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瀝夙一聽這話,看懸玠就像看鬼一樣,他沒事兒吧,竟然跟着司命鬧,還真是自己找着鴛鴦了,巴不得多湊幾對呢!

瀝夙心下還沒腹诽完,懸玠又在說:“依司命你長久的經驗看,哪樣的兩人較為合适呢?”

紫饒見懸玠都這樣說了,司命礙于他們魔族的面子自然也不好亂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憐勁兒,可是暮城對這種事兒估計不好意思表态吧,蓮薔又不太八卦,她只好首當其沖道:“司命星君不妨一說,紫饒也聽聽星君高見。”

司命受了鼓舞,立馬滔滔不絕起來:“首先,這趟聯姻到了關乎神魔兩界安寧和諧的高度,這聯姻雙方身份地位自是不能低,這樣才有殺雞儆猴……哦,不,身先士卒的帶頭作用,其次,雙方最好都是未多加經手兩族政治事務卻也明事理愛和諧的人,這樣比較容易為兩界和平獻身,而沒有其他什麽目的,最後,為了保持聯姻的水準,雙方在相貌年齡上最好還是差不多的好,免得夫妻間有什麽嫌隙,到最後真能日久生情也說不定。”

聽完這大段話,他們幾人也不知道怎麽,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蓮薔和瀝夙。

蓮薔此時正專心的低着頭看自己腳下踢踏走步什麽的,也沒聽司命說什麽,反正她哥剛才不是說定了嘛,定了就定了吧,剩下商議的無非什麽瑣事,懶得聽。

可此時她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四周怪安靜的,滿不在意地擡起頭看了一眼,一看吓得她小心肝兒一顫,他們都這樣看着她幾個意思,她沒做什麽吧,一瞟眼看到瀝夙也有一些不知是尴尬還是高興還是害羞的表情,又驚了一下,什麽情況!

她又摸了摸臉,問紫饒道:“紫饒姐姐,我……臉上有東西?”

蓮薔看紫饒卻一副八卦的模樣,笑得有些猥瑣,好吧,風情,拿扇子掩面說道:“沒有,咱們魔族公主蓮薔,歷來不參與魔族政治,行事大方得體,容貌姣好,年齡……适婚,是吧,魔尊,上神。”

司命也不等那二位開口了,他八卦和做媒的心思已經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了,趕忙接話道:“對對,咱們神界殿下瀝夙,向來不好天族內部權政,行事潇灑自有,英俊倜傥,玉樹臨風,年齡适婚。”最後那倆字兒還專門加了重音。

瀝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嘴角卻有些上揚,他今天覺得,司命還不賴。

蓮薔雖然沒聽起因,但經過這兩番話以及紫饒和司命那八卦和猥瑣的表情,她也猜了個七八分,感情坑她呢!那瀝夙也是,不也坑他呢嗎!幹嘛不說話。

難不成還覺着拂了女兒家的面子不好?看來他還是挺有風度的嘛,那就她自己來吧,可怎麽說才比較好呢!不管了,先解決眼前的吧,到時候和哥哥解釋解釋就行!

穩了穩嗓音,轉身對他哥說道:“今日之事算是商定完了吧,哥,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啊,薔兒還有事兒呢!”

暮城疑惑:“你有什麽事兒?”

蓮薔可算是做足了那嬌羞的樣子,裝作不好意思道:“哥,他在等我呢!”

“他?誰?”

“哎呀,非要我說出來,就是我上次和哥哥說過,我很喜歡的那個人啊!”說完紅着臉就走了,那樣子可真是一副春心萌動的懷春少女模樣。

暮城還在想她什麽時候和他說過,突地一下明了,這丫頭,算了,由她吧!只好歉然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小妹素日有些任性,可我這做哥哥的,也只有這一個妹子,也是慣着了!”

這一番話很是清楚明白了,這妹妹已有心上人,無意與天界也就是瀝夙殿下聯姻,而這哥哥也由着妹妹,不會逼她,這件事兒,也只好當笑談了,司命很是沮喪,沒有做成媒,卻又不好說什麽。

這事兒也算是懸玠撺掇出來的,他也只好收拾收拾了,說道:“魔尊客氣了,這事兒本就是興起,不必放在心上,成婚之事,自是要随着自己的心意為好。”說完便看向瀝夙,這種時候當事人當然要表個态了。

可那瀝夙此時卻有些愣神的模樣,呆呆的望着遠方,不知想些什麽。

還是司命撞了他一下,這才回過神,說道:“呃……啊……當然當然,上神說得極是,此番笑談而已,諸位不必放在心上。”說完臉上仍舊帶着他一貫的笑容,只是眼下有些幽深。

不知道蓮薔這番話幾分真假,但若是真的,那……他瀝夙殿下這萬八千年的采花生涯是不是終于碰着什麽麻煩了。

荒歌離開幽冥司之後,暫時還不想回窟回谷,從前的她确實不喜四下走動,不過還是因為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去罷了,現在,她好像不是那麽願意一直待在一處。

對了,上次說好去魔界問問七萬年前神魔大戰的事兒的,卻沒問成,這下只好再去打攪一趟了。

一路禦風向碧幽宮的方向行去,半路上見前方不知一個什麽物什猛的向她這邊沖過來,荒歌想,按這勁頭,她不得被撞出內傷才怪,急忙閃身避開。

待那物什近些才發現好像是蓮薔,而蓮薔一路極速向前,像沒看見她一樣,她只好追上去拉住她。

蓮薔一路走得極快,把她自己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也不知道躲些什麽,突然感覺有人拉她,心下一驚,一咬牙,轉身卻看見荒歌笑吟吟地看着她,籲了口氣,放下心來,道:“荒歌姐姐啊,我還以為是……”沒說完又止住了嘴。

“還以為是誰啊,你走這麽快作甚,後面有誰追你嗎?”

蓮薔忙擺擺手道:“沒,沒有,沒誰,姐姐,你怎麽在這兒啊?”

荒歌見她不願說,也不多問,說道:“哦,我本打算去魔界的,這不,遇着你了嗎。”

“這樣啊,怎麽,姐姐想我了嗎?”

荒歌笑笑,也不否認,只說道:“有事情想問問知情之人。”

蓮薔一聽這話就來了勁頭:“什麽事兒啊,姐姐大可先問問我,我術法不怎麽樣,但是素日裏無事就愛看看咱們四海八荒一幹事宜,也了解不少。”

荒歌想想也好,也懶得去多欠暮城一個人情,便說道:“你可了解七萬年前神魔大戰的事。”

蓮薔稍稍思索,說道:“七萬年前我魔族昔日魔尊滄濂欲一統六界,揮軍直上九重天,後來卻被戰神寒澗滅了元神。”

荒歌聽此皺了皺眉,說道:“你可知道更詳細一點的?”

蓮薔讪笑了一下,這下牛皮吹大了,摸了摸頭道:“姐姐,魔界史志上也只這樣寫的,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我也剛出生呢。”

見荒歌眼神暗了暗,又忙補充道:“哥哥年長我幾萬歲,哥哥肯定比我了解,我回去問問哥哥。”

話音剛落就聽後方傳來一聲醇厚的男音:“問我什麽?”

蓮薔一轉頭就看見暮城并紫饒款款而來。

暮城也看見了荒歌,眉眼含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荒歌亦是如此。

紫饒見暮城此時竟這樣高興,一時心下有些踟蹰,不知作何反應。

她也沒有多和荒歌見禮,直直走過去打趣蓮薔道:“蓮薔,你不是說去見心上人嗎?怎地在此,還和荒歌姑娘一起。”

蓮薔知道這紫饒怕是早已經看明白了,還非要來調笑她,不過她好像确實向來是這種火上澆油的人,無奈道:“紫饒姐姐,我心上人是荒歌姐姐成了吧。”

“薔兒,你這樣說,我和你哥哥會擔心的。”

這時荒歌竟也笑說道:“蓮薔,若是真的,可能我也會讓你傷心的。”

蓮薔更無語了,說道:“哎呦,我真是……”可此時她猛的反應過來,剛剛這話有點話外之意啊,話鋒又一轉道:“姐姐為何這樣說,難不成姐姐已有心尖尖上的人了,所以才不要蓮薔的。”

紫饒看了一眼暮城,又才接到:“可不是嘛,上次那副千年寒白玉的棋盤可不就是送給心上人的嘛!”

荒歌也不知道這話頭怎麽就轉到自己身上來了,按她們這想法,估計解釋她們也不會聽,等過一陣子她們就忘了,所以幹脆笑笑,不說話了。

暮城見荒歌這般模樣,竟是默認的意思,當即有些躁動,卻也沒多說什麽,轉身問蓮薔:“薔兒,适才你說要問我什麽?”

蓮薔簡單說了一下這事兒。

暮城皺了皺眉頭,對着荒歌說道:“當年我并未參與那場大戰,娘親當時分娩,我在家守着娘親,父親當時在魔族位高,倒是去了,可在大戰中身受重傷,回來又遇見娘親難産,當時便沒來得及問。”說到這裏還有些傷情的模樣,卻又接着道:“母親生下薔兒之後就去世了,父親外傷痊愈之後便拿出尊令接了魔尊之位,可還未等魔族安定,父親許是內傷未愈,又對娘親之死耿耿于懷,沒過多久便也去了,把魔尊之位留給了我,這期間一直也沒告訴我神魔大戰具體事宜。怎麽,你有什麽事嗎?”

荒歌聽後有些感慨,暮城小小年紀便背負魔族重擔,卻也沒有令魔尊之位落于他人之手,果真難得,如今同意神魔兩界修和,怕也是厭倦了那種不安定的生活。

這時暮城也轉頭問了問紫饒知不知道什麽。

紫饒卻也搖頭說:“不知道。”

荒歌搖搖頭笑着道:“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兒,不必放在心上。”

心下卻想,當年大護法四下詢問卻也沒個結果,她如今探查怕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但是,她總不會放棄的。

可此時她還能夠問誰呢,魔界之中她也沒什麽認識的人了,況且暮城并紫饒這樣的身份都不知道,其他人估計可能性也不大,天族中人,懸玠當年好像尚在沉睡,自也不知道的,瀝夙要是了解詳情,怕早也告訴了她,還有誰呢,突地荒歌目光一凝,寒澗!

當年是寒澗領的兵,他又和娘親有過這樣一段過往,再加上那日在天界他對她那樣的态度,他肯定知道些什麽!她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呢,還真是和懸玠在一塊兒腦子都不靈光。

立馬便和他們幾人告別,朝九重天而去。

暮城看着荒歌的背影,心下想到,怎麽每次見她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呢。

知會了紫饒和蓮薔一聲,幾人便回碧幽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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