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叔父殺手

林輕安并不問是誰,他知道君钊既然開口說了,必然是會說出。

君钊又酌了一杯酒,颔首苦笑道:“那個人叫十三,是當年落日樓殺手中最普通的一個,卻又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是你母親深愛的人。”

母親?林輕安猛然一震,莊主夫人施煙霞?雖然才反應過來,君钊一直都自稱是他的生父,那麽他口中的母親,應該是他的夫人,上次他在君子門見到的哪位溫婉的夫人。

君钊并沒有注意他吃驚的表情,繼續道:“只是……他當年死在了當今皇帝的手中。這是你母親此生最大的心病,為父雖然和你說這些,但是仍希望你回到君子門後,不要在你母親面前提起此事。”

“人都已經去了這麽多年,晚輩自然是不敢惹夫人傷心。”

沉默了片刻,林輕安忽然開口問:“君門主帶晚輩來鄂州便是要告訴晚輩關于晚輩父親和叔叔當年的事情,莫非這位十三前輩和晚輩的父親及幾位叔叔有關?”

聽着林輕安一口一句父親的稱呼林原,君钊心中不悅,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林輕安的面前。

林輕安心中知曉,卻當做沒見。

即便如此,君钊還是用平和的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十三只是他的化名,他在落日樓中的名字叫周雕翎。”

林輕安腦中瞬間閃現了一個人來,華京的楊老爺,他名叫楊鶴翎,曾經藍山說如果他不姓楊或許他就認識,可他們的确是認識,那楊老爺應該姓周,叫周鶴翎。

周雕翎、周鶴翎、周鸪羽,他們的名字那麽的相似,原來他們都是當年的落日樓殺手。

“我父親和幾位叔叔也是落日樓殺手?”

“林莊主、你師父,還有藍山,他們三人不是。其他的三位叔叔都是出身落日樓。你二叔是第一任落日樓主之子,你六叔是第二任落日樓主之子,你五叔是落日山莊少主。”

林輕安呆呆的望着君钊,被這樣的答案震住了。他即使剛剛猜到有關,也沒有想到他們與當年的落日樓有着這樣的關系。

當年,當今的皇上收編了落日樓殺手,将落日山莊的財富收歸國庫。他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那必定是一件足可以動搖大周王朝的大事。其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必然是盤根錯節。三叔雙腿被廢,五叔身體羸弱,必定都源自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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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又與君子門有和關系?止戈山莊與君子門的仇怨也應該就是當年落日樓與君子們的仇恨延續。難道最後落日樓最後散了,還不能夠化解恩怨嗎?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君門主還那麽恨我師父?”

“是。以前是恨他廢了為父的武功,現在恨他孽待了你這麽多年。”君钊說的風輕雲淡,聽不出一絲的仇恨來。

聽到孽待二字,林輕安腦中忽然閃現師父責打他的畫面,心不由得顫了一下,身子也微微的哆嗦。他便是不能夠忍受師父的責打才跟君钊來此處的。但是為什麽會遭遇師父的責?他努力的去想,卻想不起原因。似乎那天他去了三叔那裏,然後三叔大怒動手教訓……然後又做了什麽?他怎麽記不起來了?

林輕安覺得頭好痛,他怎麽只能夠記得師父陰沉的臉,淩厲的鞭子。只能夠記得皮肉被撕裂的痛和滿地的血。可一切是因為什麽?和三叔有關?可到底去了三叔那裏之後發生了什麽?

君钊見他是想到了恐懼的事情,激起體內的君子幻之毒發作,便立即的上前安慰他不去想。林輕安根本已經控制不住,漸漸的進入到了自己幻想的時空之內。看到師父手中拿着一柄長劍,劍尖還滴着血。他的周身已經殘破不堪,淡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痛,蝕骨焚心的痛,他緊緊的縮着身子。師父的劍卻一寸寸的向他靠近……

君钊叫聶察,帶林輕安到客房去,他不想讓這裏的人察覺出異樣,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林輕安産生幻覺,根本不知道周身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好似自己在做夢一般,直到自己累了昏昏沉沉的昏睡過去。

次日,林輕安醒來,覺得頭有點重,看了眼陌生的房間,忙打開房門,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了客棧中。昨天的事情慢慢的記了起來。他不是和君钊在用餐嗎,怎麽會躺在這裏?

林輕安慢慢的想着,似乎自己昨天見到了師父。師父?林輕安忙沖出房間,客棧的夥計端着早飯過來。笑着道:“這位少爺,你醒了,這是令尊讓送過來的,先吃點東西吧。”

父親?林輕安心驚,他怎麽來了?師父也在?林輕安環抱了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的痛感,掀起手臂,身上也并沒有傷。那昨天是怎麽回事?明明見到師父的。

“夥計,我……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是什麽模樣?”

夥計疑惑的打量了眼林輕安,竟然連自己的父親什麽模樣都不知道?但是本着不得罪客人的原則,還是客氣的回答:“四十多歲,一身白衣,比你高半個頭,不胖不瘦,白皙,清朗俊逸,看上去像個儒雅的書生……”

林輕安知道那個人是君钊。且不說父親從來不穿白色的衣服,父親劍眉星目,威嚴正氣,一派俠氣,與君钊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

看來昨天師父沒有過來,可昨天……那太真實了,并不像是做夢,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天總是會莫名的見到師父,難道都是夢境?真的會有這麽真實的夢境?他搖搖頭不再去想。

“他……就是那位老爺,他在現在哪裏?”

“剛剛出去了,說半一個時辰後回來,讓我先将早飯送來。”

“恩,我知道了,多謝。”林輕安接過夥計手中的木案。

洗漱後用完早餐,林輕安出門下樓,與正上樓來的一個姑娘撞個滿懷。姑娘擡頭瞪了他一眼,罵道:“瞎了狗眼了!”生氣的一掌打開他,便急匆匆的跑了,好似有什麽焦急的事情。林輕安覺得莫名其妙,人已經跑遠,也不與她計較。

剛走到大堂,君钊帶着聶察從外面進來。

君钊笑着對他道:“你醒了,看來也是用飯早餐了,為父今天準備帶你去昨天給你說的那個地方。”

昨天說的地方?林輕安記起來,昨天君钊和他說了落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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