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着,一邊倚着牆邊的桌子,看仍然在歡笑的人群。

忽然身邊坐過來一個人,維達爾扭頭一看,發現是布雷斯。

他從自己手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遞給布雷斯:“你沒有跳舞嗎?”

“和潘西跳了一支舞。”布雷斯言簡意赅地說,他接過那杯酒喝了一口,“這個舞會還挺無聊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認識新朋友。”維達爾笑着說,“舞會就是用來交朋友的,你看那邊。”

維達爾身體微微朝布雷斯傾斜,裝作在和他讨論什麽事:“我注意到這是那個漂亮姑娘第三次看你了,去打個招呼?”

布雷斯面無表情地朝那看過去。

那确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發現他看過來了,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

她應該是布斯巴頓的姑娘,因為布雷斯和維達爾從沒在霍格沃茨見過她,而德姆斯特朗來的女孩只有伊薩菲厄澤·格爾森一個人。

“算了,沒興趣。”布雷斯懶洋洋地轉過頭說,“這裏太悶了,想和我出去走走嗎?”

維達爾答應了他,把酒杯喝空後就放在桌上和布雷斯一起出去了。

他們一邊閑聊,一邊圍着城堡散步。

在快走了半圈以後,布雷斯才正式切入正題。

當然維達爾也知道,他叫自己出來一定有什麽理由,布雷斯可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你知道我在學校裏沒什麽朋友。”布雷斯語調平緩地說。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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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絲毫不在意這一點,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所以德拉科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一點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維達爾猶豫着點點頭,他漸漸意識到布雷斯想做什麽了。

“這麽說你可能會很不舒服,我先說聲抱歉。”布雷斯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樹枝,似乎對它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維達爾知道這是種掩飾情感的方式——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別總是和德拉科吵架行嗎?他最近總是悶悶不樂。”

“如果他不挑釁我。”維達爾小聲說。

布雷斯輕聲說:“他會改的——他一直在改。”

“我不明白——”

“這麽說吧。你們每次吵架,受罪的不是你,但我和潘西可不好過。”布雷斯轉過來看向維達爾綠色的眼睛,又不忍地移開視線,“這時候的德拉科就像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維達爾低垂下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會改的,他在慢慢變好。”布雷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輕輕笑了一聲,“真是不敢相信……”

“好吧。我注意一點。”維達爾不情願地說。

“還有就是——你也要學會克制才行。德拉科是個任性驕縱的混蛋,你也一樣——不,也不一樣,你不是混蛋,但脾氣很壞,任性妄為——我說的這些可能很難聽,但都是事實。注意到了嗎?你和你哥哥的相處方式可不利于你的成長,他太慣着你了。你要學會脫離他獨立行走才可以,不然你很難成熟起來。”

布雷斯認真地說:“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變得更好。現在可以依靠家人,以後就說不定了。等你真正成熟起來的那一天,才能真正面對生活中的苦難挫折,還有德拉科之間的那些矛盾,并學會控制它。”

維達爾擡頭看着他的眼睛。

這次布雷斯沒有避開,他棕色的眼睛非常堅定地看着維達爾綠色的眼睛。

維達爾有種直覺,剛剛這段話才是布雷斯真正想說的——他其實是希望自己成熟一點吧?

“怎麽說了這麽肉麻的話。”布雷斯一瞬間恢複了平時漫不經心,什麽都不在意的狀态。

和德拉科一樣,他們好像都會變臉。

“回去吧,雪下大了。”

他們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在半路上碰到了德拉科和安德烈亞。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能說什麽,不過看那樣子還挺和諧的。

德拉科稍微比安德烈亞矮一點,但是看不出明顯的年齡差距。

遇上的時候,他們安靜了一瞬,然後安德烈亞先走過來,手按在維達爾肩上:“那就這樣吧,我帶維達爾再走走。”

德拉科微微皺眉,沒說什麽,和布雷斯一起回城堡了。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維達爾看到布雷斯回頭對他眨了眨眼睛。

這個動作放在安德烈亞身上就很自然,但是由布雷斯來做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維達爾抿唇笑着,和安德烈亞繼續去散步。

晚上,在宵禁之前,大家都在城堡外面那片大草地上打雪仗,堆雪人。

還有很多人選擇在晚上和戀人在人跡稀少的地方散步,至少維達爾和安德烈亞已經碰到過三對黑夜中的戀愛男女了。

“他們真的一點也不回避一下嗎?”安德烈亞悄悄說。

“拜托,別說話。”維達爾也跟着他壓低聲音,“應該是我們打擾到他們了吧?”

“不是,我是說——別看!”安德烈亞強硬地用手把維達爾的腦袋掰正,“小孩子不能看。”

“我是小孩子嗎?”維達爾執拗地推開他,回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臉紅地轉了回來,拉着安德烈亞加速往前走,“該死,為什麽不回休息室裏去!”

“也許他們是不同學院的。”安德烈亞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在月光的籠罩下,坐在長椅上接吻的一對情侶,“啧啧啧,真是熱情。”

“不要一直盯着看!”維達爾咬着牙,“你要是實在好奇就去找個人談戀愛,別總是盯着別人看。”

“怕什麽?他們既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些事,就要做好被人看到的準備。”安德烈亞被他拽着往前走,忽然說,“話說回來,你是不是也應該談一次戀愛了?我聽人說,沒有談過戀愛的校園生活根本就不完整。”

維達爾不耐煩似的別過頭說:“你管得太寬了,我暫時還沒那個打算。”

“那就好,我就擔心你随便跟什麽不三不四的人談戀愛,生怕你被人騙了。”安德烈亞故意誇張地呼了一口氣,“聽說你和幾個女孩子走得很近。”

“沒有‘幾個女孩子’,而且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維達爾咬字特意加重,“我發現你好像試圖插手我的情感狀況,建議你管好你自己。”

“好吧,我只是擔心你。”安德烈亞聳了聳肩。

“不說這個了,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麽?”維達爾賣了個關子,“威克多和赫敏跳舞的時候跟她假裝自己不會讀她的名字!他的口音還沒有那麽重吧。”

安德烈亞毫不在意地說:“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才是威克多厲害的地方。這樣可以加快他們兩個互相交流的速度。”

維達爾簡直不敢相信,威克多這麽直率的人居然也會耍小心機了。

“實話說吧,你沒注意到之前在圖書館的時候他總是來找我們嗎?”安德烈亞用平緩的語調說,“你以為他真的想和我們一起看書?”

維達爾的眼睛逐漸瞪大:“等等!我想起來了,他來的時候赫敏也會在那裏!”

安德烈亞笑起來:“對啦,他一直不敢搭話來着,現在機會來了還不好好把握住才是真的傻。”

“好吧——算他聰明。”

安德烈亞不經意間稍稍轉了頭。

忽然他皺起眉,指向不遠處樹影中正在發生争執的兩個人影。

“看看那是誰?”

維達爾看過去,小聲說:“是卡卡洛夫和斯內普教授?”

“好像是的。”安德烈亞眯起眼睛,“我以前不知道他們這麽熟。”

他們彎下腰來藏在樹叢中間,悄悄觀察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在說什麽?”維達爾輕輕問。

“不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們的校長很膽小,但我今天才算真正見識了。”安德烈亞說。

卡卡洛夫正在害怕又焦慮地向斯內普教授追問什麽,斯內普教授一臉不耐說了些什麽。

斯內普教授和焦急的卡卡洛夫往前走轉過一個彎的時候,維達爾發現在這裏已經不能很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他想站起來悄悄追上去。

但就在這時,斯內普教授用他的魔杖轟開一大片玫瑰花叢,裏面炸出了兩個正在偷偷約會的學生。

他們不是故意躲在那裏的,但是斯內普教授似乎非常生氣,所以他們各自為自己的學院扣了十分。

維達爾雖然不覺得斯內普教授會扣他的分,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湊上去觸他的黴頭。

“我敢說他們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當然,我也看得出來。”安德烈亞說道,“卡卡洛夫校長是說他想逃跑?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消息,你知道我早就想換一個校長了。”

等兩位教授走遠後,他們才從樹叢裏站起來:“其實我挺喜歡斯內普教授扣別的學院分,這讓我有種學院杯馬上就要屬于我們的感覺。”

回到城堡以後,舞會還沒結束。

大多數人還在狂歡,慶祝這個不一樣的聖誕。

但是維達爾已經困得不行了,他和朋友們互道晚安,然後先回休息室休息了。

這個時候公共休息室的人不是很多,幾乎沒什麽人提早回來。

維達爾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壁爐旁邊隐隐約約有一個人影,他猶豫着走過去。

那個人影擡頭。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早回來。”維達爾遲疑地說,“達芙妮呢?”

德拉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低下頭沉默着。

維達爾想了一會兒,坐在他對面:“我覺得我們要好好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

“相信你已經意識到了,我們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态。”維達爾不自在地說,“可以适當克制一下脾氣。”

德拉科氣笑了:“我沒記錯的話,一直發脾氣的人是你,但你現在卻來告訴我我應該克制。”

維達爾有點惱羞成怒:“你不能總是以挑釁別人為樂。沒人喜歡你那些刻薄的話,一點也不好笑。我們可以好好地做朋友,不用每天都冷戰。”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掰着手指:“布雷斯找過你了?我就知道他會多管閑事。”

“你看,又開始了,”維達爾煩躁地轉過頭去。

“好吧,好吧。”德拉科嘆着氣站起來,“我早該知道的,你什麽都不理解。”

維達爾狐疑地看向他:“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以後克制一點,你也一樣。”德拉科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在這些永遠理不清的事上。

除非他們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場,不然這些事就會像難纏的蜘蛛網一直粘連在他們身上,“我去睡了。”

維達爾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撇嘴,也回去了。

德拉科坐在他寝室的窗邊,他聽阿莫斯提過,維達爾最喜歡坐在這個位置,看窗外的黑湖,看那些舞動的水草和奇形怪狀的水生物。

他不指望維達爾能在短時間內明白什麽,只祈禱自己不會再把事情搞砸了。

混血巨人

聖誕節的第二天,休息室裏早起的人很少。

昨晚的舞會一直到十二點才結束。

在經過一晚上的劇烈運動後,大家都困得不行,沒有什麽人願意今天一大早上爬起來。

所以當維達爾睡眼惺忪地來到休息室的時候,在這裏根本看不到什麽人。

休息室裏都是翻書和寫字的聲音。

一些還要準備巫師等級考試的學生可不在乎幾點睡,幾點起。

維達爾在這些安靜學習的巫師中發現兩個還算挺熟的高年級學生。

“蘭伯特?”維達爾走過去四下裏瞧了瞧,悄悄問道,“你們怎麽起得那麽早。”

蘭伯特身邊坐着他的女朋友海耶,他們兩個都是六年級的級長。

“我過來陪她。”蘭伯特努了努嘴,維達爾轉而看向海耶。

“她總是習慣早起。當然啦,我不喜歡那樣。但是沒辦法,你知道她比較強勢——”

海耶朝維達爾點點頭,又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沒有逼迫你 ,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上樓回去睡你的大覺。但是別怪我沒提醒,假如你想在明年的考試中拿到好成績,這才是正确的選擇。”

蘭伯特對維達爾做了個口型:“聽見了吧?”

維達爾聳了聳肩:“好吧,不打擾你們了。”

同樣在休息室裏學習的還有諾特。

他和海耶,蘭伯特一樣已經開始準備考試了。聖誕節過後,沒幾天就是下一年了,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可不多。

等聖誕節和舞會的熱潮終于過去,大家才正式開始考慮作業的問題。

在家裏過聖誕節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會在這時候想起假期作業。

但是考慮到今年的特殊性,他們的聖誕假期在霍格沃茨度過,在學校這個大環境的影響下,大家的學習積極性明顯提高了。

就比如說阿斯托利亞。

她不是會乖乖坐下來寫作業的那種類型,整個假期都想着怎麽在魁地奇場地放肆地玩。

但是這時就有阿莫斯來阻止她。

說實話,阿斯托利亞還挺怕阿莫斯的。

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可能是他來抓人的時候渾身散發出來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氣息總是讓她想起父親。

說到阿莫斯,有一個關于他的勁爆消息。

在聖誕假期過去将近一半的時候,他被人發現正在和潘西約會。

這幾乎是沒人能想到的結果。

維達爾私下裏問過他,是不是因為那次舞會讓他萌生這樣的想法。

但阿莫斯否認了,他說從很早以前他就開始喜歡潘西。

“我怎麽沒看出來?”

阿莫斯眼神不自在地神亂瞟,總是想躲避維達爾探究的視線:“你也不需要知道。”

“好吧,我理解。”維達爾陰陽怪氣地說,“當然啦,你不需要我,這可以理解。”

阿莫斯忙攬着他的脖子:“當然不是,你別總是誇大,這事兒比較私人是不是?”

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維達爾發現他在這方面似乎意外純情。

“我明白,就是開個玩笑。”維達爾想了想,“可是我記得你之前挺喜歡特蕾西的不是嗎?”

阿莫斯顯得很驚訝:“嗯——我以為你知道,我跟她只是好朋友,就和阿斯托利亞一樣。”

他看了看周圍,忽然想起來特蕾西并沒有參與這次聖誕舞會,所以在假期前一天就回家了。

盡管如此,阿莫斯還是盡量小聲:“她好像也沒有掩飾過吧?那個弗雷德·韋斯萊。”

雖然他這麽說,維達爾還是有點驚訝:“可能是我跟她平時沒有太多交流吧,不過我真沒想過,為什麽?”

“在某種意義上,韋斯萊那對雙胞胎還是很受人歡迎的,對于喜歡他們那些發明的特蕾西來說。還有阿斯托利亞,我發現她最近也對他們很好奇,她們兩個總是在一起讨論。你沒注意到嗎?格蘭芬多最近總是有人突然變成金絲雀,那是他們的新發明。”

維達爾見怪不怪點點頭說:“是啊,我記得他們也很不喜歡斯萊特林,所以你最好勸特蕾西換個人喜歡。阿斯托利亞就不必了,我們都知道她的情人是魁地奇。要是哪天她宣布談戀愛了才奇怪。”

阿莫斯搖搖頭,無奈道:“你說得好輕巧,這也能控制嗎?”

對于阿莫斯來說,他和潘西的約會還有一個不錯的影響就是,伊芙蘭沒有理由再纏着他了。

現在家裏長輩寫信過來質問的時候,他可以非常有底氣地說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不方便總是和伊芙蘭待在一起。

他們也不能說什麽,因為這是事實。

在霍格沃茨度過的假期,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

本學期開學第一天,大家哀嚎着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

低年級的學生在開學前一天回來了,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留下來的學生一直被人纏着講舞會的事。

因為二年級參加舞會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維達爾,阿莫斯和阿斯托利亞三個就被同年級的朋友追問個不停。

阿莫斯和阿斯托利亞煩得不行。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些過程還有經歷,但是其他人就像聽不夠一樣,反複詢問。

維達爾在舞會一半就離開現場了,所以後面的事也不知道。

他說明過以後,來找他的人就變少了。

在學期第一天早餐時間,德拉科訂的預言家日報帶來了一個消息。

那個煩人的記者麗塔斯基特寫了一篇報道,揭發了他們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海格教授是一個混血巨人的秘密。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有很多人都在幸災樂禍,和朋友竊竊私語地讨論這件事。

大家都不喜歡海格教授的弗洛伯毛蟲養成課和炸尾螺養成課。

他們都被那些危險又醜陋的炸尾螺搞得煩透了,還時不時會被灼傷。

維達爾驚奇地發現德拉科并沒有對此表态,他面無表情地翻過那一頁繼續看其他新聞。

盡管德拉科盡力做出對此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維達爾細心地發現他的眼皮不停地小幅跳動,像是在克制什麽。

這現象可不多見。

以往這個時候,德拉科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而且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挖苦哈利波特的好機會。

雖然他沒有帶領身邊的人議論,但也沒有大肆地傳播這件事。

維達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只長相奇異的神奇動物,他企圖看出德拉科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德拉科平靜地擡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阿莫斯悄悄對維達爾說:“真沒想到——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巨人血統,你有察覺到嗎?”

維達爾眼睛還看着德拉科,壓低聲音說:“我怎麽會知道,但是這應該可以解釋他為什麽喜歡那些又大又危險的生物吧?”

阿莫斯沒有怎麽和海格交流過,所以對他沒什麽感覺。

但是維達爾覺得自己的心裏五味雜陳。

說實話,海格教授絕對算得上是一位親切的老師,公正來說維達爾還算喜歡他。

但是一想到他身體裏流着巨人的血,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開始上課的時候,大家就知道那篇報道的影響有多大了。

第一節神奇動物保護課,他們發現教他們的老師換成了一位女教授。

她在第一節課就帶他們學習了獨角獸,獲得了幾乎所有同學的支持。

當然,也有不喜歡她的,比如哈利波特他們。

不過這也純粹是為了給海格教授打抱不平,他們沒有辦法說格拉普蘭教授是個不稱職的老師,只能嘴上說說罷了。

斯萊特林裏最傷心的人應該是阿斯托利亞。

她一直非常喜歡海格教授,并且為此準備了很久,在二年級學期末的時候在選課表上第一個就勾上海格教授的神奇動物保護課。

當她知道海格教授被停職這件事以後,還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不必吧,阿斯托利亞。你根本就沒有上過海格教授的課,就算換了教授也影響不到你吧?”阿莫斯一邊整理第一節魔藥課的筆記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阿斯托利亞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如果真的喜歡一個教授,那也會連同喜歡他教的那門課——你根本就不明白!”

阿莫斯悻悻地移開眼說:“随便你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不會選這門課,不管是哪位教授授課。”

維達爾沒有說話,以防阿斯托利□□緒繼續變壞。

但看那不斷閃避的視線就知道他也是這麽想的。

阿斯托利亞甩着一頭金發拉着臉站起來,連她的書都沒收拾就走了。

“我就知道,你一點也不會說話。”維達爾認命地幫她把書都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包裏。

“能怎麽辦,我也是實話實說。”阿莫斯不以為然,“而且我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了,那可是巨人!誰願意讓一個混血巨人來教我們?正常人都不會這麽想。”

維達爾發覺自己的處境變得很艱難。

他既不能接受混血巨人擔任教授的事實,又覺得海格教授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壞。

事實上,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這一類群體,狼人,混血巨人,吸血鬼等等。

大家不敢設想那樣的情況,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說出自己的觀點。

德拉科的餘光發現他糾結的眉心,輕輕地磨着牙。

考慮到維達爾對海格教授抱有好感,在一年級的時候甚至為此和他發生争執,所以他在看到那個令人驚喜的消息時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把想法外露。

已經說過了會作出改變,就要付出實踐,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尋常反複。

不過他們的想法也左右不了局勢,沒過多久海格教授就回來繼續教書了。

聽說鄧布利多教授全力支持他,還有很多家長寫信表示相信海格教授不會做出傷害學生的事。

雖然複職的第一天海格教授的精神還是很不好,但他還是盡量打起精神,給學生們繼續講上節課格拉普蘭教授沒講完的獨角獸。

阿斯托利亞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雖然維達爾覺得她實在沒必要那麽操心,但還是很高興她又恢複平時活躍的樣子。

距離三強争霸賽第二場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維達爾想起來聖誕節前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讨論的,關于金蛋裏的秘密這件事。

維達爾數着日子,不知道威克多有沒有頭緒。

于是他在某一個晚餐時間特意坐在威克多身邊問他這個問題。

威克多慢慢吞吞地用勺子舀他面前的海鮮湯:“是啊,我已經知道了。”

“怎麽知道的?你有辦法搞清楚金蛋裏的尖叫聲是什麽了?”維達爾忙追問他。

安德烈亞這時彎下腰湊到他們兩個的腦袋中間:“其實那是個巧合,我們手滑不小心把金蛋掉進湖裏了,他跳進去撿蛋,就聽到了那些——”

維達爾看他還慢悠悠地不肯說,于是急得說:“怎麽了?聽到了什麽?”

威克多插話說:“歌聲。我聽到了一些奇妙的歌聲。”

“那時候他一直沉在湖裏,我還以為他終于失算在湖裏淹死了,想跳下去救他呢。”安德烈亞哼笑一聲,“這時候他就像個水鬼一樣冒出來,跟我說他解開了金蛋的秘密。”

“所以果然是要在水裏進行第二場比賽了是嗎?”維達爾恍然大悟,“該死!我當時說考慮這些,你們還笑我來着!”

安德烈亞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不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預言的能力嗎?”

“你現在開始讨好我已經晚了!”維達爾憤憤地扯開他的手,“所以比賽內容是什麽?”

“應該是去湖裏找人魚。”安德烈亞小聲用只有他們三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是似乎要在水下待一個小時才行。”

“這裏人太多了,隔牆有耳,就不詳細說細節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威克多已經有辦法了,只要多加練習——”安德烈亞忽然擡高聲音說,“有什麽事?波利阿科,你把腦子在黑湖裏進的水倒出來了嗎。”

波利阿科縮了縮脖子,眯着眼睛說:“我只是——路過。”

維達爾說:“說話不要太粗魯,安德烈亞。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安德烈亞溫和地笑着說:“什麽跟什麽啊,你自己不也是這樣,而且我也沒有說什麽吧。”

維達爾狠狠地皺着眉:“你閉上嘴吧。”

這時威克多說:“別鬥嘴了,好好吃飯。”

第二個項目

在比賽的前一天,大家都情緒高漲地期待明天精彩的比賽。

就像之前看第一個項目時一樣,代入感或者勝負欲很強的學生恨不得挂在自己學校的勇士身上,企圖向他們打聽項目的秘密。

哈利被格蘭芬多學院的同學煩得要發瘋。

直到赫敏非常生氣地聲稱,哈利波特需要安靜的環境準備比賽,然後帶着他去了圖書館。

塞德裏克是非常受歡迎的勇士,他英俊又有親和力,而且實力很強。

但是他也很抱歉地說,比賽項目要保密,等明天才能揭曉。

維達爾在休息室裏的一個角落裏抓耳撓腮地坐着,一直靜不下心來。

他總是想着明天的比賽會在湖裏進行,但在英國的這個季節,黑湖是非常冷的。

他今天去黑湖看過,用手指試了下湖水,才一會兒就冷得縮回來。

不敢想象,要在這樣刺骨的湖水裏待一個小時的話,那可能會凍僵。

還有不久前他問過威克多,威克多好像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說正在準備訓練。

他越想越放不下心,就站起來要出去。

“你去哪?”德拉科坐在壁爐邊,和他隔着四五米的距離,從一群人中間探着頭大聲問,“這麽晚了。”

維達爾心不在焉地說:“我去找——”

“找誰?”

“找安德烈亞!”維達爾大聲說,“你有什麽問題嗎?”

德拉科從衆人中間站起來,走過來對他說道:“他不在,我剛剛去找他的時候問過了,這一個晚上他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維達爾皺着眉說:“你去找他?你們什麽時候也這麽熟了?”

德拉科擺手:“不是,我只是有一些事情——他不在,克魯姆也已經早就回他們的船上去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最終維達爾也沒能離開休息室的門。

第二天一大早,學生們被安排在湖的對岸觀看比賽。

這天天氣還算不錯,陽光非常明媚,所有人都心懷期待地等着裁判員巴格曼先生宣布比賽開始。

但是當他們看到站在下面的勇士只有三位的時候,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哈利波特到現在都還沒出現,許多人都猜測他沒有準備好參加比賽,所以棄權了。

就比如德拉科。

“我們早就應該知道的,波特沒有這個能力,我猜他根本沒有解開金蛋的秘密。”他語氣輕蔑地說,“他應該早點收拾行李連夜逃出霍格沃茨,如果是我的話,就絕不可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

“如果是那樣就太糟糕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維達爾說,“另外,德拉科,你的笑話還少嗎?”

德拉科不怒反笑:“當然,如果你仔細了解過就應該知道,我不僅是斯萊特林最受歡迎的學生,也是成績最好的之一,我沒有理由鬧笑話。”

“那可不見得,至少我現在就知道你今年被穆迪變成一只白鼬。還有,聽說你一年級曾經和哈利波特一起被罰去禁林做義務勞動。”

維達爾輕飄飄地說,就好像他說的這些是什麽司空見慣的事。

德拉科的臉一下就漲紅了:“你不用特意提起這些——看!波特來了——哦!他摔了一跤,真夠解氣的。”

維達爾忙看過去,發現哈利波特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德拉庫爾身邊,他當然沒有摔跤,只是腳滑了一下,立刻就站穩了。

人到齊了,比賽就要開始了。

他們在湖邊站成一排,等巴格曼先生的口哨聲響起,四個勇士就準備下水了。

“等等,那我們看什麽?”維達爾問,“如果他們都下水了,我們就只能坐在這裏等他們浮上來了。”

“不知道——我們可以給予他們精神上的支持。”阿莫斯目不轉睛地盯着唯一一個還沒有下水的勇士,哈利波特。

他似乎在等什麽,又好像是在琢磨怎麽下水。

看臺上很多人都在嘲笑他。

“他不會真的沒準備吧?”

“不對,我剛剛看到他好像吃了什麽東西。”阿莫斯遲疑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一些草藥是有這種功效的,可以讓人在水下呼吸。”

“是鰓囊草。”諾特坐在他們前面說,“但那是很難弄到的,我不覺得他能自己弄到那個。”

哈利聽着觀衆席上的笑聲,耳朵微微泛紅。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很困難,肺裏的氧氣在逐漸變少。

但是以他的心理素質來說,這是不應該的。

哈利想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耳後有兩道狹長的縫隙在寒風中翕動,就像一條魚一樣。

他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多比這次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回去一定要送他十雙襪子。

岸上除了他就沒有別的人了,他趕緊跳進湖裏。

這時候哈利深深呼吸了一口,湖水随着他的動作被吸入鰓裏。

氧氣瞬間充盈了大腦和全身,就像一條上岸的魚回到了水的懷抱一樣,他輕盈地在湖裏游動,不斷往下游。

湖水越往下越黑,陽光能照到的水層已經被他甩在身後。

黑湖本來應該是很冷的,在沒有鰓囊草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泡在這種地方的。

但是現在哈利游刃有餘地在水下移動,被湖水包裹的感覺卻是涼爽的。

游到一個很深的地方時,他看到黑色的水草就像有思想一樣,随着水流舞動。

他腦中閃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再靠近他們,他将會被蛇一樣的水草纏住,然後拖到更深處被吃掉。

哈利盡量遠離那些舞動的水草,但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水草數量衆多而且非常高,他無論怎麽想辦法都只能陷入水草的包圍。

這時他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什麽東西抓住,那不像湖水滑過皮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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