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撞個正着
林輕安正在練武場上揮汗如雨的練劍,忽然耳邊有什麽破空而來,他立即的閃身躲過。一只飛镖直直的釘在旁邊木樁上。他轉頭望去,并沒有任何的人影。
走到木樁邊取下飛镖上的紙條,是君钊,讓他到銜香樓。
他看着紙張猶豫着,上次因為君钊說的所謂身世,他差點被師父打死,如果讓師父知道他與君子門還有聯系,定不會輕饒了他。可是心中的那一點對于真相的期盼,對于自己身世的渴望,讓他心蠢蠢欲動。他堅信即便自己不是莊主的兒子,不是君钊的兒子,那君钊也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在練武場徘徊了許久,思忖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抵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銜香樓,君钊找了一個很安靜的雅間,正坐在房中悠閑地品着茶。見到林輕安進來,立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溫潤的笑着招呼林輕安在身邊坐下。
林輕安瞥了眼他身邊的男子,正是前幾日在街上遇到的右使聶察。
君钊順着林輕安的眼神看向聶察,吩咐他先出去。
“為父還以為你被楚歌管着不敢出來了呢!”
“君門主,你找我不會還是為了對我說你是我父親的事情吧?”
“我本來就是你父親。”
“你沒有證據,我就不會承認。”
“證據為父有,是一個人,只是這個人聽命你師父,你師父不想他說真話,為父也奈何不了他。”
“誰?”林輕安好奇。
“周鸪羽。”
林輕安心中震了一下。細細想來自從上次君钊去山莊之後,周鸪羽就被父親禁足,後來解除處罰後,周鸪羽對他似乎不冷不熱,幾次他去向他請教劍法,他都是找借口離開。實在躲不開,也是敷衍幾句。
他了解周鸪羽,若說他對自己的父親是敬重,那麽對于自己的師父卻是畏懼。如果真的是師父逼迫,在不違背父親命令之下,他相信他會只字不說。但是他也不能只憑着君钊的一面之詞就憑空的去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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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钊看出他是有所思想,接着道:“為父當年以為你已經被你師父殺了,沒想到你現在還活着。為父現在也想通了,為父不會逼你,為父會慢慢的讓你相信為父就是你的生父。”君钊說着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藥瓶放到林輕安的面前,“這是為父親自陪的藥,對駱五爺的身子大有裨益。”
林輕安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白瓷藥瓶,并不拿,而是探尋的望着君钊。
君钊皺了皺眉頭,輕嘆一聲道:“為父知道上次你回來受了傷,你師父還要取你性命,是駱五爺救了你。為父欠他這一命,只是想盡些綿薄之力。”見林輕安還不接,他又補充道,“你若不放心,可以讓藍三爺檢查,若是認為有益再讓駱五爺服下。”
“還有,你現在若是不想離開止戈山莊,就留在那兒,雖然為父心中對你師父怨恨。但也希望你能夠心甘情願的跟為父回君子門。”說完又是一聲嘆息,愁容滿臉。
林輕安拿起桌上的藥瓶,對君钊笑道:“多謝君門主,晚輩出來也有些時間了,也該回去了。告辭了。”說着便起身。
目送林輕安離開,君钊松了口氣。
林輕安從樓上下來,正對着樓梯的桌子邊坐着的一人雙目緊緊盯着他。他心驚一下,走了過去。
坐着的人站起來對他拱手喚道:“三少爺。”
“你怎麽在這?”林輕安問的有些心虛。
“三少爺身子剛好,四爺擔心三少爺單獨出門會有遇到危險,所以命屬下跟來保護。事先未有向三少爺禀明,還請三少爺見諒。”盧汀恭敬的回話。
他心中卻更加的不安。盧汀是師父身邊的侍從,師父讓他跟着,必然是要詳詳細細且真實的答案。如今盧汀必然是知道他來此處見得是誰。
身後傳來腳步踩着木制樓梯的聲音,他回頭,君钊從二樓走下來,面帶着笑意。瞥了眼盧汀。
“安兒,怎麽還在這裏,是想通了?”
“我……”他緊張的看着盧汀,剛剛他還有辯解的機會,現在是無言以對。被盧汀逮個正着。
“三少爺,還是莫在外面呆時間太長,四爺還讓屬下告知三少爺,今日晚膳到四爺院子去用。”盧汀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到。
他心中立即慌亂起來。
君钊拍了下他的肩頭催促道:“快回去吧,免得有惹你師父生氣。”
他忐忑的和盧汀出了銜香樓。
君钊讓聶察跟過去。
回到山莊已是黃昏,他看了眼盧汀道:“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你去禀報師父,我馬上過去。”
“是。”
小離叫他回來立即的迎了上去。“少爺,你這大半天去哪裏了,四爺傳話讓你晚膳過去,奴婢找了你半天都不見人,急死了。快換身衣服過去吧,去的遲了,四爺又不高興。”小離一邊說一邊拉着他進屋換衣。
“我已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他換着衣服到。
“過去可要小心一點。”
“知道。”他給了小離一個安心的微笑,可自己的心中卻是慌張不安。
踏進楚歌的院子,他就感到一種害怕。以前每次來都是帶着傷離開,他覺得這就是刑場,是地獄。
“三少爺。”幾個院中的下人見到他停下來恭敬的喚到。
因為莊中莊主和幾位爺不待見,莊中的下人,特別是他師父園中的下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把他當做主子,今日但是反常,他只是笑一下應付。
盧汀走開将他帶到偏廳,那裏只有兩個丫鬟在布置酒菜,見到他福了一禮。
盧汀讓布置好飯菜的丫鬟下去,然後道:“三少爺稍等,屬下去禀告四爺。”
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師父這是做什麽名堂。掃了眼偏廳,旁邊的牆壁上挂着一副字畫,赫然寫着“上善若水”四個虬勁有力的大字。将整個偏廳裝點的嚴肅。
門外響起腳步,他忙轉身,楚歌一身深紫長衫,面上并不見怒色,反而有淡淡的喜悅。
他瞥了眼盧汀,難道他沒有将自己下午出去見君钊的事情和師父說?但盧汀平淡如水的表情,讓他尋不到答案。
“師父。”他恭敬的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