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Ballet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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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着校園跑了一圈後，回到房間時，簡還在昏睡中，木萊未又換上練習服去了舞蹈教室。她将腿放在欄杆上，開始了一天的基礎練習。待到七點時，舞蹈教室的門被推開了，是卡捷琳娜。但她們的眼神只交彙了一下，就各自管各自了。卡捷琳娜到了之後，陸陸續續地教室裏又來了一些人。

“你好早啊！幾點起得床？”曹汝慈走到木萊未後邊，手搭在欄杆上，問道。

“沒多早，都差不多，六點。”她大概就是比這些人早了半個小時吧

“六點！你知道嗎？對一個睡懶覺的人來說，早五分鐘起，也是很難的。”她是6點40醒來的，可能就是這三四十分鐘的差距，讓木萊未和別人不一樣。

又過了些時候，簡也來到了教室：“大家都太早了吧！”大家都這麽勤奮，她都自行慚愧，她繼續道：“木，明天，你起床叫一下我吧。”

“好的！”

八點，用過早餐後，木萊未會房間洗了個澡，在床上又挺屍了十分鐘，才慢慢踱去了舞蹈教室。

第一天授課的老師，是來自瑞典的編舞大師馬茲艾克，21位女生，他感受到的是滿滿的青春朝氣。他道：“女孩們，不管四周後，你們在哪裏，現在我是屬于你們的。我希望你們忘記沒用的，記住有用的。我希望我的授課，你們能從中受益。”“無論你剛學芭蕾的五歲小娃，還是已成為頂尖芭蕾明星，每天要做得一件事，這件事，你可以忘記吃飯，可以忘記睡覺，可以忘記談戀愛，也不能忘記基礎訓練。我相信有些人早起已經做過一遍了，但芭蕾動作就是無數次反複訓練中進行的，而基礎動作的重要性，我想學了這麽多年芭蕾的你們，大概是知道的，所以授課永遠都從基礎開始。”

上午的日光透過窗戶照進教室裏，陽光下，在柔和的音樂背景下，21位具有良好芭蕾素養的女生，白色芭蕾舞裙，優雅的形體，左手搭着欄杆，右手，經典的芭蕾手形，從身旁緩緩伸起，眼睛跟随着手的動作，右手繞至胸口，畫一個圈，身體緩緩下蹲。一套的基礎動作從手位，腳位再到芭蕾的基本舞蹈組合，在不斷反複中進行。在攝像機裏，這一切都是那麽地賞心悅目。而在馬茲艾克眼裏，看似一致的動作還是有區別的。古典芭蕾中，跳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看先天條件好不好，技術流暢到位的情況下，舞者身材好，那肯定是要占優的。這21位女生中，身體條件最好的莫屬那個短發的東方女生了，其次是那個棕發的，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法國舞者伊蓮。但是有時候，努力也能成就一位舞者，所以他特意走到幾位在他眼裏不太合格的女生的旁邊，開始糾正她們的動作，這其中包括簡。

結束一個小時多的基礎訓練，簡短的休息之後，馬茲艾克讓女孩們坐下。

“女孩們，你們大概都有演出的經驗。你們覺得一個芭蕾舞者在演出中最重要的是什麽？”

“動作！”“技術！”“表演！”女孩們都有着自己的答案。

“表演，更準确地應該講是情感！你們是要成為芭蕾舞劇主角的人，動作和技術都已流于表面，重要的是情感的表達。一個舞者，動作再好，沒有情感就是一臺冷冰冰的舞蹈機器。這也是為什麽有人跳了十年，還是默默無聞，而有的人卻能在剛走出校門時就爬上了象牙塔的尖尖的原因之一。所以我希望你們學會用舞蹈做你們心靈情感的表達。所以，我們要上的是幾節的表課。”“做到情感表達之前，我們首先要滲透進這個人物，《天鵝湖》這個故事，在你們還是童年的時候，便聽過了。你們對這個故事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這邊，女孩們在馬茲艾克的引導下踴躍發言，為期四周的集中訓練開始了。而那邊，一檔以《天鵝湖》女主角選拔為內容的真人秀節目《aswan》強勢登入歐洲電視熒屏。由于在這之前，這臺招募大戲已展開了鋪天蓋地的宣傳，極大地激發了歐洲的電視觀衆對這臺招募大戲的好奇心。在大衆的眼裏，芭蕾與其他的表演藝術不同，它聖潔美麗，絕大部分的人只能看到的是演員在臺前的光鮮亮麗，而對于幕後的一切，他們是知之甚少的。而這樣以芭蕾為主題的真人秀節目，算是對上了不少人的窺探欲望，跟着真人秀節目的鏡頭，走入芭蕾舞者的真實生活，看着她們從醜小鴨蛻變成美麗的白天鵝的故事。

招募活動的長達五天的第一輪招募被剪成一個小時的電視節目。bbc節目組在剪輯時，第一期的鏡頭被分給了21位的第二輪晉級者上，對于表現突出的選手，鏡頭都保持了一分鐘的時間，這裏面就有木萊未。為了增強節目的故事性和可看性，側重在了三個姑娘的身上，一位是在第二輪拿到9個pass，瓦加洛娃芭蕾舞學校畢業，現在是馬林斯基芭蕾舞團獨舞演員的卡捷琳娜，第二位就是木萊未的室友貧民窟出身，未經過專業訓練的簡，以及芭蕾舞純業餘愛好者，最終落選的英國姑娘。節目最後，制作方貼出了第一輪63名最終晉級人的名字，照片，以及他們的國籍和畢業院校。為了增強節目的讨論度，節目組的公關方面将話題往多個方面開始引導，有的在于這些選手所代表的國家的芭蕾實力競争，有的就是往選手的故事性上引導，比如關于貧民窟女孩簡的芭蕾之路，還有的就是預測到底誰最終勝出，他們羅列了多個候選者。至此，節目在民間的話題讨論度保持在了一個上升的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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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遠在德文郡的湯姆，在一天的馬術訓練結束後，洗過一個熱水澡後，準時守候着電視機前，帶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嘴角微微一笑。當鏡頭一掃而過時，他就發現了那個人的身影。

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麽，現在這個21個女生是處在與外界隔絕的狀态的。他們手機什麽的早就被上交了。

在上完第一周五天的有趣的表演課程後，他們在迎來了第一次的小考。而考試的內容只有進了考場才能知道，而考過的人和沒考過的人，是禁止進行溝通的。這些等待的人被安排在了排練教室裏。等待中的女孩，閑來無事地又開始練功了。木萊未和簡，還有曹汝慈與她的室友一處，木萊未劈叉坐在地板上，手捂住腳尖，将身子壓低，緊貼着腿，身體和腿沒有絲毫縫隙，而另一邊的簡做着與木萊未同一個動作，不知怎麽稍稍遜了些。

“我的基礎就是要比你們這些專業出身多多少少差了些。”簡道。

“沒事，多加練習就好。”對于這基本功，木萊未只能是安慰。芭蕾多看的是童子功，她看簡的情況可能是專業的拉筋和柔韌性練習做得比較晚，所以才這樣的。

很快，一個一個過去，就輪到了木萊未。木萊未走進考場，一個鞠躬問好，坐下。她的對面一共有四位評委，威廉賽姆斯，馬茲艾克，當今世界公認的最出色的白天鵝之一的來自馬林斯基舞團的女首席尤裏安娜拉帕特金娜，以及德國現代芭蕾先鋒藝術家費爾曼。

“你好！木！很高興又能見到你。這周小考的內容，是為我們複述一遍關于《天鵝湖》的故事。”威廉賽姆斯道，“我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準備，你的面前有紙和筆。”

木萊未閉上眼，冥思了幾秒後，睜眼，拿起桌上的筆，刷刷地幾筆，一位天鵝少女躍然紙上，女孩還未脫去天鵝的羽毛，她出現在湖邊，她的身旁還站着一位王子。随後，她又給那位天鵝少女塗上了陰影。她放下筆，擡頭望向評委。

在木萊未擡眸的那瞬間，四位評委看到她眼裏無盡的愁緒。

“我是奧吉莉亞，那只世人眼裏可惡的黑天鵝，是因為我妒忌奧傑塔的美麗和純潔，我才讓我的父親羅斯巴特将奧傑塔變成了一只不能在白天與世人相見的天鵝。只有找到愛她的男子，她才能破除魔咒。後來我又愛上了王子，我想做王子的妻子。不幸的是，又是奧傑塔，王子見到只有晚上才能化為少女的奧傑塔，并愛上了那個奧傑塔。他堅信自己就是奧傑塔的真命愛人，并邀請奧傑塔參加他的宴會，在那裏，在他母後前，他向她求婚，幫助她破除父親的魔咒。這是躲在湖邊草叢裏的父親告訴我的，王子還射傷了我的父親。我聽到這個消息，極度地害怕和擔心。父親告訴我，他會幫助我。在宴會那天，在父親的魔法下，我化作了奧傑塔的模樣。起初我不甘心，我愛王子，為什麽不能以真面目面對他，對他說，我愛他，卻要化作他人。但當王子邀請我跳舞的時候，當王子對我許下愛的誓言的時候，我的內心高興到要爆炸！可是，很快，美夢便破碎了。王子醒悟，他發現我不是她時，他絕望，他瘋狂，他沖出去尋找真正的奧傑塔，我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他真得不愛我。父親看着如此悲傷的我，制造了一場風雪阻擋王子的去路。但一切都是徒勞。憤怒的王子，他殺死了我的父親。他找到了奧傑塔，奧傑塔選擇原諒了他。但王子依然破除不了魔咒，因為他愛的誓言是對我許下的。父親的魔咒，王子若違背愛的誓言，奧傑塔她将永遠化作一只天鵝。但，王子卻選擇了與奧傑塔一起投湖殉情。所以，我是親眼看着我的愛人選擇和他的愛人投湖了。我的愛情被贊送了，王子沒了，愛情沒了，父親沒了，親人沒了。我只是一個人了。我不能說懊悔，或許重來一次，我還會這麽做。因為我愛王子，絕望地，瘋狂地愛着。因為我明知道他不會喜歡上我，但我也希望那一誓言，他是對我說的。我就是那個世人眼裏可惡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