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香進度 38%

奶奶?

我怎麽沒聽說?

陸知行險些吐血, 他大步走上前, 把晚晚拉回來。

許思齊看他:“你要幹什麽?”

“我要孝順我奶奶。”陸知行攥着她纖細的腕, 側頭盯着她, 說, “未成年不讓開車,他沒駕照不安全,你不能坐他的。我讓司機送你。”

許思齊從容淡笑:“不用怕, 司機在車裏,是我看這段路沒人, 手癢想試試。”

陸知行趁機落井下石:“偷偷開車,這可不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該幹的事兒吧。”

“好了。”晚晚夾在中間,不知道他倆在争什麽。坐了誰的車, 又有什麽關系?

她想了一下,說:“我坐許思齊的車,你做你的事去。”

他們目的地不同,就不用陸知行特意送一下了。

陸知行用眼神将許思齊千刀萬剮,只因現實社會裏他必須告訴自己殺人犯法。

他放開晚晚的手, 說:“我也跟你去。”

晚晚驚詫:“你去幹什麽?”

陸知行不管什麽七七八八的,他眨巴着眼睛, 裏面若有水光, 他理直氣壯地問:“奶奶,你不要我了嗎?”

額前劉海掩映間,眼底那汪泉水更亮了,像一只可憐巴巴, 哀求主人帶它出門的金毛犬。

沒有人能拒絕萌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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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個生物平時總是兇巴巴,還臭着一張臉,冷不防用額頭蹭你膝蓋,任誰都會忍不住摸摸它的頭。

晚晚的手又癢了起來,有一說一,陸知行的小啾啾手感還是挺不錯的。

她的內心倏然一軟,松了口:“一起也可以。”

得到她的準許,陸知行的內心無比愉悅,身後那根無形的尾巴已經搖出了龍卷風。

晚晚已經這麽說,不管許思齊心中如何想,都只得同意。

去市區的路上,是許家司機開車,許思齊坐在副駕駛,回頭跟晚晚交談。

兩人一直在讨論化學實驗反應等,一系列跟化學有關的東西,這都是晚晚的弱項,她也樂得讨論。

陸知行想插話又插不上,只能聽他們兩個交流。他對這些不感興趣,思緒逐漸神游,轉念一想,起碼晚晚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什麽他都能掌控。

但看兩個人越說越投機,他心中某個角落還是有些吃醋。

憑什麽晚晚一直在跟他說話,他這個未婚夫就只能在旁邊看着。

跟許思齊就有那麽多話?

陸知行面色微凜,去口袋裏掏手機。他這一掏,在裏面摸到一盒口香糖。

他眉頭一跳,不動聲色拿出來,打開口香糖的蓋子,抽出一枚口香糖。

外包紙輕而易舉撥開,柚子味的口香糖暴露在空氣中。陸知行送到晚晚嘴邊,說:“張嘴。”

晚晚“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他,陸知行順勢把口香糖塞進去,說:“一直嚼,別咽。”

她沒吃過這個,冷不丁嚼在嘴裏,清新的柚子味道擴散在嘴裏,嘗起來酸酸甜甜。

“味道不錯。”晚晚說。

陸知行松了口氣,開了口的口香糖盒子伸向副駕:“班長來一個?”

“不了,謝謝。”他不吃零食。

兩個人的話題悄無聲息被打斷,陸知行心中歡喜,面上不顯。

他自然而然地開啓新話題:“上次家裏做的糖醋魚你喜歡麽?”

晚晚點頭:“好吃。”

“那晚上吃這個,再加一道紅燒排骨,我還想吃八珍豆腐,你呢?”

“再加一道湯吧。”

“我媽明天要逛街,你明天有空吧?”

“逛街?”

“元旦了,要買新衣裳啊——”

“哦。”

“哦是什麽意思,你打算穿校服過年?”

“我們歲數大的都穿唐裝。”

“怎麽不幹脆穿漢服?”

“那還是穿樹葉好了,返璞歸真。”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嘴來,有幾次許思齊想要回頭插話,都被陸知行用新話題擋過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直到下車都是這樣,陸知行首戰告捷,在心中悄悄比了個耶。

演出服裝道具用的是班費,這些東西用一次就扔,無需花大價錢購入。

幾人按導航找到批發市場,在一座五六層高的百貨大樓裏。

掀開軍綠色的棉門簾,地暖熱氣與新服裝的味道撲面而來,熏得人頭暈。

大理石地磚已經發灰,還有經年累月進貨拖出的磨痕。

入目是飽滿擁擠的小攤位,有賣襪子內衣的,有賣棉拖鞋的,仿制大牌做成的雪地棉,只要幾十塊一雙。

陸知行嫌惡地皺了皺眉,他一個從小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大少爺,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心中有些接受不了。

但許思齊和木晚晚都沒什麽異常,他要是說什麽,顯得他有多嬌貴似的。

他不想在媳婦兒心中留下壞印象,也就閉了嘴。

“去幾樓買,知道嗎?”陸知行耐着性子問。

許思齊也是第一次來,他四下看了看,說:“先逛一逛吧。”

幾人把一樓逛了個大概,一無所獲,只好找電梯去二樓。

陸知行看了看歲數比他還要大的電梯,還有髒兮兮的扶手,再次皺眉。

“就沒個升降梯?”

“找升降梯也要時間,先上去吧。”許思齊說。

晚晚看出陸知行不太适應,很是真誠地提議:“你不舒服可以出去等我們。”

陸知行以為她不高興,心裏一虛,道:“我可沒說。”

話畢,像是證明自己似的,邁步上了電梯。

許思齊側頭,說:“真擔心他将來的女朋友,忍受他的脾氣肯定很辛苦。”又看向電梯,“也沒有那麽髒,走吧。”

晚晚說:“他脾氣挺好的啊。”

……

二樓賣的都是男裝,看着也不像有的樣子。

許思齊還要再往上,陸知行說什麽都不肯走,在這地方逛,有什麽好逛?

人擠人,摩肩接踵,偶爾還有人推着巨大編織袋過來,擦着人們過去。

說難聽一點,再來十個編織袋的貨,也抵不上他一件風衣的錢。

許思齊道:“你可以找個地方等我們,買好之後我們立即去找你。”

陸知行不好意思吐槽,照這個速度,人家下班了也買不上。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前面有個賣軍大衣的貨攤,守攤的大姐四十出頭,腰間背了個黑色腰包,穿了件黑色羽絨服,正坐在塑料凳子上啃玉米。

陸知行長腿一邁走過去,俯身叫了一聲姐姐好。

大姐擡頭一看,見是個漂亮的少年,穿的洋氣,還紮了個小辮子。

長得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特別懂禮貌。

大姐哎喲一聲,連忙放下玉米,問:“買軍大衣嗎?”

陸知行說不買:“姐姐,請問您知道哪裏能買到舞臺服裝嗎?還有道具一類,我跟同學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大姐說:“樓上沒有賣的,你得上地下看看,那賣小玩意兒的比較多,好好逛逛,保證全。”

就這地方,還有地下?

陸知行腹诽完畢,彎唇笑了一下,眼睛微微眯着,又乖又溫順:“謝謝姐姐。”

“呀,沒事,要是還有想打聽的都問我啊。”

陸知行跟大姐招了招手,直到他帶人走遠,大姐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被迫出賣完色相,大少爺心情不是很好。

他将主要信息說給許思齊,同他們在過道中間穿梭,向電梯那裏出發。

狹窄過道人擠人,前方又有人忙着推貨。

貨物一個人多高,又沉,綁在推車上,推貨的大哥人暴躁,嘴裏在喊“都讓讓”“靠邊了靠邊了”。

衆人紛紛讓路,過道人太多,躲不開的,只好躲到人家的鋪子裏去。

也有人充耳不聞,繼續慢悠悠地晃,推貨老哥也不管那麽多,你不躲我就撞。

被撞的人猝不及防,向旁邊栽,旁邊是曲起一只腳,靠着鋪子吃麻辣燙的中年大姐。

大姐驀地挨撞,手裏的麻辣燙不穩,直直向一旁潑去。

偏不巧,麻辣燙潑出去的地方,正是晚晚。

陸知行想都來不及想,當下轉身摟住她,把她護進懷裏,用後背替她擋了一下。

她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裏,在狹窄的空間內,被他保護的很好。

茫然擡頭,她望見陸知行鴉羽般的長睫,以及近在咫尺的臉。

少年的呼吸撲在她臉上,後面那些亂糟糟的聲音被他擋住,她的眼前只有他。

渾濁油污的麻辣燙,潑到陸知行的風衣上,頓時濕了一片。

裝外賣的塑料打包盒掉落,發出幾聲悶響,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歪歪扭扭跌在地上。

混着麻醬的油湯痕跡明顯,還有幾根青菜挂在上面。

推貨的人全當沒看見,嘴裏喊着“讓開”,混亂并沒有讓他止步。

人流逐漸散開,其他人同情地看了他們兩眼,也沒多管。

陸知行放開晚晚,按着她的肩膀,問:“你沒事吧?沒磕到吧?”

晚晚搖頭。

他這才松口氣,放開手裏的少女,低頭一瞧。

衣角還在滴湯。

……

吃麻辣燙的大姐也挺不好意思,她手足無措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一撞我,我沒拿住,就潑你身上了,沒燙着吧?”

說完,鑽進鋪子裏拿出一卷紙,扯出長長一條:“來,孩子,快擦擦。”

陸知行用眼角瞥了卷紙一眼,沒動。

許思齊上前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他把紙遞給陸知行,說:“擦擦吧。”

晚晚知道,如果不是陸知行,此時弄髒衣服的就會是自己。

她截過手紙,說:“我來。”

她走到陸知行身側,俯身要幫他擦。

陸知行哪裏舍得讓她做這個,他按住她的手臂,語氣有些煩躁:“不用擦,直接扔了吧。”

麻辣燙大姐聽得瞪大眼睛:“扔了?你這孩子,這麽好的料子,咋說扔就扔。”

“髒成這樣,也不好洗,費勁死了。”

陸知行牽住晚晚的手:“走吧。”

電梯附近有個垃圾桶,他脫下外套,露出裏面的白色高領毛衣,下一秒,風衣被他無情丢到一邊。

乘電梯下到一樓,晚晚想了想,對一旁的許思齊說:“班長,我們要買的東西不多,你一個人也沒問題吧?”

“嗯?你有事麽?”許思齊聽出弦外之音,停步問。

晚晚說:“他外套髒了,我先帶他買個衣服。要是你還沒買完,我們再去找你。”

原本頭頂烏雲的某個少年,在這一刻陰霾散去,雨過天晴。

緊緊牽住的手腕,都變得灼熱甜蜜。

陸知行的心中無比滋潤,整個人仿若枯死一冬天的老樹,吹過一陣春風就開始抽條,搖擺着發了新枝。

許思齊看了陸知行一眼,心中願與不願,總要妥協:“你們去吧,我一個人沒關系。”

晚晚也覺得他沒問題,也不是上刀山下油鍋。

陸知行又開始腹诽:早怎麽不說沒關系,還非要跟晚晚一起?

三言兩語跟許思齊揮別,晚晚收回被握住的手,上下打量陸知行一眼。

少年穿着馬丁靴,白色毛衣斯文幹淨,一雙長腿比例逆天,腦後的小辮子顯得他桀骜不馴,漂亮又野性。

晚晚在心中贊嘆一聲,這裏離出口不遠,她向外瞧了瞧,說:“這附近有什麽商場麽?”

陸知行說沒有。

“你總不能凍着。”

陸知行心中一熱,心中非常得意,但他竭力告訴自己要矜持。

他故作不經意地問:“怎麽,你擔心我?”

擔心?晚晚想了一下,點頭:“是的。”

陸知行恨不能當場把她摁在懷裏,狠狠親上一口。

他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說:“沒事,不用擔心,凍不死。”

北方冬天跟南方不同,零下十幾度不是鬧着玩的。

晚晚左右環看一圈,想着男裝在二樓,她拉陸知行上去,左看右看,都感覺不夠厚。

最後,晚晚看到先前那個啃玉米大姐,她走上前,問:“軍大衣怎麽賣?”

“……”

穿上軍大衣的陸知行心中極其複雜。

扔吧,媳婦兒給買的第一件衣裳,他不舍得;穿吧,這衣服廉價又醜,要是傳出去,他的老臉往哪擱?

晚晚看到他這一身裝扮,點點頭,發出如是評價:“不錯,跟你先前的風衣也沒什麽區別嘛。”

“?”

兩人離開百貨大樓,這附近不是B市經濟最繁華的地方,不同于那些廣廈樓宇,這裏樓不高,也沒有商業街區那些喧嚣熱鬧。

有的只是大城市角落裏,最平凡的生活,滿是煙火氣息。

晚晚看一眼就喜歡上了,大樓旁邊的胡同裏賣的都是小吃,煮玉米,烤紅薯,驢打滾,油炸糕,都是她沒見過的。

空氣中充斥烤紅薯的香甜味道,晚晚問:“這是什麽味兒,好香。”

“紅薯啊。你喜歡吃,回家讓阿姨給你烤。”陸知行拉着她要走。

晚晚不肯動。

她望着賣烤地瓜的推車,眼睛瞬也不瞬。

陸知行看了一眼大鐵爐子,以及蓋子上面的烤地瓜,街邊甜品,廉價食物,都是他非常抗拒的。

但是晚晚喜歡。

陸知行心中一嘆,晚晚有句話說對了,她的确是陸知行的奶奶。

是他修了八輩子才求來的一尊姑奶奶。

他認命地走過去,跟老板說:“要一個烤地瓜。”

“三塊錢一個,五塊錢倆。”

“不用,就要一個。”

老板揭開蓋子,白色熱氣蒸騰,老板裝了一個地瓜,陸知行付過錢,一手拎着地瓜,一手牽着晚晚就走。

晚晚伸手。

陸知行看一眼就知道她什麽意思,他拒絕:“燙。”

晚晚說:“那人家怎麽不怕燙。”

不遠處,一個男人蹲在臺階處,剝開地瓜皮,大快朵頤起來。

陸知行看都不看:“人家是無情鐵嘴。”

晚晚說:“我餓了。”

陸知行發現他對晚晚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很有原則性的一個人,可是遇見她以後,去他媽的原則,她就是他的原則。

他只得答應:“那我們去前面找個店裏吃。”

“涼了就不好吃了吧。”晚晚眨眼,“我們也去那吃吧。”

她指了指前方的臺階。

“……”

陸知行低頭看了眼自己,又肥又厚的軍大衣,手裏拎着烤地瓜,看起來就像開車幾十裏地,進城賣白菜的農村小夥。

哪有半點大少爺形象可言?

可是晚晚笑着看向他,那笑容就和當初請他吃冰淇淋的神情一模一樣,他想哄他開心,讓她永遠有笑容。

他認命地走過去,站在臺階邊上。晚晚伸手去拿紅薯,陸知行阻止她:“燙。”

晚晚不信,指尖摸了一下,果然被燙得一縮,她捏住耳垂,苦惱地看向陸知行:“那怎麽辦?”

她難得有不懂的地方,有求助于人的時候。

就算她要星星,陸知行也想給她摘下來。

他心中柔情無限,向後看了一眼一米高的平臺,大剌剌坐下,說:“叫聲好聽的,我給你剝。”

作者有話要說:  推個基友的文,《然後,我想你》應橙

文案一

談煙和江騁一直處于隐婚的狀态,她認為兩人更像合約夫妻,一直都是她主動,江騁維持一貫的冷淡。

後來好友圈爆出兩人不合,原來一直是談煙倒貼他。

談煙聽後也不辯駁,眸色動人,笑道:“是啊,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誰知男人将她扣在懷裏,眼睛緊鎖着她:“那換我來主動,好不好?”

文案二

京南風投神話江騁,不僅多金單身,皮相又好,五官分明,身材比例标準,是全市女人的心中幻想情人。

結果在一次采訪中,忽然被記者眼尖發現他鎖骨處的草莓印。記者拿着筆的手都在抖:“有……有女朋友了?”此消息一出,多少女人的心碎成一地,紛紛要找出這個女人是誰。

江騁淡然否認:“不是,是結婚了。”

同時還大方地艾特了網友天天罵妖女,演技為零,猜背後到底是誰在幫她撤熱搜的談煙。

“——老婆,今晚你想咬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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