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伺候出浴

雲清晚轉身,望着眼前的女子。

“月影,你為何會在此處?”

名為月影的少女面容姣好,身着鵝黃色衣裙,身上未帶任何配飾,簡單不失風範,手拿長劍,纖纖身姿立于眼前。

她躬身答道:“黎叔讓我帶着人到芽溪鎮來接應您,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我怕人多眼雜反而壞事,便只留下幾個分姐妹在這裏繼續尋找您的下落,其餘的已被我遣回。”

沈君瀾聽她們的談話,俊眉微蹙。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他清清楚楚的聽見月影喚雲清晚為主子,再看月影的裝扮也不似一般的丫鬟婢女。

他也從未在雲府中見過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是瞞着他的。

“将她們都召回,我有事安排。”雲清晚并未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心思萬變,只是淡淡的對月影吩咐着。

“是。”

月影拱手離去後,雲清晚才望向沈君瀾,他的臉辨不出情緒。

她問道:“為何雲默宮的人還未出現,難道是沒聽見?”

“他們已經到了。”

雲清晚順着他茫然無焦距的目光望去,有幾個黑衣勁裝男子向他們奔來,帶頭的人是黎青。

黎青奔到他們跟前,喚道:“君瀾哥,你們可還安好?”

他身後跟着的五人齊聲行禮。

“宮主……”

沈君瀾微微擡手,雖然眼盲卻是氣勢不減,幾人肅然退到一邊,聽候差遣。

“今日便在這裏停留,明天一早啓程回淩城。”

黎青盯着沈君瀾吊在肩上的右手,很是擔心。

“君瀾哥,你的傷……明日你們先走,後面的事我來處理,我即刻傳信給黎安,讓他知會穆神醫一聲。”

“也好,我會讓錦繡閣的人配合你,通知黎安務必讓穆前輩前來接應。”

這次出聲的是雲清晚,她也擔心他的手,晚一天就少一分希望,必須盡快見到穆風。

沈君瀾思考了一下說道:“好,今晚在此住下,黎青傳消息回去,就說我的傷并無大礙,我與小晚平安無事,讓師叔他們不必挂心。”

黎青點頭說:“我明白,君瀾哥,我們是先到客棧住下還是……”

沈君瀾搖頭道:“我們還是回以前住的小宅,此刻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天衣教的人暫時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回來。”

“也好,今晚好好歇歇,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雲清晚也點頭贊同。

回到熟悉的地方,雲清晚有種久違的感覺,歷經生死,終于回到了這個地方,本該疲憊不堪的身體卻異常精神。關于錦繡閣的事,一路上沈君瀾依舊沒問,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這倒是讓她意外了。

沐浴一番後,已是夜幕降臨,她重新換上幹淨的衣服,發梢微濕,心中擔心沈君瀾的傷,随意打理了一下後,便往他的房間走去。

他的房門緊閉,黎青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想他也該喝了藥再睡覺,不知喝了沒有?猶豫着要不要回去,這時裏面傳出沈君瀾的聲音。

“黎青,你進來一下。”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清醒的,她也沒有多想便推門進去。

屋裏透着朦胧亮光,只在燃着一盞燈,光線昏暗但還是足夠她看清眼前的場景。

沈君瀾在沐浴,浴桶安放在屋子中央,他瀾整個人泡在浴桶裏,蒙蒙燭光透着霧氣,給人如臨仙境般的缥缈之感。

雲清晚蹙眉,他身上的傷不能再碰水,如今也不知道他泡了多久,正想出聲時卻被他搶了先。

“将手巾和衣服遞給我。”

雲清晚愣住,随即想到他眼睛看不見,将她當成了黎青。沈君瀾要擦身和穿衣服都需要別人幫忙,那她現在是不是該走出去找黎青來幫忙呢。

半天沒等到回應,沈君瀾又重複說道:“黎青,将手巾和衣服遞給我一下,我要起身。”

她只好移步走到床邊拿起折疊好的衣服和挂在盆架上的手巾遞到他手裏。

他并未起身,只是伸手接着,然後說了句:“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面帶懷疑的看了一眼他,他真的可以?雖然他是坐在浴桶裏的,她也只看見了胸膛以上的部位,但還是讓她的臉微微發熱,快步轉身離去,帶上了門。

關上門後,她深呼一口氣,拍拍發熱的臉頰,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還這麽保守放不開,不就是美男出浴嗎,有什麽的,反正他又看不見。

片刻之後,屋內沈君瀾的聲音再次傳出。

“黎青,進來。”

她又推門進去,見他只穿了條綢褲,上身光着。

聽到推門聲,沈君瀾也沒在意,只以為是黎青。

“你重新幫我上藥。”他摸索着往大床而去,左手臂上挂着他的衣袍。

她沒說什麽,徑自端起起桌子上放着的藥和紗布,走了過去。

沈君瀾本就疑惑為何黎青一直閉口不言,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剛剛沐浴過,還帶着淡淡的花香。

他愣愣道:“小晚?”

“是我。”

她給他的背上上藥,傷口被水泡過後開始泛白。

她惱怒道:“為何不讓黎青幫你,明知傷口不能碰水,還逞強。”

“我只是不習慣有人伺候我沐浴。”聽出她話語裏惱怒的情緒,沈君瀾開口解釋道。

她不再說話,小心地替他包紮。

“方才進來的也是你。”

他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嗯。”她心不在焉的應着,專心替他上藥包紮。

之後他不再言語,但她卻看到他的耳根慢慢爬上紅暈,這厮是害羞了?心道再怎麽少年老成也只是個純情少年呢。

“如此,小晚當對我負責呢,已被你看光清白不在,這日後若是傳出去,我……”

請原諒她剛才的想法,誰說他是純情少年了,臉皮這麽厚。

“方才我什麽都沒看到。”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兩句。

“更何況你一個男子,有何清白可言?”

“只是被看了一眼便要我負責,這世上這麽多人,若被我看過的如你這般要我負責,我負責得過來嗎?”

“我與別人怎能一樣,落崖那日,你還脫了我的衣服,還有在河邊你輕薄于我,還有……”

雲清晚聽到他提起在河邊替他做人工呼吸的事,臉瞬間黑了,微惱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你有完沒完,我說過那日是給你做急救,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想幹嘛?”

“呵呵~我不想幹嘛,我就是怕你忘了,幫你回憶一下。”他低低笑道。

“無聊!難道被我看過的人都要我負責,都要我時時回憶,不能忘記?”她故意将紗布扯緊,又不敢太用力,只是想給他的口無遮攔一個教訓。

果然沈君瀾身子僵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斂了笑意問她。

“你還看過別的男子?”

她故意給他找不痛快,很誠實的給了他一個字。

“嗯。”

“是誰?”他追問。

她不回答,他還真急了。

“是不是柳子意?”

他這都能猜到,柳子意受傷時還真是她給他包紮的傷口,不過那時候柳子意在她眼裏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少年呢,哪有那麽複雜。

她不說就是默認了,沈君瀾突然用左手抓住她的手臂,一用力就被拉了坐到他腿上,她吓了一跳,回神後開始掙紮,又怕牽動他的傷口不敢太用力。

她低斥道:“沈君瀾,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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