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是個三角戀?
入了夜,劉家的人都已經熟睡了,一道火光突然閃過,不一會濃煙就冒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着火了’,驚醒了沉睡的人們。
劉家人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就看到自家的房子已經燒了起來,一陣人仰馬翻,把火撲滅了之後,一家子坐在院子裏,心情沉重。
劉巍的二弟,劉老二此時看着自己的祖父,“爺爺,你說,這火是意外麽?”
這麽一句話,讓衆人的心都往下沉了下去。
從這天開始,劉家就開始出事了,沒過兩天,家裏有招了賊,也是半夜進去的,翻了家裏不少的東西,但是卻沒偷走銀子,一家人第二天醒來之後才發現的,這下讓原本就膽戰心驚的一家人更加害怕了起來。
在劉家人不知道的時候,四兄弟往軍營走。
李三槐一邊走一邊道:“很久沒做這種殺人放火的事了,手都有點生了。”
“那一會你可別不要臉的去老大面前邀功!這力氣活可都是我們幹的!”猛子說道。
書生一臉心累地看着他們,說好的兄弟呢?
劉洪看了書生一眼,悄聲地說道:“你說這老大到底是要做什麽?為前幾天還去探望劉家呢,這次居然還要吓唬他們。”
以前書生就是四兄弟的軍師智囊,書生看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老大要做什麽,我們聽話就是了。”
劉洪猶豫了一下,“我看出來了,這老大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若是……”
會不會危及到他們?
書生頓住了腳步,看了他一眼:“那我們現在有別的選擇麽?”
其他三人皆是一噎,書生繼續道:“我們別無選擇,現在只能跟着她,我勸你們一句,別在她面前耍心眼,她不是那種眼裏揉的沙子的人,我們乖乖聽話辦事,她不會虧待我們的。”頓了頓,他接着道:“那天夜襲的時候,你們可能沒注意,我卻看到了,她替你們擋下了好幾次危險。”
兄弟私人都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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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又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眼裏閃過一抹幽光:“這可能是我們能放下過去最好的機會了,我決定相信她!”
江清越不知道自己的小弟下了怎樣的決心,她被蘇奕鳴給叫住了,說是要考校她一番。
其他将士們立刻就開始起哄,江清越沒辦法,只好跟着蘇奕鳴上了校場。
蘇奕鳴用的是刀,而江清越用的是長槍,這兩種武器其實都不是好練的,刀槍對決,更是吸引了不少将士們的圍觀。
兩人面對面而立,幾乎是瞬間一起出了招,蘇奕鳴是蘇良義的孫子,從小精心教導,武藝非凡,可即使如此,面對蘇奕鳴,江清越也無絲毫的懼意。
宛若游龍般的身影,江清越的長槍耍的虎虎生風,挑、刺、掃,每一招都殺氣騰騰又利落無比,兩人一時間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越打蘇奕鳴眼中的興味就越濃,這個妹夫,可以要!
蘇奕鳴收了攻勢,江清越也順勢收了長槍。
蘇奕鳴哈哈大笑:“好,好小子!武功不錯。”
江清越微微一笑:“蘇小将軍也是名不虛傳。”
蘇奕鳴拍了拍江清越的肩膀,很是心滿意足地走了,回去之後就把這次試探的結果告訴了蘇良義,蘇良義一聽,也上了心。
“你是說她用槍?”蘇良義挑着眉頭問道。
“是啊,祖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長槍用的這麽好呢,還好我機靈,即使打住,否則再打下去,我可就要出醜了。”蘇奕鳴坦然地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比不上一個新兵有什麽丢人的。
蘇良義眼中卻閃過了一抹幽光,看着他一臉深思,蘇奕鳴便道:“祖父,我看這江清越着實不錯,武功人品相貌,皆是沒得挑,我看着是比世子爺也不差什麽的,還是祖母的眼光好,現在她還沒太出挑,我們剛好先下手為強,否則等她以後立了戰功,盯上的人看就多了。”
蘇良義沒理會他的話,只是低聲念到着:“長槍,是長槍啊……”
當年也有一個人,一人一馬一槍,卻有萬夫莫開的氣勢,那麽一個人,抵得過千軍萬馬,那才叫使的好。
蘇良義眼中閃過了一抹懷念。
劉家人很快就有了動作,他們決定跑,可是等他們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柳州,剛出城門就被人給截住了。
劉家人被抓了之火,周睿安就走出了營帳。
江清越正教将士們一些拳腳功夫,這在了戰場是能保命的,這不免會有一些肢體接觸。
江清越的手放在一個士兵的腰上,然後拍了拍他的手臂。
“照着我剛才做的,來一遍。”
小士兵看着江清越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兩人的身體幾乎都要貼在一起。
周睿安緩步地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看着江清越。
“這是在訓練呢?”周睿安笑容可掬地說道:“不如也教一教我?”
“大人!”将士們紛紛行禮。
江清越矜持地說道:“大人身份尊貴,小人怎敢教大人?”
周睿安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不教不行了,然後……然後周睿安就把江清越給撂倒了。
江清越的後背着地的一剎那,不禁咬了咬牙,他居然是來真的!以為她打不過他是不是?她還不是在幫他維護欽差大人的面子?總不能欽差大人,錦衣衛統領和她打個平分秋色吧?
周睿安的手環住了她的腰身,纖細的腰身一如記憶中,卻讓他心裏生出了幾分莫名的心思,他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上,他緊緊地從後面抱住了她,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邊。
他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一會來找我。”頓了頓,他又道:“你下次要是再敢這麽教人練武,我就讓黃慶業把你調過去,專門來教我!”
江清越微微一個閃神,然後使了個巧勁兒,把他甩開了,周睿安的手一松,從她手臂下劃過,心中莫名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周睿安松開她之後,轉身就走。
江清越看着他的背影,此人簡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入了夜,江清越偷偷地去見莫名其妙的周公子。
江清越心中還憋着氣,對着周睿安也沒有個好臉色,但周睿安卻一臉正色。
“你那新收的幾個小弟倒是挺有本事,把人吓得不行,抓住人的時候,還沒怎麽問就全都招了。”周睿安正色地說道:“這劉巍确實是個突破口,不過這劉家人知曉的并不多,只知道這劉巍在軍中偶爾會做些特別差事,每次回來都會回來不少的銀子,可是具體做什麽,他們就不清楚了。”
江清越若有所思:“定是沒做好事。”
周睿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劉巍出事之前顯得很慌張,看起來心神不寧的,沒過幾天他就失蹤了,軍中送來了銀子,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劉家人覺得,劉巍肯定是被害了,都是惶惶不可終日,得過且過,然後被你這麽一吓,更是确定了,所以就連夜就跑了。”
江清越道:“劉家人有沒有說,劉巍到底是去做什麽?”
“這個劉巍沒有說,不過我問了一下劉巍離開的時間,都是沒有規律的,說了幾個時間,我查了一下。”周睿安從懷裏掏出了一本小冊子。
江清越探頭一看:“這是什麽?”
“這是從王平陽的書房裏的暗格中找到的。”周睿安說道:“雖然劉家人記的日期只有三個,我對照了一下,和這本賬冊的時間大體對得上,這是從鄭縣送往柳州糧饷的賬簿,劉巍就是負責接收這些糧饷的!”
江清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你讓我假扮方明坤,騙得王平陽開倉赈災,你當時就知道,他肯定會宴請我,而他一旦開倉赈災,肯定會拿出真正的賬本,記下赈災的糧食,所以你一直看着他,等他在宴請我的時候,自己去拿走賬冊,而當時縣衙裏的人都在忙着赈災,本就沒有多少守衛,更是方便了你行事。”
那天江清越和林哲遠回到客棧的時候,江清越碰到了沈燕娘,沈燕娘其實是去找周睿安的,可是周睿安并不在客棧,讓她撲了一個空,當時周睿安其實就是去了縣衙拿賬冊的。
周睿安一直含笑地看着她,微微颌首:“清越總是能給我驚喜。”
這就是默認了。
江清越心中嘆息了一聲,為周睿安的手段謀略,“原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計劃了。”
難怪當時大雪封山,他一點都不着急,反而還有心思去管赈災的事。
周睿安輕笑了一下:“你別說得好像我很心機深沉一樣,當時确實也是想為災區的百姓們做些事,如果可以順便調查貪墨案,豈不是一舉兩得?”
兩得?
“周公子可真是謙虛,這豈止是兩得?七得八得怕是都有了!”
周睿安上前了一步,凝視着江清越的面孔,含笑着問:“清越,這是在誇贊我麽?”
江清越側身避了避,看到她躲避的姿态,周睿安突然就想到了今天她在校場上和人親密接觸的樣子,一群新兵已然一副以她馬首是瞻的姿态,更不要提,她已經有了幾個供她差遣的屬下了。
還有蘇奕鳴的話,蘇家居然看上她當孫女婿了,蘇家一門忠烈,在軍中威望甚高,居然會看上她這樣一個寒門出身的普通将士,可見對她有多看好了。
“清越這日子倒是過得惬意!”周睿安咬牙說道。
江清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的,這好好的怎麽又鬧起脾氣來,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周公子也不遑多讓。
“對了,大師兄呢?他那邊有什麽消息?”江清越眨着眼睛,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
周睿安冷哼了一聲:“倒是聰明,還會轉移話題了,不過你這轉移話題的水平比起你的功夫可差遠了。”
江清越謙遜道:“謝謝公子誇贊,我,我會繼續努力的。”
周睿安:“……”頓了頓,才道:“已經派人去叫他了。”
周睿安沒說的是,其實他壓根就沒在乎林哲遠在幹什麽,本來他的目标就只有江清越一個,林哲遠只是他為了順利留下江清越的而已。
很快,林哲遠就來了,臉色比極其的難看,一看到周睿安就說了一句話。
“公子,大事不好!”林哲遠表情凝重地說道。
周睿安挑眉問道:“何事?”
“我在幾個士兵那裏打聽到,被貪墨的武器很有可能是被賣到了鞑子的手上!”林哲遠表情難看地說道。
周睿安的臉色頓時一變,貪墨糧饷跟賣武器糧食給鞑子這是兩個概念,第一個還能說是喪心病狂,第二種,這是通敵叛國。
周睿安身為晉王的獨子,先皇嫡孫,即使他從小的境況不好,可身上卻對大靖、對皇室充滿了維護,他不能容忍有人做出危害大靖的事情來。
“此言當真?!”
林哲遠遲疑了一下,現在周睿安的表情很難看,即使他的臉色還算平靜,可偏偏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他能感覺得出來,周睿安此時憤怒的心情,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晚夜襲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撿了好幾個鞑子軍官的武器,你看。”林哲遠把手裏的兵器拿了出兩把武器,遞給了周睿安。
周睿安一接過來,臉色就變了。
當今聖山不管他的皇位是怎麽來的,當年是不是有別的心思,可是這些年,他确實也是勤勉政事,對邊關更是極其重視,所以即使國庫并不充裕,可糧饷武器方面卻從未苛刻過,武器盔甲都是十足的好東西。
林哲遠道:“公子你看,這上面大靖的刻痕已經被磨掉了,如果這是鞑子自己的武器,沒有道理多此一舉,我覺得那些老兵說的沒錯,可能這些武器糧食,說不定是真的被賣到了鞑子那邊去了!”
“我以前還在想,這麽多武器糧食,又不是現銀,他們要貪墨要如何出手?就算是賣糧食,可柳州地處偏遠,便是運輸一條便很麻煩,沒想到……”江清越說道。
沒想到買家都是現成的,就在對面呢。
江清越覺得匪夷所思,這黃慶業到底是多喪心病狂?把他們的武器裝備賣到對面,然後看着鞑子用他們的糧食吃飽了,用他們的武器來殺他們大靖軍的士兵!
江清越和林哲遠皆是一臉複雜,這已經不是生氣憤怒的事情了,那些戰死的将士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們的死,不是因為保家衛國,而是被自己的人害死的。
“難怪這戰事這麽多年都不能結束。”江清越喃喃自語:“這簡直是現成的買賣。”
“這麽大的事,軍中就沒有一人知道麽?”林哲遠匪夷所思地問道,“我聽聞蘇老将軍英明神武,是一名悍将,他也會看不出來?”
江清越看向周睿安,周睿安眼神晦澀。
因為蘇良義是以前晉王舊部,宣德帝本就對他忌憚頗多,能讓他留在這個位置,只是因為他軍功太高,平時又小心翼翼,若是真的把他拿下,會影響到他的名聲。
蘇良義知道皇上對他不喜,所以這些年來一直低調做人,只顧着英勇軍的事,黃慶業也很狡猾,從不把事情做絕,這麽多年竟也過來了。
這次一冒出來邊關貪墨案之後,宣德帝會勃然大怒,也是因為忍無可忍了。這幾年大靖邊關征戰不斷,各地災害又時有發生,又是免稅又是赈災的,國庫真的沒有銀子,宣德帝從私庫裏拿了不少銀子出來補貼,可這些銀子居然進了貪官污吏的口袋,讓他的将士們忍饑挨餓。
宣德帝忍不了,這次他是下了狠心要徹查此案的,所以派了周睿安來柳州。
就是因為周睿安的身份特別,他的父親是晉王,柳州還有不少将士和以前的百姓感念着晉王的恩德,周睿安來,更容易調查,而且他本人也是能力出衆。
當然了,宣德帝可能還有一種隐晦的炫耀的心思,晉王再厲害又怎麽樣,他唯一的兒子如今也要聽從他這個皇帝的調遣,為他鞍前馬後,說不定宣德帝可能還想着,若是這些貪官裏還有晉王舊部,讓周睿安處置了,也是大快人心。
這些是周睿安基于對宣德帝的了解進行的猜測,他嘲弄地想道,不知道宣德帝知不知道,現在已不是貪墨的事,是有人要通敵叛國了。
江清越擔憂地看着周睿安,就擔心他的蠱蟲又發作了,所以江清越想也沒想,伸出手就握住了周睿安的手。
周睿安:“???”
林哲遠:“???”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清越看着周睿安,嚴肅地說道:“你千萬要冷靜啊!”
她說的隐晦,但周睿安卻聽懂了,她這是擔心他的蠱蟲發作呢。
周睿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嗯,這樣就更保險了,有清越在,我不怕。”
林哲遠:“??????”
林哲遠一臉懵逼地看着兩人相握的雙手,他此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聞,早在院子裏住着的時候,好像有人傳言過,說周睿安對江清越的态度有些暧昧,當時他沒在意,覺得周睿安不是這樣的人。
現在好像……真響,這臉打得的,好疼。
江清越一邊拉着周睿安的手,一邊說道:“這麽大的罪名,如果不是證據确鑿,黃慶業是不可能認的,而且這麽大的事,他能做這麽多年還平安無事,顯然背後還有其他人在,而且官職定是不小,為了不扯出蘿蔔帶出泥,這些背後的人也會全力保他的。”
黃慶業可以說是非常關鍵的人物,因為一切的事情都是經他手做成的,如果保不住黃慶業,說不定他會說出什麽來。
“呵,”周睿安輕哼了一聲:“若是人贓俱獲,還容得了他辯駁麽?”
江清越挑眉看向他:“公子可是已有了對策?”
周睿安微微颌首:“不過此事我們自己做還不行,人手不夠,還需要蘇良義的配合。”
“蘇老将軍……”江清越有些遲疑,她自從知道了周睿安的身份之後,也知道了晉王和蘇良義之間的關系:“這麽多年他一直明哲保身,怕是不會幫你吧?”
若是換一個人來,蘇良義可能都沒有這麽多顧慮,可是是周睿安,若是蘇良義幫了周睿安,傳回京城,宣德帝會怎麽想?說不準就想着蘇良義難忘舊主,對舊主之子施以援手了。
周睿安還沒說話,江清越突然就笑了,狹促地看向周睿安:“不過這事也簡單,”頓了頓,她的聲音裏帶了笑:“蘇姑娘對公子一往情深,若是有她從中幫忙周旋,又是為國為民,為那些戰死的将士讨回公道,蘇老将軍怎麽也會幫忙的吧?”
林哲遠:“???”這還是個三角戀?
不是,那個什麽蘇姑娘對着周公子一往情深,那你們倆這手拉着手是怎麽個虐戀情深?
林哲遠覺得自己錯過的東西好像有點多。
林哲遠眼神閃閃發光地看着二人。
周睿安看着她一臉帶笑的樣子,還有偶什麽不知道的,這人就是在看笑話了!
他微微一笑:“這倒是個好法子,可是不知道清越知道不?這蘇老将軍和蘇老太太看不上我,如今他們另擇了一位青年才俊要當他們的孫女婿。”頓了頓,他氣定神閑:“這可是位少年英才,在上一次鞑子夜襲時,表現英勇優異,斬殺上百名鞑子,可謂是一戰成名呢。”
江清越:“……”這是個什麽情況?
江清越心中震驚,難怪蘇奕鳴會突然跑來找她比試,竟不是為了切磋,而是來相看妹夫麽?
前有一個沈燕娘,沈燕娘也就罷了,畢竟她确實非禮了人家,可這個蘇筱柔是什麽情況,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她啊!這怎麽就都要到當女婿的地步了呢?
江清越囧囧地想着,也許還沒等到她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謎,就要煩心該怎麽拒絕娶媳婦了?
“……我,我不行!”江清越拒絕道:“我不能去蘇家!”
周睿安挑眉:“蘇筱柔雖然被寵壞了,性子嬌縱了些,可她是蘇家這一輩唯一的嫡出女孩兒,在蘇家很是得寵,清越娶了她,以後從軍的路會好走許多,男兒嘛,自當建功立業,有一位賢內助相助,也是一件幸事,怎清越卻一臉不願?莫非是有什麽隐情?”
江清越面無表情地說道:“這蘇姑娘早有意中人,又出身顯赫,我擔心我娶了她之後會被戴綠帽子,還不能休妻,豈不是奇恥大辱?”
周睿安:“……”
周睿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她這是在防備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