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書
宇智波鼬拿到了畢業時忍者學校發給他的護額。
為了防止花時太過憤怒,他還特意主動遞出了護額,讓花時大人查閱一下這“屬于獨當一面的忍者的标志”。花時接過了他手中的護額,翻動一番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後就遞了回去,故意不屑地說:“哥哥的護額我早就看過了。我一點都不好奇護額摸起來是什麽手感。”
鼬将護額的系帶疊整齊,小心翼翼地放好,微笑着點了點頭,就好像花時說的話是真的一般。
類似的對話,在假期之中發生了很多次。
“我一點都不好奇你會接受什麽樣的任務,畢竟哥哥經常和我說執行任務時候的事情。”聽完鼬訴說第一次執行割草任務的經歷後,花時坐在自家的走廊上,擡起下巴驕傲地說着。
“我一點都不好奇你的隊友是怎麽樣的人,畢竟哥哥的隊友都是不如他聰明的普通人。”見完鼬的兩名年長隊友後,花時偷偷地告訴了鼬,以顯示自己的“毫不在意”。
“我一點都不好奇你能拿到多少任務金。”花時看着鼬将得到的任務金交給美琴,低聲地說:“畢竟我家的任務金最後都被我吃掉了。”
“嗯,嗯。”鼬附和了兩聲,說:“花時同學一點都不好奇。”
漫長的假期被午後的炎熱所包裹,燥熱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花時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鼬和佐助。佐助已經學會了慢吞吞地走路,也可以在鼬的幫助下緩緩地蠕動上下樓梯,看上去就像一個自走團子。
鼬一遍遍地教他如何搭起積木,再推翻重來,不厭其煩,似乎對于他來說,這種同年紀的孩子們都倍感枯燥的活動其實很有趣。
“我走了。”花時揮了揮手,說:“本來是想找你練習一下格擋術的。但是這個天氣……我想回去睡覺了。”
而且,只要鼬和佐助同時在家,就沒有她什麽事情了。
從前佐助剛學步的時候,他就有獨特的吸引自家哥哥注意力的方式。比如兩個人在院子裏比賽投苦無的時候,冷不防就會有一個團子啪叽撲倒在門口,委委屈屈地哭起來,一邊喊着要哥哥。
後來佐助學會了說話,知道了鼬的名字,也知道了花時的名字,更是整天黏着鼬不放了。
鼬就像重新變回了兩三歲的小孩,總是要抽出很多時間來陪佐助玩那些幼稚的玩具,堆積木、拼圖乃至學習如何準确地發音。
對于這種“對哥哥的執念”,花時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她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一有機會就挂在止水身上不放。不過現在嘛……
花時已經是大人了!
已經可以不用整天黏着哥哥了!
如此驕傲地想着的花時,在看到止水的一瞬間又忘記了前一刻說過的話語,旋風般沖了上去伸手挽住了止水的手臂。
“今天不去找鼬嗎?”止水一手提着采購來的物資,另外一只手一路拖着手臂挂件花時,朝自家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他打開了信箱的小門,優秀的瞳力讓他快速地掃到了那一疊深淺不一的粉紅色,于是他又果斷地合上了信箱門。
止水低頭掃一眼花時的表情——她看上去一臉無所謂,似乎她完全沒有發現那疊信件。之後,止水才呼了一口氣,接着筆直地朝家裏走去。
“我去找鼬了。”花時挽着止水的手臂不放,說:“但是啊,那個家夥現在好忙啊。”
“忍者都是很忙的。”止水為鼬解釋道:“大家都有許多任務要執行。”
“才不是呢!”花時皺着眉嘟囔道:“那家夥才剛剛畢業,執行的任務也都是什麽‘幫大嬸割草’啦、‘去森林裏撿垃圾’啦,什麽的,一點都不算忙碌。但是鼬很忙……是因為他家有一個弟弟,現在鼬整天都要照顧弟弟,沒空陪我練習了。”
“這也是當然的。”止水拖着手臂挂件推開門走進了屋子,将挂件和一袋子的生活用品都放在了牆角旁,轉身開始整理袋子裏的東西:“花時兩三歲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忙碌的。”
“畢竟那個時候的小花時。”止水忽然擡起了頭,面上有了懷念之色:“還會尿床呢。”
“!!”花時聽到止水忽然冒出的話語,臉登時紅了。
她趕緊撲上去,在止水的懷裏拱了兩下,說:“哥哥快停住!我不要聽了!”
“還有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就把臉撲在地上一直哭,也不肯起來。就連叔母來了都拽不起來,就和黏在了地上一樣。”止水雙手一攤,完全沒有理會花時的抗議:“啊,還有,因為吃到了讨厭的香菜就在飯桌上哭了起來,嘴裏的勺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花時拽着止水的衣襟,已經無法擡頭。
止水說了好一會兒,才遺憾地停住了話語,意猶未盡。他低頭看着懷裏的不明生物,微笑着說:“哥哥錯了,小花時,請原諒我吧。”
“……原諒你了。”花時松開了已經被拽的皺巴巴的止水的衣襟,慢吞吞地說:“無論哥哥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的。只要是哥哥說的,花時就會照做。”
她的話語,讓止水一愣。
止水微垂下眼簾,眼尾長長的睫毛一動。他一直保持着低頭的姿勢,看着跪坐在他面前的花時。她用稚嫩的雙手抵着他的身體,口中又重複了一遍:“花時會很聽話的。……嗯,情書的事情除外!”
說完,她就迅速地站了起來,朝門口跑去。
“喂!花時!”止水伸出了手,卻沒能阻攔她,只能想笑又不敢笑的坐在原地。
心疼那些信件的主人。
從前他只是原封不動地把信件退回去,這一次,這些可憐的信件可能要遭受到“被豪火球無情地燒毀”之類的命運了。畢竟一直都有點嬌氣又任性的花時,脾氣可不小啊。
不過……沒想到花時原來發現了信箱裏的信件。
演技不賴。
×
花時确實一眼就看到了那疊粉紅色的信件。
想要泡她的哥哥,先要過她宇智波花時這一關才可以。
她取出了信箱裏的那一小疊信件——看發信的日期,這幾封可憐的信件已經在信箱裏躺了好幾天了,收信人止水完全沒有把它們取出來的意思。
花時将信翻到了背面,确認了寫信人的名字。
“奈良香穗。奈良……”花時念了一遍,将信件統統收到了自己的忍具袋中,和冰冰冷的苦無和武器塞在了一塊:“是鹿生的族人啊。”
“哥哥!”她朝門口走了一步,向止水揮了揮手:“我出去一趟。”
止水正站在門口,雙手橫抱着,有些無奈地看着她。最後,他只能說:“記得在晚飯前回來。天氣太熱了,小心一些。”
“知道啦。”花時轉過身,朝外跑去。
穿過宇智波族地的主街,用手掀開藍色的垂簾,再頂着炎炎的太陽跑過幾條街道,不顧額頭上的汗水,只為了一個目标。
“你好,請問……奈良鹿生同學在嗎?”
花時收起了自己慣常面對男孩子們的不屑一顧,用最禮貌、最誠懇的姿态,睜大了眼睛認真地詢問着面前的少女。
開門的少女看上去也只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上臂的袖口上卻縫着木葉的紋章,顯然她也已經是一個畢業的忍者了。她看着眼前這個姑娘,有些詫異于花時的到訪。
——這個小姑娘看上去相當可愛嘛,以後也一定會是一個不得了的美人。
如此想着,她有些驕傲地轉頭喊了一聲:“我愚蠢的弟弟喲!有可愛的小女孩子找你。”
許久之後,門內響起了拖沓的腳步聲。打着哈欠的鹿生頂着淩亂的、炸起的深棕色短發出現在了門口,在看到花時的一瞬間立刻清醒,所有的困意都煙消雲散。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撇着嘴問道:“你怎麽……有什麽事嗎?”
“有事。”花時點了點頭。
先前開門的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花時拽進了自家的家門,說:“有事就去鹿生的房間說吧。”
她一手推一個,把兩人都推進了鹿生的房間。離開之前,她還俯身在鹿生的耳旁說:“我愚蠢的弟弟喲,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了。”
鹿生的表情有些驚恐,他僵硬地扭過頭去觀察花時的表情,生怕花時一個激動又追着他打一晚上。
“啊,那個人是你的姐姐嗎?”花時站在門口,問道:“看起來好可怕啊。”
“沒錯。”鹿生好不容易從驚恐恢複了正常,他點了點頭:“她一直都那樣,瘋起來比你還可怕。”
“我找你是為了這個。”花時從忍具袋中摸出了那一小疊信件,遞到了鹿生的面前,說:“你認識這個人嗎?是你的族人吧,奈良香穗。”
鹿生木。
鹿生甚至都不忍心掃一眼那貼滿了愛心貼紙的粉紅色信封。
看着鹿生的反應,花時有些奇怪,追問道:“怎麽了?不認識嗎?”
鹿生扶着額頭,說:“我的姐姐就叫做香穗。”
“……”花時:“火遁·鳳仙火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