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轉真相

? 因為擔心再碰見劉枭,李夏照完相,記錄了些必要的數據,收拾東西便準備離開。走到樓下,看見那個靠在路邊像是在等着自己的男人,立馬自嘆一句倒黴,上前指了指路邊的車說“我開車來的,不搭你的順風車,你自便”。

劉枭偏頭看了眼那臺銀色的小沃爾沃,挑眉笑說“你媽給你買的?”

李夏格外驕傲地挺了挺胸,回答“是啊,姐也是勞動人民的閨女”。

劉枭點頭表示同意“不錯,那讓我搭一程順風車”。

李夏一聽這話立馬愣了,想着,這人怎麽不按劇本來啊。回頭有些嫌棄地看着他問“你自己不有車,為什麽要蹭我的車”。

劉枭也不說話,攤開手聳了個肩,指了指停車場的出口,李夏朝着他的手望去,見周巷開着劉枭的車出來,停在兩人面前大喊了一聲“老大,我媳婦羊癫瘋犯了,我得立馬去接她”。說完還特別真誠地吸了把鼻子,看着李夏的車說了一句“你看李小姐不正好在這兒嗎,李小姐麻煩您把我們經理送回去啊,俗話不是說,遠親不如近鄰嘛”。說完根本沒等李夏回話,立馬啓動車子揚長而去,留下李夏一個人站在原地,無奈地開口“劉枭,你這小助手如此嚣張,絕不能再助長這等歪風邪氣,不然假以時日,他一定會以下犯上,弑君□□的”。

劉枭也沒客氣,坐進副駕駛座,深感同意地回答“是啊,所以你要體諒我們這些小平民生活的辛苦”。

“我體諒你個冬瓜”。李夏心裏暗暗罵了句,哼哼唧唧地上車,先是打開車內頂燈照了照,又把鏡子打下來看了看,就想聽劉枭說兩句誇獎她車的話來。

偏偏劉枭左“嗯”一聲,右“嗯”一聲,一點兒也不着急,就是不說好不好,弄得李夏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打土豪分田地”的成就感立馬煙消雲散。

王揚志這會兒正在客廳和張雯雯寫着作業,見李夏開門回來,立馬咧嘴笑着撲了上來。李夏快速閃過身子将将躲快,他一個沒剎住,整個人全撲到了劉枭的身上,惹得劉枭一腳将他踢開,兩人大男人互相看一眼,彼此厭惡嫌棄了好一陣。

“你不是張雯雯她男朋友嗎,怎麽跟李夏一起回來了!”王揚志這會兒正偏着個頭,看着劉枭滿臉怒氣地問到。

“關你什麽事兒”,劉枭根本不想和這小孩兒說話,找了拖鞋自己穿上,就跟自己家裏似的,走到沙發上舒舒服服坐下來。王揚志看他這副模樣,氣得牙癢癢。慫恿着李夏家裏的狗“皮蛋”對他發起進攻。皮蛋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才被劉枭“開過刀”,心理陰影巨大,這會兒被王揚志一撩撥,立馬龇牙咧嘴地對着劉枭一陣叫。

老太太聽見了動靜,從廚房裏出來,喊了句“怎麽這麽吵啊”,一看客廳裏的人,立馬噤聲咂了咂嘴吧。見劉枭要開口跟自己打招呼,忽的老腿一擡,飛快地鑽回廚房,幹脆來了個雙耳不聞窗外事。

只有張雯雯一個人顯得很是熱情,站起來對着劉枭喊了一句“枭哥你坐,王揚志今天來找我商量班會的事,不是來找我姐的”。

王揚志看張雯雯一副狗腿讨好的表情,立馬不屑,拉着李夏的手說“李夏,我聽人說了,這厮不是個好東西,到處沾花惹草,就是上回餐廳裏我見到的那女的,對不對。我早就說了,這長得像小白臉兒的,大多不是什麽好人”。

李夏被他說得雲裏霧裏,一個勁地答應着“好好”,也沒認真想他說了些什麽。王揚志或許是覺得自己受了忽視,心中不平,立馬大喊一句“對了李夏,上次餐廳裏我說看着眼熟那女的,我是真的有見過,我今兒還特地把她照片拿來了呢”。

他這話一說,不光是李夏,就連劉枭也起了興趣,偏頭問“你有小蹊的照片”。

王揚志看他一眼,顯得格外驕傲,轉身從書包裏拿出英語書,翻開,抽出一張雙人的男女合照,指給他們,說“喏,你們看,這女的是不是就是她”。

李夏湊過來,看着那照片開口問到“還真是。不過這個男人是誰,他們兩看起來,怎麽有點兒像情侶?”

劉枭看着照片也沉聲問了句“小孩兒,你這照片哪裏得到”。

王揚志見他喊自己小孩兒,本不願意開口,但見李夏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還是勉強回答了一句“我爸的遺物,這男的應該是他的同事”。

“同事?”劉枭低頭想了想問“你爸是做什麽的?”

王揚志見他開口問得毫不客氣,根本懶得回他“我哪兒知道”。

劉枭也沒有在意,坐下來輕聲開口“李夏,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小蹊這次回來應該是有什麽目的,這照片裏的男人應該才是她真正的情人”。

李夏這會兒被劉枭說得有些尴尬,連忙開口聲明“我,我又沒有在乎。不過,我覺得成蹊不是那種耍心機的人,她這樣說謊是為了什麽啊?”

劉枭聽了她的話,立馬将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手指輕點桌面,回答“她的目的我是不知道,不過她媽的目的我倒是清楚得很”。

“她媽的目的?”

劉枭點了點頭說“今天我家老爺子打着電話過來,說小蹊的媽想讓我們月底結婚”。

“什麽!”這話是張雯雯喊出來的,看着眼前的劉枭大罵了起來“劉枭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姐,怎麽現在轉眼就要娶別的女人”。

“什麽!喜,喜歡你姐?操,你個小白臉還真敢對李夏有想法,我早就說”。

“王揚志!”李夏見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義憤填膺,一把拉着王揚志坐下來,給他撇去一個眼色,示意他老太太還在家裏。王揚志或許也知道自己聲音太大了,“哼”了一聲一臉憤憤地坐下來。

劉枭倒是沒在意,偏頭看着張雯雯輕聲開口“我不會和她結婚的,我是個成年人,可以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負責。我只是說,這是她媽的意思”,說完又看向李夏,加了句“我查到小蹊在美國有得過病。剛才周巷給我打過電話,說已經找到她在美國的主治醫生,我想,明天在那個主治醫生那裏問過情況之後,很多事情會明朗許多”。

王揚志聽了這話,忽的擡頭問了句“美國。她真的是在美國嗎?”

劉枭偏頭看着王揚志這會兒不同于以往的神情,也沒追究他剛才喊自己“小白臉”的過分,開口答“她的确是從美國來的,而且這張照片,就是在芝加哥,怎麽了”。

王揚志搖了搖頭,回答“其實,我剛才說的話也沒有騙你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是做什麽的。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他就因為做錯事被爺爺趕出家門了。我有的時候會收到他的信,都是被爺爺檢查過再轉交給我的,只是有一次,他的信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美國郵局的印章,所以,我那個時候就在想,他是不是一直在美國。不然為什麽,他從來都不回來看我”。

李夏聽了王揚志略帶失落的話,拍拍他的腦袋,安慰到“別想太多”。

王揚志卻只是搖頭,有些凄涼地笑了一聲“我有的時候也想知道,爸爸到底做錯了什麽,讓爺爺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他,甚至,連我也不要了”。

這話自然得不到答案。事實上,這樣的問題,李夏曾經也有問過自己,沒有父親的孩子,或許在這些方面注定有些敏感,就像王揚志,就像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無人解答,對世界的期望、失望不斷重複交替,無人傾訴,無人傾聽,慢慢就變成了那個我行我素,旁人眼中乖張叛逆的樣子。

王揚志不知李夏心中所想,他只是在離開時,央求她“如果找到了那張照片上的男人,能不能告訴我,我想,我想問問他,我爸爸以前的事情”。

李夏撐着門,點頭答應,告訴他“你放心,我會的”。

于是第二天,沈成蹊醒來打着電話給李夏的時候,李夏腦子裏第一個的反應竟是想當面問問她,那張照片裏的男人現在在哪裏。

沈成蹊這會兒還才剛清醒過來,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人顯得越發消瘦,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層寒冰,在她蒼白的皮膚之下,顯得清冷極了。看見李夏進門,揮走了身邊的陪護,忽的很是吃力的從床上下來,站在她對面深深鞠了個躬說“李夏,對不起,這段時間,給你和枭哥哥填了這麽多麻煩”。

李夏看着她瘦瘦弱弱、還要努力鞠躬的模樣,一時不知為何,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輕聲說了句“沒事兒的,活着,比什麽都好”。

沈成蹊靠在她的肩頭,聽見這句話,竟是輕聲哭了出來,笑着呢喃了句“是啊,活着,活着比什麽都好”。

兩人掏心挖肺的在病房裏談了很久,直到李夏再離開醫院,太陽已是當頭。剛上車就接到劉枭的電話,那頭開口顯得很是愉悅“李夏,你聽我說,小蹊她之前住院的原因是抑郁症,她的前男友在去她音樂會的路上出了車禍,就是那張照片上的男人。她那個時候沒有接受這個事實,想要自殺,被田美玉強迫着接受了催眠治療,強行抹去了那個男人的記憶。”

“然後,她媽就把她失憶的故事全放在了你身上,正好你的名字也有一個枭字,希望你能代替‘傅蕭’繼續成為她愛的那個男人”。

劉枭聽見李夏的回話忽的有些吃驚,問“你怎麽知道那個男人叫傅蕭”。

李夏嘆口氣說“剛才成蹊醒了,她把記起來的東西都和我說了”。

那頭劉枭聽了這話沉默了下來,很久才疑惑地問了句“她為什麽要找你說這些”。

李夏擡頭,用手擋住頭頂照來的刺眼陽光,閉上眼開口道“她不想讓她媽知道她已經記起來了,她也不知道你和她媽是不是一夥兒的。她說,她總歸活不長了,離開之前就只想弄清楚傅蕭那時候是怎麽死的,她能肯定,傅蕭的死不是意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哽咽着吸了一把鼻子,開口“劉枭,我想幫她。不,劉枭,我要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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