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隐約能看到一片空地。

“去那看看。”

他們朝那片空地走過去。

這裏好像有點眼熟,安德烈亞看不出來這是不是來時經過的那片空地,但他們下意識以為這就是出去的路。

經過空地又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周圍的樹枝和樹根越來越多,他們逐漸發現有點不對勁。

“我們來的時候樹枝有這麽茂密嗎?”

維達爾遲疑地搖搖頭:“安德烈亞,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你還記得我之前說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嗎?”

他們停住腳步,沒再往前走了。

“咔噠咔噠”的聲音越來越密集,甚至有往這邊蔓延的趨勢。

安德烈亞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一片高高的樹叢,因為這裏的枝葉過于茂盛,雪只能留在樹木的最頂部,這裏樹的枝葉就保留了它們本來的顏色。

“慢慢往後退。”安德烈亞手往後把維達爾擋住,“輕一點。”

他把維達爾擋在背後,額角開始冒汗。

兩個人放慢動作,一步一步地往後走,眼睛還在盯着時不時動幾下的樹枝。

“安德烈亞!”維達爾的聲音尖銳裏透露着恐懼,他拽了拽安德烈亞的袍子。

安德烈亞回頭,發現在他們身後有一只巨大的,渾身長滿濃密的毛,有着八條腿的巨大生物。

那是一只八眼巨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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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往回跑!”安德烈亞大喊,同時推了維達爾一把,讓他趕緊抓住空隙往回跑。

“看這兒!該死的蜘蛛!”他和八眼巨蛛拉開一點距離,然後朝它揮手大喊。

“人!人類!”那蜘蛛不老實地朝他們撲過來,嘴裏發出這樣的叫聲。

維達爾握緊魔杖朝他們剛剛過來的方向跑去。

因為兩個人經過的時候,為了方便行動,清除了一些遮擋視線的枝條,所以現在那些地方在樹林裏就顯得非常突兀。

這也使得找方向的時候方便了許多。

維達爾聽着八眼巨蛛的聲音越來越遠,他回頭發現安德烈亞正在和那巨大的蜘蛛周旋。

這只八眼巨蛛的體型大概類似一只鹿,它八只黑色的眼珠在頭頂不停地眨着,看起來瘆得慌。

事實證明安德烈亞還是有點水平。

他确實有對付八眼巨蛛的能力,而且看起來游刃有餘。

維達爾站定,聽着許多他聽都沒聽過的咒語從安德烈亞嘴裏念出來,魔杖發出紅色藍色的光。

從這些咒語的效果來看,都是一些霍格沃茨永遠不會教的東西——也就是說,它們肯定是黑魔法。

安德烈亞一邊警惕着從什麽地方再冒出一只八眼巨蛛,一邊想辦法從眼前這只大蜘蛛身上搞到一點毒液。

他想引誘它噴射毒液。

但是蜘蛛似乎并不打算那麽做,它只用兩只大螯和八條長長的腿攻擊安德烈亞。

“你是在逼我殺了你嗎?”安德烈亞低聲咒罵。

“安德烈亞!快一點,不要引來其他的蜘蛛!”維達爾發現他一個人可以對付,于是朝他喊,“快點解決!”

安德烈亞深呼吸,大聲說:“離開這裏,我馬上就去找你。”

維達爾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于是乖乖地往外走。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後面樹叢裏傳來枝葉摩擦的聲音,他舉起魔杖,戒備地看着不停晃動的樹叢。

“別用你的魔杖指着我。”安德烈亞撥開樹枝笑着說,他看起來除了有點累,袍子被八眼巨蛛刮了幾個破洞以外,一切都很好。

“看看這個。”他舉起一個小玻璃瓶,裏面裝的是八眼巨蛛的毒液。

維達爾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去:“走吧,我怕你們打架的動靜會引來更多的蜘蛛。剛才那只蜘蛛肯定還沒成年,它太小了。書上說成年的八眼巨蛛有馬那麽大。”

“還算幸運。”安德烈亞高興地說,“可算是弄到了,不算無功而返。”

“你殺了它嗎?”維達爾低聲問,“用殺戮咒?”

安德烈亞沉默了一下:“嗯。”

維達爾這就明白了,剛才安德烈亞讓他先走,大概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使用不可饒恕咒。

“沒關系,反正它也不是人。”維達爾別扭地說,“只要不對人類使用就沒有很大的問題——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還在課上用那個呢。”

安德烈亞笑了一下:“我是希望你別看我用這些,可能會敗壞我的形象。”

“別太自戀了,你在我這可沒什麽形象。”維達爾嗤笑,“剛才那些都是黑魔法嗎?”

“嗯。”安德烈亞解釋說,“一些詛咒和惡咒。”

“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拜托,我可是德姆斯特朗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可以作為勇士候選人來這裏?”

“別說了,快回去吧。”

他們小心翼翼地經過馬人的聚集地往禁林外面走,離開的時候特意去了費倫澤被擊昏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有沒有醒來,但是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回去檢查了一下。

安德烈亞和維達爾分別從一棵大樹背後探出頭,發現之前費倫澤倒下的地方已經沒有了馬人的蹤影,他的弓和箭袋都被收起來了,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安德烈亞的毛皮鬥篷。

“好吧,我還想着能不能拿走呢。”安德烈亞彎着腰讓自己的肩膀和維達爾處在同一水平線,嘆着氣說,“我的禁林之旅居然還送出去一件鬥篷。”

“沒什麽可以抱怨的,你之前說的,多少金加隆?”維達爾用拳頭錘了錘他的肩膀。

“每品脫一百加隆。”安德烈亞胡亂摸了把維達爾的腦袋。

出禁林的時候海格教授還沒回來,倒是牙牙出來歡迎他們。

它畢竟是一只膽小又活潑的狗,看到兩個親近的人類出來只一味地撒嬌打滾。

“好孩子,別告訴海格我們來了這裏。”安德烈亞撸着它的腦袋,給它喂了點剩下的小餅幹,然後和維達爾一起回城堡裏去了。

邀請舞伴

從禁林回來以後,維達爾和安德烈亞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午飯時間。

德拉科表現得非常不爽,他一看到維達爾就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維達爾一問起來德拉科就裝作聽不見,故意忽略他大聲地和潘西還有布雷斯說話。

“搞什麽啊?”維達爾也被他的作态弄得很生氣,“你是一天不對我發脾氣就難受嗎?”

“不是啦。”潘西輕輕彎腰湊到維達爾耳邊說,“他從蜂蜜公爵給你帶了新口味的糖果和點心,回來的時候在休息室裏很做作地自說自話,說了很久都沒見你出來,然後就被休息室裏的人狠狠地嘲笑了,可丢臉了。”

“是啊,那時候場面變得非常尴尬。”布雷斯幸災樂禍地說,“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非常紅,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德拉科高聲說:“你們兩個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聽到了兩個人給維達爾解釋的話,臉又漲紅了,故作憤怒地說道。

“對,就是像這樣。”布雷斯火上澆油,指着他的臉說道。

維達爾愣了一下,拖長音調說:“哦——這樣。”他故意靠近德拉科,“抱歉啦,因為我今天早上和安德烈亞一起去禁林了。”

“禁林?”德拉科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吸引過去,瞪大了眼睛說:“他居然敢一個人帶你去禁林?”

維達爾做了個鬼臉:“是啊,我們差點就出不來了。”

大家都圍在他身邊催他快講,維達爾看了看四周,确認過都是熟悉,且值得信任的人以後,才小聲說:“我現在才知道,禁林裏還有一個馬人群落。”

德拉科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

“是你一年級的時候和波特他們一起被罰去的那次吧?”潘西調笑着說,“我後來還聽說你被吓得不輕呢。”

德拉科臉色沉下來,面無表情地看了潘西一眼。

她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帶着點故作疑惑的神情坐在布雷斯身邊看着他。

維達爾撲哧一聲笑出來:“那我可能好很多,我和安德烈亞被馬人包圍起來了。他們不喜歡巫師,想趕我們走,然後他們決定由一個馬人送我們出去。但是安德烈亞把他擊暈了,正當我們準備回來的時候,很不巧地迷路了,這時我們遇到了一只八眼巨蛛——”

“八眼巨蛛?”德拉科猛地站起來,聲音驟然擡高。

大家都不滿地看着他,休息室裏其他人也好奇地看過了。

“別管我。”德拉科尴尬又故作鎮定道。

他又低聲問:“你們怎麽可能逃出來?那種神奇動物非常危險,和客邁拉獸和火龍一樣,都是被劃為魔法部最高分類級別的危險生物。”

維達爾說:“對,我們本來已經準備回去了,又碰上一只未成年的八眼巨蛛。”

“可真是幸運。”

“是啊,安德烈亞......他弄到了一些八眼巨蛛的毒液後我們就回來了。”

維達爾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支吾。

他不想讓人知道安德烈亞用了不可饒恕咒,雖然這些咒語只有對人使用時才會被終身□□,但是大家都已經對不可饒恕咒有很大的抵觸心理。

安德烈亞不能因此和這些扯上關系。

“你以後出去的時候最好和我說一聲。”等所有經過都說完以後,德拉科站起來瞟了他一眼,從大家中間穿過去,“不要總是讓別人擔心你。”

說完他就獨自一人上樓回寝室了。

布雷斯嗤笑一聲:“他總是這麽好面子。”

“我倒是奇怪,他第一次對誰這麽關心。”潘西輕聲說,“以往有什麽人要是讓他在學院裏丢臉,我都不敢想象。”

她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維達爾,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德拉科那裏得到的偏愛。

甚至——潘西心裏暗暗高興,并且希望他最好再晚一點知道,德拉科得吃點苦頭才能知道怎麽尊重人。

安德烈亞拿到想要的東西後,除了上課時間需要到教室以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家面前了。

他從霍格沃茨借了一口坩埚,一直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研究他的魔藥。

因為八眼巨蛛毒汁在市面上流通的記錄非常少,幾乎沒人能從活着的八眼巨蛛身上采到毒液,所以也沒什麽人用這種材料配制魔藥。

他也是幸運,在參加三強争霸賽的時候來到霍格沃茨,又恰好找到機會進入禁林。

最幸運的是,他遇見的一定是一只沒成年的,掉隊的蜘蛛。

安德烈亞滿頭大汗,焦急地拿着那瓶新鮮的八眼巨蛛毒汁,猶豫着要不要放進去。

克魯姆經過他身邊,用手帕擦着臉上的汗,疑惑地說:“你不加進去嗎?”

安德烈亞稍稍傾斜上身在克魯姆的袍子上蹭掉鼻尖上的汗:“主要是,我不确定要怎麽使用它。因為沒有記載使用這種材料的具體配方,如果僅僅把它用在普通的魔藥上就感覺太浪費了。”

克魯姆看着自己的袍子,無語地用手帕擦了擦:“那就不要用啊,先放起來等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使用。”

安德烈亞放下玻璃瓶,煩躁地抓着頭發:“但是八眼巨蛛的毒汁非常容易幹涸,我不知道能保存多久。現在想來,萬一它的價格完全是被炒起來的,沒有什麽實際用途,就白費力氣了。”

“真不懂為什麽要糾結那麽多,感覺你以前都沒這麽優柔寡斷。”克魯姆稍微彎腰看他的魔藥,“這是什麽魔藥?”

“別靠太近!汗水會毀掉我的魔藥,就跟維達爾一樣。”安德烈亞暴躁地說,“嗯——這是我做的福靈劑,我想着能不能改良。”

克魯姆皺了皺眉,輕輕嗅了一下:“我覺得你也不會成功了,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別咒我!”安德烈亞惱火,把他推開道,“你沒事就回去睡覺,別煩我。”

“拜托,明明是你的魔藥一直發出奇怪的味道,我才過來問你的。”克魯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我出去轉一轉,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收拾好了。”

安德烈亞回手拉住他的胳膊,嘆氣說:“算了,我也就是随便試試。福靈劑這種高級魔藥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熬好的,你去休息吧。”

安德烈亞躺在床上,聽着黑湖上寒風刮過的聲音,思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在上課的時候,被通知在聖誕節的時候,學校會舉行一場舞會。

根據三強争霸賽的傳統,舞會将由四名勇士跳開場舞,大家需要穿好他們事先被通知而準備好的禮服長袍。

舞會只對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開放,所以三年級及以下的學生們收到的霍格沃茨寄來的清單上并沒有“禮服長袍”這一項。

不過教授們說,如果低年級的學生被邀請作為舞伴,那麽他們就可以參加舞會。

這也就是德拉科要維達爾還有一些低年級的朋友提前準備好禮服的原因。

這幾天,學生們都滿懷期待和激情地在尋找自己的舞伴。

維達爾知道自己如果沒有舞伴,就絕對無法留下來過聖誕節。

所以他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在想辦法邀請一位四年級以上的女學生。

但是他能想到的每一個熟悉的朋友都已經找好一起去聖誕節舞會的另一半了。

維達爾一開始以為潘西會和德拉科一起參加舞會,所以就沒有浪費時間去邀請她。

但是聽布雷斯說,潘西來暗示過他,他拒絕了潘西以後就看到她去問低年級的一個學生了。

“你為什麽拒絕她?”維達爾的注意力被布雷斯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吸引住,“難道你已經找到舞伴了嗎?”

布雷斯輕輕笑着:“怎麽說呢,我不想和不喜歡的人一起參加舞會,她們都不夠漂亮。潘西也非常理解我啦,而且他們也沒有規定一定要有舞伴吧?我就想一個人去。”

他的外貌絕對是整個斯萊特林數一數二的,深色的皮膚襯得眼睛更加深邃,五官又精致得恰到好處。

唯一不可原諒的缺點就是他對自己的這張臉太過于自負。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随便你了,按照你這個挑剔的眼光,我有預感你未來要孤獨終老了。”維達爾撇嘴,“不過你可真是個混蛋,幾乎和德拉科不相上下。但凡有點禮貌都不會說出‘她們都不夠漂亮’這種話。”

“我又沒當着她們的面說。”

“是嗎?希望如此吧。”維達爾嘲諷道。

“不說我了,你情況怎麽樣?”

維達爾翻了個白眼,生無可戀地仰躺在椅子上:“你可以自己把握參加舞會的情況,但我要是不找舞伴,就得乖乖地坐列車回家了。”

這時,德拉科從旁邊經過。維達爾叫住他:“嘿!德拉科!你有舞伴了嗎?”

德拉科站住,雙手插在長袍口袋裏,回頭盯着維達爾的眼睛,輕描淡寫道:“還沒有,怎麽了?”

維達爾挑眉,笑起來:“哦?你也找不到舞伴嗎?真可憐。”

德拉科眯起眼睛,忍無可忍地走過去用力捏維達爾的臉:“你叫住我就是為了挖苦我嗎?沒正事就別過來煩我!”

維達爾拍開他的手:“我也是關心你。”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德拉科冷冰冰地諷刺他,說完就走到休息室外面去了。

“漂亮。”布雷斯誇張地笑起來,“我真以為你剛才叫住他是因為你想約他去舞會。”

維達爾皺起眉,不自在道:“德拉科那麽受歡迎,應該早就有舞伴了吧?”

布雷斯微不可見地哼笑一聲,站起來說:“那可不一定。”

下午斯萊特林內部有資格參加舞會的女孩幾乎都已經有舞伴了,維達爾只好開始考慮其他學院的學生。

他在其他學院幾乎就沒有認識的女性朋友,除了赫敏。

但是赫敏身邊已經有哈利和羅恩了,現在再去邀請她肯定已經晚了。

就算那兩個遲鈍的家夥沒有邀請她,她也不一定會答應自己。

維達爾只好在用餐的時候在禮堂裏嘗試去問一問那些看起來還沒有舞伴的人。

格蘭芬多第一個要排除,除了赫敏還有部分學生,他一點也不想和他們産生交集。

在幾次用餐以後,他也沒有能鼓起勇氣去向那些女同學發出邀請。

她們羞澀或者開朗的笑聲讓他望而生畏。

聖誕節已經在逐漸逼近了,維達爾是斯萊特林決定留下來的學生中,少有的還沒有舞伴的人。

因為大家都默認要由男性邀請女性一起參加舞會,所以就算有人有意願和他一起去,如果他不夠主動的話,那些女孩也不會過來問。

“你真的不試試嗎?那個女孩好像在看你。”阿莫斯在他耳邊催促,“去邀請她說不定就有舞伴了。”

那是一個赫奇帕奇的女孩,一直頻繁地朝這邊看過來。

維達爾臉漲得通紅:“不是吧——她怎麽可能看我?”他頭也不回地坐得筆直,“我又不認識她。”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布斯巴頓的男孩跑去那個女孩面前,兩人說了兩句,似乎就定下來了。

阿莫斯看了看他們,又轉回來看向維達爾,不知道該說什麽:“你——算了,我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找不到舞伴了。”

“該死,你也不是!”維達爾惱羞成怒,低聲朝他叫喚,“你這個家夥可沒資格說我。”

這次輪到阿莫斯臉紅了,他一般很少有這種時候,不過這次倒是有點不一樣。

他左右看了看,小聲別扭地說:“嗯——其實我已經有舞伴了。”

“看不出來啊你!”維達爾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背叛組織?”

阿斯托利亞也彎腰湊上來,插嘴說:“你們在讨論舞會嗎?都有舞伴了嗎?”

維達爾立馬告訴她:“阿莫斯有了,我沒有。”他又轉頭,“你的舞伴是誰?特蕾西嗎?啊——不對,她是三年級的,自己還要人邀請才能去呢。”

阿莫斯站起來:“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阿斯托利亞看着他慌張離開的背影,怔怔地說:“他這是......情窦初開了嗎?”

維達爾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他?不是吧,真是不敢相信——那你呢?你的舞伴是誰?”

阿斯托利亞直起上身,大大方方地說:“是一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你大概不認識。”

維達爾忙追問:“德姆斯特朗?是威克多嗎?”

阿斯托利亞嘆氣:“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邀請他,我聽說他已經有舞伴了,好多女孩心都碎了。”

最後維達爾非常無奈,已經開始考慮要不還是回去過聖誕節了。

忽然,安德烈亞過來找他。

“我聽說你一直找不到人和你一起去聖誕舞會是嗎?”

安德烈亞趴在桌上,腦袋枕在手臂上看他。

“是啊,你是來幸災樂禍的嗎?”維達爾不滿地說,他用手一把一把地拽着安德烈亞的紫色頭發,煩躁地說,“還是說你有什麽辦法?”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安德烈亞從他爪下掙脫出來說,語氣像是在問他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吃飯一樣,“我還沒有找舞伴,如果你實在沒人要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

“拜托!什麽叫沒人要——”維達爾幾乎要發瘋了,“還有不要總是出馊主意,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麽。”

安德烈亞匪夷所思地說:“誰會那樣想啊?我可是你哥哥。”

“有的人不知道。”維達爾站起來俯視安德烈亞頭頂紫色的發旋說道:“反正我不會和你一起去的 ,你要是能幫我找到舞伴最好,不然我聖誕節只好回家去了。”

“好吧好吧。”安德烈亞無奈地坐起來說,“我去問問我們學校的朋友,晚餐的時候給你答複。”

最後,安德烈亞在維達爾滿懷期待的眼神中告訴他,他認識的一個德姆斯特朗的女生願意和維達爾一起去參加舞會。

維達爾長舒了一口氣:“幸好趕上了。”

“我幫你邀請了她,不過你得先去見見才行,不然到時候連人都不認識怎麽一起去舞會?”

安德烈亞補充說:“她也沒打算找舞伴,但我保證她可以做你的舞伴,就算你不喜歡,跳完第一支舞你們就可以分開。”

“知道了,她叫什麽?”維達爾問,“我沒什麽不喜歡的,只要能參加舞會就可以了。”

“伊薩菲厄澤·格爾森。”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

維達爾和伊薩菲厄澤在某一個沒課的下午見了一面。

伊薩菲厄澤是一個顴骨很高,面部線條硬挺的女孩,她大概比維達爾高幾公分,差不多和潘西一樣高。

維達爾去年暑假一直在長個子,一年級的時候他還要仰視布雷斯,而現在大概只比他矮半個頭。

伊薩菲厄澤不是很熱情的個性,她不常和人交際,這次舞會也沒有打算要找男伴。

但是安德烈亞忽然來找她,叫她幫忙把他的弟弟帶進舞會。

這是很難得的。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都知道,安德烈亞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是非常霸道又傲慢的。

他看不起任何人,喜歡讓大家都害怕他。

他和克魯姆成為好朋友也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從不找人幫忙。

以往她和安德烈亞也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會偶爾在課程上進行例行交談,是在走廊上遇到都不會打招呼的關系。

大家只是聽說他很疼愛自己的弟弟,但是沒有人真實見過。

伊薩菲厄澤答應幫他這個忙也是出于好奇,想見一見這個能讓安德烈亞收斂本性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你好,我是維達爾弗羅斯特。我哥哥大概問過你了吧?”維達爾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希望給這個女孩一個好一點的印象,“我沒有達到參加舞會的年齡,所以只能請你帶我進舞會啦。”

伊薩菲厄澤打量着他,企圖在他身上找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她好像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氣質出挑,一看就不好惹的黑巫師預備役。

或者是長相非常優秀,讓人過目不忘的大帥哥。

維達爾發現她一直在觀察自己,就猶豫着問:“怎麽了嗎?”

“沒什麽。”她搖搖頭,但是就算掩飾得再好,失望的情緒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你會跳舞嗎?”

維達爾點點頭:“大致會一點,應付舞會足夠了。”

這次會面他們只是見過面,粗略地了解過彼此,很快就分開了。

維達爾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參加舞會不可,其實回家過聖誕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舞會的主要內容就是交友還有跳舞,而這些他都不感興趣。

他目前能想到的原因有一個就是——德拉科一直默認他會去舞會。

他甚至在開學前就讓人通知他準備舞會需要用到的禮服。

潛移默化之下,他也默認自己本來就應該和大家一起去。

聖誕節假期快到的時候,城堡裏已經裝飾得煥然一新。

今年的城堡似乎比去年更加華麗,本來維達爾以為這單純是他的心理作用。

但是聽高年級的學生們說,這絕對是從他們開始上學以來,過的最盛大的一個聖誕節。

這樣大家都知道了,教授們為了在另外兩個學校面前撐起排面到底有多拼。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起這些事,放任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誤會,以為霍格沃茨一直是這種豪放闊氣的做派。

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放肆地玩耍。

在這之前,維達爾還在為一些棘手的作業而抓耳撓腮。

而現在,他更情願和朋友們在城堡還有魁地奇場地裏四處逛一逛。

至于那些作業,誰還會記得呢?

安德烈亞還是沒怎麽出現過,只有一日三餐能在禮堂裏看到他,平常時候他都窩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

克魯姆告訴維達爾他正在制作一些魔藥,因為這個學期放松的時候已經夠多了,所以他要把握這段空閑把今年應達成的目标完成。

另外,他還要抓緊在霍格沃茨的機會,和斯內普教授進行交流。

大家知道這件事都震驚壞了,想不到會有人主動去找斯內普教授。

阿莫斯之前想去找他借一點魔藥材料都心驚膽戰的。

但是現在看來,安德烈亞和斯內普教授相處得還不錯。

他私下猜測安德烈亞和阿莫斯的區別就在于,阿莫斯是借,而安德烈亞是去送材料的。

聽克魯姆說,安德烈亞對那些八眼巨蛛材料手足無措,所以正在考慮向斯內普教授請教它的用途。

斯萊特林的娛樂通常就是在休息室裏,聚集在壁爐周圍和朋友們一起聊天,八卦,還有下棋等。

每一天都無比輕松又愉快。

只是維達爾很久沒有和德拉科單獨相處過了。

雖然這麽說很奇怪,但是維達爾最近一直覺得德拉科在躲着自己。

他最近總是假裝沒注意或者漫不經心地和他隔着一個座位坐。

在不經意見對視上的時候,他也總是立馬就移開視線。

維達爾起初還想去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到後來事情變多了,也就忘記了。

大家互相聊過以後才知道各自的舞伴。

布雷斯果然是不負衆望,決定一個人參加舞會。

德拉科邀請了達芙妮一起,奇怪的是他居然比維達爾還晚找到舞伴。

阿斯托利亞和德姆斯特朗的一個學生,她不願意說那個人的名字,但是維達爾看她漫不經心的态度,猜測她可能根本沒有費心去記。

最令人驚訝的一對舞伴是潘西和阿莫斯。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決定的,主要是兩個人都不像是會邀請對方的樣子。

仔細問過以後才知道,潘西本來是想随便找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就當是幫他進入舞會。

阿莫斯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去邀請了她,潘西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維達爾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打轉,企圖看出什麽貓膩。

但是潘西就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擺弄她的指甲。

阿莫斯也竭盡全力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而當維達爾說出自己的舞伴的時候,大家都驚訝了。

“很抱歉,但其實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德姆斯特朗還有這麽一號人。”阿莫斯毫不客氣地說,“你怎麽會想到去邀請她?”

維達爾本來想實話告訴大家,這只是安德烈亞幫他進入舞會的一個方式。

但在這幾天找不到舞伴的焦急心态催使下,他聽到阿莫斯這話,自覺地把這句疑問解讀出了輕視意味,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他感到有點不舒服。

“也許我覺得她很不錯,想跟她發展下去呢?”他生硬地回答。

“哦——好吧。”阿莫斯嗆聲說道,他奇怪地看了維達爾幾眼,好像是在确定他剛才沒有喝過胡話藥水。“你喜歡就好。”

德拉科用力清了清嗓子,偷眼看着他大聲說:“別管他,阿莫斯。他自己跌了跟頭就會明白的,而我們只要等着看笑話就可以了。”

大家都跟着笑起來。

“而且如果她不會跳舞的話,維達爾,你還可以幫幫她。”德拉科對他露出一個假笑,“我記得你們這個學期學了舞步咒對不對?你可以在舞會上給她施一個,我記得是‘塔朗泰拉舞’。”

維達爾倏地站起來,用魔杖快速指向德拉科:“統統石化!”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下,他冷冷地對德拉科說,“如果你一直學不會好好跟我說話,那就這樣吧。”

大家都怔住,呆呆地看着他憤然離去的身影。

在他出去以後,過了一會兒,大家才反應過來。布雷斯憋着笑給德拉科解了咒。

“你不應該跟他說那些。”他委婉地說,“維達爾可不是那種你說些俏皮話就能哄好的人。”

“是啊,德拉科。”潘西在旁邊陰陽怪氣,“你要是想這樣引起他的注意力可就失算了。”

德拉科的眼神鋒利得幾乎可以殺人,他拍開布雷斯的手,緩慢地說:“用不着你們教我做事。”

德拉科任性和讨人厭的個性他們已經忍受了四年,現在幾乎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但是維達爾不是,他從進霍格沃茨開始就一直在和德拉科吵架,幾乎是半個月就要狠狠地吵一架。

前些時候才好一點了,德拉科最近不知道又開始犯什麽病,兩個人似乎永遠都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說話。

“好吧。我早就明白了。”潘西嗤笑,站起來回寝室裏去,“指望你說人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看來跌跟頭的好像是你。”

維達爾怒氣沖沖地走出休息室,但是不知道他還能去哪。

想到已經很久沒看到安德烈亞了,他想着能不能偷偷溜上德姆斯特朗的船。

他在湖邊伺機觀察,看能不能找個機會讓人把安德烈亞叫出來。

巧的是,伊薩菲厄澤正好從裏面出來。

“伊薩!”維達爾壓低聲音喊她,“這裏!”

伊薩菲厄澤吓了一跳,她看着四下無人,往維達爾所在的地方走過去:“怎麽了嗎?”

“能不能幫我把安德烈亞叫出來?”

“他最近好像在熬魔藥,可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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