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五門派離開後,葉寒星欲走,忽見從一邊陰暗處出來一個人,他在公孫敬耳邊耳語了幾聲,公孫敬略點了一下頭便轉身往砥身閣去,那人打了個暗號只見黑暗處又出來一人,竟是沈王?怠?

葉寒星暗訝一聲,那麽漱石山莊的黑手竟是公孫敬,怪不得公孫白能無聲無息的中了毒,這樣一來一切都說的通了,公孫白一死漱石山莊自然能名正言順的落在公孫敬手上,他之前不敢亂猜測,如今親眼所見這黑手卻是意料之中。

葉寒星如今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公孫敬與公孫岩的感情向來深厚,何以會做出這種事來,便是要做,三年前公孫白游歷江湖之時便可行事了,何以等到今日,莫非等着便是今日這般名正言順?但是當年公孫白游歷江湖時像如今這般不斷的派殺手暗殺也無不可,既神不知鬼不覺亦能名正言順,莫非中間還有什麽事,是他還不知道的?

葉寒星思想間,外庭又來一個人,身段婀娜,從頭到腳罩着金線紋白花紅紗衫,在燭光的照映下粼粼發光,卻是早已死了的流蘇夫人!

流蘇夫人站在門口頓了下,開口道:“你還有臉來。”這才舉步進去。

葉寒星又是一驚,這三人竟是一起的,五門派弟子竟是他們殺的,當日他自揭身份,他們見無法嫁禍他後,便刻意制造花影館密室之事,讓花影館當棄卒,繼而揭露他的身份,沈王?翟偬?出來揭露他母親被害之事,令他與漱石山莊決裂,繼而再殺溶月,沈王?黨沒?宣布他接任崖主,為的就是神月崖與六大門派徹底決裂,而這三人坐收漁翁之利,只是中間出現了阿英,令沈王?蹈牧酥饕猓?他與公孫白的假死又令沈王?蛋胍瓜律焦?來與他們重新修好。

而公孫白的毒...葉寒星不免想到搖光被流蘇夫人利用,一而再再而三接近公孫白,此刻又是光明正大在漱石山莊養病,公孫白對她最沒防心。

葉寒星決定待會便去找公孫白,跟他說個明白,而此刻還須耐心幾分。

果然底下的人開始争吵起來。

葉寒星低頭就着瓦片的縫往裏頭看。

流蘇夫人一進門,毫不客氣的就沖沈王?蹬牧艘徽疲?将沈王?蕩虻耐肆慫奈宀接采?生溢出一口血來。

沈王?鄧?腿一軟,趁機趴在公孫敬的腳邊,喘着氣道:“公孫莊主明鑒呀,若非我給葉寒星下蠱,那些殺手豈能這般輕易的得手。”

公孫敬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冷哼了一聲,他自然是知道外廳那兩個人不是公孫白與葉寒星,只是此刻他不能将這事與沈王?抵?道了,免得沈王?滌制鹆艘煨模?眼下沈王?檔墓蘋褂杏麽Α?

“你說的對,若非你出手,我下面的人也不能這般順利得手。”

沈王?狄徽?,莫非外廳那兩具真的是公孫白與葉寒星,方才他蒙頭進來,趁着人多張望了一眼,因是有中毒跡象,臉色已全變看不得十分真切,但是衣物确實是葉寒星的。

沈王?的悅乓渙梗?他本來只是想來探個虛實,沒想到葉寒星真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如今便是抱死公孫敬的大腿也不肯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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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到舯ё」?孫敬的一條腿,呼道:“公孫掌門,這些小事本是我應該做的不足挂齒。”

流蘇夫人站在閣中,柳眉倒豎,看着公孫敬道:“這個兩面三刀的話你也信?”

“我自然是信的,沈谷主對我向來是忠心的。”

流蘇夫人氣個絕倒,冷喝道:“我為這事鞍前馬後,又是去葛禹處求蠱,又是哄搖光下藥,他沈王?燈ㄊ旅蛔觯?如今一來竟想和我們一起共享成果?”

沈王?得Φ潰骸胺蛉舜嘶霸踅玻?夫人勞苦功高我自然不會與夫人相争,我不過是求能留在公孫掌門身邊謀個差事便罷。”

流蘇夫人冷眼看向公孫敬,“你就一句話,要不要留着這條狗?”

公孫敬道:“沈谷主自然有沈谷主的用處,他既然已誠心認錯,你就不要這麽計較了。”

流蘇夫人氣得鼻子都歪了,恨聲坐下道:“好,你要留他我不管,我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完了,你答應我的事也別忘了。”

公孫敬道:“我自不會忘,待我理完明珠後事,便将公孫岩的屍首挖出來燒成灰送你。”

流蘇夫人一拍桌幾,喝聲道:“當初說好,讓我入公孫祖墳,如今又這般羞辱公孫岩。”

“織雲畢竟是公孫岩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讓你進了公孫祖墳,織雲往哪裏擺,你終究是要得到公孫岩,如此一來豈不便宜。”

“好你個公孫敬,如今便要過河拆橋,你別忘了你還沒得到整個天下,若是将我逼急我便将你那些觊觎兄嫂的破事都說出去。”

公孫敬拍桌站起,“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流蘇夫人兩聲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暗戀織雲,求而不得這才遠走江湖,回來之後織雲嫁不成公孫?d又嫁公孫岩,始終都沒你的份,我就不信你的心沒有不甘。也活該織雲這賤人,下毒毒殺阿伊不慎自己也中了毒。”

“砰”公孫敬一掌拍下,硬生生拍斷了一塊桌角,“你警告過你別對織雲出言不敬。”

流蘇夫人冷笑,“我怕什麽,你若是不兌現我的要求,你看我敢不敢将你這點醜事說出去。”

公孫敬怒目瞪向流蘇夫人,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我真是怕了你了,你連二哥都殺,又怎麽會怕我一個小小公孫敬。”

流蘇夫人眼底生恨,咬牙切齒對公孫敬道:“你說過不會将這事洩露出去!”

公孫敬拍拍沈王?檔耐罰?“這裏又沒別人不是?”

沈王?狄渙癡鹁?的看看公孫岩又看看流蘇夫人,不自覺的喃喃道:“那你還這般執拗。”

“你懂什麽?”

“我當初給過公孫岩選擇,公孫岩不肯放棄漱石山莊與我在一起。”又厲目看向公孫敬,“你為何不救他,我給過你解藥。”

公孫敬冷聲道:“當時我見你對兒哥一片真心,二哥這些年過的亦苦,這才引你去見二哥誰知你竟是要殺了二哥,後又假惺惺讓小二轉解藥給我,小二豈會對這些事上心我何曾見過藥,你殺了小二還不解氣,如今心上過意不去竟将這事到處賴人。當年我不計前嫌,如今你竟要恩将仇報。”

流蘇夫人怔愣,對于失手殺了公孫岩這件事她确實心中有愧,所以她此刻只能盡力彌補當時的遺憾,但聽公孫敬這般說,心中仍是有氣,冷笑道:“是你不計前嫌,還是我給你送了這整座漱石山莊?”

“你見公孫岩已死便露狼子野心竟要整個漱石山莊,又哄我公孫白不過是個未及冠稚子難擔大任,而一步一步我才知你狼子野心,不僅要漱石山莊竟還要把控江湖,反正我也見不得那賤人的孩子殺就殺了,你說是你狠還是我狠,織雲的孩子都殺。”

流蘇夫人又哈哈大笑,“如何不殺呢!公孫白又不是你的種,也不是你親侄子,只怕你見了都惡心。”又笑道:“我也是後來才知你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跟在公孫岩與公孫?d屁股後面很辛苦吧,劍法品行比不上公孫?d,穩重寬厚比不上公孫岩,最後只能搞些手段來證明自己。”

流蘇夫人厲聲道:“公孫敬你若不答應我的要求,看我會不會将這些事說出去。”

公孫敬冷眼眯看着流蘇夫人,他确實是恨二哥的,甚至比大哥更恨,織雲雖愛大哥但大哥到底沒給她希望,但二哥娶了織雲又不善待她,甚至知道她中了毒也不曾找人醫治她,甚至與別人生下了孽種,公孫白若是織雲的血脈,他尚且不會下這般狠手,如今也別怪他狠心了,他只是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公孫白在夾層中聽了只覺得冷汗涔涔,織雲夫人不是他的母親,她的母親是父親身邊的丫環,只是未來得及有名份便因生他失血過多死了,但為何流蘇夫人會這般說,莫不是三叔騙的她,而當年究竟發生什麽事,竟是這女人殺了父親而不是沈王?擔?如若是這樣,他定要殺了這女人為父親報仇,但是搖光...公孫白只覺得恍恍惚惚,他聽到太多事情了,一時間已經無法接受,他只覺得渾身發冷。憶及他在外三年也曾遇過埋伏,原先他也不曾放在心上,以為不過是一些江湖宵小而已,如今想來皆是每次寄信回山莊之後……

公孫白忍不住顫抖起來。

公孫敬忽而笑了,道:“這些都是後話,你我同舟共濟這麽久難道還不相信我。”又道:“今晚因是我們勝利的第一晚,何必這般劍拔弩張,對了你還沒見過你女兒吧,不如我引你去見見。”

流蘇夫人說這些不過是怕公孫敬毀約,說出來點威脅威脅他罷了,如今他肯給自己臺階下,她也順勢下了,道:“便去見見他。”

沈王?當渙魉輾蛉艘徽拼虻納肆嗽?氣,又被後頭的事情吓了個夠嗆,一時間竟是站了站不起來,虛着聲道:“莊主垂憐,流蘇夫人這一掌着實狠了些恐怕需要三五日休養,還望莊主賜我間房。”

公孫敬心想這沈王?禱褂屑阜鐘麽Γ?此刻還得尚待着,便叫到:“拾雛。”

進來一個人,便是方才在外庭與公孫敬耳語之人,方才被公孫敬擋着葉寒星不曾細看,如今才看清來人面貌,原來就是去花影館之前被他們抓了的殺手,怪不得當時在花影館公孫白、阿健與搖光突然出現之時,這拾雛還是與他們在一起,當時也奇怪那些黑衣人怎麽沒把他就走,只是當時情況複雜未曾細想,如今想來定是故意放這麽一個人将他們一路引到後頭密室。

從頭到尾,他們都中了公孫敬與沈王?導傲魉輾蛉巳?人的圈套。

“将他帶去西邊房歇息。”公孫敬說罷又添了句:“注意別叫人看見了。”

拾雛一點頭,左手一伸如拎小雞一般一把拎起沈王?低?外去。

這邊公孫敬才對流蘇夫人道:“我親自引夫人過去,令愛乃明珠心頭肉,放在了千回百轉難找的院落,夫人自己去了恐要迷路。”

流蘇夫人冷哼一聲,“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難為公孫莊主還這般善待。”

“畢竟是夫人的女兒,也總歸是為我們辦事,怎能不疼惜着些。”

二人說着也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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