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盛世寵妃
作者:碧雲天
原太子李宸被廢五年之後集結了兵士殺進了京城,逼着陷害自己的弟弟仁宗帝禪位,奪回了屬于自己的一切,順道還搶了他的後妃。
而作為新帝的寵妃,原本仁宗嫔妃的周清若表示,新帝無論床上床下都很男人,比仁宗皇帝強上許多,她很滿足。
小劇場
炸毛新帝:嗷嗚!他們說我是暴君,我就殺殺殺。
周若清:乖了,那是嫉妒,咱們不造殺孽,我給你做肉丸子吃。
變身為忠犬的新帝伸出兩只爪子,睜着水潤的眼眸:旺旺,要兩個丸子。
炸毛新帝:嗷嗚!他們說我是昏君,三宮六院只知道寵幸你一個。。
周若清:乖了,那是嫉妒!咱們不造惡孽,我給你做肉丸子吃。
變身為忠犬的新帝伸出兩只爪子,睜着水潤的眼眸:旺旺,要三個丸子。
周若清:……
新帝:你上次就給了倆。
1.女主視角,穿越女。
2.雖然不想說,但是這是雙潔文。(主要是覺得要對女主公平點……親們看完第一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3.女主普通人 ,不要奢求什麽牛掰的智商(主要是作者智硬寫不出高大上的文),就是輕松自在的傻白甜文。
內容标簽:甜文 宮廷侯爵 宮鬥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 周清若藏在暗沉的櫃子裏已經二天了,餓的頭暈腦脹眼冒金星的,實在是扛不住了,她雖然知道櫃子外面的世界一副翻天覆地的景象,如同地獄裏湧出來并且殺人如麻的叛軍早就把皇宮給占據了,興許出去就是一個死字,但是她現在繼續呆着也活不過明天,不如幹脆冒險一試,興許還能有點運氣?
天氣有點暗沉,烏雲壓頂,太陽的被擋在後面,散發着微弱的陽光,周清若從櫃子裏的門縫裏看到原本來整潔一新的內殿這會兒雜亂無章,被褥,碎掉的瓷器還有半開的窗棂,一切都顯示這裏被狠狠的洗劫過。
周清若打了一個冷顫,都說叛軍就跟強盜一樣,一路上燒殺掠奪什麽都幹,自己要是遇到了……
她還記得那天她坐在窗棂下梳頭,宮女玲玉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嘴裏說道,“主子不好了,今天早上城門一破,叛軍已經打進皇宮裏了。”
周清若大驚失色,“陛下和太後呢?”
玲玉的目光裏帶着幾分憐憫,“主子,陛下和太後娘娘昨天夜裏就從密道出了宮……,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主子你先藏到裏面的櫃子裏,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你出去能頂什麽事?”
玲玉自信的笑了笑,說道,“主子,你知道我哥哥是旗手,這會兒這邊亂了,他就算是要保命也肯定要先來找我的,我去找哥哥,他總是多些門路,然後看看怎麽把主子救出去。”
“玲玉!”
周清若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是很快玲玉就把她塞入了內室裏的衣櫃裏,然後不由分說的就走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也不見玲玉回頭尋她,倒是她的寝殿卻是被人洗劫過。
至于為什麽她的藏身處沒有被搜查,其實也是運氣,周清若住的這間水雲間,距離正殿比較遠,靠近禦花園的方向,據說曾經是前朝寵妃的住所,裏面的許多物件還是前朝留下來的,比如現在她藏身的這個因為漆上白漆和牆體的顏色幾乎一樣的楠木櫃子,安置在架子床雕花板的後面,鑲嵌在牆體上,等閑人根本注意不到,當時她還覺得挺稀奇的,當然,這也是為什麽玲玉會把她安置在這裏的原因,隐秘安全。
周清若既然決定出去那自然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起身輕輕的推了推門,可是意外的是沒有竟然絲毫沒有動,她又加重了力氣推了推,可是還是打不開!
忽然間她就想起來當時那叛軍入內室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架子床是不是紫檀木的?旁人就說砍一砍不就知道了?然後她就聽到了木頭崩塌的聲音,難道說架子床的柱子把門給壓在了?
周清若臉色慘白,等着又試了幾遍還是沒有推開們之後就已經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床塌了,然後壓住了櫃門。
委身在狹小,暗黑的櫃子裏,周清若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難道只能等着玲玉過來?
周清若是那種平時一旦遇到難題就會十分冷靜的人,這會兒她努力的讓自己思路安靜了下來,然後想着對付的方法,其實說來說去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喊人過來救自己,雖然可能會被叛軍的人抓到,但是總比某一天稱為腐朽的屍首被人找出來強不是?
周清若想好之後就拼命敲門結果突然間按到一個突起的東西,然後……她就感覺櫃子下面的板子突然間向旁邊移開,來不及躲避的她直接滑了下去。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周清若只覺得砰地一聲掉在黑乎乎的地洞裏,屁股疼的都要開花了,可是這會兒她哪裏有空想那個……,滿腦子都是自己到底來了什麽地方的疑問和對未知的恐懼!
半個時辰之後。
周清若順着地洞一直往前走,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她奮力的朝着那光亮而去,她一陣激動,然後頂開了木板子随即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然後她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躺在猩紅色的地毯上,手裏握着酒杯,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是誰?”
周清若打了一個激靈,反問道,“你又是誰?”她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好歹這宮裏的人都是見過,可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
男人灌了一口酒,“一個可憐人。”
周清若看到男人眼底裏的悲傷,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自從這皇宮被叛軍所占,她們這些沒有逃出去的嫔妃也不過是棄妃的命運而已。
“原來你也是可憐人。”周清若忽然就覺得有點同病相憐,仔細打量對方,這才注意到,
男人雖然很是無禮的躺在地毯上,可是容貌清隽,舉手投局之間盡是藏不住的高華和傲然,這是只有常年處于上位者的人才會有的,随即又見他他淩襪的顏色是黃色……,看到這裏,他的身份幾乎可以說呼之欲出了,她想了想委婉的問道“您是哪位殿下?”
先帝一共十二個兒子,周清若卻只見過五個而已,不論眼前人的舉止還是容貌,都像是皇家的血脈,而且還是跟她一樣被皇帝遺忘了沒有遺棄逃走的某位可憐的皇子。
至于以為皇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不是他自己的府邸,這事周清若聽玲玉說過,自從京城被叛軍圍住,皇帝就把在京城還沒封王的皇子都喊到了宮裏,好像是說皇帝要禪位給某個皇子,這其實明顯就是想要逃避責任的意思,可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果然男子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說道,“呵呵,一個被人遺忘了的皇子而已。”
雖然男子沒有說出自己誰,但是也跟周清若猜測的差不離了,她放下心來,遇到先帝的皇子總比遇到叛軍強不是?
這麽一放松饑餓,口渴就就像是旋風一樣的襲擊了她,她見四周也沒有什麽茶壺什麽的,房間又是淩亂不堪,把目光對準了男子手中的酒瓶,心一橫,看着對方的酒瓶子,厚顏無恥的說道,“給我喝兩口,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了。”
這舉動看似有些不合常理,但是細想也能理解,首先周清若并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她是穿越過來的一縷現代靈魂,打心眼裏根本就不屑什麽男女大防之類的,所以沒有見到一個男人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救助?而不是避嫌,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為她已經快渴死了!
一個頻臨死亡的人,哪裏還有空想什麽自己舉動合不合适?
就好像地震的時候壓在下面的人,很多會接了自己的尿喝解渴一樣的,這種舉動其實也不過是無奈之舉而已,等着救出來,人們只會感動他們的求生意志,心疼所遭受的痛苦,誰還會在意喝沒喝過尿?
男子看着周清若接過酒瓶子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眼中閃過幾分妖異的色彩來。
“咳咳,這酒真辣。”周清若總算了解了渴,可是因為空腹喝了酒,立時就覺得頭暈眼花的,扶了扶有點暈乎乎的頭,說道,“你光喝酒,沒有酒肴?”
男子見周清若因為喝了酒,臉上浮現兩朵紅暈,讓她原本蒼白的膚色增添了幾分麗色,如同盛開的海棠花一般的,十分的清新可人,心裏想着,這顏色倒是挺好。
“有牛肉,你要不要?”
“要要要,多給我兩塊,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男子見周清若落落大方的吃着自己給的牛肉幹,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點想笑,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麽對着他說話了。
吃了幾片牛肉,喝了半壺酒,周清若已經醉的昏昏糊糊的找不到北了,但是腦子裏還是記得自己這會兒的處境的,她現在可是朝不保夕呢。
“看你這邊都沒有人,叛軍是不是撤了?”周清若看不出這裏是哪個殿,但是見這麽一會兒都沒人進來,就忍不住問道,“或者是我們援軍到了?”周清若說道後面臉上帶出幾分迫切來。
年輕男子傲然一笑,問道,“你覺得叛軍這麽容易失敗?”
周清若想起現如今的局勢來,頓時就萎了,當今皇帝就是一個草包,叛軍來襲的時候根本不以為意,竟然派了自己的侍衛為将軍,調了五萬人馬去抵擋,然後就失去了先機,等着重新集結二十萬大軍過去的時候叛軍已經直逼京城了,速度之快,戰術之恐怖,簡直就是難以理解,後來才知道叛軍竟然和漠北的匈奴騎兵合力攻打,那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又借了十萬的坐騎給叛軍,速度自然是極快的,正是兵貴神速最恰當不過。
“哎,是我糊塗了。”周清若沮喪的低着頭。
其實這所謂的叛軍周清若她們的叫法,叛軍管自己叫正統,為什麽?因為他們擁立的是原太子李宸。
說起這位太子也是一把辛酸淚。從小失了生母,先帝怕他受了委屈親自帶在身邊撫養,長大後果然是聰慧機敏,文武全才,後面的幾個皇子跟太子相比簡直就是寶珠對着沙子一般,無人能及,是先帝最心愛的兒子。
只可惜太子的路并沒有那麽順遂,中秋節的晚上太子和先帝的嫔妃有染,被當場抓奸,再後來又從床底查出龍袍等物,先帝震怒無比,把太子囚禁在皇覺寺裏。
先帝因為這個事兒深受打擊,卧病在床,不到半年就崩駕了,然後新帝登基,再然後皇覺寺裏太子也不知道怎麽弄的跑掉了。
等着在聽聞太子李宸的消息是幾個月前叛軍以樹正統的名義把元原太子李宸推出來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原來他并沒有死,而是集結了願意擁護他的人來勢洶洶的要來奪回他的皇位。
叛軍卻把皇帝說成一個為了皇位謀害太子的奸邪小人,陷害了太子又害死先帝,真可謂罪大惡極。
總歸兩方人馬都說對方才是謀反之人。
“那你知道原太子什麽時候……榮登大寶?”只要是定下來登基的時間,宮內這種混亂就會結束。
男子帶着幾分審視目光盯着她,說道,“你到不是個只坐在家中的塗脂抹粉的婦人。”
這話潛在的意識再說周清若還是有些見識的,周清若聽了男子的話頗有點哭笑不得,決定不和這個人繼續糾纏下去了,她還有事兒沒做呢,說道,“多謝殿下送食的恩德,我還要尋個人,實在無法在這裏陪殿下了。”周清若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勉強給男子行了福禮,雖然她這一刻恨不得先躺在這裏睡一覺再說,但是她心裏還惦記着二天未見的玲玉,又加上随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危險逼着自己站了起來。
男子皺了皺眉,說道,“你醉成這樣要去哪裏?這附近可都是叛軍。”
周清若聽了頗有幾分感激,睜開因為酒醉而迷蒙大眼睛,說道,“多謝殿下擔憂……,但是我總不能坐在這裏坐以待斃。”周清若說道這裏語氣一頓,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口齒清晰,不要因為酒醉而大舌頭,很是真誠的說道,“殿下也不必太過沮喪,我有個愚見,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用得上……,其實他們都說原太子殿下兇殘,弑殺,但是我卻覺得他并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真是如此,怎麽能得遼王的擁護?要知道遼王可是大周有名的賢王,再說攻城的時候可以不折手段,等着守業的時候自然要好好經營,所以,如果殿下肯放下身段,原太子殿下離開京城幾年,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殿下何不借此立功?”
要是往常周清若沒有喝醉,也沒有在這樣絕境裏,自然也不會這般随意把心裏話說出來,但是這會兒畢竟不是尋常,再加上她是有恩必報的人,最後還是決心還下送食之恩,所以下定決心說了這番話。
心裏卻想着這時代的男人真幸福,只要能屈能伸總是活路,她卻是已經是烙上了仁宗皇帝嫔妃的印章,怎麽也沒辦法脫身。
男子看着周清若,目光漸漸的肅穆了起來。
周清若知道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又補充着說道,“不是我說陛下不好,但是原太子殿下幾個月就攻入京城要地,這是何等的氣魄?而我們的陛下……前幾日還在想着禪位給哪個弟弟呢。”周清若一陣苦笑,孰高孰低兩廂一比較就看出來了,所以這以後必然是原太子的天下了。
“你覺得他很有氣魄?”
周清若點頭,“太子殿下自然是不同尋常,東山再起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是多麽艱難?我不過是一個棄妃,最多是被送入庵裏度過餘生,可是殿下卻是不同,你是男子,又沒有得罪過原太子,何不尋個機會建功立業?總好過在這裏借酒消愁強。”
周清若說完就有點忐忑不安的看了眼男子,要知道她這話可是大不敬的話……,當然其實她也不是那麽大公無私,心裏也是有個私心,如果眼前的人真的聽進去她的話被原太子看重,興許能想辦法給她以後鋪路也說不準,總是結個善緣。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男人突然間朝着她笑了笑,如同破雲而出的太陽,耀眼奪目的令人不忍直視,那樣的豐神俊美,氣勢磅礴……身上自帶着睥睨天下的傲然。
她有些看呆了,聽到了砰砰的心跳聲。
門外站着兩個穿着甲胄,佩刀的年輕男子,離他們十步遠的院子裏則是一對肅殺的威嚴兵士把手。
兩男子中,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聽到周清若的話再也忍不住了,說道,“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娘們,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麽跟殿下說話。”說完就要沖進去。
另一個劍眉的男子卻是不言不語的拔出刀擋住了他的去路,冷着臉說道,“大個兒,殿下說了這會兒誰都不見,你想抗命?”
“佩寧哥,殿下那麽說是因為怕我等看見陛下犯病時候的失太,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這小娘們不知道怎麽進去的不說,還這樣膽大妄為,說不定是那狗皇帝的奸細,我總要進去教訓教訓她!”
佩寧心裏狠狠的罵了兩句,想着這個楊虎雖然他兄弟,但是不得不說在有些事兒上還真是個木頭疙瘩,殿下從小刻苦練武,是得過名師提點的,身手不弱,等閑人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對着一個弱女子?
要知道自從抓奸那件事之後殿下對女子避如蛇蠍,別說呆這麽長時間說話了,就是近身都受不了,所以殿下身旁伺候的沒有女人。
能不聲不響的呆這麽長時間,竟然還聊了起來這說明什麽?
說明殿下另有打算!他們現在進去不是沒眼識嗎??
☆、第 2 章
? 玲玉看着自家主子被左将軍陸佩寧送入了曾經是皇後的寝殿,如今是關押所有嫔妃的九華殿內的時候又是驚喜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驚喜因為心心念念的人安然無恙,不知所措是因為不知道周清若會和陸佩寧在一起。
玲玉自然知道路陸佩寧這個人,和原太子李宸從小在宮裏一起讀書,是他的陪讀,他哥哥就非常崇尚他,說他雖然出身高門,但是并沒有那些纨绔之氣,有勇有謀,以後必然不俗,五年前原太子李宸在皇覺寺失蹤那晚陸佩寧也跟着消失了。
陸家人尋了許久,最後不得不對外宣布說是病死了。
現在看來并不是走失了,而是跟随原太子而去,興許從皇覺寺把人救出來是這個陸佩寧的手段也說不定。
玲玉雖然心思萬千,但是看到周清若也顧不得其他沖了過去,握住她的手問道,“主子,你是怎麽過來的?”
周清若原本還擔心玲玉,正如陸佩寧說的那般這會兒見她好好的呆在這邊,心裏很是高興,安撫的握住她的手,說道,“要多謝陸将軍。”說完便是回頭彎腰對陸佩寧行了福禮,很是真摯的說道,“謝過陸将軍。”
陸佩寧從容的受了禮,說道,“那末将就先行回去複命了,周昭儀要是有事可以叫人去禦寶殿來找我。”如今原太子李宸就住在禦寶殿裏,而周清若剛剛也是被陸佩寧從禦寶殿裏送到這邊來的。
等着陸佩寧消失在門口玲玉迫不及待的問道,“主子,你怎麽會和那個陸将軍在一起?”
周清若到捏了捏因為宿酒而發疼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先進去吧。”陸佩寧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安排周清若主仆住在九華殿內的一個廂房裏,如今宮內所有的嫔妃都在這九華殿裏,十分的擁擠,陸佩寧的做法倒是讓周清若少了和別人擠在一起的痛苦。
玲玉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也不多話 ,順從的去給周清若倒了一杯清水随即又看她一副頭疼的樣子趕忙上前給她拿捏,随即皺了皺眉眉頭擔憂的說道,“主子身上怎麽有酒味?”
周清若想起昨天的事兒就覺得就跟做夢一樣的,先是被困在櫃子裏,然後突然間就發現了櫃子裏有密道,在然後從洞裏爬出來然後遇到了個年輕男子,原本以為是哪位倒黴的皇子,結果竟然是原太子李宸!
事情巧的就跟老天爺特意安排的一般。
不過,也不能怪她認不出來,誰能想到原太子李宸會像一個醉漢一樣躺在地毯上喝酒,要知道他如今可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馬上就要稱帝了不是!再加上那屋子裏亂糟糟的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的,她就更加認不出來了。
好在自己雖然因為喝醉的緣故多說了一些話,但總歸不是辱罵原太子李宸的,周清若想起元太子李宸帶着複雜眼神看着她的樣子心裏就一陣陣的心虛。
但是想着原太子李宸竟然還會派自己手下的将軍來送她,也算是一種表态吧?起碼自己并沒有得罪他不是?
玲玉聽着周清若的遭遇,驚愕的張着嘴,“主子,你的意思是咱們那櫃子裏有個密道是通向禦寶殿的?”随即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狠狠的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前朝的時候那禦寶殿是皇帝的寝宮。”
這種事要是放到叛軍入宮之前知道了,周清若和玲玉兩個人總是要津津樂道的八卦一番,肯定是皇帝覺得挖個密道更容易見到佳人……,又或者是這位佳人有什麽隐疾不成?但是這會兒根本就沒心情說這個了。
玲玉說道,“主子都那麽說了,原太子殿下都沒有生氣?阿彌陀佛!”玲玉朝着外面拜了拜,眼角含淚的說道,“真是菩薩保佑!”
“別說我了,你這幾天是怎麽過的?”周清若問道。
玲玉就把這幾天的外面的發聲的事情給周清若說了一番,随着她的話語,周清若的神情漸漸變得肅穆。
“第一個沖入皇宮的是匈奴的騎兵,見到漂亮的女子就……,但凡身上的金銀首飾,甚至是耳墜子都要搶下來,有個匈奴将領還看上了賢妃娘娘說是要帶回漠北去,當時奴婢把身上的飾品都摘了下來藏了起來,又用泥巴把臉塗黑了,只是跟着人潮跑到了正陽門又看到一對匈奴兵沖了進來,騎着馬,不管地上是不是躺着人直接騎着過去。”
“奴婢被驚吓的人群擠壓倒在地上,身上壓着人,只覺得千斤重一般喘不過氣來,兩眼發黑就昏了過去。”
玲玉說道這裏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奴婢想着自己死了不要緊,主子還等着奴婢去救呢。”
周清若握住了玲玉的手,很是自責的說道,“我當時應該跟你一起走。”
“不不,要是那樣還不知道怎麽樣呢,現在我們不都是活的好好的?”玲玉說道這裏露出一個笑臉來,“再後來有人就把奴婢叫醒了,原來是後面跟過來的遼兵,遼兵倒是要和善些,給我們吃飯,還找了個大夫看病,後來就把我送到了這裏來,但是不許我們出去,奴婢心裏火急火燎的……但是又出不去,後來聽到那遼兵說匈奴兵早就撤了出去,皇宮裏已經不讓搶東西了,奴婢這才安了心。”玲玉說道這裏目光閃爍。
周清若知道這事有事,問道,“怎麽回事?”
玲玉舔了舔唇,湊到周清若的耳邊說道,“奴婢被關進這裏第二天就看到皇後娘娘還有太後娘娘被送到了這裏來。”
周清若初聽有些詫異,不過回想起原太子李宸看似放蕩不羁,但是冷峻如刀的目光來,想着那樣一個人高深莫測的人,既然能幾個月就沖進京城來,那自然也不會放過仁宗帝,怎麽可能會在這時候放他逃走?“陛下也跟着一起被抓回來了嗎?”周清若雖然知道仁宗帝逃走肯定輪不到帶着她,可是當時聽後還是覺得挺難過的,要說原因只有一個,她夫君是這樣一個草包的皇帝,當然更多的是對自己以後命運的擔憂。
玲玉點頭,指了指正殿的方向,“皇後娘娘一直在哭。”
就像是印證玲玉的話一般,正殿內又想起若有似無的哭聲,周清若想起仁宗皇帝對這位有着傾城之貌的皇後評價來,牡丹花一般的姿容,大小珠玉落盤一樣的聲音,就是哭着也讓人無限憐惜,心裏想仁宗帝這會兒聽到皇後的哭聲是不是也會和以前一樣憐惜不已?
周清若想起皇後張氏數次給自己的難堪,心裏竟然有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譏諷。
自從她入宮之後一直深居簡出的,皇後住的九華殿也只有每個月給請安的時候才過來,所以對這裏還是挺陌生。
當初她剛入宮,那些想讨好仁宗帝的人就說她琴技無雙很是奉承了一番,周清若穿越到古代之後受到正統的淑女教育,對琴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又加上天賦出衆,十幾年下來到真是練就了十分出衆的琴藝。
仁宗皇帝是個十分推崇風雅的人,聽了很是感興趣讓人招了周清若進去獻藝,沒有想到這卻惹怒了皇後,誰都知道皇後號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十足的才女,這會兒來了一個比她琴藝好的算是什麽事兒?拆她的臺?
好在周清若知道藏拙,十分的功力只露出了五分,仁宗皇帝自然十分的失望,也就失了興趣,但周清若卻高估了皇後的心胸,就算是這樣皇後也不依不饒的把周清若看成了眼中釘,為難羞辱了好幾次。
如此就算是周清若不想惹是非,對皇後實在喜歡不起來。
陸佩寧回到了禦寶殿,見原太子李辰正讓一旁王盛伺候着穿衣,膚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目光清亮已經不複昨天犯狂躁症時候的瘋狂,心裏頓時放下心來。
太子李辰似乎還有些不習慣有人伺候穿衣,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都是一個人弄,見王盛低頭費力的給他系腰帶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我自己弄。”
王盛暗恨自己手上生硬,卻也無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坐。”原太子李辰系好腰帶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指着一旁的座位對陸佩寧說道。
“殿下,昨天明成公主到微臣這裏來哭訴,說是匈奴兵不僅洗劫了她的公主府,還把驸馬的妾侍掠走,說是要帶回去當婆娘。”陸佩寧說起這些事兒還是很頭疼,他知道原太子對京城這些勳貴之家的反感,當初太子被人陷害誣告的時候,許多人都是牆倒衆人推,曾經極力巴結的人一轉眼就成了正義的使者,想要把太子踩的更慘一點,好在先帝面前露臉。
果然陸佩寧聽原太子李辰說道,“我記得明成公主的驸馬可是有十幾名小妾,當初明成公主還不是為這事哭到父皇面前?正好掠走了讓她省心。”
陸佩寧差點沒繃住笑出來,但也很是無奈,勸道,“殿下,雖然他們都罪有應得,但是總是也有許多無辜的人。”陸佩寧說道這裏,目光一閃,說道,“就比如昨天殿下遇到了那位周昭儀。”
原太子聽聞神色一頓,陸佩寧卻仔細的觀察着原太子李辰的反映,見他竟然沒有動怒,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的病好了?”
陸佩寧知道自從幾年前當場被抓奸事件之後原太子李辰對女人很反感,近身都不行。
原太子卻答非所問,“送她回去了?”
“是。”陸佩寧緊張的盯着原太子李辰。
“行了,別看了,沒什麽事……,你說的對,匈奴人也該走了。”原太子李辰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些人也應該受夠了驚吓。”
陸佩寧見太子不在說起周清若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些話對太子裏說已經是十分的難得了,又聽太子說起那些勳貴,想起昨天明成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英明。”?
☆、第 3 章
? 屋內歌舞升平,原太子李宸坐在上首,旁邊則坐着一個身材魁梧,目光如鷹的男子,這個男人就是匈奴的年輕可汗冒頓,兩個人時不時說着笑話,捧着酒杯,左右兩邊則坐着匈奴和遼兵的将領,或者飲酒閑聊,或者和懷中的女子調笑,氣氛顯得暧昧和靡靡。
冒頓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兄弟,我下屬送了我一個舞娘,我瞧着不錯,讓她跳一曲?”
李宸目光微閃,爽朗的一笑,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冒頓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場中就走上了一個穿着粉紗舞女,身材窈窕,面容秀麗倒是有別于一般的舞姬,身上竟然帶着幾分矜貴的氣韻來,一旁的幾個遼兵見了,臉上都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來,太子李宸身旁的侍從小聲對着李宸嘀咕道,“殿下,是仁宗帝的賢妃。”
李宸挑了挑眉,顯得毫不在意。
自從賢妃出場開始冒頓看似在瞧着跳舞,其實卻暗暗關注着李宸的表情,這會兒見李宸面色如常心裏卻是帶出高興來,想着自己的軍士烏維說什麽別看李宸在漠北的是跟他稱兄道弟,一旦得了皇位就會翻臉不認人,他這是養虎為患!
他跟烏維争辯不成就說,那試試看好了,他們漢人不是最講究倫理道德,攻城的可以不折手段,但是一旦坐穩了位置就得需要安撫人心,自然就不能随意而為,他就霸占了皇帝的妃子看看李宸的反應,看看李宸到底是要名聲還是要兄弟情。
這會兒見李宸毫不在意,冒頓心裏就十分的高興,用一種你真多餘的目光看了眼坐在下首的烏維,烏維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循規蹈矩的樣子,心裏卻是想着……可汗雖然讨厭他這麽做,但是為了匈奴的未來他卻不在乎。
好戲才開始!
烏維暗暗的拍了拍案桌,坐在烏維旁邊的那将領垂下眼睑狠狠的喝了一口酒,随即站了起來醉眼迷離的朝着賢妃而去。
“真是個美人,就是這衣服穿的有點多。”然後狠狠一撕,硬是把飄逸的裙角撕出一大片來,讓賢妃秀美的大腿暴露在人前。
賢妃本就是忍辱負重,這會兒見到匈奴将領的醜态終于忍受不住嗚哇一聲哭了出來,随即朝着原太子李宸望去,哭訴的喊道,“太子殿下,救救我。”
“你是誰?”太子李宸傲慢的說道。
那匈奴将領見李宸這本冷漠無情膽子又大了起來直接摟住賢妃的腰身就要親吻,賢妃終于忍不住不住,整個人開始崩潰,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是賢妃王氏,我父親是王偉成,太子殿下不記得了嗎?”
李宸依然欲動于衷。
而一旁的人們則帶着興奮的目光看着賢妃,似乎她這會兒正赤身裸體的站在這裏,她悲憤而泣,心裏湧出巨大的恨意來,喊道,“你算什麽太子,你不過就是曾經想要弑君奪位的畜生而已!也怪不得先帝會廢了你!”
太子李宸的臉色陡然變色,碰的一聲把酒杯丢在猩紅色的地毯上,他站起來一步步的朝着賢妃而去。
“我當然記得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