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咒擋着克魯姆的攻擊。
他們本來以為克魯姆是為了拿到冠軍才攻擊了他們,因為德姆斯特朗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獎杯。
所以他們也給克魯姆身上加了幾道傷。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不是這樣。
因為克魯姆的意識有那麽一刻清醒了,并且朝他們吼叫。
塞德裏克還記得一點內容,那時他喊得很大聲,又很含糊,聽不大清。
不過大概像這樣:“快跑……中計了……”
知道克魯姆可能被人算計了,而且很有可能中了奪魂咒,他們也就沒有再攻擊他。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克魯姆又開始念咒,只是這次塞德裏克正在思考他剛才說的話,一時疏忽被他擊中了本來就很脆弱的肋骨。
“快發求救信號,他不對勁!”塞德裏克劇烈地咳嗽着說。
“可是我們的比賽該怎麽辦?”芙蓉猶豫了一下,克魯姆的一個惡咒正好打在她身側。
“沒時間考慮了,他的樣子應該是中了奪魂咒。”塞德裏克虛弱地說,“你能不能擊昏他,我兩只手臂都舉不起來了。”
芙蓉看見塞德裏克不斷流血的手臂,咬了咬牙,朝天空發出一道紅色的信號光。
塞德裏克心裏在滴血。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其實他一點也不想放棄比賽。
昨天被那兩個瘋子襲擊的畫面又浮上心頭,他想着當時要是避開了那個飛沙走石咒的話,說不定現在就有能力在不傷害克魯姆的情況下,保護好自己和芙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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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擺脫他,然後去和哈利波特競争那個獎杯。
弗羅斯特那個飛沙走石咒威力可真夠大的,要是他的魔力沒有那麽強的話,自己現在也不會處于這麽尴尬的情況了。
他越想越氣,喉嚨發癢,狠狠咳了好幾下。
芙蓉把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讓他依靠着自己站起來。
“昏昏倒地!”克魯姆這時候的反應非常敏銳,腦袋一偏躲開這個咒語。
他畢竟是受過很多黑魔法教育的巫師。
加上奪魂咒的控制,他根本不像對面兩個人一樣有這樣那樣的顧忌。
他念出來的魔咒中,有很多是塞德裏克和芙蓉想都不敢想的。
就拿最開始那個鑽心剜骨來說,就足夠令人膽寒了。
而且那個咒語實實在在打在了塞德裏克身上。
他們不清楚在可以勉強自衛的情況下,能不能對一個中了奪魂咒的學生下狠手,所以只是一直向後退。
克魯姆把他們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
芙蓉絕望地摸索着背後的樹葉,不知道救援的人什麽時候才能趕到。
但假如他們不快一點,她就沒有辦法了,她的腿上流的血已經浸濕了褲子。
她還能感覺到塞德裏克在隐隐發抖,他好像要撐不住了。
克魯姆把魔杖舉過頭頂,指向他們。
芙蓉閉着眼睛偏過頭。
“昏昏倒地!”
面前的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芙蓉睜開眼睛,看到幾位教授和他們隔着克魯姆面對面地站着。
斯內普教授正在蹲下來檢查克魯姆,不一會兒他站起來對麥格教授說:“是奪魂咒。”
麥格教授利落地點點頭:“謝謝你,西弗勒斯。”
芙蓉趕緊舉起雙手說:“不是我們幹的!”
麥格教授點頭:“當然,我們不會懷疑你們,而且我想教授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塞德裏克一邊咳一邊說:“也不是哈利,他絕不會那麽做。”
麥格教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你可以放心。”
塞德裏克終于撐不住,昏了過去。
剩下兩個勇士,一個早就被擊暈了,而且還需要給他檢查一下是否有奪魂咒的影響。
另一個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地靠着樹籬坐在地上。
她雙手抱着小腿,額頭靠在膝蓋上。
看起來急需休息。
“這樣的話,假如波特沒出什麽意外,他就是冠軍了。”
他們把三個學生一起帶出了迷宮。
小巴蒂·克勞奇伸長了脖子看着迷宮出口。
那裏本來是一片黑黝黝的,漸漸出現一些亮光,光慢慢加強照亮了兩邊的樹籬。
當他看到三個勇士橫着出來時,連忙看了看裏面有沒有波特。
萬幸的是,在那些吵吵鬧鬧的家屬中間,沒有一個躺着的人看起來像那個瘦瘦的眼鏡男孩。
他暗暗松了一口氣,露出勝利的微笑,站起來轉身想去和主人會合。
“你去哪兒?”他身邊那個男孩拉住他的胳膊問,“這裏這麽黑,你別亂走動。”
克勞奇說:“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就回來。”他掙脫男孩的手,轉身要走。
古特爾的眉頭緊緊皺起來:“現在很晚了,天很黑。”
克勞奇有點煩躁,他對這個赫奇帕奇的學生不是很熟悉,但是為了不讓他察覺出異樣,努力克制不耐煩的情緒:“我自己可以,你先看比賽好嗎?回來的時候再告訴我比賽情況。”
他在人群中穿梭,在經過那些正在巡邏的傲羅時,盡量表現得更符合這個學生的性格,做出一副畏縮的樣子。
維達爾被結結實實地綁住腳踝,兩只手被反綁在身後。
這個動作讓他的胳膊很累,血液循環也變得很困難。
他想讓兩只胳膊分開一點,就要承受手腕被繩子勒得發紅的劇痛。
“你還好嗎?”一年級的赫奇帕奇男孩輕輕問他,“你是被綁住了嗎?”
維達爾驚訝地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你居然醒着?”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把你扔進來的時候好像給你施了奪魂咒的樣子。”
維達爾琢磨着想把自己手上的繩子掙得松一點,盡管這可能會讓他的手腕受點傷,但是他不想讓自己的血液堵在手腕上下不去。
“我剛醒沒多久。”男孩沒有被綁起來,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跟随着那道聲音摸黑走到維達爾身邊,“我來幫你。”
男孩在維達爾背後摸索了一會兒,順着他的手臂摸到被綁得死死的繩結,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它解開。
維達爾感覺自己的手臂在慢慢地被松開,然後逐漸開始發麻。
他靠在牆壁上,輕輕喘着氣說:“謝謝你。”
“不用謝,我覺得能在這裏看到人就已經足夠讓我感到安慰了。”
他的語氣帶着笑。
維達爾古怪地說:“其實不是。”
“什麽?”
“不是我們兩個人。”
維達爾一邊解開腳上的繩索,回憶了一下他被擊昏之前看到的,然後朝記憶中看到的人影摸索着過去。
“你還記得穆迪嗎?”
男孩跟在他的身影後面,輕輕“嗯”了一聲,“我暈過去之前就是他攻擊了我。”
維達爾短促地笑了一聲:“那你可冤枉他了,攻擊你的不是穆迪——這件事很複雜,我追查了很久才理清頭緒。”
維達爾摸到了穆迪的肩膀,手感有點硌人,衣服松松垮垮的一點也不合身。
維達爾猜測那是他被關了一個學期,異常虛弱,又瘦得厲害的緣故。
“這個才是我們的穆迪教授,他沒有教過我們。不過我想他也不會比外面那個假的差。”維達爾輕聲說,“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外面過了多久,他們有沒有發現那個穆迪是假的。”
男孩說:“其實我剛醒來的時候都害怕死了,不敢亂走動,甚至不敢發出聲音。那時候我一直在想,這下完了,沒人會發現我失蹤了,我要死在這裏了。”
維達爾疑惑地問:“你的朋友不會擔心你嗎?”
那男孩搖搖頭,忽然想起來這裏這麽黑,對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于是解釋說:“我沒什麽朋友。”
“好吧,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學院的?”
“湯姆·霍爾,赫奇帕奇的。”
維達爾也介紹自己:“維達爾·弗羅斯特,斯萊特林。”
湯姆沉默了。
維達爾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怎麽了?聽到斯萊特林就不想和我說話了?”
湯姆忙說:“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這麽和善。”
維達爾幾乎笑出聲:“和善?你的意思是,斯萊特林都應該見人就咬嗎?”
“不是……好吧,據我所知道的來看,你們學院的人都很惡劣。”
“比如?”
“馬爾福。”湯姆理所當然地說,“他喜歡挖苦諷刺人。”
維達爾不動聲色問:“他現在也是這樣嗎?”
湯姆說:“現在好像沒有那麽嚴重,不過我們都不喜歡聽到他的聲音。”
維達爾琢磨了好一會兒,确定穆迪是真的醒不過來,于是坐在他旁邊:“等着吧,會有人來找我們的。他們一發現我不見了,就會發現我在查找的資料,然後我們很快就會得救了。”
他轉動腳尖輕輕戳了戳昏迷的穆迪:“還有他,我覺得他應該立即得到治療。他看起來撐不了多久了。”
安德烈亞的心情越來越煩躁,他問了那些傲羅好幾遍,包括自己在內,沒人發現現場有人做出幹擾比賽的動作。
而比賽差不多快要結束了,就等者哈利·波特把獎杯捧出來。
他看了看斯萊特林的位置,突然發現馬爾福不見了。
他在看臺上快速掃視幾遍也沒有看到人,忽然想明白什麽,瘋狂往城堡的方向跑過去。
伏地魔回歸
維達爾感覺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待久了,視覺被限制,聽覺就變得格外靈敏。
在和湯姆嘗試過多次以後,他們發現,這個黑暗的空間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得多,至少他們兩個的身高加起來不足以碰到頂端。
他們兩個氣喘籲籲地躺在地面上,用心跳聲計時,企圖感知時光的流逝。
但是因為剛才用力過猛,維達爾的心跳變得非常快。
他的耳邊甚至能聽到“砰砰”的聲音。
在這裏待得久了,維達爾的眼睛漸漸習慣了黑暗。
他之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裏并不是完全封閉的黑暗環境。
這個空間的頂部有一條窄窄的縫隙可以透進一點光。
剛才他就是想去摸那條縫,但是一直沒有辦法碰到它。
“再試一次?這次我在下面,看看你能不能摸得更高,說不定可以頂開那道縫。”維達爾休息了一會兒,重新提議說。
他能聽到湯姆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湯姆說:“算了,別白費力氣了,還是等人來找吧。”
維達爾知道如果他不願意配合,自己一個人是絕對無法做到的,所以也沒有再堅持。
裏面靜了好一會兒,湯姆才輕輕說:“其實我有夜盲症,在黑暗的環境裏看不清東西,所以我不知道你說的那條縫在哪。”
維達爾有點驚訝,嘴巴輕輕張開:“這樣。”
“用不着同情我,這又不會影響我的日常生活。”
“倒沒有同情你,就是有點好奇,你是一點也看不清嗎?”維達爾試着伸手在湯姆眼前晃了晃。
湯姆輕輕打開他的手:“我又不是瞎了。”
維達爾悻悻坐好。
湯姆又說:“不過也差不多吧,所以我在晚上一般不出門。”
“我有個問題——”
“對,沒錯,天文課對我來說就是噩夢。”
維達爾輕輕笑着說:“不是這個。我是想說,你為什麽可以擺脫奪魂咒?我真的聽到那個冒牌貨說了一聲‘魂魄出竅’,然後才把你丢進來。”
湯姆也笑起來:“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感覺被人控制住,什麽都想不了。然後就睡過去了,醒來以後就在這裏。”
“好吧——我聽說精神力足夠強大就能夠抵禦奪魂咒,你以前練過嗎?”
湯姆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沒有。”
維達爾還想再問,這時,他們忽然聽見一陣細碎的聲音,就好像是在翻找東西一樣。
“你說是他回來了嗎?他會殺了我們嗎?”湯姆用氣音說。
“不知道,我只希望他最好不要再扔個什麽人下來。”
維達爾緊靠着牆壁坐着,擡頭看向頭頂。
上面傳來鎖被打開的聲音,他們兩個都屏息凝神,不想發出聲音驚擾上面的人。
聽那聲音,開鎖的人大概打開了六到七個鎖,終于打開了這個地牢的頂端。
維達爾戒備的眼神和德拉科如釋重負的眼睛對上,他的防備立馬轉為驚喜,大聲喊:“德拉科!你終于找到我了!”
湯姆本來一只手撐着地要站起來,聽他說這句話,突然腳底打滑,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維達爾看向他,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還挺僵硬的,他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德拉科。
畢竟不久前他就和維達爾說了這個人的壞話。
“我看看怎麽把你弄上來。”德拉科還在上面手忙腳亂地想辦法
他看起來高興極了,在上面快速地走來走去,好像恨不得把這裏的地板踏裂。
“德拉科!安靜一點!”維達爾喊道,“你能不能扔件披風下來?穆迪教授要凍壞了。”
德拉科雙手扒着箱子的邊緣往裏看。
這個真穆迪看起來比假的那個更消瘦,更憔悴,而且還營養不良。
他的頭發有一些地方已經被剪得參差不齊,呼吸也很微弱。
雖然知道把自己變成白鼬的那個不是真穆迪,但德拉科也沒辦法對下面躺着的那個産生好感。
他聽說過一些以前的事,這個傲羅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直到現在他還想找他們家的麻煩。
可以說,假穆迪幾乎是完美複刻了真穆迪的性格,所以如果一開始教他們的就是這個穆迪,很難說他不會做出和冒牌貨一樣的舉動。
德拉科不情不願地找了一件披風扔下去。然後叮囑了維達爾一會兒就趕緊跑出去叫人。
維達爾新奇地看着這個天花板。
湯姆說:“這裏是我的寝室。”
維達爾轉頭看着他。
“他如果想變成我的樣子,就必須做到底。”湯姆說,“在把我關起來以後,他肯定要回到這裏來的。”
維達爾說:“你為什麽會被那個人抓住?”
湯姆聳了聳肩:“我也不想,他叫我過去看論文。”
維達爾眯起眼睛:“是不是說你的論文很潦草?”
湯姆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因為他找借口的時候都不知道要重新想一個。”維達爾咬牙切齒地說,“他讓你們學院的塞德裏克來找我,叫我去他的辦公室一趟,說我的論文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趁我看論文的時候突然偷襲我!真是卑鄙。”
“你還好了。”湯姆說:“他甚至沒有給我時間找到論文。”
“但那是黑魔法防禦術!在這方面我一直很擅長,論文怎麽可能會有很多問題!”
湯姆說:“他只是想找個借口叫你過去,可能都沒有看過你的論文。”
“他在哪兒?我弟弟在哪兒?”安德烈亞的聲音又從外面傳進來。
維達爾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急壞了。
于是他大聲喊:“我在這兒!”
外面的地板被用力踩得發出一陣沉悶的“咯噔咯噔”聲,轉眼安德烈亞的臉就出現在上面。
他的頭發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呈現死寂沉沉的灰色,還長長了很多,随着他低頭的動作垂下來。
他眼睛下面還有兩道深深的陰影。
德拉科也出現在上面:“我剛剛出去就碰到了他。”
“我現在帶你上來。”安德烈亞看到維達爾好好地坐在下面,瞬間冷靜許多,“你們讓一讓。”
“你要跳下來嗎?”維達爾急忙大叫,“別!這裏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就不能在上面想辦法嗎?”
安德烈亞愣了一下,随即笑出聲:“是我太心急了,馬上就好。”
他用魔杖指着維達爾,“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維達爾覺得自己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托起來,漸漸往上浮,直到和地面齊平。
他用手扒住箱子的邊緣,借着力跳出了箱子。接着安德烈亞用同樣的方法把剩下兩個人也救出來了。
維達爾嘀咕說:“早知道這麽簡單,德拉科還要跑出去叫人。”
德拉科一看到他就緊緊抱住他:“沒辦法,我擔心了那麽久,大腦一片空白。”
維達爾驚訝得不知所措,他看着德拉科身後臉色陰沉的安德烈亞說不出話。
手上無意識地拍着德拉科的背。
“我又沒受傷。”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一個人做那些危險的事?居然還騙我——”
維達爾打斷他:“我騙你什麽了?”
德拉科松開他:“你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是嗎?”
維達爾吐了吐舌頭:“好吧,我道歉。是我不對,我以為光憑自己就可以對付他。”
安德烈亞走過來把他們兩個分開:“別靠得那麽近。馬爾福,管好你自己。我警告你不要再用說教的口吻教訓我弟弟。”
“沒事啦。”維達爾笑着對安德烈亞說,“他也是擔心我。”
安德烈亞非常不高興:“我不希望你被別人管着。”
“爺爺教訓我的時候你不也是站在一邊幸災樂禍。”維達爾不高興地說。
“那可不一樣。爺爺是爺爺,某人是某人。”安德烈亞瞥了一眼德拉科,翻了個白眼說。
德拉科假笑了一下,沒有和他鬥氣,推着維達爾往外走。
“我們最好現在出去,這裏再怎麽說也是別的學院的休息室。你應該好好謝謝唐格頓,他是最先發現那個霍爾不對勁的。”
“知道了。”維達爾說,“我當然會的。”
他們出去以後先告知了教授們,讓他們放下心來。
那個用複方湯劑假扮了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殺死巴蒂·克勞奇,把維達爾和湯姆關在箱子裏的人不見了。
後來他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三強争霸賽的最後一個晚上準備了很久,并且最終得償所願。
那時候,維達爾剛剛被救出來沒多久,趕着去魁地奇場地看最後的結果。
盡管德拉科已經告訴他,另外三個勇士都已經先出來了,但他還是想看哈利波特把獎杯捧出來。
至少要看一下這場比賽的尾聲,總不能完整錯過。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入口的方向。
假如哈利波特拿到了獎杯,那麽所有的樹籬都會為他讓路。
他會像一個真正的勝利者那樣從迷宮中心一路走到出口——也是他進去的地方。
但是他們等了很久,就連遲到的維達爾都來了,他們也沒能看到哈利波特出來。
維達爾聽到身邊有人在小聲讨論,猜測他可能是被神奇動物擊暈在裏面了。
就在大家的竊竊私語聲逐漸變大,胡亂的猜測更加肆無忌憚時。
哈利波特一下出現在了迷宮邊緣,出現在人潮中間。
人群瘋狂地祝賀他,為他尖叫慶賀。
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鄧布利多教授看見哈利波特握着獎杯痛苦地側躺在地面上。
他撥開人潮快步走上前,把他翻了過來。
哈利波特一臉痛苦地在草地上□□,掙紮着,就好像剛剛中了一個鑽心咒一樣。
“哈利?哈利!你怎麽了?”鄧布利多教授關心地問他。
哈利波特的眼睛本來空洞地看着天上的星星,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于是看向他。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死死地拽着鄧布利多的袖子,用虛弱的氣音說:“他……回來了……伏地魔回來了。”
離他近的人不小心聽到這一句,倒吸一口冷氣,退了幾步。
外圍的人不知道情況,還在抱怨着他們不應該退得那麽快,後排好幾個人都被踩到了。
“你說什麽?他回來了?你确定嗎。”
鄧布利多教授反手抓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的手臂已經滿是血跡。
“獎杯是個門鑰匙……我去到了一個墓地……然後還有蟲尾巴……他複活了……”哈利□□着說,“很多食死徒……我逃出來了。”
他盡量把事情說得更簡明扼要。
盡管如此鄧布利多也能很準确地捕捉到他破碎的話語所表達的意思。
他立刻疏散了人群,叫他們的院長負責自己學生的安全,讓學生們能快一點回到寝室裏去。
伏地魔的回歸實在是一件足以撼動魔法界的危險的大事,他不能冒險讓這麽多學生聚集在這裏。
哈利波特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裏。
一起的還有維達爾。
德拉科和安德烈亞被拒絕進入,鄧布利多教授說想單獨和他們兩個談一談。
他先和哈利進行了談話,維達爾就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和辦公室門口那只石獸聊天。
單方面聊天,石獸有點傲嬌,不是很願意和他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哈利波特才從裏面出來。
維達爾本來坐在石獸腳邊,這時候一擡頭就看到哈利波特俯視着他的樣子。
“你還好嗎?”他問。
哈利波特摘下沾着血跡的眼鏡,揉了揉眼睛:“現在好多了,謝謝。你怎麽樣?你的事前幾天學校裏都傳遍了。”
維達爾帶着隐隐的期待說:“沒受傷,還算不錯。他們怎麽說?有提到我自己查到的那些資料嗎?那些絕妙的推理怎麽樣?”
哈利波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聽說,不過倒是聽說你哥哥和馬爾福找得快發瘋了。”
維達爾有點失望,他還以為自己的事跡會被流傳開,再不濟也要說他獨自一人面對殺人犯,英勇不懼值得學習之類的。
“鄧布利多教授在等你了,快進去吧。”哈利說完就離開了這裏。
他今天晚上格外疲憊,只想回到溫暖的四柱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至于其他的事,就要等明天早上再說了。
一個擁抱
維達爾走進校長辦公室,這時候鄧布利多正在用羽毛筆逗那只鳳凰福克斯。
“坐下吧。”鄧布利多教授摸了摸福克斯的腦袋,對維達爾說。
然後他自己也繞到桌子後面坐下來。
辦公室裏的校長畫像們都在看着這個男孩子,小聲讨論着。
維達爾打量着這個地方。
校長辦公室不像他看過的其他任何一個辦公室,這裏除了有歷任校長的畫像,還有很多古怪的物體。
他的目光被那個裝着液體的石盆吸引住。
“那是冥想盆,之前哈利來的時候也盯着看。”鄧布利多給他遞了一盤軟糖,“你這幾天一直和穆迪待在那個地牢裏嗎?”
維達爾挑了一顆桃子味的軟糖說:“對啊。”
“那麽我們現在來讨論一下,關于你擅自行動,跟蹤調查假穆迪的事情。”
維達爾臉上的笑容僵住:“嗯——我覺得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對不對?我把他的身份揭穿了,不然可能到最後大家都不知道穆迪是別人假扮的,他說不定還會在三強争霸賽的時候做一些小動作。”
鄧布利多點點頭:“當然,這一點非常感謝你——”維達爾得意的笑容又要揚起來,“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仍然不希望你去做這些事。”
維達爾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面對這位他非常尊敬的巫師,他不想表現得非常沒禮貌,但是又不喜歡他批評自己的話。
鄧布利多眼尖地看出他的想法:“我并沒有在批評你,你還是一個學生,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學習。”
維達爾表面上贊同了,并且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再自作主張。
但是他心裏不以為然,覺得他們還是不夠信任自己。
聽說哈利波特一年級就開始違反校規,偷偷闖入學校禁止去的地方了。
“不過我找你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讨論這件事。”鄧布利多教授上身稍稍往前傾,雙手交叉擺在桌面上,“我聽說,和你一起被關進地牢裏的,那位來自赫奇帕奇的孩子,他可以抵禦奪魂咒?”
維達爾安靜了好一會兒。
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鄧布利多教授的,不過在他看來很酷的事,被教授這麽嚴肅地一問,立馬就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我不知道,先生。”維達爾低頭掰着自己的手指,“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許那時候我聽到的是一句‘昏昏倒地’。”
鄧布利多神秘的藍眼睛中快速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請原諒,我無意冒犯。因為這是很不同尋常的,所以想仔細了解一下。”
維達爾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可以理解。”
之後他鄧布利多問了維達爾一些問題,關于他是否知道那個冒牌貨是什麽人,怎麽發現他不對勁的。
維達爾挑自己知道的仔細回答,然後就被放出去了。
鄧布利多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笑起來:“這孩子很敏感。”
“他還會套你的話呢。”戴眼鏡的女校長尤普拉西娅咂着嘴說。
他旁邊挂着的菲尼亞斯撇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我倒是很喜歡他。”
“因為他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其他的畫像和他一起待了那麽久,已經非常了解他。
“可能是吧。”菲尼亞斯理所當然地說,“但我也不會喜歡每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因為他們中間也有一些蠢蛋。”
鄧布利多教授等他們争辯完,才開口說:“茶話會時間結束了,校長們。你們應該知道我問那個問題的意義。”
校長們都安靜下來,聽他發表言論。
“這是巧合嗎?那個男孩也叫湯姆,而且可以抵禦奪魂咒的效果。”鄧布利多教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以前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十一歲就可以輕易抵擋奪魂咒。”
埃弗拉看起來剛剛睡醒,打着哈欠開解他說:“不用太在意,校長先生。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發掘。就像在我的那個時代,學生們可沒有特快列車可以坐!”
回去以後維達爾終于見到了斯萊特林可愛的朋友們,他們一個接一個走過來和他擊掌,拍拍他的肩膀。
維達爾覺得這有點過于誇張了。
但是當他們告訴自己,在他失蹤的第一天晚上,有些人一整晚沒睡,第二天的考試全靠清醒劑才能撐下來的時候,愧疚感幾乎瞬間充滿了他的心髒。
“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他被簇擁在一堆學生中間,這場景就好像他才是那個拿到三強争霸賽獎杯的勇士。
“你不知道,德拉科已經好幾天晚上沒合過眼了。”布雷斯在一旁起哄,“你應該好好感謝他!”
維達爾遠遠地看過去。
德拉科站在人群最外圍,淡淡地看着這群人的狂歡,似乎沒有擠進來的意思。
維達爾看了他好一會兒。
等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散開的時候,他才走過去鄭重地再次擁抱德拉科。
他們兩個都是同齡人中算高的,但是還是相差了十公分左右。
這個身高差在外人看來還算比較合适。
德拉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萦繞在自己的脖頸,他的耳朵漸漸泛起粉紅色。
“好了好了,還有人在呢。”
第二天,維達爾去見了其他學院的朋友們。
他首先去找了古特爾。
古特爾随便問候了他幾句,就開始說他發現湯姆不對勁的情況。
湯姆·霍爾不喜歡交很多朋友。
最開始他以為那是霍爾在一年級不合群,被人孤立。
雖然後面他了解到這只是一個誤會,但還是有專門照顧他。
這也就導致他知道了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湯姆·霍爾有很嚴重的夜盲症,在夜晚的時候什麽都看不清。
本來他是不願意出來看比賽的,但這是學校統一安排的,所以他無法拒絕。
古特爾了解這個情況以後,主動提出帶着他去看比賽。
當那個冒牌貨說要自己去上廁所的時候,古特爾就發覺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了。
等他把這件事和維達爾的失蹤聯系起來時,那個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他立馬就去找維達爾的室友阿莫斯說明情況。盡管他們兩個很不對付,但是維達爾畢竟是他們的共同朋友。
阿莫斯聽說以後,帶着古特爾一起又去找德拉科。
他們推測,從穆迪消失開始算,如果要在三強争霸賽上動手腳,他肯定不會這麽早就離開學校。
所以他應該在那之後就又找了一個人,并且暫時借用他的外形。
而湯姆·霍爾至今都沒有失蹤,他們能想到的情況就只有,維達爾和湯姆都被那個冒牌貨藏在了他的寝室裏,因為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
之後就是維達爾在地牢裏看到的情形了,德拉科在阿莫斯和古特爾的幫助下,第一個找到了他。
“好吧,我還以為會有什麽更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維達爾有點失望。
古特爾咧開嘴笑了:“早知道你喜歡傳奇一點的,我就不通知特裏,像你一樣自己去追他,然後被奪魂咒狠狠地擊中——”
“夠了,夠了!”維達爾大叫,“我明白了,保證不再提!”
古特爾大聲壓過他:“然後被丢進黑漆漆的箱子裏,等着被人救出來。這足夠傳奇了吧?”
維達爾坐在草地上,膝蓋拱起來。
他把臉深深地埋在胳膊裏,小聲碎碎念:“別說了,小點聲。”
“原來你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古特爾嘲諷他說,“你要是想學哈利波特那樣,一年做一件大事的話,也得先考慮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再不濟也要找個人幫你吧?”
“我不比他差,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