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不認識我了嗎?”

他不停顫抖地安撫這只老鼠,臉上的表情既困惑又喜悅。

維達爾現在十分感激這只神經兮兮的老鼠。

如果不是它突然從奶罐裏掉出來,他可能就要被迫吃下一大塊堅硬得足以崩掉牙齒的岩皮餅了。

他看着“吱吱”叫個不停,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的老鼠,突然注意到它右前爪有一個缺口。

維達爾想湊過去看,老鼠卻掙紮着從羅恩手裏掙脫出來,從桌子上一路爬到窗邊,跳了出去。

“斑斑!你去哪!”羅恩焦急地推開擋道的桌椅慌忙追上去。

小屋裏的幾個人互相對視幾眼,來不及商量,也跟了出去。

海格根本來不及阻止,狹窄的屋子使他沒法像其他人那樣行動自如,他于是追到門邊,大聲朝外喊:“小心一點!注意不要到禁林裏去!”

羅恩跑得很快,那只耗子在逐漸昏黑的夜晚裏靈活得有點離譜了。

哈利和赫敏在後面邊喊他邊追。

“可抓住你了!你跑什麽?這裏沒有——走開!”羅恩抓住那只慌得要死的老鼠,盡力安撫道吧。

前面出現了一只姜黃色的貓,弓着身子朝他發出“嘶——哈”的叫聲。

“克魯克山,別這樣——”赫敏想上前去抱它。

忽然,大家聽到一些不妙的聲音,那像是什麽巨型動物踩在落葉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

“我們——我們的禁林裏不會有狼人吧?”赫敏抱着黃貓,嘴唇顫抖着說。

Advertisement

“不——我不知道,但是裏面應該有馬人,我不确定——”哈利抽出魔杖,繃緊了身子。

“不對,馬人的領地在更深處,那是什麽!”赫敏的魔杖指着前面漆黑的巨大野獸,尖叫。

“別過來!”哈利和羅恩把他們三個擋在身後。

那是一條巨大的黑狗,它縱身一跳,撲到拿着魔杖的哈利身上把他壓倒。

但是它并沒有咬斷哈利的喉嚨,而是去咬羅恩的手臂。

大家驚慌失措,赫敏緊張之下咒語打歪了。

維達爾和阿斯托利亞被保護在他們身後,維達爾舉起魔杖大喊:“速速禁锢!”

那只黑狗非常靈活,迅速跳開又去拽羅恩。

它輕而易舉把羅恩拖走,在黑夜裏消失不見了。

克魯克山趁機從赫敏的懷裏跳出來。

“阿斯托利亞!快去找教授——不!不行,他們說不定會懲罰我們,現在絕對不能扣分——去找德拉科!”

維達爾情急之下只能想到德拉科。

他甚至忘了就算德拉科來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因為他跟哈利他們一樣都只有三年級。

但維達爾潛意識裏仍然覺得德拉科能做到。

阿斯托利亞聽維達爾的囑咐,迅速往城堡的方向跑,維達爾則追着哈利和赫敏去找羅恩。

在那只巨獸消失的方向,他們前面是一棵粗壯的樹——打人柳。

那棵兇殘的樹正在攻擊哈利和赫敏。

他們怎麽也靠近不了那棵樹,正急得打轉。

“速速禁锢!統統石化!”

哈利和赫敏用了一切可能可以對付打人柳的咒語,但都沒有用處。

“如果那只狗能進去,那這裏就一定有什麽方法——”

哈利握着魔杖不停地撓着頭發,嘶吼着大叫,但他毫無頭緒。

維達爾眯着眼睛仔細看向打人柳下的某一處,慢慢說:“那是什麽?”

他指着克魯克山——

那只貓在不斷抽動的枝條間穿行,然後敏捷地把前爪搭在樹幹的一個節疤上。

忽然,奇跡發生了,打人柳好像被施了石化咒——雖然這個咒語剛剛沒發揮作用——

但它停了下來。

“我想那是什麽機關——”維達爾大聲叫。

他率先跑過去,在克魯克山溜進去之前按住那個機關,回頭示意哈利和赫敏趕緊先進去。

三個人進到了那個窄窄的洞口裏。

維達爾回頭瞟了兩眼,轉頭對哈利說:“你們先進去,我等德拉科過來。”

哈利來不及說拒絕的話就被赫敏拉走了:“沒什麽好說的了,多一個人多一重保障。”

維達爾在洞口等了一會兒,沒看見德拉科,卻發現盧平教授正匆匆忙忙趕過來。

他急忙想躲開,但是沒有用。

“弗羅斯特?你在這裏做什麽?快回去!這裏太危險了!”

他被盧平教授推到外面去,看着教授跑進洞裏的背影。

“維達爾!”德拉科就在盧平教授身後不遠處,從城堡跑出來,他沒穿外套,嘴唇發紫,看起來冷極了。

維達爾下意識想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被他攔住了。

“你為什麽要——”德拉科臉色發白,拽着維達爾的手臂往回走,“我再也不會讓你大晚上在外面亂晃——該死的波特!”

“等等!德拉科!”維達爾稍稍用力站住,雙手拉住德拉科的手,“赫敏在裏面!”

“我才不管誰在裏面——你給我回去!”德拉科氣急敗壞地用力拉他,不由分說想把他拉走。

維達爾急忙說:“她是我朋友!”

德拉科回頭看他。

幾秒後,德拉科咬牙用力抓着維達爾的肩膀,緊緊盯住他的眼睛說:“盧平教授已經進去了,我們再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那是布萊克!曾經殺死了一整條街,十三個麻瓜的人!”

“那我更要去幫他們,多一個人就多一根魔杖,多兩個人就多兩個魔杖。”維達爾堅定地看着德拉科灰色的眼睛。

他感覺德拉科的手更加用力,把他抓得有點疼。

“進去了別亂說話,什麽都要聽我的——躲在我後面。”德拉科停頓片刻後說。

德拉科拉着他往隧道裏走,絲毫沒有注意不久後斯內普教授也跟了進來。

他們舉着魔杖低念:“諾克斯。”

魔杖發出耀眼的光,照亮隧道的前方。

走到一間灰塵漫天的房子外時,維達爾突然聽見德拉科低聲說:“這裏是尖叫棚屋。”

進到屋子裏,右手邊有一扇半開着的門,裏面黑漆漆的,好像又是一條隧道。

“什麽?你是說霍格莫德的那個鬼屋嗎?為什麽打人柳會通向這裏?”

“我不知道,這裏面一定有什麽原因。”

兩個人走了進去,德拉科死死地把維達爾護在身後。

“——不,他不是一只耗子,而是一個男巫。”

他們聽到隧道盡頭傳來聲音。

“這不可能——”裏面傳來羅恩的尖叫聲,“別犯傻了,它就是一只老鼠!”

德拉科舉起魔杖,輕輕推開了門:“不,他是一個阿尼瑪格斯。”

裏面的人都像見鬼了一樣轉過頭來看他。

“馬爾福!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把弗羅斯特送回去了嗎——”

盧平教授頓住,不用多等,他這個問題立馬就得到了答案。

他看到德拉科用一只手攔住身後的維達爾。

“是的,他是一個阿尼瑪格斯,名字是彼得佩迪魯。”

那個穿着髒兮兮袍子的男巫低聲說,喉嚨裏還發出“嘶嘶”的聲音。

維達爾猜想他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你們——你們都瘋了!”赫敏顫抖着往後退了幾步,“他早就死了,在十三年前——被他殺死的!”她憤憤擡手指向布萊克。

“不是的!”布萊克急忙想澄清自己,往前踏了一步。

“別動。”德拉科說,“我的魔杖指着你呢。”

他轉頭對盧平教授說:“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這樣我們都可以回去——別拽我維達爾,你剛才答應了什麽都會聽我的。”

盧平教授說:“別這樣馬爾福,這裏面有誤會——先聽一下他的解釋。”

德拉科不耐煩地說:“沒什麽好解釋的——維達爾!別拽我!”

維達爾叫他:“德拉科!”

德拉科回頭看他,發現維達爾的眼睛不悅地盯着他,好像在抱怨他不近人情,又好像在暗示什麽。

德拉科要被他氣炸了,但是還是回過頭去,咬了咬牙,沒說話了。

維達爾再戳他,他也不理。

接下來,他們聽了一場盧平教授的獨白。

他是一個狼人,而且畢業于霍格沃茨,和哈利波特的爸爸詹姆斯·波特,還有西裏斯·布萊克,彼得·佩迪魯曾經是好朋友。

他講到了朋友們學習變形術的過程,還有關于打人柳的故事,另外還有和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的恩怨。

“怪不得斯內普不喜歡你,因為他以為你也參加那場惡作劇了?”哈利問 。

“對。”

門被打開了,斯內普教授站在門外,舉着魔杖看着裏面一大票人說。

“教授。”德拉科對他點點頭,轉了一個方向,把維達爾拉到身後來,給他讓出位置。

同時他回頭看了看維達爾,發現他無奈的眼神。

德拉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維達爾是想提醒自己外面來人了。

“現在讓開吧,德拉科,我非常驚訝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斯內普教授看向德拉科身後的維達爾,“不過我想我已經有答案了。”

“馬爾福!是你把斯內普叫來的?”哈利憤怒地對這幾人大吼說。

德拉科沒有否認,甚至都沒有看向哈利,但手卻往後攬了下,抓住維達爾的手,又立馬松開。

“不。”斯內普教授輕輕瞟了哈利一眼,又淡定地看向盧平教授,“盧平,你今晚忘記吃藥了。

我剛剛在你辦公室發現了那張地圖——我早該猜到的是不是?

那是一張地圖,你們之前還騙我說是佐科的惡作劇産品。”

“我可以解釋這些,斯內普,放下你的魔杖。”盧平溫和地說。

斯內普教授咧嘴一笑:“不用這麽麻煩,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通緝犯交給攝魂怪——當然,還有你這個狼人。”

他對盧平教授冷漠地點頭。

“我早就告訴過鄧布利多你不能相信,但他就是那麽固執!”

布萊克的臉色一下變得雪白:“不,你不明白——”

他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破舊的袍子,全身肌肉緊繃,緊緊盯着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迅速把魔杖往旁邊積滿了灰塵的櫃子上一指,然後又收回來。

狹窄的空間兩一聲巨響,櫃子變得四分五裂,碎屑散架在地上,灰塵在狹小的房間裏漫天飛舞。

“我只要知道你是個通緝犯就足夠了。”他看了眼德拉科說,“到我身後來。”

德拉科順從地拉着維達爾走到他身後。

“我多希望抓住你的是我啊,親手把你交給攝魂怪!現在這個願望終于實現了。”

斯內普教授低聲說語調就像絲綢一樣厚重,他舉起魔杖對準布萊克。

“昏昏倒地!”

阿尼馬格斯

赫敏滿眼震驚地看着斯內普教授在她眼前倒下,露出身後驚訝的馬爾福。

還有從他背後伸出一只手臂,舉着魔杖的強作冷靜的維達爾。

德拉科下意識扶住斯內普教授,讓他靠着牆滑坐下來。

随即他回頭崩潰大喊:“維達爾!你在做什麽?”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教授!”

維達爾垂下魔杖對昏睡的斯內普教授不停道歉說,“我想這裏還有什麽秘密,直接把布萊克抓走太草率了。”

“但那是斯內普教授!你怎麽敢——”

德拉科吓壞了,維達爾攻擊的是一位教授,還是他們的院長。

他雖然在學院裏總是橫着走,但從沒有想過要攻擊他們的院長。

“德拉科!”維達爾拉着德拉科的袖子搖了搖,小聲說,“對不起,但是我想如果布萊克是冤枉的,那麽把他交給攝魂怪是很殘忍的。”

德拉科看着他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盧平教授感激地看了維達爾一眼,轉而面向布萊克。

布萊克看着維達爾身上的綠色袍子和他旁邊的德拉科,似乎有點困惑。

但是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糾結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和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而是趕緊抓住那個該死的叛徒,洗清自己十三年的冤屈。

“羅恩,把那只老鼠給我,我們不會傷害他——如果它不是彼得佩迪魯。”

盧平教授溫和地朝羅恩伸出一只手。

羅恩抱着斑斑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明顯帶着顫抖:“你們都瘋了......它只是一只老鼠,而且還很老了,在我們家住了十多年了!它不可能——”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顯形咒語,假如他真的是一只沒有威脅的老鼠,那麽這個咒語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盧平教授的手還保持着那個動作說。

羅恩沉默下來,斑斑在他手裏掙紮,“吱吱”地叫着,還用爪子不停扒拉羅恩的手,好像非常不願意羅恩把他交出去。

“羅恩。”赫敏往前邁了半步,輕輕叫了一聲。

羅恩僵硬地扭頭看她,她的臉色很白,手也在不停地抖,今天晚上讓她緊張害怕的事已經夠多了。

還有哈利——

他面無表情地盯着布萊克,不知道在想什麽。

但如果這裏有一個人最應該知道真相,那必須是他。

“好吧,假如它不是一個男巫——”羅恩猶豫着把斑斑交給盧平。

“那我會把它完好無損地還給你。”盧平把斑斑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它。

他輕輕說:“啊——多麽聰明,他的前爪少了一個指頭……”

“真狡猾!”布萊克喘着粗氣,大跨步走到盧平教授身邊,瞪着那只發抖的老鼠,“我聽說在那個現場人們只找到了他的一根手指!如果他在那一刻弄斷自己的手指,大家就不會懷疑——”

維達爾想起在開學的時候看到的那張報紙。

上面寫着十三年前,西裏斯·布萊克用一個咒語殺死了他的好朋友波特夫婦,還有街上的十三個麻瓜。

而趕到現場的彼得·佩迪魯為了阻止他而犧牲,只剩下一根手指頭。

後來他被授予了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現在看來這些都變得異常諷刺。

“好了,一起嗎?”盧平轉頭問布萊克。

布萊克撿起斯內普掉在地上的魔杖,和他一起指着不停掙紮的老鼠:“當然了,我們一起。”

兩根魔杖頂端都發出刺眼的光。

老鼠在空中懸浮了一會兒,不斷扭動他的軀體,四肢無助地在空中亂比劃。

它掉下來,在地面上扭曲生長,逐漸變成了一個矮小的男人。

學生們不禁後退一步,克魯克山則弓起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盧,盧平,好,好久不見!”彼得結結巴巴地說,老鼠一樣的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就像是在計劃逃跑的路線一樣,在屋子裏四處打量。

說話時嘴巴抖動的頻率也像極了老鼠。

羅恩崩潰地癱坐下來。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讓這樣一個卑鄙又醜陋的男人待在他身邊,甚至把他放上床!

“哦——哦!梅林!”

“好久不見,彼得。”盧平看着那個瘦弱男人微笑,“我想你不會忘記我們了吧?”

彼得畏畏縮縮地瞄了幾眼布萊克,但總是很快地避開,他不敢多看。

“當然啦,當然,他害死了詹姆!還殺死了十三個麻瓜!他先走要來殺我了,盧平,你要幫幫我,他是那個人的奸細!你要看清楚啊——”

“你怎麽敢!”布萊克暴起想要抓住他,被盧平攔住,“你怎麽敢說那是我做的!你這個卑鄙,無恥,肮髒的老鼠!”

彼得被他吓得瑟縮起來:“哦,哦——看哪!他要來殺我了!”

“讓開!這個叛徒,讓開!我要殺了他!”盧平擋在布萊克身前,避免他沖動之下把彼得殺死。

“西裏斯,冷靜!”盧平攔住布萊克,“現在還不能殺他!更何況——”

他看向那些學生,他們被吓壞了。

還有哈利,如果他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他不願意相信西裏斯可怎麽辦呢?

布萊克看起來精神快要崩潰了。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喘着粗氣一味地盯着彼得,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想把他千刀萬剮。

“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我等了十三年了!”他低聲喃喃,“只要把它殺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不,不!”這時,房子裏響起令人側目的喊聲。

那是哈利。

“你不能殺他。”

大家都驚奇地看着他,德拉科這時候才能插上話:“波特,你該不會想放過他吧?啊,如果是你的話,那倒有可能,畢竟是救世主波特——”

維達爾平靜地說:“德拉科,消停會兒吧。”

德拉科說:“不——我說不,維達爾,現在我們要走了。我願意陪你進來是因為你瘋了一樣非要闖進來,但是現在,我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聽一群格蘭芬多聊天。”

“你是馬爾福?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別擔心,因為你爸爸也是——”布萊克咧嘴笑着說道。

但是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笑意,就好像他臉上的表情是雕刻上去的一樣。

“西裏斯!”盧平打斷他,随即溫和地對德拉科說,“沒錯,現在帶着他還有斯內普離開吧,接下來不會有危險了,現在回去還趕得上宵禁。”

維達爾權衡了一下,覺得現在确實用不到他。

但是,他看了看靠着牆坐着的斯內普教授。

他垂着頭,油膩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臉。

盧平教授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啊——”

事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維達爾剛剛攻擊了斯內普教授,如果現在他們一起回去,斯內普教授醒來以後,萬一想起來,他就倒黴了。

“這件事我來處理,只要一個遺忘咒就好了,你們回去吧。”盧平對他點點頭說。

德拉科拉着維達爾走到門口,他把維達爾推出去,又轉過來對盧平說:“教授,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來過這裏。”

他目光掃過其他幾個人,尤其是哈利,羅恩和赫敏。

盧平教授又是點頭:“也請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別人。”

他們互相保證過後,德拉科就轉身帶着維達爾走了。

回去的路上德拉科一直拽着維達爾的手腕,兩個人一直沉默。

維達爾發覺他的手很冷,但是如果脫掉袍子還給他的話他肯定不會答應,于是他決定先打破沉默:“德拉科?”

“嗯?”

“你覺得過幾天我們會不會收到寫着解除布萊克通緝令的預言家日報。”

“也許吧。”

維達爾發現他在敷衍自己,有點不高興。

但是看在今天晚上德拉科過來找自己,而且陪他一起進到尖叫棚屋裏去的份上,他決定不計較。

德拉科顯然有不同想法:“聽着,維達爾。你以後不能——不能再跟他們來往了。”

他似乎沒有準備詢問維達爾的意見,只是通知他這個決定。

維達爾平靜地問:“為什麽?你不是我爸爸,不能幹涉我的交友狀況。”

他感覺德拉科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但是他沒有掙紮,因為那可能帶來另一場争執,而他現在不想和德拉科發生沖突。

“你不了解,波特入學的第一年就和他們兩個遭遇了巨怪,還差點死在黑魔王手裏。

第二年又差點死在密室裏。

今年才第三年,他就差點死在布萊克手裏——

他們三個身邊絕對不安全,你為什麽總是不聽話?”

德拉科越說越氣,于是停下來面對維達爾,質問道。

維達爾反駁:“我沒有說哈利波特,我說的是赫敏。”

“沒有區別,他們幾乎就是綁定的。”

維達爾生硬地甩開德拉科的手:“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你吵架。”

他不理解德拉科的想法,但對他來說,朋友就是應該這樣,在危機的時候互相幫助,他很高興今天能幫到赫敏。

德拉科把他帶回了休息室。

現在離宵禁還有一會兒,在外面待了那麽久,平時有點陰冷潮濕的休息室似乎都變得溫暖起來。

他們走到壁爐邊,最靠近爐火的座位坐着的是一個四年級的學生。

那個四年級的學生看見德拉科比平時更白的臉色和發青的嘴唇,趕緊站起來讓他湊近點烤火:“梅林!你這是怎麽了?”

德拉科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說:“謝謝,外面有點冷。”

“德拉科!”潘西從通往女生宿舍的樓梯上跑過來,抱怨着說,“我當時給你衣服你怎麽不穿?現在凍成這樣。”

德拉科微微笑了一下,僅僅是牽動了一下嘴角:“別傻了,我不可能穿女式校袍要是讓人看見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潘西看向維達爾,他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哦——我擔心死你了,阿斯托利亞回來找德拉科的時候匆匆忙忙的,什麽都沒說清楚,我還以為你掉到湖裏去了。”

潘西伸手揉了揉維達爾的腦袋。

維達爾這時候也不好意思讓她別老是摸自己的頭發,于是只好盡力往後仰:“別擔心,如果掉進湖裏的話巨烏賊會把我撈上來的,他喜歡我們。”

潘西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沒事就好,你是沒看見,德拉科當時急壞了——”

“潘西!”德拉科這時忽然打斷她,“我們都累了,先回寝室了。”

他不等維達爾追問就拽着他上了樓梯。

期末

後來很久,他們也沒有聽說布萊克被釋放,而彼得·佩迪魯的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一直都還在。

預言家日報上只提到布萊克被抓住了,然後在一個房間裏消失不見。

維達爾把報紙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甚至猶豫是不是要給它施一個顯形咒。

因為昨天晚上,他親眼見證了那個洗清冤屈的場景,甚至參與到這個事件裏了。

他懷疑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他根本沒有去海格姜餅屋一樣溫暖的小木屋。

沒有發現藏在奶罐裏的老鼠。

沒有從打人柳下的通道進入尖叫棚屋。

也沒有看見幾個教授對峙。

更沒有看見老鼠在他面前變成一個神經質的男人。

維達爾開始偷偷觀察斯內普教授,發現他好像對自己昨晚的行為毫無印象。

“別犯傻了,盧平教授答應過我們會處理好斯內普教授的記憶。”

德拉科從後面過來,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如果昨晚的事沒有被公開,那就說明出了意外。”

維達爾摸着後腦勺回頭看他:“你覺得是什麽意外?”

德拉科垂眸笑着看他:“我是梅林嗎?什麽都知道。”

反正接下來的時間都是空閑的——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安排!

維達爾決定去問問赫敏,她肯定知道什麽。

“別問了維達爾。”赫敏一遍遍耐心地對他說,“這件事——這件事不能告訴你。”

她看起來有點不想回憶,表情又糾結又痛苦。

“如果你答應誰都不告訴,包括馬爾福!我只能說,布萊克沒事,他還活着,但是——沒有辦法了。”

維達爾抿起嘴唇:“好吧,我理解。”

接下來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德拉科也不是會關心他們結果的人,所以這件事到此就完結了。

赫敏滿臉陰郁地抱着從圖書館裏借來的書回到休息室。

她要趁離開學校前多借一點書,不然整個暑假在家裏沒有攝取知識的話,她肯定會發瘋的。

哈利打量着她的神色,再看向她懷裏厚厚的一打書:“你又碰見弗羅斯特了?”

“你不會告訴他了吧?鄧布利多教授說過我們誰都不能說的。”羅恩懷疑地看着她。

“而且他是斯萊特林的,和馬爾福走得很近,我們不能把這些秘密告訴他。”

“我沒有!”赫敏不滿地看着他說,“我只是告訴他布萊克沒死——他很擔心。”

“擔心?”羅恩誇張地說,“我敢說他只是想從你這裏套話!”

哈利皺眉,不想承認他內心是有點贊同的,考慮到那家夥天天跟馬爾福待在一起。

他們身邊的那些人,帕金森,克拉布和高爾,還有紮比尼,哪一個都不像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人。

平常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在走廊和課堂上起沖突的也是這些人。

但是赫敏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妙,他戳了戳羅恩的後背。

“別戳我,哈利!”羅恩顯然并沒有理解哈利給他的暗示。

赫敏生氣道:“當然啦!既然你有一個這樣的腦子!我相信你也說不出什麽有水平的話,但是維達爾就不一樣,他的成績在一年級可以排到前十!”

她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羅恩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她:“她在說什麽?這跟成績有什麽關系?她只是想找個理由攻擊我!”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知道就好,但你也太不會看臉色了,你沒看見赫敏想給你下一個惡咒的表情嗎?但是那個弗羅斯特成績确實很不錯,這點我們要承認。”

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放松時間,大家盡情探索以前沒有去過的地方。

維達爾聽古特爾說,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那一條走廊上,只要找到那扇藏在畫着水果的畫背後的門,就能找到禮堂下面的廚房。

在那裏,家養小精靈會熱情地服務所有有需要的學生。

如果你告訴他們你想要一盤水果餡餅,他們就會塞給你好幾盤,直到你說“不”為止。

維達爾想邀請朋友們一起去看看,但是顯然三年級的德拉科還有布雷斯他們都并不想在晚飯後吃點小點心。

所以只有維達爾和阿斯托利亞跟着古特爾去了,之後每次趕不及吃晚餐的時候他都會造訪。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斯內普教授在一個早上“不經意”間提到盧平教授是狼人這個事實。

這導致家長們寫信投訴,要求辭退他。

維達爾非常震驚。

在這一整年,一個狼人教導他的黑魔法防禦術,而他自己也是一個黑魔法生物!

并且是明明白白寫在教科書上,沒有争議的那種。

他教得确實非常不錯,盧平教授很溫和,對學生們有耐心,最重要的是他的黑魔法防禦課廣受學生喜愛。

這樣一來他覺得盧平教授是不是狼人已經不重要了,他迫切地希望鄧布利多教授不要辭退他。

然而——

“我絕對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由一個狼人來教我的黑魔法防禦術!他自己就是一個黑暗生物!我不能信任他。”

德拉科非常固執地認為應該辭退他,并且表示如果鄧布利多教授不這麽做,他就會讓爸爸代替他做這個決定。

雖然他爸爸已經不是校董了,但是在魔法部還有相當的話語權,如果要控制這方面的輿論也不在話下。

維達爾暗地裏覺得這是因為德拉科沒能把海格教授趕出去,所以一定要讓這個幾乎板上釘釘的盧平教授離開學校。

根本目的當然是為了給哈利波特找不痛快。

但是這次他猜錯了。

德拉科只是單純地讨厭狼人,單純地覺得這絕對不是一種可以放任狼人在滿是學生的環境裏教書的情況。

即使他在這一年裏沒有攻擊過任何人。

所以在衆多家長的投訴下,盧平教授在一個下午離開了,甚至沒有通知任何人。

知道他要在這個時候走的只有鄧布利多教授和哈利波特而已。

成績在最後一天出來了。

赫敏說錯了,維達爾沒有進前十。

其實也差不多,他的魔藥課拖了後腿,導致他卡在第十一名的位置不上不下。

說到成績這個問題,最不滿的應該是阿莫斯。

他一直認為這些課程相當簡單,維達爾也經常誇他,告訴他他大概是全年級第一。

平時謙虛一下也就罷了,但是考試——

他看着自己的排名,小小的“2”在這裏顯得格外耀眼。

排在他名字上面的是一個拉文克勞的學生。

他聽過幾次但是從沒有注意過,事實上這個學生非常低調,從不在課上回答問題。

阿莫斯的壞心情持續了很長時間。

直到期末宴會,由于斯萊特林在魁地奇上險勝格蘭芬多,總排名第一。

而且有幾個積極的學生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們競争課堂上的加分點,斯萊特林最終以十分微小的差距超過格蘭芬多奪得學院杯。

這意味着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會非常熱鬧,人人都開心地享用本學期在學校的最後一餐。

維達爾特意去其他幾個學院的長桌找到他的朋友們。

當他了解到古特爾和凱利德在那場魁地奇球賽上沒有為格蘭芬多加油,而是一直支持斯萊特林的時候——

盡管非常讓身邊的朋友們不滿,維達爾感謝了他們,并為他們正确的決定而感到十分高興。

哈利擔心了好幾天才收到他教父傳來的消息,信上說他已經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絕對沒有攝魂怪和魔法部的傲羅。

但他要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給他寫信,以保證絕對的安全。

另外他還補償給羅恩一只活躍的貓頭鷹作為斑斑的替代品。

哈利靠着列車的窗戶,收起信,想起那天晚上驚險的經歷。

在弗羅斯特和馬爾福走了以後,盧平教授和他的教父西裏斯決定立即殺死彼得·佩迪魯。

但是哈利認為,即使西裏斯是被冤枉的,如果在他的冤屈被洗清,彼得被審判前,他殺死彼得·佩迪魯還是觸犯了法律。

而且還要搭上盧平教授。

所以哈利建議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鄧布利多教授,由他來處理這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