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 佛靠金裝人要衣裝,勖鏡青換了一身行頭,果然又添了三分挺拔,他剪裁尚好的白襯衫貼在身上,将他的腰線又勾得更好了一些。孟錦繡低頭一笑,恰好瞧見他卷在小臂上的一對袖扣,黑曜石材質,冷冷硬硬的,在這華燈初上的時刻都有些光芒。

孟錦繡問他:“孫總呢?”勖鏡青看着她笑,回道:“孫總晚上有事,我把車子開回公司,順便接你下班。”

這個時候,人潮最是洶湧,金色大樓前,孟錦繡擡頭,恰好與勖鏡青對視,他倆動也不動,後頭有人擦過孟錦繡肩膀,那人還嚷了一句:“借過,不走就借過。”

勖鏡青伸出長臂将孟錦繡往旁邊一拉,人群絡繹不絕湧向地鐵口,孟錦繡頓生出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不恰當感慨,她站在勖鏡青身邊,看着他道:“這會兒人多,吃飯去吧?”

小食城裏熙熙攘攘,每一處都人多,孟錦繡将整層樓掃視一遍,發現唯有一家鐵板燒生意冷清,她是最不耐煩吃飯排隊的人,随便吃點,早吃早了。孟錦繡指着那家鐵板燒,對勖鏡青道:“那家人少,就去那家。”

兩人往那家店門口拐過去,拐過去之時,就聽見一個女聲:“鏡青?”

孟錦繡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一個短裙長靴的女子正和勖鏡青說話,她的裝扮顯然與這座城市的随性風格不一致。那女子妝容精致,手上提着一個粉色的四方包,孟錦繡覺得眼熟無比。再一看,那家店門口正在裝修,孟錦繡福從心至,這人大概是孫逅那剛剛從上海過來的太太無疑了。孟錦繡走過去,對那長發女子一笑,嘴裏道:“您好,你就是孫太太吧?孫總常常提起您,您可真漂亮!”

孟錦繡突然殺入戰圈,那女子顯然猝不及防,她連忙側目,嘴裏回道:“我是謝春紅,請問你是?”

勖鏡青看着謝春紅笑,介紹道:“師姐,我們是同事,一個公司的。”

孟錦繡點頭,笑道:“我們是同事。孫太太,您總算過來了,孫總常念着您呢。”

謝春紅放下心來,與孟錦繡寒暄:“呀,你們公司裏怎麽全是美女,上次見了敏莉,她也是個美女,這會兒又見一個,還是美女。”

孟錦繡直笑,道:“您才是美女,林花謝了春紅,您人美,名字也美。”

謝春紅顯然被孟錦繡幾句奉承話哄的很開心,她笑道:“喲,鏡青你還怕找不到女朋友,上次敏莉你不中意,這位小姐你也不喜歡嗎?”

勖鏡青不言,孟錦繡笑道:“孫太太您說笑了,公司不許辦公室戀愛,到時候只怕孫總要攆我們走了。”

謝春紅撥了撥她那頭及腰的大卷發,她突然将孟錦繡往自己身邊一拉,嘴裏道:“這裏裝修,小心一點,別碰到哪裏,我可負不起責。”

勖鏡青拉着孟錦繡往旁邊靠了靠,謝春紅對勖鏡青道:“一會兒孫逅要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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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錦繡低頭看了看手表,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夫人和孫總用餐了,今天認識您很高興,孫太太。”

謝春紅與孟錦繡告別,勖鏡青看了孟錦繡一眼,孟錦繡朝他笑笑,轉身走了。她一走開,就拿了電話出來,站着打了個電話,方向正對着謝春紅。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孟錦繡将勖鏡青與謝春紅的合照發給了人力資源崗,還侃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都是緣分。”

謝春紅的好日子在後面,樂什麽?孟錦繡翹着腿仰在沙發上,孫逅倒也會節約資源,一個破包送不出去,轉手就塞到了自己老婆手裏,也不知謝春紅當時有多幸福。男人女人過日子,不是你騙我,就是我騙你,大家智商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結合了,孟錦繡深以為然。

第二日一早,公司內部郵件就傳開了,孫太太原來是長這個樣子的,孟錦繡預計這郵件黃歡仁必定是要轉給李國美的。至于李國美如何定奪,就要看他的智商了。如果他此刻反水将勖鏡青從孫逅身邊抽回來,說明他底氣不足,如果他還繼續依賴勖鏡青,那就說明他可以下課了。

從勖鏡青的角度來說,李國美與孫逅的大腿誰粗,顯而易見,他與其出賣孫逅讨李國美的歡心,不如直接賣了李國美讨孫逅歡喜,改旗易幟,有時候也不是那麽艱難的。

黃歡仁将孟錦繡肩膀一拍,朝她使了個眼色,孟錦繡起身跟她出去了。黃歡仁看着孟錦繡直笑,哼道:“可以呀,你還知道這一手,怎麽不早說?”

“李國美生氣了?我早說有屁用,我早說了李國美就不讓勖鏡青去了?他手上哪裏還有人?部門裏就那幾個人,他是想讓我去,還是讓你去?對了,還剩一個覃壽,他好像沒有駕照的。包括李國美自己,部門統共幾個男人,他總不能讓林嘉人去吧?”

孟錦繡欺死了李國美無人可用,無計可施。司機這個活計,女士們根本不用考慮,剩下幾個青壯年,非此即彼。有時候大家都是沒有選擇的。

黃歡仁問她:“那鏡青是孫逅的人?”

孟錦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回道:“誰知道呢?”

這一戰下來,孫逅消停許久,李國美迅速給孫逅招了一個專職司機,勖鏡青在給孫逅開了兩個月車後,回歸了。

回歸之後的勖鏡青,更得小姑娘們的青睐了,每每唐糖糖都要對勖鏡青的身影花癡許久。林嘉人則更沉默了些,因為她的實習期就要到了,轉正與否,就在這個月了。

下班時,部門來了個罕見的身影,周敏莉,周一姐。不得不說,周一姐魔鬼身材,西裝窄裙套在她身上好看極了,覃壽笑稱她,“背影殺手。”

孟錦繡笑問覃壽:“人家臉怎麽了?”

覃壽拍拍孟錦繡的肩膀,嘆口氣:“人家穿裙子怎麽這麽好看,錦繡,仁姐,你們都學着點兒吧。”

孟錦繡不置可否,周敏莉的皮膚一般,想來是化妝過多的緣故,兼且,她臉型也不算精致,基本與上乘美女不沾邊。但她靠着身材,又絕對可以扳回一城。

覃壽翩然遠去,孟錦繡翹起二郎腿,黃歡仁站起來對着玻璃左右照看,問道:“我也不算太差吧?”黃歡仁不甘心落在人後,她也是西裝包裙,不明白為什麽不能受人贊美。

孟錦繡拍她屁股一下,笑道:“仁姐,人家還沒結婚,你已婚已育,孩子都能擁抱你了,你比她幸福多了。覃壽的話,不用介懷,他自己還浪着呢,沒有歸宿。”

覃壽的女朋友跟他四年,兩人大學校友,好得不得了。最近那姑娘鬧着要回老家,覃壽舍不得大城市繁華,兩人正在冷戰中。那姑娘也算漂亮,說話輕柔,聲音似一抹清泉潺潺流動,人美,名字也美,清泉,向清泉。

孟錦繡覺得覃壽躁動,向清泉和煦,兩人內心裏本質上就不是一路人,不知他們是怎麽相處的。一路看下來,覃壽對女朋友還不錯,加班去接,逛完街去接,還會背着她玩紙飛機游戲,這樣看起來,兩人感情又是不假的。

周一姐突然來臨,孟錦繡簡直想喝一句:“真是讓咱們這裏蓬荜生輝啊!”周敏莉跟孟錦繡打招呼:“錦繡,下班啦?”

孟錦繡給出笑臉,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事?”

有事?狗屁事!

沈雨過旗下的幾朵金花,一個賽一個清閑,孟錦繡每每推門出去,都能瞧見她們不是在照鏡子就是在勾眼線畫睫毛。公司養着她們,難道她們的任務就是負責貌美如花,然後關鍵時刻嚷着我好忙,其餘時刻只要按時吃零食再細細擺出宮心計就可以了?

周一姐就是個中翹楚,但她與沈雨過緊緊相依,衆人奈她不得。平日裏她是不會纡尊降貴往後臺跑的,這裏豈是她翺翔之地?

周敏莉一笑,回道:“不是,我找鏡青,我們一道回家。”

孟錦繡興致寥寥,敷衍笑道:“那你等着他吧,我先走了,再見。”

電梯門前,黃歡仁正等着孟錦繡,孟錦繡一出來,黃歡仁就道:“鏡青搬家了,現在和周一姐住在一個地方,兩人晚上一道回家。我想想有多久了,嗯,差不多半個月了。”

電梯到了,孟錦繡擡擡眼皮,道:“走吧。”

黃歡仁笑道:“你和他吵架了?”

孟錦繡沒有接話,黃歡仁道:“別裝了,你們有事,對不對?”

自謝春紅那日挽留勖鏡青用餐,孟錦繡背後戳破孫逅與勖鏡青的交情,此後将近兩個月,孟錦繡都與勖鏡青沒有說過一句話。兩人見面,通常是點點頭,然後就錯過去了。孟錦繡也沒覺得有多大不妥,正如她對宋亞辭所言,“床伴而已,不必當真。”

此番周一姐強勢介入,孟錦繡心裏反倒起了一種微妙的解脫感。勖鏡青有了新的選擇,豈非更好,兩廂都如意,也不存在誰虧欠誰了。

用後來蘇徵的話說,“孟錦繡,你是不是個女人,鐵石心腸,你沒有心,沒有心的。”

孟錦繡當時是這麽回答他的:“有心?我為什麽要有心,我憑什麽要有心,心是甚麽,我孟錦繡的心為什麽就應該是柔軟的?”

當日蘇徵與劉倩玉的攜手背叛,想來才是孟錦繡心裏最深的那一根刺。再來就是陳扉與吳雙,舊事重演,又是一巴掌蓋在了孟錦繡臉上。

輪到勖鏡青,遇到這樣的孟錦繡,也合該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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