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結婚後盧伊人把自己的公司挂在了陸重淮的名下,日子過得清閑自在,陸重淮卻忙得不可開交,一個月幾乎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天上,每天都有無休無止地會議,兩人聚少離多,經常只能在同一屋檐下過夜。
他在外的幾天,盧伊人突然想他了,心血來潮給他的企鵝號發消息,破天荒地煽了情,又點開語音功能嬌媚發聲,明晃晃地勾引。
陸重淮不知道沒睡還是被她吵醒的,很快地回了她:大半夜的,幹什麽?
盧伊人選了個吐舌頭的表情給他發過去。
陸重淮惡狠狠地說:“咬你舌頭。”
她微微一笑,又給他發了一個烈焰紅唇。
陸重淮這回換成了電話,“不睡覺,勾引我?”
“你先咬我舌頭的。”
他停頓片刻,“這種語音發給我就好。”
盧伊人意味深長,“你居然同意我深夜給你發這種東西了。”
他事不關已地裝糊塗,“我同意了嗎?”
盧伊人咬住他不放,“你說了,只準給你發。”
陸重淮嚴正地拒絕,“不行我受不了。”
盧伊人滿意地一笑,體貼地說:“你好好加班,別多想。”
說完就挂斷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端咬牙切齒地策劃着回去怎麽弄死她。
其實大部分客戶都習慣用微信,微信朋友圈也盛行一時,很多人都卸掉了Q/Q,但他們聯系還是用老軟件,要麽就直接電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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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盧伊人清早給他發消息,結果把他弄醒了,他說自己把她設成了特別關注,時長幾秒的振動實在堪比鬧鐘,她帶着歉意跟他道歉,他抹了抹臉說,沒事,這樣我就知道你醒了。
大半夜發消息也不是盧伊人的專利,當初情人節的時候,他四點多的時候給她發了一條情人節快樂。她從睡夢中驚醒,眯着眼睛給他回:“你半夜打電話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陸重淮這才滿懷歉疚地說:“我要出差。”
白天何冬看他盯着手機傻笑,拍着他的肩說:“今天情人節,收到多少告白?”
根本沒有別的女孩知道他的聯系方式,陸重淮不慌不忙地說:“一個。”
“才一個?不可能?”何冬不能置信,當他開玩笑,“說什麽?”
陸重淮當時勾着唇角,噙着笑說:“說要弄死我。”
何冬驚訝得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一點兒也不明白他心情為什麽那麽好。
因為感情好啊,就算死在她手裏了也不覺得是大事兒。
陸重淮在一片漆黑中開了燈,盤踞在床上仔細思索,滿腦子想的都是盧伊人的音容。
原本計劃後天下午再回D市的,他放棄了睡覺的時間,跳下床解了睡衣帶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衣架邊上,摘下了挂在頂上的風衣,換裝完畢就出了門。
第二天十點,飛機在D市機場降落,無人接機,他誰也沒告訴。
淩晨一點,盧伊人睡得好好的,被他演的一出大變活人猛然驚醒,卻被捂着嘴發不出完整的音節,接着他的唇就貼到她臉上了,陸重淮的唇是涼的,臉也是臉的,可吻是灼熱又熾烈的。
他默默抱着她不說話,閉上了眼睛。
盧伊人不知道他是怎麽燈都沒開就蛇一樣溜過來的,如果不是對他的擁抱太熟悉,她一定以為是門沒關好遭賊了。
她想轉身面向他都沒辦法,只好有意無意偏頭問:“完事了嗎?”
“嗯。”他阖着眼哼了一聲算作回答,隔着被子衣服都沒脫地趟在她床上,很累的樣子。
緘默中,誰也不肯開口,就在盧伊人以為他睡着想把被子分給他的時候聽到他慵懶又沙啞地念了句“不要動”。
這樣的溫馨安寧讓盧伊人很受用,也閉上眼睛很輕地說:“你再不說話我要睡着了。”
“你睡吧,我就抱抱你。”
他抱着她怎麽睡的着?
盧伊人艱難地翻了個身,面對着他,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只能看見亮晶晶的眼睛在下一瞬睜開。
她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
陸重淮像有心靈感應一樣,也去摸她的唇,“怎麽狠心去美國了呢?”
盧伊人心境溫柔,有點撒嬌的意味,笑着說:“你也沒有挽留我。”
如果他沒有那麽冷漠、沒有那麽絕望,她會覺得他們還有希望,那麽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留下來,粉骨碎身也不怕。
你給我短暫的人生圈定了目标,即使未果也不曾荒蕪。
是你敦促着我前進,不局限于口頭上的加油。
陸重淮聞言嘆了長長一口氣,清靜安寧的子夜裏,昔日莽撞而棱角分明的少年情真意切地致歉,“是我不好,讓他們以為都是你的錯。”
更深露重,盧伊人因為他低沉柔和的嗓音有了睡意,翻回身背對着他說:“睡了。”
“嗯。”他将她擁入懷中。
随風潛入夜的往事,慢慢消匿在現世的美好中。
第二天盧伊人醒的時候陸重淮都沒醒來,像只枕戈待旦,好不容易睡着炸毛獅子,安靜得不得了。
陸重淮對睡眠條件都是極其苛刻的,可昨天連外衣都沒脫就睡過去了。
盧伊人坐起來披了件外套摸了摸他的頭。
陸重淮平時最讨厭人破壞他發型,幾乎一碰就醒,可是睡得太晚睜不開眼,模糊地“嗯”了一聲。
盧伊人锲而不舍地挑釁。
睡得迷迷糊糊的陸重淮惱火的把她拖下來緊緊抱住了,“你好吵。”
這番抗議逗得盧伊人一樂。
細算下來他不過也就睡了四五個小時,她不理賴床的某人,準備去廚房大顯身手,可她剛一離床陸重淮就坐了起來,不容抗拒地索了個早安吻,這才緩過神替她去了廚房。
盧伊人斟滿兩杯熱牛奶的時候陸重淮磨刀霍霍的用小餐刀把蛋卷切成了能入口的小塊,偏偏不和她換盤子,佐着叉子戳了塊起來做了個“啊”的口型。
她見狀把嘴湊過去,他卻不緊不慢送進了自己嘴裏。
半晌又故技重施,打算真喂給她,沒想到盧伊人對着就呸了一聲,縮回身子悠然冷笑,“吃吧。”
陸重淮毫不在意地輕嗤一聲,變态地塞進了嘴裏,露出勝利的微笑。
***
春節将至,街道處處張燈結彩,放着歡快喜慶的春節喜樂,終于有了點過年的氣氛。
上午休息了一會,兩人一起去超市買年貨。
陸重淮站在她右側,左手單手扶着購物車,右手在貨架上挑着蜂窩槽裏的紅酒,前面有個小男孩一腳踩在購物車下面的桁架上,一腳蹬着地滑行,盧伊人擔心他從前面撞過來,用手扶着他們的購物車換了個方向,靠邊走,陸重淮就理所應當地把車子交給她了。
于是接下來就變成了她推車,陸重淮往裏面放商品,她低頭緩緩推着,看着裏面的東西,油鹽醬醋,碗盤筷子,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當然還要走親訪友,登門拜訪父母。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覺走到了蔬果區,起初她拿到車前還要看他一眼,到最後就成了她拿到車前就被他接過去放進車裏。
不久就是除夕。
盧伊人沒什麽血親,到了這天自然是回陸家老宅過年。
D市離皇城近,習俗和那股熱鬧勁都弘揚得很完整。
窗玻璃上貼了火紅的窗花,進屋以後木桌上擺滿了糖果,還有瓜子花生和各類水果。
陸家來了很多客人,都是盧伊人不認識的,他們帶着小孩認人,她也就跟着熟悉了。
陸重淮把紅包發得像下雨,親切地囑咐孩子們存成私房錢,逗着小孩兒玩,和他們玩舉高高,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個遠親叔叔,嘴像抹了蜜一樣,拜年的吉祥話一套一套說,這是他第一次喜歡新年。
陸令珊在,葉時堯在,葉時怡自然也在,不過他身邊站了個膚色黝黑的男人。
不像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哥,但是散發着淳樸的氣息,很高大也很穩重,卻是和陸重淮是截然相反類型,眼神澄明,不含雜質,是個沒有心機城府的男人。
盧伊人依舊不願意和葉時怡說話,葉時怡同樣也不願和她客套,轉身和陸令珊寒暄去了。
陸重淮和小孩聊得投機,帶着他們出去放炮仗。
小孩兒們天性貪玩,一聽馬上拍着巴掌雀躍着往外跑,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盧伊人不喜歡聞煙火味,就站在一旁看着溫馨場面。
陸重淮的心性和孩子沒兩樣,眼下眉開眼笑的,快活極了。
趁着孩子們的注意力都在火星四濺的炮竹上,他由遠及近走過來牽了她的手,用力握住,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她,微笑着,沒有說話。
中午一桌色香味美的團年飯,大人和小孩交叉坐着,都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
飯前陸重淮和她留在外面放大鞭,他很迷信的要她沾喜氣,非要她親自點燃引線。
盧伊人自是不怕,只不過擔心衣服上沾上難聞的火藥味。
陸重淮不依,說保準給足她時間躲到煙塵飄不到的地方,上前掰掉了十多個小炮,把引信拉長,又用手擋着風護火,點燃煙吸了一口,把煙遞到她手上。
盧伊人從容地點火,然後捂着耳朵朝他跑,在鞭炮炸開的一瞬間,猛地一跳,撲進他懷裏。
陸重淮笑盈盈地将她穩穩接住,把她調了個個兒,和她一起看雷電般閃着光的鞭炮四處亂飛,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我說的話什麽時候不準過?”
盧伊人笑意盎然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春節真是一年裏最好的節日。
老一輩喜歡看春晚,但随着節目越排越沒勁,年輕人們已經沒童年的興趣了,這麽美好的一天都自己過節,在那院裏嚎一嗓子就是一呼百應,混世魔王們好不容易出來放趟風,個個神采飛揚,那麽大人了還踩着雪滿街跑。
不知道誰家的小侄子穿着綠雲擾擾的發光鞋賣帥,邊上鬧哄哄猜拳決定去哪浪的時候陸重淮走過來找拿着手機刷網頁的盧伊人。
她擡眼看到是他,閑閑收了手機,好奇地問:“嘴裏裹的什麽?”
陸重淮左手繞到她的後頸抵住她的腦袋,毫不客氣的吻上去,舌頭把一刻蘋果味的水果硬糖頂進她嘴裏,“不知道過期沒有。”
盧伊人正準備反唇相譏,那邊徐明占吆喝了一聲,“嘿淮哥,走了!”
他扭頭見到一對相親相愛的鴛鴦難舍難分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笑笑,“先把你的花姑娘放放,咱們到地兒再膩歪成嗎?”
盧伊人聞言在他胸前推了一下。
陸重淮不以為然地摟了她,朝對面喊了一聲,“有種你也找一個啊?”
徐明占揮了揮手,退散,“得,秀恩愛生娃快。”
陸重淮吃了醋卻只是笑了聲,新年禮物什麽的太幼稚了。
昨夜降了新雪,鵝毛般皚皚鋪了一地,走在上面發出咯吱的聲響。
愛冒險的大男孩們童心未泯,組團去空無一人的游樂場玩。
夜深人靜,所有設施都關閉了,他們騰空一翻就進了院牆。
陸重淮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搶回了老婆,把她堵在牆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萬家燈火都亮着,時不時天空中綻放出幾朵璀璨的煙花,在寂靜中,盧伊人心跳如雷,卻只是靜靜看看他。
他對她說:“新年快樂。”
盧伊人感到脖子上一涼,低頭看到他給自己系了跳白金項鏈,在星空下格外璀璨。
他低頭吻下來。
唇比臉敏感許多倍,哪怕是輕微的觸碰都能引起一陣震顫。
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帶着濕潤感,開始的試探變成齧咬,并不急着攻城略地,有技巧地循循善誘,等她适應了,這才舔了舔她的唇讓她松口。
她剛張開一個小縫他就乘隙而入,觸碰她的舌尖。
他用了力将她的腰稍稍上提,她站不穩本能的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就連平定也不能,都能聽到細碎的喘息聲。
盧伊人聽到他颠倒衆生的笑,漸漸招架不住,開始推他的胸,陸重淮總算放過她,意猶未盡地舔舔唇,“滿意嗎?”
盧伊人不答,輕緩告訴他,“陸重淮,你要做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