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告白定情
聽罷冥九淵的話之後, 秋宸之不禁沉吟許久,突然擡頭說道:“靈魂?”
冥九淵微微低頭:“嗯?”
秋宸之看向他:“你當初遮住我的眼, 不讓我看向牆邊殘破的銅鏡, 是不是那面鏡子…映照出的不是人的容貌,而是靈魂?”
他的靈魂殘破不全,面前這人不願他瞧見自己的模樣?
冥九淵聽了他的話,眼眸不由得閃了閃,只是低聲含糊的應了句:“嗯。”
他看面前之人如此應答, 不由得再次心中起疑,再次追問道:“世間說不得有修補魂魄的方法,之後的我,可曾尋找過此等方法?”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若是自己的三魂七魄當真不明不白的少了一半,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靈魂繼續殘損下去,肯定在日後會另尋它法,修補殘魂。
秋宸之一雙沉靜的眼眸看向冥九淵,笑道:“我之後的魂魄修補的如何?”
冥九淵的身形一僵。
他接着靠近面前人, 小聲說道:“那面銅鏡是你收走了嗎?可否拿出來給我看看,讓我瞧瞧如今我的靈魂是何模樣……”
“不行!”冥九淵脫口而出。
他如此反應, 反倒是把秋宸之唬得一愣。
瞧着他怔愣的模樣,冥九淵的眼眸顫了顫,像是要說些什麽,最終卻還是沒說話,只是模樣比之前還要緊張, 嘴角緊緊抿着,面色漸漸黯淡下來。
年少時的秋宸之的确想過去修補魂魄,想當初,這件事還是小時候的他最先慫恿的。
後來,他們兩人修為有成,也曾仗着年少氣盛,一起踏過萬水千山,游遍六界光景,尋找過方法和材料去修補靈魂。
……至今想起來,那仍是他這輩子最為後悔之事。
Advertisement
一個人的靈魂從不可擅動,也無法改變!
這個道理在冥族人之間廣為流傳,他在小時候就已經聽過一遍又一遍,只是卻從來沒放在心上。
沖動驕傲的少年人從來都不會懂得這個道理。
每每想到此處,冥九淵就忍不住沉默,心頭緊緊揪在一起。
他的确沒有勇氣拿出那面銅鏡……也不想讓秋宸之看到自己被修補過的靈魂。
“宸之…”
冥九淵沉默良久,終于啞着嗓音吐出一句:“別問了。”
秋宸之一雙明澈的眸子安靜的瞧着他,眼見他如此反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只是同樣沉默許久之後,突然站起身,伸手按住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他道:“我至今仍舊回憶不起過去的事情,我同樣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我甚至現在仍舊想不起你究竟叫什麽名字,只知道小九這一個稱呼。”
“……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你的不安。”他攥緊冥九淵的手指,一點一點試探着将自己的意思表達出去。
“我幾乎回憶不出你的樣子,但是卻感覺到,你不該有這樣的表情,我僅有的殘存記憶中,有着一個驕狂放縱、燦若星辰的少年……”
他從來都不善言辭,更不愛與人交流,無論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可是現在他望着自己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影,在搜遍回憶的碎片無果之後,卻依舊在努力的拼湊出記憶的殘渣,一點一點盡可能的表達着。
他正在用自己的方法安慰着面前之人。
冥九淵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回握過秋宸之的手掌,低下頭沉默良久之後,方才皺着鼻子笑罵一句:“秋宸之……你贏了!”
你贏了。
七百年前互相賭氣再不相見,一個人情感日益淡漠,另一個人也是絕不主動踏入仙界一步。
七百年過去了,他卻還是沒法割舍下自己眼前這人。
你丫真是贏了,贏得徹徹底底。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着秋宸之的眼眸,堅定的說道:“你忘了一切,忘了我的名字,沒關系,我告訴你。”
“冥九淵。”
“記住他,不要再忘了。”
他俯下身,輕輕的親了親秋宸之的手指:“不然你忘記一次我就再說一遍,你忘記兩次我就再說兩遍……”
“你忘了多少次,我就告訴你多少遍。”
感受到自己指尖上一觸即分的柔軟冰涼,秋宸之的眼眸頓時顫了顫,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
突然之間有人向他告白怎麽辦?
不,按照自己失憶的可能性來說,說不定他在穿越後早百年就脫離單身生活了。
卧槽,想不到自己在現代社會被人誤以為高傲冷漠,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一個人敢向他表白,結果一穿越立馬就有了一個黑長直的基友!
此時此刻,秋宸之一向清冷的面色僵住了,腦海中兩個小人正在不斷的争吵着。
一個小人說:“啊啊啊啊,向你告白的這個人是個男的啊?!”
另一個小人說:“可是他黑色的長發好漂亮,他是個黑長直啊!”
一個小人說:“啊啊啊啊,這人一身氣質看起來像個中二大魔王,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
另一個小人說:“可他是個黑長直啊!”
一個小人說:“啊啊啊啊,你失憶了,對這個人的過去一無所知,根本就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和來歷,甚至剛剛才知道他的名字。”
另一個小人說:“可他是個黑長直啊!”
一個小人說:“……”
另一個小人理直氣壯的說:“他、是、個、黑、長、直!”
腦海內一個小人單方面毆打着另一個小人,秋宸之的面上也随之一片空白,怔怔的瞧着面前的冥九淵,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樣的反應。
冥九淵也察覺到他在發呆,不由得探過身去,肩上垂落下的黑色發絲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手指。
指尖上一片冰涼順滑。
冥九淵貼着他的耳畔,低沉問道:“宸之?”
“啪!”
腦海裏面的小人,徹底一巴掌拍死了那個反對的小人。
秋宸之頓時指尖一縮,緊緊的攥住了那一縷垂落下的黑發,怎麽也不肯丢手。
瞧着他冷靜面容下隐隐的緊張羞射,冥九淵一雙漆黑的眸子越發的明亮,眼底深埋的笑意終于止不住的浮上來。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仙尊,他的宸之,無論在何時何地,無論失憶與否,無論何種狀态,如果真的會對一個人心動……
那這個人只能是他!
無論從前現在,永遠都是他,絕不會是別人。
他的手臂都在微微發顫,終于輕輕的擡起來,然後重重的環上面前人的肩背。
他終于能…再次擁抱這人的溫度。
秋宸之被冥九淵一個熱情擁抱勒得差點喘不過氣,卻還是沒舍得丢開自己手裏的那縷墨發,只是不由得微微掙紮幾下。
冥九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急忙松開他,探入自己衣袖的口袋中,獻寶一般掏出一個黑不溜秋的毛團子。
他之前逮着這個小麻雀,原本只是想扔給秋宸之做一個逗趣用的小玩意,但是現在的情況發展誰也沒想到,這下子這只肥麻雀卻正好可以充當鑒證兩人重歸于好的小禮物。
被他捏在手心裏的肥麻雀瑟瑟發抖:不,擔不起鑒證愛情這麽大的責任。
我真的只是個剛剛開了靈智的麻雀而已,連人話都說不利索,兩位大佬求放過啊!
可是沒有人能夠聽到她內心的呼喚,冥九淵依然牢牢地捉着她,捧到秋宸之的面前。
“方才在小幻鏡入口處捉到的小東西,送與你逗趣算了。”他口頭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雙眼睛卻是晶晶亮,暗自閃着期待的光。
秋宸之望着他手心裏一團烏漆嘛黑不知道是什麽的玩意,不由一時無語。
這是個啥?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的。
他接過對面那只快要被吓破膽的麻雀,拿在手心裏播弄了一下,小聲念叨了一句:“好醜…”
醜萌醜萌的。
冥九淵:“……”
肥麻雀:“……”
“不,我不醜——”麻雀在自己心底裏撕心裂肺的吶喊着。
冥九淵更是委屈,直截了當的指出:“可是,我已經用墨汁把這灰毛胖鳥染黑了。”
秋宸之:“…原來這黑色還是染的嗎?”
這染得也太醜了點!
這熟悉的手藝讓他回想起一樣東西,他急忙從自己衣襟裏掏出三個醜兮兮的娃娃,指着中間那個一頭黑色雜毛的人偶,好笑的問道:“等等,這三個小東西難道也是你做的?”
一樣醜萌醜萌的。
冥九淵望去,一見那三個人偶,頓時有些驚訝道:“這三個……我還以為早就丢掉了的,你在哪兒找着的?”
小時候的秋冥鬧着要娃娃,他也不知道這些凡人小孩玩的東西有什麽好玩的,既懶得跑去凡間給他買,又被他煩得沒招了,就順手抽出劍刃随便削了幾個娃娃出來。
這三個娃娃兩大一小,有點像他們三個,于是他幹脆便給其中一個小人黏上頭發,一個小人腰上挎劍,之後就丢給秋冥拿去玩了,還以為那小子早就把這幾個小娃娃弄丢了。
現在秋宸之竟然把這幾個娃娃又翻了出來,他怎麽能不驚訝?
秋宸之見他如此反應,也不由得一愣,問道:“我在兒童房床下的木箱中找到的…那木箱裏的東西不是你放進去的?”
冥九淵微微皺眉:“什麽木箱?”
秋冥小時候總愛把自己的玩具藏起來不告訴別人,他作為秋冥的義父,倒還真不知道自己兒子床底下藏着口小木箱。
聽到此處,秋宸之不由得低下頭暗暗思索,回答道:“沒什麽,我在那間房的床底下發現一口木箱,裏面都是些小孩子存放的玩具,我瞧着眼熟,臨走時把這幾個帶了出來,還有…”
還有那張畫着銜尾蛇的草紙,以及那枚已經融入他體內的碎片。
他本以為這些東西皆是冥九淵放在那裏的,用來喚醒他的記憶。
可是誰料,面前人對于這些東西竟是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那口小木箱的存在。
那麽……
想起之前日記裏的記錄,秋宸之不由得一驚。
這些東西是…自己失憶前藏進去的。
他難不成已經算好了自己接下來的動向,确定自己無論如何,即便是失去記憶,也一定會再次回到這裏,打開那口箱子?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眼神複雜的攤開手,望了望自己指尖上已經完全愈合的傷痕。
他自己……究竟在謀劃些什麽?
正在沉思間,一只蒼白的手掌突然伸過來,拿走了他手裏的三個醜娃娃。
冥九淵略有些得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當初我做好這三個娃娃之後,送給了咱們倆收養的那個小家夥。”
“小家夥高興壞了,特意拿着這三個小娃娃去給你看,你還誇過我制作的手藝。”
他用手指捋了捋人偶腦袋上雜亂的黑毛,眼神都溫柔下來:“當時你特別誇了誇這個人偶,誇他和我特別像,很喜歡人偶的頭發。”
秋宸之:“……”
他難以置信的瞅了瞅那個醜唧唧的雜毛人偶,再看看一頭墨發、蒼白英俊的冥九淵,怎麽樣都不能昧着良心說這兩者很像。
當年的自己眼裏肯定糊了十八層濾鏡,才會喜歡這麽醜的人偶。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沒一個處于熱戀中的人,眼裏都自動安裝了一個美圖秀秀,情人的任何缺點,經過系統的過濾之後,都會變得可愛起來。
比如冥九淵這糟糕的制造手藝,再比如那三個一言難盡的醜萌人偶。
他幾乎沒有心情再去考慮什麽陰謀詭計,只是面色複雜拿過這三只人偶,努力壓抑着自己想要吐槽的沖動。
可是冥九淵卻是反手一轉,轉手竟是将那三個醜人偶收了起來,然後捏着那只肥嘟嘟的麻雀,漫不經心道:“既然你不喜歡這只肥鳥,那就扔了吧!”
肥麻雀聽了這話,還以為要把自己放生,剛要高興的拍拍翅膀,就猛地瞧見他的指尖竄出一點熟悉的黑色小火苗。
“……”
她頓時被吓得啾啾鳴叫一聲,拼盡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像只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鑽進了秋宸之的袖口裏躲起來。
秋宸之瞧着這只求生欲強烈的麻雀,不由得莞爾一笑,倒也沒有趕她,只是擡頭向冥九淵說道:“這鳥兒醜是醜了點,不過倒也有幾分意思,看她的修為估計連化形都做不到,我收下便是了。”
冥九淵挑挑眉毛,指尖上剛剛燃起的冥焰散盡,無所謂的放過了那只麻雀。
肥麻雀炸成了一個球,瑟瑟發抖的縮在秋宸之的衣袖間,猛然聽到自己逃過一命,頓時松了一口氣,肥胖的身軀差點癱軟下來。
就在此時,冥九淵卻察覺到自己剛剛收起來的三個人偶微微一顫,竟是低低的發出聲響來。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面色古怪起來。
因為那三個人偶中,最小的那個娃娃,竟然真的開口說話,小聲的叫他:“義父?”
竟然真的是秋冥的聲音。
秋宸之發現他的面色古怪,卻沒辦法聽到那幾個被收起來的人偶的聲音,于是不禁問道:“怎麽了?”
他剛想回答,就聽見小人偶悄聲對他說道:“義父,父親可是在你身邊,暫且避開他講話。”
冥九淵眉頭緊緊鎖起,不明其意,卻又擔心義子那邊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只得沖秋宸之點點頭,道:“你暫且等我一下。”
說罷,他便旋身離開,身形在秋宸之面前蕩開一陣淡淡的波紋,再次消失。
待他剛剛轉移到秋宸之探查不到的別處,還不等腳尖落地,仙界的秋冥已是迫不及待的通過木偶傳信道:“義父小心,混沌界那邊一直有人在尋找父親在凡間的蹤跡。”
冥九淵頓時面色一寒,拿出小木偶,喝道:“等一下,你說清楚!”
小木偶的下颌“咔噠”幾下,秋冥清晰的聲音再度傳來:“混沌界,陽旭。”
猛然間一聽到這個名字,冥九淵的眼眸頓時冰冷起來,聲音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他?”
“就憑這厮也敢來落井下石的糾纏,我看他連另一條臂膀也不想要了。”
這邊,秋冥依舊操控着人偶,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我不确定他究竟想做些什麽,但是他之前已經來到仙界探過我的口風。”
“之後我一直想方設法與義父聯系,又得小心聯系方式不會被有心人發信,直到今天我感到這個木偶被人觸動,才找到了這個不會被別熱發現的聯系方式。”
冥九淵沉默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你父親方才就在旁邊,雖然他記憶有所丢失,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應該知道這個消息,明白有人要害他…為什麽剛才反而要避開他?”
秋冥操縱着人偶搖搖頭,道:“父親在仙界閉關之前,就已經吩咐過,不管之後遇到什麽情況,我都不能和他聯系,更不能打攪他。”
“只不過我覺得如今那混沌界咄咄逼人,實在是有些擔憂,方才和您聯系。”
冥九淵聽着他話,眼眸更是暗沉,低聲問道:“你父親在閉關前,可曾提到過我?”
秋冥沉默了一下,方才說道:“沒有,父親閉關前一個字都沒提到您,對我也只是提點一下,好似并不想将我們兩人攪進來……”
他還未說完,冥九淵已是猛地将人偶重新收了起來,秋冥的聲音頓時中斷。
他面色陰沉,手指尖狠狠地攥着衣袖中的小人偶,瞧着遠方,咬着牙關說道:“你不想讓我攪和進來?”
“你說不想就不想嗎?”他發狠一般說道。
突然又想起失憶後懵懵懂懂的秋宸之,冥九淵頓時又像洩氣了的皮球一般,心中郁氣無奈的散去,只能洩氣的揉着眉心,小聲嘟囔道:“你還不知道嗎,我什麽時候聽話過?”
罵也罵不得,氣也氣不得,他一時懊惱至極,轉身再次回到洞府殿外。
待他周身波紋散去,踏入兩人方才分開的地方,冥九淵才猛然一驚,擡眼看向空蕩蕩的四周。
“秋宸之——”他提聲喊道。
四周寂寥無聲,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
一刻鐘之前。
望着冥九淵匆匆離開的背影,秋宸之停留在原地,眉頭輕皺,心頭卻突然泛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他不禁伸手捂着自己心口處的傷痕,無意識的擡頭望向天空。
他總是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無時無刻的看着他。
一個無形無聲的存在…永遠的監視着他。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道身影,悄然飄落至他的身後,眼神定定的瞧着他,一片陰影投射而下。
秋宸之頭也沒回,便察覺到身後來人的身份,神色淡淡道:“是你呀!”
玄瑒手中照例持着他那柄竹骨紙傘,一身青衫依舊溫爾儒雅,面上笑盈盈的望着他,道:“秋道友,吾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秋宸之聞言,面色平靜地回過頭望着他:“你倒是好膽色。”
上次落荒而逃就不必說了,這次身處小幻鏡,他身邊剛剛還戳着一位幻境之主,沒想到玄瑒這厮竟然還敢來撩他的虎須?
玄瑒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笑了笑,道:“原本短時間內是不敢再來找秋道友的,但是沒想到這世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竟然有人當真願意為吾出謀劃策,助吾一臂之力。”
想到自己面前這人實力已是修真界拔尖的人物,可是連他都要贊一句人外有人,只怕暗中幫他的那個人,實力更勝一籌,說不得已經不是此界人物。
噢,等了這麽長時間,小boss身後的大boss終于出現了。
秋宸之無所謂的想道。
他瞧着自己面前有恃無恐的玄瑒,冷淡道:“便是你背後那人日日夜夜一暗中監視着我,教我每逢睡夢間,便感到如芒刺背?”
玄瑒的笑容微微一頓,半晌之後才道:“這件事…吾卻不知。”
秋宸之冷冷的看着他的神色,一口斷言道:“你對你背後那人根本就不了解,卻礙于實力的差距,根本無法反抗此人,只得任其操縱,心懷不滿卻只能佯裝嘴硬。”
“我說的可對否?”
玄瑒的笑容終于完全消失了。
秋宸之卻是懶得再去看他,只是望着天空,眉頭皺起,茫然的自語道:“不,不對。”
“盯着我的另有其人,我總是能夠在恍惚間感覺到……那道目光的主人,既沒有實體,也沒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
就像是一團空茫茫的、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絕不是活物。
被他忽視了個徹底的玄瑒咬緊牙關,想到自己背後那個突然出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高人,不得不緊緊盯着秋宸之的背影,祭出了自己剛剛深入到太虛門內竊取的另外一件仙器。
秋宸之察覺出身後的動靜,不禁回頭望去。
他看到了一口黑沉沉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