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就要發生了。

新學年

在開學前一天,他們去了倫敦。

再一次來到對角巷的感覺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陌生之中還透着一點隐約的熟悉感。

他們首先按照學校寄來的清單去麗痕書店買了三年級的課本。

德姆斯特朗還是有很多課程和霍格沃茨不一樣,所以他們用到的課本也有很大差別。

霍格沃茨需要用到的那些課本在瑞典不一定能買全,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不得不早一點來對角巷。

維達爾在上學期選課表上勾了占蔔學和古代如尼文這兩門課。

很巧的是,阿莫斯和阿斯托利亞分別和他一起上一門課。

阿莫斯選了算術占蔔課和古代如尼文,阿斯托利亞則選了占蔔學和神奇動物保護課。

除了上課要用到的教材,維達爾還專門買了一些其他和課程沒有關系的書,幫助他拓展課外的知識。

因為買的東西太多了,最後他們選擇了送書服務。

等到維達爾到了霍格沃茨以後,書店再把他買的那些書用店裏的貓頭鷹送過去。

維達爾現在只留下了他最感興趣的一本。

他們之後去了貓頭鷹商店給福金和霧尼買了一點小零食。

在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維達爾遇到了格蘭芬多的那對雙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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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達爾和他們不熟,他根本分不清這兩個人的區別。

但他知道其中一個——弗雷德·韋斯萊就是特蕾西喜歡的人,所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最令維達爾驚訝的是,安德烈亞看起來好像和他們兩個挺熟的。

當他看到安德烈亞笑着拍了拍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肩膀時,維達爾眼睛瞪得渾圓。

“——詳情等我有空的時候寫信和你們說,你們真應該親眼去看看,我敢打賭你們會感興趣的。”

他們兩個也高興地和安德烈亞說他們最近發明出來的東西,并且提出要送一點給他。

維達爾都不知道應不應該湊上去和他們說話,但是安德烈亞不這麽想。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維達爾和韋斯萊兄弟屬于兩個對立的學院,強硬地攬着維達爾的肩膀對他們兩個說:“那倒不用,就是勞煩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多關照一下我弟弟,他真不讓我省心。”

喬治和弗雷德的笑容絲毫沒有衰退。

喬治一只手叉腰,依靠在一個擺滿了笑話道具的架子上說:“當然,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他稍稍偏頭朝維達爾眨了眨眼,維達爾覺得自己好像剛剛吞下去一只活蛞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來應對。

出去的時候維達爾一邊使勁推開安德烈亞,不讓他把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說:“你什麽時候和他們兩個那麽熟了?是争霸賽的時候嗎?”

安德烈亞說:“差不多吧,不過其實我以前也認識他們,是作為筆友認識的,還挺巧的吧?不過我們的第一次見面确實是在霍格沃茨沒錯。”

“你能不能不要逮着一個什麽人就讓人家照顧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維達爾抱怨道。

“而且他們是格蘭芬多的,交個朋友也就算了,讓格蘭芬多的人照顧我你覺得合适嗎?”

維達爾盡量把态度維持在一個不會顯得那麽沒有耐心的水平:“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用這樣的态度對待我。”

安德烈亞嘴上敷衍地答應了,但是看着他漫不經心地扭頭的動作維達爾就知道他沒有放在心上。

這時候雪莉從笑話店隔壁的脫凡成衣店出來了,手上還提着一大堆袋子。

那是他給維達爾和安德烈亞買的新袍子,盡管他們的袍子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裏都已經放不下了。

“還有,親愛的。”雪莉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維達爾的胳膊,“你的同意表我已經幫你放進箱子裏了,你到學校一打開就能看到。”

維達爾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別傻乎乎地看着我,霍格莫德的同意書!三年級就可以去了。”雪莉臉上浮現出懷念,“我還記得我當年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就為這個盼三年級盼了好久。”

維達爾聽明白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了。

“太好了!我馬上可以去霍格莫德了!我等這個都等了兩年了!我愛你!”維達爾湊上去擁抱了她。

雪莉兩只手上都拿了很多東西,只能湊合地讓他抱了一會兒:“好了,我們現在還來得及去破釜酒吧喝一點兒,你爸爸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和人聊天呢,我們去那兒等他。”

破斧酒吧是對角巷的入口,他們在這裏彙合的話,正好也可以從這裏出去。

“你們恐怕不知道,我上學的那段時間經常來這邊喝一杯。”

雪莉走在他們前面,帶他們進了破釜酒吧。

她一直在高興地和他們講那些以前的故事。

維達爾偷偷看了眼安德烈亞,他們兩個的視線正好撞上。

安德烈亞聳了聳肩,抓起他面前桌子上那杯啤酒喝了一大口,維達爾朝他做了個鬼臉。

在等克裏斯托弗的期間,破釜酒吧裏走進來一個男人,看樣子大概是雪莉認識的人,他們兩個人很快就聊起來了。

維達爾和安德烈亞趁着這個間隙悄悄站起來一起到外面去了。

“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維達爾站在酒吧門口問安德烈亞,“他剛剛和你打招呼來着。”

安德烈亞說:“可能認識吧,我不記得了,大概是媽媽工作上的夥伴。”

“其實我一直覺得媽媽的工作還挺辛苦的,而且她也沒有固定假期。”

“沒辦法,幹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安德烈亞已經習以為常了,“說實話,爸爸媽媽結婚之前我一直過的就是沒人管的日子。你不能指望一個傲羅天天待在家裏帶孩子是不是?”

“上學期那個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不也是一個傲羅嗎?和我一起被關在箱子裏的那個。”

“他已經退休很多年了,所以才有機會得到教授這個職務。”安德烈亞說,“而且媽媽和他們的工作還不太一樣。媽媽是隸屬于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性質也不一樣。”

“好吧,可以理解。”維達爾點點頭,“所以我要說,我未來絕對不會做類似的工作,太辛苦了。”

安德烈亞笑起來:“你不工作都可以,我們家有足夠的底蘊讓你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巫師。我記得馬爾福家也差不多是不是?他們家事實上已經有錢到不用工作了,但是卻還想插手政治。”

維達爾皺眉:“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議論我的朋友。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了,德拉科暑假的時候還來瑞典住了很久?爺爺也很喜歡他。”

看安德烈亞的反應就知道,所有人都忘記告訴他這件事了。

他看上去又惱火又疑惑:“他來瑞典了?什麽時候來的,你們是在爺爺家裏一起住嗎?”

“沒錯,德拉科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安德烈亞,我希望你能理解。”

安德烈亞看着維達爾嚴肅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說:“好吧,随便你了。只要他不做什麽讓人無法原諒的壞事。”

“他不會!”維達爾字正腔圓地說,“事實上,和他比起來,你做壞事的幾率都要更大——抱歉。”

安德烈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的頭發瞬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然後轉瞬之間又變回棕色。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維達爾一眼,又笑着說:“可以理解。不過我覺得我和他算是半斤八兩。他爸爸和我爸爸沒差多少是不是?”

維達爾立馬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讨好地拽着他的胳膊往不遠處那家冰淇淋店走去:“不說這個了,我給你買你最喜歡的開心果冰淇淋道歉好吧?”

安德烈亞很好哄,他看到維達爾道歉的姿态就不想生氣了。

但是為了面子,他還是板着臉色,裝作不情願的樣子跟他走了。

最後維達爾給安德烈亞買了兩個冰淇淋球,一個開心果味的,一個是巧克力的。

他們吃完冰淇淋又一起回了破釜酒吧。

克裏斯托弗和雪莉都已經坐在裏面了,他們好像又點了一杯酒。

雪莉看起來已經有一點醉意了。

他們回來坐到克裏斯托弗和雪莉身邊後,克裏斯托弗偏頭:“你們都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

維達爾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買的東西,給朋友們的禮物……給德拉科帶的掃帚護理箱,還有各種墨水,羊皮紙和羽毛筆:“我沒問題,都準備好了。”

安德烈亞這時候慢吞吞地說:“糟糕……我覺得我好像漏了什麽,你們先走吧。”

克裏斯托弗看了他一眼:“你一個人可以嗎?”

安德烈亞笑起來:“你在說什麽?我已經畢業了,我已經過了需要被時時刻刻盯着的年齡了。”

維達爾小聲嘀咕:“你也沒有一直被盯着吧?”

安德烈亞朝他做了個鬼臉。

克裏斯托弗猶豫了一下,又順道問了一嘴:“你已經開始找工作了嗎?準備做一個藥劑師?”

安德烈亞垂着頭說:“嗯,我這麽多年就等着這個呢。”

“需要我幫你介紹一些藥劑師嗎?”

“不用啦,我去了那麽多地方,交的那些朋友也不只是為了玩玩。”

安德烈亞和他們道別,然後戴上帽子遮住一半的臉往對角巷更深的地方去了。

維達爾探身看他的背影。

安德烈亞好像也察覺到了一樣,一邊往前走,一邊還背對着他們擺了擺手。

“走吧,維達爾,你哥哥已經長大了,現在就等你了。”雪莉臉頰還有點泛紅,揉着他的腦袋說。

他們通過破釜酒吧離開了對角巷,就等明天開學帶上行李去國王十字車站了。

安德烈亞走了一會兒,在對角巷裏東看看西看看地閑逛。

他當然沒什麽落下的東西。

就算有也不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回來買。

但是他确實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和他們分開才能做。

現在沒有人盯着他看,安德烈亞就抓住一個機會非常自然地溜進了翻鬥巷。

這裏的巫師可不像對角巷裏的那些巫師那麽和善。

他來過幾次,而這幾次中大部分都是專門來找博金-博克這家店的。

博金-博克是一家專賣黑魔法物品,或者危險的未知物品的店。

聽說在十幾年前,伏地魔倒臺時,有很多黑巫師都是來這裏處理家裏收藏的黑魔法物品的。

這也導致了博金-博克有了很大的名聲。

“我要的東西現在到了嗎?”安德烈亞徑直走進店裏,對店老板博金說,“我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了。”

博金正在用一塊髒兮兮的布擦着桌上一個已經生鏽的金杯。

安德烈亞看一眼就知道上面有一些邪惡的詛咒殘留。

“您想看看這個嗎?”博金發現了他的視線,咧開嘴笑着把手上的金杯往安德烈亞面前送。

“一個非常古老的純血統家族的藏品,帶有很強烈的詛咒,可以送給任何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安德烈亞的腦中有那麽一瞬間閃過了德拉科·馬爾福的臉,然後露出厭惡的表情:“你以為我是什麽人?我只想要我訂的那件東西。”

博金輕輕笑了一聲:“先生,來翻倒巷的巫師我們都默認不是什麽好人。我們這裏有黑巫師,強盜,小偷,雜碎還有殺人犯,您又屬于上面的哪一種呢?”

安德烈亞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如果沒有我下次再來。”

博金從櫃臺下面拿出一個黑漆木匣子,推到安德烈亞面前:“十個金加隆,不貴吧先生。”

安德烈亞一聲不吭就撒了十個金加隆在這張櫃臺上,把黑匣子揣進懷裏。

“先生,給您一個小小的建議,假如您沒有像馬爾福家那樣強硬的背景,就別對我們這些人頤指氣使的,我們誰也不必誰矜貴!”

他沖走到門口的安德烈亞大喊的時候,同時發出一些令人厭惡的哼哼聲。

安德烈亞回頭冷漠地瞟了他一眼,鎮定地走了出去。

博金心又開始擦拭他那個從“古老的純血統家族”得來的藏品,等着迎接他的下一位客人。

安德烈亞匆匆從破釜酒吧離開,然後通過他一些朋友的關系沒有聯系魔法部就離開了英國。

一直以來,他都對家人朋友說他的假期是在世界各地,找尋各種稀有草藥和神奇動物中度過的。

這麽說也沒錯,不過有一點,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和他一起的那些巫師就都不是什麽正經的巫師了。

這個隊伍一般由流浪巫師中的黑巫師,走私犯還有偷渡者組成。

安德烈亞不屬于其中的任何一個,他的關系是繼承自那個蹲在監獄的生父。

他們大概算是各取所需。

安德烈亞有不少金加隆,而那些黑巫師們的關系網遍布全球。

維達爾興奮地趴在床上一邊擺弄着他今天唯一留下來的一本書:《神奇動物在哪裏》。

由于他沒有選修神奇動物保護課,所以這本書注定只能作為課外拓展內容。

在拉爾夫的書房裏也有這麽一本書,但是還沒等維達爾來得及看,他就直接去了祖宅。

維達爾一邊翻着這本書一邊和德拉科在日記本上聊天,他們兩個都對明天開學抱有極大的熱情。

德拉科坐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看着他下學期課程的資料,時不時瞄一眼那本不停冒出字跡的日記本。

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一道若有似無的弧度。

德拉科今年已經長到将近六英尺了,他可以說是年級裏算高的了。

時間的作用真是非常奇妙,德拉科的情緒已經開始內斂。

只要他不開口挖苦人,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他已經有那麽一點成熟巫師的樣子。

阿莫斯躺在他的床上看着房間的屋頂,想起他在霍格沃茨的寝室。

樓下時不時傳來爸爸和哥哥吵架摔東西的聲音,這讓他更加期待明天的開學了。還有潘西,他們這個暑假都沒見過幾次面。

阿斯托利亞的腦袋枕在達芙妮的腿上,達芙妮一邊幫她梳頭發一邊和她聊天。

她們姐妹倆的關系比以前好了很多,現在她們已經可以親昵地坐在一起聊天,而不是像從前一樣一句話就有三根刺。

所有人都在期待開學的那一刻,從他們第一次踏入九又四分之三站臺起,他們的命運就已經在悄無生息地改變了。

哈利波特的麻煩

這天的top1一定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車,還有上面售賣的那些零食點心。

車上的東西不一定是最好吃的,但卻可以讓人感覺到,自己已經确确實實坐上了列車,正在前往霍格沃茨的路上。

維達爾在這一段時間裏已經拆了好幾個巧克力蛙,就為了湊幾張畫片。

他已經差不多快要集齊了,這都歸功于前兩年他在霍格沃茨的不懈努力。

在旅途的後半程,維達爾實在吃不下了,就把剩下的巧克力蛙分開隔間裏的其他人,自己專門回收畫片。

“你居然還在收集這個?我以為這是一年級才會做的事。”

潘西一邊咀嚼嘴裏一直跳個不停想要逃出來的巧克力蛙,一邊驚訝地翻看維達爾扔在桌上那些重複的畫片。

維達爾見怪不怪:“理解,但是你應該知道,巧克力蛙是英國的零食,我們那裏沒有這些。”

他把分出去的巧克力蛙附帶的畫片都收回來檢查上面的人物:“我相信你們都已經集齊了所有畫片,但你們都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相比之下,我覺得我三年集齊畫片已經很厲害了。”

布雷斯點點頭:“是啊,沒有所有畫片的童年是不完整的,潘西,你應該給他留一個童年。”

他朝維達爾眨了眨眼睛。

維達爾翻了個白眼,把那些重複的畫片扔在桌上:“很好,沒有一張新的。”

德拉科坐直,對維達爾說:“這樣吧,你還缺誰?我那裏每個巫師都有好幾十張重複的。”

“別了,我自己來就好。”維達爾拆開他僅剩的一個巧克力蛙,“看看會不會有什麽奇跡出現……阿莫斯!”

就在這時,阿莫斯拉開了隔間的門,把一張預言家日報扔在了桌上,把維達爾那只巧克力蛙吓得跳走了。

“你幹什麽?”維達爾抱怨道。

“抱歉,我剛剛幫你拿到了今天的報紙,看看這個。”

阿莫斯說着把報紙往他面前推:“我們錯過了很多消息。”

德拉科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我都忘記告訴你了,猜猜發生了什麽事?非常有趣……”

維達爾淡定地說:“波特出什麽事了?”

德拉科頓時噎住:“不是波特——嗯——差不多——好吧,是的。”

大概是為了掩飾尴尬,德拉科悶悶不樂地拿起那沓報紙翻了幾下:“這都是多久以前的報紙了?不過這個新聞我可以看一年!看看這個,波特又出名了,我就知道他不會錯過這個的。”

他身邊沒有了克拉布和高爾應和,讓人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但他一個人也能做得很好,陰陽怪氣是德拉科從小掌握到大的技能。

“——沒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覺得他只是一個想博人眼球的小醜。”德拉科以一個極其潇灑的動作把報紙扔在桌上,最後下了一個結論。

布雷斯平靜地說:“但他說的卻是事實,關于黑魔王的事。”

維達爾的動作有一瞬間停頓,他聽到德拉科說:“是啊,但我很高興大家都開始讨厭哈利波特。”

潘西笑道:“明白,我們的德拉科五年以來最大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維達爾坐正,認真地接過報紙自習看了一遍,邊問:“好吧,誰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在德拉科開口之前擡手阻止:“不要提到哈利波特了,我想知道的是布雷斯說的——神秘人的事。”

德拉科興致缺缺地摔回座椅靠背,看布雷斯給維達爾解釋,關于那些維達爾在瑞典錯過的事。

“——大概就是這樣,他們認為鄧布利多老糊塗了,所以撤掉了他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的位置。至于哈利波特,大家一致拒絕承認他說的,關于黑魔王已經回來了的事。”

布雷斯說:“所以你可以看到,整個霍格沃茨,就連他們自己學院的人都對波特沒有好臉色。”

維達爾問:“為什麽他們不相信哈利波特?”

“親愛的,沒有人願意相信黑魔王回歸了,他們已經安逸太久,誰會想要自己的美好生活無端被打破?”潘西搖搖頭笑着說。

維達爾若有所思:“但是他是真的回來了,斯萊特林的人都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德拉科這時候終于能插上話,“知道的也只有一部分,這一部分也差不多都在這個隔間裏了。”

維達爾想了想,覺得也是。

食死徒的數量也沒有多到可以侵蝕完整個斯萊特林的地步。

他們還只存在于部分純血家族中間。

“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坐在這裏嘲笑哈利波特嗎?”維達爾嘆了口氣,把報紙摔回桌上。

“沒錯,以我們的立場來說,幫他解釋是最壞的選擇。”潘西按着阿莫斯的肩膀說,“而且,我覺得看他出糗也挺好玩的。”

“我也不建議你去幫你的——”德拉科停下來斟酌了一下用詞,“你的格蘭芬多朋友做任何澄清。因為就算是為了你的家人考慮,你都不應該做出幫助他們的舉動。”

維達爾突然說:“德拉科,你的新徽章很漂亮,祝賀你當上級長。”

德拉科動作和表情都變得有些別扭,盡管他從維達爾走進這間隔間開始,就在想辦法讓他看到自己別在胸前的那個級長胸章。

但維達爾這麽沒有預兆地說出來,還真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

“還有我,我還在想你會什麽時候注意到呢。”潘西也向他亮了亮自己那個徽章。

“不過看來我不說的話,你就永遠看不到了。”

“抱歉,潘西,不過我不能一直盯着你的衣服看吧?”維達爾半開玩笑着說。

“但我記得級長要負責巡邏,學生會主席還要給你們開會,所以你們為什麽還在這裏?”

潘西和德拉科沉默下來。

随即他們兩個站起來往外面走。

離開之前,潘西無奈道:“你是挺會破壞氣氛的。”

多少年過去了,霍格沃茨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仍然是那麽美麗,古老又富有生機。

維達爾走進霍格沃茨城堡的第一步就覺得,這才是巫師應該有的生活。

他們的分院儀式和從前不是很一樣。

分院帽在今年給出了一些警告,而不是像往常一樣随便唱些奇怪的歌。

但是維達爾的注意力多少有一點偏了,他在衆人的掌聲中靠近德拉科,大聲問:“它說什麽?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以前是好朋友?我沒聽錯吧?”

德拉科說:“這事兒很複雜,等到休息室的時候跟你講。”

接着就是分院儀式。

毫無疑問,新生最少的仍然是斯萊特林,這幾乎已經成為定律了。

這時維達爾總要擔心,再過幾年這個學校是不是就要沒有斯萊特林的立足之地。

分院儀式結束以後,鄧布利多教授站起來說了幾句話。

大多是一些關于學校禁止進入的區域的廢話,還有一些新增的煩人的規定。

維達爾根本就沒有在認真聽。

但是當他提起今年将會有兩個教師變動時,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了。

因為阿斯托利亞看起來就要瘋了。

“他們不能這麽做!如果沒有海格教授,我還選這門課做什麽?”她不可置信又崩潰地說。

維達爾驚訝地看着她,下意識地安慰道:“沒關系,他總會回來的,你以後又不是不能上這門課。”

阿斯托利亞撲到維達爾懷裏小聲抽泣,維達爾趕緊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

德拉科狠狠把他的勺子扔在裝着南瓜湯的碗裏,餐具之間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濺起一些碗裏的湯汁,撒得到處都是。

大家都暫停手上的動作,靜下來看向他。

“抱歉,手滑了。”德拉科面無表情地拿起他的勺子,低着頭繼續喝湯。

坐得離他近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他暴力的動作,對他“手滑”的說法懷疑至極,但是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戳穿他。

維達爾抿着唇,看了看阿斯托利亞,小聲安慰了她幾句,很快就輕輕把她推開了。

斯萊特林這一小部分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德拉科剛才突然的動作是為了什麽。

但是其他人就不了解了。

他們還以為德拉科是在表達對剛才發言的那個,新來的,惡心的粉紅癞蛤蟆的不滿。

事實上,這位粉紅癞蛤蟆女士,也就是烏姆裏奇,将擔任他們學校新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

維達爾聽到不遠處有人小聲讨論,說與其讓她來教這門課,他寧願要上學期的那個冒牌貨。

維達爾想到上學期的事。

沒想到假穆迪的事這麽快就傳出去了,那大概也有很多人知道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是被關在一個地下箱子裏了,想想都覺得聽丢人的。

烏姆裏奇顯然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

她似乎是想讓霍格沃茨按照她的想法辦下去,為此她還說了一大堆,在學生們看來完全是廢話的聲明。

“咦——好惡心。”潘西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她為什麽要捏着腔調說話?她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年齡。。”

達芙妮咯咯笑着:“我同意。但比起她的腔調,我更讨厭她的衣服。”

他們準備回休息室的時候,德拉科和潘西因為成為了五年級的級長,所以需要去帶一年級的新生,就不能和他們一起走了。

時隔幾個月,維達爾終于又回到了斯萊特林這個位于地下室的,陰暗,又常年有溫暖的爐火相伴的休息室。

他先扒着久違的玻璃窗看了好一會兒黑湖,然後往那張他想念已久的大沙發上一躺,擡頭看向阿莫斯。

“給我挪點位置。”阿莫斯用膝蓋頂了頂他的腿,然後也坐下來。

等他們真正适應了斯萊特林地下休息室的環境時,德拉科他們也帶着一年級新生回來了。

一年級的學生都只有一點點高,還一個個都害羞腼腆。

“你們怎麽這麽慢?”維達爾坐起來對他們說。

德拉科琢磨了一下他們的座位,坐在了維達爾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沒辦法,小孩子記不住路。”

“看到了嗎?你一年級的時候也和他們差不多。”布雷斯看着那些新生對維達爾說。

維達爾遲疑了好一會兒,看着那些呆頭鵝一樣的新生:“我——像他們一樣?”

這個問題讓布雷斯再次認真審視了一遍那些拘謹的新生,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好吧,也不一樣。你們身高差不多,但是你可比他們自來熟多了。”

這時候他們才有時間好好聊會兒天,正好談論一下剛才被擱置的問題。

“其實不光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四個創始人都是很好的朋友。他們在那個巫師生存都很艱難的時代一起創辦了這所學校。”

德拉科找到一個合适的坐姿就開始敘說。

“他們招生的标準各不相同——分院帽也提過了。我們都知道斯萊特林本人更看重血統的力量,但他和其他三位創始人産生了極大的分歧……”

維達爾發現休息室裏非常安靜,很多學生都在聽德拉科講關于學院創始人的事,那些新生聽得尤其認真。

直到後來他講到那個斯萊特林出走前留下的密室,一個小女孩插嘴說:“那就是之前霍格沃茨出現的密室嗎?”

德拉科輕輕皺眉,看向那個打斷他的人,盡量控制住脾氣說:“對啊,怎麽了?”

小女孩咯咯地笑着和她的朋友說悄悄話,沒再插嘴了。

“我就知道。”布雷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我說過了吧?比起歷史,新生都更喜歡當下的八卦。之前密室的事出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這将是我們學院招生的一大特色。”

“什麽人會為了蛇怪來斯萊特林?”維達爾遲疑道。

德拉科和布雷斯沉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德拉科轉向維達爾:“你不會嗎?如果聽到斯萊特林學院有一個這樣神秘的密室,你不會覺得好奇,向往嗎?”德拉科閉上眼,又補充,“當然,你已經知道密室沒有威脅,裏面的蛇怪也沒有威脅。”

維達爾還真的順着他的敘述沉思了片刻,随即給出了他的答案:“明白了,謝謝。”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宵禁,德拉科又要出去巡邏了。

他走之前和朋友們道了晚安,然後拍了拍維達爾的肩膀,和潘西一起出去了。

維達爾則跟阿莫斯一起回了寝室。

他們的寝室已經由家養小精靈打掃過了,行李被放在兩個人的床邊。

維達爾首先打開行李箱,果然看到了那張格外吸引人注意的霍格莫德同意書。

簽字是由拉爾夫完成的,在維達爾去哥德堡的第一天就已經寫好了,不過在維達爾去到祖宅以後忘記帶了。

雪莉幫維達爾把同意書帶回來了。

他把這張同意書收好,然後開始整理其他東西。

當維達爾把最後一件袍子挂在衣櫃裏時,阿莫斯已經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書了。

維達爾也坐過去朝他抱怨道:“我下次絕對不會再帶這麽多衣服來了,實在是太難打理了。”

阿莫斯翻過一頁,故意做作地嘆息:“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和我們這些窮人不一樣。”

維達爾笑着用抱枕砸他:“你算什麽窮人?別碰瓷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烏姆裏奇

他們第一天上課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位新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來霍格沃茨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這裏搞得一團糟。

只要看看她上的課就知道了。

以往從沒有任何一個教授會讓他們在課上握着羽毛筆而不是魔杖。

所有枯燥且令人厭煩的課都是沒有魔杖的,比如占蔔課,或者魔法史。

接下來他們就見識到了有史以來最無聊的黑魔法防禦課——全部是理論的,并且完全偏離防禦術的初衷。

因為烏姆裏奇認為,霍格沃茨的學生不會受到任何黑魔法的傷害,他們不需要學習防禦術。

另外,神秘人的消息更是無稽之談——這一點倒是得到了很大一部分學生的認同。

在上過第一節以後,所有人都一致認為,今年這門課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用處。

德拉科已經開始着手于自學計劃了。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烏姆裏奇不僅僅滿足于出現在她的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幾乎每一位教授的課她都要插上一腳。

由于康奈利·福吉最近下達的教育令,她有了充分的理由“調查”每一位教授,在他們的課上拿着一本可笑的本子裝模作樣得記錄什麽。

維達爾猜測她有很大可能不會按照事實來寫,她的目的就是把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掌握在手裏。

假如有某一位教授沒有按照她的意願來上課,那這位可憐的教授就有可能得到一個“T”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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