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節課,一般不會教太深奧的東西
化》
穩中帶皮受+殘疾大神攻
【文案】
一場地震改變了莊晏所在的學校,學校成了游戲化的世界。宿舍成了新手村,教室成了任務點,還有随機出現的餐廳副本、澡堂副本等等。
面對突如其來的改變,莊晏捏了下宿舍大門的手柄。
GM:歡迎莊晏玩家觸發新手村出門條件,請完成以下游戲,即可順利出門。
莊晏看着面前奇葩的人形姿勢,連按三次跳過。
GM:三次機會已用完,冷卻時間十分鐘。
一分鐘過後。
GM:由于大部分玩家已出新手村,十秒鐘後新手村爆炸,請未離開的玩家盡快離開,否則将随新手村一起變成廢墟。
莊晏:……
爆炸前一秒,他抄出板凳砸向大門手柄,從宿舍五樓一躍而下。
莊晏成了全校唯一一位剛出新手村就殘血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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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教資書被偷
梁生揉眼,不可置信道:“怎麽會……怎麽會……”
江楓有了底氣,說道:“白老師,煩勞你與陸院長說聲,此事應是陸院長一時不察看錯了,若是我有他錯,自當甘願受罰。”
江楓笑眯眯地看着白老師,直到把人目送出了實習教師住所。
實習教師住所外,梁生依舊抓着那本修真學院手劄,一個勁地翻閱。他可是不信好端端的三百五十五條怎麽就變成了三百五十六。
明明……
“不必探究了。”白老師瞥他一眼。
梁生道:“學生在修真學院多年,可未曾有聽過三百五十六條,這分明是有問題!”
“梁生。”
“學生在。”
“你可知修真學院手劄從何而來?”
“自是修真學院建立之初由本院岑院長撰寫。”
“那便是了。”白老師看向梁生,“此手劄不僅是由岑院長撰寫,更是含有其修真之氣,随其心念而變。若當真與之前不同了,也是因為那位變了心意而已。”
梁生驚恐,“您的意思是岑院長……可是,岑院長已閉關整整三百餘年,怎麽會突然為那位江老師改變手劄。”
白老師負手而立,擡頭仰望天空。
空中晴朗的無一絲白雲,卻在天邊彙聚了一片黑。
他幽幽道:“該變天了。”
梁生不懂白老師的意思,但白老師并不打算給梁生仔細解釋。他把這件事壓在心底,向陸棄羽回禀時也只提了提第三百五十六條。
那頭,秦山注視江楓,一臉疑惑。
“江道友,我分明也知這修真學院手劄只有三百五十五條,何來的三百五十六條。而且方才你去了何處?白老師等人在房間布了陣法也未曾将你找出來。”
“陣法?白秋和布了陣法,那有沒有撤掉?”
江楓扭頭四看,手有意識地将手鏈往衣袖裏縮了縮,唯恐那個陣法暴露出他和岑歸硯的秘密。
既然這修真界都有什麽隐身符咒、空間符咒,那說不定就有什麽偷窺陣法、監視陣法。
秦山拍拍他肩膀,“江道友不必慌張,陣法已經撤了。只是這白秋和……難不成是白老師的本名?我在修真學院這麽久從來未曾有聽說過白老師的本名,這修真學院有四迷,其中白老師的本名便是一迷。”
“我偶爾聽見的。”江楓解釋道,之後,又頗感興趣道:“那剩餘的三迷是什麽?”
秦山道:“四迷,第一迷就是白老師本名之謎;第二迷是陸院長情感之謎;第三迷乃是賀院長死亡之謎,這最後一迷……”
秦山壓低聲音,湊近江楓,“是岑院長閉關之謎。”
江楓心中一咯噔。
這話聽着怎麽有點不對勁的意味。
他問:“岑院長閉關有什麽問題嗎?”
秦山道:“世人皆認為岑院長閉關是為了提升修為,沖破化神。可有小道消息稱,岑院長閉關那時四階之氣未滿,尚不足以沖擊化神,這便讓人好奇,早早不理修真學院之事,只為閉關,有些怪異。”
“是嗎。”
江楓眼神飄忽,不好接話。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樣也有好處,至少可以讓修真界的衆人起疑,日後為救出岑歸硯做準備。
“江道友,江道友……”
由于江楓的沉思,并沒有聽見秦山的呼喊。
等他回過神,秦山的臉和他貼得就差一個小指粗的縫隙。
江楓趕緊後退,“秦道友,如今我暫時無事,你且去教你的學生吧,耽誤你些許時間,真是抱歉。”
“江道友客氣。雖說你我并非同門,可在此也算是半個同門,你今日受了驚吓,好生休息吧。”
秦山說罷,就離開了。
江楓回了屋,躺在床上,腦中思緒萬分。
可能是神經緊繃久了,這麽一放松,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迷糊間,突然聽到幾聲“窸窣”聲,那是布料摩擦後産生的聲響,然後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江楓明明想要清醒,可意識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整個人相當地疲倦。
他努力去撐開雙眼,眼皮只是露出一條縫,接着就徹底閉上了。
等他醒來,屋內整潔一片,就好似他做了一個夢。
不對。
江楓眼尖地注意到裝着教資專用教材的那個袋子挪了位。
他趕緊起身,前去查看。
匆忙間,又發現了許多剛才沒注意到的細節,比如屋內的窗戶比之前他開的那個角度要大了些,還有某些用具的擺放也紛紛變了位置。
他拿起裝有教資專用教材的那個袋子,果然,袋子已經空了。
教資專用教材被偷了!
幾本教材統統被偷,連個紙片渣都沒給他留下。
256塊錢,就這麽打水漂了。
江楓覺得心痛之餘,更多的是擔憂,他不知道偷走他教資書的人是誰,但能這麽熟門熟路地摸到他的房間,然後将他徹底弄暈。
這人的修為一定在他之上,至少不會是實習教師。
不過,擔憂過後,他又想,就算教資書被偷,那些人看不懂上頭的文字,自然也不會再感興趣了吧。
江楓這就低估了偷走教資專用教材的那人。
順着實習教師住所的道路往外走,一直通到陸棄羽的辦公處,只見他的辦公桌上擺着四本書,這四本帶着紅封皮的地球化書籍,分明就是江楓丢失的那幾本教資專用教材。
陸棄羽一邊翻閱書籍,臉上一邊興奮又一邊苦惱。
他興奮的是這四本書不僅代表着能讓衆人過教資,更代表着他日後再也不用依靠岑歸硯留下的那套教務系統來出題。
可他苦惱的是上頭的字他從來沒見過。
便是俗世間也沒有這樣的文字。
“陸院長。”辦公處外傳來了柯澤的聲音。
陸棄羽收好教資書,擺出一副正經的姿态,把人喊了進來。
柯澤一進門便是朝陸棄羽吐苦水。
“陸院長,你就這麽放過那個江楓了?他可是對您不敬啊,這種人就應該踢出學院,永世不得回來!”
“陸院長,您是不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三百五十六條,我馬上就把那條給改了……”
“改什麽改!”陸棄羽瞥他一眼,“除了岑歸硯,修真學院手劄沒有一個人能修改,你以為我為何不去追究那家夥。”
“可是……”
“好了,你且出去,我自有分寸。”
柯澤咬咬牙,一臉不甘,但觸及陸棄羽的視線,還是聽話地走了出去。
屋門被關上後。
站在屋內的陸棄羽神色陰郁,他語氣陰森,念道:“岑歸硯。”
之後,手一揮,人就消失在了辦公處。
與此同時,金漆籠子外突然出現一人。
籠子內的岑歸硯剛有所感,一道重鞭便從天而降,鞭上的刺勾得他血肉模糊。
看向來人,岑歸硯勾起笑,雖然臉上帶血,可眉頭都沒皺一下,他道:“陸院長,好大的火氣,不過幾日不見,就這麽想我。”
“江楓是不是你救的?”
“陸院長說的什麽,江楓是何人,我為何救他,又怎麽救他。陸院長就是腦子不好,一副狗記性。”
“啪!”
鞭子再次重甩在岑歸硯身上,這回陸棄羽用了七分力,打得岑歸硯顫抖了幾下身子,差點沒站穩。
岑歸硯咽下喉嚨處翻湧而上的血。
依舊笑容燦爛,“好一副狗脾氣,真是狗到家了。”
☆、028 又被抽鞭子
“阿岑,每次與你說話總讓我心情不佳。你我本是同門,又一同創立了修真學院,為何,為何你就是不願意放過我?”
岑歸硯瞧他一眼,伸手在臉上擦了點血。
望着指尖上猩紅的血跡,他的神色越發深幽起來。
說什麽自己不肯放過,難道他才不是被囚的那位嗎。
“我知你怪我,怪我囚了你整整三百餘年。可是為何你那麽偏執,世人為求財、為求權、為求修為,我不信你四大皆空,什麽都不求。”
“是,我是不如你,四大皆求。”岑歸硯平淡道,“陸棄羽,你着實讓人生厭。知道為何師傅不願讓你執掌寒山,便是因為你求得太多。”
陸棄羽狂笑,他恨,明明都是座下弟子,為什麽區別對待。
明明他資質不必對方差,為何世人只知第一師,不知第二師。
難道求太多也是錯嗎?
難道俗世間有所求的人都該被唾棄嗎?
他不信,他也不會信!
“阿岑,我給你機會,只要你把AI8006交出來,我就放你出去。”
“放我出去?”
岑歸硯微微勾唇,眼裏嘲諷不減,狗嘴裏說出的話有人會信。
他道:“這岩鐵由你的修真之氣蘊養,三百年也花了你不少修為,囚我确實有些大材小用。可若我走了,它空了,擱置倒真有些可惜。倒不如……”
一聲輕笑。
“繼續囚我。”
陸棄羽眼神猛地一變,雙手使力,将岑歸硯吸到鐵籠壁,像按一個牲畜一般,手重得幾乎要把手下的腦袋給按扁。
岑歸硯臉頰上的血痕被鐵籠壁一滑,傷口開得更大了。
鮮血就順着籠子壁,一點點,一道道地往下流。
金漆的籠子壁染上了紅色,鮮豔奪目卻又那麽觸目驚心。
“岑歸硯,我給你最有一次機會,三百年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咳咳。”
岑歸硯喉嚨內的血因為姿勢的改變又上湧了幾分,“沒必要,三百年,我的耐心也到極限了。”
陸棄羽笑,“那又如何,你便是當初再怎麽肆意風華,如今也是像一只狗一樣被我碾壓。”
“碾壓?”
岑歸硯嘴角的笑更深了,他手中動作一變,身子如泥鳅般從陸棄羽的手上滑出。
等陸棄羽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已經被掌控在岑歸硯的手中。
此刻,陸棄羽才是那個想狗一樣被碾壓的存在。
指尖上的血全沾在陸棄羽的臉上,包括鐵籠壁上的血跡也被他蹭去了大半,岑歸硯仿佛還不盡興,不在壓抑自己喉嚨處的血液,一口正對噴在他臉上。
“岑歸硯!”
陸棄羽憤怒,臉上雖然糊了一層血,但依舊從中看得出那雙眼透出的瘋狂恨意。
“你不想要你僅剩的修為了嗎!岩鐵吸收修真之氣的速度你可比我清楚!”
“那又如何。”
岑歸硯勾着笑,一臉漫不經心。
他像看狗一樣,看着在他手下不得動彈的陸棄羽。
如果能弄死這個人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岩鐵與對方息息相關,一旦對方死去,岩鐵也會跟着毀掉,同時毀掉的還有他自己。
“陸棄羽,你該死了。”
“你敢!”
陸棄羽大叫,明明他的修為在岑歸硯之上,明明岩鐵控制住了岑歸硯的行動,可那種紮根在心底的敬畏和害怕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用他曾經用過的鞭子,一下下地鞭打在他的身上。
那一刻,痛入骨髓。
“你……敢……”陸棄羽咬牙擠出話。
随着岑歸硯的修真之氣逐漸被吸收,按壓着陸棄羽的力度也小了幾分,陸棄羽感受到這種變化,使勁脫離了岑歸硯的控制。
他剛擺脫岑歸硯,立馬站到遠離對方三丈的位置。
等站定,才敢幻化出自己的鞭子,拼了命地抽打岑歸硯。
像是要把剛才的羞辱和憤怒全發洩在對方身上。
這回,他不在控制自己,恨不得直接将岑歸硯抽死在籠中,等他發洩完,籠子裏的人早已血肉模糊地躺在籠子中間。
即便是這樣,陸棄羽也沒有在靠近那個籠子,而是直接離開了。
籠子中間。
岑歸硯躺在冰涼的地上,滿地都是他的血,白色的袍子被染紅了大半,秀發散亂在地上,看上去觸目驚心。
可他卻在笑。
那種低低的笑聲,帶着點樂意。
“果然要被打……日後見到他定然要告訴他……不能朝陸棄羽使性子……不然直接被抽沒命了……”
“岑歸硯,岑歸硯?”
突然籠子裏響起江楓的聲音。
“岑帥逼,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聲音逐漸響亮,可岑歸硯的眼卻漸漸合攏。
“岑院長?不是吧,又不理我?我這回找你有事,別裝作不在。”
“岑歸硯,趕緊把我招過去,我想你了啊,真想你了,所以趕緊的啊——”
“岑歸硯,你有沒有聽到?你有沒有事啊?喂,喂?”
血泊中的手微微動了動。
之後,白光一閃,江楓出現在了籠子裏。
這是江楓第一次走進了籠子裏,跨過那個金漆壁,真正地走到了岑歸硯身邊。
可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就見岑歸硯一身血地躺在地上。
“岑歸硯,你怎麽了!”
他趕緊上前,把人扶在懷中,看到對方身上的血痕,手指顫抖得根本不敢上前觸碰。
他擠出話,“又是陸棄羽!這家夥有病吧,這麽喜歡打人!有沒有藥……藥……不對,修真界怎麽治療,用修真之氣嗎?岑歸硯,你別睡,你醒醒,你醒醒……”
岑歸硯覺得很冷,渾身跟冰棍似的。
可身邊卻挨着個火球,他不斷地朝火球靠近,并将火球完全抱在了懷裏。
“喂,你別抱這麽緊,你身上都是傷啊。”
“冷……冷……”
岑歸硯本是冰火雙靈根,可如今失去火靈根的他又被吸收了不少修為,整個身體的平衡紊亂了。
江楓此刻在他眼裏就是藥,救他的藥。
“岑歸硯,你教教我怎麽救你。”
“唔。”
話音剛落,他的嘴就被對方給堵住了。
雙唇相貼,岑歸硯的寒冷逐漸緩解了下來。
可江楓卻呆若木雞。
☆、029 燒毀教資書
直到感受到對方的撕咬,他才一把把人推開。
見鬼!
江楓心中嘀咕一句,看向面色緩和許多的岑歸硯,臉頰後知後覺地開始散發紅暈。
“岑歸硯?”他喊了句。
躺在地上的人半點沒有回應,看樣子,剛才那個吻只是對方無意識的舉動。面對這樣的情況,江楓也不好多矯情什麽。
他将岑歸硯扶坐起來,感受剛才身體內修真之氣的行走路線,将氣逼于指尖,再傳輸到岑歸硯體內。
随着修真之氣的傳輸,江楓的面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但岑歸硯身上大部分的傷口全止了血,流淌出來的血液也變得幹涸,逐漸凝結成一道道血痂子。
直到血痂子剝落,江楓才停止了繼續傳輸。
他大喘口氣,跟缺氧似的,跌坐在地上,岑歸硯的身子半靠在他懷裏,他卻沒有一點力氣将其挪開。
睫毛微動,岑歸硯醒了過來。
身後的肉墊感讓他有些恍惚,随後又變得格外警覺。
他伸手就打算朝身後擊去,卻聽一聲“你醒了。”立馬将手中的修真之氣消散。他這會才想起,剛才自己被抽重傷的事情。
不過,他坐起身,看向江楓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岩鐵素有囚萬物之稱,如果不是陸棄羽将這東西煉化放于考場之內,恐怕整個修真學院都會被其收在其中。
除了主人,別說是一個人便是一根頭發也不會被放進來。
江楓也是好奇,他道:“跟往常一樣,只是今日喊了你許久,本以為你又跟上次一樣捉弄我,誰知一進來就直接進了這岩鐵籠子中。”
岑歸硯看他,問道:“找我何事?”
江楓道:“險些忘了說,有人進了我的屋子,偷了我的教資專用教材。”
“教資書?”
江楓撓頭,他忘了,岑歸硯并不知道教資專用教材是什麽。
他解釋道:“還記得上次法器的事件嗎?外人皆道,我名下學生一試皆過全因那法器,實則也差不多。所謂教資專用教材便雷同那法器,将整本書熟記于心之後,不說三試皆過,一試定然是可過的。”
“有人偷了?”
“沒錯。我本以為是我的錯覺,誰知醒來後教資專用教材便全然不見了,一頁紙都未曾給我留下。”
江楓心中有些氣憤,那人偷就偷,好歹給他留下一頁半頁。
可轉念一想,明擺着來偷,定然是要把所有東西都偷走的,又怎麽會給他留下一頁半頁。
只恨當時自己不夠警覺,讓那人得了手。
岑歸硯緩緩起身,看向江楓:“你可瞧見那人模樣?”
江楓搖頭,“沒有,迷糊間只覺得有個人進了屋子,但具體是誰,是男是女全不知道。不過……”想到教資專用教材上的文字,他又道,“那書一般人也看不懂,上頭的文字并非修真界常用字體。”
“呵~”岑歸硯突然發笑。
他道:“原來如此,我道是什麽原因讓那家夥突然變得火氣旺盛,原來是因為你。不用查了,你的教資專用教材應當在陸棄羽那。”
“陸棄羽?他為什麽拿我的教資專用教材?”
江楓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若是其他人偷拿他的書是為了教學生過一試,可以成為真正的師,那已經位于修真學院最高位置的陸棄羽為什麽要偷拿這些書。
毫無意義啊。
“狗偷東西需要理由嗎。”
江楓扯扯嘴角,“大概……不需要?”
他抹了把臉,換了個話題,“那東西就放在他那了?”
說實話,江楓并不甘心,也不是為了可惜那幾百塊錢,更不是為了裏面那些他基本已經背熟的內容,只是單純的并不想放在陸棄羽那。
用岑歸硯的話說,狗不需要這幾本書。
“當然不。”岑歸硯嘴角上的笑上揚了幾分,越發顯得邪魅起來,“既然不想留給狗,又拿不回來,那就……燒了好了。可惜嗎?”
他看向江楓。
江楓回視他,頭一回覺得這家夥說話中聽。
他怎麽沒想到,幹脆一把火燒得灰都不剩,省得他整天提心吊膽的。
“叫個人陪你去,但,別喊朝露那丫頭。”
江楓撇嘴,心裏有些不知名的不高興,“知道了,你家朝露動不得。”
他朝岑歸硯擺手,不想對方一副俯視他的模樣,也站了起來,不過站得距離岑歸硯有些遠,幾乎是後背貼在籠子壁上。
剛等他站穩,就聽岑歸硯說道:“朝露不沉穩,你帶她,會被發現。”
江楓微微低頭,嘴角翹起一個小弧度。
他左顧右盼一下,注視鐵籠壁,問:“我進來了,不會出不去吧。”
“囚不住你,你能進來,應當是你體內的靈根作祟。這靈根雖然接于你體內,但畢竟是我的東西,你若将修真之氣歸于平靜,它不會困住你。”
“哦。”
江楓應聲,之後沉默,既不想開口說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兩人之間的氛圍透着絲古怪,又透着絲暧昧。
等了片刻,岑歸硯先開口,“我送你出去,一試結束後,你們應當要去群英荟萃日。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另外,萬事小心。”
江楓只聽到他說話,還沒來及得回複一句,人就回到住所內了。
“江道友。”
正這時,秦山推門進來,“恭喜江道友,群英荟萃日前往人員名單定了,江道友位列其中,公告都貼出來,明日便要出發。”
“明日出發,這麽急?”
“聽聞此次群英荟萃日多開了些課程,便需得衆人提前前往,好不耽誤後續進程。”
江楓微微皺眉,他本打算先商量好計策,再毀掉教資專用教材,眼下看來只能今晚就将教資專用教材毀掉,否則後患無窮。
他瞧了秦山一眼,出聲道:“秦道友,可願幫我個忙?”
夜晚。
修真學院內安靜異常,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實習教師住所溜到丹道院,然後再溜進了陸棄羽的辦公處。
辦公處黑燈瞎火,沒有一個人。
“江道友,這兒東西這麽多,我們從何找起?”屋內泛起了點亮光,只見秦山尾随江楓,身穿黑衣,臉帶黑布,一身黑地站在書架前。
江楓朝他比個手勢,兩人墊腳,一步步地靠近辦公處內的桌椅。
江楓眼尖,一眼就瞄見桌子上放着的教資專用教材。
“找到了。”江楓示意秦山站在原地,他過去看看。
等走到那兒,手觸碰到教資專用教材的那刻,屋內突然發亮,所有的燈火都點燃了。江楓下意識想到自己可以中了陷阱,趕緊手指擦火,一個火球彈到教資專用教材上。
等屋內有人進來後,那火已經把教資專用教材燒了一半。
“快走!”江楓對秦山喊道。
“想走,可沒那麽容易,哪來的小賊,偷東西都偷到本院的地方來了!”陸棄羽一揮手,準備出逃的兩人就被攔截了下來。
再一揮手,兩人紛紛被擊打落地,口吐鮮血。
陸棄羽慢悠悠地走到兩人面前,看着被火燒盡的教資專用教材,一臉平靜,“說吧,你們是誰,為何要來燒這東西。”
江楓,秦山各自沉默。
陸棄羽又道:“不說也罷,可惜這東西這麽重要,我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地讓你們毀掉。”說罷,他手指一動,幾本同樣的教資專用教材出現在他手上。
江楓瞪大眼,看着那幾本教資專用教材,再看看已經被燒得差不多的灰燼,只覺得眼前人狡猾到了極致。
既沒燒毀教資專用教材,又将自己折在了這裏,想想明日的出發,江楓覺得不甘心。
“走!”他壓低聲音對秦山說道。
自己動用修真之氣一掌朝陸棄羽拍去。
“江……”
“走啊!”秦山剛開了口,江楓趕緊出聲蓋過他的聲音,并且及時地阻擋住了陸棄羽的視線,給秦山很好地争取到了逃走的機會。
秦山看了江楓一眼,又看了陸棄羽一眼,咬咬牙,趕緊逃了出去。
陸棄羽非常輕松地化解了江楓的攻擊,之後将人一掌拍打到了地上,輕笑,“這樣的同伴,值得你拿命來交換?”
江楓吐了口血。
滿口腔血腥氣道:“關你什麽事,你這種人連同伴都會背叛,根本不知道同伴的意義。”
陸棄羽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當年的事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無論對方知不知道實情,他都不願意再跟對方廢口舌,“說吧,這幾本書裏的文字是什麽意思,如果不說,就殺了你。”
他一把掐住江楓的脖子,跟掐阿貓阿狗一樣,手指只要稍稍用力,支撐着腦袋的骨椎就會斷裂。
“咳……”
江楓咳出血來,咳到陸棄羽手上,沾滿了他一手。
“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看啊……狗……狗才看不懂人字……”
江楓笑了,笑得動人心魄。
笑得陸棄羽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人。
他将人提在半空,看着江楓因為缺氧而一點點蒼白臉色。
他越看越高興。
越看越覺得眼前人如蝼蟻一般不該令他動怒。
“愚蠢,既然這麽想死,便送你下地獄吧!”
陸棄羽雙眼一眯,眼神一狠厲,手下猛地收縮,只聽“咯噔”一聲,什麽碎了……
☆、030 重新認識一下
碎的是那條手鏈。
白光一閃,陸棄羽只覺得手背刺痛,宛如被寒冰凍住,他下意識一甩,把江楓甩到了地上,再去看時,人已經不見了。
那道熟悉的白光讓他想到了點什麽,随後,另一只手上的灼熱又使他回了神。
只見那幾本教資專用教材開始無端地被火星蠶食,不帶一絲明顯的火焰,就那麽迅速地燒毀了一大片。
留下幾片灰,接着慢慢地飄散掉。
“陣法。”
陸棄羽雙眼微眯,盯着還未被燒毀的那幾本,眼中呈現出忽隐忽現的白線條。
他例修丹道,對陣法毫不熟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剩餘的幾本如同第一本一般慢慢地被火星蠶食,再成為灰燼。
他身形一閃,丢下幾本變灰的殘頁,人出現在了考場。
“陸院長,大駕光臨。”
籠子內,岑歸硯半躺在椅子上,衣袍散開着,看着十分惬意。
陸棄羽進來便環顧四周,也不顧及岑歸硯的形态,自發在考場內找起來。可是,考場就那麽點大位置,再怎麽藏也藏不到哪去。
岑歸硯悠哉地看着陸棄羽查找,時不時冒出幾句話。
“陸院長找些什麽呢,這兒這麽小,一眼就望到了頭,陸院長難不成以為我藏人?”
“也是,這岩鐵可不是誰都能見識的,若是真有人誤闖了進來,陸院長是不是該把那人殺死。”
“畢竟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說到這,他微微一笑,大概是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也不願意和陸棄羽多費口舌,就見對方使勁甩着鞭子,在考場內大肆破壞。
陸棄羽心裏認定了江楓一定身處考場,可他怎麽找也找不到人,這讓他本就憤怒的心越發憤怒了幾分。
事實上,躲在岑歸硯身子底下的江楓捂着嘴,縮成一團,身子被披散開的長袍遮擋住。
血液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喉嚨時不時冒出一股癢意,他都将其憋了回去。
他不能咳,至少在陸棄羽還沒有離開的時候不能咳。
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失血過多讓他有了缺血眩暈的症狀。
陸棄羽料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江楓進得了岩鐵。他上前幾步,走到岑歸硯面前說道:“別以為你救了他,他就能活了,只要他出現在修真學院一日,我便讓他的壽命停留在那一日。”
“呵。”岑歸硯勾唇,“陸院長好大的口氣。只是可惜,我聽不懂陸院長在說些什麽,今日你可以踏入我這兩回了,便那般念着我麽。”
岑歸硯說這話似是在調侃陸棄羽,但細聽卻能發現他聲中夾雜着一絲着急,特別是眼眸深處那抹寒光,淩冽地能夠直接凍穿某些人的身體。
陸棄羽斜嘴角道:“你別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岑院長,再過不了多久,等我坐上那個位置,自然的,你便該消失了。”
“是嗎,那我等着,等着你從那個位置的階梯上……掉下來。”
“岑歸硯!”
“哦,狗的話,應該是滾下來。”
“你就再得意些日子吧,等群英荟萃日過後,你我也見不着了。”
陸棄羽甩袖離去,壓根沒往岑歸硯那兒瞥一眼。
等确保他離開後,岑歸硯急忙把椅子搬到一邊,把江楓扶到椅子上躺着。他運氣,替江楓封住幾個穴道,然後替對方止了血。
等慢慢修複好對方的傷後,他僅剩的那點修真之氣全然被岩鐵吸收空了。
如今的他可以說成為了一個“廢人”。
一個類似于凡人一樣毫無修真之氣的人。
除非他日後離開岩鐵籠子,否則便再也使用不出任何的修真之術,也無法再次動用修真之氣了。
随着傷勢被治愈,江楓漸漸清醒了過來。
他看見岑歸硯的第一眼,湧上的就是一股委屈和慶幸,“差點……見不到你了……”
“和陸棄羽明對上,誰給你的膽子。不是差點,若不是我給你的手鏈護着你,此刻,你已經是在閻羅殿了。”
岑歸硯說話有點沖,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對江楓說過話,但此刻除了嚴肅和生氣,岑歸硯并不想用其他方式對待江楓。
既然能夠膽大到正面硬對陸棄羽,那是真不怕死了。
既然不怕死,那便不需要人救吧。
“岑歸硯……”
“江楓,我和你說過什麽,叫你帶個人去。”
“我帶了。”江楓被沖得說話有些不利索,“就是……後來被發現……讓他先逃了……”
“逃了,你呢。”岑歸硯注視江楓,“要不是我救你,你是否就打算這麽死在陸棄羽手上?”
“我知道你會救我。”
事實上,江楓也不知道結果究竟會是什麽樣,只是那一刻容不得他多想,被陸棄羽發現的那刻,他以為一切都完了。
男人麽,流血不流淚。
他也會有點小人物的英雄夢。
可大多時候他都清醒的知道所謂的英雄只是一個傳說罷了,小人物便是有了大機遇也依舊是小人物。
就比如他,來到這,幹這麽多事情,只是為了活下去。
多簡單的理由。
但骨子裏刻着地球的他要想真正地在這個世界裏好好地活下去,肆意地活下去,太難。
“要是我沒救你呢,要是那手鏈失效了呢,陣法和符咒也并非全然有用的。”岑歸硯捏住江楓的肩膀,下意識忽略自己內心的酸澀和害怕,他道:“如果有下次,你便在這岩鐵中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