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家仙尊哪兒去了?

耳邊鬧哄哄的一片,秋宸之疲累的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睑卻像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

他的手指微微顫動着,胸口像是插着一柄利刃般疼痛,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在嘎吱作響,黑暗籠罩在他眼前始終不散。

更別提外面的人聲鼎沸,叫嚷呵斥哀嚎聲不斷,那些吵鬧聲趕也趕不走的鑽進他耳中,煩躁的幾乎想讓他掀了自己的棺材板……

等等!棺材板?

黑暗中的秋宸之終于猛抽一口氣,瞬間睜開了眼睛。

眼前依舊是昏暗一片,不見一點光亮,壓抑的讓人窒息。他竭盡全力,終于顫巍巍的挪動了自己僵硬的手臂,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那片蓋在自己眼前的黑暗。

自己臨睡前明明躺在自家床上,怎麽會一睜眼就躺在一口……

“一口棺材!”

血魔老祖手起刀落削掉一個人的腦袋後,終于沖到了最前面,可是他卻猛然間瞪大眼睛,失聲怪叫道:“不是說仙器出世嗎?為何金光墜落之地,只有這口晦氣的棺材!”

三日前,一道金光忽然自天際墜落,整個修真界都為此震顫了一下。只見那金光落于南方十萬群山之間,半邊天空都被其染紅,一股無比濃郁的靈氣随之充斥了大半個修真界。

頓時修真界中的所有人都瘋了。

寶物!絕對的寶物!這等異象此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說不定是什麽萬年難遇的仙器問世。

那還等什麽,搶呀——

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邪域排名前十的邪魔老祖,全都不約而同的扔掉自己高人的風範與顏面,無論正派邪魔、修為高低,所有修行之人都卯着一股勁兒拼命往南方群山趕去,皆想搶在別人之前奪得此寶物。

不過短短三日,南方的群山之間就堆滿了慘死的屍首,最後能夠踏過屍山、淌過血海來到目的地的人,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

可是等到他們互相争鬥着來到這裏之後,卻沒看到什麽寶物仙器,只發現了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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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這麽多人,到最後若是發現沒有什麽神兵利器,如何不令人着惱。

聽到血魔老祖這麽一呼喊,頓時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是呼吸一窒,不約而同停下彼此的對峙,瞬間擁過來,目光齊刷刷看向那金光墜落之地。

當真只有一口棺材,棺木沒有平放在地上,而是高高束立着,半截棺木砸進泥土中。

棺身非金非木非石,顏色暗沉烏亮,看起來甚是厚重,棺蓋緊緊閉合着,像是要把棺材中的人死死地封在裏面。

可是卻有一柄明如秋水的長劍斜劈在棺木上,半截劍刃直直的刺入棺中,只有幾點暗沉的血痕,迸濺在雪亮的劍身上。

衆人的目光先是被那口棺材吸引,随後一見到那柄長劍,皆是眼前一亮。

好劍!

還未近前,便已經感到那柄劍身上的深深寒氣,雖然這柄劍到底神奇在何處還未可知,但到底是衆人拼死争搶了整整三日的寶物,只要拿在手中細細查看,想必……

離此劍最近的血魔老祖,一想到這兒頓時興奮不已,再也顧不得那個讓他大叫晦氣的棺材,上前一步就想将神劍從棺木上拽下來。

“魔頭休要輕舉妄動!”

一條白練似的浮塵突然襲來,卷着血魔老祖的手腕一收,猛地将他甩至一邊。

血魔老祖原本志滿意得的臉上頓時滿是羞惱之色,血色的衣袖一揮,震開自己手腕上的浮塵,踉跄兩步站穩,方才免于落得個手骨盡折的下場。

他轉過頭,陰冷的目光注視着剛剛出手之人:“天清真人,背後偷襲,當真是一派名門正道的好風範。”

被他盯上的人是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身着一襲深藍道袍,須發皆白,手持一柄玉浮塵,正是當今修真界第一大派太虛門的掌門人。

天清真人将浮塵悠悠甩回自己臂彎上,面無表情的看向血魔老祖:“承讓!方才老祖為搶先一步,一刀便削掉了貧道徒孫的頭顱,此時老祖怎麽反倒向貧道讨起公道來了。”

看着正氣凜然的天清子,血魔老祖幹瘦的臉頰抽了抽,桀桀怪笑起來:“真人這是責怪本尊殺人太多?你們四大派殺的人又何曾少了,我們魔域的十位老祖,拜你們所賜,這一路上可是足足少了一半。”

天清真人淡淡道:“這不是還剩下一半嘛。”

血魔老祖一噎。

修道之人與修魔之人向來互相看不順眼,新仇加舊恨,都在這一回徹底爆發。

經過這三日的殊死搏殺,正道四大門派中的惜花宮宮主陣亡,僅存太虛門、萬書坊、大能寺三派掌門人。

可是他們魔域中的十位長老卻硬生生被斬殺了五位,現如今修魔之人中,擁有老祖修為的包括他在內也才五個。

雖然從數量上看,五個人似乎可以群毆三個人,但是那太虛掌門天清子卻是當代名副其實的正道第一人,這次死掉的五位邪魔老祖,其中三名都是由他出手斬殺。

除非把魔域中正在閉關修煉的魔君給硬拽出來,不然在場的衆人,只怕沒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此時此刻,與天清子對峙着的血魔老祖心中懊惱,只恨自家魔君為何不早不晚,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閉死關,任何人不得打擾,生生錯過了仙器出世這等萬年難遇的大事。

若是他們魔域此次有魔君坐鎮,又何懼那區區的天清子。

血魔老祖暗啐一口,面上雖然還硬撐着,但心裏面終究還是有些發虛,不自覺的又往後縮了兩步,只是嘴硬道:“我們這邊雖然只剩下五位長老,但真人那邊也剩下三位掌門。”

“這神劍只有一把,只怕到時候三位掌門不好分啊…”

他假惺惺道。

這話原本只是為了挑撥正道那邊的關系,可是沒想到他師弟紫河老祖是個一根筋,一聽他這話,馬上跳起來急道:“師兄,我們魔域此次死傷慘重,現在仙器就在眼前,難不成我們就這麽拱手讓給那群僞君子……唔!”

血魔老祖臉上面無表情,心裏直罵智障,一巴掌就将紫河老祖那個鐵塔般的莽漢給扇一邊去,一雙眼睛的餘光依舊偷瞄着天清子。

天清子心裏明白這群魔頭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也不屑于拆穿,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反倒是他身邊的萬書坊掌門清笑一聲,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合,一張書生般儒雅的面上盡是嘲諷之色,朗聲道:“仙器最後究竟怎麽分,那便是我們的事,不勞外人挂懷。在下只是不明白,老祖此時怎麽還在這兒?”

言語之間已經開始明晃晃的趕人了。

大能寺住持之前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也是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眼見正道三大掌門人不過須臾間便站在了一邊,血魔老祖心裏一沉,知道這次他們魔域只怕是真的敵不過,可是那萬年難遇的仙器就在眼前,若是此時放棄……

他心裏還在猶豫不決、難下決斷,一道黑影卻趁着衆人不注意,突然奔至棺材旁邊,擡手一把握住長劍就要扯下來。

竟是剛才被一巴掌拍到一邊紫河老祖!

剛剛才維持住的平靜被打破,衆人頓時大驚,幾乎同時撲向棺木。

天清子瞬間捏起雷訣,夾雜着怒意直劈紫河老祖,魔域其餘四位長老急忙前去相護,但還是晚了一步。

紫河老祖龐大魁梧的身軀被劈了個正着,頓時一口黑血噴出,鐵塔一般的血肉已經皮開肉綻,他本人也是雙膝一軟,撲倒在地。

而他手中的長劍,也是一聲輕響,被他連帶着揪出了棺木。

只是那雪亮的劍身上,還帶着半截淋漓的鮮血,就像是剛剛從誰的胸膛中拔出/來一樣。

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靈氣突然四散開來,原本毫無聲響的棺材震顫一下,剛撲上來的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沉重的棺蓋被一腳踹開,散成碎片消失在空中。

一股勁風襲來,這群強者中的強者、連同正道第一人的天清子,竟是沒有一人可以抵擋得住這股力道,一時間全都被掀翻在地,毫無還手之力,個個狼狽至極。

等到又驚又怒的衆人重新爬起來,再次擡眼望去時,卻全都愣在原地,目光怎麽也挪不開。

那陰沉笨重的棺木中,一道驚鴻般的身影,緩緩踏出。

仿若一塊無暇美玉在棺中凝結成冰,年輕男子清俊的眉目間都似帶着嚴霜,一眼望去,便先被那清冷漠然的氣勢所奪,神/韻獨超、亭亭如鶴,唯有一雙明澈眼眸,猶如清冽的山泉淌過,尚未被霜雪凝結。

任誰也不會想到,棺中竟會是這麽個出塵絕豔的人物,方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衆人,竟是誰也沒有回過神來,那把貌似不凡的長劍,反倒被遺忘在腦後。

棺中男子也不知為何,身上原本穿戴着一襲墨白相襯的道袍,此時卻像是被人扯爛,松垮的披在身上,胸口露出一大片冷玉般的膚色,心口處袒露着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此時,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那道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抹淺淺的傷痕,和胸膛上未來得及拭去的血跡。

随着男子緩慢的走動,他頭頂原本束着的道冠也漸漸松散開來,最終破損的道冠不堪重負,滾落在地,那頭墨染般的青絲也如瀑般滑下,垂落至男子的腰間。

魔域那邊不少好色的魔頭,甚至為這驚豔的一幕發出了不小的驚嘆聲。

那清俊男子眸子裏卻露出一絲迷茫,他緩緩側頭看向滾落至腳邊的道冠,又将自己的目光慢慢挪移至道冠旁邊的長劍上。

貿然拔下長劍的紫河老祖,先是受了天清子一記雷訣,又正面受了棺中男子出棺時的沖擊,此時竟是早已駭人聽聞的化作灰燼,飄散四方,再尋不見。

只有那柄染血的長劍孤零零的躺在原地。

清俊男子漠然的注視着長劍,最終,手臂微微探去,像是要觸碰地上的利刃。

衆人先是攝于男子的實力,後又攝于男子的容貌氣度,此時都不敢輕舉妄動,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默默的注視着接下來的發展。

可是還未等那修長白皙的指尖觸及劍柄,棺中男子的身形卻是突然晃了一晃,就像是積攢已久的氣力終于耗盡一般,男子一個踉跄,昏倒在地,一雙秋水般的的眸子也合上了。

圍觀的衆人:“……”

這是什麽神轉折?!

正邪兩道的人怔愣許久,唯有天清子率先反應過來,緊緊盯着地上昏迷的男子,眼神從若有所思到逐漸熱切起來。

他輕聲道:“難道……”

“難道,此人才是那真正的…萬年難遇的仙器!”一旁的萬書坊掌門人接過他的話,啞聲道。

只有那雙捏着扇骨用力到發白的指尖,才暴露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比起那柄劍,棺中的那個人,才更像是傳說中仙氣缥缈的寶物。

突然,一名邪魔老祖跳起來亮出兵刃,徑直的沖向地上昏倒的男子,伸手便想搶奪。

三大派的掌門人眼神一凝,瞬間上前阻攔,厲聲喝道:“魔頭爾敢——”

兩方人馬再次戰成一團。

……

與此同時,九重天之上,上仙界。

百年一度的六界大會即将召開,護法神将手中捧着黑白相襯的道袍,匆匆趕向仙尊的日常起居殿。

剛剛趕到起居殿門口,神将便看見一名小道童神色驚惶的跑出來,見到他之後如同見到救星一般,一把扯住他的袖口道:“仙君,找不到仙尊大人了!”

護法神将把這個小不點從自己衣袖上拽下來,沒當回事:“莫鬧!仙尊前一段時間閉關,如今六屆大會在即,約莫也該出來了。”

道童焦急道:“我已查看過,仙尊大人閉關之地門戶洞開,人卻不在那裏。”

神将撫了撫自己手中新做的道袍,搖頭道:“勞煩轉告仙尊,屬下知道六屆大會很無聊,但屆時各界之主都不會缺席,我仙界之主若是不去,實在太落人顏面,還請仙尊忍耐一二。”

眼見別人不當回事,道童都快急哭了:“仙君,是真的,哪裏都找不着仙尊大人!仙尊此時莫不是已經不在仙界了?”

護法神将嗤笑一聲,道:“仙界與其餘四界的連接處并無動靜,說明仙尊大人并沒有前往其它各界。”

他拍拍道童的腦袋。

“你難不成以為,仙尊還能一個腳滑摔到下界凡間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已經完結,這是下一本接檔文:

《我家導演是個神…棍!》

“導演,新的恐怖片效果不理想。”

玄翊一把拽過一只紅衣厲鬼就往片場拖:“別急,這是我新找的鬼怪演員。”

“導演,原定演狐妖的女演員突然受傷了。”

玄翊一把拽過一只狐貍精的尾巴就往片場拖:“別慌,這是我臨時找的演員。”

“導演,我們的特效片預算不夠了。”

玄翊一把拽過修士掌門的胡子就往片場拖:“莫急,這是特效公司的老板。”

普通劇組成員(瑟瑟發抖):我們這個劇組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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