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何婉約明顯感覺自己身上的肉變多了。
站在穿衣鏡前,左看看右看看,總是覺得自己腰變粗了。其實腰沒變粗,但是不能怪何婉約這麽想,實在是傅正褚這些天的填鴨工程做的太好了。
從早到晚一日三餐一頓不落,而且夥食還在傅正褚的特別關照下變得豐盛不已,大魚大肉大蝦大海鮮,比比皆是。而且每一口傅正褚都親自看着何婉約吃下去,眼珠子都不錯一下。
害得何婉約現在很痛苦,她本來飯量就不大,哪裏經得起傅正褚這般大動作的喂食?可是她說不吃傅正褚又不聽。
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何婉約被填鴨到一半,突然感到胸悶反胃,還沒來得及細想,就不由自主的沖進衛生間嘔吐不止。見她如此,吓壞了正在陪她吃飯的傅正褚和廚房裏的張媽。
傅正褚緊張不已的跟着何婉約進了衛生間,見她吐得辛苦,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不已,不由得心就好像被人絞在一起一樣,又酸又疼,忙問道:“婉約,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吐了呢?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說完也不等何婉約回答,就轉頭高聲對守在外面的張媽說道:“張媽,你準備一下,送少夫人去醫院。”
扶起渾身上下癱軟無力的何婉約,柔聲道:“沒關系的,婉約,不怕,我們這就去醫院。”
待到了醫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傅正褚陰寒着臉,周身散發着冷氣,弄得醫院的醫生護士皆不敢貿然上前。院長得知傅家大少帶着少夫人來看病,頓時一驚,馬不停蹄的沖到急診部,親自為少夫人檢查。
偷瞄了一眼傅正褚的臉色,院長不由膽戰心驚,大大小小給何婉約做了十幾項檢查,又給安排進傅家專用的特級病房。待各項檢查出來,院長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卻又不死心的又問診一遍,最後結合了何婉約的描述和檢查顯示的症狀,得出結論的那一刻,院長風中淩亂了。
傅大少陣仗不小,少夫人的病卻是小病,甚至都不算是病。不過是飲食過量,暴飲暴食導致的身體不适罷了。
傅正褚聽完,看着院長的目光閃爍,他怎麽會想到害得何婉約如此的會是自己?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卻自責不已。
“少夫人的身體就交給你了,好好調理,不許有一絲差錯。”說完再不理會,擡腳就往病房走去。
站在床邊看何婉約躺在豪華舒适的床上,更加顯得嬌小單薄的身影,臉頰上顏色依然蒼白,閉目養神,呼吸清淺,不由心疼不已。
蘇敏得到消息便急匆匆來了醫院,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對自己兒子是又氣又無奈,當真是哭笑不得。進了病房見何婉約在休息,便拽着傅正褚到了外面的客廳裏,低聲訓道:“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會幹出這麽荒唐的事?你心疼媳婦兒,也要慢慢來,哪有這麽個喂法?現在好了,傅家少夫人住院,竟然是因為飲食過量,說出去怕是都笑死人了!”她聽了張媽的話,才知道兒子幹了多麽不靠譜的事兒,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結婚才幾天?這親家公親家母才走,就整出這麽個事兒,萬一有個好歹,你怎麽跟你老丈人丈母娘交代?”
蘇敏是真心喜歡何婉約,把她當親生女兒疼愛,因此訓起傅正褚更是毫不留情。
“媽,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挺晚的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着呢,不用擔心。”傅正褚知道這次是他的錯,在母親面前倒也難得認錯。他把何婉約放在心尖兒上護着疼着愛着,自然不舍得她受一絲傷害,出了這事,他心裏也異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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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敏見兒子态度良好,滿意的很,道:“我明天再來看婉約。你也好好休息。”
回到傅宅,傅靖國見妻子回來,放下報紙,問道:“怎麽回事?這麽還進醫院了?”
“還不是你那不開竅的兒子,覺得婉約太瘦,想給她好好補補,結果補過頭了,活生生把人弄到醫院去了!各項診斷出來,只是飲食過量引發的身體不适罷了,不知鬧了多大的笑話!”
傅靖國聽完不由哈哈大笑,佩服自己兒子竟然這麽有才。
“不過話說回來,看他對婉約這麽上心,我也就放心了。婉約是個好姑娘,他們好好過日子,過兩年我就能抱上孫子孫女當奶奶喽!”
何婉約這原本就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病,按照醫生的意思,第二天就可以出院的了,可是傅正褚放心不下,非要何婉約多住幾天,卻被何婉約拒絕了。她的婚假沒剩幾天了,呆在醫院不是浪費時間,虛度光陰麽?
回了家,何婉約還是有些疲累,就回了房休息。現在傅正褚也乖覺了,不敢再瞎指使張媽進行填鴨行動了。所以這一天的中餐晚餐,何婉約難得的吃得相當愉快。
賀清顏卻沒有那麽順暢的心情了。她追蹤圍堵了幾天,才将将逮住像泥鳅一樣滑不溜手的楚狂人,然後好一通狂轟亂炸,才從楚狂人口中得知婚宴那天帶走自己的男人是誰。
“我的賀大小姐,這真的不怪我啊,那個殺千刀的男人一上來就表現的和你很熟的樣子,我才鬥膽相信他把你交給他的啊。”楚狂人真心覺得現在這年頭做人太難了。那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他敢不把人交出來嗎?可是眼前的這個母老虎又是大嫂的閨蜜,他要是把她得罪了,那大嫂的枕邊風一吹,大哥定然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那個男人叫什麽?”對于楚狂人的話,賀清顏半信半疑。她不相信楚狂人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這個楚狂人倒是知道,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顏北堯,他叫顏北堯。”見賀清顏一臉懵懂無知,又道:“是京城第一世家顏家的長房長孫。”
賀清顏整個人都石化了。
顏家。。。。。。北顏南傅的北國顏家啊。。。。。。雄踞□□北部的與南部傅家齊名的□□兩大世家之一的顏家。。。。。。她賀清顏竟然不知不覺中和這麽一棵大樹扯上關系了?
傅正褚怕何婉約閑在家裏無趣,就決定帶她出去轉轉。只是又不能走遠,思來想去,最終把目光放在了 A市近郊的楓山上。
現在正值秋季,楓山上漫山遍野的楓葉正茂,如火光漫天,又如杜鵑啼血,放眼望去滿目火紅的一片,四處洋溢着無限的熱情,倒叫何婉約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是這兩年因為工作才正式在 A市定居下來,平日裏因為工作繁忙,對于 A市那些全國聞名的景點壓根兒沒有時間來游玩。因而這一路倒是細細觀賞。
牽着何婉約的手,兩人漫步在紅楓樹下的林間小道上,一時間倒也溫馨浪漫的緊。只是在如斯美景下,傅正褚卻是心思沉重。他喜歡和何婉約獨處的感覺,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和何婉約,這樣子的她才是唯一只屬于他的。他知道和何婉約在一起的時候,他變得不像他,可是卻很喜歡這樣的自己,因為那是和何婉約息息相關的。就好像那句話說的:我喜歡你,不光是和我在一起你的樣子,還有和你在一起我的樣子。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何婉約不愛自己,她心裏有他,只是因為現在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因為他是她愛的人。她習慣了自己在她的生命裏留下的痕跡,卻沒有因為這些痕跡愛上自己。
從楓山上下來,傅正褚又領着何婉約去了楓山腳下的绮山馬場。
绮山馬場是A市規模最大最完善的馬場,實行的是會員制,最初級會員的進門門檻更是高達一百萬。也就是說,沒有個千萬家産,是連绮山馬場的門框邊兒都摸不着的。
換上讓人準備好的騎裝,傅正褚和何婉約在馴馬師的陪伴下來到了馬廄。一路上遇到馬場的工作人員紛紛向兩人鞠躬問好。
何婉約不免一陣頭大,拉了拉傅正褚的衣袖,低聲問道:“這馬場不會也是你開的吧?”
“不是。”傅正褚笑眯眯的斬釘截鐵的回答:“是阿赫老婆開的。”
何婉約聽了回答無語。阿赫老婆。。。。。。還是一家人啊。
“我的馬呢?”傅正褚問跟在一旁的馴馬師。
“大少,您的黑方在它的馬房裏,要牽出來嗎?”
“嗯,牽出來。我好久沒看見它了。另外,給少夫人挑一匹純種馬,要溫順的。”
何婉約先前還納悶,好好一匹馬,為什麽要叫“黑方”這麽古怪的名字,只不過見到真馬以後,她就明白了,通身黑色,只有四蹄踏雪,真真是太符合“黑方”這名字了。
不一會兒,馴馬師就牽着一匹長得極其好看的通身雪白的純種馬過來:“大少,少夫人,這是純種的英國馬,是匹母馬,性子極其溫順,今年兩歲。”
何婉約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漂亮又溫順的母馬,伸出手摸了摸馬脖子上的鬃毛,輕輕柔柔的,摸得這匹英國純種馬極其開心,大腦袋在何婉約手心一頓磨蹭。
“傅正褚,叫它囡囡吧?”
囡囡?她想了好幾分鐘想出來的名字就只是“囡囡”?看着一臉理所應當的何婉約,他問:“為什麽?”
“它是女孩兒啊,叫囡囡不是很好?”何婉約笑着又摸了摸馬的鬃毛,道:“我讨厭起名字。”
傅正褚終于沒話說了,他還不知道,一向思維敏捷,舌燦蓮花的何婉約竟然不會起名字。
以後孩子的名字不能讓她起啊,會毀孩子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