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罰站

炎熱的夏季帶着滾滾的熱浪來襲,蒸騰的熱氣讓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變得無精打采。伴随着低低回響的蟬鳴之聲,休學的日子又要來臨了。

花時信心滿滿,瞞着哥哥偷偷遞交了提前進入高年級的申請書,猜測着下一個學年鼬看見了也跳級了的她和他坐在同一個教室裏時的表情。

不知道那張看起來一直很溫和的、不是微笑就是微笑的臉,會不會也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呢?

偉大聰明的花時大人竟然已經追上了他的步伐!

好害怕!

然後……從此以後,宇智波鼬就成為了宇智波花時的手下敗将!

老師們看見鼬就來氣,生氣的時候就會說“鼬,你看看花時!同為宇智波的族人,她做的比你好多了!”,大人們看到鼬的時候,也會直接這樣說“……鼬?那是誰?哦!是天才宇智波花時的族人呀!”

想想就興奮!

但是,花時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一盆超大號涼水澆滅了。

因為她知道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可怕的消息——宇智波鼬申請提前畢業,已經獲得學校方的通過。這個學期結束了,現在的他已經拿到了木葉護額和畢業證明,正式成為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忍者”。

以後等待着他的,就不是什麽孩子氣的考試,學習,對戰演練,而是實打實的忍者任務了。

花時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她又偷偷翻閱了當期畢業生的名冊、在一排十一二歲的孩子的照片中,她确實找到了鼬那張相比起來稚嫩的多的面孔。為此,她差點在經美老師的辦公室現場表演手撕奈良鹿生。

偷偷帶她潛入辦公室的鹿生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樣子,低聲說:“喂,小心點,要是被經美發現了,我們兩個又得去教室門口罰站一整天了。”

花時瞪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着名冊上鼬的忍者登記信息。

被無辜禍及的鹿生一抖,默默退到了牆角。

黑色的長發,黑曜石一樣的黑眼睛,和美琴肖似的漂亮五官,平和的表情。出生于木葉44年的6月9日,畢業成績全滿。

花時再三确定,這個已經取得畢業證的人就是宇智波鼬沒錯了,頓時覺得十分失落。身體就像喪失了力氣一般,不自覺地靠在了牆上。

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以這種方式耍詐!

當別人還在想着如何進入高年級以體現自己的優秀,他就已經直接畢業了!而且再見到的時候,他肯定也只會微笑着拿出那個萬年一樣的借口來——“……這是身為族長的父親大人給我的要求。”

宇智波花時咬牙切齒,奈良鹿生顫顫抖抖。兩個小鬼都沒有注意到,下了課正往辦公室走的人。

“吱呀——”

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讓鹿生和花時的表情同時變得驚恐起來。花時和鹿生一起僵硬地擡起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經美老師。她戴着眼鏡的面孔看起來陰沉可怕,鏡片折射着閃爍的亮光。

“奈良鹿生,宇智波花時,你們兩個,去校門口罰站,直到放學。”

×

炎炎夏日站在校門口暴曬,還要接受提前離校的畢業生們好奇的目光,這對于普通的孩子來說是一項超可怕的折磨。

“又是他們诶。”

“這兩個經常在C班門口罰站的啦。”

有知情者在路過時發出了帶着低笑的竊竊私語。花時皮薄,臉不小心一紅,還好她的臉頰已經因為夏日的炎熱而看不出原來的色澤,也無人發現她臉紅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幾個議論的人,與小女孩形象不符合的兇殘的眼神直接把別人吓得立刻小跑離開了校門。

因為站在校門口,就連路過學校的其他人都可以圍觀到她罰站的英勇姿态。普通路人頂多掃一眼便離開,其中卻有一個銀色短發的少年瞪着懶洋洋的死魚眼,在她面前站了許久才走。

那個蒙着黑色面罩,斜斜戴着護額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起初只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着。他看到了直挺挺站在門口差不多已經是一條鹹魚的花時,走到她面前,用懶散的口吻問道:“喂,你……很熱吧?”

花時沒有回答,她身旁的鹿生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順便翻了個白眼以表達對經美老師的憤怒。

“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銀發的少年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嗯,一會兒我回來給你們表演如何吃棒冰吧。”

鹿生:……

“你走。”鹿生的憤怒傳遞到了每一根炸起的頭發上。

銀發的少年将雙手插在口袋之中,慢悠悠地晃走了。當然,他也沒回來表演如何吃棒冰。

鹿生不像花時,沒有曬不黑外挂加持,曬了一天後就發現自己的臉上的膚色微妙地變深了一些。當然,這都是後話。

在門口罰站雖然很不美觀,卻讓鼬可以非常方便快速地找到她。

鼬抱着自己的畢業文件袋,走到了花時的面前,說:“離校的時間已經到了。你應該不用罰站了。”

聽聞鼬的話語,奈良鹿生立刻軟趴趴朝牆邊上倒去。沒有人扶他,他就啪叽摔倒在了地上。花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掃了一眼鼬,立刻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背朝着他,免得他看到自己此刻這幅狼狽的模樣。

額上的發絲都被汗水黏的淩亂不堪,臉頰也曬得通紅。後背也因為長發的覆蓋而被汗水浸出了深色的痕跡。她用手背胡亂地抹了一通後,身後的鼬遞給了她一方手帕,說:“請用這個吧。”

花時把他的手推回去,嘴裏說着拒絕的話語:“我也有。”

說着,她就掏出了止水幫她塞進來的手帕,自己擦掉了臉上的汗水,理了理耳邊和額前的頭發,才轉向了鼬的方向,思考着現在應該說什麽。

她應該是相當生氣的——如果不是因為鼬提前申請畢業,她也不會偷偷跑進辦公室翻閱畢業生名冊,被經美老師發現,最後被迫在這裏罰站。

可是看着鼬溫和的、似乎可以消解夏日酷暑的臉,她又沒法說出來了,只能在心底暗暗地生悶氣。

原本鼬提前畢業什麽的,也不是他的錯。他一直都那麽優秀,是別人口中人人誇贊的孩子。

說來說去……都怪奈良鹿生!

鹿生打了一個噴嚏。

背鍋俠鹿生,你值得擁有。

鼬看着她默默不說話的模樣,瞬間就猜到了她心底所想。雖然年紀尚小的鼬不太理解同輩的女孩子在想什麽——但是花時在想什麽,他還是可以猜到的。每一次他取得了更好的成績,或者在演習中取勝,或者是跳級,她都是現在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花時同學這麽優秀,沒必要太煩惱了。”鼬收回了自己的手帕,笑着提出了一個建議,說:“去吃三色團子嗎?或者,看望一下佐助?”

正在說話間,鼬的母親美琴從學校裏慢慢走了出來。她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花時,停下了腳步,說道:“是花時啊。……這兩年,謝謝你的關照了。”

“沒有沒有!”

雖然花時對着鼬有些生氣,可是一旦碰上溫柔無比的美琴,花時的氣就瞬間消散了。美琴溫柔的話語讓她有些惶恐的擺着手,最後再學着大人的樣子地還禮。

“你也要回家嗎?”美琴問道:“有空的話,請來我們家一起玩耍吧。佐助很喜歡你呢。”

美琴的話語讓花時微微紅了臉頰。

對着溫柔的人,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我還要……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我還沒有領到我的成績書。”花時低下了頭,匆匆地和美琴與鼬道了別,就往教室裏跑。追着她腳步的鹿生一路伸着手,卻拽不到她的衣角。

她飛快地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領到了成績書,抱着小包出了教室,卻發現校門口已經沒有人了。下午的光照射着校門口空空蕩蕩的地面,花時原本還匆忙的腳步便在一瞬間慢了下來。

她一個人抱着包走了許久,緩緩地轉過了第一個街口的轉角。日光被建築隐蔽而去,她踏入了屋檐之下的陰影中,穿行過一整條淩亂的小巷,莫名煩躁的腳步踢翻了靠着牆壁堆起來的籮筐。不久後,她再次步入了陽光所屬的範圍。

“花時,我在這裏。”

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花時一怔,擡起了頭,看到鼬正站在對面甜食店淺黃色的垂簾下,伸手朝她揮着。

“你……”花時有些詫異地站在巷口,說:“我還以為,你已經先回去了。”

“我讓媽媽先回去照顧佐助了。”鼬說着,撩起了甜食店的垂簾,問道:“你要吃三色團子嗎?”

花時想到了自己剛剛長出來的恒牙,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甜食店招牌上畫着的招貼畫。已經褪了色的三色團子圖案,看上去淋着無比美味的醬汁。大寫的紅色“歡迎”字樣,似乎在誘惑着她的每一顆味蕾。

“吃!!”

她抛棄了所有關于健康換牙的擔憂,沖向了宇智波鼬的方向。

伴随着甜食店老板的一聲“歡迎光臨”,美好的假日時光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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