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香進度 39%

“什麽算好聽的。”晚晚問。

陸知行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在開玩笑, 沒忍住曲起中指彈了下她的腦袋:“沒求過人嗎?”

晚晚擡手捂住額角, 誠懇搖頭。

陸知行一噎:“那今天你不叫得順耳一點, 我就不幫你剝了, 你怎麽辦?”

“那我自己剝啊, 這也不難。”

陸知行簡直要氣吐血,他是在跟直男談戀愛嗎?

他把她拉到近前,本想捏她的臉, 手伸到半路,覺得這個動作不太妥當。

大手半路改道, 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就不能撒個嬌?”

“怎麽撒?”

“你可愛一點。”

“?”

看晚晚一臉迷惑的表情,陸知行也覺得自己有點強人所難。

好像,撒嬌跟她的确不是一個畫風的東西。

陸知行嘆口氣:“算了, 那說點好聽的總行吧。”

“比如?”

“比如說,我們兩個這個關系,你懂吧,将來結婚之後,你得管我叫什麽?”

Advertisement

“陸知行?”

“……”

大少爺絲毫不見挫敗:“那我們關系合法之後, 從法律上來講,我是你的什麽?”

“丈夫?”

陸知行面色稍霁, 總算到了正軌上, 他循循善誘:“換個通俗一點的說法呢?口語上方便你叫我的……”

“老公?”

笑容在他臉上漾開,陸知行笑容得意,食指在晚晚的鼻子上輕輕點了點:“乖。”

晚晚恍然:“原來你喜歡聽這個啊。”

陸知行臉又黑了,這是什麽反應?

他問:“不然你以為?”

“以為你喜歡叫哥哥啊。”

陸知行看着懷裏的女孩, 看她明媚漂亮的臉,就忍不住逗她。

他彎唇輕笑,伸手撥弄她的發尾,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打轉,聲音壓低:“那也得你叫一聲,我才知道喜不喜歡啊。”

明明外面天寒地凍,可晚晚的耳垂沒由來地有些發熱。

不知道對話哪裏出了問題,前面都還好好的,可是他這句話說出來,那個語氣,還有他耐心極好,漫不經心等她上鈎的表情,像一陣風,吹皺了她心池的水。

她站在他身前,稍微向後就會坐到他大腿上,他的另只腿封住她的退路,不讓她走。

他不是第一次咄咄逼人,初到陸家,他的态度遠比現下惡劣得多。

而現在,他明明是溫柔低語,卻照那個時候,更令她感受到什麽叫氣勢壓人。

她長久的靜默并沒有讓他耐心減退,反而格外有興趣地用膝蓋撞了下她的大腿,陸知行低下頭,自下而上瞧她,強行引起她的注意:“嗯?”

晚晚壓下心緒,表面上一臉正色,靜靜開了口:“哥哥。”

聲音柔柔的,又帶着幾分清亮,叫得陸知行心神一蕩。

笑意自眼尾蔓到唇角,他不依不饒:“再甜一點。”

晚晚嗅着紅薯四溢的香氣,無奈妥協,聲音又軟下去幾分:“哥哥?”

“哥哥在呢。”

陸知行心中柔情無限,只想緊緊摟住眼前人。

望着她眼巴巴的模樣,再想到她方才那聲哥哥,陸知行一本滿足。

他打開被熱氣熏得都是水汽的塑料袋,伸手去撕地瓜的皮。

陸知行忍着燙意,三下五除二,剝掉了紅薯頂端的外衣。

紅薯冒着熱氣,他連皮撕下一塊黃裏透紅的紅薯肉來,送到晚晚嘴邊,晚晚伸手去接,被陸知行避開。

“幹嗎?”

“怕燙着你,外皮又不幹淨。”

晚晚心有餘悸,順從地收回手。

陸知行心中暗笑,把冒白氣的紅薯遞到她嘴邊,晚晚握住他的手腕,吃下他親手喂的烤紅薯。

甜味在嘴裏化開,軟糯的口感讓這甜更濃了幾分,晚晚頻頻點頭:“很香,很好吃。”

“有那麽好吃?”陸知行笑問。

晚晚伸手撕下一塊帶皮的紅薯肉,喂給陸知行:“你嘗嘗,很甜。”

陸知行就着她的手吃下去,動作流暢自然,絲毫沒覺得不妥。

他的唇無可避免地觸到了她的指尖,是她沒有感受過的軟。

這一下對晚晚來說,卻比剛出鍋的紅薯還燙,她的手臂再次瑟縮。

指尖火燒火燎的,連紅薯皮都沒捏住,掉到了地上。

陸知行恍若未覺,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

晚晚壓住心跳,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緊張,又覺得奇怪。

她佯作淡定,問:“怎麽樣?”

陸知行點點頭,咽下嘴裏的東西,說:“是很甜。”

晚晚微笑:“我沒騙你吧。”

陸知行發現了,她吃到好吃的東西時,心情會比平時好上一倍。

看起來再怎麽成熟穩重,其實還是個小女孩。

他用拇指擦去嘴角,湊近晚晚:“不過,還是你叫的那聲哥哥更甜。”

許思齊買好東西後,特意跟晚晚發了消息。

演出用到的東西,他多出了十塊錢郵費,讓賣東西的人打包發快遞,直接郵寄到一一九中學。

晚晚回了個ok手勢的默認表情。

有了戲服後,演戲衆人更加入戲,《公主與騎士》的排練也更流暢。

這部戲毫不意外通過了學校的審核,在排節目表時,被放在晚會倒數第二表演,做壓軸節目。

這無疑表明了學校對這部戲的看好,全班同學包括老郝都對這部戲抱了重望,指着它在晚會上給大家留下美好回憶。

很快到了十二月三十一號,白天上課時,同學們熱情高漲,心都飛到了晚上。

在衆學生的期盼中,這一天過得短暫而又漫長。

下午五點,一一九中學如往常一樣打響下課鈴聲,離開學校的卻沒有多少。

學生們吃過晚飯,在六點半的時候準時集合,以整齊的隊伍向體育館進發。

晚晚他們的節目後面,所以并不急着去後臺,那裏地方畢竟有限,不能同時供所有演出的學生休息,所以他們暫時跟班級在一起。

體育館很大,容納全校師生不成問題。

正中間的籃球場上,籃球架已經被人撤走,只留下廣闊的場地。

正中間搭了一方表演臺,舞臺兩側投放着液晶顯示屏,保證視線和角度不好的同學也能觀看表演。

每個班級在老師的帶領下,找到自己班級的所在地,整齊坐好,靜靜等待節目開場。

要演出的學生坐在第一排,方便随時走動。

陸知行早就吩咐過,要跟晚晚坐邊上。他們過去時,大家都在找座位。

他一屁股坐在最邊的位置上,大長腿毫不講理地搭上前面的扶欄。

恰好,攔住晚晚的去路。

晚晚垂眸,看着眼前的腿。

她花了三秒鐘思索究竟是該當場踩斷,還是該用手扭斷,考慮到兩種行為都不太美觀,她只好禮貌詢問:“幹什麽?”

調戲調戲你。

心裏話當然是不能直說的,陸知行勾唇輕笑,眼角微揚:“再叫次哥哥就放你過去,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她學着他的語調。

其他學生都在各忙各的,已經坐下的人,看到這邊的動靜,怕事的當沒看見,八卦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不過對他們來說,陸知行對木晚晚有意思這個事兒,并不是什麽秘密。

陸知行也不在乎他們看不看的,怎麽了?他跟木晚晚是天造地設天生一對,跟自己的媳婦兒玩點情趣,不礙着別人吧?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流連,眸裏帶笑:“否則,坐哥哥腿上也行。”

晚晚第一次發現,原來陸知行這人也沒個正經。他給她的選擇,橫豎都沒個好結果,分明是故意戲弄她。

不是愛臉紅的性格,這些話對原本的她來說,也不算什麽聽不得的東西。

可自從上次,上次無意中與他有了一次不該發生的接觸,她已經夢到過好幾次。

夢裏的陸知行嘴唇更軟,她的手指在上面反複摩挲,磨得她指尖發燙。

她收回手,卻被陸知行一把抓住。

他在夢中更加肆無忌憚,把她堵在角落,低聲問她:“躲什麽?”

她如實回答:“燙。”

陸知行垂眸看向她的指尖:“讓哥哥看看,真有這麽燙?”

他含住了她白嫩的指。

……

她又想到了這個夢,表情管理得再好,可還是不動聲色地紅了耳根。

她不理他:“讓我進去。”

“我還等着聽。”

晚晚在想,把他從二層看臺扔下去,應該摔不死吧。

念及晚上還有節目要演,她忍了忍,叫一聲也不吃虧,他喜歡聽她叫就是,雖然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聽的。

她毫無感情:“哥哥。”

陸知行不挑食,只要是她叫的,他照單全收。

他說話算話,當即放下大長腿,讓自家媳婦兒過去。

這時,所有同學都已經坐下,嘴饞的偷吃起了零食,話多的開始交頭接耳,無聊的或是玩手機,或是擡頭看場館中央的熒幕廣告。

陸知行雙手撐在身後,偷偷打量木晚晚。

她穿着冬季校服,馬尾高吊,顯得幹淨利落。

白嫩的耳,耳邊幾縷柔軟亂發,耳垂是可疑的紅。

瓊鼻挺翹,下巴有一個淺淺的弧度,鼻尖,嘴唇,下颌,三點一線,是标致的美人線。

他知道她好看,可是越看越發現,她每個細節都長得很精致。

她的肩膀又平又薄,身上有種單薄的美。

看得人想逗她臉紅。

陸知行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放着這麽漂亮一美女,自己整天想的竟然只有怎麽趕走她,怎麽讓她臣服自己。

他貼近晚晚,問她:“知道為什麽讓你叫哥哥嗎?”

晚晚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明知道他又挖了坑等自己,可她想不出別的答案來。

聰明如木晚晚,在此刻也變成了一個老實人。

她搖頭。

陸知行道:“因為你叫起來很好聽。”

“好聽?”

陸知行說了句別動,他緩緩伸手,在她臉頰輕輕拭去什麽東西,眼神專注且溫柔。

這麽近的距離下,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包括她的心跳在內。

她只聽得到他的呼吸。

他的睫毛像雜草,茂密得毫無章法。

他不着痕跡,擦去她臉上子虛烏有的東西,其實只為趁機摸一下她的臉頰。

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講話,語調暧昧至極:“很好聽,所以,以後也只能叫給我一個人聽。”

晚會很快開始,兩個學生主持人熱情高漲說完開場詞,就開始了一一九中學新一年的元旦狂歡。

開場就是勁爆的街舞,衣着酷炫的女生性感熱辣,嗨爆全場,迅速點燃了晚會氣氛。

再後面,就是其他學生的歌舞表演,學生大都出自有錢家庭,哪個都是學藝術多年,表演水平遠在及格線之上,看得人興致盎然。

表演者一般要在上場前半個小時去後臺準備候場,在提前四十分鐘的時候,趙玉提議先去幾個人,把服裝道具搬過去。

沒提前放在後臺,是怕會被其他人碰壞。

手腳勤快的,自告奮勇就要去。

有人離席,後排傳來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哎,你上廁所嗎?”

“走走,正好我想去,還怕沒人陪我。”

“我也去我也去!”

晚晚沒有被這些人打擾,專注欣賞舞臺上的小品節目。

十分鐘後,在趙玉的帶領下,準備演節目的人向後臺出發。

從看臺的樓梯下去,走廊裏,大家興奮地讨論着。

陸知行一直粘着晚晚,這個時候許思齊走上來,對她說:“待會兒加油。”

“你也是。”晚晚點頭。

許思齊嗯了一聲,看了一旁的陸知行一眼,沒有多說。

幾人到了後臺準備室,裏面大概有一間教室那麽大,擺了一圈椅子供人休息。

先前搬道具的同學都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見人來全了,趙玉拍手組織:“來,都把自己的服裝拿好,方便的在這兒換,不方便的去衛生間,檢查好自己的道具,缺不缺,全不全,都小心點啊,小心點。”

晚晚是主演,服裝不跟他們放在一起。她看到許思齊在那邊,也就朝那走了過去。

許思齊把自己的騎士服放一邊,把剩下的袋子遞給晚晚,說:“你的。”

晚晚說:“謝謝。”

她掏出公主裙,裙子是許思齊選的,她穿過一次,米白色,肩膀處做了泡泡袖設計,款式非常英倫。

當然,也只是賣個款式,這條裙子布料和做工都稱不上好,穿着并沒有很舒服。

她找到裙子肩膀,攤開一看——

胸前被人剪了個大洞,後背拉鏈被人暴力撕開。

腰部以下被人惡意破壞,一個洞又一個洞,惡毒的是,暴露的都是人體比較私密的地方。

換言之,如果不顧這條裙子壞掉的地方,硬要穿在身上,也要冒着走光的風險。

陸知行是只惡龍來的,他也沒什麽戲服,主要是有個惡龍模樣的頭套。

他的頭套最好找,拿到手裏之後,就一直注意晚晚的動靜。

見到她手裏破破爛爛的服裝,陸知行當場變了臉色。

“怎麽回事?誰把衣服拿來的?”

一句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視。

大家都看到了晚晚手裏的裙子。

她是這部戲的女主角,她的服裝壞了,意味這出戲将沒法演下去。

有一個人慌了神:“操,誰他媽弄的?”

旁邊一人接茬:“坑人麽這不是?”

先前搬服裝道具的同學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他們吓得變了臉色,連忙澄清自己。

“不是我們,行哥,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搬之前沒打開看,搬之後也沒動過啊!”

大家都是同學,他們與晚晚無冤無仇,也沒理由撒謊。

陸知行大步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衣服,看了又看。

壞掉的部分邊緣整齊,明顯被人剪過,說明是有備而來,甚至可能蓄謀已久。

現在不是追究元兇的時候,陸知行舔了舔後槽牙,說:“我來想辦法。”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響了不過兩聲,對面很快接聽:“陸少爺?您好,有什麽能為您服務的地方?”

“幫我聯系一下你們品牌在B城,離一一九中學最近的店址。”

“您這是?”

“我現在需要一件白色的女式禮服,英式宮廷風,請問送過來要多久?”

“稍等,我幫您查一下,稍後回複您。”

“麻煩快一點。”

電話挂斷不過三十秒,那邊打回來。

“陸少爺您好,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左右。”

陸知行看了眼時間,此刻距離他們演出還有二十分鐘,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

他問:“能不能再快一點?”

“抱歉少爺,恐怕不太能。”

陸知行想了想,一手按住手機聽筒,看向趙玉:“現在班裏誰能上去表演,多幾個節目,空出二十分鐘的空檔,服裝的事就解決了。”

趙玉遲疑了下:“可是時間安排都是有限的,突然多出節目,學校不會同意吧?”

陸知行說:“我以為這是最不值得在乎的問題。”

衆人沉默。

确實,對陸家來說,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許思齊道:“打亂秩序是不好,而且表演節目,音樂也要提前交給學校才行。”

陸知行心裏煩,他甚至在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電掐斷,這樣就能拖住時間。

尤其,他的電話還沒挂斷,需要迅速作出答複,否則同樣是浪費時間。

趙玉說:“木晚晚,你覺得呢?”

通過排練劇本,大家對她的喜歡和尊敬都上升一個度,眼下難題發生在她身上,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如果她想拖延,那就想辦法拖延。

就算他們想不出辦法,陸知行也會想出辦法的。

感受到衆人熱切的注視,晚晚的心無比沉靜。

她環視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陸知行的臉上。

“我有辦法。”晚晚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