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己,眼前發生的越來越多的事情,讓她漸漸的意識到,這些恐怕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在與尚宇頻繁的交換身體控制權之後,已經發覺,她的甩手計劃,并不那麽的靠譜。
今日早晨,尚宇突然暈倒的事情,讓她又明白了一個兩人交換之後的差別。
除去之前的那些時間上的約束,體力上的減弱,如今,居然內力也不再屬于這個身體。
這個身體已經像個空空蕩蕩的軀殼,放入誰的靈魂,就是誰的。
如此一來,燦宇只要用小拇指想想,即便尚宇能單獨控制身體,那麽他也就只是一個文弱的藥劑師,不要說保護身邊重要的人,就是他自己平日的生活都要人照料。
他若是這樣,這如何讓她放得了手?又談何将身體歸還給尚宇?更何況,如今還多了一個需要人照顧的柳苗苗。
想到這,燦宇就聽尚宇回答道:“我想,應該是那迷香的殘留氣味。之前沒有起作用,應該是老大你抵抗住。等輪到我時,我就感覺身體越來越疲倦,閉上眼睛後,就什麽都不知道。”聽尚宇如此說來,燦宇只覺得,有股說不出的無力感,正覆蓋在她的心頭。
我,姜燦宇,難道注定要給他們倆當一輩子的保姆嗎?
☆、藥房失火事件
次日,當燦宇準備去藥房幫忙煎藥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讓她再次想起情敵的事情。
“老大,藥房在左邊。”尚宇看着燦宇在即将到達藥房時,突然朝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而燦宇所看到的身影,卻依舊不知去了何處。
“你這是要去哪裏?”尚宇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觀察了一遍四周的情況,不解的問道。
“我剛剛看到有人溜出藥房,想跟上去,但好像被發現了。”燦宇很自信自己的腿腳速度就算是練家,也不至于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從她的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若是平常人那自然更不可能能跑過她。
而眼下,就有人躲過了她的追蹤。
那麽,此人一定是發現了自己,或者是故意引自己離開藥房。可無論是哪種情況,燦宇相信,此人一定對醫館的布局十分熟悉,而且,此人此刻一定躲在某個地方看着她。
“被發現?老大,你是故意讓那人發現你在跟蹤吧。”
“你就知道。”
“嘿嘿,我當然知道。而且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是故意引我們離開藥房。”尚宇自信滿滿的說道。可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燦宇的“為什麽”還沒有問出,一聲“藥房起火了!”讓他們不得不再次返回藥房。
等他們趕到時,也就是那麽片刻的功夫,原本還好好的藥房,瞬間就被熊熊大火吞噬着。
“老大,引我們離開的人會不會就是縱火兇手?”
“不知道。”也許是同謀,也許是其他什麽人。只是,究竟是什麽人要燒藥房?就在燦宇疑惑的時候,她身後傳來賽伊深的驚呼聲。
“快救火,快撲滅它!”賽伊深看着熊熊大火,激動的就要往火裏沖。燦宇眼疾手快及時将她攔下,不然,她老人家真要是沖進了火海,燦宇什麽都不敢想了。
“師父!您冷靜。”燦宇說着,和随即趕到的大師兄宋天佑攙扶着賽伊深在石凳上坐下。
“燦宇。啊,燦宇!你,你跟我到一旁來。天佑,你組織大家滅火。”賽伊深不等天佑回答,便抓住燦宇的手腕,将她帶到一旁無人的空地。
“前輩有話要對晚輩說?”燦宇見四周無人,不解的問道。
“燦宇,你是石破天的傳人,你能不能現在進到藥房裏去取藥?”賽伊深期盼又矛盾的眼神,在燦宇和熊熊燃燒的藥房之間來回的移動。
“這個……”燦宇看了看火勢,她知道自己說個不字,賽伊深也拿她沒有辦法;可是她這個老太太,居然拿自己師父的名號來激自己。答應是肯定的,但不一定要那麽快。
“能還是不能?這關系着醫館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生死存亡,老婦這裏就求你了。”賽伊深說着,居然就要給燦宇下跪。
“前輩,您這是要做什麽?不是晚輩不答應,只是這火勢如此兇猛,又關系着醫館的生死存亡,晚輩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嗎?”燦宇說完,尚宇有些着急,他知道眼前的火勢對于他的老大而言并不算什麽,但是,他也不能确保這樣做一定沒有危險。更何況,燦宇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于是他就只簡單的說了句:“無論老大您怎麽做,我都支持你的決定。”說完,他就坐到如意房內溫習藥材知識,不再打擾燦宇。
而賽伊深卻沒有明白,燦宇所說的死,并不是她真的會死,而是要她去冒險需要給她理由。燦宇說話拐彎抹角慣了,賽伊深這一時間還轉不過彎。
“難道你沒有辦法嗎?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她說完,就預離開。
“那藥放在什麽位置?燒了這麽久,還在嗎?”看了看還在燃燒的藥房,燦宇嘆了口氣,對尚宇說:“怎麽也是半個未來丈母娘,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
在尚宇羞澀的無語之時,賽伊深則是看到了希望,滿心期待卻也猶豫的說道:“你,你真的可以嗎?”
“前輩,你若是再和我廢話。即使我能進去取出來,恐怕也要被這大火燒了吧。”
“一個紅色的木頭盒子,用黃色絲綢包裹着,放在石板門後。我并不擔心火能燒掉,就是擔心房子若是倒塌,将盒子打破,就大事不妙。”
“這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燦宇的八卦之魂突然燃燒起來,這讓賽伊深有些忐忑。
“知道了,你想做什麽?”她想到燦宇的身世以及和柳藥王的關系,又想到這盒子裏的物品與皇家有着牽連,真擔心會再生什麽事端。想當年她被逼無奈接下這個物品,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如今又要因為這物品而掀起風浪嗎?當年的慘案,她不想在自己的徒兒們身上再顯。想到這,她看燦宇的眼神,充滿着防範,這讓燦宇感到非常的反感,以及不滿。
“搞什麽東西!她那是什麽眼神啊!”燦宇壓着火氣對尚宇喊道。
“老大,是人都有秘密,你這樣挖人家的秘密,人家肯定是會提高警惕的。”尚宇的倒戈讓燦宇發現自己不過是稍微多嘴的問了問,難道她冒險要救的是什麽東西都不能知道嗎?想到這話卻也說了出來。
“晚輩不想做什麽。只是見前輩如此緊張又神神秘秘的,晚輩十分的好奇而已。若真要說什麽理由。”燦宇撇了撇嘴角繼續道:“知道物品的價值才能讓晚輩冒險是否值得。我太好奇是什麽東西,讓前輩您如此的緊張,卻又擺放的如此随意。”
賽伊深看着沒有絲毫減弱的火焰,咬咬牙,憋着怒氣道:“你可以取出來,拿着東西和我做交易。看到東西,我會告訴你原因,你覺得如何?你若是再在這裏和老婦争論……”
“我相信以前輩的聲望,斷不會和我這無名小輩一般見識,自然也不會說話不算話。晚輩剛剛無禮之處還望前輩見諒,晚輩這就去尋。”燦宇作揖行禮之後,一個轉身便從賽伊深的眼皮底下消失。
這一眨眼就消失的速度,到是讓賽伊深對寶貝能否被燦宇取出,多了一份信心。
話說沖入火海的燦宇,在進入藥房的前一刻,将原來只能集中的局部的劍氣,擴大至全身,使得她整個身體都在劍氣的保護下,不會被熱氣灼燒。
目前燦宇的劍術雖然還不及石破天的一半,但她控制劍氣的能力卻與石破天不分上下,不然她此刻也不敢往大火裏面沖去。然而,在燦宇進入藥房內部後,她萬萬沒有想到——藥房深處居然并沒有燃燒起來,而當她趕到賽伊深所指的那個石板門前,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居然比她先一步的正在打開暗格。
“有人老大!”燦宇發現那人時,尚宇也在同時提醒道。而就在她出現在男子身後五米處正想繼續悄悄靠近,男子似乎察覺到了異常,猛的一回頭,就見到有個戴着面具的青年如鬼魂般飄在他身後。
他露在面巾外的眼睛,驚慌的閃爍着,雖然表情慌亂,但他內心卻一直對暗格內那唾手可及的寶貝,舍不得放棄。在燦宇與他對視時,他的雙手依舊不停的摸索着寶貝的位置。
“東西留下。我放你一條生路。”燦宇見藥房內并沒有被火勢所覆蓋,便收了劍氣,但眼睛卻死死的盯住黑衣人的動向,以防被他溜掉。
“做夢。”黑衣人悶悶的聲音,讓燦宇總感覺似曾相識,卻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也就在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剎那,他人也往另外一處火勢較弱的缺口飛奔而去。
燦宇早就料到他會想逃跑的方向,擡起左腳凝氣一踢,将她事先就觀察好的板凳當足球一樣踢了過去,板凳狠狠的砸在他即将跑到的地上。
啪!眼前的碎板凳,像似在提醒他不要亂動,不然他很可能就想這板凳一樣……
他抱緊懷中錦盒,此時他哪裏肯放棄到收的寶貝。
前方道路被燦宇封死,他便跑去另外一個似乎是事先留好的缺口……啪,又是一聲巨響,随着燦宇如同貓捉老鼠般的戲弄,他此刻除了往漸漸蔓延而至的火海中沖去,便再無退路。
“要命還是要盒子?”燦宇對着黑衣人握了握拳,在他似乎還不明白她意圖時,突然一甩手腕,五道劍痕便沿着她手指畫出的方向,直逼黑衣人的雙腳。
“你,你是人是鬼!”黑衣人被燦宇貓抓老鼠般的戲弄着,心情緊張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再加上周圍火勢的蔓延,此刻戴着面具的燦宇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麽的詭異與恐怖……當然,她那不是一般人的身手,也是讓黑衣人驚慌失措的另外一個原因。
“我是什麽,對你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你手上的東西。”燦宇說着,在黑衣人失神的那一刻飛快的将其手中的盒子奪過,并在靠近其身邊的時候,低聲吼道:“還不快滾。”
被燦宇滲入心底的吼聲給驚回神的黑衣人,在他回神時,周圍哪裏還有燦宇的身影,而他手中的寶貝自然也不翼而飛。只是他此刻哪裏還記得什麽寶貝,一路驚呼着:“啊!啊!鬼啊!”消失在火海中。
拿到錦盒,燦宇沒有從她進來的方向離開,而是躲到藥房外面的古樹上,一是掩人耳目替賽伊深隐藏盒子的秘密,二是想跟蹤那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只可惜,她觀察了半天,直到火勢被控制,她都沒有看到有人從藥房中離開。
這時,再看着手中的錦盒……開還是不開呢?猶豫再三,她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心,沒有私自打開看看裏面是什麽寶貝,讓賽伊深那麽的緊張。
就在燦宇從樹下回到地面,醫館裏的學徒們也正好将火撲滅。而她抱着盒子,在藥房被燒毀的殘骸前,想尋找賽伊深的身影時,只聽衆人中有人大驚失色的喊道:“有人被燒死了!”
“什麽!”燦宇聞聲朝人群聚集的地方奔去。
只見一具被燒焦的屍首,被埋在倒塌的廢墟中。
看着變成黑炭的屍體,燦宇微微蹙眉。她完全沒有想要那人的性命,她是真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會沖進火海便沒有再出來。
他若是小偷,完全沒有必要在寶貝丢失後,用這麽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除非他不是小偷。
可他若不是小偷,他又會是什麽人派來的呢?
想到這,燦宇也不顧屍體不屍體,蹲到屍首旁,想看看是否能尋找到用來證明他身份的物品。
可為了不破壞屍體的完整,燦宇一番表面的檢查,自然是無功而返。可就在她讓人把屍體擡出來準備送去衙門時,屍首手臂上突然脫落了一塊黑炭,而那個位置上居然有着某種特殊意義的紋身圖案。
☆、起火案後插曲
眼前一閃而過的紋身,在燦宇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類似的畫面——像某種動物的圖案。這讓燦宇她記起了一個被她遺忘很久的線索——關于尚宇一家被害的兇手。
只是那畫面閃的太快,燦宇不能确定他們是否是有着相同的紋身,而她想進一步靠近屍體檢查紋身時,衙門的驗屍官以及鋪快的到來,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尋找答案。
“都靠邊,衙門做事,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衙役們很快的就将火災現場給監視起來,而跟在鋪快的身後的自然是醫館的當家人賽伊深,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場莫名的大火中居然還會有命案出現。
“賽大夫,你快快清點一下你醫館中是否有傷亡,以便我們排查這屍體的身份。”鋪快示意手下将屍體接過,同時,很敬業的在火燒現場檢查着。
這時,燦宇早已經從人群中退去,她不是很想和官府的人有太多的接觸。至于原因,她臉上的這張面具就足夠引起鋪快的注意,她可不想有什麽麻煩的事情出現。尤其是眼前這又是火災又是死人的。
至于她手中的寶貝錦盒,她自然也不能讓它出現在官府的視線中。所以,她在看到賽伊深全程陪同一個鋪快的時候,就知道她此刻要做的事情就是帶着盒子一起藏起來。只是比起盒子的隐蔽性,她一個大活人如果不出現,恐怕難免會招人口舌。
思前想後,她決定找柳苗苗對好證詞,必要的時候出來替自己做僞證,而且她相信賽伊深到時候自然也會有辦法不讓這次的事件擴大。不知不覺,燦宇有種自己被坑了感覺。明明她本來什麽事情都沒有,只是拿了個盒子,卻感覺事情變得和她分不開。
這感覺可真不好!
“師姐,你怎麽在這裏,讓我好找啊。”找了大半個醫館,燦宇才在距離藥房最遠的藏書閣找柳苗苗。
“燦宇?你不是應該在藥房嗎?”柳苗苗奇怪燦宇這時的出現,難道她在這裏已經過去那麽多的時間了嗎?心知自己‘看’書的時候會有多麽的專心,她不好意思的問道:“難道就已經正午了?”
“師姐你難道睡着了嗎?醫館內那麽吵,你都不知道?”燦宇一臉詫異的看着一臉羞澀的柳苗苗。
雖然說她和柳苗苗許多年沒有在一起生活,但是在她的記憶中,柳苗苗不像是會抱着書本打瞌睡的人啊。
“沒睡着,只是我看書的時候比較容易忽略周圍的聲音。”柳苗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那柔美中帶着羞澀的微笑,瞬間秒殺了站在她眼前的尚宇以及……燦宇的神經。
“苗苗,你好可愛~”燦宇對苗苗露出的這萌死人的笑容實在是沒有什麽抵抗力,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一時口快,心裏話就脫口而出。
“……”柳苗苗被燦宇激動的聲音驚的不知要說什麽好。而尚宇此刻還沒有從柳苗苗那微笑中回過神,就見燦宇往前一躍,将苗苗抱進懷中大喊道:“嗯嗯嗯~你太可愛了~”
“啊啊啊,老大!!!”在看到被燦宇抱進懷裏的柳苗苗時,尚宇就感覺自己快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心情太高興,還是因為對燦宇的行為感到震驚。
“……燦,燦宇!?”被燦宇緊緊抱住的柳苗苗,此刻哪裏還有什麽羞澀,她的羞澀早被燦宇的話給驚的四處逃散。
“苗苗。我好舍不得離開你。”燦宇抱着柳苗苗的同時,腦海裏還留着尚宇那聲刺耳的大叫聲:“老大!!!”
感受到燦宇激烈的心跳,柳苗苗紅着臉輕輕推了推燦宇,見無法推動,只好伸手撫摸上燦宇的面具,輕輕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藥房起火了。”抱着柳苗苗的燦宇,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後怕的感嘆道:“幸虧你沒有事。”
“藥房怎麽會起火?有沒有人受傷?你有沒有事情?”柳苗苗無視燦宇的擔憂,像個好奇寶寶般追問道:“你又和和這火有什麽關系嗎?為什麽要離開?”
“起火原因,賽前輩已經找來鋪快在查,反正和我沒有關系。醫館內呢……也沒有人員受傷。至于我嘛……嘿嘿,你家相公的身手這麽好,怎麽可能會受傷?”燦宇那聲你家相公一出口,她就感覺尚宇的臉比柳苗苗還紅得要快。
“老大,你太羞人了。”尚宇紅着臉,硬撐着等待着柳苗苗的反應。至從他從老大那知道師姐答應等自己的消息後,他就興奮了好幾天,可是他卻一直沒有發現師姐對自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今日老大的稱呼,讓他內心充滿着激動,當然還有忐忑。上次他太沒有用,沒有親耳聽到師姐的回答,這次,他一定要親眼看看師姐是否是真的答應了自己。
“……”燦宇很無奈的感覺自己像個夾心餅幹中的餡,被柳苗苗和尚宇無情的夾在中間。所以她大度的無視了尚宇欲拒還迎般的羞澀,臉皮又加厚一層後,伸手去按住柳苗苗撫在面具上的手。
這時,柳苗苗卻用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熟悉的語調,冷冷的問道:“和你沒有關系,那你說什麽離開?”
詫異柳苗苗的默認,同時也察覺到她語氣的不善,燦宇像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般激動的對着尚宇喊道:“苗苗在傲嬌!”
“……”這回輪到尚宇無語了。他實在是不知道燦宇的腦袋裏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雖然他是很崇拜她,但是有時候她莫名其妙的花癡,也讓他這個小弟很是無語。
“你發現沒有,她的語氣裏的那種淡淡的怒氣還有不舍得,哈哈哈。臭小子,我說話呢你怎麽沒有反應?”燦宇興奮的嚷道。
“老大,你也說了師姐她有淡淡的怒氣,你難道不應該先把那個怒氣給熄滅嗎?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尚宇是一點都見不得柳苗苗生氣的,即便是她其實是因為不舍得而露出的火氣,他也是不忍心讓她有那麽一刻的不舒心。
“夠了。當我白興奮了。”燦宇被尚宇的那種冷淡的情緒給刺激的無話可說。她難道要跟尚宇說,她這是在替他調……戲他的師姐嗎?恐怕這話一說出口,他首先就要躲起來吧。
燦宇暗自頭疼,算了,反正這本來就是尚宇的情事,她若是再這麽的多此一舉,的确有些不厚道。想到這,她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前後異常,輕輕的松開摟住柳苗苗的手。
“師父只許我下山一年。”燦宇的話一出口,尚宇也才不情願的記起,他現在還只有一年不到的時間陪伴在柳苗苗的身邊。
柳苗苗聽到這話,表情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沉默在這靜悄悄的藏書閣慢慢的蔓延開來。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他們二人的心情,居然不知怎麽的開始飄起小雨。之前還晴空萬裏,這眨眼間就細雨綿綿,一股憂愁從屋內游蕩到屋外。
鳳嶺國的氣候雖然多變,但四季分明。為此,每個季節來到鳳嶺國,你都能感受到它特有的美麗與情懷。
你若是春天來到這,你就會發現怎麽會有像嬰兒變臉一樣的天氣,讓你防不勝防,不得不随身帶好雨具。前一秒可能還是陽光普照,下一秒即可能是烏雲滿布,春雷陣陣。
而夏天裏的鳳嶺國,就像是近在眼前的美麗姑娘的笑臉,讓你天天感受那燦爛熱情的陽光,直至你被那炙熱深情的注視而羞澀的躲進屋內時,你還能感受到臉上那火燙的溫度。
相比起夏天裏熱情的陽光,秋天鳳嶺國的天氣就好比是位帶着面紗款款地向你走來的白衣女子,讓你情不自禁的享受那舒心與心跳加速相結合的別樣心情。那種類似又酥又麻的心情,即使當女子都已經走遠,依舊讓人難忘。
于是,緊接着的鳳嶺國的冬季,就是會讓人們從夢境中醒來的意外。這種意外對外出勞作的百姓而言就是一種負擔。可是對孩童,那就是另外一種可以玩耍的游戲。不過,因為在冬季過完之後,便是鳳嶺國的國慶日,所以,即使天氣不那麽的讓人滿意,但是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們,對這片土地的喜愛卻讓冬季成為他們最期待的一個季節。
而燦宇下山初時,正逢鳳嶺國春雨綿綿地多雨期。然至今,距離她下山游歷一年的期限已過去四分之一。
眼下正值春夏交替的鳳嶺國,就像眼前的小孩兒突然間變成大人,讓你一時間有些适應不過來,尤其是已經習慣了山上涼爽的燦宇,在多年離開空調度過涼爽夏日的她,此刻再一次感受到了夏日裏,太陽的熱情。
“啊,好熱啊。山下怎麽這個時候就熱了?還是山上涼快啊。”燦宇看着身邊依舊長衫加外套的男人女人們,心中滿是感慨。此刻的她早已經是短衣短褲,卻依舊汗流浃背。
“燦宇,你現在就露胳膊露腿,等到仲夏,你是準備去皮還是去肉?”蔡慧娴對着貪涼的燦宇打趣道。
“到時候去皮還是去肉,都不用您費心。我就想不明白,這麽大個醫館,怎麽這煉藥房會與煉鋼房一樣的炎熱,這還叫人怎麽靜心做事。”原本想躲進屋內避避太陽降降溫的燦宇,卻發現屋內的溫度與屋外有過之而不及。
無奈之下,她找來張椅子,反趴在椅背上,做着産出動力又生出熱能的看似無用功的搖扇子運動。或許此刻,如果真的讓她去層皮可以涼快,此刻的她,說不定,真不會介意。
“你是不是心火太旺?要不讓苗苗給你開幾副清火去燥的藥方,讓你降降溫?”蔡慧娴說完,不理會燦宇的反應,到是她自己捂着嘴樂呵起來。
“別!蔡師姐,我這好不容易讓她去屋內休息,你可別讓她又不注意身體。”燦宇至從十天前因為藥房失火在藏書閣知道了柳苗苗看書時的專注狀态,她便将柳苗苗的這種行為視為一種惡習。想到之前柳苗苗為了一個病號的病情,連續三天沒日沒夜的‘看’書。她就非常焦慮,即使柳苗苗沒有眼睛疲勞之說,可她身為大夫也要注意身體啊。
燦宇對苗苗這種不要命的研究精神非常不滿。殊不知,她曾經研究課題時與柳苗苗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恐怕就是物以類聚。
“啧啧,你小子到是會疼人。”
燦宇聽不出蔡慧娴這語氣到底是吃醋還是嫉妒,反正她也沒有心情去想。不過她的話到是提醒了燦宇,她怎麽忘記了吃點什麽藥來降溫呢?
“尚宇,你說我們做點降溫去暑的藥膳如何?”燦宇至從不想讓尚宇對柳苗苗的感情影響到她,她便隔絕了吸收尚宇大腦信息的行為。以前只能用小黑屋來封閉尚宇信息的她,現在似乎能将小黑屋的範圍擴大。
而這個擴大工程并不怎麽容易,但是經過她的多次試驗,她發現她能将類似小黑屋的特制結構變成一層薄膜覆蓋在她的精神體後,如此一來,她即便是與尚宇在如意屋內直接觸碰,她也接收不到他的內心活動。
發現這種喜訊的燦宇,并沒有高興多久。
☆、錦盒內的秘密
随着隔絕的成功,隔絕後的麻煩也就随之出現。
首先最明顯的是就在她與柳苗苗對病歷的時候,若是以前,她有了尚宇的記憶自然是輕松面對,而眼下她卻總是不得不假裝忘記了或者是找借口離開去喚醒尚宇。這事也是讓柳苗苗最先察覺到燦宇不只是精神異常那麽簡單。
其次,在尚宇全權控制身體的時候,若是以前,她即便是躺在如意屋內睡覺,也能在第一時間與尚宇交換控制,如今,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替尚宇觀察周圍的情況,以确保保護好他和柳苗苗的安全。
最後,也是讓燦宇最郁悶的事情,至從她隔絕了尚宇的思想,她發現尚宇能獨自控制的時間從原來的一天變成一個時辰。而且她也無法與去配合尚宇控制身體。
“老大,你自己做吧。我想休息一下。”尚宇自然不知道燦宇的所在作為,他只是很納悶自己的氣息為什麽又變得那麽弱,他與師姐的相處的時間,原本就很少,難道一直都要讓老大來替自己行動嗎?
也幸虧燦宇此刻不再知道尚宇的心理活動,不然她肯定又是一陣心疼,也不知道她還會作出什麽奇怪的實驗。
“哦。”了一聲,燦宇開始苦思冥想,有什麽配方是可以抵禦酷熱還沒有副作用的。
想來想去,這種事情,她一直以來都是丢給尚宇的,而她也一直都是屬于強取豪奪的那一個。現在讓她自己去合成藥材,她實在是有心無力。
雖然尚宇經常說這煉丹和烹饪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燦宇對這兩個都沒有興趣,所以她烹饪的天賦只是在于她曾經吃的多見識的多,卻不如尚宇的心靈手巧。
只可惜尚宇大多數時候只能充當個智能電腦,出力的事情還是得燦宇做。
而眼下,燦宇開始後悔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那麽多的雜念,她應該想辦法讓尚宇的氣息變強,而不是與他隔離開。
想到這,燦宇從躺椅跳起來,目光發呆的看着蔡慧娴。
“你幹嘛?凳子上有釘子?”幸虧燦宇有面具,這讓蔡慧娴只發現他的動作古怪,卻不知道他的目光是落在何處。
“我想到了一個配方,想找人試藥。在鳳凰城你們都找什麽人試新藥?”在燦宇收掉與尚宇之間的隔絕膜後,只是一瞬間,尚宇腦海中的一大串新的信息便對她沖擊而來。後果就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坐起以及大腦短暫的死機。
“試藥?”蔡慧娴很認真的看着燦宇,至她學醫起,還真沒有聽過這個詞。“又不是做□□,還要人試嗎?”
“你們都不試的嗎?”燦宇也很詫異,這莫非就是大夫和藥王的差別?他可是經常拿他研制出來的新藥去山下附近的那幾個村莊試藥的。如果是一些懲罰性的藥丸,他會抓一些壞蛋,然後……總之,就是得找人試試效果,動物也行啊。
“從來沒有試過藥,我們又不是病人,怎麽能試出效果?你的想法果然很奇怪。”蔡慧娴的話剛落,她身後就有個藥童跑來傳話道:“燦宇小師弟,師父找你去藥房。”
“快去吧,或許師父可以給你提供點信息。”蔡慧娴說完也不理會燦宇,自顧自的忙去。
燦宇看看離開的蔡慧娴,又看着似乎比自己還小的一個小屁孩,不滿的說道:“我說,你小子也喊我小師弟?”
“你是最晚進門的弟子,自然是小師弟。快走,師父等着呢。”小藥童趾高氣揚的走在燦宇前面。
“那麽小師兄,你知道師父這突然找我是什麽事不?”
“這得你自己去問。好了,你自己去藥房吧。”小藥童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誰,丢下燦宇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燦宇看着他跑去的背影,搖搖頭,信步進入藥房。
“師父?”人呢?見房內空無一人,正在燦宇疑惑的時候,賽伊深的聲音從燦宇的斜上方傳來。
“燦宇嗎?到二樓來。”
“是。”燦宇抖了抖衣服,小跑的上了樓。
還不等燦宇行禮,賽伊深便先開口道:“燦宇,坐。”
環顧四周,見小閣樓雖小,确五髒齊全,顯然一個秘密的小會客廳。那麽樓下的藥房又是什麽意思呢?燦宇盡情的打量着賽伊深,反正她有面具在臉,不怕被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今天找你,而且還是在這裏?”賽伊深像似能看透燦宇心思的問道,這到是讓燦宇會心一笑。
“找你來是為了感謝你替我保住了醫館。也是來兌現我的承諾,告訴你這個盒子裏面的東西是什麽。”賽伊深說着,燦宇就注意到她手邊的盒子,正是自己那日從火場搶出來的藥盒。
賽伊深見燦宇沒有說話,便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這盒子裏的物品和你還有些淵源,不知道你可知道你師父柳財為什麽被稱為藥王?”
“這,我到沒有問過,不過是個名號,難道還有什麽典故?”燦宇這人一般不八卦,可八卦起來就停不下來。
賽伊深笑而不語,只是反問道:“你覺得你師父的醫術如何?”
“這醫術嘛,若是說要診斷病情,對症下藥,還是差了些。”燦宇回想她每次去給村民送藥,無論大小病,吃的都是一個藥丸。用柳財的話說:有病的吃了恢複健康,沒病的吃了身強體壯,一顆藥丸治百病。
若是燦宇不是親身體驗,她肯定會認為柳財就是個江湖騙子。這世界上哪裏會有什麽病吃一種藥就可以的?至少簡單的病例,柳財的百急丸都是藥到病除,不留後患。
“哦?”賽伊深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但她又不好點頭表示對燦宇的點評很是認同。不過她那一閃而過驚喜的表情還是透露她的心思。
“不過若是說治病救人,我師父的藥丸不愧藥中之王。”畢竟是自己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