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種!”
“你什麽都不懂!”安德烈亞一邊試衣服一邊朝他大叫,“這種材料有很多功效,它幾乎能挽救一鍋魔藥——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麽,反正你也不懂。”
“如果你指的是增稠藥劑的話,但我覺得如果一鍋魔藥已經完蛋了,加再多——”他又幹嘔了一聲,“再多這種惡心的東西都無濟于事。”
安德烈亞沒有回應他了,看來是對他的魔藥徹底不抱希望了。
沒過多久格林格拉斯夫人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帶着她的兩個女兒離開了。
當他們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安德烈亞堅決反對維達爾拿上那頂綠色的尖頂帽:“聽我的,這家店的風格不适合你,你不用非得挑個什麽東西買。”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紅色的頭發就像褪色一樣變成了和維達爾一樣的金棕色,然後變成他最常用的綠色。
“而且你不像我,我是易容馬格斯,我百搭。”他得意地挑眉說。
維達爾從他後面跳到他的背上,兩只腳勾住他的腰,讓他甩也甩不掉,然後使勁拽着他的頭發:“讓你得瑟!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們學校黑湖裏人魚的頭發顏色跟你現在的頭發一模一樣!你想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嗎?黃色的眼睛和牙齒,鐵灰色的皮膚——”
安德烈亞終于反手逮住他,捏着他的後頸就像捏住一只貓一樣把他放在地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你想買就随便了,不過我建議你換一個顏色,你還得另外花錢買和它風格相配的衣服才行。”
最後維達爾采取了他的建議,換了一頂黑色的,為了配他剛才挑的墨綠色禮服長袍。
這是達芙妮剛才告訴他的,根據德拉科的最新消息,他們今年可能會有一個很重要的場合,也許是舞會什麽的。
德拉科本來準備在世界杯上見面的時候告訴維達爾的,但是阿斯托利亞先見到了他,所以他提前知道了這件事。
威克多·克魯姆
蘿拉買了一盒飛天掃帚護理工具箱送給斯威諾克,作為他下下個月的生日禮物,因為他現在急需這個。
掃帚這些東西就偏貴了,斯威諾克辭職沒多久,且失去了克拉西的資助,手頭有點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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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用着他的光輪2000,這把掃帚是去年克拉西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最後他們在破釜酒吧集合,一起喝了幾杯就回去了。
第二天他們早早被叫起來,維達爾睡眼惺忪地坐到樓下餐桌邊的時候,蘿拉還在對面前的那盤烤面包發洩她的起床氣,塗上果醬的面包被叉子戳得稀碎。
安德烈亞和斯威諾克已經快吃完了。
“我告訴過你了。”克裏斯托弗正把咖啡往嘴裏送,“你再不起床就趕不上門鑰匙了,除非你不吃早餐。”
“我不會如你意的。”維達爾一邊調整座位一邊說,然後用黃油刀把果醬抹上去。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想做什麽,但我不可能空着肚子去看球賽。而且我們昨天讨論的出發時間還沒到。當然,如果你們半夜偷偷爬起來重新商量,忘了叫我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克裏斯托弗輕輕咳了兩聲,放下杯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賴床的是你,我只是在為你提供一種可能的解決方案。”
“別說了爸爸,還沒那麽快。”安德烈亞雙手搭在桌面上看着維達爾說,“不用着急,現在過去只能看到一大片帳篷和擁擠的人群,他就是太興奮了。”
蘿拉冷笑一聲,用誇張的語氣說:“當然啦,哪個球迷會不激動?那可是魁地奇世界杯!保加利亞對愛爾蘭,難道在座有哪位不期待的嗎?”
“閉嘴,蘿拉,別陰陽怪氣地說話。還有,別把起床氣撒在我們身上。”斯威諾克站起來去倒了一杯咖啡給她,“醒醒神吧。”
“我們需要穿麻瓜的衣服,在現場會有一些麻瓜,需要做一些保密措施。”安德烈亞提醒他們說。
斯威諾克側身露出他的大腿:“當然啦,穿着呢。”
他濃密的腿毛包裹在一條黑絲襪中,被絲襪擠壓的同時艱難地往外探出一兩根,上面穿了一條超短裙。
安德烈亞沉默地盯着他粗壯的大腿,反複看了看斯威諾克驕傲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說:“斯威諾克,可能你不太了解,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是麻瓜女孩才會穿的衣服。”
斯威諾克皺眉:“怎麽?麻瓜穿衣服還會這麽分的嗎?”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黑絲,“我很喜歡這套衣服,我覺得沒問題,他們總不能強制我脫掉吧?”
“當然不能,但他們會覺得你剛從醫院裏逃出來。”安德烈亞捂住嘴怪異地咳了兩聲,“我建議你換一套。”
“別這樣——安德烈亞,你為什麽要告訴他,我還等着他被麻瓜圍觀呢。”蘿拉嘲諷說,“別擔心,斯威諾克,我覺得你這樣很性感。”
斯威諾克臉有點紅:“其實——”他用手比劃了兩下,“我是有看到別的巫師這麽穿,我還以為這是比較常見的。”
安德烈亞無奈地用手掌抵着額頭:“麻瓜的事情太複雜了,我不想浪費時間給你解釋這種事情,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最好趕緊去換掉。”
最終斯威諾克也沒能穿着那條絲襪和裙子走出去,因為安德烈亞威脅說那樣的話,他就會拒絕和他們走在一起。
出發去找門鑰匙的時候,天差不多要亮了。
大使館裏要用到門鑰匙的就只有他們,所以不需要像以前去別的地方旅行那樣,費心去外面把大把時間浪費在找門鑰匙上。
到達場地的時候,負責接待他們的是兩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巫師,他們穿着麻瓜的衣服,但是——
“哈!這怎麽說?”斯威諾克指着一個男巫師穿着的長裙,“他們都穿了。”
那個男巫帶着疲憊的黑眼圈,順着斯威諾克的手指向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以為他是在誇自己:“謝謝,我很喜歡。”
他們被安排在第一營地,帳篷是前幾天就訂好的,通過內部通道訂到了一頂非常漂亮又寬敞的帳篷。
外表有幾層花邊,頂上圍了一圈珍珠。
帳篷裝好了以後維達爾進去轉了一圈,裏面有四個房間,兩個浴室和一個簡單的廚房。
家具都是克裏斯托弗從施了無痕伸展咒的手提包裏拿出來的。
在他們帳篷的不遠處,有一頂極為華麗的,挂着許多條紋綢的帳篷,外面還拴着兩只白孔雀。
不久前安德烈亞還在和斯威諾克讨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這樣裝飾自己的帳篷。
結果沒過多久,維達爾就看見德拉科從那頂誇張的帳篷裏走了出來。
就這一會兒,德拉科也轉過頭來看見了他。
他朝這邊走過來。
“早上好,好久不見,你的假期怎麽樣?”德拉科開口就問。
維達爾抓了抓頭發,把他領進來:“我以為我在信上寫得已經夠具體了。”
“別介意,就是打個招呼問一下,我總不能問你吃了沒吧?”德拉科笑着說。
“怎麽不可以?”安德烈亞從他和維達爾共同的房間走出來。
因為只有四個房間,而他們有五個人,所以只能讓他們兩個委屈一下住在一起。
德拉科扭頭和只見過一面的安德烈亞打招呼,他今天的頭發變成了紅色,因為他支持的是保加利亞隊。
德拉科的表情有一瞬變得很微妙,維達爾知道他想起了格蘭芬多的配色,但是那在這裏其實無關緊要。
“你好,德拉科?”安德烈亞一邊說一邊猶豫地看向維達爾,似乎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維達爾經常提到的惡劣的家夥,因為這會兒他看起來挺禮貌的。
但是必須要說的是,德拉科一貫會在大人面前裝模作樣。
他大概只能欺負那些比他小,或者害怕他爸爸權勢的人。
所以他現在看起來不僅很得體,甚至可以說很矜持。
“他們都出去了,你可以一會兒再來打招呼。不過——”安德烈亞賣了個關子說,“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去見見保加利亞的找球手嗎?”
這誘人的提議恐怕沒人能拒絕。
他們本來想去找找阿斯托利亞,但是很顯然她還沒有來。
維達爾決定等見到她以後再告訴她,她到底錯過了什麽。
參加比賽的球員當然不會和球迷們擠在一起住,那會讓他們身心俱疲——為了應付狂熱的球迷和寫簽名照。
沒有人會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
球員們被安排在一個較為偏僻但絕對舒适的地區,離營地很遠,他們走了挺久才到那裏。
然後就被攔下來了,直到威克多·克魯姆從裏面出來接他們。
威克多沒有那麽高,但是很壯。
很多人發現他在陸地上動作并沒有那麽靈敏,甚至有點笨拙。
但這更能體現出他在飛行上的天賦,沒有人比他更适合掃帚。
平時沒有表情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陰沉,但是如果他笑起來的話——盡管次數很少——就能發現他其實為人是很和善的。
“好久不見,威克多,狀态怎麽樣?”安德烈亞和他碰拳後擁抱道。
“還不錯,就是有點緊張。”威克多微笑着回答,然後看向維達爾,“我一直以為會在德姆斯特朗見到你,結果你去了霍格沃茨,真可惜。”
維達爾用力抱住他:“霍格沃茨很好,比德姆斯特朗還好!”
安德烈亞嗤笑:“胡扯,你根本沒去過德姆斯特朗。”
他們一邊給威克多介紹德拉科一邊往他們的休息室走。
保加利亞隊的幾個球員安德烈亞也認識一點,他們簡單地打了幾聲招呼,然後跟着威克多去他的房間。
“你們知道那件事嗎?”威克多給他們端來茶水,“那件開學以後非常重要的事。”
他說完才發現三個人裏只有德拉科有點了解的樣子。
所以等安德烈亞着急追問他的時候,他就笑着說:“我還是不告訴你了,提起說就沒意思了。”
“別盯着我看,我答應了爸爸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德拉科躲開維達爾執着的視線,“但是我有提醒你們要買好新的禮服長袍吧?我聽阿斯托利亞說過,她告訴你了。”
“威克多,你就不應該問我。”安德烈亞氣得灌下一整杯水。
他們在這裏坐了好一會兒,聊了很多,有關于之前比賽的情況和細節,還有一些他們對此次比賽的猜測。
威克多說他對這次比賽不抱很大的希望,進了決賽就已經出人意料了。
對面的愛爾蘭隊幾乎都是國際有名的好手,他們的實力還不到能與他們抗衡的地步。
所以他已經開始設想,把奪冠留給未來的世界杯比賽了。
臨了要走的時候,維達爾問:“我感覺你今天笑了好多次啊。”
威克多想也沒想就拍了拍他的頭說:“可能是太久沒看見維達爾了,很高興吧。”
回去的時候安德烈亞告訴維達爾,威克多這幾天一直很緊張,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練習。
嘴上說是無緣這次冠軍,但心裏還是希望的。
他今天過來找威克多也是為了這個,在賽前見見自己的好朋友,放松一下,能得到真誠的鼓勵當然讓他心情更愉悅了。
“我覺得他肯定很喜歡我。”維達爾說,“他還記得我之前給他送的護理套裝——他還在用呢!我剛剛看到了。”
“随便你啦,你說是就是吧。”安德烈亞又敷衍地說,即使他心裏知道威克多和他一樣,也把維達爾當作親弟弟看待。
但他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維達爾好過,因為維達爾一定會得寸進尺!
之後維達爾一直纏着德拉科問那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麽,但德拉科這次好像決定要一直守口如瓶,怎麽說都沒告訴他。
“大家都不知道,我誰都沒告訴,你就別問了,不然會顯得你好像有特例一樣。”德拉科打發他說。
維達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這不就是特例嗎?既然我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可以?”
德拉科慢悠悠地說,就好像是在炫耀:“沒辦法,誰讓我媽媽不忍心看我被蒙在鼓裏呢?”
“但這只能增加你那徒勞的優越感!該死!”維達爾咬牙切齒用力晃着他的胳膊說。
“當然,我不否認,我現在就是充滿了優越感地在和你說話。”德拉科已經能免疫他時不時的詛咒,并且可以面不改色地回怼。
魁地奇場地
他們回到營地的帳篷的時發現人都到齊了。
除了克拉布和高爾對魁地奇不感興趣沒有來,布雷斯被她媽媽勒令留在家裏以外,平時和他們關系好的都在這裏。
就是帳篷的位置很讓人惱火,四處分散。
下午的時候大多數巫師都在帳篷裏睡午覺,在外面亂晃的幾乎都是小巫師們。
直到晚上場地才變得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漂亮的帳篷。
在黑夜的籠罩,巫師們也不需要擔心使用魔法會被麻瓜看到——他們都睡覺去了。
維達爾和朋友們在一群小販中間穿梭,買了一大堆他知道自己不會用的東西。
最後實在拿不下維達爾才開始抱怨,都是該死的熱鬧氣氛使他頭腦發熱。
維達爾的朋友中間支持愛爾蘭的比較多,不過也會買威克多的紀念品。
“要我說,這些紀念品把威克多的形象都搞壞了,我剛才聽到好些人說他太過陰沉了。”維達爾從人群中擠出來,湊到德拉科耳邊說。
“但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他,大家只在乎他的球打得好不好,可不在乎他長什麽樣。”德拉科目光快速在賣紀念品和道具的小販中間掃視。
維達爾忽然想起來,扭頭對阿斯托利亞說:“對了,你絕對想不到你錯過了什麽,我和德拉科剛剛去見了克魯姆。”
阿斯托利亞眼睛睜得渾圓,立即追打着譴責他:“你為什麽不叫上我!維達爾,你太過分了!”
“我去找過你了,他們說你那時候沒來。”維達爾抓住德拉科的胳膊躲到另一邊,“真可憐,錯過了這次可就很難有機會了。”
德拉科短促地笑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他嫌棄地拉開維達爾蹭到他手臂上的绶帶,“這是唯一一次我能容忍你帶着這玩意兒靠在我身邊,真搞不懂為什麽保加利亞會在紅色的绶帶上畫獅子,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搭配!”
要不是因為克魯姆是他非常喜歡的球星,他甚至要公開抵制保加利亞隊。
“沒錯!假如沒有那只獅子,我還能接受。”潘西戳了戳維達爾绶帶上那只扭着頭不停吼叫的獅子,“不過愛爾蘭隊就更争氣,我喜歡綠色。”
說實話,維達爾帶着這樣配色的绶帶就好像一個混在斯萊特林中間的格蘭芬多,別扭又突兀,但是鑒于今天是魁地奇世界杯總決賽,好像什麽都可以原諒了。
他們買了幾個火弩箭的模型,看着它在半空中飛了兩圈然後落回自己手上,頗有成就感。
每個人都買了一個全景望遠鏡,可以回放,慢放動作,十加隆一架。
“等着瞧吧,那些沒買的人,他們不可能看得清這些頂級球員的動作,四年前他們就飛得很快,更何況現在有了火弩.箭。”
德拉科煞有其事地預言,順帶嘲諷着說:“真可憐,我已經能想象韋斯萊家該多拮據了,他們掏空古靈閣的金庫恐怕都湊不出十加隆來。”
“你也太刻薄了。”維達爾正在調試自己的全景望遠鏡,拿着它看向天空,夜晚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漂亮又夢幻。
“這你可沒辦法反駁,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德拉科得意地朝維達爾身後輕輕擡了一下下巴。
維達爾轉頭看過去,在一群人中間看到那一片的紅頭發。
“我忽然想問,如果我擠在那群人中間,你認得出來嗎?”維達爾問。
德拉科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不重但很響亮:“做什麽夢呢?要是哪一天我沒認出來你,我就包你一個學期的作業。”
“你說的。”維達爾跳開,撲到潘西身邊對他做了個鬼臉,“我開始期待了。”
這次在世界杯場地可算圓了維達爾想和朋友們一起去霍格莫德的願望。
這裏的紀念品都是他感興趣的,不會讓他像昨天逛對角巷一樣感覺無所事事。
忽然遠處傳來響亮的鑼聲,紅紅綠綠的燈籠從這頭一盞盞亮起,直到通往賽場的道路都被照亮。
“走吧,我們得回去了。”
大家在萬人空巷的場景中不停穿梭,耳邊是人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還有歡快的口哨聲。
他們企圖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找出一條回去和自己的家人會合的路。
一群人被人群推擠着前進,直到找到自己家裏的帳篷。
維達爾回頭,發現離他們帳篷最近的馬爾福的帳前,德拉科也回過頭來,恰好和他的目光對上。
他轉過頭拉住安德烈亞,然後一起往體育場的樓梯上走。
再回頭時德拉科已經不見了。
因為有威克多和克裏斯托弗的關系,他們的票是一等票,分了兩個包廂坐。
克裏斯托弗帶着蘿拉和維達爾在一個包廂,兩個大一點的男孩就在另一個。
但是到了地方維達爾才發現,德拉科在安德烈亞坐的包廂裏,所以他們臨時決定讓維達爾和斯威諾克換一下。
到包廂以後,他們兩個在一個角落裏聊天,維達爾問德拉科說:“他們都不在嗎?”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這裏是一等包廂,沒有那麽多位置。大家都是非常有關系才能來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讓家養小精靈來占位置,完全拉低了這間包廂的檔次。”
他稍稍側身:“當然啦,你可能會想韋斯萊那樣的窮鬼為什麽能和我們坐在一起,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為他們安排錯了位置吧,我一直等着有人能把他們趕出去呢。”
維達爾才發現這裏還坐着幾個熟人,他于是朝那歌方向大喊:“嘿!赫敏!”
“該死,別這樣,你一定要在這裏叫她的名字嗎?搞清楚你面前站着的是誰好嗎!”德拉科壓低聲音快速說。
維達爾伸到半空的手不知道該不該落下來,他看了看德拉科尴尬又氣憤的臉色,又看向赫敏歡快地和他揮手打招呼的場景。
“別這麽敏感,說實話你和哈利波特挺像的,他之前也這麽說——”
他突然閉嘴,因為他發現德拉科的表情變得更不友好了,灰色的眼睛眯起來,沒有起伏的語調更讓人感到不詳。
“怎麽了?”維達爾幹巴巴問。
“我沒有理解錯吧,你剛剛是說,除了那次打人柳以外還有我不知道的情況?你和波特一起?”
維達爾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又感覺自己沒錯,結結巴巴反駁:“幹嘛,你還要管我去見誰嗎?又不是偷情,管那麽多幹什麽。”
德拉科咬着牙笑了:“原來真的有啊,詐你一下就招了,虧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不應該懷疑你呢。”
他氣極了:“你這就是背叛!明知道我有多讨厭波特還和他玩,純粹的,赤裸裸的背叛!”
維達爾沒被他的氣場鎮住,刻薄地反駁他:“德拉科,別這樣,就像等不到丈夫回家的怨婦。”
說完就跑到安德烈亞的身邊。
安德烈亞正在跟鄰座一個不認識的巫師說話,條件反射地攬住維達爾的肩膀,回頭問:“怎麽了?”
他擡頭朝維達爾跑過來的方向皺眉。
德拉科臉都僵了,安德烈亞那個表情可不算友好,他的手已經伸到袍子內側了。
那動作就好像已經握住了魔杖,随時準備給欺負他弟弟的家夥施個惡咒。
德拉科忽然有種欺負別人家小孩被抓現行的感覺。
維達爾小聲嘀咕:“欺軟怕硬的家夥。”
然後抓了幾把安德烈亞的頭發。
安德烈亞被他扯得頭皮發麻,腦袋往後仰,笑着說:“你不是嗎?欺軟怕硬,你對着爺爺敢這麽做嗎?揪他的頭發?”
“我瘋了嗎?那是我爺爺!”
維達爾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坐到安德烈亞旁邊的空位上,又朝德拉科做了個鬼臉。
德拉科更氣了,知道他根本沒有被自己吓到,只是狐假虎威找他哥哥撐場子。
他繃着臉去找他的爸爸媽媽,盧修斯驚訝地看向他。
以往這個時候,德拉科這個表情可以直接解讀成是來告狀的,但這次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抱着胳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盧修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德拉科終于長大了,他臉上也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得意。
德拉科可沒他那麽多婉轉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怎麽告訴爸爸,他在學校除了布雷斯和潘西以外最好的朋友,居然和整個霍格沃茨裏他最讨厭的波特私底下有聯系!
赤裸裸的背叛!
但他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這對他而言絕對是件很大的事。
如果随便換個什麽人,比如諾特,或者馬庫斯,他絕對不會這麽生氣。
但他自認為已經把維達爾劃入他的社交中心圈了,所以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安德烈亞捏着維達爾的後脖頸說:“我覺得爸爸把你送去霍格沃茨簡直是最明智的決定,還沒見你在誰面前這麽慫過,真應該讓他們都看看。”
維達爾嘻嘻笑說:“我建議你去檢查一下眼睛,然後你就會發現我一點也不怕他。”
沒過多久場上的巫師們就都坐好了,聽說這次世界杯決賽有十萬巫師從四面八方趕來,共同見證這激動人心的一場比賽。
正當德拉科在胡思亂想,維達爾和安德烈亞鬥嘴的時候,下面傳來雷鳴般的歡呼聲和掌聲。
包廂裏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止交談,和大家一起鼓掌,小巫師門都探出身去看。
先上場的是保加利亞的吉祥物媚娃。
這是一種神奇的生物,具有智慧,并且可以變成美麗的女性,迷惑雄性生物讓他們走不動道。
但是當她們被激怒後,就會變成原型——一種醜陋可怖的鳥。
在場的所有男性幾乎都被媚娃迷住了,他們的家人或者朋友都極力想把他們的理智拉回來。
但這顯然無濟于事,這種魅惑是大腦上的,不被人為控制。
只有捂住耳朵不聽她們的聲音才能保持清醒,但如果你已經被魅惑的話,只能靠強勁的意志力抵擋了。
事實上,維達爾清醒過來後發現這個包廂裏的很多男巫都能很好地抵禦,包括安德烈亞,他臉都漲紅了,支支吾吾說:“我——我還沒那麽厲害。”
安德烈亞笑得前仰後合:“沒事,又沒人會怪你,這很正常。”
他對着維達爾擠眉弄眼。
維達爾惱羞成怒,在他胳膊上錘了幾下。
安德烈亞輕而易舉握住他的拳頭:“聽着,我不能再放任你這樣欺負我了,別人總看見你欺負我,還以為我打不過你呢。”
維達爾嫌惡地抽手扭頭:“別說得好像你總是讓着我一樣,刻薄的家夥。”
安德烈亞聳聳肩:“沒良心的東西,我以為你至少會有點自知之明,沒想到你這麽厚顏無恥,不過随便你了,誰讓我比較仁慈。”
保加利亞對愛爾蘭
接下來是愛爾蘭的吉祥物,愛爾蘭小矮妖。
它們出場的時候場面非常震撼,但是維達爾只記得有一個巨大的四葉草。
因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不停地往觀衆席上蹦的金加隆上。
“那是真的嗎?”維達爾有點躍躍欲試,想到前面去看一看。
安德烈亞拉住他袍子的後領子:“別給我丢人,怎麽可能,要是愛爾蘭有那麽多金加隆免費送人,巫師界都要通貨膨脹了。”
維達爾還是有點懷疑,他撿起一個金加隆,和自己口袋裏的對比,發現它們一模一樣。
“過不了多久就消失了,呆子。”安德烈亞嘲笑,“我去愛爾蘭的時候見過,這些小壞蛋送給我一大把金加隆,我還感謝它們來着。”
他壓低聲音,好像不想讓人知道他那些慘痛的經歷:“結果沒過幾個小時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一群騙子。”
“你到底去過多少地方,我很懷疑。”維達爾扭頭說。
“我去過的國家比你聽過的都要多。”安德烈亞重新靠着紫色座椅的靠背,“別問了,專心一點,球員就要出來了。”
果然,随着主持人激動的聲音——他就在這個包廂裏,維達爾聽得尤其清楚,而且從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可以看出來他确實很興奮。
保加利亞的球星們伴随着巨大的歡呼聲出場。
一片紅色的影子快速在場上盤旋,速度快得只能用望遠鏡才能看得清。
維達爾大聲為威克多歡呼。
然後是愛爾蘭隊,綠色衣服的球星們一個接一個入場,同樣引起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和掌聲。
等雙方就位,裁判也下場後,比賽差不多就要就開始了。
球員們以更快的速度飛梭在賽場上,不拿着望遠鏡就只能看到場上紅綠交錯的殘影。
維達爾的視線一直追随着克魯姆,他作為保加利亞的找球手,現在一直保持着冷靜在場上穿梭。
目前飛賊還沒有出現影子。
視線随着解說員巴格曼先生的尖叫聲轉到其他球員身上,他只是一味地報着他們地名字,因為球傳得太快了。
可憐的鬼飛球被追球手們不停地轉手,然後被嘗試投入對方的球洞裏。
球員們的動作一直不見緩,維達爾只好調動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去盯着那只紅色的鬼飛球。
但是每當他看到哪個隊的追球手拿到了鬼飛球,下一秒它就被傳走或者搶走了。
他又在場上去找克魯姆,他的速度就慢多了,不過也盡量躲開激烈的搶球中心,和時不時朝他飛過來的游走球。
但是他還要和愛爾蘭隊的找球手林奇周旋。
比賽過去一段時間了,愛爾蘭隊進了三個球,而保加利亞只有十分。
大家都有點着急,但是克魯姆穩穩地坐在他的掃帚上,好像天生就屬于那把掃帚一樣,看起來從容又堅定。
維達爾的心稍稍有點放下了。
那邊兩個球隊還在就鬼飛球進行激烈的鬥争,愛爾蘭隊反複得球,保加利亞的守門員就像中了混淆咒一樣,總是漏掉。
愛爾蘭隊每得十分,他們的吉祥物小矮妖就耀武揚威地在場上組成各種形狀,歡呼慶祝或者嘲諷對面,都有。
忽然克魯姆向下俯沖,大家都以為他看到飛賊了,全場響起爆裂的呼聲。
如果這個時候他抓住了飛賊,就是逆風翻盤,保加利亞會直接超過愛爾蘭之前領先的所有分數奪得冠軍。
但是沒有,克魯姆快要到達地面的時候忽然向上飛起來,跟着他後面追上來的林奇來不及剎車,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朗斯基假動作!棒極了!”他聽到安德烈亞在耳邊大聲鼓掌道。
克魯姆用一個假動作把林奇騙到,他受傷了,比賽被暫停。
這時候維達爾的信心起來了,他覺得以克魯姆的水平,一定可以第一個抓住飛賊。
但是比分仍然是愛爾蘭領先,保加利亞除了開始的十分就再也沒有進一個球。
等到林奇稍稍治療并休息好後,回到場上仍然游刃有餘。
這給愛爾蘭隊的球迷帶來了更大的自豪感。
“該死!愛爾蘭隊訓練得太好了,保加利亞隊為什麽不學學他們!”
維達爾放下望遠鏡,激動地抱怨。
“說什麽傻話,那是愛爾蘭隊的戰術,保加利亞隊有自己的戰術。”安德烈亞說。
即使他心裏暗暗覺得保加利亞所謂的戰術就是把寶都壓在威克多身上。
其他球員也很努力,但沒有那麽努力。
最近威克多太耀眼了,幾乎所有關注魁地奇的球迷都知道這個年輕又有天賦的新魁地奇巨星。
接下來發生了一些意外,保加利亞隊的守門員犯規,他們的擊球手和裁判吵了起來。
愛爾蘭罰球兩次。
場面變得有點不可控制了,兩個球隊的支持者互相譴責對方,在觀衆席上甚至爆發了一兩場小規模的打鬥。
吉祥物則更膽大,他們直接在場上打架。
目前還是愛爾蘭隊領先,保加利亞隊好像沒什麽希望了。
他們的擊球手變得很狂躁,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是一場重要到能決定他們榮譽的國際賽事。
“該死!這些飯桶!他們為什麽不好好打球!你們的裁判就是這樣教的嗎?我要求換掉他們!”安德烈亞有點上頭了,完全不顧形象地大聲吼道。
“抓住飛賊,威克多抓住飛賊!”維達爾大聲叫着,為保加利亞的找球手打氣。
如果他們的擊球手和追球手沒辦法依靠,就真的只能信任克魯姆了。
祈禱他能在保加利亞把比分追到合适的位置的時候趕緊抓住飛賊。
“不可能了!飯桶!”安德烈亞揮舞着拳頭,“平時怎麽不注意少吃一點?在關鍵的時候犯傻!”
他歪頭對維達爾說:“對面的戰術實在是太嚴密了,保加利亞根本攻不破——我猜他們根本沒有研究過對付愛爾蘭的戰術!光靠威克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