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個知己的可能,但是考慮到穆迪那可怕的長相和惡劣的性格,恐怕沒有人會願意靠近他。

每次看到穆迪拄着拐杖“咯噔咯噔”地走上西塔樓的時,維達爾心裏總是一陣發慌。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大家都看不到的角落裏沿着一條暗線漸漸蔓延,最後慢慢籠罩整個霍格沃茨。

維達爾最開始只覺得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現在他越來越覺得事情不止這麽簡單。

直到某一天,在學期末即将來臨的時候,他有一次翻動拉爾夫的筆記,在狼人相關的那幾頁徘徊。

無意間書頁被疾風吹動,慢慢停在一張有幹涸的不明液體殘留的紙頁上。

維達爾皺眉,企圖用“清理一新”讓它消失。

當他拿着魔咒指在污漬上準備念咒時,他發現那塊污漬範圍內有一句關鍵的話語。

“長期服用複方湯劑可能會導致使用者精神混亂,有一定可能陷入分裂狀态......”

這是拉爾夫在一段話旁邊的備注,然後被用羽毛筆輕輕劃掉,打上一個小小的問號。

看來他對此持懷疑和保留态度。

但是這個詞瞬間擊中了維達爾的神經。

他下意識的覺得頭皮發麻,脊背好像有電流通過。

他忽然想起穆迪神經質的表現和粗暴的性格,覺得這有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突破點。

他的手微微顫抖,指着那段文字一行一行地讀下去。

但是由于過于緊張,還有一些不敢相信和震驚的感情萦繞着他,讀完一遍以後他覺得自己腦子裏什麽印記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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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閉上眼深呼吸幾次後再讀了一遍。

這個猜想讓他開始懷疑一切。

想法漸漸發散開,好像關于穆迪的一切都被串聯起來了。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發悶。

假如穆迪不是穆迪,而是另一個人假扮的呢?

穆迪是一個優秀又有名的傲羅,他被狼人咬傷的可能性很小。

更不可能躲在霍格沃茨計劃什麽不好的事。

雖然大家口中的瘋眼漢穆迪是有一些偏執的,但是恐怕不會像這個冒牌貨一樣。

假如冒牌穆迪是一個狼人,用複方湯劑假裝成這個可憐又神經質的傲羅藏在學校裏,物色一些可口的獵物的同時,給同伴寫信讓他們做好準備,好洗劫一波?

他這麽想着,腦中已經出現狼人的畫面,頓時覺得一陣反胃。

維達爾連滾帶爬地跑去盥洗室,想吐了一會兒,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緩了一會兒後,他又走回來繼續思考。

筆記的下一頁又打破了這個猜想,那一行行用瑞典文寫下的字顯示,複方湯劑不會對半人類起作用。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就有兩種可能性。

穆迪就是穆迪,沒有被人假扮,但他是一個狼人。

或者他不是狼人,是另外一個人冒充的,計劃着在學校裏做別的事——一件同樣也很危險的事。

維達爾覺得自己要好好感謝盧平教授,感謝他是個狼人。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要不是有他在前面做參考,自己也不會想到這一層來。

接下來要做的,應該是進一步證實猜想,确定之後和身邊的朋友們讨論一下怎麽解決這件事。

時間在這樣無休止的懷疑和猜想中好像流得更快了,在五月的時候,勇士們的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項目也被秘密告知。

威克多在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某一個晚上被叫到魁地奇場地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和安德烈亞說了最後一個項目——迷宮。

不是普通的迷宮,他們需要通過裏面的許多障礙。

危險的神奇動物,還有很多符咒阻擋。

最後第一個拿到放在迷宮中央的獎杯的勇士,就是本次三強争霸賽的冠軍。

威克多沒有告訴他的是,他還借此機會向哈利波特問了一些問題,一些關于赫敏的問題。

他當然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不然這一個晚上可能都會很難度過。

對他來說,這項比賽或許可能沒有之前那麽簡單。

這明顯是安德烈亞擅長的範疇,對付神奇動物,或者更甚,運用一些強大又駭人的魔法。

威克多并不是很喜歡這些,還有他的魔杖可能更适合用變形術,強大又沒有過多變化。

至于中途可能和其他勇士對決的情況,這簡直就是為安德烈亞量身打造的。

他大概是少有的在面對同齡人決鬥時能下狠手的人了。

也不是不能對付,只是威克多的舒适區是在掃帚上。

在知道項目是什麽以後,威克多和安德烈亞出來的時間就更少了。

他們經常待在船上練習迷宮中可能會出現的阻礙的解咒。

比如安德烈亞一直堅持他可能會遇到八眼巨蛛,因為它們就在禁林裏,非常好找到。

安德烈亞建議他多練習一些黑魔法,最好能一擊斃命,節省時間。

“不要,我不喜歡那樣。”威克多直截了當地拒絕,“只要躲過去就好了。”

安德烈亞知道勸不動他了,才讓他考慮幻影移行試試。

“那恐怕不行,我聽赫敏說霍格沃茨有反幻影移行咒,在這個範圍裏幻影移行都是沒有用的。”

“好吧,那你有什麽想法嗎?”安德烈亞無奈地離開他身邊說。

“我覺得德拉庫爾在第一個項目裏用的加強睡眠咒就很不錯,它對火龍有影響的話,一些危險的巨型神奇動物也沒問題吧?”

“随便你了,我只是覺得你最好多準備一點,以防萬一。”

“當然。”

隐藏的兇手

安德烈亞在陪威克多練習的同時,也盡量擠出一些空閑時間,去和斯內普教授交流關于那些珍貴,但仍然沒有歸宿的八眼巨蛛毒汁的問題。

作為一個優秀的魔藥愛好者,安德烈亞根本不在乎斯內普教授會不會嫌他煩,也不在乎他的挖苦。

他甚至覺得斯內普教授比霍格沃茨其他任何教授都要好。

當然是以他對魔藥的專業眼光來看。

但斯內普教授肯定不會這麽想。

他只覺得這個德姆斯特朗來的學生死纏爛打的功夫比其他學生都要厲害,也更厚顏無恥,更難對付,盡管他也比其他學生更有天賦。

“我在想,在加入狼毒烏頭粉末之前可不可以嘗試加一點糞石?它對解毒有奇效,也許它能在這裏起作用。”

安德烈亞利落地用長柄勺取了一些糞石粉末,企圖把它往淡青色的液體裏加。

斯內普教授一把抓住安德烈亞的手腕,冰冷的眼睛和他對視:“是我草率了,我以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魔藥天才,沒想到不過如此。”

安德烈亞于是就知道了他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他放下勺子:“好吧。但是我認為改良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做出一些大膽的嘗試,不然怎麽知道這個方法管不管用?”

斯內普教授說:“你可以自己去嘗試,這鍋藥是用我的材料熬出來的。”

安德烈亞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當然。”

“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安德烈亞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心裏還在暗暗地罵着。

假如一個藥劑師總是害怕失敗,那他就永遠不會成功。

斯內普把狼毒烏頭粉末倒入坩埚,用攪拌棒順時針攪拌,直到液體慢慢變成乳白色。

他看了看在一堆魔藥材料中,被研磨地很細膩的糞石粉末,它在這些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當然嘗試過,就是因為試過才知道糞石在這鍋藥裏不會有什麽作用。

說實話,在經歷了這幾次魔藥指導以後斯內普發現,弗羅斯特是一個對一切都很執着的學生。

就和斯內普當年在霍格沃茨讀書時一樣,對于魔藥課內容總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正确的。

安德烈亞對很多事都有自己的看法,時常質疑常規理論并且試圖做出改變。

然而他的想法異常偏激,可能是由于太過年輕,安德烈亞還不能完美地掩飾自己的想法,于是總是讓斯內普抓到一些蛛絲馬跡。

斯內普盯了一會兒坩埚,然後轉身去他的儲藏室裏拿一些原料。

這時他辦公室的壁爐裏出現了一個身影。

“我需要你到這來,西弗勒斯。”

爐火組成了鄧布利多和藹的面孔,他那半月形眼鏡背後的眼睛慈祥地注視着正在拿一個裝着淡藍色液體的罐子的斯內普,饒有興趣地問:“那是獨角獸的血液嗎?”

斯內普嫌惡道:“不是,只是一些流液草。”

“請原諒,在火焰中看東西不是很清楚。”

“你有什麽事不能現在說?”

“恐怕不行,我需要你親自來看一看。”

斯內普頓住,轉頭看向鄧布利多,他的眼睛在火焰中調皮地眨了一下。

斯內普放下罐子,計算了大概的時間,給魔藥用小火加熱,防止它在沒有人照看的時間裏變質。

等他趕到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以後,他發現這裏還有一個他一點也不想見到的人。

穆迪雙手拄着拐杖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見他走進來,轉過頭冷哼一聲。

“抱歉現在叫你過來,但是穆迪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鄧布利多示意他坐下,平靜地說。

斯內普在遠離穆迪的一個座位上坐下。

辦公室裏那些八卦的畫像都醒了,裝作睡着的樣子想偷聽一些最新消息。

“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恐怕它可能會引起恐慌——我們在禁林裏發現了克勞奇的屍體。”

斯內普輕輕皺眉,他的額頭上都已經有深深皺紋了:“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禁林裏。”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沒人知道,不過我們猜想可能是食死徒做的,我想你還記得他兒子的事。”

穆迪雙手撐在拐杖上沒好氣地說:“沒什麽可猜的,我知道就是他們。我這輩子都在和他們搏鬥,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斯內普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禁林裏。我記得他很久沒有出現在學校了,我不認為他能在學校的地界上幻影移行。”

“我們只能做一個不成熟的猜想,他也許是走了很久才到這裏的——這也表示他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只有在霍格沃茨才能做。”

鄧布利多語調平緩地說:“有很多猜想需要我們去證實。”

“還有他是被誰殺死的,而這個人又是為什麽沒有毀屍滅跡。”穆迪補充道。

“他們是在示威?”斯內普試探着問。

鄧布利多搖搖頭:“現在做出吸引人注意力的事對食死徒可沒有什麽好處,我更傾向于他是沒有時間做這件事。”

“至少我們知道了有人趁着三強争霸賽這個機會混進了學校,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禦。”

穆迪握着拐杖借力站起來,拐杖和地面撞擊發出“咚”的一聲響,“畢竟還有這麽多學生。我等下還有一節課,先走了。”

等他出去以後,校長辦公室裏安靜了好一陣子,只有鳳凰福克斯嚼墨魚骨頭的聲音。

斯內普注意到畫像裏那些校長們都聚精會神地看着他們兩個,有一位校長甚至拿出了他的助聽器。

“你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斯內普盯着鄧布利多慈祥的藍眼睛問。

“為什麽不是呢?他沒有理由說謊。”

“但是他是第一個發現克勞奇屍體的人。”斯內普的語氣變得有一點生硬,他的雙眼也滿含怨怼地看着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拿下自己的半月形眼睛,用布擦拭了一會兒後戴回去:“我希望這件事能得到詳細的調查,我能信任你嗎?”

斯內普的怒氣沒地方釋放,他雙手撐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桌面上,咬着牙說:“我會處理這件事。”

說完他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

他在桌上的盤子裏挑了一塊軟糖扔進嘴裏,然後站起來去撫摸福克斯的羽毛。

福克斯親昵地用毛絨絨的腦袋蹭着他的手。

“你不應該讓他一個人去,他肯定不會遵從你的命令。”

阿芒多·迪佩特,鄧布利多前任的校長說。

“鄧布利多有他自己的考量。”一位女校長反駁他說,“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斯內普。”

另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巫師朝他們叫嚷:“用不着這麽偏心!斯內普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教授!”

“沒有你偏心!菲尼亞斯,你只是因為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才喜歡他。”

“沒錯!我不否認這一點,但他确實非常優秀。”菲尼亞斯從鼻子裏出氣哼哼說,“他比大多數教授都聰明,當然因為他是我們學院的。”

鄧布利多平靜地打斷他們:“我相信西弗勒斯會做出合理的判斷,我只希望事情不要變得更糟糕。”

伊薩菲厄澤自從前幾天回到船上開始就連續幾天不肯見人。

她是德姆斯特朗來的學生中唯一一個女孩,所以幾乎沒什麽人會去主動敲她的門,大家都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但是安德烈亞可管不了那麽多,他要幫維達爾帶話。

天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兩個這麽熟了。

“伊薩菲厄澤!不用裝聽不見,我只是來幫維達爾送點東西。”

他又用力敲了幾下,裏面還是沒有動靜。

不少人朝這邊好奇地看過來,安德烈亞回了他們一個冷漠的眼神。

大多數人都不想和他發生沖突,于是把腦袋縮回了門內。

半晌,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安德烈亞面前這扇門被輕輕打開:“進來。”

安德烈亞皺眉:“我只是來送個東西——”

伊薩菲厄澤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進來,“咔噠”一聲又關上了門。

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面有兩片濃重的陰影,大概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找個人說這件事,現在你送上門來了。”

安德烈亞古怪地看着她,把維達爾委托自己帶過來的水果餡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對她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伊薩菲厄澤看起來很糾結,又異常痛苦:“我以為那是一個夢,但那又跟現實沒什麽差別。”

“說重點吧,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安德烈亞慵懶地靠着座椅的靠背打斷她。

伊薩菲厄澤頓了頓,想起安德烈亞的性格,于是開門見山地說了:“我看到有一個人在這個學校裏殺人了。”

安德烈亞立馬坐正,正色道:“你确定嗎?”

“就是不确定才這麽痛苦。我怕這是一個夢,一直不敢告訴別人。”伊薩菲厄澤的表情變得困惑起來,“我記得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我經過魁地奇場地,想從另一條路抄近道回船上來。”

“然後我在禁林邊緣的地方看到一個踉跄的人影,我以為是哪個學生喝醉了酒,偷偷躲在裏面不敢出來。”

“所以我繼續往前走,那個人影只在禁林的裏面走,沒有靠近外緣。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他在一棵棵樹中間穿梭,身影總是被遮擋住。”

“在黑暗的環境下根本看不清什麽,靠着月光看他的輪廓才能大概知道是一個男人。”

“我猜他是在防備我,怕我舉報他,所以不肯走在我前面。我們差不多是一起到那裏的,那是一個離大船很近的地方。”

“然後有一個人忽然從禁林裏面追過來,和他打起來了。”說到這裏,伊薩菲厄澤有點發抖,開始不停地打嗝,一直停不下來。

安德烈亞皺着眉,想讓她繼續講下去,于是給她遞了杯水。

伊薩菲厄澤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暫時壓制住打嗝。

“抱歉,那場面太讓人毛骨悚然了——我想問你相信我嗎?還是你覺得這只是一個夢?”

安德烈亞搖搖頭,沒說話,而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伊薩菲厄澤看他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相信它是真實發生的了,于是放下心來,不再懷疑自己。

她組織了下語言接着說:“後面來的人抽出魔杖對那個醉鬼施了一個咒語,那個兇手是一個很殘忍利落,又精通黑魔法的人,我沒在霍格沃茨看到過類似的人選——除了那幾位教授。”

伊薩菲厄澤仰着頭想了想:“我不想這麽說,但是我恐怕他是我們學校的人。因為那是一個黑魔法,一個很厲害,很邪惡的黑魔法。”

這時她頓住了,背後不禁豎起汗毛。

她這才想起來,坐在她面前的這位,就完美地符合以上所有條件。

她的腦袋保持着向後仰的狀态不敢動彈,看起來有點滑稽。

安德烈亞似笑非笑:“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吧?”

伊薩菲厄澤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安德烈亞沒有理由在霍格沃茨傷人,即使這個人是他迫不及待想殺的。

只要他弟弟在一天,他就不可能讓自己背負殺人的風險。

更何況這是在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之一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

她松了口氣,拍拍胸脯:“我還以為是自投羅網了。”

安德烈亞換了個姿勢坐着,使自己和伊薩菲厄澤挨得更近,方便聽她說話。

“你猜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所以這幾天一直不出門?”

伊薩菲厄澤點頭:“因為他可能看到了我。”

安德烈亞的表情變得更凝重:“他看到了你?你确定嗎?他為什麽沒有斬草除根?”

伊薩菲厄澤猶豫地搖搖頭:“我不确定,只是猜他看到了我。因為他殺死那個醉鬼以後擡頭朝我這邊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朝禁林裏跑了。甚至沒有費心把那個屍體藏起來。”

安德烈亞閉上眼沉吟道:“我有個猜想。”

伊薩菲厄澤期待地看着他。

“他本來是計劃要毀屍滅跡的,但是沒有料到會被人看到。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沒有追過來殺了你。他看了你好一會兒,大概是想确認你是否看清了他的樣子——我們現在知道你确實什麽都沒看到。”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安德烈亞輕輕揉着眉心,“這個死者恐怕不是什麽醉鬼學生。”

伊薩菲厄澤仔細地看着他,幾乎是帶着一點期待地等待他的分析。

“距離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到現在也沒有傳出來有哪個學生或者教授失蹤的消息,所以他大概是一個校外的人。兇手沒有毀屍滅跡,而是讓屍體曝露在月光下,沒有引起動亂,所以這個消息恐怕已經被霍格沃茨的人發現并且封鎖起來了。”

“我不相信如果沒有一點目的,一個校外的醉鬼就能走到這麽隐蔽的學校裏來。”

“不久前威克多才告訴我,霍格沃茨地域內都有反幻影移形咒,所以這個‘醉鬼’只可能是自己找過來的。”

“再聯系到之後他被人追殺的結果,我只能想到,他恐怕不是喝醉了才會走路踉跄,而是被人折磨了。”

“他是來求助的,找鄧布利多教授求助。在英國人眼裏,鄧布利多教授應該是萬能的。”

伊薩菲厄澤幾乎要看呆了,她沒想到安德烈亞能從自己這段潦草的敘述中分析出這麽多東西來。

“如果鄧布利多教授有你的情報,他們應該會徹底調查禁林裏面。其次,在這個事件中最值得懷疑的,應該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

“為什麽?他有可能只是恰好經過那裏。”

安德烈亞難得耐心地解釋說:“你剛才也說了,這是很晚發生的事。”

“假如沒有人主動去發現屍體,那他只能等着第二天一早被無辜的學生碰見,然後引起巨大的動亂。”

“考慮到兇手選擇保守起見而放過你,他一定對自己不會被指認這一點很有信心。再就是不想引起騷動。”

“所以他要在別的倒黴鬼之前發現屍體。我不認為一個正經人會三更半夜在禁林旁邊散步,那麽他大概率是去做屍體的第一發現人。雖然很危險,但是為了更深層的目的,他很有可能會铤而走險。”

不可預見的失蹤

安德烈亞從伊薩菲厄澤的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外面有幾個人用探究的目光看他。

安德烈亞毫不在意,目光掃過這群人,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他回到了他處于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威克多這時候正在練習粉碎咒。

他已經能很成功地使用這個咒語,可以使一塊大石頭粉碎成一堆碎屑。

他看見安德烈亞進來,收回魔杖說:“怎麽去了那麽久?”

安德烈亞表情在反手關上門的瞬間變得非常凝重:“有人在學校裏被殺了。”

威克多頓住:“你說真的?”

安德烈亞說:“我沒有必要和你開玩笑。”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威克多,“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

“你不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嗎?告訴他你的想法。”威克多問。

“我能想到的,鄧布利多教授肯定早就知道了。”安德烈亞說,“我們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範,這個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學校的人。”

威克多低頭想了想,然後說:“我不這麽覺得。”

安德烈亞疑惑地看向他。

“你也說了死的人是校外進來的,那他大概是個英國人。”威克多試着分析,“我們學校離英國可不算近。據我所知,這艘船上,除了我們以外的任何人都沒有到英國來的經歷。”

“所以你覺得兇手會是什麽人?”

威克多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告訴鄧布利多教授。”

安德烈亞不可思議地笑了:“別傻了,他不會相信的。而且這事又不會威脅到我們,只要保證他不會來找伊薩菲厄澤,其他事就和我們無關了。”

“我不強迫你理解。但那可是一條人命。”威克多瞥了他一眼,“他既然能殺人,說不定還有其他更大的秘密。”

威克多執意要去城堡裏找鄧布利多教授,安德烈亞攔不住他,只好陪他一起去。

他們到城堡後,在上樓的途中碰到了維達爾。

維達爾發現他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想追上去問一下。

但是安德烈亞沒讓他跟上來,他叫維達爾好好待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裏,最好不要出來。

維達爾看着他們越跑越遠的背影,咬着牙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跟着穆迪去看一下他那個該死的秘密。

他距離真相好像越來越近了,為此他甚至沒能集中注意力好好複習期末考試。

威克多和安德烈亞到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有一只滴水嘴石獸擋在樓梯前,他們不知道口令,只能被擋在外面。

安德烈亞看起來稍微高興一點了:“看吧,它都不讓你進去,我們現在最好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餐時間。”

威克多悶悶不樂地看了他一眼,走在前面慢吞吞地下樓了。

又過了幾天,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試開始了。

可怕的是,維達爾這段時間一直在試圖找出穆迪身上的秘密,幾乎完全忘記了期末考試就在這幾天。

不過好在他之前看了很多書,不然可能都無法通過升學考試。

在考完對他來說易如反掌的魔咒課後,他飛速交卷然後第一個沖出教室。

穆迪最近的狀态有點不對勁,維達爾猜測他的陰謀就在這幾天了——幾乎可以确定和後天的三強争霸賽有關。

他在去西塔樓頂層的途中遇到了德拉科。

“我發現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到底出了什麽事?”德拉科已經好幾天沒能和維達爾好好說話了,這下終于抓住機會,攔住他問。

維達爾現在只想甩掉他,于是敷衍他說:“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期末考試,我比較緊張吧。”

德拉科皺眉扳過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別騙我,我看得出來你的表情很敷衍。”

維達爾無奈地說:“好吧,我在跟蹤卡卡洛夫。”

“你說什麽?你跟蹤他做什麽?”德拉科的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随即他又隐秘地靠近說,“當然,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我可以幫你。”

維達爾用力搖了一下頭:“沒什麽。”他走到下一個轉角邊說,“別費心了,回去看你的書。”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亂晃,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德拉科緊緊跟着他,“要是被他發現你在跟蹤他,你根本想象不到會發生什麽——他有一些手段你想都不敢想。”

維達爾忽然站住,回頭懷疑地審視着他:“德拉科,你注意到了嗎?”

德拉科精神緊繃:“什麽?”

他聽到維達爾用嚴肅的語氣說話,以為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于是就戒備起來,手也摸上了魔杖。

“我發現你變了很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優柔寡斷了?”維達爾打趣他,“還是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德拉科聽了他的話,一瞬間好像撿起了他以前那股,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的傲慢勁:“你喜歡這樣的?”

維達爾笑着說:“也不是,我就随便提一嘴。好吧——你現在不去吃晚餐嗎?”

德拉科看了看他:“你不去嗎?還是想繼續跟蹤卡卡洛夫。”

維達爾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就別管我了。”說完就快速跑開,到德拉科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晚上德拉科沒有像平常那樣在休息室裏見到維達爾,他甚至沒有來吃晚餐。

德拉科在休息室裏拿着明天要考的魔法史課本,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看了好久。

他幾乎看兩行字就要擡頭瞄一眼休息室的大門。

每當有人從外面進來,德拉科都快速擡頭,看來的是不是那個人。

直到宵禁時間将近,他也沒有等到維達爾回來。

這時大家也都意識到了,這之中可能出了什麽問題。

德拉科立刻去找了蘭伯特。

蘭伯特是六年級的級長,也是德拉科最熟悉的一個級長,并且他也是和維達爾關系最好的級長。

“維達爾現在還沒有回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我恐怕他出事了。”德拉科快速告訴蘭伯特,“我希望你能和我出去找他。”

蘭伯特這時候正準備出去在走廊上巡邏,聽到可能有學生出了問題,沒有猶豫,披上一件披風就跟他走了。

快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等等!最好把這件事告訴我們所有的級長,再讓人去通知一聲斯內普教授。”

來不及思考,德拉科讓布雷斯去做了這件事。然後和蘭伯特一起出去找維達爾。

潘西還有阿莫斯他們也想和他一起去,德拉科阻止他們:“你們留在這裏,他或許會回來。”

他們把整個地窖找了個遍,每個教室都打開進去确認過,還是沒有找到一個人影。

斯內普教授很快趕到,詢問他們:“最後一個見到弗羅斯特的人是誰?”

“我不确定,但差不多在晚餐時間,我在西塔樓見過他,他那時候好像——好像想去貓頭鷹棚。”

德拉科不敢告訴斯內普教授他是在跟蹤卡卡洛夫,不然就算找到了人,恐怕也不會好過。

“去問一問那邊的畫像。”斯內普對級長們說,“還有你,我記得你還沒有當上級長,現在回到休息室裏去!”

德拉科冷靜地解釋說:“教授,我和維達爾是好朋友,而且對他平時的行蹤還算了解,可以幫得上忙。”

斯內普教授還想讓他回去,這時背後傳來平緩的聲音:“別說了西弗勒斯,人多還方便一點。”

他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鄧布利多,克制着眉眼裏的怒氣回頭說:“但他現在只是個四年級的學生,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

斯內普教授的重音放在最後幾個詞上,他似乎是企圖提醒鄧布利多,最好不要插手他對學院的管理。

哪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假裝沒聽見,兩只手插在袖子裏平靜地說:“四年級已經能做很多事啦,哈利不是也通過了兩關三強争霸賽嗎?”

斯內普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嚴肅地對德拉科說:“你爸爸不會想聽到這個。”

但是德拉科沒想那麽多,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維達爾。

其他人可能沒那麽擔心,他們或許覺得這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被考試刺激得不正常了,想違反一次校規放松一下。

所以還有人堅持要去赫奇帕奇休息室附近的廚房找一找。

德拉科心裏慌得很。

他今天聽維達爾說他正在跟蹤卡卡洛夫,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他總覺得維達爾的失蹤和這件事有點關系。

直到後半夜,他們也沒能找到人。

大家才逐漸變得焦慮起來。

鄧布利多教授讓學生們先回去睡覺,找維達爾的事讓教授們來解決。

斯萊特林的級長們都聽話地回去了,但是德拉科沒有按照鄧布利多的指令去做。

他讓蘭伯特帶話,叫潘西他們早點休息。

“你們兩個也回去吧。”鄧布利多教授說。

“恐怕不行,先生。”布雷斯說,“我們得先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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