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請務必告訴我真實情況

“你怎麽在這裏?”剛剛從公司談好劇本的艾栗從車上下來,看她披着不合身的衣服,輕描淡寫的問,“不是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嗎?怎麽還跑到不熟的人家門口翹首以盼?噢,是欲擒故縱阿,你總算會學以致用了。”

“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确認一下,請務必告訴我真實情況!”

艾栗關了車門打量着瑟縮的韓可妮:“進來吧。”

她搖搖頭,在原地跺着站久了而被凍僵的腳:“你就趕緊告訴我吧!”

艾栗聳聳肩,一副愛進不進的态度自顧推開大門,鋁合金的大門因慣性砸到旁邊的牆上,發出“哐當”的響聲。他孑然一身走進屋裏,并沒打算關上身後的那扇門。

拖了大衣挂在衣架上,他蹙着眉頭不知自己在不爽什麽?

當他看見她就在門口等着,倚着牆,滿心疲倦。大概是因為哭過了,被風一吹,眼睛會不舒服所以她狂眨着眼睛,但又像是故作堅強的樣子固執到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看到韓可妮這麽作踐自己,他就莫名其妙的不爽。

瞧瞧這大冷天,風刮過以後都能把頭發吹成瓢,他又如何那麽殘忍把一個凍僵了女人留在外面?

果不其然,身後的女人踏進屋門:“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會想起來的!”

艾栗看都不看,敷衍的點頭,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絲毫不在乎屋裏還有一個人。

他吹了個口哨,阿拉從小屋跑出來,熱情的舔着他的手。

韓可妮看到阿拉,睜大眼睛:“被你騙回家以後,我就在這個客廳裏呆過一會,然後看到了阿拉!我們為了給阿拉洗澡挨了一身澆,然後……然後……”

然後被某個混賬玩意強吻了……

“然後呢?”他摸着嘴角津津樂道。

“然後就不記得了,怎麽也想不起來,所以需要你準确無誤的把事情經過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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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了手無所謂的:“憑什麽?”

韓可妮咬牙切齒:“我只想鬧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早晨醒來我穿的是睡衣?所以你必須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

“就……一切都是你主動的啊~”食指蹭蹭下巴,翹起嘴角,“夠了嗎?”

“昨晚我是怎麽脫掉衣服的?怎麽爬上你的床?包括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睡了,是怎麽睡的都要一字不差的說清楚!”

“你的意思是情景再現?那麽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我不需要你的實際行動。”她退後幾步有了防範,威脅道,“艾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希望你不要誇大其詞!如果你敢騙我——”

“騙了你又能怎麽樣?要以強*奸*罪起訴我嗎?”

“艾栗你個混蛋!”

“簡直無理取鬧。”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倚在沙發上,灰色的襯衣開了領口露出凹凸有致的鎖骨,翹起修長的雙腿逗弄着阿拉。

韓可妮對于這種愛答不理的态度早就習以為常,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聲,終于認命:“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語氣顯得更加委屈,“就為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艾栗轉頭看着她,沉聲答:“如果我沒記錯,韓可妮你以前是很會說謊的,怎麽這次就不行了?”

“我不想對他撒謊,所以我需要你的答案,然後堂堂正正的告訴他從浴室裏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任你。”挑挑眉梢無所謂的說道,“韓可妮你知不知道維系一段感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到,你又何必要跟那個陳舒宇在一起?他可是瞞着你相過親,難道你連最基本的自尊心都沒有了嗎?”

“嗯!自尊心是什麽鬼?我怎麽聽也沒聽說過?”她笑的不置可否,不管糖吃多了會不會生出蛀牙膩倒牙齒,依然執着的說,“就是因為我喜歡他,所以他是比我自尊心還要重要的人。”

“也是,連自尊心都沒有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有羞恥心?”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帶着惆悵,“你也太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了。”

韓可妮氣急,臉都憋紅了:“我就是沒有羞恥心了,就是不要臉了,像我這種死不要臉的女人好不容易遇見了絕世好男人,又怎麽可能會放手?”

“絕世好男人?開什麽玩笑?”艾栗笑的刺眼。

“雖然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只有短短兩年,比起跟你度日如年,靠數日子在一起還要有趣。”

“呵,好呀,你幹脆就和他說昨天被你潑水的男人就是跟你相處五年的前男友,喝醉後跟他睡了一晚。”他漫不經心的走到她身邊,“我勸你,順便從頭到尾清清楚楚的交待給陳舒宇,別忘了還有那本《情癡成災》。我想他還不知道你以前的筆名是什麽?”

艾栗仰着腦袋,刻意拍拍的她肩膀,這個舉動在韓可妮眼裏卻是慢慢的挑釁,話語裏也帶了濃烈的諷刺,聽得她心裏一陣陣的泛出了難受。

“看樣子是說不出口吧?”他幸災樂禍的眨了下眼睛。

韓可妮頹廢的垂下腦袋,顫音詢問:“沒睡的,對嗎?”

艾栗的心髒突然不聽話開始擰巴着,所以他要又再關鍵時刻服軟嗎?對着這張無公害的臉,這張我見猶憐的臉蛋?

他猶豫再三,語氣更加明确:“有那麽重要嗎?睡了或沒睡你都已經在一個男人家裏過了夜。”

“我們沒睡,對嗎?”她如同複讀機一遍遍重複着那句話。

面對着呆滞的韓可妮,他變得悠然自若氣定神閑,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沙發扶手上,清俊的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心浮氣躁。

“其實……我們根本什麽也沒有發生對不對?這也許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但至少對于我很重要!你說睡了或沒睡都在你家過了夜,要是什麽也沒做就代表我并沒有酒後亂性,這還不夠嗎?僅僅這一點還不夠嗎?”她擡起頭帶着無法阻撓的韌性,望去靠在沙發邊的艾栗。

片刻後,他那繃緊的俊容,忽然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笑意。像是在笑,但那眼神又極冷極深:“韓可妮,你說我們躺在一張床上難道不算睡覺嗎?”沙啞而陌生的嗓音。

“所以我們沒做!沒做的是吧?”她瞪大雙眼,明顯像是重生過帶着激動的心情吼道。

“不然你以為呢?”他眉頭一緊再未正眼看過站在身邊的韓可妮,放下手裏的磨砂杯将阿拉攬到胸前,“阿拉阿,你看你的媽媽是不是個随随便便闖到別人家睡了一覺拍屁股就走的無情女人?掏心掏肺的怕她着涼,給了她幫助瞧瞧現在偏要颠倒黑白,無理取鬧……”

艾栗依舊低着頭柔軟了阿拉身上的柔順的毛:“阿拉放心,以後爸爸絕對不會給你找個像她這樣的女朋友。”

他悄聲呢喃,自顧自的對着一只狗說話,好似這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韓可妮冷笑了一聲:“我真的是沒想到,向來讨厭拐外抹角人竟然變得如此卑鄙惡俗,機帶雙敲。”

她看錯了,還是看錯了,他不僅沒有痛改前非,反而變本加厲了。

艾栗一愣,這才擡起尊貴的腦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向來讨厭拐外抹角的我,以前是怎麽喜歡上你的呢?”突然笑得意味深長。

她愕然,終于明白過來艾栗在暗諷自己,便不願再着了他的道被他帶跑偏,環胸瞥了他一眼:“既然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你現在該解釋解釋為什麽我會在你的家中?你為什麽要脫了我的衣服?”

艾栗眯起眼睛像是研究稀奇動物一樣:“韓可妮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自戀了?”

“你管我?”語氣僵硬面帶愠色。

“真棒!”他突然鼓起掌,盡管是笑着,也能察覺出他身上的怒意勃勃,“我也覺得不該管你,畢竟随地大小便的人多了去了,我幹嘛要把你帶回家裏上廁所?”

韓可妮咬着下唇,不甘示弱的說道:“那你為什麽還要留我?”

“這該問問你自己洗完澡以後為什麽還能在我家裏睡得着?”

她快要崩潰,帶着委屈:“你應該要叫醒我的啊!我們怎麽能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呢?”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韓可妮着實一窘,竟然語塞:“我的睡衣!……是你幫我換的嗎?”

“你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怎麽不用在劇本上呢?寫小說寫的把現實和虛無給混淆了吧?再說你的身體有什麽好看的?我對小太子奶沒興趣,好不容解脫了再看會長針眼的。”他邊說邊起身,沖着她胸前比了比,沉沉的搖搖頭,邁步走向她。

小太子奶?

她滿臉黑線,壓住怒火懶得跟眼前的男人因為奶*子的大小置氣,她只希望弄清楚心裏被打上的無數個問號:“我明明記得我的衣服是濕的,今天早晨我發現衣服已經都幹了,這麽冷的天,你是怎麽晾幹的?”

艾栗在她面前站定,隔得很近。她幾乎能聞到灰色襯衫上薰衣草味的熏香。

而他眼中波光流轉,神色如常,卻帶了微笑,低沉嗓音宛如流水傾瀉:“随便一挂就幹了啊?”

“還是一向的沒有責任意識……”

他嗯了一聲:“已經仁至義盡了。”

望着他這張面孔,猶如百爪撓心,她現在更加确定昨晚和艾栗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她暗自抽了口氣:“總之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這是最後一次。”某種細密的酸麻感在小腿處迅速蔓延開來,針紮蟲咬一般,十分不舒。

韓可妮嘆了口氣,看着阿拉依偎在艾栗的腿邊,兩只濕漉漉的小眼神盼着她能過來。一時沒忍住她蹲下身子,安慰道:“加油啊,阿拉,你的主人很刻薄,你一定要意志堅定,要……”

呵,主人?好一個主人。

他不置可否,眼底卻滑過極亮的一道鋒芒,嘴角輕輕沉了下去,目中幽郁之色更濃。他用手敲了敲桌面,弄出很大動靜打斷她,聲音有些冰涼:“你要真放心不下,還是帶它回去吧。”

“不了。”堅決的語氣使她再無留戀的起身,“盡管我很讨厭你,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你,無論是昨晚還是從會所見面開始到現在為止。”她伸出手,風度翩翩。

艾栗擡眸看她一眼,什麽時候竟學會這套玩意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來,立體的五官在英俊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以我們的關系還能握手言和嗎?”

韓可妮白了他一眼:“再見!”然後揉亂了阿拉的毛發,“媽媽回家了。”

很顯然這句話一出讓艾栗的心情大好,他嘟着嘴巴思索着什麽,就看見韓可妮伸手晃了晃:“警告你要對阿拉好好的!養煩了也不要抛棄它!”

他仰起頭眨着眼睛:“我不是那種人。”無辜的說道。

“我可是非常的了解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最無情最沒心沒肺的人。”最為肯定的語氣。

艾栗将她的神态看在眼裏,眼睛裏的溫柔一閃而過,別過腦袋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時間,語氣有些僵硬:“大門在那,如果你說夠了,就趕緊回家吧。”他伸手指着大門處,心裏卻在想,自己的手往上移幾寸,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掐死這個大言不慚的女人?

韓可妮鼓着腮幫子,叉着腰對于三連敗,很受打擊。

卻聽見艾栗不耐煩的聲音:“再見,不送。”

韓可妮拍拍屁股:“不見!”走得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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