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如此大事件,大大沖擊了同學們的聽力,眼力,見識力。除了上課老師在的時間,大家就此事說了又說,讨論了又讨論,随着消息靈通的同學的報料,情況時時在更新。
自休課,前後座談論,下課,大家七七八八圍一起有人講,有人問,有人聽,再一起讨論,再發一番感概。
當下午來臨的時候,羅老師出面來制止:“同學們,對于學校早上發生的事,我希望同學們不要再過多的讨論,傳播,當然,我們應以這件事為誡。畢竟我們還是學生,還承擔不了任何責任,那麽,現階段我們能做的是份內事,比如把學習學好。什麽花前月下,談情說愛,都為之過早。這麽和你們說吧,想我上大學的時候,談戀愛也是件奢侈的事,學校雖沒嚴令禁止,但也不提倡。更何況同學們才是高中生,以學業為重才是一個高中生應做的事。我希望大家把我說的話聽進去。不要再談論這件事了。”
可是,大家實在是太寂莫了,學習也實在是太枯燥了,理科生更是,本來就是邏輯邏輯一天到晚的邏輯,好不容易有點可談性,誰會就此放過。
羅老師己經明文禁止,大家當然不會膽大到明目張膽的大談特談,不過,私下裏,羅老師就管不了了,就算想管,除非他能□□有術。
分成這麽幾種,激動型:打探進展,時時報料,好激動啊激動。
一般的:聽之,發表談論之,後續待之。
如陳玉:聽着,偶爾插一句。
孫眉發現,作為爆炸性事件,這當然是爆炸性事件。最開始幾天,哪怕她上個廁所也能聽到有人在說這事。後來,少了起來,不過還有不少人在談論。
晚自習回宿舍,大家就白天各自聽來的報料再終結,再讨論。大家有一種興奮叫驚訝,有一種寂莫叫枯燥,有一種躍躍叫新鮮。
“殷桂君現在還在不在上學,還有那個陳念軍,學校有沒有處理他?”
“膽子真是大。四次流産?”
“訂婚,他們的爸爸媽媽不是在縱容他們嗎?”
“我們這裏結婚,得幾歲?”
提出問題。
“我們想都不敢想,多大的人。我還覺得自己是小孩子,有人就要結婚了?”
Advertisement
“你們這麽說,我想起來了,我有一個同學,高中沒考上,沒上職高也沒上,聽說要結婚了,我當時聽了,腦裏只剩下啊啊啊,只想大叫?”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的一個女同學,聽說,己經訂婚,下半年就要結婚了。”
“胡說,能結嗎,年齡不及格,會被罰款的。”
“人家有門道,開個後門,就可把婚結。”
“哦,哦,這樣啊。”
“要不然呢?”
肖凡凡伸頭在帳外,一圈看下來:“話說,四班的那一對,是你們誰的同學?”無果:“沒人認領啊?”
陳莉:“怎麽,你又有新發現了?說吧,我們不會告密的。”
肖凡凡吐舌頭:“好嚴重哦。我怕你告密?”哧一笑。
楊小菡撅着屁股,調頭:“說呗,誰怕誰啊?叫我說啊,他們那兩對當爹媽的,也太不負責了,先忽悠人,等到事情鬧大了,就找學校的茬。”
“學校的處理意見下來了沒?”
“沒吧,要不還不貼出來?你聽有人說起?”
“沒有。那你們說,學校會不會不處理?”
“不可能吧,鬧的這麽大?”
“可是,畢竟事情是在學校發生的,人總是天天在學校的吧?”
“這怎麽說,不是也回家的嗎?”
“哎哎,再說下去就不好啦,同學們,同志們,不要胡說八道了?”
“怎麽,說到哪個點上了?要禁口?”
孫眉哧一笑:“閑話少說,我們說正經的。統一一下,會處理的請舉左手,說不會處理請舉右手?”
“去,去去。還正經的,最不正經的就是你,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可以說,我只不過換個說法就不行,那麽請問,哪樣才是我該說的話啊,韓佳英同學?”
莫名其妙的被韓佳英拉着說話後,孫眉後來再碰到單獨和韓佳英相處的機會,她第一想到的是趕快溜,有多快就多快。不知是被韓佳英發現了還是,孫眉好幾次收到韓佳英幽幽的目光,她想她成了那個負心人,負了卿卿的心。
據王可元小道消息,陳海軍現在很煩韓佳英。
孫眉曾問,為什麽,不是倆人關系不錯嗎?
錯,頭上一暴粟。
孫眉恨的牙癢癢,她比她高好不好。
王可元逃往一邊,後慢慢的溜過來,小着心說:“請讓我再說第八百遍,陳某人喜歡的是你孫某人。你看到的他們親親我我是做戲給你看,做戲,你的明不明白。”
孫眉暈:“不會吧,我是主角。”
“你不是通過我轉靠陳某人,讓他考進大學再和你狼狽為奸嗎?”
“說的這麽難聽,我是這樣說的嗎?”
“就是這個意思,不是。人家陳某人很是聽進去了。你沒發現嗎,陳某人正鑽梁刺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你沒發現,教室少了一份發騷的心。哎,孫眉,你現在就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你不會是學別人的,在忽悠他吧?”
“不不不,你別亂說。”
王可元轉着眼睛:“你肯定是,那天你答應的這麽爽快。一定,就是。”
孫眉本來就是抱着這種心态的,這會兒死魚也不怕開水燙,“你去說啊,你去啊?”
王可元到底是孫眉的多年老同學,現同學,捂耳朵:“剛才你說什麽啊,我沒聽見,聽不見,你不用重說,咱們以後再說。再見。”一溜風跑了。
剩孫眉傻眼:用的着這樣嗎?敢情你的屁股是擦幹淨了,問題是,擦的幹淨嗎?
“咳咳。”韓佳英咳了幾聲。
“領導,請說?”
韓佳英也不客氣,握拳,做話筒:“同學們,同學們,稍安匆燥,面包會有的,男朋友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又胡扯了。”
“你才是男朋友會有的。”
“對對對,是她。”
“鈴。。。”熄燈鈴響。
還在繼續:
話說。。。
佳英你是不是又看中誰啦?鑒于她,從進入高中來,明的暗的,明戀暗戀不知多少男生,并且,大家都清楚,這話可當真問,也可當玩笑開。
噓,噓。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我聽到腳步聲了。
正在罵隔壁的。
快輪到我們啦。
話說。。。
呯,呯----敲門聲。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次事件,足足在校園內咆哮了差不多半個月,達到誰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傳說連傳達室管門衛的老頭都有所耳聞:現在的小孩子啊?。。。
在羅老師第一天下午出面正式制止後,每天,羅老師都會耳提面命,內容 ,告誡,告誡再告誡,左引證右舉例,本來,他會時不時,經不經常的給大家上教育課,只兩個重點,把成績搞上去,還有就是不準談戀愛。現在,更是緊鑼密鼓的只差拿個喇叭,到每位同學的耳邊去吹,聽明了沒有,聽清楚了沒有,會不會做傻事。
一邊大家在口口相傳流産事件,一邊羅老師拿着大棒錘追着大家,打一下警鐘,打一下警鐘。
學校的處理還是明文貼在校通告欄裏,內容寫的比較隐諱,不過,重點是突出的,只一個懲罰。懲罰就是:嚴重警告,再有後續,那就得開除出校。
孫眉從大家的小道消息,再羅老師的解釋說明,別人的嘴裏多方知道,這還算輕的,要不是學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一點,學生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校,都說,湛水這樣的高中,是不能出現這種事情的,影響會有多差,後果會有多嚴重,學校将如何立足。
暗中,學校下達給各班主任,在各班裏警告,不能再流言飛語,否則,自己想去。再一點,要杜絕校園裏的愛戀事件。
于是,羅老師又拿着他的大棒捶明裏,暗裏,觀察班裏的情況,一有風吹草動,就甩出大棒捶,大有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架式。
王可元如那寒冬臘月的寒號鳥:哆啰啰,哆啰啰,後面人追緊,我明天再談愛。着實老實了一陣子。那段時間,人人草木皆兵,男女生間只差劃一道三八線,井水不犯河水,因為,越過界,羅老師陰測測的眼睛就會在左瞄啊瞄右瞄啊瞄。
小學三年級的打小報告,告狀系統只差又要重開啓。
讓孫眉她們宿舍的飯後點心,也消失了一段時間,人人只言語文 ,數學,這道題,今天你回家嗎?這菜好吃此類中性話題,開個稍稍暖點的玩笑,要麽先東張西望一下,要麽耳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