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回是知道真相那次,第三回,就是現在…… (33)
。”
“朋友?”看她挂了電話,鄭潔順口問道。
“以前的鄰居,就是住我對門的王太太,聽說我病了,想要來看我。”她随意的将手機丢到一旁,一手托住頭。
“你還真是交友廣闊!”搖了搖頭,鄭潔道,“既然是以前對門的鄰居,還特意跑來看你,真的不是要來沾光的?”
“不會的,她人挺好的。就算別有目的,也不會是為了沾光。”笑嘻嘻的說,不以為意。
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鄭潔站起身,“好了,我也該回公司了,這年底了,一堆一堆的事。老顧那邊的邀約都已經排瘋了,他個慢性子還沒挑好,偏偏這個蔣曉婉,也不知道怎麽那麽拼,我都說年底了可以緩一緩,還是接了部新劇,這一茬茬的都是事。”
“能者多勞嘛!”瑾言笑了笑,“顧師兄的行情還是那麽好啊!真的就沒個确定的女朋友?”
“你跟他合作過,他是像有的樣子麽?”
“該不是顧師兄的喜好偏向與衆不同吧?”她吃吃的笑,果然是吃飽了心情好,還有揶揄的心思。
挑了挑眉,鄭潔道,“我真該用手機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然後放給老顧聽一聽!”
“別啊,我還想跟顧師兄合作呢。”做了個不要的手勢,想到鄭潔剛才說的話,“說起來,我倒是好久沒有看到曉婉了。”
“這丫頭不容易。”收起調笑的神色,她輕聲嘆了口氣,“罷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有些事,強求不來。”
“潔姐有空多來啊,我可盼着你呢!”站起身送她,一手挽住她的胳膊,對于鄭潔,從最初的敬畏,到現在跟朋友無差了。
老天對她還是不薄的,雖然家人緣淺,但是朋友緣還是很不錯的,有江容這樣的死黨,現在又有鄭潔這樣的朋友。
鄭潔剛走沒多久,她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還是王太太的電話,“喂?”
“葉小姐啊,我已經到你說的這個地址了,能讓人給我們開下門嗎?門房不讓進的。”她聲音小心翼翼的,隐約還能聽到門房的聲音。
怔了怔,看了一眼時間,她來的還真夠快的。
遲疑了下,“好,你等等,我馬上讓人帶你進來。”
不一會兒,就有傭人應着吩咐去把王太太給引了進來,她手裏還牽着女兒,顯得有些局促。
一手牽着孩子,另一只手則拎了一堆的營養品水果什麽的,沉甸甸的,看着拎的很吃力的樣子。
“你這麽客氣做什麽。”瑾言說,讓人把她手裏的東西給接下來,“來就來,還買這麽多的東西。”
“不瞞你說,這些東西我是前兩天就買了,可是買了買了,才想起來還沒你的地址,這不,才打電話過來,還怕記得不對,或者你換號碼了。”王太太笑着說。
“快坐吧,別站着說話了。”她擡手示意了一下,王太太拉着孩子,在沙發上坐下來,眼睛在屋子裏掃視一圈,啧啧稱贊。
“太漂亮了,實在是太漂亮了!”感慨着,“我本來以為咱們邊上那個碧桂園已經夠豪華夠氣派了,可跟這裏一比,簡直太小兒科了。這房子這麽大,你從大門走到後門,是要走上一天吧?”
瑾言忍不住笑出聲,“哪裏有那麽誇張。大是有點大,也不至于走上一天。喝茶!”
傭人倒上了茶,她連聲稱謝,“這房子這麽氣派,難怪碧桂園那邊你不住了。”
“什麽?”正端起茶杯的瑾言似乎沒聽清,問了一句。
“哦,我是說咱們那邊啊!真好,裴先生果然是大人物,這有錢人家的房子就是不一樣,我看着都跟宮殿似的。”她連聲感慨。
“宮殿可比這裏要大氣的多了。”抿了一口茶,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姑娘,“楠楠今天沒上學嗎?”
“放寒假了。”王太太搶着回答道,小丫頭只是腼腆的笑了笑,看着有些疏離了。
“哦,放寒假了,還真是快啊!”她點了點頭,“轉眼要過年了,楠楠又大了一歲,快要成大姑娘了!”
“是啊是啊,日子過的是真快!”連聲說道,王太太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前的絲巾,上面的絲巾扣很是別致,看上去精致而又小巧。
“王姐這個絲巾扣真漂亮。”瑾言說道,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孰料,王太太卻是下意識的握住,然後說道,“地攤上的便宜貨,怎麽能入得了葉小姐的眼。”
“王姐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客氣了,以前都是叫我妹妹的!”收回手,她輕聲的說。
王太太擠出一抹笑,顯得很不自然,“以前……咱們住在一起,現在你是大明星,大人物了,我怎麽還能跟你攀稱姐妹,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我不自量力。哦,對了!”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說道,“你搬走以後,有人來找過你幾次,我說你不住這裏了,他說他知道,就是來懷個念想。”
“哦?”揚了揚眉,似乎有些驚訝。
“那個人的樣子我拍下來了,好像是之前來過的,我想着,這樣念舊的人也難得……”說着,翻出手機裏的相片,送到她的面前。
葉瑾言看了一眼,相片裏的人是側面,雖然不是正臉,但是不難看出葉朗的輪廓,鬓角有些花白,看上去比之前蒼老了不少,真是歲月匆匆啊。
“他每次來都是站在門口站一會兒,抽兩根煙,然後就走了,問旁的話也不多說,讓他進屋坐坐也不肯,唉!”嘆了口氣,“老人家歲數大了,不過怎麽都沒有給你打電話呢?到這裏來看你,不是更好嗎?”
葉瑾言沒有回應,只是望着那相片,唇角緩緩的勾起,她淡淡的說,“我知道了,謝謝王姐,你有心了。”
對于她這不鹹不淡的回應,顯然,王太太是有些尴尬的,“那……”
“王姐,我這剛吃過飯,也就不留你吃飯了,哦,對了!”說着,她轉身往內屋走去,把母女倆留在了客廳裏,王太太怔了怔,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226、十成十的證據
不一會兒。她又從裏面走了出來,手裏捏了一個紅包。
走到他們的面前遞了過去,“眼看着就快過年了。就當提前給的壓歲錢吧。我現在也挺忙,你們過年恐怕還會串門什麽的,不一定有見着的機會,就提前給了。”
說着。就往小丫頭的手裏塞。
“不行不行,這不能要!”王太太連連推拒,急了就說。“葉小姐,你這是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特意跑這一趟。只是想看看你,并不是找你要錢來的。你要是這麽做,我以後哪裏還敢來看你!”
手頓了頓,她道,“我知道你不是找我要錢的。這也只是我給孩子的一點心意,你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拒絕我的這份心吧。”
“心意我領了,這錢,絕對不能要!”她死命的推着,态度很堅持。
捏着紅包,她看着王太太,忽然毫無征兆的,将她絲巾上的絲巾扣給捋了下來,随手放在手心裏捏了捏,摩挲着表面上的水鑽,“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就把這絲巾扣送給我當做回禮吧,怎麽樣?禮尚往來,你也不算占我的便宜,也不必過意不去。”
大約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王太太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擡手去摸絲巾,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已經落到了她的手裏。
“葉小姐,這個并不值錢,要是回禮的話,改天我再準備點別的東西,這個……實在拿不出手。”遲疑着說,顯得很為難。
瑾言卻是笑了笑,“不要緊,可我就喜歡這個呢!再說了,你不是說,是地攤貨不值幾個錢嗎?這樣最好不過了,要是太貴重的,我還真不敢收!”
“可……”
王太太還想說什麽,瑾言卻是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湊近她說,“王姐,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你的情非得已,不過凡事呢,适可而止!我把你當朋友,希望你也別讓我失望。嗯?”
揚了揚眉,稍稍離開些距離,誠懇的看着她。
面色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推拒紅包出了汗,還是聽到她的話的原因,唇瓣動了動,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楠楠,拿着壓歲錢!以後好好學習,長大了好好孝敬媽媽,好嗎?”她蹲下身,把紅包塞進了孩子的手裏,溫聲說道。
小丫頭擡起頭看了媽媽一眼,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收下來,“謝謝阿姨。”
瑾言笑了笑,然後說,“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們了。我讓人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開車過來的!”王太太說,又補充了一句,“我先生出差了,車子留在家裏我們自己用,我前些日子才考了駕照的,所以過來會很快。”
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她也就不堅持了,“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想來,我還是很歡迎的,只不過……就不要這麽客氣的帶禮物了!”
意有所指的說,王太太的臉就更紅了,頭低垂看着自己的女兒,應了兩聲也就走了。
看着她離開,瑾言這才把那個絲巾扣拿到眼前,摩挲着上面的水鑽,若有所思。
——
葉氏總裁辦公室。
平日裏威嚴穩重的葉朗,此刻面色有些難堪。
他坐在自己平素坐慣的辦公椅上,卻覺得如坐針氈,不安的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人。
揣測着他的來意,不知道他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要知道,從接觸起,自己有多少次想要沾上這門親,想要和他搭上話,能夠給葉氏注資,合作,帶來新生的力量,可是都沒有這個機會,現在,他主動來了,自己卻覺得那麽的不安。
睨了他一眼,裴斯年也不着急,如貓捉老鼠一般的,玩味的看着他臉色的變化,他也知道怕麽,如果真的怕,還會做那麽多的小動作嗎?
“葉總,舅舅。”他開口,給了兩個不同的稱呼。
這兩聲稱呼,卻讓葉朗的眼皮跳了跳,那種不詳的預感更甚了。
“別,別這麽稱呼,叫我葉朗就好。”他幹笑兩聲,“雖然我比你年長,輩分上也大一些,但是于公的立場,咱們還是平等的。”
“可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公事的,舅舅。”裴斯年冷笑一聲,“咱們來好好的說道說道私事,如何?”
他這樣說,可葉朗卻更加緊張了。
公事的話,也許還能談談合作和其他,可是私事,談什麽?
“當,當然可以,不知道裴先生想談什麽私事呢?哦,是不是瑾言這孩子哪裏做的不好,這孩子命苦,您多擔待着點。前兩天我聽說她生病住院了不是,你看,我這想去看看,還被保全給攔住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念叨着什麽情況呢,她現在沒事了吧?”
他說了一大通,可是裴斯年并沒有回應,只是眸光冷冷的看着他,不帶一絲溫度。
這樣的眼神,讓他摸不到底,揣測着他在想什麽,分析他來的意圖究竟是什麽。
“看來,舅舅對自己的外甥女還真的是很關心啊!”他不緊不慢的說,“不過,是關心她好了沒有,還是關心她……死了沒有?”
葉朗倒抽一口涼氣,“裴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瑾言是我的外甥女,我關心她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又怎麽會希望她死?不知道裴先生是聽信了什麽謠言,還是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誤會?!”
随着啪的一聲,他的桌面上被甩了一個密封好的袋子,袋子裏面是枯萎的花瓣,裏面隐約還有一張紙貼着。
“這是……”他更加迷惘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難道舅舅還不肯說實話嗎?還是說……你當真也不知情?”他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葉朗真的不想承認,當他靠近的時候,那股無形的壓力逼的他喘不過氣來。
自己怎麽說也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被個後輩逼得呼吸困難,傳出去多丢臉。
可是,真的就是無法喘息,他那迫人的氣勢,讓自己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然後認真的看他甩過來的東西。
只是枯萎的花瓣,上面是成分分析檢驗報告書,看了一會兒,也還是沒明白他究竟什麽意思。
擡起頭,一臉的茫然。
裴斯年心下有了計較,估計葉朗是真的不知情,不過,這不代表他就能脫得了幹系。
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兩根手指夾起那密封袋,然後收回到自己的面前,“這是香水百合的花瓣,這花,是瑾言上臺前,有人送來的。”
“哦!”葉朗應了一聲,還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裴斯年便接着說下去,“瑾言出了事以後,我就一直懷疑,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腹瀉這麽嚴重,大夫說食物中毒,那究竟是什麽毒,哪裏來的毒?又或者說,真的是吃下去的毒?”
“你……什麽意思?”葉朗咽了口口水,幹澀的問道。
“我們分析過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後追根溯源找到了這裏!”以手指點了點那密封袋,“這花上面有很大的問題,上面沾有的花粉比較特殊,不是香水百合本身的花粉,很明顯,是人為沾上去的。這種花粉普通人接觸并沒有什麽,但是,瑾言本身的體質,對這花粉是過敏的,也就是說,對別人來說,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一束花,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很要命的!”
“什麽?!”他驚道,然後很快的站起身,雙手撐着桌子,低頭看那袋子,“你是說,這花就是害到瑾言的真兇?那送花的人是誰,兇手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破綻來。
“問的好!”裴斯年說,“送花的人沒有落款,瑾言原本以為是粉絲送來的,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會想到這普通的一束花身上去!不過,顯然做這件事的人,太低估了我的能力,又或者說,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葉朗道,“誰這麽不長眼,別說是您,讓我知道是誰,一定不會放過他!”
“是嗎?”冷笑一聲,裴斯年鼓了鼓掌,“既然舅舅這樣說了,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已經查到了送花的真正主使,也找到了十足十的證據,希望舅舅能夠客觀公平,還您的外甥女一個公道!”
隐約覺得不太對勁,但是話都已經放到了這個份上,又在他的逼迫之下,如果自己反口,就意味着自己也洗脫不了嫌疑,倒好像自己虧心一般。
“裴少盡管說,這個人究竟是誰,如果有十成的證據,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宣誓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必須要做出一個表态來。
微微颔首,裴斯年說,“既然舅舅如此的公正不阿,那就麻煩把令嫒,瑾言的表妹,給叫來吧。”
聽到他的話,葉朗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的失聲道,“你說什麽?!”
☆、227、你的公正不阿呢
“所有的證據都可以證明。這束花——”他的手指戳向那個袋子,“這個加了料,又問題足足的花。正是你的寶貝女兒,葉雪昕派人送的!”
咣當!
葉朗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受驚不小。
眼睛無神的落向桌面傷到塑封袋,頓了頓。然後道,“就算……就算那束花真的是雪昕找人送的,也不能證明是她做的啊!他們姐妹之間。瑾言要上臺表演了,她做妹妹的送束花祝賀一下,也沒什麽不妥吧?這過程當中。也許是有別人動了心思,也許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動了手腳呢?”
本來只是想替自己的女兒開拓。結果越說,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他急急的說,“對!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有人存心陷害。裴少不妨想想。瑾言是我的親外甥女,是雪昕的親姐姐,她病倒了,不能上節目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對雪昕有什麽好處?又不是說她上不了,雪昕就能上了,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雪昕是不會做的。”
裴斯年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損人利己的事,她就會做了,是嗎?”
“這……”無形中,莫名給自己挖了個坑,反倒是說不清楚了。
“你在這裏辯解也沒有意思,如果真的覺得沒問題,就把她叫出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他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領,不緊不慢的說。
“這——好!”遲疑了下,葉朗想了想,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雪昕這孩子,總不至于犯這個傻吧?
打了個電話,看了一眼裴斯年的眼色,也沒敢在電話裏說什麽事,只是叫她趕緊過來。
年底了,葉雪昕本來就沒什麽事,自然是趕過來的很快,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裴斯年杯子裏的咖啡才只喝了一半。
“真是效率!”略點了下頭,他慢慢的放下杯子,噙着笑說。
葉朗心底還是緊張的,畢竟不清楚雪昕是不是真的做了,如果真的是她,那裴斯年會怎麽對付他們?如果他要出手,是動用皇圖還是遠東的力量?可不管是哪個,他可都是吃不消的啊!
“爸爸!”喚了一聲,葉雪昕狐疑的看了一眼裴斯年,“你怎麽在這裏?”
“雪昕!”低斥道,他說,“叫姐夫。”
“呵呵。”冷笑兩聲,葉雪昕紅唇微動,不無譏諷的喚道,“姐夫!”
眸光淡定的看着她,裴斯年不語,然而那目光卻是給人無形中的壓力,沉甸甸的。
“爸,你這麽急叫我來,究竟是什麽事啊!”她也不理會裴斯年,徑直走到了葉朗的面前,手上桌面上随意的一按,感覺觸碰到了什麽,低頭看了一眼,是個透明的塑封袋,裏面是枯萎的花瓣,還有一張檢驗報告。
只是瞟了那麽一眼,瞬間臉色變了變。
這微妙的變化自然是被邊上的兩個人都看在了眼裏,裴斯年面無波瀾,看不出在想什麽,葉朗則是暗暗叫苦,只怕十之八-九是沒跑了。
“爸,你……”遲疑了下,她的手指縮了縮。
原以為爸爸這麽急叫她回來,是沈從一的戲要開拍了,自從上次江逸之說過以後,好一陣子沒有動靜,只說資金還沒到位,還不能開機,現在爸爸叫她來公司叫的這麽急,她還以為是那件事,沒想到……似乎不太對勁。
“咳咳,是這樣的!”幹咳兩聲,以手空握成拳放在唇邊,葉朗悄悄的給了她一個眼色,“你也知道,前些日子你表姐生病住院了,她上節目那天,你是不是派人送了一束花過去?”
“我?”葉雪昕看着父親,揣測着他眼色裏面包含的意思,然後小心翼翼的回應,“沒有啊!”
勾起唇角,裴斯年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葉朗知道他那笑裏面包含的深意,如果雪昕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如果真的不是她,她何必那麽着急否認,好像急着撇清關系一樣。
“你再仔細想想,咳咳,是不是忘了?”葉朗提醒着她,“你跟瑾言姐妹倆不是老互相送東西的嗎?那天她上節目,你沒有送過一束香水百合?”
“哦哦,我想起來了!”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她說,“我是找人送過去的,不過想着我們都那麽心有靈犀的,不落款也應該知道我是誰。怎麽了,爸爸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是不是我表姐猜到是我了?”
她甜甜的笑着,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為她跟表姐玩游戲呢。
“既然是你,那就好辦了!”本來一直等待在這裏的裴斯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沒什麽好說的了,警察局見吧!”
晃了晃那個塑封袋,他朝着門走去。
“裴少!”葉朗叫了一聲,聲音很大,以至于讓葉雪昕都吓了一跳。
他快步的越過桌子,走到他的面前,“裴少,這件事還沒有弄清楚,如果您就這樣下了定論,未免對小女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裴斯年嗤笑道,“那對瑾言來說,就很公平嗎?你們這樣的人,也配談公平兩個字嗎?”
被人當面這樣的嘲諷,葉朗還真的是頭一次。
然而漲的太陽穴的青筋都突了出來,他也不敢強硬,也強硬不起來,只能按捺着火氣說,“裴少,我知道瑾言生病,遇到這樣的事,你很生氣,我是她舅舅,我也很生氣!可不能因為這樣,就妄下結論。不錯,這束花是雪昕送的,可是花粉有問題,我相信雪昕也不知道,也許是別人弄的也不一定,花是我們雪昕買的,她也是派人送的,又不是自己親自送的,怎麽能斷定一定跟她有關系呢?”
葉雪昕一旁靜靜的聽着,總算聽明白了,往前一步,“什麽花粉有問題,你們怎麽說的我糊塗了!爸,你們究竟在說什麽,我怎麽好像聽不懂呢?我送的花怎麽了?花粉有問題,有什麽問題?”
“想要演戲,多的是機會,我面前,就不必了!”裴斯年淡聲說道,“如果你對此還有什麽不滿或者不明白的,大可以跟警察說去!”
說完,他就準備走。
葉朗一個箭步擋在了他的面前,身體靠在門板上,不讓他開門。
對上他淩厲的目光時,也覺得心底顫抖了下,但硬着頭皮就這樣對上了,不能讓雪昕吃官司啊!
“裴少!”咽了口唾液,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之前我們跟瑾言是有點不愉快,也許你覺得不高興,但你不能抹殺一個事實,我跟瑾言是嫡親的血緣關系,不管怎麽樣,我也不可能去害她,這裏面,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這種花粉極為特殊,普通人碰到沒事,只有瑾言碰到了會過敏,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都不知道。這麽私密的事,除了她,還會有別人想到用這一招嗎?”
一手指向就站在他身後的葉雪昕,質問道。
“……”葉朗這下是真的語塞了,饒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回應了。
“好吧,是我!”葉雪昕居然一仰頭,坦白承認了,“是我弄的花粉,可我只是想讓她過過敏,起-點疹子什麽的,也沒想到她會鬧肚子啊!”
“雪昕你……”
沒想到她會突然承認,葉朗措手不及,就算想袒護也不知道該怎麽袒護了,又驚又怒,更是懼怕不已,不知道裴斯年會怎麽對她。
“爸,我也沒想那麽多啊,我哪兒知道她會腹瀉脫水那麽嚴重。我就奇了怪了,這花粉也不過讓人過敏癢癢,還能讓人中毒?她是把花全吃了嗎?”譏嘲的說,她當日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也沒想那麽多,尋思着可能是盒飯有問題,要麽就是老天看她也不順眼。
只是沒想到,居然把這花的事情給查出來了。
“你聽見了?”揚了揚眉梢,裴斯年對着葉朗說道,“我好像方才聽到,有人說會公正不阿,還瑾言一個公平的。”
“裴少……”
話說出來容易,上嘴皮碰下嘴皮而已,可是真的去實踐履行,就是那麽的難了。
為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女兒,終究是自己的,怎麽忍心去對她怎麽樣,難道真的要送到警察局去嗎?
“這麽看來,這個公正不阿,也只是相對性的!”早就知道了結果,裴斯年低低的笑道,“好了。好在原本我也沒把這個公道,指望在你的身上!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也有人承認了,那就把這個案子交給警察和法官,如何?”
說着,推開了葉朗,就伸手去開門。
葉朗驀然轉身,一把按住了裴斯年的手腕,算是豁出去了,“裴少,請三思!”
裴斯年眸光一閃,一手扣住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就使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葉朗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身後翻過去,啪的落在了地上。
畢竟是一大把歲數了,這翻過來摔的七葷八素的,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我給你一次警告,再敢碰我,我廢了你這條胳膊!”
☆、228、我相信我的妻子
“爸!”葉雪昕喚了一聲。跑過去扶起他,“姓裴的,你別欺人太甚!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葉瑾言的食物中毒跟我的花粉有關系?充其量只會過敏。也不會致命,誰知道她吃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斯年眼眸一橫,她立刻噤聲不敢再說話了。但又覺得不服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葉朗心中明白,他的威吓不是開玩笑。自己這會兒已經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他只是心急想要攔住他,卻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手,而且幹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現在也不敢貿貿然再去攔他。
冷冷的瞥過這對父女。裴斯年伸手去拉開門,這次。無人敢擋!
然而。門剛被拉開。外面已經站着了一個人,堪堪擋住了去路。
江逸之跟他站了一個面對面,本來身形相仿,目光交錯,電光火石!
“讓開!”低斥一聲,裴斯年打算走出去。
“裴少。”喚了他一句,江逸之不但沒有讓開,反而是往前進了一步,看了看他,又低頭看向地上的那對父女,緩緩轉回目光,“請息怒。”
“你以什麽資格跟我說這話!”冷笑道,裴斯年顯然并不把他放在眼裏,就準備越過他。
“我是沒什麽資格,不過,如果出于為葉瑾言考慮,裴少也應該息怒,冷靜一下。”他站定紋絲未動,一字一頓的說。
別說裴斯年,就是葉朗也是迷糊了,不太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逸之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再次面對已經越過他的裴斯年,“我知道,裴少是很關心瑾言的,之所以這麽憤怒,也是因為她受傷入院,但是,越是這樣,您才越應該冷靜,而不是妄下結論!”
“妄下結論?”裴斯年嘲弄的說,“如果證據确鑿還叫妄下結論,那什麽才不叫?”
“您所謂的證據确鑿,不過是一束已經丢棄多日的花,還有上面尚不能确定是否跟葉瑾言中毒有直接關聯的花粉。這些,絕對做不了什麽證據。”他淡淡的說,“衆所周知,那花已經丢棄多日,且不說裴少憑什麽能确定您手裏的那個,就是當天的那一束,就算真的是,難道這些天,就沒有人在上面動過手腳,刻意嫁禍給我們雪昕?”
“對對,一定是有人嫁禍,想讓我們一家人起內鬥,一定是!”葉朗晃神過來,連連點頭應道。
“是麽?”裴斯年冷笑,“我想你們的記性可不太好,方才,葉雪昕小姐可是親口承認了,莫不是,這也是別人刻意嫁禍的?”
“我……”葉雪昕瞪大眼睛,張了張口。
江逸之淡然一笑,低頭看向她,彎下腰,伸手将她攙扶起來,“雪昕從來都是這個脾氣,她不喜歡解釋,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但她有沒有做過,我最清楚不過了!”
“不要妄圖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如果想要解釋,去跟警察解釋!”
這種根本是扯皮的事,裴斯年最懶得理會,簡直是浪費時間!
“如果裴少堅持要走司法,我當然會去跟警察和法官解釋。只不過,裴少确定要因為自己的自負,而放過真正傷害葉瑾言的那個人嗎?”
這一句話差不多就是戳中要害了,裴斯年眼眸微斂,“什麽意思?”
“我已經說過,這件事跟我們雪昕沒有關系,如果裴少堅持還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我們自然是會奉陪到底。”他攬着葉雪昕的肩膀,溫聲道,“冒昧問一句,裴少相信葉瑾言的話嗎?”
揚了揚眉,裴斯年冷眼看他。
仿佛得到了答案一般,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頭深情款款的看着葉雪昕,“我也是!我對我的妻子無比信任,就像您對你的妻子一樣。我絕對相信,雪昕是沒有做過的,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同樣的,葉瑾言也是我們的家人,無論如何,我們會把那個真兇揪出來,還她一個公道!”
一旁的葉朗也頗為吃驚,差不多是目瞪口呆了,沒想到這個江逸之,突然變得這麽能說,而且顯然,字字句句都說進了裴斯年的心坎裏,他雖然嘴上沒說,但已經是明顯動搖了。
“裴少,瑾言的事我也很憂心,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陷害,那這個真兇不抓出來,實在太可怕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對瑾言造成什麽傷害呢?”葉朗補充說道,“你放心,只要抓出真相來,我一定不會……”
“一定不會放過嗎?你覺得你的話還有多少可信度?”不無嘲諷的說,他的眼角眉梢都是嘲弄之意。
頓了頓,葉朗的臉色顯得有些尴尬。
“裴少,三天!”比劃了一下手勢,江逸之道,“三天時間,我們一定把真兇揪出來。如果……到時候依舊找不到,或者真的是雪昕,我跟她,一起甘願受罰!”
葉雪昕本來還是感動滿滿,沒想到他會說出那些情深款款的話來,可是下一秒聽到這個,忍不住就要抗議。
還沒開口,裴斯年已