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逼婚未遂

? 好在老太太不知道李夏這些日子在美國發生的事情,見她手上有傷,以為又是打哪兒瘋了一圈回來,像往常一樣唠叨兩句,也沒多問。莊天明倒是來家裏坐過一次,沒多留,和老太太随便聊了兩句就匆匆離開,連個晚飯也沒留下吃。

日子進了十一月,天就有些涼了,方麗子終于打包着大大小小的東西從西藏回來。李夏在機場出口見着她的時候,整個人都黑了一圈,臉上兩塊兒高原紅,看着滑稽又挺招人心疼的,走上去将她抱在懷裏,輕聲說了句“好久不見,歡迎回來”。

方麗子将頭埋在她肩膀上笑“你和劉枭的事兒,我聽他們說了。李夏,我這次回來,可是來喝你兩喜酒的”。

李夏見她這麽說,一時有些窘霍,打開車門坐上去,懶懶地回答“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動作也太快了點兒?前天是六子,昨天是二胖,現在是你,一個個都收了他多少好處”。

方麗子也上了車,低頭笑說“怎麽能不快,你是不知道劉枭偷偷給我打了多少電話,當然,我才不會為了兩張機票賣了你,真的,沒臺大衆,我可不幹!”

李夏伸手去打方麗子的腰,笑罵一句“滾蛋”,低頭剛挂了檔,就聽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劉枭打來的,開口問了句“怎麽了?”

劉枭在那頭平淡地開口“麗子現在在你車上?”

李夏偏頭看了一眼,回“是啊,怎麽了?”

“沒事兒,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兩句話”。

李夏覺得納悶,也沒多想,就把電話給了方麗子。方麗子那頭見劉枭找自己,也有些驚訝,接過來小心地問了句“啧,我還沒給老夏說通,你怎麽就打過來了”。

李夏撇她一眼,也不知道兩個人在琢磨些什麽。等方麗子挂了電話,她才開口說了句“老夏啊,你要沒什麽事兒,就先把我送武北去呗”。

李夏偏頭問“去武北做什麽?”

方麗子輕咳了兩聲說“這,這也沒什麽,就是我從西藏帶了不少好東西,有一個得趕緊的送給人家,你不正好開了車嘛”。

李夏“啧”了一聲問“你什麽時候不去,就非得剛下飛機就去送東西,誰啊,讓你這麽上心?”

方麗子偏頭笑笑,說“咳,去了你就知道,話這麽多”。

李夏沒法兒,見方麗子鐵了心要去,只能掉轉車頭往武北的方向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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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哪兒?”李夏剛過了民南立交,就将車子拐進了一邊的輔路,降低速度,往右靠了靠偏頭問到。

方麗子伸着脖子往外頭瞧了瞧,忽的開口“啊就這就這兒,你把車停這個臨時車位就行”。

李夏見路邊正好有個臨時車位,點點頭将車子慢慢倒了進去,拉上手剎說“那行,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方麗子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喊着“別啊,一起去呗,我正好把這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人家也是一搞藝術的,你兩肯定說得來!”

李夏半信半疑,覺得留在車上也的确沒什麽意思,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跟着方麗子往前走了一段,沒想剛走到一個小廣場,忽的就聽身後傳來一陣爆炸聲,随後一條條五顏六色的彩帶從天空落下。一群黑壓壓的人從四面八方湧現而來。他們見到李夏出現,情緒似乎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站在廣場中開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周圍的行人,甚至街邊店子裏的人這會兒都已經紛紛探頭看了過來,李夏感覺臉上一陣發燒,故作鎮定地看着面前的這群不着調的老老少少,老的有七八十歲,小的剛剛才到人腰上,甚至還有個空着大門牙的。最前面站着的六子手裏拿了個大紅花;左邊劉暢手裏拿着個橫幅,寫着“恭喜李夏即将成為劉家人,為劉家繁衍事業做貢獻。”右邊面無表情的張雯雯手裏也拿着個橫幅,上頭寫了一句“娘家代表揮淚送別。”

劉枭這會兒也從人群中一臉平靜的走出來,身後還跟了倆紅旗手,一個二胖,一個周巷,各自肩上扛着個大紅旗子,見李夏出來,立馬擡手示意大家停下,一臉淡定地輕咳一聲,開始說話“咳咳,為了表示我們公司對總經理夫人的無上崇敬,以及懲惡揚善,為社會除害的偉大行徑。我,周巷,以及劉逸雲同志,也就是這次活動的出資方和組織者,在這裏一定要代表我們公司所有員工為您高歌一曲。”

他這話音剛一落,旁邊那一群七八十歲的爺爺團立馬熱情高漲,擡手開始吹拉彈唱起來,表情其投入,其真誠,仿佛個個都是實打實的老年音樂家,可仔細一聽卻是一個音也沒在調上,好一陣了,才聽出他們演奏的竟是一首《千年等一回》。

身旁的圍觀群衆這會兒見有好戲了也沒閑着,紛紛開始附和氣氛,有像是李夏成為了人類英雄高聲附和喊好的;有像是自己媳婦生了孩子拍手大笑的;還有一群仿佛失去了親媽,伏地嚎啕大哭的。

李夏覺得這地方實在沒法待了。沒等劉枭開口,就走到路邊,抓起身旁的一個花盆重重扔了過去。随着花盆清脆的一聲響,儀仗隊的人瞬間沉默了,而後忽然傳出小孩兒一聲尖叫,大家開始哭着喊着向外跑去,唯恐跑得慢了,被眼前這姑娘弄出個好歹來。

方麗子跑過來,大喊了一句“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這法子不行吧”。

六子一臉不同意地說“我覺得明明挺好的啊,你看老夏臉都被感動紅了”。

劉暢捂着臉低聲感嘆“不,陸資,那是被羞紅的吧,我要是夏姐姐,我這老臉也不要了!”

李夏是真服了這群人了,見沒法收場,拔腿就想要跑,被劉枭一把抓了回來。身邊的一個老太太一見這架勢,立馬大喊“哎呀警察快來啊,有人逼良為娼了啊”。

二胖一聽這話立馬上去,捂住老太太的嘴,嚴肅地開口“老太太您別誤會了,我們,我們這是在求婚呢,我,我就是警察,你看,我有證的”,說完把工作證逃出來亮了一亮。

老太太聽了這話,又眯起小眼看了看,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重重地感嘆一句“哎呀媽呀,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求婚搞得跟犯罪一樣的吶”。

劉枭站在一旁,懷裏抱着李夏,聽見這話,臉上難得的抽搐了兩下,低聲開口“李夏,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在那邊民政局把證領了,你說怎麽樣?”

李夏回頭看他一眼,驚訝地問“難不成,難不成你這妖孽連我的證件都弄到手了?”

張雯雯聽了這話,立馬一路小跑過來,拍着胸脯驕傲地說“姐,你放心,你的戶口本,出生證,小學、中學、大學畢業證,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還有獨生子女證,我都給弄出來了!”

李夏看着她,“呸”了一口說“我放心你個姥姥!”而後一想,她的姥姥就是自己的姥姥,又改了口,痛心疾首地喊一句“你丫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張雯雯搖頭顯得很是正直,言辭綽綽道“不!姐夫不算是外人!”

李夏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張口又想說話,只見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暢這會兒忽的捂住了胸口,一把倒在地上,喊了句“哥,哥,我怕是不行了,你到底能不能娶了夏姐姐啊”。

六子見狀立馬跑過去,抱着地上的劉暢喊到“丫頭,丫頭你別死,你先聽聽你夏姐姐怎麽說,她平時不是最疼你了嗎”。

李夏站在原地,實在是服了,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麗子二胖,見他們紛紛向自己投來期盼的目光,只能嘆口氣,說了句“其實,你們不需要這樣兒的,我想好了,自然會跟劉枭扯證,你們這樣兒,我心裏反倒是慌慌的”。

劉暢一聽這話,立馬偏頭喊到“哎不行了,更疼了,陸資我好舍不得你!”

六子演技也越發娴熟起來,抱着劉暢,眼淚就要出來了,擡頭說“老夏,你就嫁了呗,不然我媳婦兒也得賠進去啊。你說你和枭子經歷了這麽些事兒,難不成你還能找到比他更适合你的男人啊?”

方麗子聽了這話也點點頭走上來,嘆口氣,難得正經地開口“是啊老夏,你和劉枭這些年,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但結婚,不就是找一個能一輩子過在一塊兒的人嘛,就算吵架,就算動刀子,也是嘴上分開,心裏分不開的。你和劉枭,經歷了這麽多事兒,誰還能把你們分開啊”。

李夏聽了這話,低頭像是受到了觸動,擡頭有些無奈地回答“你說的我都懂,可是”。

二胖一聽這句“可是”頭都疼了,猛地推了一把劉枭,喊了句“別可是了。劉枭,你丫是不是男人,快去把老夏抓了,民政局攏共就兩步路,你把她往肩膀一扛不就完事兒了,扯了證咱們好去吃飯啊”。

劉枭一聽這話,像是終于下了個決心,上前抓住李夏的腰子,猛地把她往肩上一扛,沉聲開了口“如果你不想走出去,那我只能闖進去了。李夏,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那民政局的小工作人員,打老遠就看見對面這群人了,見李夏被人扛着進來立馬偷偷喊了一句“哎楊姐、劉姐、王姐,那個次次都毀婚的女的,她她她又來啦!”

被喊到的人聽見這話立馬伸長了脖子,裝作不經意的使勁往門口看去,見人已經進了大廳,果斷上前發了一張表說“那個,你們是來領證啊?啊這個表,你們先填好,完了排隊在那邊蹲,啊不,你們就在這站着就好,等下我們工作人員會來喊你們啊”。說完立馬轉身回到櫃臺後面,掏出三張主席頭,輕聲說“來來來,打賭,看她今天能不能扯證,我壓三百,今兒能成!”

那臉上帶了個媒婆痣的小夥子聽見這話,立馬不同意,大喊“我壓五百,肯定扯不了!”

說完将五百塊錢啪的拍在桌上,剛想起身出去,就見門口又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一個男人,仔細一看還有點兒眼熟。

趙慶這會兒找了李夏大半個城,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見李夏被人扛在肩上,立馬上前大喊了一句“你這人幹什麽,把人姑娘放下來!”

劉枭一見趙慶,立馬皺起了眉頭,将李夏輕輕地放下來,問了句“你來這裏幹什麽?”

趙慶沒有理他,走過來直接看着李夏,很是焦急地開口“打你電話也不接。岳晨出事兒了,你得趕緊跟我去一趟醫院!”

李夏站在原地,腦子有些不明所以,開口輕聲地問“岳晨怎麽了,我,我能幫到他?”

趙慶一把拉過李夏的手,扯着她往外頭走,低聲回答“嗯,先去和他做一次骨髓配對的檢查”。

李夏聽了這話,立馬愣在原地,開口很是疑惑地問“骨髓配對?那不是親人才可以做的嗎?”

趙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臉絕望地看着李夏,輕聲回答“是啊,你可不就是他唯一的親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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