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事。
他們給斯內普教授施了一個遺忘咒,讓他忘記今天晚上看到馬爾福和弗羅斯特的事實。
讓他相信他背後的昏睡咒實際是赫敏拿着魔杖發出來的。
然後他們給了他一個飄浮咒,讓他能夠跟着他們一起離開尖叫棚屋。
但是意外出現了。
由于那天晚上恰好是月圓之夜,盧平教授忘記喝藥,變成了狼人,和變形成大狗的西裏斯打了起來。
彼得也趁着這個時候變成老鼠溜走了。
之後他們遭遇了攝魂怪。
最沉痛的是,那時候哈利沉浸在絕望和恐懼當中,一直無法召喚出完整的守護神抵禦幾百只攝魂怪。
當河對岸一個身影釋放出守護神救了他們的時候,他也暈了過去。
哈利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校醫院了。
他急忙向身邊的人和趕來探望的鄧布利多教授求證,才知道西裏斯不幸被攝魂怪吻了,他失去了靈魂。
這時他們知道了一個秘密。
這一整個學年,赫敏能夠同時上那麽多課,在不同的地方突然出現,是因為她申請到了一個時間轉換器。
他們用這個時間轉換器倒轉了時間,回到那時候。
他們計劃去救回西裏斯,順便抓到那只該死的老鼠,但是最終只來得及驅趕那些攝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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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彼得·佩迪魯逃走了,沒有證據能證明西裏斯是清白的,所以他還需要繼續流亡。
西裏斯騎着海格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離開了霍格沃茨。
這就是那天晚上全部的真相。
因為裏面涉及到西裏斯的安危和一個非常重要的機密——時間轉換器,所以他們被要求絕對不能把這天晚上的事告訴別人。
他不止一次慶幸該死的馬爾福帶走了維達爾。
因為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那麽這件事将會很難處理。
還有一個小驚喜,他的教父在信中提到,他之前收到的那把匿名送出的火弩箭,是教父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摸到那把掃帚就能想起教父,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悅的事。
拉爾夫的書房和暑假時光
暑假快要來臨的時候,維達爾就被通知他今年将近三個月的假期時間,可能都要在哥德堡度過。
拉爾夫認為他有義務對孫子的教育負責,考慮到他的父母和哥哥沒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他們只會對他有求必應。
另外,他還可以随時輔導孫子的學習,如果孫子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他将是最合适的老師。
拉爾夫認為自己考慮得很清楚,所以在暑假的第一天,克裏斯托弗剛從國王十字車站接到維達爾,就直接把他送到了爸爸身邊。
維達爾就這樣帶着自己的行李箱子還有他的福金站在了拉爾夫位于哥德堡的湖邊別墅前。
這是他度過的最心驚膽戰,也是最無聊的一個暑假。
在這一棟大別墅裏,只有一個家養小精靈在照顧他們,維達爾有時候還需要幫他的爺爺用麻瓜的錢去買一些東西。
麻瓜們的活動區域在湖的另一邊,每次維達爾需要過去的時候,總是在心裏暗暗罵拉爾夫幾嘴過把瘾,然後任勞任怨地供他差遣。
第一次維達爾把一大把硬幣扔在店裏的櫃臺上,就為了買一小袋面包。
這實在吓到了那位店員小姐,她找到付那些面包所需要的錢,然後把剩下多出來的那些還給了維達爾。
後來就要好多了,維達爾學了很久,終于學會了如何換算麻瓜的錢幣。
還有很多別的,只屬于麻瓜的生活方式。
這讓他站在一群麻瓜中間看起來都不會很突兀。
他們住的地方相對來說比較偏僻。
拉爾夫在後院的花園裏養了好些花。
平時除了在那張躺椅上曬太陽的時候會偶爾欣賞一下這些可憐的植物,其他時間他從不照料它們。
但是他會使喚維達爾去做,雖然這本來應該是家養小精靈的活。
由于爺爺的要求,維達爾只好運用他在草藥課上學的一切照料草藥的知識去給花園裏漂亮,但不實用的植物們澆水,除草,還有清除那些該死的地精們。
地精總是喜歡出沒在巫師家的菜地或者花園,住在地底下的洞穴裏。
有時候躲在地裏露出個頭,就像一個個醜陋的小土豆。
他們經常破壞植物的根莖,是一種有危害性的花園害蟲。
但是當你試圖趕走他們的時候,他就會跳起來咬你的手指頭。
開始的時候,拉爾夫總能在他二樓的書房裏聽到樓下維達爾的尖叫和咒罵。
然後當他出現在窗前,摘下眼鏡嚴肅地看着維達爾時,維達爾就會若無其事地閉上嘴。
被咬了幾次以後維達爾學聰明了。
他不會直接伸手去拽地精,而是先綁住一只,發出巨大的聲響吸引別的地精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因為他們是一種智商很低的生物,聽到人們清除地精的聲音總是好奇地鑽出來圍觀。
安德烈亞來住過幾天,剛來的時候有點幸災樂禍,覺得終于有個人可以治治維達爾了。
看着維達爾聽話得像個家養小精靈,爺爺說一句就不敢吭聲的樣子,安德烈亞就一直憋笑。
過了幾天他才知道心疼,想偷偷和爺爺商量一下讓維達爾多放松放松,最好能出去轉一轉。
但是拉爾夫非常不近人情,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并表示假如他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和維達爾一起來鍛煉學習。
安德烈亞當然不會答應,他只是來看望一下維達爾,要讓他一個暑假都待在這裏,他肯定不願意。
所以他在這裏住了兩天,确定維達爾沒有缺胳膊少腿後就走了。
斯威諾克和蘿拉也來過,不過他們只留了半天,蘿拉純粹是過來看熱鬧的。
斯威諾克也只是安慰他幾句,走之前給他偷偷留了一點他在外面買的零食點心。
說實話維達爾驚喜得不行。
他趁着爺爺沒注意,把它們藏到他卧室的衣櫃裏。
然而沒過半個小時,就被進來打掃衛生的家養小精靈拉裏發現了。
維達爾一直懷疑這是爺爺授命的。
因為在此之前,拉裏進他的房間打掃衛生時根本不會看窗簾的背面。
不會打開櫃子掃裏面不存在的灰塵。
更不會試圖把他的行李箱翻過來看裏面是不是藏了什麽東西,并美其名曰這是在為維達爾檢查行李是否收齊了。
即使維達爾來的第一天拉裏就幫他整理過了行李箱。
但是當維達爾在吃晚飯的時候,他仔細觀察拉爾夫的表情,也不像要懲罰他的樣子。
更多的時候維達爾會被勒令待在書房裏看書,寫暑假作業。
拉爾夫靠着窗子坐在鋪滿了厚厚的墊子的座椅上,一看就是一下午。
維達爾在他不遠處有一張只屬于他的小桌子。
他可以在這張桌子上做一切被允許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寫作業,背誦練習魔咒和預習其他的課程。
還有在拉爾夫的眼下鑽研他的筆記,實話說這本來應該是有點尴尬的。
維達爾偷偷看了拉爾夫幾次,發現他很自如地翻過他正看着的那本書,時不時扶一下他的老花鏡。
某個下午,當一只眼熟的貓頭鷹撲騰着翅膀飛進二樓書房的窗戶時,維達爾正在玩弄着他的羽毛筆,并差點把它薅禿。
貓頭鷹飛進窗子,在屋子裏盤旋着,幾片羽毛掉落下來,有一根正好飄落到拉爾夫面前攤開的書上。
拉爾夫拈起那根羽毛,眯着眼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給我下來,我家裏不允許貓頭鷹進書房。”
維達爾趕緊站起來把那只貓頭鷹抓住。
拉爾夫嘀咕道:“我就知道,貓頭鷹總是掉毛,弄得我的書房總是一股味道。這都是第幾次啦!你應該學學其他貓頭鷹!他們送報紙過來的時候就從不飛進我的書房!”
維達爾看了看他手邊放着的魔杖,發現他的表情有點危險。
他實在怕爺爺給德拉科的貓頭鷹施一個惡咒,然後讓德拉科得到一只禿毛貓頭鷹。
所以維達爾連忙安撫不停撲閃着翅膀的貓頭鷹,跟爺爺道歉以後悄悄走了出去,帶上門後快速下了樓。
“你給我帶什麽來了?”維達爾接過它抓着的信,“別啄我!你回去找德拉科要吃的,福金不喜歡別的貓頭鷹吃他的零食。”
貓頭鷹狠狠地在他腦袋上啄了幾下,催他寫回信。
“嗯……你總要等我先看看,德拉科寫了什麽?”維達爾找不到開信封的柳葉刀了,幹脆粗暴地打開它,抽出信紙,快速浏覽了一下。
“世界杯!該死,我都快忘了!”他惱怒地錘了錘腦袋,“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跟外面的生活脫節。”
他當然非常想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愛爾蘭對保加利亞的決賽。
但是不知道爺爺會不會放他去,又或許他願意拖着他的拐杖,一起到比賽現場去看看?
貓頭鷹還在肩膀上,時不時扇扇翅膀,提醒維達爾他還需要回信。
維達爾趕緊找了一只羽毛筆,在一張桌上扯了紙條,草草地寫道:
謝謝提醒,如果我爺爺允許的話,我當然會去。詳情等我得到确切的消息以後再告訴你。不用擔心,他不同意的概率很小,到時候英國見。
維達爾把便條卷起來遞給貓頭鷹,它好像嫌棄維達爾過于敷衍,不肯叼着這張簡陋的便條回去。
維達爾拍了拍他的腦袋,撓着他臉上的羽毛說:“別這樣,我沒時間坐到桌子前花一個下午寫回信了。我還要去照顧那些短命的月季花,鬼知道它們能不能活過這個夏天,就這樣好嗎?我相信德拉科不會怪我的。”
“維達爾!你去哪兒啦!”拉爾夫拖着長長的調子在樓上喊。
“好了,你看爺爺在催我了,好姑娘,去吧。”維達爾最後摸了一下貓頭鷹的翅膀說。
貓頭鷹叫了兩聲,晃了晃腦袋從他手上飛出去,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飛行的痕跡。
維達爾根本來不及目送它離開,就“噔噔噔”地跑上樓去找拉爾夫。
拉爾夫垂着頭從眼鏡上方看向他,淡綠色的眼睛發出精明的光,就像他仍然是一位法官,現在正在審判犯人。
“找你什麽事,不會是約你出去玩吧?先說好,我們約定的是整個暑假,如果你要為了跟一個英國的小姑娘去約會,或者和小夥子去喝酒的話,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維達爾想告訴他世界杯的話噎在喉嚨裏,不知道該怎麽說:“嗯——爺爺你知道——”
“什麽事,別啰啰嗦嗦的。”拉爾夫訓斥他,眼裏的懷疑更甚。
“好吧。”維達爾垂着頭站直,看着不斷絞在一起的兩只手,“馬上就是魁地奇世界杯了。你知道——”
他擡起頭,高興地說:“馬上就是保加利亞對愛爾蘭的決賽!你還記得嗎?威克多的那個隊伍,我想去看看。”
拉爾夫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兩聲,然後扶起眼鏡,沉默了一會兒,另一只手用力攥着報紙。
正當維達爾以為這事沒戲的時候,他嘆了口氣:“你去吧,反正暑假也沒多久了。”
維達爾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但他馬上想起來,應該邀請一下他親愛的爺爺,不然他可能會非常失望。
“嗯——你想一起去看球賽嗎?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就不去了,身體不好。”拉爾夫面無表情地把報紙翻頁,“需要我去幫你們訂球賽門票嗎?或者和魔法部交涉讓他們開個後門,免辦手續直接去英國?”
維達爾噎住:“呃——不用!爸爸肯定會處理好一切的。我們應該只需要收拾好行李,然後在合适的時間出發就好了。”
對角巷(上)
晚上,克裏斯托弗通過飛路粉過來了,他來告訴維達爾,大家後天就會出發到英國去。
首先需要先辦好跨國手續,然後通過魔法部的門鑰匙過去,就像之前每一次去英國一樣。
由于此次參與比賽的威克多·克魯姆是安德烈亞的同學和好朋友,所以他們很輕松就拿到了球賽門票。
所有人加上唯一決定觀賽的女孩蘿拉,總共五人。
克拉西也不去,他在比賽的時間段要在魔法部值班,而且他對魁地奇不感興趣。
“爸爸,你确定你不去嗎?現在說不定還能搞到票。”克裏斯托弗再次向拉爾夫确認,“保加利亞對愛爾蘭。”
拉爾夫哼哼兩聲:“克裏斯,你管得太寬了。”
克裏斯托弗摸着鼻子,看了眼維達爾,維達爾朝他做了個鬼臉。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談到關于維達爾的教育。
拉爾夫嚴厲地告訴他,以後每個暑假維達爾都需要來他這裏學習。
要不是因為時間太短,他甚至想讓維達爾聖誕節和複活節都過來。
克裏斯托弗站起來聽他說完:“那爸爸,我們明天下午來接他走。”
拉爾夫揮揮手讓他走了。
維達爾追出去,拉着克裏斯托弗讓他彎下腰來,說:“爸爸,真的嗎?每一個暑假?不會吧,你知道我在這裏有多痛苦嗎?我簡直成了家養小精靈!”
克裏斯托弗無奈聳了聳肩:“別把自己和家養小精靈比,你肯定沒有家養小精靈勤快。你難道有什麽辦法嗎?或者你敢反駁你爺爺?反正我不敢。”
維達爾生氣又失望地看着他“啪”的一聲消失在面前。
接下來,維達爾要為離開做準備了,他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謝天謝地,拉爾夫終于願意讓家養小精靈做那些本就該屬于他的事,而不是使喚維達爾了。
所以維達爾不用再操心那些嬌弱的玫瑰花和月季花了。
還有該死的地精,他發誓絕對不會讓這種生物再接近他半步。
等一切都結束,維達爾發現書房的燈還亮着。
溫暖的光從門縫和窗戶裏透出來,但絕不會讓人想到海格的小屋,因為關于他們的記憶是完全不同的。
雖然很累很痛苦,但他必須說這段記憶也是值得回味的。
星期六下午,維達爾帶着行李坐在樓下的壁爐邊,等着克裏斯托弗從那團爐火裏冒出來,然後帶他去斯德哥爾摩,通過魔法部的門鑰匙到英國去。
維達爾幾乎是翹首以盼,他非常渴望見到朋友們,尤其是在整整一個封閉的暑假以後。
他們經常通信,但是由于拉爾夫不喜歡貓頭鷹,所以他們盡量把要說的話用一封信寫完。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用門鑰匙進行跨國旅行了,但維達爾還是覺得自己的胃好像在肚子裏翻轉個不停。
他頭暈得厲害,但是還好忍住了沒吐出來,不然所有人都要遭殃。
因為大家都是去看世界杯的,所以使用門鑰匙的人格外多。
但還好他們家在瑞典魔法部體育司的關系夠硬,所以負責準備門鑰匙的官員單獨給他們安排了到克裏斯托弗在英國住所的門鑰匙。
畢竟作為一個駐英大使,還是副主席,沒有一點特權是不現實的。
雖然現在看這個職務還是很有水份的。
他們直接從斯德哥爾摩去到了英國倫敦。
克裏斯托弗平時辦公和住行都在駐英大使館裏,這裏很大,足夠住得下他們五個人。
而且也不需要很久,等到比賽的前一天他們就會離開,然後在場地住帳篷。
世界杯結束以後,大家就會各自回家然後準備開學了。
第二天早上,由斯威諾克和安德烈亞帶着維達爾和蘿拉在倫敦逛街,順便把維達爾的二年級課本一起買了。
而克裏斯托弗明顯有別的工作要忙,他只能在比賽的時候稍微擠出一點時間來。
到倫敦來的巫師們,第一個不能錯過的肯定就是對角巷。
這裏的有名程度遠遠超過霍格莫德。
只要是到英國出差或者旅行的巫師,不來對角巷走一趟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來過英國。
說實話,維達爾在霍格沃茨讀了這麽久書,還真沒來過這兒。
他跟在安德烈亞身後,仰着頭四處打量着這條擁擠又熱鬧的小巷子。
每一棟樓都幾乎和另一棟樓融為一體。
因為這裏有很多家店,所以即使對角巷很大,也不夠他們拓展自己的領地。
不僅僅只是現有的這些店面,外面也有很多人想把店開進來,所以他們能占有的空間都很有限。
不過這已經夠了。
看着穿着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袍子的巫師們來來往往。
他們大多是面帶笑容,有一批人是來這裏的酒吧和朋友們小酌一杯,也有家長帶着孩子們來挑選禮物的。
也有像他們這樣的外來者,第一次來對角巷,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維達爾今天穿的是他最喜歡的一件墨綠色的袍子,袖口和襟口處用銀線繡着一些蘭花的圖案。
安德烈亞把他的頭發變成了和維達爾一樣的金棕色,這樣他們看起來就更像兄弟。
他們決定分開來逛,四個人一起不能保證大家都玩得盡興。
尤其是當斯威諾克和蘿拉已經完全把眼睛粘在魁地奇精品店展示櫥櫃裏擺放着的火弩.箭的時候,看樣子他們也不會輕易把眼睛摘下來。
維達爾猜想安德烈亞肯定來過這兒,因為他能準确地指出哪家店是賣什麽的,哪家店的口碑很好,哪家店的老板娘會給英俊的男巫打折,哪家的老板會免費送合眼緣的小巫師一個冰淇淋球。
“看到了嗎?那就是奧利凡德,英國的格裏戈維奇。”
安德烈亞指給維達爾一家格外狹小的店面,門牌上挂着“奧利凡德魔杖商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外面除了門框幾乎就沒有別的空間了。
“你想去看看嗎?”
“我不買魔杖,我對我現在的魔杖很滿意。”維達爾笑着說。
安德烈亞慫恿他:“不需要,魔杖大師看得出來,他們不會強求客人買魔杖。我們只是進去看一看,讓他幫你評判一下你魔杖現在的狀态。”
“好吧,進去看看。”
兩個人推開奧利凡德的門。
裏面果然是和他的招牌一樣,古老又神秘,擁擠又狹小。
在那面高高的牆上擺放着無數個用來裝魔杖的盒子。
還有很多盒子堆在店鋪的另一頭,幾根魔杖零零散散地擺放在裏面。
就好像剛剛接待過一位挑剔的客人,還來不及收拾一樣。
“早上好。”一個很輕柔又帶着一點空虛缥缈的聲音從天鵝絨椅子背後傳來。
那就是奧利凡德,他正在整理那些魔杖。
“早上好,先生。”安德烈亞說,“我們想來檢查一下魔杖。”
奧利凡德的頭發花白,并且有點稀疏。
臉上爬着許多皺紋,是時間帶給他的印記。
他的眼眶深深凹進去,乍一看實在有點駭人。
他說:“當然可以,沒問題。請問是哪一位大師的作品?”
他語氣裏帶着歡欣,看來魔杖确實能給他帶來快樂,他熱愛這項工作。
“格裏戈維奇。”安德烈亞把自己的魔杖拔出來遞給他。
“啊。”他輕輕接過那根黑色的,泛着紫色光澤的魔杖,手指輕柔地觸碰杖身。
“沒錯,我還記得,我一看見它就想起來了,先生。榛樹和獨角獸尾巴,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長,這是一根很好的魔杖,絕對忠誠于他的主人,先生,絕對忠誠。在魔藥制作方面有非凡的造詣,您保養得很好,我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損害的地方。”
他仔細看過安德烈亞的魔杖後用雙手送還給他。
安德烈亞朝維達爾眨了眨眼睛,接過自己的魔杖。
維達爾聽出來了,他以前來對角巷的時候,肯定也給奧利凡德看過他的魔杖了。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遞給奧利凡德:“先生,我的也是格裏戈維奇的作品。”
奧利凡德的眼中一直帶着光,他又接過維達爾的魔杖,仔細查看過一遍:“絕佳的蘋果木和火龍心髒神經的組合,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
他撫摸着魔杖上孔雀的花紋,看着維達爾的眼睛,“先生,絕佳的組合。我沒什麽可說的了,請好好保持住,這是很難得的,即使是在每一根魔杖都選擇了自己的主人的情況下。”
他把魔杖還給維達爾:“感謝您,讓我見識了兩根很不錯的魔杖,雖然在材料的選擇和搭配方面,我有很多地方和格裏戈維奇存在較大分歧,但是這次,我想我可以認同他的做法。
“另外,弗羅斯特家族是一個很奇妙的家族,他們的魔杖幾乎是異常鮮明地代表了主人的性格,您父親的也是一樣,很奇妙,太奇妙了。”
他們從這家神秘又無厘頭的店裏走出來的時間,維達爾才意識到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他是說,爸爸也來這裏看過魔杖?”
安德烈亞笑了:“應該是吧。我一直覺得奧利凡德說話神神叨叨的。”
“确實,我敢說他剛剛那套說辭肯定不止對我們說過。”
安德烈亞說:“對他們這樣的魔杖大師來說,就沒有一種組合是不奇妙的。”
沒走出多久,維達爾腦子裏忽然閃過奧利凡德那雙帶着光,又總是很神秘,好像什麽都瞞不住他的那雙眼睛,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很冷嗎?”安德烈亞看了看天,太陽高高地挂在上面,風也很小。
維達爾搖搖頭:“沒有,不過想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對角巷(下)
據說這裏最古老的建築就是對角巷最北側的古靈閣,所有的建築都圍繞着它建設。
“那棟建築是什麽?”維達爾指着北邊一棟古老又恢弘的白色大理石建築。
它的大門是青銅制的,門口站着兩個穿着猩紅色制服的妖精。
“是古靈閣嗎,我看到了兩個妖精。”
“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爺爺曾經是在古靈閣當過解咒員對吧?”安德烈亞頭也不擡地拉着他往前面的藥店走。
“你別催我。”維達爾回頭去看古靈閣,那裏時不時有拿着公文包的巫師進出,“他們的門是什麽做的?”
安德裏亞随意瞟了一眼:“那是青銅,和納特一個質地。”
他回頭看了眼維達爾,“就一會兒,我們進去看一會兒就走。”
維達爾不情願地拽了拽他的手,試圖讓他偏離目的地。
他從進對角巷開始就提防着安德烈亞被像這樣的藥店吸走注意力,就像斯威諾克和蘿拉一樣。
“拜托,別這樣,你一走進去就會忘了我的。”
“不會,我發誓。”安德烈亞不肯放棄,把他連拖帶拽地拉進藥店。
“要不然你自己去看,讓我一個人去逛一逛?”維達爾試着和他商量。
“不行,假如我想被爸爸打斷腿的話。”
他的目光已經在那些價值二十一加隆的獨角獸角和三個西可的毒蛇牙上徘徊了。
維達爾看得出他眼神裏的渴望,又拗不過他,只好不情願地陪他進去了。
事實證明,安德裏亞的“一會兒”是不值得信任的。
他已經挑選了将近半個小時,還要經常和店員讨論材料的新鮮度和品質。
維達爾覺得店員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大袋移動的金加隆。
維達爾只好在店裏來來回回晃悠,看能不能找出什麽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看到店裏一個角落擺着弗洛伯毛蟲黏液,忽然想起來德拉科之前照顧了整整一個學期的弗洛伯毛蟲,有點想發笑。
他看了眼标價,二十納特一盎司。
挺便宜的,這樣算來海格的那些毛蟲們可能都沒有他們喂的東西貴。
聽說學生們經常給那些毛蟲喂一點不新鮮的草藥,反正他們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幾乎什麽東西都吃,怎麽喂都不會有問題。
他還看到了一整鍋黑甲蟲眼珠,只要五納特就能買到一勺。
這是一種非常基礎的魔藥原料,很多魔藥可能都會用到。
因為需求大,産量高,所以一直賣得很便宜。
他回頭去找安德烈亞,發現他還在為幾株烏頭講價,而且短時間內可能都沒空搭理他。
所以維達爾只是撥弄着口袋裏大把的硬幣考慮了一下,就決定偷偷溜出去給自己找點樂子。
趁着安德烈亞激動地給店員指出他拿着的烏頭有哪些不足時,維達爾戴上巫師袍的帽子,稍微側過身子,讓帽檐擋住臉,從兩個人不遠處經過。
安德烈亞正說到興頭上,時不時蹦出兩句瑞典語。
他餘光掃到了一個身影快速經過,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眼前這位固執的小姐搶走了注意力。
“請原諒我,先生,我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他說:“不能這麽想,還是有區別的,客觀上來講,當烏頭運用于不同的情況下,所起的效用也是不一樣的,就比如在狼毒藥劑中,我們更注重它的——”
“可是先生。”店員終于不耐煩地說,“您說再多我也不可能給您降價,這是由我的老板決定的,而不是您的口才。”
最終安德烈亞還是妥協了,決定原價買下這些狼毒烏頭。
他本來還想再巡視一遍,看有什麽可以一并買回去。
但是魔藥原料實在太多了,他明天都不一定能看完這家店裏所有的材料。
所以安德烈亞拿起打包好的一大袋材料,轉身在店裏巡視,絕望地發現維達爾不見了。
“我就知道。”他無奈道,“一刻不盯着就沒影。”
他只能快速走出門,去任何一個他猜想維達爾可能會去的地方找他。
這邊,維達爾走進了一家冰淇淋店,要了一個開心果口味的冰淇淋,然後坐在玻璃窗邊的座位上邊吃邊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巫師們。
他發着呆把冰淇淋吃完,才想起來他今天還有課本沒買。
想想就知道他們三個現在肯定不記得這事了,所以還得由他自己來。
霍格沃茨的課本一般在麗痕書店能買齊全套,他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這家店。
麗痕書店不愧是對角巷最受歡迎的書店,這裏幾乎擠滿了來找書的巫師。
維達爾等了好一會兒才能擠進去。
“我看看——《标準咒語:二級》。”他低頭看着霍格沃茨寄來的書單,在架子上找來找去。
“那是維達爾嗎?維達爾?”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維達爾回頭,看見來人以後高興地笑着說:“阿斯托利亞!達芙妮!”
兩個金發女孩在不遠處一起朝他揮手,達芙妮攬着阿斯托利亞的肩膀。
“早上好,維達爾。”阿斯托利亞笑了,左右張望了一下,“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嗎?”
維達爾搖頭:“沒有,我哥哥姐姐他們都在,但是他們沒時間管我,我偷偷溜出來的。”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我們正在找課本,然後一會兒要去脫凡成衣店挑幾件新袍子。”達芙妮問。
維達爾找到了第一本書,把它從架子上拿下來:“好,反正我沒什麽事幹。”
有了朋友們的幫忙,他很快找齊了所有二年級需要的課本。
阿斯托利亞的媽媽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巫,高高瘦瘦的,說話很溫柔。
她和女兒們商量過後,決定讓三個小巫師先去成衣店,她從美容藥劑店裏出來後就去和他們會合。
經過文具店的時候,他們停了一下,讓維達爾補充好他的墨水和羽毛筆。
他們到脫凡成衣店以後,在裏面看了一會兒。
維達爾發現這家店的風格不是很适合他,難怪更多女巫青睐它,因為它完全就是在迎合成熟女性的審美。
為了顯得不那麽失禮,他選了一頂看起來還不錯的綠色尖頂帽。
然後又開始了坐着等朋友們挑衣服的狀态。
他發現今天好像總是在等人,可能是因為他不适合逛街吧。
“維達爾!”門外突然傳來焦急又惱怒的聲音。
維達爾轉頭,是安德烈亞,他的頭發已經随着他的怒火變得通紅。
“你怎麽敢!怎麽敢在這麽多人的地方亂跑!”
他說着就過來抓住維達爾的手臂,另一只手還拿着一整袋魔藥材料。
維達爾看向他旁邊的格林格拉斯夫人,她無奈搖頭說:“我聽到他在街上找你,就把他帶過來了。”
安德烈亞轉過頭再次跟格林格拉斯夫人道謝,然後又嚴肅地看向維達爾。
維達爾縮了縮腦袋,支支吾吾地說:“我又不是不會回去,你在魔藥店裏晾着我半個小時還好意思說我?”
安德烈亞的臉稍稍有點脹紅,随即他又說:“這次我不會告訴爸爸,但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會給你施惡咒,我說到做的。”
“你也不敢告訴爸爸——”維達爾小聲嘀咕。
安德烈亞挑眉:“你說什麽?”
“我說你要買新衣服嗎?我覺得這些很适合你!”維達爾湊到他耳朵邊上大喊。
安德烈亞使勁揉着他的腦袋:“你給我買嗎?”
維達爾用力點頭。
他感覺到腦袋上那只不停搗亂的手停住了,又迅速抽走,然後懷裏就多了一袋難聞又惡心的魔藥材料。
他低頭正對着玻璃瓶裝的綠色粘稠液體,然後幹嘔了幾聲:“安德烈亞,你認真的嗎?你買了那些弗洛伯毛蟲黏液?我告訴你霍格沃茨就有一大堆弗洛伯毛蟲,還是沒人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