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咋能嫌棄我呢……
“叔, 這是您的據點兒吧?”羅玄問老胡。
老蔡很快給三人安排好了房間, 方淮心在裏間兒, 老蔡老伴兒陪着。羅玄跟老胡住在外間,老蔡陪着。
“這話讓你說問的,狡兔還三窟的,咱爺們兒還能連這點兒準備都沒有?別磨叽了,趕緊眯一會兒。一會兒十二點半咱倆去車站接人。這一宿就別想再睡了。”還能睡四個小時, 老胡才不樂意跟這小子磨叽。
“叔,你睡吧,我看着。我年輕,熬一宿沒事兒。我怕過睡過點兒了。”羅玄哪裏敢睡, 睡着了差過接站的點兒, 他爸媽可就要等着了。
“趕緊滴吧,那座鐘一個小時報一次點兒,還能聽不着?”老胡就覺得吧,羅玄這孩子也一時精一時傻的,怎麽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呢?
“啊?啊……”羅玄讓老胡說得,愣了好幾秒, 看到堂屋地櫃上放着那座鐘,才反應過來, 可不是嘛,那種會報時呢。
麻溜往炕上一躺,那就歇會兒吧。
誰也沒費勁脫衣服,就這麽囫囵個兒滾半宿得了。
晚上座鐘打點兒的時候, 方淮心也能聽到,十二點過後,外屋的人起來、出門,她都知道。只是沒動,出去接站又用不着她,沒必要再起來折騰。酒館的大門從裏面插着的,等他們回來敲門的時間,再起來也來得及。
可這一等,過了一點,沒回來,兩點沒回來,三點還是沒回來。直到天都蒙蒙亮,蔡嬸子都起來做早飯了,夜裏老胡讓準備的飯菜還有湯都還在鍋裏熱着呢。人才接回來。
“火車晚點了。”羅玄是這麽解釋的。
這沒什麽稀奇的,這年頭長途火車見站就停,時不常的晚上十分二十分的,從京城大老遠的開過來,晚幾個小時正常,進步鄉又是小鎮,就停兩分鐘,不晚點才不是不正常呢。
“趕緊吃飯吧,坐這麽長時間的車,肯定也累了。”蔡嬸子招呼人吃飯。
“我去買農藥去,順便給農場打個電話請假。咱們回去怕是得中午了。”趁着羅家人吃飯的時候,方淮心還得去把自己的事兒辦一辦呢。
要麽說挺一波三折的呢。前一天還晴空萬裏的,吃過早飯,要上路的時候,卻是烏去密布了。
那也不能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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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蔡給找了四根木頭杆子,又找出來一塊大油氈布。把車圍了起來,好歹能遮個雨,又給找個一件雨衣出來,趕車的人沒法兒坐在車裏呀!
出發的時候,雨還沒下起來。羅玄說什麽也不讓老胡趕車了。生拉硬拽的搶了駕車的位置,套上雨衣趕車。
羅道士也拉着老胡非讓坐車。老胡沒辦法,只能讓了。
馬車不小,坐四個人,寬敞得很。方淮心跟羅夫人兩個坐在裏面,身後也有圍擋,挨不着澆。老胡與羅道士兩人坐在車尾,車尾對外,風大的話肯定潲雨,車上還有一把傘,能擋多少算多少了。
“你就是黃大夫家的心心了吧?真好。”羅夫人慢聲細語的,說話聲音都柔柔弱弱的,人也長得特別有林黛玉的範兒,纖纖弱質,說的大概就是這種的。長得也是,柳葉變眉很細,杏核眼裏透着溫和,瓜子臉,櫻桃嘴。頭發是盤起來的辮子。人看着非常年輕。
原以為四十幾歲的胡大嬸看着像三十歲就很年輕了,這位,據說不到四十歲了,可看着連三十都沒有。說是稍大齡一點兒的大姑娘,都有人信。
“這姑娘是好,老胡,你甭惦記了,跟你家兒子沒緣份。”方淮心還沒接話呢,羅道士倒是插話了。
“哥,啥意思?”羅道士一這麽神神叨叨的說話,老胡就有點兒緊張。
“沒啥意思,這是老羅家的人。”羅道士洋洋得意。
“那我兒子咋辦?”老胡下意識的就這麽問了出來。
“你兒子子孫滿堂的,你急什麽?明年你就做老公公,後來當爺爺了。”羅道士擡起來右手點了幾下,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在點什麽,然後就神叨叨的點評胡魁的姻緣。
“是吧,哎媽,那可太好了,太好了。”老胡就笑。
方淮心坐裏面,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這羅道士也是的,一點兒都不考慮一下她本人的感受嗎?當着面兒就說人家是他們羅家的人?
怎麽就羅家的人了?
她跟羅玄?
別逗了,他們就沒有心平氣和的說過幾句話,好吧。再說了,她對羅玄,第一印象就不好,二流子似的,後面也是沒皮沒臉的,她能看上他?瞎了嗎?人家喜歡的可是文弱書生型的好吧!
沒辦法,只能當自己正那幾秒鐘聾了,啥也沒聽到。
“您二位有什麽打算呀?是直接去胡大叔嗎?以後該怎麽稱呼你們呀?”趕緊換別的話題吧。
“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兒呢,回去以後,還得麻煩小方你一趟,就說咱們在回來的路邊上撿到的兩個讨飯的,餓暈在路邊兒上了。咱還得去找一趟黃大夫,讓她給下了醫囑,确定是餓暈過去的。然後我再給接到江灣屯裏去安置。”老胡順着方淮心的話說,他們早就想好的安排。
“我俗家名字叫羅有餘,以後就反過來叫餘有,你就叫我餘叔,叫你嬸子吳嬸就行。”羅道士也把早想好的假名告訴方淮心。
“好。餘嬸兒,那您先靠着我休息一會兒吧?路上還得好幾個小時呢。都坐了這麽長時間火車了,我看您挺累的。”方淮心的醫術才學了一個皮毛,從脈像上也看不出來啥來。只能從氣色看,羅夫人一臉的疲憊。
“嗯。”羅夫人到是很聽勸。她身子本來就不是健壯型的,之前又吃了假死藥,傷了身子,養了兩個月才算是好了,就又坐了三天的火車,身子到底還是虛,累得不行。
羅夫人眼睛一閉,方淮心立馬也跟着往閉眼睛,雨已經開始下起來了,打在氈子上,聲音不小,再加上風,都是土路,連也快不來了。
羅道士與老胡兩個也沒法兒頂着風聊天了,盡可能的用傘和草席子擋一擋風雨,忙活着呢。
遇到不好的路,兩人還得下去推車。這就是兩匹馬,要是一匹馬,方淮心與羅夫人兩個也得下車挨澆的。
原本中午就能到的路程,因為下雨,一直走到天黑才到。也沒再到江灣屯休整,直接上船過了江,又頂着雨步行走到林場。
這雨也是粘乎,下了一天了,不大小小的,就是不停。
黃芪看着呱呱透的幾個水鴨子站門口,都不知道說啥了。
“快進屋來,把衣服換了,我這就熬姜湯去,可千萬別感冒了。”黃芪就拉着人進屋,把方淮心與羅夫人留在她的卧室。讓羅道士與老胡兩個往醫務室那邊兒去。
羅道士兩口子随身帶着一個皮箱,換洗的衣服都有呢。方淮心在農場林場兩頭住,這邊也有她換洗的衣服。至于老胡和羅玄,就得先用胡魁與黃芪兩人的白大褂将就一下,換下來的衣服,到竈臺上烤幹了再穿了。好在是大夏天,不冷。
換好了衣服,羅玄就跟方淮心兩個在竈臺邊兒燒火,鍋裏煮着姜湯呢。也不找擾大人們講話。
“老哥接下來怎麽打算的?是在江灣屯安頓嗎?”黃芪就問。
“江灣屯到是沒什麽,都是原來寨子上的人。只是農場跟林場都離屯子太近了,幾千口子,人多嘴雜的,傳出去總是不好。我想着,最好是不要跟羅玄還有胡老弟扯上關系。容易讓人聯想。”羅道士就回。
“那不要緊,原來咱們的寨子雖說是二十多年沒開過山門了,但并沒有荒廢,山裏還有幾個老兄弟,不願意下山的,一直守着寨子呢。每年我也斷不了要去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往裏面送米面吃食。那裏隐蔽,外人絕對進不了寨子裏去。哥哥你要是願意,去那裏安頓就是了。往後玄子去看你們也方便。就是嫂子這身體?”老胡早都想好了地方。
“嫂子的身體沒事兒,我再做些丸藥,日常吃着保養就行。”黃芪見三人都看她,便伸手給羅夫號了脈。
“那好,咱們就去寨子裏,我也陪着你做一回隐士……”羅夫人就坐,看着羅道士的眼神兒,跟他是個二十歲的帥氣才俊一樣。
“呵呵……”羅道士就美美的笑。
這倆人,挺有意思。
方淮心就借着竈臺的火看羅玄,羅玄不知道是烤的還是怎麽的,臉紅彤彤的,眼睛裏有星星。
“恭喜你啊,也是有爸媽在身邊兒疼着的寶貝疙瘩啦。”方淮心就逗他。
“可別,你當我是你呢,都上班了還離不開媽?就讓他二位在山裏男耕女織吧,挺好的。我還在外面兒還自由點兒。”羅玄可一點兒沒覺得好,他都要郁悶死了,這幾個月,越想明白自己為啥被分到光榮農場,又越覺得自己傻,還以為終于能離開家,不用在父母的光環底下活着,堂堂正正的出來闖一番事業呢。結果呢,根本沒逃出人家的手掌心。還差點把他自己個冷死在外頭,走的時候都沒敢回拿行李。忒二百五了。
他這種的,方淮心挺理解,林援也是這個死德性,老想通過離開父母的方式證明自己已經成熟,長大。
在她看來,實在是幼稚得很。只有小孩兒才會這麽別扭,成熟的成年人,是不會這樣的。有捷徑不走,非走彎路,傻得很。走到最後,他就會發現,血緣是刻印在骨子裏的東西,哪怕是他再成功也好,實際上,還是脫離不了父母的影響。所以,費那個勁走的那些以為自己獨立自強的路,其實就是跟自己較勁呢。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羨慕他們這種沖動,正是這樣幼稚的行為,才證明他們正年輕呢!這是她哪怕擁有再青春的身體也不會再有的心境。
“不孝子……”兩年輕人說話聲音并不大,偏屋裏幾個,除了羅夫人,都是練家子,耳力好得很,羅道士直接就來了一句。
“兒子是體諒我們,再說了,孩子都這麽大了,不該有自己的生活?你這麽大的時候,喝酒賭錢,都做了混混頭兒了。”羅夫人護犢子,不願意丈夫說她兒子不好,橫了羅道士一眼,就開口說他。
羅道士見夫人不樂意了,他也不反駁。
“餘叔,您這人生可是夠傳奇的呀,都能寫成書了吧?”方淮心沒話找話,這老頭兒也算是趕上風起雲湧的時代,人家也沒辜負了生在這個時代。
“可拉倒吧,我現在就盼着消消停停的多活幾年,陪陪你嬸子,過兩年再給你們帶帶孩子,我就知道了,傳奇的人多了去,哪顯出我來了。”羅道士不接茬,反而說起別的。
一年之前,剛覺得苗頭不是很好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算了一卦,卦不算自己,他也是拼着損耗自身的風險逆天而行。結果還是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覺得晦暗不明,又隐隐透着幾絲青氣。
他斷定自己要有大劫,才在羅玄背着家裏想搗鼓點兒事的時候,順勢把他給安排到了農場。當年師門當中的師兄弟,還活着得已經寥寥無幾,剩下的也都不在國內了。只一個老胡,不是同門,拐着彎的也算是舊交了。一起玩兒過幾年,老胡的人品他是相信的,把孩子放到他跟前,他放心。等到幾個月之前,逐漸開始有人被抓,被打,自殺,他就覺得自己也快了。安排了假死,是想把孩子他娘送出來,他走了也能放心了。
可就在他見到方淮心的那一剎那,一下子就把心放下了。這姑娘就是他的貴人,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且死不了,還有得活呢!
“老哥,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黃芪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羅道士那話裏的意思,她怎麽聽着,不對勁呢?是她想的那意思嗎?
問完了她就回頭看自家閨女和羅家小子,在兩人之間來回的看,她這雙眼睛還沒瞎呢,他們倆?是那麽回事兒嗎?
“弟妹,這倆孩子,天作之合,錦繡良緣。我兒子占大貴,你閨女占大富。這大富大貴合一起,那是後福無窮,福延三代。”這就是沒胡子,要不然羅道士那胡子都能翹起來。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麽和的姻緣,落到自家兒子頭上,他能不美嘛!
“餘叔,您就這麽大喇喇的說您兒子的姻緣,不怕洩露天機呀?你們修道之人,不是講究什麽天機不可洩露嗎?”方淮心一聽羅道士說她占大富,心裏就一咯噔,真這麽神?怎麽非得把她跟他兒子往一塊湊呢?就出聲吓唬他。
“可拉倒吧,還天機呢?你當你倆是誰啊?還能影響天機?那都得是國家大事,大人物才有的待遇,我有本事算那些個嗎?還洩露天機呢?我想洩露,也沒那水平啊。”羅道士根本不上套,一點兒不害怕。想當年,還沒建國呢,大領導第一回 見他的時候,也讓他算過,他就是拿這話擋回去的。能影響國運的人,他說不算,人家也高興了。
後來他是打仗先問吉兇,可具體事情上,從來不算。別人也就知道,他是啥原則了。也就都不找他了。誰還沒點兒大志向了呢,那有地位的人,找來了萬一他給算了呢?那不就是說自己影響不了國運?郁悶不郁悶。那地位不如他的,也請不動他。
“餘叔,那您是不是也得問問我們倆當事人是啥意見啊?您看我倆像是有那麽意思的嗎?你不問問我,看沒看上您兒子呀?”方淮心都氣笑了。
“不用問。現在你肯定看不上。不過不要緊,以後慢慢就看上了。這小子皮相随他媽,還是很看得過去的。性子嘛,無所謂了,你慢慢調|教,我們沒意見。”羅道士見招拆招兒。
“哎我說,小方兒,咱能不能先把話說清楚了?我怎麽滴了?你還就看不上了?我差在哪了?”羅玄原本也不樂意呢,這麽大的大小夥子,正是最願意跟父母對着幹的年紀,他又是從來都是活泛的性子,還沒玩兒夠呢,在他眼裏,十六歲的方淮心那就是豆牙菜一個,清湯寡水的,最沒意思了。啥玩意兒就良緣了?跟誰良緣呢?剛想開口反駁,一想,這剛求人家辦完事兒,回頭就拒婚?不講究了。可見方淮心反應那麽大,那話裏的意思,分明是沒看上他,他又傷自尊了。
“哪都沒看上。咱倆就不是一個路子的。你這人吧,當朋友還行,講義氣,給你當媳婦兒?拉倒吧,我這個心眼兒小,怕早死。”羅玄确實像他老爹說的,長得好。又油嘴滑舌的,還會說話辦事兒,不光是農場裏江灣屯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沖着他使勁,就是知青裏面,都有好幾個找她套過話了,跟她打聽羅玄的喜歡,有沒有對象啥的,啥意思還用說嘛!
“魅力大還是我的錯了?我可沒招誰啊。雖然我對你也沒想法,但是你這樣嫌棄我,是不對的,你得改,知道不?”羅玄聽明白方淮心那話裏的意思了,就有點兒得瑟,受歡迎嘛,他當然高興了。可對于方淮心嫌棄他這個事兒,還是要計較一下的。
“行,行,行,你別招我,我就謝謝你了,肯定不嫌棄你。”方淮心說得特敷衍。
“弟妹,你看倆孩子相處得也不錯,要我說,就給他們倆定下來得了,你看呢?”羅道士這就跟黃芪提上親了。
黃芪都懵了,啥玩意兒就定下來啊?您哪裏眼睛看到倆孩子相處得不錯了?都快打起來了吧?
“媽,一會兒我得給我爸寫封信,告訴他,有人打他閨女的主意呢!”方淮心見黃芪愣在那兒,接不上話了,自己就出聲了。
“嗯,那你爸要是知道了,收到信當天就得往這邊兒趕,到了第一件事兒,保證就是把敢惦記他閨女的小夥子腿打斷了……”黃芪就笑。
“不是,黃姨,這怎麽還帶動手的呀?還打斷腿呀?我可真沒惦記小方兒啊,你可得給做證。要打,讓你家我叔跟我爸打去,都是他瞎張羅的……”羅玄當時就覺得腿一疼,背後就發寒,這是不是太狠點兒了?還是誰惹出來的事兒誰收拾去吧。
“哈哈,弟妹,你們家方老弟的脾氣我是聽說過的。人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這大秀才,脾氣跟學問一樣大,那是比兵還更像兵。這事兒,他是能幹得出來。不過我不怕,你讓他來吧,我請他喝好酒。”羅道士可不怕,方南國什麽脾性,他有耳聞,帶兵的将軍喜歡那樣的性子。他好歹算是前輩,才不信方南國敢打斷他的腿。
然後話題就說到酒上去了。黃芪就跟老胡說,之前欠他的藥酒已經泡好了。老胡就跟羅道士講黃家的藥酒多好多好的,之前的話題就算是揭過去了,誰也沒再提。
很快姜湯就熬好了,一人一大碗,激出來一身汗,就沒事兒了。
黃芪就着鍋就做飯。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就是熬得紅棗小米粥,粥好了就在鍋裏煨上一鍋當歸雞湯,雞是去隔壁婦女主任家借的老母雞,收拾好了,比藥房拿得藥材。當歸補氣,對羅夫人身體有好處。半鍋的水,焖上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濃度正好。也入味,色香味俱全。
當天晚上,老胡跟羅玄回江灣屯去住的,羅道士睡在醫務室的病床上,羅夫人跟黃芪母女一屋。
雨下到半夜才停下,方淮心跟羅玄兩個是沒法兒回農場了,反正這種天氣也幹不了活兒,不回就不回吧。
第二天雨過天晴。一場下來,蘑菇木耳都是瘋長,誰都沒心思幹活,都是全家出動,拿袋子的,拿筐的,往山裏鑽,采木耳采蘑菇去。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老胡帶隊,黃芪跟方淮心也跟着,打算去認認門兒。再加上羅家三口,就上了後山,往林子裏去了。剛進山在外圍的時候,有看見他們這一群人,還打招呼的。也沒人覺得羅道士兩口子奇怪。這山上都是林場和江灣屯的人,都以為是跟着羅玄和方淮心一起的農場的人。
一進了山,方淮心那真是身心舒暢啊。
太親切了。
山裏才是她的地盤呀,那一草一木,都能看到當年郭王堡的影子。
老胡開路,羅道士斷後,羅玄扶着他媽,方淮心母女兩一起,四個人在中間。每人手裏也拿着一個袋子呢,見了蘑菇,草藥,也停下來采。做樣子可不就得做得像一點嘛!再說她都是有用的好東西。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