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檢察院加入

? 像是沒有想到劉枭的臨時變卦,袁夢麗坐在位子上,有些騎虎難下,站起身來,扯起嘴角,裝作輕松地開口“劉枭,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這裏是法院,不是你家裏的公司,不管你說了什麽,是真是假,這裏可都是有專人會一一記錄下來的”。

劉枭沒有回答,低頭笑了笑,擡手招了一名律師上前,接過他遞來的一疊文件,抽出裏面的一張銀/行卡,沉聲開口“警方現在,之所以指認李夏是兇手,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她使用了一張工行的金卡,就是我手裏的這一張。這張卡轉出的賬戶源,和蠻愛國留在劉家的那張存折轉入的賬戶源,正好是一樣的。于是警方初步斷定,李夏和蠻愛國,在物質關系上,至少存在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但如果我們仔細想想,其實很容易發現,這裏面是有漏洞的。比如說,一個殺了人的女人,在知道了警方已經注意到蠻愛國那張存折的情況下,她為什麽,還要繼續愚蠢的使用這張銀/行卡來暴露自己的行蹤,這不是等着讓人來抓把柄嗎?”

說完,他又低頭,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只筆,開口道“但是,如果說,這一張卡,并不是李夏的,而是有人故意利用李家老太太貪便宜的心理,送到她手上。然後老太太愛孫心切,又将卡贈與了李夏,這樣一來,這張卡的使用條件是不是就變得合理了許多”。

袁夢麗站在原地,輕“哼”了一聲,問“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就真的這麽蠢呢,有錢不用,是傻子”。

劉枭往李夏身邊走了幾步,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律師。王律師收到劉枭的示意,低頭拿出一只黑色的老式錄音筆,放在桌上,點擊了播放。一個年老的聲音從裏頭慢慢傳了出來。

“你是說,蛋兒又和那劉家小子在一塊兒了?”

“可不是嘛,那小子現在家裏還出來了個哥哥,在和他争財産呢,兩個人鬧得頭破血流的,可難看了”。這聲音竟然是袁夢麗。

劉枭在大家聽着錄音的空當,開口解釋了句“李家老太太八十多歲了,平日裏記憶不太好,出門兒買菜、鍛煉,就喜歡帶個錄音筆在身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立馬就能錄下來。那天,袁女士來找老太太說話,還挺不巧,老太太身上正好就帶了這麽個東西。”

袁夢麗靜靜地看着他,忽的笑了出來,問“這又怎麽了,我這好心還被當成了驢肝肺不成?提醒老太太兩句,還成壞人了?”

劉枭低頭回答“恐怕,您這不是提醒,而是想要李夏走得越遠越好,正好做出個畏罪逃竄的樣子,您說,我說的對嗎?”

袁夢麗“呸”了一聲說“你個小娃娃有什麽臉在這裏說這種話”。

劉枭聳了聳肩膀,示意王律師拿出一張被放大了的照片,沉聲開口“李夏在收到這張卡的當天,有用她在商場裏使用過,不過那個時候她長了個心眼兒,特地讓櫃臺小姐對着外面人,說了句‘這張卡裏沒有錢’”。

袁夢麗聽見這話立馬變了臉,狠狠地望着一旁的李夏,像是要将她看出個洞來。

劉枭繼續開口“我們知道,袁女士你一直有派人監視我和李夏,聽到這種話肯定會有人回去和您報告。所以,第二天,我們就拍到了這個”。

他讓王律師将照片和複印件依次傳閱了一遍,解釋道“照片上和袁女士說話的這個男人叫做楊滿,住在李夏的小區。李家老太太呢,從零八年開始,就在楊滿的手頭放了十萬塊的投資,每年有一些固定的分紅,而今年,就在蠻愛國出事之後的第二個星期,楊滿聲稱公司賺了錢,直接分了五十萬利潤給李家老太太,也就是這張工行金卡的出處。那麽請問袁女士,您在得知了李夏的那張卡中并沒有錢之後,去與楊滿見面,總不會就是單純的朋友敘舊吧”。

袁夢麗“哼”一聲說“就是敘舊怎麽了,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和放高利貸的人做朋友了。至于那張卡,你去問楊滿啊,問他怎麽忽然賺了這麽多錢,這裏頭有我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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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枭搖頭說“楊滿和蠻愛國無冤無仇,甚至連小莊村都沒有去過,怎麽會跟一個見都沒有見過的人産生經濟聯系”。

袁夢麗回答“你問我,我問誰去。什麽小莊村不小莊村的,我也沒去過!”

李夏坐在原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說謊,你二十多年前,和男朋友私奔到小莊村,還生了個孩子,接生的穩婆現在都還記得你呢!”

袁夢麗偏頭陰狠地看着她,緊咬了咬牙齒,咧嘴問“你在說什麽呢小姑娘,我看你是我前夫在外頭的私生女不想和你計較,你倒是學會血口噴人了”。

劉枭輕咳一聲,打斷袁夢麗的話,開口一臉陰郁地看着她說“您還是先計較計較自己身上的人命吧”。說完示意王律師将一組攝像頭照相發給了大家,開口說“小莊村前年才通的國道,這一組照片,是進入小莊村那條路的收費站記錄儀照下來的。那條路車流量不算太大,警方經過排查,發現有十二輛車子是當天進入收費站,又在蠻愛國屍體被發現之前離開的。其中六輛是公共運輸車,兩輛皮卡,兩輛國企單位注冊車輛,一輛私家車,去到的是那邊的一個農家樂。最後一輛,就是我們現在看見的這輛沃爾沃。在對村裏的路進行過車紋比對之後,基本上可以确定,這輛沃爾沃就是進到小莊村的車子,它屬于神原租車公司,是他們公司裏較為高檔的車型。在了解過後,我們發現租這輛車的人,用的是一張虛假的身份證”。

袁夢麗深吸了一口氣,笑說“所以呢?這照片上連個人臉都看不見,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當證據?”

劉枭手指輕點桌面,回答“是,你為了不讓攝像頭拍下自己的臉,特地租用了這種頂盤稍低,前鏡弧度較小的車型。甚至為了不留下指紋,還特地帶上了手套。但是,有一點或許你不知道,那就是,神原租車公司,為他們公司所有高檔車型都在車內配備了一個空氣淨化器。在你上車的那一刻,指紋可以消失,但你身上帶着的氣味兒卻不會消失”。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東西啊”,袁夢麗一時激動,竟喊了出來。

劉枭笑了聲回答“你因為趙岳晨的病,這些日子大多時間都待在醫院。而醫院裏,最多的東西,就是消毒水兒。你租用的這臺沃爾沃因為價格較高,在你使用之後,沒有人使用過。我們對車後面的空氣淨化器裏的液體進行了化驗,發現裏面的氯離子,出奇的高,而氯則是消毒水裏最多的東西。”

袁夢麗眯眼一笑,仍然不承認,大喊着“這不能算直接證據,說不定他那個液體裏本來就是氯超标,你這是污蔑!”

“那蠻愛國家裏發現的你的頭發絲呢?這算不算直接證據?”

“你說什麽,不可能,不可能,不對,怎麽會留有我的頭發絲,不,我沒有殺人,我憑什麽要殺人,我一個堂堂袁家大小姐,為什麽要去殺那種農村裏的狗屁村長,不可能!”

劉枭看着她“哦?”了一聲,說“是,我們的确沒有發現什麽頭發絲。不過袁女士,我們至今為止,說到蠻愛國,都是在叫他的名字,根本沒有人提過他是村長這件事情。那麽,我想請問,袁女士,你是怎麽知道這次死的這個人,就是小莊村村長的呢”。

袁夢麗啞口無言,忽的一把倒在座位上坐下來。周圍的人看着她低聲讨論,目光或多或少,都開始帶了些畏懼和不屑。

劉枭偏頭看了眼身旁一直坐着的王律師,見他将手機放在桌上,笑着對自己點了點頭,便又沉聲開了口“其實單純要确定你是小莊村案件的兇手簡直易如反掌。但是,我們希望找到的,或者說,是他們希望我配合李夏幫他們找到的,是你背後的境外勢力”。

說完,他身邊一直坐着的王律師終于站起來,輕咳了一聲,緩緩地開口“大家好,我是檢察院公訴部門的王進。根據我們和警局的聯合調查,楊滿,雖然和楊歲晚沒有任何法律上的親屬關系,但是,他卻是楊歲晚的母親,在外面被人強/奸生下的孩子。在楊歲晚的意外發生之前,他将部分財産,轉移到了楊滿的老婆陳潔名下。但這一筆款項的流動,一直因為是走的境外手續而難以被追查。所以我們只能将目光又看向了陳潔的幹爹尹聖陶。這一次,我們借着小莊村的案件對袁夢麗進行調查,表面上是為了尋兇,本質裏,其實是希望查出她和楊滿背後的勢力。當然,我們也并沒有失望。因為,在李夏逃往天津的那個晚上,我們就跟着袁夢麗,見到了劉成浩劉局長。這位劉局長,我想大家應該都不陌生,年輕有為,前些日子才上的報紙,各項指标突出,前途無量,但當我們将他的過往背景,和楊滿、袁夢麗、尹聖陶,甚至是楊歲晚結合起來的時候,我們很不幸的發現,他們都存在着與境外勢力勾結的可能性。而就在剛才,在我們對小莊村案件進行分析的時候,我們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楊滿那邊又一次開始了大規模的財産轉移,而這一次,他們的行動,是在我們眼皮底下進行的”。

袁夢麗聽了王進的話,終于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連環套裏,擡腿想要跑,被門外忽然湧入的警察一把按在了地上,擡頭看着劉枭大聲地笑,喊着“你以為抓住我就了不起嗎。你那個哥哥,現在已經落到美國人手裏了,他還天真的以為,我是在給他找生意呢。哼,再不過一會兒,他就要成為一具屍體了。本來想着,在李夏被判了之後,拿他來頂槍,不過既然我活不成了,你們劉家人也別想留着”。

劉枭聽了她的話,一時輕皺起眉頭,不解地問“你為什麽這麽狠我們劉家?”

袁夢麗被人從地上拉起來,看着他道“為什麽?因為你爸是個出賣朋友的婊/子。任強當年把他當兄弟,給他寫信,他卻把我們的地址告訴袁家人!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要是沒有他的洩密,任強根本不可能死在那裏”。

劉枭看着眼前已經有些瘋癫的袁夢麗,忽然升起一股無奈,嘆口氣道“那你這樣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是對任強好嗎”。

“你說什麽?”袁夢麗忽的愣在原地,輕聲問“你說什麽親生兒子?”

劉枭走過去,将手裏的一張照片放在袁夢麗的面前,開口道“劉順是你的親生兒子,當年我爸把他收養過來,就是不想讓他跟着你這樣偏執瘋癫的媽。你看,這個就是他右手手臂上的那個胎記。你看着他,難道就一點兒都不覺得,他長得其實很像你死去的情人任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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