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是,任金蛋從自己手裏溜走:“您誤會了,卡卡洛夫教授,是克魯姆請我幫他看一看,我當然不會欺負他。”

卡卡洛夫狐疑地看着他們兩個,然後嚴肅地對安德烈亞說,“不要總是幹擾我們勇士的思路,弗羅斯特!”

克魯姆難得笑起來:“是啊,聽到了嗎?弗羅斯特?”

安德烈亞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等卡卡洛夫熱情又和藹地帶着克魯姆往船裏走的時候,他在後面不斷用魔杖比劃着,想給他們施一個随便什麽咒——石化咒就很不錯——然後當着他們的面一人給一拳。

但是最終他也沒有把這個想法付之實踐,開什麽玩笑,那可是他的校長。

即使他是一個軟弱又勢利眼的家夥,但他畢業的希望全部掌握在這個人手裏了。

下一次比賽在兩個月以後,這兩個月又是枯燥的上課時間。

這裏的課程和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頓的課程大致吻合。

其他缺少的課鄧布利多教授都會想辦法盡量滿足大家。

比如他特意請了一位煉金術教授給布斯巴頓的學生上課——其他學生也可以來圍觀,只要上課時間沒有沖突。

布斯巴頓的煉金術聞名于世。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傳說中的尼可勒梅曾經因為這門課而開啓了對煉金術的興趣,還有對魔法石的研究。

一部分學生選修這門課純粹是因為對這種神奇的煉金産物的向往。

維達爾去聽了一次課,發現那實在是非常無聊,而且晦澀難懂。

這門課沒有興趣和動力的支撐,很難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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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上的那節課裏,煉金術教授講的是高年級學習的內容。

相反,對于德姆斯特朗,因為霍格沃茨嚴令禁止學生們學習黑魔法,鄧布利多教授不可能允許黑魔法教學在他管轄的學校裏出現。

所以很遺憾,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在三強争霸賽舉辦的半年裏要暫停這門課的學習了。

聽說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加倍學習過那些內容了,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

最近教授們都在鼓勵大家去和別的學校的學生交朋友,他們說這可能是在學校的七年裏,提前認識巫師界朋友最好的時機了。

其實不用他們說,大家都是這麽想的。

在城堡的走廊,魁地奇場地,黑湖附近都能看到不同學校的學生走在一起交流的場景。

自從安德烈亞來了以後,維達爾的時間大多都放在他身上,陪朋友們的時間就變少了。

實話說,雖然平時維達爾和安德烈亞經常吵架鬥嘴,挖苦對方,但是他們的感情很好,可以說比大多數一起長大的兄弟都要好。

當然這一大部分都是安德烈亞的功勞。

雖然他總是對維達爾表現出嫌棄或者不耐煩的情緒,但是維達爾一旦有什麽需求,安德烈亞都會滿足他。

德拉科對此表示非常不解,這天是周六晚上,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裏聊天:“我不明白,你們不是親兄弟對吧?他對你有求必應是因為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

“你的思想未免也太黑暗了,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維達爾霸占着平時德拉科最喜歡的靠近壁爐的位置,吃着安德烈亞今天從霍格莫德帶來的胡椒小頑童,“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我,安德烈亞會很多厲害的咒語,那些咒語你想都不敢想!”

德拉科嘲笑說:“不見得吧?我爸爸也教了我很多。順便提一句,你之前不是在學守護神咒嗎?現在怎麽樣了?”

維達爾挑眉:“我以為你知道,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白了。”德拉科拍着膝蓋站起來,“我最近才知道潘西也學了一陣子了,她說自己好像有點進展——我覺得那是她的心理作用,我看過了,只有一點稀薄的銀色煙霧。”

維達爾的臉色有點陰沉:“不說這件事好嗎?我聽人說你一年級有去禁林的經歷——”

德拉科眯起眼睛:“你從哪知道的?我不提你的守護神咒,你也別說那件事了。”

維達爾莫名其妙:“不是——是潘西。為什麽不能說,有什麽問題嗎?”

他琢磨了一下,湊近到他耳邊輕輕說:“安德烈亞想去禁林裏看看,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嗎?”

德拉科意識到潘西沒有和他講那次禁林“旅行”的全部內容,耳朵有點泛紅,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嘴快說出來:“不知道,我只聽說禁林裏有很多危險的生物,你最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那正好。安德烈亞就是要找這些危險的東西,八眼巨蛛的毒液就是非常名貴的魔藥材料——”

德拉科打斷他:“什麽八眼巨蛛,你怎麽知道禁林裏有那個?我都不知道!”

維達爾含糊地說:“嗯——我就是知道,你別管我!”

十二月的天已經很冷了,大家都不願意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

現在情況最糟的是德姆斯特朗。

他們的船在湖上,誰都知道冬天的黑湖附近不适合活動。

安德烈亞曾經試圖把維達爾帶進他們的船裏參觀,但是被卡卡洛夫攔住了。

他認為在這個特殊時期不應該放競争對手進入他們的核心位置。

某一天,阿斯托利亞非常激動地過來找他,大聲宣布她和克魯姆關于魁地奇進行了一個重要的談話。

“你們終于發現擊球手在比賽中的不合理性啦?他們居然有武器!真是無法理解。”

阿莫斯漫不經心地說。

“不是!我們都認為1966年那場比賽裏,羅伊斯頓不應該抓到飛賊,然後得到冠軍。”

阿斯托利亞說,“他們需要保護其他球員,那是應當的——那不是武器!”

阿莫斯說:“好吧——你終于和他說上話啦?他們來霍格沃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阿斯托利亞臉變得有點紅:“你不明白,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不過我發現他好像很喜歡我們的圖書館,球迷們都發現規律了。”

阿莫斯插嘴說:“他們現在還在追着他嗎?這都多久了,克魯姆每天都處在這樣的強壓下,生活肯定很痛苦。”

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傳過來:“阿莫斯!過來一下!”

“她還在使喚你?”維達爾問。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他發現比起“請教”,“使喚”這個詞更适合阿莫斯和他堂妹伊芙蘭之間的關系。

“是啊,沒辦法,我媽媽讓我照顧她。”

阿莫斯嘆着氣站起來,“我只希望她能早日學會自理。”

維達爾拉住他的手臂,嚴肅地說:“我認識的阿莫斯可不會成天伺候一個無理取鬧的家夥,你确定要繼續讓她奴役你嗎?”

阿莫斯無奈地說:“沒你說的那麽嚴重,等她适應了學校生活我就輕松了。”

維達爾發出一聲尖銳的嘲諷聲:“是啊,三個月了還沒适應,可真夠厲害的。”

他看了眼等在休息室另一頭的女孩:“你不要順着她,适應學校不是這麽個适應法,要讓她自己去發掘。”

“我盡量。”阿莫斯邊走過去邊說。

維達爾看着伊芙蘭仰着頭在和阿莫斯說着什麽,然後阿莫斯彎下腰去幫她做。

“她好像确實有點太依賴阿莫斯了。”阿斯托利亞看了一會兒對維達爾說,“但是我覺得她沒有惡意。”

“也許吧。”維達爾面無表情地說。

自從阿斯托利亞成功和克魯姆搭上話,她忽然之間好像就有了勇氣。

第一次成功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雖然她下次再去找克魯姆的時候,他好像對這個金發姑娘沒什麽印象,但還是給了她一點關于魁地奇的指導。

“我沒想到她會這麽喜歡魁地奇。”克魯姆對安德烈亞說。

“之前你還給她寫過簽名照記得嗎?”

克魯姆驚訝地說:“哦!原來是她,記起來了,阿斯托利亞,很好聽的名字。”

安德烈亞現在正試圖和海格教授打好關系,在神奇動物保護課上,面對那些危險又無聊的炸尾螺他總是表現出不同于常人的熱情,使海格教授對他抱有極大的好感。

當維達爾問起來,安德烈亞說:“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喜歡它們?這些惡心的東西,也沒聽說過它們有什麽藥用價值。”

“好吧,你為了進入禁林真的是不擇手段。順便,你當然不可能聽過——”維達爾說,“因為這是海格教授自己繁育的品種。”

安德烈亞的表情有一瞬變得非常一言難盡:“可以理解。”

另外,最近有一個神經質的女記者一直在學校裏亂轉,經常圍繞着哈利波特想進行一些采訪,企圖挖出一些大新聞。

當大家知道她就是之前預言家日報撰寫那篇關于四名勇士的新聞的記者時,維達爾陰陽怪氣地表示理解:“當然啦,她很偏愛哈利波特。即使威克多更具有新聞價值。”

“也不能這麽想,你要知道對英國人來說,威克多只是一個魁地奇球星,但是哈利波特可是他們家喻戶曉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安德烈亞安撫他說道。

“其實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阿莫斯說,“你們看到那篇報道發出來的情況了吧?我不覺得她是個老實安分的記者,克魯姆可能還逃過了一劫。”

“好吧,好吧。希望她能一直圍着哈利波特,別來打攪威克多了。”維達爾翻着白眼,頗為憤恨地說道。

最近的預言家日報頭條幾乎都是這位女記者的報道。

她很會發掘一些大家并不想知道,但很有八卦價值的爆炸性新聞。

比如哈利波特和他的“小女朋友”赫敏格蘭傑的故事,這可讓哈利波特好好的在學校裏大火了一把。

盡管大家都用這些來調侃或者嘲笑他。

禁林(中)

某個霍格莫德日,所有三年級及以上的同學離開城堡後,維達爾正在下樓的路上思考他今天要怎麽度過這個周末。

忽然安德烈亞從他前面走廊的一個轉角出現,他的頭發變成了漂亮的白色,像是在應和這幾天外面下的雪。

維達爾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于是偷偷跟上去。

在即将要出城堡的走廊,維達爾拽住他的胳膊:“你在這裏幹什麽,沒去霍格莫德?”

安德烈亞有一瞬變得非常慌張,但是看到拽着自己袖子的人是誰後,悄悄松了口氣,得意地說:“我找到了更讓人心動的事。今早我注意到海格教授和布斯巴頓的馬爾科姆夫人一起出去了,所以——”

維達爾遲疑地看着他:“禁林?你要現在去嗎?”

安德烈亞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點點頭:“別管我了,你們學校不是不允許學生進禁林嗎?”

維達爾前後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經過,于是對安德烈亞說:“不帶上我?你不會想讓爸爸知道你一個人去禁林裏吧?”

安德烈亞無奈地說:“拜托,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把你給帶進去了,事情會變得更糟吧?”

維達爾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們什麽時候去?”

安德烈亞嘆了一口氣,知道沒辦法擺脫他了。

他低頭看了看維達爾的打扮,發現這個家夥只穿了一件厚毛衣:“快回去加幾件衣服,禁林肯定比城堡裏冷多了。”

安德烈亞在門廳等他,兩個人一起出去,繞到海格的小屋前面。

“注意拿好你的魔杖。”安德烈亞讓維達爾跟在他身後,“我看過了,附近沒有人過來。”

安德烈亞進禁林的時候走兩步一回頭,生怕海格教授或者別的什麽人看到他們:“要是斯萊特林學院因為你闖入禁林而被扣分,你不會殺了我吧?”

“別擔心,我相信你。”

他們經過海格的小屋旁邊時,忽然不知從哪傳來尖銳的狗叫聲。

“牙牙?”安德烈亞停下來輕聲說,“牙牙,來這裏。”

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塊用手帕包起來的小蛋糕,“噓,噓——別叫。好孩子,看看這個,喜歡嗎?”

牙牙在屋子裏猶豫了好一會兒,嘴裏嗚嗚地叫着,小心地站在門口,發現來人是安德烈亞,頓時就不叫了,乖乖地跑過來就着他的手吃那些小蛋糕。

“好孩子。”安德烈亞熟練地摸着它的腦袋,牙牙喉嚨裏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我就在這附近轉一轉,就和上神奇動物保護課一樣,在禁林外圍,不會有問題的對吧?”

牙牙歡快地叫了幾聲,被他忽悠着回到小屋裏去了。

“看來你準備很久了吧?都跟牙牙打好關系了。”維達爾無語地說,“居然還給它帶了點心。”

“這叫有備無患,如果它非要攔着我,就只能給它一個昏睡咒。不過既然它能被我的點心哄好,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安德烈亞帶着維達爾往禁林裏面走,“我不知道禁林裏除了八眼巨蛛還有什麽,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德烈亞從毛皮鬥篷裏側抽出一張卷成筒狀的牛皮紙:“看看這個。”

他把魔杖插在衣服口袋裏,兩只手把牛皮紙打開,稍稍放下來一點給維達爾看:“這是海格教授被我灌醉後畫的,雖然很簡陋,但是聊勝于無。”

維達爾無語地說:“你甚至去和海格教授喝酒——我記得你酒量非常差!”

安德烈亞得意地笑着說:“所以我并沒有真的喝下去,但是他沒有發現。”

地圖非常簡陋,沒有常規地圖應該有的名稱和注釋,甚至連具體的地點都沒有明确标出來,只能看出大概的線條和輪廓,這只能說是一張示意圖。

“他說這些線條是路,這些不規則的形狀是不同神奇動物的領地。”

他指着幾個抽象的線條說。

他們兩個拿着魔杖小心翼翼地往禁林深處走。這幾天一直很冷,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雪。

落葉被一片白色覆蓋着,他們走在禁林裏只能聽見風聲,和綿軟的雪被重力擠壓發出的酸牙的聲音。

禁林外圍的樹枝上有一些從更北方飛過來過冬的知更鳥,它們胸口橘紅色的羽毛從遠處看就像是在冬天裏樹枝上結的果子。

越往裏走身邊越安靜,維達爾幾次想找安德烈亞說話,告訴他自己後悔了,現在想回去。

但是他看安德烈亞精神奕奕地在禁林裏找那些草藥和神奇動物的樣子,又不好說出口。

“這裏還是太淺了,我們應該再往裏走一點。”安德烈亞看着示意圖,對維達爾喊。

“夠了吧,再深處可能有危險。”維達爾右手緊緊握住魔杖,左手不停地在鬥篷裏搓着右胳膊,“裏面越來越冷了。”

安德烈亞回頭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本來就不該帶你來的,是我不該心軟。”

他把自己的毛皮鬥篷脫下來給維達爾穿上;“都已經走到這裏了,再回去是不可能的。”

維達爾嘀咕:“好吧。你怎麽辦?”

“我不怕冷,德姆斯特朗比這裏冷多了,我天天待在那兒——前幾天威克多還和我商量想在黑湖裏冬泳呢。”

“冬泳?不是開玩笑吧。”

“你怎麽回事?家裏可比這裏冷多了。”

“所以我在家裏的時候就不願意出門。”

安德烈亞攬着維達爾的肩膀往禁林深處走。

途中他們發現了一些野生草藥,但是由于季節問題,大都沒有成熟。

在冬季生長的草藥也有,不過不值得花時間為它們停留,當維達爾建議他随便看看就走的時候,他這麽說:“我們的目标是八眼巨蛛,還記得嗎?”

“我就不該告訴你!”維達爾惱火地說,“為什麽要執着于這種危險的東西,我跟過來可不是為了八眼巨蛛。”

“八眼巨蛛的毒液每品脫值一百加隆,這樣會不會覺得好很多了?”

安德烈亞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在一個逐漸被雪覆蓋,但仍然留有痕跡的腳印前停下腳步:“前面大概是一個邊界——那是什麽?”

安德烈亞半蹲下來,摘掉毛皮手套放進口袋裏,然後用泛紅的手撥開表層落上去沒多久的雪,在若隐若現的腳印上比劃了幾下。

他把手腕搭在支撐起來的膝蓋上,擡頭對維達爾說:“看這形狀像是馬的蹄印,你覺得會是獨角獸嗎?”

維達爾打了個噴嚏,不耐煩地回答:“我怎麽知道,也許是吧。”

安德烈亞似乎并不是非要得到他的答案。

他站起來用穿着鹿皮靴的腳把那個痕跡胡亂踢掉:“我們得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是獨角獸,它們的尾巴還有角都很值錢。”

“可是我記得,殺死獨角獸是非常罪惡的一件事。”維達爾在後面踩着安德烈亞走過的腳印,低頭說。

安德烈亞在前面開路:“所以我只是去見識一下,那些藥店裏賣的都是現成的,我還沒見過活的獨角獸呢。”

“安德烈亞。”維達爾又打了個噴嚏,“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對神奇動物這麽感興趣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是來這裏找魔藥材料的,如果你不能從獨角獸身上得到你需要的,那就別浪費那個時間了。

“而且!我們已經偏離這些路線了!”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安德烈亞随口回複他,但還是跟着不斷往樹木更繁茂的地方延伸的腳印一路走過去。

“但是你得說,這地圖只是一個參考,連比例都不正确。如果你想嚴格地按照它來走的話,你大概率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撞上樹了。”

腳印在一片較為空曠的雪地上消失了,安德烈亞直起身子把維達爾攔下來:“不對勁。”

維達爾從他身側探出頭來朝外看,疑惑地說:“是不是因為這裏沒有樹枝遮擋,雪沒有在半空被攔住就直接落下來,然後蓋住了腳印?”

安德烈亞搖頭:“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他四處看了看,“你有沒有注意到,一路上都有動物活動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還可以聽到,這裏卻完全沒有動靜。”

維達爾聞言定住,仔細聽了一會兒,随即小聲說:“真的。”

他們立馬握緊魔杖,維達爾在腦中回想着他畢生所學的魔咒。

安德烈亞則顯得有點緊張,又非常興奮,鼻尖都開始沁汗:“你說會是獨角獸嗎?”

“我不知道獨角獸出現的地方會更安靜是什麽原理,這很不合常理。”維達爾拽着安德烈亞的長袍袖子說,“但是直覺告訴我,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裏逗留。”

安德烈亞甚至沒有回頭看他,眼睛一直在那些樹和矮灌木叢中來回轉:“看來這裏藏着的東西一定非常有威懾力,不然我想不出為什麽其他動物要躲着它。”

維達爾猶豫了一下:“你是說八眼巨蛛?”

安德烈亞沒有否認,他小心地踏入到這片被雪覆蓋的空地上,擡頭往樹上看。

維達爾猜想他是希望能看到八眼巨蛛織的巨大的網。

但是下一秒,一根箭射到安德烈亞面前,就像是在威懾一樣。

維達爾心裏暗道糟糕。

八眼巨蛛的智商再接近人類,也絕對不會到能使用弓箭的地步,這裏藏着的絕對是別的東西,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很明顯安德烈亞也是這麽想的,他立即冷靜地退回來,把維達爾護在身後。

在陰影裏躲着的東西出來了,呈包圍狀向他們走過來,非常有壓迫感。

這些生物有人的上半身,馬的軀體和四肢。

他們每一個“人”手上都拿着弓箭,嚴肅地看着他們。

那是世上最神奇的生物之一——馬人。

“糟糕。”安德烈亞低聲說,“我沒想到你們的禁林裏還有馬人群落,他們很難纏。”

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被馬人包圍了,只留下身後來時的路。

“你們不該到這裏來。”

其中,一個全身都是棕紅色,留着黑色長發,全副武裝看起來非常健壯的馬人走上前幾步,“這裏是屬于我們地盤。”

維達爾聽見安德烈亞輕輕喘了口氣,警惕地說:“我們只是想随便轉轉,不會打擾到你們——”

“禁林是屬于我們的,你們應該出去了。”一個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馬人說道,他看起來又警惕又憤怒,握着弓箭的手臂強壯有力,肌肉突起。

“無意冒犯,但是我想禁林應該是屬于霍格沃茨學校的。”安德烈亞帶着維達爾往後退了幾步,“我猜想學生應該也有權利進來參觀是不是?”

黑色的馬人,還有其他幾個圍着他們的不同顏色的馬人都用蹄子刨着地。

“參觀!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你們的展覽館嗎?”一個灰色的馬人憤怒地咆哮,“傲慢的人類!不懂得尊重!”

“別激動!”安德烈亞伸出手做出安撫的動作,“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禁林是在霍格沃茨管轄區域內,所有生物都可以在這裏活動。”

“我們不接受人類的規定!這裏是馬人的領地,人類那些自負的法則對我們不起作用!”黑色的馬人朝他們大喊,看起來非常想讓安德烈亞為他冒犯的話語付出代價。

棕紅色的馬人用低沉穩重的聲音說:“我們不攻擊馬駒,貝恩。”

“馬駒?”維達爾差點窒息,小聲說,“是在說我們?可是我們沒有四條腿——”

“我想他指的是未成年。”安德烈亞冷靜地解答,“馬人認為攻擊幼崽是罪惡的事,就像我們都知道,殺死一只獨角獸是非常罪惡的一樣。”

“我覺得他可不像是馬駒,瑪格瑞,你怎麽看?”一個灰色的馬人直勾勾地盯着安德烈亞。

他一直把魔杖對着他們,呈現防禦的狀态。

但是安德烈亞有點刺激到馬人了,他們似乎認為這是一種極具攻擊性的動作,而且有非常嚴重的冒犯意味。

“我們不攻擊馬駒。”紅棕色的馬人,也就是瑪格瑞重複了一遍,“你們應該出去了。”

維達爾發現安德烈亞看起來不是很想和馬人對峙,但是又舍不得離開。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

于是維達爾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地說:“好吧,打擾到你們非常抱歉,但是我們好像有點迷路了。”

安德烈亞驚訝地扭頭和他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于是把羊皮紙往兜裏揣:“是啊,我們對這裏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瑪格瑞平靜地審視着他們兩個,好像已經看破了他們拙劣的謊言,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一個馬人就從他們中間走出來。

“我帶他們出去。”這是一個有着銀鬃馬身體,長着白金色頭發的馬人,眼睛藍得就像寶石一樣,臉龐棱角線條清晰,非常英俊。

“為什麽要幫助他們!”貝恩朝用力扭頭朝他喊叫,“你是人類的奴隸嗎?”

“貝恩,我猜他是想讓這兩個人類盡快離開禁林,我們誰都不願意看他們在禁林裏四處亂撞。”

另一個馬人站出來說——他也是紅棕色的,但是和瑪格瑞不一樣的是,他的頭發和身體一個顏色。

瑪格瑞調轉方向往後走,從側着身讓開一條路的馬人中間穿過去,走到最前面的時候他稍微轉身回頭說:“沒有下次了。”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所有的馬人跟着他往禁林更深處的地方走,那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除了那個銀白色的英俊馬人。

他的馬蹄踏在雪上,沉穩地向他們走過來:“走吧,我帶你們出去。”

安德烈亞側身讓他走在前面。

禁林(下)

安德烈亞和維達爾故意放慢速度,全身銀色的馬人走在前面,看起來非常有耐心。

盡管他已經發現兩個人類在打什麽算盤,但還是沒有像剛才幾個暴怒的馬人一樣朝他們嘶鳴。

“我叫費倫澤。”費倫澤的聲音很平緩,好像什麽也不能激起他的劇烈反應,當然這也是相比較剛才那群馬人而言。

“不讓你們進來也是有原因的,禁林裏一直都有很多潛在的危險。”

即使維達爾覺得這只是他試圖安撫他們的話術,他們是單純地讨厭人類。

但是——

“我喜歡他。”維達爾腦袋偏向安德烈亞的方向小聲說。

“可我們必須那麽做。錯過這次,你這輩子都不一定有機會能在禁林裏走到這麽深了。”安德烈亞在他耳邊慫恿道。

維達爾撇嘴:“希望他明白,我做這事的時候是心懷抱歉的。”

他們跟着費倫澤走了一段路,目測離馬人群落的勢力範圍有一段距離。

雖然馬人覺得整個禁林都是屬于他們的,但就算有什麽事發生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

“呃——費倫澤。”安德烈亞挂着笑臉說,“從這裏開始我們就認識路了,非常抱歉打擾你。”

費倫澤回頭:“我把你們送到禁林外面去,讓海格照看你們。”

安德烈亞的笑臉有點挂不住了:“不用!我們自己就可以。”

費倫澤還在繼續往前走:“如果不直接送出禁林,你們就會繼續待在裏面。”

他語調平穩地說:“以前有幾個學生也跟你們一樣喜歡在禁林裏亂晃。”

維達爾朝安德烈亞做了個鬼臉。

“好吧,其實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是來這裏參加三強争霸賽的。如果不快一點去找八眼巨蛛的話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浪費。”

安德烈亞朝費倫澤舉起魔杖;“我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統統石化!”

費倫澤氣壞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麽冒犯的巫師,除了三年前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他還沒有在禁林裏受到過巫師的威脅。

他敏捷地跳開到一邊躲避魔咒:“傲慢的人類!你們會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

維達爾連忙拽住安德烈亞的袍子:“你不能對他用全身束縛咒!如果我們離開了禁林,這裏就沒有人能幫他解開了!”

費倫澤憤怒地撅起前蹄狠狠蹬地,他抽出兩支箭拉滿弓對準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射出去。

安德烈亞反手拉住維達爾的手腕從費倫澤的身側跑過去:“有道理,我沒考慮清楚。但是馬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強多了,我們應該慶幸他不攻擊未成年。”

他回身補了一個咒語,“昏昏倒地!”

這次費倫澤沒能躲過去,安德烈亞的魔杖裏迸發出紅色的光,直直地射向費倫澤。

他一下就昏睡過去了,馬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弓和弓箭袋掉下來散落一地。

“非常抱歉!”維達爾把安德烈亞的毛皮鬥篷脫下來蓋在費倫澤身上。

因為他的體型實在過于龐大,所以他只能盡量讓鬥篷蓋住他的身體:“這樣應該會好一點。”

“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那是我的鬥篷。”安德烈亞帶着他偏離費倫澤帶的路,鋪滿了雪的灌木叢和刺藤中間深入禁林。

“他躺在雪地上會很冷的,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但我可不想讓他因此喪命。”維達爾吸了吸鼻子說,“而且咒語是你放的,做點貢獻不過分吧?”

安德烈亞哭笑不得:“好吧,但是我現在沒有別的衣服給你了,自己受着吧。”

接下來他們極力避免再到馬人的活動範圍裏去,這很困難,因為馬人幾乎是在整個禁林裏活動。

他們只能小心一點避開馬人。

注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時刻保持警惕看周圍有沒有馬蹄聲。

“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想到這裏還有馬人。”安德烈亞摘掉挂住他袍子的一根樹枝,一堆雪傾瀉而下灑落在他們身上,他的鹿皮靴在雪地裏踩出一個又一個小坑,“現在你要是告訴我這裏還有吸血鬼或者狼人我都不會奇怪了。”

維達爾跳了幾下抖掉雪說:“你別亂說話,萬一被你說中了我們就完蛋了,吸血鬼可沒有不攻擊未成年人的習慣。”

“好吧,我閉嘴,我只是想弄一點八眼巨蛛的毒液怎麽就這麽難呢?”安德烈亞抱怨說,“我之前從沒見到過活的八眼巨蛛,市面上流通的毒液也少得可憐。”

冬天的禁林很安靜,裏面生活的神奇動物們都不喜歡出來活動,他們一路上除了見到了馬人,那些鳥和幾只鹿,就沒見過其他的生物。

在他們努力從樹叢中間穿過的時候,忽然,維達爾聽到了幾聲“咔噠咔噠”的聲響。他停下來仔細聽了一會兒,那聲音卻又不見了。

“怎麽了?”安德烈亞問。

維達爾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漸漸的,方向感開始變得模糊。

“你還記得我們是從哪裏來的嗎?”安德烈亞輕聲問。

維達爾說:“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我們經過了一大片空地,和有刺藤的樹林。”

他們打開海格畫的那張簡易地圖,發現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偏離路線的時候,他們就無法依賴地圖了。

“我們從這裏進來,假如這塊地方代表的是馬人聚集地的話,那這塊大概是八眼巨蛛。”

安德烈亞把地圖攤開放在手上,和維達爾一起看,“我們和費倫澤一起離開馬人領地,然後開始偏離路線,那麽——”

安德烈亞看了看周圍,發現在他左前方,樹木的間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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