巫師。
哈利嘲諷道:“這麽說的話,我聽說你的魔藥課也是爛得出名。”
“斯內普經常把你和我們的納威作對比,他說你們都是他見過最差的學生,對此你怎麽看?”
“教授!是斯內普教授!你這個沒禮貌的家夥,你問我怎麽看?我說這是你編的!”
維達爾氣急了說:“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在魔藥課之外是斯萊特林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斯內普教授沒理由在別的年級公開批評我。”
他的綠眼睛死死盯住波特的眼睛:“你呢?我聽說你幾乎每一節魔藥課都會被扣分,這應該是真的吧?”
哈利波特非常惱怒,氣急敗壞地想把魔杖收回去:“斯內普偏心!他從來不給格蘭芬多加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
維達爾舉起他的魔杖:“你怎麽敢!”
“我可不怕你,不過你肯定沒體會過犯校規的滋味是不是?你猜在學校裏對同學施咒會怎麽樣?”哈利波特也舉起他的魔杖。
“果然,我們學院對立是有原因的,我永遠不可能和你這種——”維達爾嫌惡地看了哈利一眼,“這種魯莽的人好好交談。”
“正好,我也有此意,傲慢自負的家夥!”哈利朝維達爾大喊,語氣非常沖。
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後,維達爾一直嘗試把他的守護神從魔杖裏弄出來。
他反複念那個咒語,反複在心裏喚起自己最快樂的事,但是這些都不起作用。
哈利嫌棄地問:“你到底有沒有搞明白?回去赫敏該說我了。”
“要我說的話,我覺得你的守護神很漂亮,但你的課很爛,我非常懷疑你的教學,要不是我一直約不到盧平教授,我才不會找你。”
“你這話很冒犯,搞清楚現在是你有求于我——你要不要試試博格特?我就是那樣學會的,你可以參考一下。”
“博格特是什麽?一種神奇動物嗎?我還沒有學到那裏。”
哈利捶了一下額頭:“嘶——我忘了,你才一年級。”
他拍了拍腦袋,把關于博格特的知識調出來:“博格特是一種可以轉變成任何附近的人害怕的東西的生物。”
維達爾說:“那樣的話恐怕要等下一個假期了,但是我不想浪費這些時間。”
“你可以先學學別的魔咒,還有很多魔咒和守護神咒一樣好。”哈利別扭地嘗試着安慰他。
“好吧,謝謝你,雖然你沒幫上什麽實質性的忙,還和我大吵了一架。”
“不用謝,即使你耽誤了我的晚飯時間還為此沾沾自喜。”
維達爾從五樓下去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已經将近宵禁時間了。
休息室裏只有零星幾個人,大多是在準備O.W.Ls和N.E.W.Ts的學生。
維達爾看到德拉科坐在壁爐旁撐着腦袋,正在看一本書。
他面前還擺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課本還有一小盤點心和肉排。
維達爾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走過去。
“你在這裏幹什麽?不回寝室嗎?”維達爾在德拉科身後停下,雙手搭在他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問。
德拉科轉頭擡眼看他,把書放在旁邊坐直:“你去哪了?晚飯也沒吃。”
他上下打量着維達爾,“還這麽晚回來,我差點要出去找你了。”
維達爾漫不經心地轉過去坐到德拉科對面:“你又不是我爸爸,管那麽多幹什麽?”
“你以為我想嗎?”德拉科生氣地把書扔在面前的桌上,“你最好不要總是挑釁我,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德拉科,小點聲——我們還有很多人在看書。”潘西在他斜對面的沙發上抱怨道。
維達爾對他這些永遠不會兌現的威脅差不多已經免疫了,他的視線在休息室裏掃了一圈。
“我想不出來你還能怎麽讓我失望,既然你已經這幅樣子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晚安。”
他沒有理會德拉科在後邊叫他的話,起身直接從他身邊經過,沿着扶梯上樓了。
其實維達爾心裏還是有點怕的,怕德拉科發現他今晚是去和哈利波特見面。
他無法想象德拉科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麽做,他們大概會絕交吧?那可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沉着臉,手上狠狠用勁抓着那本書。
他從吃完晚飯就坐在這裏了,等了有一個多小時,就為了等維達爾回來,然後給他帶一點晚飯,居然被這樣對待!
他到底是為什麽才會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好這個無禮又讨人厭的家夥!
德拉科生氣地把盤子連同裏面的食物一起扔掉,上樓回寝室了。
布雷斯正坐在他的床邊看書,聽門開的聲音,擡起頭:“他回來了?”
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是啊。”
“怎麽了?又吵架了?你們怎麽天天吵架。”布雷斯伸了個懶腰說。
“我問他去哪裏了,這有錯嗎?他什麽态度!”
布雷斯噗嗤笑起來:“你怎麽跟他爸爸似的,還管他去哪兒。你們也只是差一歲多罷了,沒比他大多少,我覺得他的生活已經足夠自理了。”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邊走進盥洗室邊說:“是啊,是我多管閑事,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犯傻的事了。”
布雷斯無奈地搖頭,又躺回床上:“我怎麽就不信呢?”
維達爾回到寝室,把包丢在地上,一下蹦到窗邊他的獨屬位置上:“阿莫斯,我今天有了一個猜測。”
阿莫斯看着他,示意他繼續。
“我想也許有什麽東西阻礙了我,要不然我不可能沒有一點進展——我不是自負,我相信我這方面的天賦。”維達爾看向阿莫斯。
他忽然想起,在前不久的聖誕節,祖父曾經把一本據說記載着他一生經驗和研究的筆記送給他。
那也許會有幫助也說不定。
維達爾看了看時間,估計現在還來得及趕在睡覺前把它翻出來,于是叫上阿莫斯一起幫忙找。
他們在維達爾箱子的最深處找到了那本巨大的,重重的硬殼筆記本。
“你們那管這叫筆記本?”阿莫斯虛虛抹了下額頭上的汗遲疑道,“我以為這是一本魔咒大全——魔咒大全都沒這麽大。”
他對着這本“魔咒大全”比劃了兩下,發現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維達爾笑說:“我當時也震驚了,不敢相信,我爺爺居然能寫這麽多東西。”
阿莫斯坐直,對維達爾說:“聽着,我們今天晚上不可能——”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絕對不可能在這麽大一本筆記裏找到守護神咒的資料,明天再說吧?”
維達爾也看了看他的筆記本,抿起嘴唇:“我們想的一樣。”
他們把這本大部頭鄭重地放在窗邊的桌子上,然後各自洗漱後躺上床睡覺去了。
守護神咒的問題
沒過多久,本學期第一次霍格莫德日就到了。
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們都在興致勃勃地和同伴們讨論要去哪裏逛一逛。
維達爾已經不止一次在休息室或者走廊,教室裏聽到“黃油啤酒”和“佐科笑話店”了。
格蘭芬多的那對活潑有趣的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還大肆在學校裏宣傳他們将會售出比佐科更好的惡作劇道具。
斯萊特林大多數人對此嗤之以鼻,但是阿斯托利亞明顯表現出了她的興趣。
這引起她姐姐很大的不滿:“阿斯托利亞,你再這樣媽媽就有意見了。”
“如果你不說,我不說,爸爸媽媽怎麽會知道呢?”她質問達芙妮,“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總管着我。”
達芙妮看着妹妹跑開的身影,郁悶地說:“現在的孩子都這麽難帶嗎?”
“不用懷疑,維達爾比她還讓人不省心。”德拉科從她身邊經過,聞言補充道。
達芙妮回頭看他:“你要管維達爾幹什麽?他又不是你弟弟。”
“話不能這麽說,達芙妮。”潘西一本正經地插話,“我們都猜測維達爾是德拉科失散多年的弟弟。你猜有沒有這個可能?不然德拉科為什麽這麽操心他。”
“也許是在提前學習,準備照顧他以後的兒子?”達芙妮大膽猜測,身邊的人都放肆地笑起來。
“有誰來提醒一下這幾位,讓他們別忘了自己也只有十三歲?”布雷斯說,“離畢業都還有四年。”
“謝謝你布雷斯,你們幾個閉嘴。”德拉科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們,但他臉上暈起的淡淡粉色出賣了他,“你們都沒有別的事要做了嗎?”
潘西說:“當然啦!德拉科,我們來商量商量,待會兒準備先去哪兒?”
等大家都走光了,維達爾和阿莫斯就回到寝室,在窗邊面對面坐着。
他們中間擺放着那本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部頭。
“開始吧。”維達爾嘆了口氣說。
他們翻開第一頁。
開頭是拉爾夫的自白。
他說他曾經是一位古靈閣的解咒員,專門為古靈閣攻克那些難辦的,又極度危險的咒語,然後把財寶帶回古靈閣。
“那還真酷。”阿莫斯驚嘆地咂咂嘴。
“當然,那可是我爺爺——閉嘴,我們還有很多要看。”
在某一次任務中他發現了一個非常罕見的魔咒。
施加在物體表面,可以在被人觸碰的一瞬間把內部的東西消化掉,等人們打開它的時候就會發現裏面是空蕩蕩的。
拉爾夫第一次見到這種魔咒,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直接把裏面的東西毀了。
再經過了兩次研究和考證以後才确定這種咒語的解咒。
另一次他要對付一具古埃及的木乃伊。
它會釋放一種詛咒,使靠近金字塔的巫師短暫地失去魔力。
那一次真的十分驚險,他僞裝成一個麻瓜,和另一群麻瓜一起進去。
他是靠麻瓜的技術才能成功帶回那些藏在金字塔裏的寶藏。
還有一次他要從一只帶崽的兇狠母獅鹫爪下救回被她帶去築巢的一大袋寶石。
他們往後翻了許多頁,後面大多是類似驚險又有趣的經歷。
中間會夾帶着年紀更大的拉爾夫的點評和看法。
例如這個地方如果用某一個咒語會更加容易,那裏采用另一種方法可以快速通過。
不可否認,這些都是很有用的知識,但都不是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的。
維達爾決定先不看這些。
他一頁一頁翻過去,看到伏地蝠或者攝魂怪的字樣才會暫時停下來。
但這些內容大多只是提了一兩句。沒有說到他關于守護神咒的見解。
“你爺爺是不是不會守護神咒?”阿莫斯翻過去一頁,邊檢查邊懷疑道。
維達爾翻開下一頁:“我見過他的守護神,是一只很漂亮的緬因貓。也許我們還沒有翻到,再看看吧。”
他們看了很久,看得都有點困了,只是機械地重複翻書的動作。
“看看這個!”維達爾指着書上的一行字說,“——守護神咒有幾種可能不會被召喚出來——在內心極度黑暗的情況下無法使用。”
維達爾拍了一下桌面站起來,“胡說八道!我一點也不黑暗!”
阿莫斯擡手招呼他坐下來:“別急,看看這個,還有一種情況——被劃掉了——假如施咒者......那麽他大概率......守護神……”
阿莫斯頹廢地往後一仰:“看不清他在寫什麽。”
維達爾湊近,眼睛死死盯在那幾個被劃掉的單詞上,試圖在上面看出什麽。
他摸了摸字跡:“看起來這些塗抹的痕跡是最近添上去的,試試這個——清理一新!”
那些墨水沒有被清除。
“別傻了。”阿莫斯輕輕把他撥開,“如果你爺爺不想讓什麽人看到這些,那肯定是用了很複雜的手法。”
“肯定不可能用一個清除咒消除。”維達爾遺憾地看着筆記本上的墨跡說。
“但是至少我們知道這裏本來應該有什麽,也不算沒有收獲吧?”
“好吧。”維達爾關上已經翻了一半的筆記說,“你說我去問爺爺的話他會不會告訴我?”
“要我說的話,他就是不想讓你看到。而這有可能就是你無法使用守護神咒的原因——”
維達爾從窗邊走開。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放棄這個咒語吧,它除了讓你抵禦那些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攝魂怪就沒有——”
維達爾回頭喊:“還有伏地蝠!”
“好吧,還有伏地蝠,有什麽區別?一樣見不到——沒有別的作用了,別糾結了。”阿莫斯無奈地說。
維達爾随口答應了他,但是在心中暗暗留下一個印記。
阿莫斯看了看時間:“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一會兒,午安。”
他站起來拍了拍維達爾的肩,脫了外衣和鞋子,坐上床拉上了帷幔。
維達爾看他的床上沒有了動靜,又看了看安安靜靜躺在桌上的筆記本。
硬殼上的花紋用金粉描邊,吸引了窗外一些長相奇怪的水生物,在玻璃外面用它們的嘴啄來啄去。
“省省吧,要是啄得到才算你們厲害。”他拍了幾下玻璃讓這些魚和蝦受驚四散游開。
然後他本來要把筆記本放回箱子,但是轉念一想,他可以在睡前看看,慢慢積累。
或許未來他能啃透這本書,于是他把它放在了床頭。
維達爾腳步輕輕地拿上包挑了幾本書和羊皮紙走出去,關上了門。
休息室裏很空,都是一二年級的學生。
有幾個圍在壁爐旁邊玩巫師棋,還有在休息室裏捧着本書走來走去的。
維達爾自認為沒有那個精力,也不想摻和進去,就在壁爐附近靠牆的地方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開始寫他還沒完成的論文作業。
他需要把行星和恒星以及星座填在正确的位置,還要趕制一下關于遺忘藥水的制作過程和注意事項。
還有變形課上轉換咒的原理,完成這些以後差不多都到下午了。
這時候他想去禮堂看看能不能趕上最後一波午餐。
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石門正好打開,他和德拉科撞了個滿懷。
“看着點路!”他皺起眉,鼻翼翕動着,“什麽味道?”
德拉科的臉黑得要命,幾縷淺金色的頭發好像被打濕了,好像有誰給了他一個“清水如泉”。
“你怎麽了德拉科?”他邊問邊讓他們走進來。
既然他們提前回來了,那他就不用去禮堂了——他們肯定會帶點吃的回來。
“你在霍格莫德洗了個頭嗎?”
“我建議你在這個時候別說話。”克拉布悄悄跟他說。
德拉科聽到了但是沒有管他們,徑直往自己的寝室去了。
“德拉科被一個只有頭的哈利波特扔了一大把淤泥在頭上,我們剛剛從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回來。”高爾補充道。
“高爾這個傻瓜,德拉科要的是一個‘清理一新’,他卻給了他一個‘清水如泉’。我敢說沒人能比高爾更傻了。”克拉布哼哧哼哧地笑着。
德拉科忽然從通往男生宿舍的樓梯口探出半個身子:“你們兩個是沒有別的事要做了是嗎?把東西給他然後閉上你們該死的嘴!”
說完他又消失了。
高爾聳了聳肩,把放在厚厚的大衣口袋裏的一袋糖果點心遞給維達爾:“他現在非常生氣。另外,我偷偷吃了幾顆你的糖,你不會介意吧?別告訴德拉科,他要打我一頓的。”
維達爾接過那個袋子,看着克拉布和高爾上了樓。
巴克比克的結果下來了,德拉科讓他爸爸撤訴,巴克比克不用被處死。
海格高興地邀請維達爾在下周五下午去和他們喝下午茶,他無意中提到同樣會去的還有赫敏和他的兩個朋友。
維達爾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要是阿斯托利亞可能會很樂意,但是再見一次哈利波特?德拉科會發瘋的。”
德拉科雖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是那麽滿意,但是沒辦法,他已經答應維達爾了。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極盡全力在平時找哈利波特的麻煩。
哈利波特這幾天都沒理他,因為這實在是一個好消息,他不想讓善變的德拉科再把事情弄糟。
即使他很想給德拉科傲慢的鼻子來一拳。
他決定等風頭過去了就這麽做。
維達爾倒是發現了一個消遣的好方式——他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翻幾頁爺爺的筆記,上面記載了很多他感興趣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對他的魔咒學習有很大的幫助。
一個頗有成就的老巫師的一生的筆記,他敢保證甚至有很多厲害的人物都會想得到這本筆記本。
複活節
阿斯托利亞還是把他們介紹給了她的新朋友,二年級的特蕾西·戴維斯,那個安靜女孩。
她垂在胸前長長的麻花辮上還綴着幾個白花發卡,笑起來的樣子很腼腆。
“你們好。”她的雙手在身前緊握。
他們在霍格沃茨城堡背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一起度過了一個安靜祥和的下午。
特蕾西答應在這天給他們表演一個麻瓜的魔術。
“我這裏有一枚金加隆。”特蕾西把左手攤開,加隆放在手心裏在三個人面前轉了一圈。
“請注意看。”她的兩只手交錯着晃了兩下,再伸出來展示的時候手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我猜是扔掉了,在這片草地上。”阿莫斯說着在地面上摸索着試圖找出那枚加隆。
“別插嘴。”阿斯托利亞打了他一下,被他敏捷地躲開。
特蕾西抿嘴笑了笑,兩只手又交叉變換幾下,金加隆上挂在一條鏈子上掉了下來,随着鏈子在空中晃動了幾下。
“我可沒有扔它。”她把帶着鏈子的金加隆輕輕放在阿莫斯面前的草地,“送給你。”
阿莫斯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和她道謝,收下了這份禮物。
“我說了特蕾西很厲害吧?”阿斯托利亞高興地看着他們,“我敢說整個霍格沃茨沒幾個人會這種魔法。”
“我聽說格蘭芬多的韋斯萊兄弟正在學,他們對這些很在行。”特蕾西坐起來說,“這些就是麻瓜研究出來的小把戲,騙騙不懂的人,但是有的巫師也很感興趣。”
阿莫斯顯然就是她提到的那些“感興趣”的巫師之一。
在這次魔術之後,他一改之前的不屑,時常和阿斯托利亞一起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