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比鬼都精的人……
“黃大夫, 您需要什麽藥,我這就去抓?”羅玄也不問黃芪能不能治羅夫人的病。
一是黃芪的招牌那是鐵打的,再一個,也是他一點兒都不敢往治不了那個方向上想。
“小羅啊,你爸認識好大夫, 已經給開過最好的藥了。我在這裏,也是多此一舉。這樣, 你們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 我就不多打擾了。要去看看心心她大姐。”黃芪一不說病症, 二不開病方,更是絕口不提自己能不能治得了羅夫人的病,反而是直接起身告辭了。
“黃大夫, 這……這……”羅玄又哭了,手足無措起來, 這是啥意思啊?真不能治了嗎?
“我先走了, 具體的事情,我想你父親會跟你說明白的……”黃芪拍了拍羅玄的手,沒在停留,收拾了藥箱子, 就往外走。
“弟妹, 老羅承情了, 日後再報。”羅玄都蒙了,羅道士親自把黃芪送出來,出了四合院, 在胡同裏面往外走,便低聲的跟黃芪道謝。
“您客氣。沒什麽比活着重要的。”再怎麽折騰,其實還不是為了活着嘛!
這一輩子,什麽沒見過?
趕上了這個時候,能有什麽辦法呢!
兩人也就不再多說了。羅道士轉身又“艱難”的一步三搖的回去。黃芪出了胡同,叫了一輛三輪車,又往輕工廠那邊兒走,還隔着小半個城區,且遠着呢。
“媽,您什麽回來啦?是工作調回來了嗎?哎呀,怎麽這會兒調回來了呢?”這個時間,方淮清還沒到上班的點兒呢,剛把飯擺到桌上,就看到自家媽進了門。
懷孕快五個月了,肚子看着卻跟七個月似的,不用黃芪這樣兒的大夫看,就是啥也不懂的人一看,也知道,那肚子裏就不是一個。
黃芪就看了一眼,愁得什麽似的。你說就現如今這醫療的條件,養得好好的,生一個孩子都費勁呢,更何況是這生兩個的,自個兒又不在身邊,這可怎麽好喲!
“田野呢?這麽一大早上的,就讓你一個忙活?”黃芪見閨女頂着大肚子還給一家子做早飯,其它屋子的人一個沒見在外頭,當時臉就落下了,怎麽着,欺負方家沒人了還是想咋滴?都當她脾氣好,那是讓方南國比的。看來今兒個還真得讓他們老田家看看,她發脾氣是個什麽樣兒的。
“媽,快進屋兒。田野上夜班去了,還沒回來呢。我公公婆婆去給人替班,半夜兩點就走了,得中午才能下班呢。其他們也都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去了。你這是剛下火車直接過來的?”方淮清一看黃芪的臉色,就知道她想啥呢。趕緊把人往屋裏迎。
“你這身子都這麽重了,他們就放你一個人在家裏?雙胞胎都生得早,再也就兩個月,你這就得生。磕着碰着的怎麽辦?”把給她帶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黃芪又往外走,到爐子上把那鍋端進屋子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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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屋就看到了,那桌子上放着兩個雞蛋還有一小碟子鹹菜,一碗豆漿,再聽閨女說了家裏就她一個人兒了,就明白了,飯肯定是她一個人吃。
等把鍋掀開,一看,是紅棗小米粥,一看就是熬了不短的時間了。肯定是家裏人走之前給煨在爐子上的。
黃芪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兒。
“媽,您想什麽呢?我公婆是那樣兒的人嗎?再說了,我跟田野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他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啊?家裏嫂子弟妹也都不是難相處的人。我都這樣兒了,誰還能為難我不成?哎,您是不知道,現如今這京城裏,亂得都出不了門了。
家裏怕我身子重,出去被沖撞了,上個月開始就不讓我去廠裏了。這不是為了把我不上班的那個錢掙出來,全家都加班着呢嗎?要不然,這倆呢,怎麽養啊?”方淮清說着就想笑。你說這誤會的。
行吧,既然閨女都這麽說了,黃芪也就沒法再說別的了。
伸手號了脈,方淮清的身子養得确實不錯。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看着閨女把粥喝了。才起身離開。
“媽,您不多待一會兒啊?這就走?”還把方淮清給閃了一下,這怎麽剛坐沒一會兒就走呢?
“坐不住。好幾個月了才回來這一趟,我得回去醫院看看老同事去。還得回家去看看,眼看着要到夏天了,得拿幾件單衣去啊。還有以前的幾個老朋友,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都得去看一看去。”又從兜裏掏出來五十塊錢,還是方淮心塞給她的,從農場直接走的,她身上就沒帶着錢。
“媽,我有錢,不用。”方淮清死活不要。
“拿着。林場時不□□兒,只能給你拿錢了。不是給你的。給孩子的。能生下來你就知道了,現在準備多少都不夠。”黃芪看閨女那不知愁的樣子,她是真愁了,心裏想着,等她生之前,無論如何得再回來一趟,最好能親自給她接生,要是能再看着她坐完了月子,就最好不過了。
離了閨女家的門,就是馬不停蹄的看望老朋友們。大部分的處境都不太好。甚至有幾個失聯的,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一天下來,能鬧心死。
晚上剛回到家,又收到羅家的報喪信兒。羅夫人沒了。正是破四舊的時候,也不辦什麽喪禮了,人一沒就送走了。
黃芪一聽,也沒去羅家,只自己在家裏,找了個舊箱子出來,開始收拾東西,除了娘倆夏天要穿的衣服,就是醫書還有從方南國的書架子上找的幾本機械書。
收拾到了後半夜,第二天早上,黃芪估摸着羅玄該找她回農場了。可等到九點了人還沒來。她就出門又到新華書店,買了十幾本覺得農場知青們能用上的書。
回來羅玄還沒來找,就又去了一趟田家看方淮清。把家裏放着的所有藥材和錢都交給閨女保管,還交待了等她走了,讓田野去家裏,把家裏的書都搬到他們家來,藏起來,別放在明面兒上。
都交待完了,回家還沒見羅玄。沒辦法了,只好登了羅家的門。
“啥?”還沒進院子呢,就見那四合院門口站着好些個小年青的,還有幾個之前來的時候見過,是這院子裏的居民,正堵着門不讓進,一說要去羅家找人,人家說了,羅家人已經不在這時住了。
“羅家的老婆昨個兒病死了,他家兒子前腳剛把屍首送去墳場,老羅頭就暈過去了,還是我們幾個給送到醫院去的。今天早上他家兒子回來拿東西,說是老羅頭昨兒晚上就咽了氣。太晦氣了,可不能讓他們再在這裏住了。”七嘴八舌的,算是把話給說完了。
嘿,這可真是夠狠的。
羅道士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別看已經落迫到住在這樣的地方了。家裏真到了這一步,之前的老關系,部下,朋友,但凡是有點兒心的,都想來看一看。這不,也不知道是院子裏誰鼓動的,把一幫子小将找來了,死活堵着門,不讓進。
那就不進吧。
到了醫院,羅道士已經被送走了,這裏是黃芪的主場,所有的醫生、護士還有工作人員沒有不認識的,這幾個月到也來了不少新人,全都是行政上的,業務上的沒有,耽誤不到她的事兒。随便找幾個人問一問,就知道羅家父子的情況了。
羅道士是被一輛軍車接走的,羅玄沒跟着,黃芪找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後角門邊上的小花壇邊上坐着,一動不動,有些木木呆呆的。
黃芪有點兒想笑,可又莫名的覺得心時酸澀得不行。哎,這世道啊,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做這些事情呢。
“孩子,別憋着,哭出來就好了。憋着坐病。”黃芪默默的坐到羅玄的邊兒上,從兜裏拿出個手帕遞過去。
羅玄看着遞到眼前的手帕,有點懵。
他這兩天,過的那叫一個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刺激死他了要。他這爹喲,一出接一出兒,應接不暇,他都快被拾掇傻了。哪裏還哭着出來。
下意識的接過了手帕,想跟黃芪說點兒什麽,張張嘴,又不怎麽開口,從哪裏說起。
“擦擦呀。”黃芪擡手示意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啊!”羅玄又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拿着手帕就擦眼睛。
手帕離鼻子一近,那股子姜味就沖過來了。
得,他也不是啥乖寶寶,小時候往手帕上弄姜汁子辣椒水裝哭搏同情的事兒也沒少幹。一看這東西,親切呀。
把手帕往腦上一蒙,嗷一嗓子就喊出來了。把黃芪給下了一跳。看到他那“哭”得肝腸寸斷的德行,又有些失笑。
整理了一下表情,她也得演技上線,在邊兒上勸。
沒一會兒,就哭來了一大圈兒看熱鬧圍觀的。羅玄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打嗝了,就只能是黃芪跟過關心情況的人解釋了。
反正是得把羅玄家破人亡,父母同一天去世的人間慘劇給坐實了,還得傳出去。
羅道士都已經被取消一切職務了,原來身上挂着好些個職務,沒有一個原單位敢出面的。折騰了兩小時,還是黃芪領着羅玄去了知青辦,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這會兒吧,運動也是剛開始還沒來得及往下波及到所有層面上,知青辦的領導一聽黃芪來了,親自出來接待的,相當年他也曾是黃大夫的患者,級別上,跟方南國與黃芪更是沒得比。一聽羅玄的情況,啥也沒說。直接在檔案上就給改成了孤兒。
人家都這麽慘了,怎麽着也是禍不及子女,羅道士只是因為“宣揚封建迷信”被撤了職,他下山從軍,軍功章能得一箱子,底子絕對是又紅又專又硬,誰也不能指摘。麻煩一點的就是羅夫人的出身,可人家的父親雖然是國黨的大将軍,但是抗戰的時候就犧牲在了前線戰場上,是兩黨都承認的抗戰英雄。一個沒有打過內戰的将軍的遺孤,還都已經死了,誰還能再揪着人家的兒子不放不成?
“該怎麽着還怎麽着吧!”知青辦的領導是這麽說的。
意思很明白,羅玄以後就是簡簡單單的知識青年身份了。
那就行了。
羅玄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就是小孩兒,又在大山裏面兒,誰會注意他呢。
從知青辦出來,黃芪回家拿了行李,就帶着羅玄打道回農場。這時候,越早讓羅玄在人前消失越是對他的保護。
方淮心在農場裏,日子還是那麽安穩的過,她可沒想到,羅玄家裏能出這麽些個事兒。
“這麽快就回來了?羅玄他媽病好了?”小酒盅晚上來告訴她黃芪與羅玄已經上了回來的火車,方淮心還挺驚訝的,還她以為羅夫人的病好了呢。如果是病逝了,處理後事也得幾天吧?不得再陪羅道士幾天?不可能兩天就回呀。
“沒有,他爸媽都死了,他現在是孤兒。京裏沒有親人了,就沒在留下。”小酒盅邊說,還忍不住笑,她還沒有親自經歷過這樣的事兒呢,覺得很有意思。
“死了?”方淮心更驚訝了,怎麽就那麽巧呢?羅玄一回去,父母就同一天死了?
“嗯,對外的說法兒是,他媽硬吊着一口氣等着見兒子最後一面才走的。他爸身體原來就不好,再一受刺激,沒挺住,也跟着去了。不過,黑白無常兩位大人那裏,可沒有他們兩個的魂魄……”小酒盅捂着嘴笑。
沒魂魄?
那就是假死了呗。
“鬧啥呢?”方淮心白了小酒盅一眼。
“羅道士被撤消職務了,據說還有小将們要批|鬥他和他老婆。找上門的時候,羅夫人得了會傳染的病。沒人再敢接近他們兩口子,就把他們給趕出了大院。再之後沒幾天,這不就雙雙離世了嘛。反正兩口子的反動帽子都沒扣上就是了。”小酒盅跟方淮心說她收集到的消息。
“那他們夫妻現在怎麽樣了?”問完了,方淮心又笑,人沒真的死,那自然就是隐姓埋名的躲起來了,還能怎麽樣!
“在京郊一個山溝裏的村子上貓着呢。那藥霸道,多多少少對身體還是有些影響的,都在調養身體呢。”羅道士這個人,玄玄乎乎的,确實也有些道行,那一手占蔔之術,很有些火侯,這樣的人,身上多少帶着點兒靈氣,大鬼們跟着他,不難受,能跟得住。
行吧,人都好,那就挺好的。
農場現在通電話了,通訊很方便。到縣城下火車的時候。羅玄就給農場裏打電話了,他們不是出公差,不好再讓人去接,可這路這麽遠,又不通車,沒人接他們又沒法兒走回來。就找林援去給老胡送信兒,想讓老胡跑一趟。
“還費那個勁找胡大叔幹啥呀?我去一趟不就完了嘛。咱現在天天有往鎮上去拉化肥的車,我加個班再去拉一趟呗。你們到了就去供銷社等着。我下了工就去。”林援大包大攬。
說起這個化肥來,也全是故事。
為了支援北大荒開荒,省裏去年新建了化肥廠,第一年,生産力有限,生産出來有限的成品都先可着軍墾大農場供貨了。今年的産量翻了兩倍,省裏就給各縣分配了一些。可好些個人,都不知道化肥怎麽辦,軍墾那邊兒前一年就有不少追肥追多了,把苗燒死的。今年人家才不要的,寧肯少收成,也比不收成強。
再加上産量增加,這才有往別處分的機會。
軍墾都不要,各縣自辦的農場,肯要那化肥就少。沒辦法,各縣就往下攤派,別管你想要不想要,都得要。兩塊錢一袋子,用不用,怎麽用人家不管,你把錢交夠了就行。
富強縣也分了兩百噸,縣裏總用三個農場,光榮農場是最大的,分了一百噸。
趙場長也不想要,他跟軍墾農場關系好,也知道化肥燒苗兒的事兒。
他不懂不要緊,有人懂啊。
方淮心懂!
幾個月之前,她讓小酒盅給謝家子孫要農具的時候,人家就給她燒了不少化肥和農藥。往冥界燒東西,并不是非得要燒實物的,事實上,真正燒實物的,那也是少之又少。只要找對了明白人,開了光,把子孫的願力給附着到紙紮上,到了冥界,那就是鬼能用得上的真東西。
方淮心當時也不懂那些啊。小酒盅就說,都是國外農民種地必備的好東西。
等到農場分了化肥,趙場長一愁莫展,不知道怎麽用,又心疼買化肥的錢,打算實在不行就挖個坑把那些化肥都埋了算了,反正不少地方都是那麽幹的。
方淮心一看,這不行。這不是傻嘛,太浪費了。太作了。
她還特意跟車去了鎮上,鎮上的新華書店裏找不到相關的書,又跑到了縣上,才找到有關化肥的書。拿回來給趙場長看,好歹算是把他給說服了。
那人家還說了,不能瞎用,萬一把苗燒死了,今年的生産任務完不成那可就是大事兒了。拉回來先在小範圍試一試再說。
也就是黃芪跟羅玄剛走的事兒。
所以他們不知道場裏正在拉化肥。
一百噸呢,足足四千袋子,路不好,就是全用拖拉機去拉,一車也就能拉一噸。四萬塊錢化肥錢一上交,趙場長現在又摳得不行不行的,舍不得花油錢。就還是馬車隊上陣。這都運了三四天了,才拉回來一小半。
這才有方便車,能讓他們搭的。林援說他去一趟,是要跟趙場長申請,他開拖拉機去一趟,順便還能拉回來一車化肥,不白跑。
要是別人,趙場長肯定不會同意。
這不是黃芪嘛。
那就去呗。
“那什麽,你節哀。場裏現在正忙,缺人呢。”見到羅玄,回到家了,也就用不着演了,但是吧,也不能跟沒事兒人似,還得“悲傷”着。方淮心見到他那一臉淡疼的樣子,都不知道怎麽“安慰”,這節哀說的自己都牙疼。
羅玄含乎的應了一聲,就回宿舍了。他也尴尬呀,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還是躲了吧。
“媽,我姐怎麽樣了?”把黃芪接回自己宿舍,又給打水,等她簡單的梳洗完了,方淮心才問呢。羅家的事兒,她沒問,回避了。
“哎,提她我就犯愁。”黃芪就嘆氣。
“咋了?胎養得不好?還是姐夫對她不好?還是廠子裏有人整她了?”能想到的就是這些個了。
“那到不是。田家全家都是工人,沒人能動他們家人。再說,我跟你爸早都退出來了,影響不到你姐身上。她也不上班了,現在全家給她一個替班,把她的工時給補上,廠裏照顧,工作給她保留。這些都不是事兒,就是她懷得是雙胞胎,生産的時候,太危險了。我不在身邊,不放心哪。”黃芪自打見了方淮清,這心就再沒放下運。
啊?又胞胎啊!方淮心上輩子也是幾個孩子的媽,不是啥也不懂,雙胞胎,生的時候确實艱難。
“男孩女孩呀?”心裏想着,要是兩女孩兒的話,骨架子是不是能纖細點兒,好生一點兒?
“一男一女。”黃芪是啥水平,方淮清的月份那麽大了,她一上手就知道男女了。
“龍鳳胎呀!那可是大喜事兒。”這別管在什麽時候,雙子生有讨嫌的時候,可龍鳳胎,那都是大吉之兆,龍鳳呈祥嘛!
“那到是。”黃芪一想自己那沒出生的小外孫,小外孫女,也是高興。
“沒事兒,媽,我姐身體底子好,沒問題的。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再請假回去一趟呗。”只能這麽安慰了。
“是啊。希望是這樣吧。”黃芪也只能這麽自我安慰了。
晚上,方淮心又交待了小酒盅一回。
“你也是,我姐懷的龍鳳胎,怎麽沒早跟我說呀。”她就埋怨小酒盅。
“這有什麽好說的啊?不都是懷孩子嗎?”小酒盅萌萌噠。
行吧,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不懂就不懂吧。
之後的日子,除了更勤快的給方淮清寫信郵東西,實在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對了,上回你讓我給你姐帶回去的那些個奶粉,是從哪弄來的?”黃芪才想起來,還沒問方淮心,那東西的來處呢。這時候,鐵罐子的奶粉,可不好弄。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成害。媽,您就別問那個了,我又沒犯法,至于我是怎麽弄來的,您就別管了。”方淮心不想解釋,也不好解釋呀。
“行吧,你們現在這幫孩子呀,是能折騰。我也就不多說了,只記住一條兒,不能違法,知道嗎?”四十年前,他們年輕的時候,要是不能折騰,也就沒有今時今日了,黃芪也年輕過。所以,他們家的孩子向來自立,怎麽折騰她跟方南國都是只在後面給他們托底,從來不扯後腿。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